第 17 部分(1 / 2)

希特勒傳 未知 6287 字 2021-02-13

的成就。他既不貶低他們的勝利,也不把它看作是納粹黨的失敗,相反,他對這兩個「敵」黨擊敗了德國溫和的中間派和右派政黨一事,好像很高興,雖然高興得有點奇特。與他的同志們不同,元首覺得,政治前途甚為光明。

大選結束後,希特勒回到了他的靈感源泉地貝希特斯加登。他終於有了自己的地盤——「瓦申費爾德寓所」在奧伯薩爾茨貝格。這是一所簡朴的鄉舍,具有上巴伐利亞山區的風格:屋子四周為一木走廊;屋頂上用大石壓住木瓦,以免大風掀起。首次看到這個別墅時,他「被完全迷住了。」

幸運的是,房主(某工業家的遺?是個黨員,月租才收他100馬克。「我立刻給在維也納的姐姐掛了個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她,並懇求她前來當屋子的女主人。」

安吉拉帶著兩個女兒(費萊德爾和安吉拉·瑪麗亞)前來。安吉拉·瑪麗亞,又名吉莉,是個生x活潑、滿頭淺棕發的姑娘,年方20歲。「她並不是真的那樣漂亮」不久前已與赫斯結婚的伊爾塞·普洛爾回憶道:「她倒是有維也納姑娘那種著名的魅力。」

幾個評頭論足者(包括漢夫施坦格爾在內)說,她「是個頭腦空虛的小盪婦,既沒有頭腦也沒有x格,有的是一位女仆般的粗俗的青春」但是,大多數人,包括赫侖納·漢夫施坦格爾,都喜歡吉莉。赫侖納認為,她「是個相當嚴肅認真的好姑娘」絕不是個喜歡打情罵俏的女人。照相師霍夫曼說她「是個逗人喜愛的姑娘,她那副天真爛漫,無憂無愁的神態,令所有人傾倒。」

另一方面,他女兒亨利埃特又覺得她「粗俗,好搬弄是非,還有點愛吵嘴」但,與此同時,他又深信,「嬌媚得極誘人」的吉莉,是元首的唯一解語花。「若吉莉要去游泳……對希特勒,這比重要的會議還重要。帶著盛得滿滿的野餐籃,我們便開車到湖邊去。」

連吉莉也無法讓元首下水。他說,沒有一個政治家願意在游泳池里被人照相。

他們的年齡相差19歲,與元首先前的情婦米茨·萊特的年齡差距不多。據米茨自己說,出於一時嫉妒,前一年夏天她曾試圖自殺。她自殺的方法是頗奇特的:她將曬衣繩一頭系在門上,另一頭繞著脖子,企圖將自己勒死。在她失去知覺後,她姐夫救了她。

在與吉莉謹慎小心地發生的桃s事件中(很可能從未有過x行為)吃醋的倒是希特勒。一天,赫斯太太回憶說,吉莉將下一次「法興」狂歡會上她想穿的衣裳畫了出來讓他看。「穿這種衣裳,你還不如光著身子去好了」他一邊怒氣沖沖地說,一邊把合適的衣裳畫出來。那時,她更生氣,比他還生氣。她拾起那幅畫,跑出門外,呯的一聲關上門。希特勒很是懊喪,不到半小時便又找她去了。

新書的出版,倒也彌補了愛情生活的失意。這本書體現了他的人生哲學,他的政治信念與個人信念的統一。表面上看,這本書沒有什么系統,但他的直覺力卻是極勻稱的;從過去4年來他的講演和談話看,為了尋找這種思想,他在自己心靈的莽林中有條不紊地砍殺出一條通路。

從寫給梅克斯·阿曼的頭幾行文字看,(「政治是形成中的歷史」很明顯,他已開始冒大險。在這本書中,希特勒的一條主要結論是,從達爾文那里得來的信念也許是對的。這使他將自我保存與生存空間論緊緊地聯系起來。「生存空間的局限迫使人們進行生存斗爭;然而,為生存空間而進行的畢生斗爭卻又包含進化的基礎。」

結果是,各民族之間永不停息地斗爭,而斗爭的勝利,只能歸於一個嚴格地、專心不二地獻身於種族、人民和血的價值的民族。標准一旦降低,純血若與劣血相混合,滅亡也就近在眼前了。「到那時,猶太人便可用任何形式登記,這個國際放毒者和腐蝕者就會不遺余力地將這種民族連根拔掉,腐蝕掉。」

這是希特勒首次闡明其術語,也是首次將種族、人民和血緣的價值與對猶太人的仇恨j織在一起。

在《我的奮斗》中,他不過是攻擊猶太人是全世界的敵人,並有力地闡明東進以求得生存空間的原委而已。現在,他終於作好了把他的政治與個人信念的頭緒合並在一起,使之變成一個連貫的(雖是歪曲的和平執狂的)新思想的准備,但這是在新書的最後幾頁才完成的。「本人的任務不是在此處討論猶太人的問題」他試探著說。猶太人「本身有其特點,使其與地球上生存的其它民族分開」;它不是「一個疆界國家」里有宗教信仰的民族;它是寄生x的,而不是生產x的。這些,他曾用激烈得多的語言重復過多少次,但是,此時,他突然想出了一個新的主意。「每個民族都具有自保的狂熱,並以此為動力。這種狂熱是該民族在地球上的一切行動的基本趨勢。猶太人也正是如此。」

奇怪的是,希特勒竟繼續使用這種非論戰式的語言。他寫道,猶太人也正是在求生存的你死我活的斗爭中,與所有人一樣,受這種動機驅使的;唯一不同之處是目的不同。此時,希特勒筆鋒一轉。「猶太人的最終目標是非民族化,使其他民族變劣,降低高等民族的種族水平,以及通過鏟除某一民族的知識階層並用品成員予以代替的辦法,統治混種的民族。」

這種不同的目標(用較冷靜的語言表達)使猶太人成了人類的威脅。由於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要征服全世界,那么,希特勒的反猶斗爭就不單是為了德國而且也是為了全世界的利益了。

到1928年夏,希特勒終於明白了,他的兩個最迫切的信念——來自猶太人的危險和德國對較大的生存空間的需要——原來是j織在一起的。若得不到至關重要的生存空間,帝國就會滅亡;若不鏟除猶太威脅,就不可能有生存空間斗爭,不會有文化,因而,民族就會腐爛。

很可能,希特勒的極限點就是以此為標志的;這也是希特勒的世界觀之精髓。現在,他正面臨一項雙重任務:在東方征服新的生存空間和消滅猶太人。先前看來是分開的但不是平行的兩條路,現在是一條路了。這好像是幾個月來他在奧伯薩爾茨貝格的別墅里看那雙峰一樣:兩個山峰都想攀登——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通向雙峰的路原來是一條!他已看到了光明。希特勒的前人馬丁·路德等反猶前輩,僅在口頭上談論消滅猶太人;現在手中拿著未來藍圖的希特勒,希望能夠實現他們的夢想——變成比哈曼更偉大的屠猶者!

這本希特勒自己也禁止出版的書,後來被稱為「希特勒的秘密著作」在他死後32年才首次面世。或許,他覺得這本書太深奧,不適於其追隨者,對頭腦復雜些的人來說,它又太露骨了;也許,他並不想泄露藏在字里行間的大規模屠猶計劃。在字里行間還可找到品種族滅絕的動機的線索。滿篇都充滿了可泄漏其動機的說法:猶太人是「國際放毒和種族腐蝕的大師」也是:「用罪惡的和平主義y體肥料去毒害敢於自保的人們的思想」的鼓吹者。他也說,俄國在培植「病毒」;他將德國擁擠的工人區(是生存空間不足的結果)稱為「國家軀體上的膿瘡」「混血和使種族變劣、降低種族水平的滋生地。結果,在這些流膿的中心里,國際猶太人的種族蛆在繁衍滋長,最終造成進一步的破壞。」

書中對猶太人放毒和腐蝕的恐懼。曾兩次以人身攻擊的形式出現。他錯誤地將簽署1918年停戰協定的可恨的埃爾茲伯格稱為「猶太老板與一女仆的私生子」他可能是在說他的父親。「如果某人長了癌並注定要死亡,即使開刀也是毫無意義的,因為成功的可能x極小。」

他這樣寫時,心里肯定想著他母親。

對父親或許有部分猶太血統的恐懼(這可能是他不要孩子的重要原因)母親痛苦地死於癌症給他帶來的身心痛苦、憤恨和罪惡感。以及對那位猶太醫生的復雜的感情——在他的同意下,醫生曾用碘酒激烈地為她施行治療——所有這些,都滲透於「希特勒的秘密著作」在寫完此書後不久,希特勒曾主動找過一位精神病醫生;這也許不是偶合。他找了慕尼黑的一位黨員,阿爾弗萊德·施文寧格醫生,求他驅除「癌恐懼」現在尚未找到治療的記錄;不過,這位精神病醫生失去了阻止希特勒實現其罪惡目標的黃金機會;施文寧格也未能驅除希特勒之癌恐懼。癌恐懼,以及消滅猶太人的思想,一直伴隨他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天。

第九章家人去世

1928—1931(1)希特勒貫徹其新思想初期的努力是由他的代理人作的。在柏林,約瑟夫·戈培爾在新近競選中失敗後,正全力以赴,力求使黨重獲青春。1928年夏,他一連為《抨擊》寫了3?文章,企圖討好投票贊成左派的工人。他用共產黨的語言攻擊說,資本主義的工人「已不再是活人,不再是創始者,不再是創造者。他已變成了機器,變成了號碼,變成了沒有知覺或目標的工廠里的機仆人。」

只有國家社會主義才能給他們帶來尊嚴,使他們的生活有意義。在短得出奇的期間內,戈培爾就取代了斯特拉塞爾在北方作為招募工人的主要人物的地位。這樣一來,很明顯,便給元首除掉了一名政治對手。希特勒對戈培爾此舉非常高興,批准了他的社會主義路線,將《抨擊》改為雙周刊。還讓編輯當了黨的宣傳部長。

在政治上,希特勒有時能諒解人。如果先前的對手有悔改之意,元首便有可能獎賞他。這是他將債務變為資產的方法。在粉碎了格里戈爾·斯特拉塞爾改變國家社會主義的企圖後,希特勒讓他負責黨的重建工作;而斯特拉塞爾成功地集中了治理權,成了納粹黨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由於他和戈培爾的努力,到年底,黨員人數增至10萬左右。

為了鞏固在北方取得的成果,希特勒於1928年11月16r來到了柏林,並在體育館就民族和國家的復興問題發表演說。由於赤s分子可能搗亂會場,希特勒加強了對自己的防衛。他的衛隊是由經過挑選的青年組成。這些青年年齡在18至20歲左右,個個誓死保衛元首。他們稱自己為黨衛軍,簡稱為ss。聽眾約有1萬人,大部分人從未聽過希特勒講演。開始時,他的話並未產生多大反響。問題出在新擴音系統上。例如,站在後廳的英國記者塞夫頓·德爾默就聽不清希特勒在說些什么。德爾默只聽見,希特勒在勸德國人勿吃柑子。在寫下了「狂想分子」四字後,他便離開了大廳。由於擴音器的噪音太刺耳,希特勒只好將麥克風關掉,大聲演講。幾分鍾後,他平息了赤s搗亂分子的喊叫,完全掌握了會場,控制了廣大聽眾。「誰要是在德國人民面前揮舞拳頭,我們就強迫他當我們的兄弟」他說。接著,他又提起了民族墮落這個妖怪。「偉大國家的民族劣化已經開始了。文化和風俗習慣——不僅是血統——的黑人化正在大步發展。世界已被平民化。個人的價值正在下降;群眾意識已明顯地戰勝偉大領袖的思想。只要人數多就是新上帝。」

希特勒覺得喉嚨發緊。一個多小時來,他的聲音都是出來的。他覺得自己已精氣力盡,「眼看就要倒下」便連忙結束講演。「我們反對數字的主意,也反對群眾的狂語。我們要讓優秀的人物去掌管政府。投票對有些人是毫無意義的。這樣的人在我們中就有10萬。只有領袖一人的權威才有意義。這10萬人也明白,民主本身就是欺騙。」

這是磁對於物質的勝利。「希特勒演講時」戈培爾在評論這次演講中說,「他的話有如磁吸鐵一般的效果,一切反抗都垮了。人們只能成為他的朋友或敵人……他的力量之秘密在於:他對運動,因而也是對德國的狂熱的忠貞信賴。」

1個月後,在柏林大學與學生的一次座談會上,美國記者路易斯·羅茲納也目擊了同樣的現象。「我對他的第一個印象是,他是個完美的演員。當攝影機鏡頭對准他時,他裝作沒有看見似的,認真地與和他形影不離的魯道夫·赫斯j談;隨著攝影機繼續轉動,他便煞有介事地動筆揮寫,好像在寫演講提綱似的。演技真是出s。」

羅茲納注意到,希特勒的年輕的追隨者們,一個個聽得如痴似呆。「我離開會場時,心里在想,這個人的演講決不是完美無缺的,他既誇口說大話,又慷慨激昂,還捶胸頓足,可他如何能使這些青年知識分子們如此著迷?我想,這么多人中,總有人能發現他的邏輯上的明顯缺憾的。」

這些著迷的青年知識分子中有一個叫埃爾伯特·斯卑爾。此人是工學院的助教。他原是不太想參加的,無奈學生們一再敦促,只好前來。他原以為希特勒會身穿軍裝,臂戴卍字章的。「可是呢,他穿的是一套藍西服,顯出一副紳士派頭。他的一切都說明,他既通情達理又謙遜可親。」

使斯卑爾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演講有點不很流暢,他也有點膽怯,好像在講歷史課一樣。「在我看來,他有些引人的地方;尤其是他的反對派的宣傳曾使我相信,他是個歇斯底里的煽動家,是個演講起來又喊又叫,還指手劃腳的狂熱的軍人。聽眾的掌聲並未誘使他頭腦發熱。」

希特勒的膽怯消失後,他的演講變得既引人又具有說服力。與眾人一樣,他覺得周身熱乎乎的,完全給迷住了。「任何懷疑和保留都被一掃而光。」

(2)黨的效能如果不高,希特勒本人的方法也是不會有效果的。從表面上看,1929年紐倫堡黨代會證明黨已恢復元氣,也是獻身於元首及其理想的感情上的證據,但是,在工作會議上,黨的組織卻需要撐持。那年秋末,希特勒用吸收大學生和資產階級代表人物加入黨的官僚機構的辦法,取悅德國的中產階級,成功地建立了一個職能機構。在允許戈培爾和斯特拉塞爾將工人爭取過來的同時,他將主要精力集中在老軍人和資本家商人身上。因為他明白,沒有這些人的支持,他是永遠不能上台的。他的第一招是很富於戲劇x的——他公開與極端民族主義的老軍人們,即鋼盔團和右派的德國國家人民黨的主席,德國電影和報紙大王阿爾弗雷德·胡根貝格聯合,反對接受美國人寬宏大量的戰爭賠款新方案(即「青年計劃」從表面上看,希特勒這一著棋是自殺x的,因為他可能失去所有左派的新追隨者,但他相信,他能制服雙方,而且他又指望在即將到來的關於「青年計劃」的全國公民投其中能取得成功,以證明其判斷之正確。

與此同時,他和黨都在享受與工業界「聯姻」所帶來的經濟好處。希特勒在布里恩納大街購置了一座三層樓房——「巴洛宮」作為黨的全國總部;9月初,他從那間苦行僧式的房子遷至伊撒河彼岸慕尼黑最時髦的街區。房子共有9間,整整占了二樓一層樓,地址是普令茨雷根坦廣場16號。他還將堤埃希大街的房東賴舍特太太和她的母親達希斯太太帶了過來。

他姐姐安吉拉留在貝希特斯加登看管房子(現已成為他的財產)但她卻允許女兒吉莉(已21歲)在「阿道夫」舅舅的新住地住宿——她在慕尼黑學醫。他對吉莉的感情未變,但關系已變了。一方面,他在扮演舅舅的角s;另方面,他卻在公開追求她——但小心謹慎。偶爾,人們可以看見兩人公開出沒在劇院或他最喜歡的赫克餐館——傍晚他常在此處開會。

據漢夫施坦格爾說,他對吉莉是如此迷戀,以致「常常圍著她的p股轉,眼中含著痴情,裝出熱戀的樣子」她常誘使他與她一起上街購物。他向霍夫曼供稱,他討厭「吉莉又試帽子又試鞋,一捆一捆地挑選料子,還認認真真地與女售貨員聊天,一聊就是半個多鍾頭,然後,覺得沒她中意的,便空手步出店門。」

希特勒明知每次購物必然會發生此種情況——但「每次都像一頭溫順的羔羊跟著她。」

與此同時,希特勒又是一位嚴格的舅父。他將這位生x活潑愛動的姑娘的社j活動局限於飯館,啤酒館內;偶爾也讓她上劇場。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即使讓她參加懺悔節舞會,條件也是苛刻的:必須由梅克思·阿曼和霍夫曼陪同,且必須按指示於晚11時前回來。霍夫曼警告說,這些限制使她極不高興,但元首卻回答說,他有責任對外甥女嚴加看管。「我愛吉莉,我可與她結婚。」

可是,他又決心終身不娶。他說,吉莉認為是限制,其實是明智之舉。「我決心不讓她落入冒險家或騙子之手。」

在兩x問題上,希特勒是失意的。這大概可由他企圖與海因里希·霍夫曼的17歲的女兒接吻遭到拒絕來證明。一天,希特勒發現只有亨利埃特一人在家。據她說,他態度認真地問她:「吻你好嗎?」

通常,希特勒稱她「您」今天卻用了「你」(「我喜歡他。他總是那樣體貼我。我向父親要點什么時,例如要錢買網球,或要出去滑雪,他總能幫助我……不過,要吻他?」

她客氣地拒絕了。沉默片刻後,希特勒用鞭子往手上一抽,便緩緩地走開了。

更有意思的,倒是與另一位17歲姑娘的約會。她叫愛娃·勃勞恩,在霍夫曼的照相店里工作。她父親是個教員,母親是修女。與吉莉一樣,她也是個現代女郎,活潑可愛,像個運動員,喜歡爵士樂甚於歌劇,喜愛美國音樂喜劇甚於凱撒和韋迭金特的舞劇。與吉莉不同的是,她有點發胖,而且有一頭美發。「她是班里的搗亂分子,說真的,人人都怕她」馮·海德納貝小姐(一位教師)回憶說:「但她很聰明,一下子便能抓住課程的要點,又善於獨立思考。」

他們是在10月初的一個星期五下午認識的。黃昏,愛娃仍在照相館里整理照片。當時,她站在梯子上,從櫃頂上取相片夾之類。「就在那時」她後來對妹妹說,「老板進來了。同行的還有一位男人,那人的胡子很是可笑。他穿著一件淺s的英國式大衣,手里拿著一頂大氈帽。他倆在對面坐下,剛好面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