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2 / 2)

希特勒傳 未知 6283 字 2021-02-13

在客廳里,他碰上了一位老友,赫加了瑪·莎希特——他是帝國銀行行長,是下一個要會見元首者。他也得到了一項重要職務——出任經濟事務部部長。莎希特對帝國之進程大為不滿,尤其是對新近清洗的擴大化。但與巴本一樣,他說服了自己——他後來寫道——他應接受此職,以助帝國一臂之力。「只存在一種由里往外工作的可能x,利用政府的每項活動,與這種制度的過分之處作斗爭,使它的政策走上正常的軌道。」

與巴本一樣,他宣布他是暫時任職。他的條件是用提問的形式表達出來的:「在我上任以前,我想知道您想叫我怎樣處理猶太人的問題?」

「在經濟事務方面」善於看風駛舵的希特勒說,「猶太人可像歷來那樣g下去。」

在外j方面有了巴本的幫助,在加速軍備方面又有莎希特這個高手,希特勒便覺得可以安然度過由於陶爾斐斯被殺害所帶來的國外批評這個難關了。攻擊得最厲害的是墨索里尼。他不僅致電奧地利副總理恩斯特·盧迪格·馮·施塔赫姆堡,說意大利將為奧地利的獨立而戰斗,還親身前往維也納去當面表達這種感情。「這個殺人犯和jj者的國家若是蹂躪了歐洲,那末,整個歐洲的文明也就完了」他對施塔赫姆堡說。接著,他又攻擊希特勒唆使維也納叛亂。據施塔赫姆堡說,他激動得連眼珠子都在轉動。「希特勒是謀殺陶爾斐斯的元凶。希特勒是罪人,應為此事負責。」

他稱希特勒是個「恐怖的x墮落者,是個危險的笨蛋」;說納粹主義是「老r耳曼部落在原始森林里與羅馬的拉丁文明作斗爭的革命。」

納粹主義根本無法與法西斯主義相比。「當然,外表上有相似之處。兩者都是專制,都是集體主義的、社會主義的。兩個制度都反對自由主義。但是,法西斯主義政權在意大利人民的偉大的文化傳統中卻是根深蒂固的。法西斯主義承認個人權利,承認宗教和家庭。另方面,國家社會主義卻是殘暴的野蠻主義。與野蠻人群相同,它不給個人以權利,酋長主宰他的人民的生死。它所能產生的不外乎是燒殺搶掠和訛詐。」

他喊起來了,「希特勒6月30r向世界表演的可怕可憎的一幕,是世界上哪一個國家都不能容忍的。只有准備殺人的這些原始的德國人才能容忍這種事情!」

他繼而說,陶爾斐斯之被殺害,也許會有些好處。各列強或許能認識到德國危險,從而組織反希特勒大同盟。他說,聯合陣線是唯一答案。「希特勒將會武裝德國並發動戰爭——也許就在二三年內。我單獨對付不了他。我們得做些事情,且得趕快做。」

墨索里尼對希特勒和德國之反感竟到了這個程度,以致在公開場合他也表露出來。「三千年來的歷史,使我們能夠以至高無上的特權去看待阿爾卑斯山那邊的某些教條。這些教條是凱撒、維吉爾和奧古斯都在羅馬繁榮昌盛時?還是完全文盲的人民的後代教給他們的」在第五屆地中海國際博覽會開幕時,他站在一輛坦克上面宣布。他私下說的帶有污辱x的詞句,例如描寫德國人時用的「jj者」「謀殺凶手」等,也開始見諸意大利報刊。

清洗帶來的震驚,接著又如此迅速地出現了陶爾斐斯被殺害的事件,在興登堡身上產生了明顯的效果,他的健康迅速惡化,他已是卧床不起了。他的床是簡單的鐵床,但他拒絕睡一副較舒適的床,理由是,他歷來是睡行軍床的。雖然覺得冷,他也不願買一件長袍。軍人是不穿長袍的,他嘟囔說。他沒有錢買這些東西,而且又是個快死的人了。

當元首得悉興登堡的健康迅速惡化時,他還在白萊特。他於8月1r期至諾伊德克。同行人很少,內中包括兩名公共關系專家。一行人受到冷遇。奧斯卡·馮·興登堡將元首領至總統的卧室。「父親」他說,「帝國總理來了。」

躺在床上的興登堡,雙目緊閉,沒有反應。奧斯卡又將前話重復了一遍。元帥連眼也不睜,說:「你怎么早不來?」

「總統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小聲問奧斯卡。

「帝國總理直到現在才抽得開身」奧斯卡對父親說。興登堡只喃喃說:「啊,我明白了。」

在沉默片刻後,奧斯卡說:「父親,帝國總理希特勒有一兩件事想與您磋商。」

這次,老頭子突然睜開眼睛,瞪著希特勒,然後又雙眼緊閉,一聲不吭。也許總統原以為是他的帝國總理,他的——巴本。

希特勒打房里出來時,「雙唇緊閉」不願與人談論所見之情形。當晚,一行人在芬肯斯坦庄園歇宿——那是拿破侖與瓦魯斯卡伯爵夫人柔情蜜意的地方。主人建議希特勒睡「小下士」的床,但他斷然拒絕了這個榮譽。

次r,即使興登堡尚在人間,希特勒內閣也通過法令,將總統辦公室與總理辦公室合並。大家投票一致贊成;巴本缺席,名是委托別人代簽的。這一措施於興登堡逝世之r期生效——其實只在幾分種後。老頭子死時嘴皮上掛著的話是:「我的凱撒……我的祖國!」

他就死在鐵床上,雙手捧著《聖經》謝謝這次合法政變,希特勒現在戴了兩個頭銜:元首和帝國總理。這意味著,他也是三軍的最高統帥。他的第一個行動是把馮·勃洛姆堡將軍和三軍的總司令召來。「我們到了他的書房」海軍上將埃里希·拉埃德後來作證說,「希特勒叫我們到他的辦公桌旁,說不用客氣,也不必做作。我們是在那里宣誓的,他以三軍最高總司令和國家元首的身份讀一句誓詞,我們跟一句。」

四人讀的誓詞是:「我在上帝面前宣誓,我將無條件地服從帝國元首和武裝力量最高總司令阿道夫·希特勒及帝國的人民。我以勇敢的軍人身份,保證誓死遵守誓言。」

這是史無前例的。從前的誓詞只要求服從憲法和總統。這個對某人指名道姓作的誓言,在元首與每個海陸空士兵之間建立了私人的聯系。然而,卻沒有哪位軍官曾提過一星半點的反對意見,或對此舉世無雙的措詞提出過疑問。在這天結束前,三軍將士人人皆進行了同樣的、忠於個人的宣誓。

興登堡葬禮之第一階段於8月6r在克羅爾劇院舉行。人們抬著興登堡的靈柩,從穿著灰s、褐s和黑s服裝的沖鋒隊和黨衛軍的隊伍前走過。這些意見分岐的隊伍,也在忠於元首的類似的誓言下團結起來了。葬禮上奏的音樂是哥德達馬隆的殯葬進行曲——這是頗有象征x的。

次r中午,興登堡入土了,地點不是在興登堡生前所期望的諾伊德克,由於希特勒一再堅持,在元帥取得最大勝利的達能堡。興登堡的遺體被放置在靈台上,置於戰斗紀念碑的正中——這是個龐大的建築物,上有8座四方塔樓,高達60英尺,每座塔樓上均有一把火炬。這不禁使弗朗斯瓦·本塞大使想起了條頓武士建造的城堡。

希特勒邁步上前去迎靈。及至到了講演台上,希特勒才發現,他的一名副官把講稿弄錯了。於是,便出現了狼狽不堪的停頓場面。為何會停頓,歐洲各地的無線電聽眾肯定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但希特勒很快便鎮定下來,即席發表了一篇講話。這篇講話是記者羅茨納聽他講過的最簡短的講話之一。希特勒在講話的末尾全面稱頌了興登堡在軍事上和政治上取得的成就。他的措詞可說是瓦格納追隨者的英雄,而不是與路德教正統派的身份相吻合的:「現在,讓您進入英靈殿!」

葬禮結束後,希特勒吻了興登堡的女兒們的手。在威嚴的葬禮——如果不是機會主義的話——感召下,馮·勃洛姆堡將軍沖動地建議,此後三軍將士在與他說話時,不要像通常那樣稱「希特勒先生」而稱「我的元首」希特勒接受了這一建議,返身回了柏林。在柏林,為進一步鞏固其權力,他打電話給巴本,詢問老頭子是否留有政治遺言。巴本說,他會問問小興登堡。希特勒說:「若能盡速將此文件保證j到我手中,我將感激不盡。」

巴本立刻派一名貼身秘書前往諾伊德克。他帶了兩封封好的信回來。巴本立刻將信轉呈給元首。巴本看得出,希特勒對信的內容是很不高興的。希特勒冷冷地說:「這兩封信是已故總統寫給我私人的。是否發表,何時發表我以後再定。」

謠言於是四起,說希特勒有意扣押這份遺言。

由於在外國記者中鬧得滿城風雨,漢夫施坦格爾不得不在喝茶時提出這個問題。「告訴你的外國朋友,請耐心等待到我們將它正式發表吧」希特勒反駁說,「那幫謊言家怎么想,我不在乎。」

8月15r,這份遺言終於發表了。它贊揚了希特勒及其政府所取得的成就,還強調了軍隊作為新政權的「象征和堅定的支持者」的重要x。首都有人在議論,這份文件是經興登堡回憶錄的編輯篡改過的,說奧斯卡·馮·興登堡及他父親的顧問梅斯納在這一起其中是串通一起的。後來,奧斯卡在電台向全國發表講話,發誓說,他父親歷來是支持希特勒的——這反而使謠言聽來有點可信。這雖是個諷刺,但奧斯卡卻沒有撒謊。盡管興登堡對希特勒政權的某些方面反感,他卻把希特勒看成是自己的繼位人。

奧斯卡的講話是大可不必的,因為此時的希特勒業已得到了德國各社會階層的強大的支持。連「德國猶太人全國協會」也發表文告支持他。這樣,到了8月19r,幾乎90%的德國人都自由地投票贊成阿道夫·希特勒成為興登堡的繼位人。他們這樣做,也是批准他的綱領和領導,將他朝獨裁方向推進一步。

第十三章意志的凱旋

1934—1935(1)在公民投票取勝後,正值夏末,希特勒隱身於貝希特斯加登稍作休息。在他心愛的上薩爾茨堡,他常外出散步,一外出就是幾小時。他並常與人談話——這是喜歡的消遣方式之一。但與此同時,他也為即將在紐倫堡舉行的黨的生r代表大會作准備,因為這次大會可能會被對羅姆事件的清洗的痛苦記憶所破壞。為了阻止這一情況,他決心不再采取通常的做法即威脅、許諾加和解。國家仍動盪不安,而像史本格勒那樣勉強同意國家社會主義的知識分子,現在又成了敵人。

希特勒擔心的另一個問題是,外國記者又急於拿到材料、並可能運用這些材料去譴責或挖苦他的政權。多洛綏·湯普遜已在《哈普市場報》上發表了一起文章。「這不是一場革命」據說,一位前來觀看在奧貝拉姆默演出的受難劇(這是一出譴責猶太人應對耶穌之死負責的戲。〔到1975年戲文才得以修孜,責任才移到失敗的罪惡天使柳西胡身上,(柳西胡lucieer,又譯為撒旦,〈satan〉惡魔之意——譯注)〕的美國來訪者曾一再對他說過,「而是復活,他們認為希特勒就是上帝。信不信由你,反正看受難戲時有位德國婦女坐在我身旁,當他們把十字架上的耶穌豎起來時,她說,『那就是他。那就是我們的元首,我們的希特勒!』當他們向猶太布施30塊銀幣時,她說,『那就是羅姆,領袖就是他出賣的。』」湯普遜的說法,與多德大使8月23r在r記中描寫這出戲的情況的記載幾乎一模一樣:「當耶穌在憤怒的猶太法庭上受審時,一位衣著考究、面目嚴肅的德國人對我說:『esistunserhitler』(他是我們的希特勒)」

坐在大廳另一邊的我的遠親伊達·霍爾納在散場時和我說過,「當猶大收起那30塊銀幣時,鄰近有位婦女說,『這就是羅姆』。我懷疑,在德國觀眾中,至少也有一半人認為,希特勒是德國的彌賽亞。」

在眾多勉強留在黨內的沖鋒隊員中,看法卻完全相反。他們認為,希特勒更像猶大,而不是彌賽亞。在與希特勒討論行將到來的黨的生r時,羅姆生前的部下梅克斯·朱特納不禁大大誇獎其已故的首腦。希特勒大怒:「你為什么舊話重提?」

他喊道,「這件事就算完了。羅姆已被判決。」

朱特納猛吃一驚,反駁說,如果羅姆品格不好,元首是不會挑選他當參謀長的。希特勒搖身一變,拍著朱特納的肩膀說:「你說得對,但整個過程你是不可能知道的。羅姆和施萊徹爾企圖造我的反,我不能不鎮壓。我原要讓法庭將這些事情調查一下,但事態的發展使我沒有辦法,而許多沖鋒隊的領導人又是在未征求我的同意下被槍決的。全世界都在宣傳此事。我負完全責任。」

希特勒挑選了年輕的埃爾伯特·施佩爾(albestspeer)去充當他要在紐倫堡舉行的壯觀表演的舞台監督。這次表演顯然是要鞏固其之所得,並使黨重新團結起來。施佩爾把卓別林體育場的臨時看台全部拆毀,在帕加門神壇的啟示下,立起了一個長1300英尺,高80英尺的石台,體育場上方安上了一個翅展達100英尺的雄鷹,四周則c滿了卍字旗,還有,每隔40英尺便安放一架s程達25000英尺的探照燈,共130架。戈林不願出借這些探照燈,因為這些是戰略儲備用燈。但希特勒卻支持施佩爾。「如果為這樣一件事便動用如此大量的探照燈」他解釋說,「別的國家會認為我們多得不得了。」

他的想象力超過了現時的宣傳。他計劃作一永恆的記載並將之出口,請了著名女演員兼導演里妮·萊芬斯達爾拍一部紀念x的影片。他很欣賞她的作品,尤其是《藍s的光》他向她保證,如她能拍一部紀念1934年黨的生r、長度與一部故事片相同的影片,他將給予最充分的合作。她雖然很反感,卻只好屈服。但一旦離開他的面,她便說自己拍不了紀錄片。她把這一導演任務j給了她的合作者,自己則跑到西班牙拍片去了。待她回來時,離紐倫堡大會只還有兩星期。赫斯的信在等她:元首發現她,將這一任務j給別人時大吃一驚並要立刻見她。

希特勒並沒有生氣,只用好言勸解。「你只需花去生命中的6天時間」他說。她反駁說,若加上剪接,那就是6個月。希特勒聽後說,「噢,但你還這樣年輕呀!」

她堅持不g,說拍這樣的影片她是最不合適的。「我不是黨員,連沖鋒隊和黨衛軍都分不清。」

「這正是我要你拍的原因」希特勒說,「那會給人們以嶄新的看法。」

她接受了這一艱巨任務。同時,為了給這一6天的計劃帶來額外的興趣,她設計了各種各樣的鏡頭:她動用了飛機、吊車、旱冰鞋,還在最高的旗桿上安裝了一個小型的升降平台。大會開幕前一星期,她帶了一個120人的攝制組(其中有16名攝影師)來到紐倫堡。她得到了希特勒答應給的一切幫助。連城內的救火設備和其它公共設施也j給了她。

大會的參加者開始像洪水般涌向紐倫堡。他們是早在數月前就精心挑選出來的。每人都有一個號碼,一輛指定的卡車,一個指定的車座,在紐倫堡附近的大帳篷城里還有一張指定的床位。到9月4r大會正式開幕時,數以萬計的黨員已排練完畢。那天晚上,元首在舊市政廳致簡短的歡迎詞後,漢夫施坦格爾發表了冗長的講話,敦促外國報刊「只報道在德國發生的事情,而不要加以解釋」之後,希特勒下榻的旅館「德意志旅館」被最少有1萬名黨員圍得水泄不通。他們一再有節奏地高喊「我們要元首!」

直到希特勒出現在y台上。他們的狂熱的臉孔,使l·希拉(當時在《環球報》工作)不禁想起了路易西安納州「神聖的漫步者」臉上的瘋狂的表情。

翌晨,希特勒出現在盧波爾德競技場上。他更像是受人們崇敬的目標,而不是演講者。他急劇地走了進來,後邊跟著戈林、戈培爾、赫斯、希姆萊和數名副官。樂隊奏起了《巴登維勒進行曲》待動人的《埃格蒙前奏曲》奏畢,赫斯走到台前,緩緩地讀了1923年起義中犧牲的烈士的名單。對3萬名聽眾說來——外國記者卻不然——這是個動人的經歷。最重要的話是出自地方長官瓦格納之口——他宣讀了一份希特勒的公報。因瓦格納的聲音酷似希特勒的聲音,致使一些收聽廣播的記者真以為是他。「爾後1000年內的德國生活方式肯定已決定了」瓦格納讀道,「對我們說來,動盪的19世紀業已結束。在今後1000年內,德國不會再發生革命。」

崇拜者幾乎不間斷地發出的歡呼,令希特勒如醉如痴,但他仍受焦慮的折磨。前來歡度節r的沖鋒隊員,許多人是帶著悔恨和覺醒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