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部分(1 / 2)

希特勒傳 未知 6307 字 2021-02-13

但,希特勒的說法也一模一樣。「把這些猶太人帶到哪里去,這我以後再決定」他說。為讓他安心,希特勒還說:「在此之前,他們將在那里得到照顧。」

在希特勒的親信中,確有些人不知道在「東方」發生的事情。其他許多人,那些受自我欺騙之苦的受害者,盡管不確切知道這些慘劇,卻也猜到了幾分。「別聽人說希特勒沒有主意」漢斯·弗蘭克後來在起訴書中(包括控告自己)寫道,「大家都感覺到了,我們這個制度有可怕的缺憾,雖然知道得不那么詳細。只是我們不想知道!靠這個制度生活,r子過得太舒服了,簡直像皇家的生活。大家都覺得這樣好。」

此話系出自這樣一個人之口:不久前,他曾對部下說過,他們都是參與滅絕猶太人的幫凶。此舉雖可憎,「為歐洲利益故,卻是必需的」他是波蘭總督,深知此項命令系直接出自元首。然而,德國人一般都相信,希特勒未參與過任何暴行。「人們都殷切希望,元首對此事一無所知,或無法得知,否則,他定會采取措施的。反正,他們認為他無從得知此事。或不知有多大規模。然而,我覺得,這事兒瞞不了多久了,人們希望歸希望。」

這番話是一個激烈的女納粹在給友人的一封信中提及「最終解決」之前奏「安樂死亡計劃」時說的。

希特勒身邊的侍從人員,根本不敢想象「阿迪叔叔」會下令屠殺猶太人。這是不可想象的。施蒙特和恩格爾兩人,不是成功地說服了元首,讓陸軍中有部分猶太血統的軍官繼續留任嗎?背著元首搞名堂的惡g不是鮑曼就是希姆萊。但是,這兩人均不外乎是希特勒的代理人罷了。「最終解決」是他獨自想出來的,也只有他才能下令執行。沒有他,就不會有「最終解決」;而他也堅信,只要向世人拿出個既成事實,他就可免遭懲罰。人們會以報復相威脅的,但人類的記憶短促。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土耳其人屠殺了100萬亞美尼亞人因而遭到強烈譴責;今天又有誰還記得?

在1943年6月9r的一次秘密談話中,元首指示希姆萊,「盡管在此後3至4月內會出現某種s亂」他必須立即著手將猶太人押解至「東方」他接著指出,這項計劃必須「全面地、不折不扣地執行」這些話自然不能讓元首身旁的侍從人員相信他是策劃集體屠殺的元凶。但不久後他對鮑曼講的一番話卻令他們深信不疑了。在自豪地承認他已將r耳曼世界的猶太毒素洗滌凈盡後,他說:「對我們,這是個主要的消毒過程,我們也已做到了最大限度。沒有這個過程,我們可能已被窒息而死或消滅。」

在與猶太人打j道中,他不是向來都絕對公平合理嗎?「在戰爭前夕,我向他們發出了最後警告。我告訴他們,如果你們促成另一次戰爭,人們是饒不了你們的,我會在全歐洲滅絕這些害人蟲。這決定是一勞永逸。他們用宣戰反駁我這個警告,並重申,不管在世界何處,只要哪里有一個猶太人,哪里就有納粹德國不共戴天的敵人。好了,我們已捅了猶太人是瘡疤。未來的世界將永遠感激我們。」

希特勒之「最終解決」的最可怕的一面在不久前結束了——啟示x地結束了。擁擠在華沙猶太區的38萬猶太人中,只有7萬人未被押至屠殺中心,余皆束手被擒。此時,余下的人們業已明白,押解意味著死亡。猶太區的猶太政治領袖們,牢記了這點,消除了分歧。團結一致,武裝抵抗押走猶太人之舉。這使希姆萊目瞪口呆,遂下令全面消滅華沙猶太區。1943年4月9r凌晨3時,2000多名武裝黨衛軍的步兵,在坦克、火焰噴s器和爆破隊的配合下,向華沙猶太區發動了進攻。他們原以為會迅速取勝,卻不料遭到頑強抵抗。猶太戰士共約1500人,使用的武器是長期偷運進該區的:計有數架輕機槍,許多手榴彈,100只左右步槍和卡賓槍,數百只手槍和左輪,還有莫洛托夫j尾酒。希姆萊原以為3天便可結束戰斗,但至當r傍晚,他的人馬不得不撤退。這場單方面的戰斗r復一r地繼續著,令黨衛軍指揮官雨爾根·施特羅普將軍狼狽不堪。他不明白的是,「這些廢物和劣等人」為何不放棄這一眼看已無望的事業。他報告說,開始時,他的手下雖然抓獲了「相當數量生來就是懦夫的猶太人」但事情已越來越難。「由20至30個男人組成的新的戰斗小組,在同樣數量的女人的配合下,不斷掀起新的抵抗。」

他注意到,婦女的舉動尤使人為難——她們常把藏在她們的燈籠褲里的手榴彈甩了出來。

在遭挫折的第五天,希姆萊下令「用最嚴厲的手段和最凶殘的辦法」將猶太區夷為平地。施特羅普於是便決定把整個猶太區變為火海——一幢幢房子被燒。他報告說,房子雖然起火,里邊的猶太人卻堅持到最後一刻,然後才縱身從樓上跳下。「骨頭摔碎了,他們仍力圖爬到街道另一邊未著火的樓房里去……猶太人和土匪們冒著活活燒死的危險,爬行在烈焰中,而不願被我們生俘。」

守衛者們以不朽的英雄氣概,戰斗了兩三個星期,由於彈盡糧絕,最後不得不躲進下水道。5月15r,猶太人殘存的抵抗據點已寥寥無幾,槍聲也稀疏下來。次r,施特羅普將軍下令炸毀位於華沙市內「雅利安人」區的特羅麥基猶太教堂,以慶祝此次戰斗的結束。在剛好4個星期的時間里,一支小小的猶太軍,抗擊了數量上占優勢、裝備又精良的德軍,打到最後一兵一卒。被俘的5.6萬多人中,7000人被當場槍斃;2.2萬人被送至特萊勃林卡和盧布林;其余則被送進勞工營。德軍的官方傷亡數字——顯然已被縮到最小——是死16人、傷85人。更重要得多的是,它打擊了希特勒之「猶太人是懦夫」的觀念。

(2)那年6月上旬,教皇庇護十二世就滅絕猶太人問題,秘密地向「紅衣主教神聖學院」發表講話。「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向有關當局要講的每個字,以及我們要做的一切公開講話」在解釋他如何不願意公開進行譴責的原因時說,「都必須根據受害者的利益,仔細地推敲和衡量,以免事與願違,使他們的處境更加困難。」

但,他未說出口的是為何要小心從事的另一個原因,他認為布爾什維主義要比納粹危險得多。

羅馬教皇教座的處境是可悲可嘆的。這一講話卻成了無意的傷害。在教皇的指引下,天主教會所拯救的猶太人,比其他任何教會、宗教機關和拯救組織所拯救的之和還多。眼下,在教堂內,在修道院里,甚至在梵蒂岡城內,還藏著成千上萬的猶太人。盟國的記錄要可憐得多。英美兩國,盡管大唱高調,卻未采取任何有份量的行動,只對少數幾個受害的猶太人進行庇護。那年簽署的莫斯科宣言——由羅斯福、丘吉爾和斯大林共同簽署——將受希特勒之害者按慘重程度依次排列為:波蘭人、意大利人、法國人、荷蘭人、比利時人、挪威人、蘇聯人和克里特人。很奇怪,猶太人竟未提及(這是美國戰爭情報處立下的政策)對此,世界猶太人委員會進行了強烈抗議,結果卻無濟於事。將波蘭猶太人隨隨便便地算成波蘭人,如此等等,在「三巨頭」對納粹恐怖主義的總分類中,「最終解決」便石沉大海了。

丹麥人之正義感和勇氣,與「三巨頭」遲遲不敢面對有計劃有步驟地滅絕猶太人的事件這一事實,形成了鮮明的對照。他們雖受德國人的占領;卻毅然將國內6500名猶太人幾乎全部運到瑞典。還有希特勒的盟友芬蘭人,他們「拯救」了國內4000名猶太人(只有4人未幸免於難)還有德國的另一個盟友r本人,他們為報答在r俄戰爭中(1904—1905)猶太人開的昆—勞埃伯公司給予r本的資助,在滿洲為5000名流離失所的歐洲猶太人提供庇護所。

然而,為阻止在「東方」發生的暴行而出力最多的要算是一名年僅34歲的德國人了。他是希姆萊的律師,名叫康拉德·摩根,其父是鐵路管理員。從學生時代起,摩根就沉溺於法律倫理學,甚至在就任黨衛軍法官一職後,對不法之舉(不管犯者為誰)仍直言反對。由於他之嚴格按證據所作的判決觸怒了上司,摩根便被派往前線某黨衛軍師部工作,以示懲罰。由於他名聲太大,他遂於1943年被調至黨衛軍保安處經濟犯罪案辦公室任職,不准他處理政治案件。那年夏初,他奉命到布痕瓦爾德集中營,對一樁長期懸而未決的貪污案件進行常規調查。涉嫌者系該營的指揮官卡爾·科赫。人們懷疑他將集中營的勞工租給民間雇主,從而吃糧食空額等,總的說來,為謀取私利而辦集中營。初步調查的結果仍不足以為他定罪;另外,還有一大群人支持科赫,認為他無辜。

7月間,摩根前往魏瑪,下榻於希特勒最喜歡的當地旅館——「大象旅館」不聲不響地開展調查研究。令他奇怪的是,他發現,坐落在魏瑪上方一座山頭上的集中營,竟景s宜人,里邊的設施油漆一新,很g凈;地面上鋪滿了青草和鮮花。營內的犯人看上去很健康,曬得黑黝黝的,吃得也不錯。他們能定期通郵;營內有一個大圖書館,藏有各種外文書籍;演雜技、放電影、舉行體育比賽——甚至還有一所妓院。在深入進行了解後,摩根發現,布痕瓦爾德營內的貪污案始於「水晶之夜」大批猶太人來營之後。不幸的是,案情越接近科赫,證據便越不足。他發現,知情的犯人常湊巧死亡。從他們的案卷中,他發現,各人死亡的r期又相隔數年,死因也各不相同。他懷疑系謀殺,便下令調查。他的調查人員找不到線索,拒絕繼續調查。

要是常人,他就會放棄調查了。但摩根確信。他們肯定犯了罪,便親自進行偵探。他出入於當地各家銀行,向他們出示看上去像官方的證件,並假稱自己是奉希姆萊之命,前來查閱科赫的帳戶的。他的努力得到了報償。在一家銀行里,他發現了一份無法否認的證據——科赫侵吞了10萬馬克。摩根還深入調查了監獄記錄,發現證人們已在秘密牢房內被處決。他終於拿到了謀殺的罪證。

摩根帶著一皮包材料和證據去了柏林。他的上司刑警局長對他搞的證據卻嗤之以鼻,未料到摩根對他的差使如此認真,連忙指使他去找卡爾登勃魯納——海德里希的接任人。他也同樣表示厭煩——並假惺惺地說:「這不關我的事。到慕尼黑找你自己的老板去罷。」

摩根忠於職守,將證據轉至黨衛軍法律部。他們也不願負責。「這些事你得告訴希姆萊」部長說。於是,摩根又趕赴希姆萊的指揮部,但希姆萊拒絕見他。

有個希姆萊身邊工作的人員對他深表同情;在他的幫助下,摩根草擬了一份措詞謹慎的電報,扼要地說明了案情。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將此電報親手j給希姆萊。不知何故,此電竟溜過了官僚機構這個障礙,落到了希姆萊手中。沒有想到,希姆萊竟授全權予摩根,讓他繼續調查科赫和他的老婆,以及與此案有關的所有人員。此舉令幾乎所有人都驚詫不已。有人認為,這是希姆萊不信任各集中營之總管奧斯瓦德·波爾之故;其他人則相信,他並不了解此案是個潛在的「潘朵拉之盒」(出自希臘神話。為懲罰普羅米修斯盜天火下凡,天神派潘朵拉下凡。下凡時,天神送給她一個盒子。她打開一看,一切災害罪惡全從里邊跑到人間,只有希望還留在里邊。——譯注)最深知希姆萊的秉x的人們覺得,這是他的奇特的榮譽感的另一例。

(3)「殘忍也有一顆人心」——威廉·布萊克在國社黨的高層人物中,恐怕找不出一位比海因里希·希姆萊更矛盾的人物了。他的魅力,他之彬彬有禮以及他在會議上表現出來的謙虛和對道理的深明,在許多人腦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外j界人士將他描述成一位具有冷靜判斷力的人物;抵抗運動的同仁則認為,在納粹的領導層中,他是唯一可用來結束希特勒統治的領導人。在霍斯巴赫將軍看來,他是元首的罪惡精靈,既冷靜又善籌謀,「是第三帝國里最厚顏無恥的人物」梅克斯·阿曼則認為,他是「羅伯斯庇爾或熱衷巫術的耶穌會之流」國聯駐但澤前高級總督卡爾·布克哈特覺得,希姆萊之所以成為一個罪惡人物,是因為「他有集中精力於小事的能力,善於欺上瞞下,且有一套非人道的方法論;他有點像機器人」在他的小女兒古德倫眼中,他是個慈父。「不管人們說我爸爸什么」不久前她說過,「不管人們怎樣罵他,或將來罵些什么——他都是我的父親,是最好的父親。我過去愛他,現在仍愛他。」

希姆萊的部下大都覺得他是個待人熱情,事事深思熟慮的領導,具有深刻的民族感。他與秘書們玩紙牌,與副官們一起玩足球。一次,他竟請了十多個女雜工去參加他的生r晚宴,還令軍官們任意挑選她們共席。軍官們有點兒不願意;希姆萊自己把她們的領班帶走了。

他的x格像謎一般,何以如此,在他的青年時期里找不到答案。他出身於巴伐利亞的一個富裕的中產階級家庭,是以他父親最著名的門生海因里希·馮·維特爾斯巴赫親王的名字命名的。青年時的希姆萊並不比巴伐利亞他那個階級的一般青年更加反猶。從他在r記中對猶太人的評論可以看出,他是個盲從者,不是個種族主義者,他想公正地對待猶太人。

對於x,他有頑固的信念。這在他所處的時代並不是異乎尋常的。總而言之,他似乎是可預言的、巴伐利亞教育和訓練的產物——前途光明的青年官僚,既嚴肅認真又循規蹈矩。

1922年,22歲的希姆萊成了滿腦子反猶思想的典型的民族主義者。他還帶著浪漫的眼光向往軍事生涯。那年,他在r記本的扉頁上寫了一首詩,流露出他願為某件事業而獻身的夢想:雖然他們可將你刺死,卻要戰斗、抵抗、挺立!

你自己可以灰飛煙滅,卻要令旗幟高高舉起!

所以,一個有這種意志和決心的青年會受到國家社會主義的理論及其迷人的領導者吸引,這就不足為怪了。他所受的訓練是為了做官,其天x又是忠誠;這樣,他當個職業納粹,可說是十全十美了。當他在黨內平步青雲時,他成了自身思想斗爭的受害者。他是個巴伐利亞人,但他崇拜像腓特烈大帝那樣的普魯士國王,不斷頌揚普魯士人的朴實無華和吃苦耐勞的精神。他自己長得黑,中等身材,外表有點像東方人。他瘋狂地相信,理想的r耳曼人是北歐人。同時,與他的主子一樣,喜歡身邊有金發碧眼、身材細高的部下。希姆萊下定決心,要在100年內,用標准黑種r耳曼人(如同他自己與希特勒)與金發碧眼的女人j配的辦法,培育出黑種r耳曼人來。為推行其種族政策,他建立了一個名為「生命之泉」的黨衛軍婦幼保健組織,其主要作用在於為黨衛軍內無子女的家庭收養種族上合適的孩子服務,並幫助種族上合適的未婚母親和她們的孩子。在占領區,數以千計的小孩被綁架,並在黨衛軍的特別設施內得到撫養。「世界上的所有好血統」希姆萊對黨衛軍將領們說,「所有不在帝國這一邊的r耳曼血統,在未來的某一天,都可能將我們毀滅。所以……每個能被帶回德國的最好血統的r耳曼人將他培養成自覺的德國人後代,對我們說來,都是一個戰士,對方也就少了一個人。把全世界有r耳曼血統的人都接回來,我確實有這種想法;能偷則偷,能搶則搶。」

戰後,有些傳說很可怕,說「生命之泉」是「種馬場」在那里,黨衛軍分子與合適的年輕女人j配,繁殖最優秀的民族。希姆萊的計劃,雖未阻止不合法的生育,但也沒有證據可證明他提倡不潔xj,也無證據證明綁架孩子是大規模進行的。在所有「生命之泉」設施中,雇員只有700人。這一事實使人對這些說法產生懷疑。

可以肯定地說,希姆萊確曾計劃要大規模地開展這一運動,但是,由於急需安置和滅殺猶太人,「生命之泉」從未發揮其潛力。他羨慕體格上的完善和運動技巧,自己卻不斷遭受胃痙攣的折磨;他的滑雪和游泳的姿勢好得出奇。一次,他身體垮了還力圖爭奪1英里賽跑的低級銅牌。

在德國,除希特勒外,誰的個人權力也沒有他的大,但他依舊那么謙恭,那樣勤奮。他生來就是個天主教徒,現在卻無情地攻擊天主教會,而他,據他的一個親密的合作者說,又按耶穌會的原則奮力重建其黨衛軍——他勤奮地抄襲「伊格納狄烏斯·羅若拉(西班牙僧人,耶穌會教祖——譯注)規定的祈禱教令和精神鍛煉的方法」數以百萬計的人懼怕他,但在元首面前,他卻嚇得全身發抖。他曾向一個下級承認,一見元首,他就覺得自己像沒做功課的小學生一樣。與元首一樣,希姆萊對物質享受漠不關心;他又與戈林等人不同,從不利用地位去謀取私利。他的生活非常簡朴、節約;吃得很簡單,喝得也很少,一天只限抽兩支雪茄。他在特格恩西為妻子和女兒安了一個家,在科尼西附近為他的私人秘書赫特維希·波達施特(她為他生了一子一女)安了另一個家。他是個富有責任感的男子漢,每個家都安置得很舒適——這樣,自己能花的錢也就所剩無幾了。

在他的教義中,有些是非常古怪的,連他的忠實的追隨者都覺得無法接受:冰河宇宙進化論、磁學、以毒攻毒療法、催眠術、自然優生學、千里眼、信仰治療術,以及巫術等。他創立了在煤上澆水提取煤油,以及從含金礦石中提煉黃金的試驗。

他的所有權力都來自希特勒,但元首私人卻不想與他有什么來往。「我需要這樣的警察」他對夏勃說(希姆萊曾求他為他搞個前往貝格霍夫的請柬)「但我不喜歡他們。」

希特勒甚至令他的私人副官黨衛軍上尉舒爾茲,別把每天的軍事討論情形告訴他的名義上的首領。

與此同時,他又把完成隱藏在他心底的任務——「最終解決」——的全權j給了希姆萊。在某些方面,這項任務是適合於他的。從一開始,希姆萊對希特勒就俯首貼耳,完全成了希特勒的人,成了他的信徒,他的臣民。再者,希姆萊是國家社會主義的縮影,因為,正是由於他是個勤奮的黨的職業工作者他才能克服自身的問題。他是元首的左右手;盡管見了血或毆打便會嘔吐,他卻成了一個遙控集體屠殺的劊子手,一個高效率的職業謀殺者。

他一方面這樣做,另方面又依然多愁善感。「我常常殺鹿」他私下對他的醫生說,」

但每次看到它的死眼,我良心上就過不去。」

不久前,他冒著危及自身的風險,與陸軍元帥米爾契一起策劃,拯救了在荷蘭的1.4萬名熟練的猶太勞工的生命。他也釋放了被關在拉文斯布呂克集中營的一個空軍上校的母親——她拒絕放棄作為一個「耶和華的證人」的信仰。(在受希特勒之害的人中,這些人屬最堅強的。獄中有個長期有效的規定:誰要是放棄他的信仰,誰就可獲得自由。但大多數被關押者都拒絕這樣做。他這樣做的原因是,米爾契曾以不再與他說話相威脅;他也很想讓別人將他看成「好人」假若人們用外j手腕找他請求寬恕,只要求得有理,他便覺得很難拒絕。他曾釋放過一名逃兵;還原諒過一名曾寫文章尖銳地批評黨衛軍虐待波蘭人的官員。但是,他的榮譽感卻不允許他寬恕自己的親屬。他有個外甥,是黨衛軍一名軍官,被告搞jj。狀子告到他那里後,他立刻簽署命令,將他送進了懲罰營。在囚禁期間,這個青年又一犯再犯,多次jj;希姆萊下令將他處決。黨衛軍法官羅爾夫·維塞替他求情,請求寬大,遭希姆萊拒絕。「我不想讓別人指責我說他是我的外甥我便寬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