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2 / 2)

騎在雲翼背上佇立在他們身前,心旌搖動,難以自持,胸間早已被無盡的豪邁氣息填滿,凜冽愴然。

抬手將面具覆於臉上,身前數人亦紛紛提臂將手中面具帶上,耳邊甲聲利落鏗鏘。

眸中灼熱,猛地扯韁勒馬,雲翼揚蹄嘶鳴。將手中長劍奮力高舉過頂,劍指天際,倏忽之間,氣勢呼喊震裂長空。

「沖鋒之勢『『『『『『」

「有進無退!」

「陷陣之志『『『『『『」

「有死無生!」

身後一萬將士應聲呼應,豪氣干雲。眼前飛揚的鮮活面容,個個毫無怨言,無畏無懼,生當人傑,死亦鬼雄。

這一仗,你們就隨我同生共死,浴血拼搏『『『『『『

月冷西沉,烈風呼嘯,漫漫塵沙遮天敝目。一邊縱馬揚鞭飛馳,一邊自心中默禱,讓這漠風吹得再猛烈一些吧!

突厥先鋒軍大營。

蕭綦與數十名頭戴面具的將士隨我當先闖進營門,剩余士兵分左右兩路包抄至敵營兩側埋伏,以砍倒突厥帥旗為信號,萬軍候命,蓄勢待發。

一時間,敵營上空風雲狂肆,殺氣縱橫。

雲翼疾如閃電,馬踏塵沙。

一眾面具將士緊緊跟隨在我身後,仗劍策馬猛然間破營而入,風催戰袍,凜然如天降神祗。

營門守衛抬頭乍見塵沙中現出數個猙獰可怖的面容,恰如群魔亂舞,早已嚇得肝膽俱裂,未及有所反應,已被我手起劍落,快速斬於馬下。書包網。想百~萬\小!說來AK小說

但使龍城飛將在(2)

寒光爍目,數十柄鋒利長刀同時劈斬直下,迎面而來的一隊巡營士兵霎時哀嚎著倒在血泊之中,死時臉上猶帶驚懼神色。

鐵蹄錚錚踏過營地篝火,濺起漫天火星。俯身用劍挑起一堆燃燒正旺的枯枝,揚手揮向敵軍帳營,夜間寒風凜冽,火勢騰地蔓延開去。敵營中,無數沙石瓦礫迎風翻卷,遮天敝目,此刻唯有火光沖天而起,貫穿雲霄,夜色中分外震懾人心。

瞭望塔上,眼尖的突厥士兵驚覺營地s動,立時吹號示警,一時間低沉嘹亮的號角響徹長空。

蕭綦自背上抽出斜挎長弓,扣弦蓄勢,挽弓如月,一支白羽狼箭破空s至,號兵發出半聲慘叫,一頭栽落下來,低沉號角戛然而止。

自從鬼魅般冒出數十名面目猙獰,利刃如麻的騎手,整個敵營猶如炸開了鍋,突厥士兵匆忙之中舉刀反抗,卻被乍見的仿佛來自地獄的面孔嚇得魂不附體,多數還未等做出反應,已被利落斬翻在馬下。

「我去砍下帥旗!」轉頭沖蕭綦大喊一聲,繼而提韁縱馬疾步往營中主帥軍帳奔去。兵貴神速,眼下若是有一刻耽擱,突厥士兵盡數回過神來抵抗,情勢瞬間便將逆轉。

「是,小侯爺當心!」

眼見得主帥軍帳就在眼前,胯下雲翼突然躁動不安,猛地揚蹄嘶鳴。

不遠處,無盡塵沙之中,驀地現出一團火紅身影,馬上一左一右兩把彎刀在熊熊火光映襯下折s出耀眼的寒芒。不是阿史那藍,又會是誰?

心中略微有些顫亂,勒馬緩緩走近她,卻見她倨傲如昔的嘴角輕輕彎起,明艷動人的臉上浮起一抹奇異微笑。

氣氛詭秘。

未等我開口,已見她策馬揚刀直沖過來,刀光凜寒,來勢洶涌,殺氣四橫。一瞬間,我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一絲意味不明的深沉。

急忙舉劍應付,長空一練,劍氣如虹,劍身如瀝冰雪般清華絕世,不帶任何花俏招數,去勢如電,撕裂塵沙。

如此便過了數招,眼見得時間越拖越久,我心下愈發著急。趁著間隙轉身,正看見蕭綦躍馬奔至,心中一喜,急忙喊道,「趕快去砍帥旗,不能耽擱『『『『『『」

話音陡然僵住,一道寒芒凌厲破空,精光彪s。恰在此時,阿史那藍橫刀劈來,我不得不揮劍格擋,只覺她的攻勢愈加凌厲,令我一時分身乏術。

一剎那,那道寒芒如驚電直刺過來,一切只發生在彈指之間,連蕭綦亦未曾看清那一箭是從何處s出。

白羽狼箭貫胸而入,箭尾白羽猶自顫顫。

「小侯爺『『『『『『」蕭綦眼睜睜看著一箭d穿我的肩胛,厲聲急呼,欲縱馬過來。

「別管我『『『『『『去砍帥旗『『『『『『快去『『『『『『」強忍住劇痛,我抬頭冷叱出聲,見他仍自猶疑,凜然怒道:「以大局為重,還不快去『『『『『『」

蕭綦掙扎片刻,憤聲喟嘆,終於策馬棄我而去。

長舒一口氣,肩上頓時痛若蝕骨,我咬住唇,不願痛呼出聲。阿史那藍揚聲大笑,手上動作卻一刻也不松懈,刀鋒撕裂長空,轟然劈下。

急忙握緊劍柄,凝神運氣,一股腥熱卻直直撞進口中,眼前一黑,身子再也支撐不住,幾欲墜到地上。

箭上有毒『『『『『『

刀鋒錚亮,寒光驟閃,迎面撲來。死亡無聲來臨,我卻倏然冷靜。

就要死了么?罷了,死生有命。

猩紅迸出,奇痛徹骨。前塵舊事,一幕幕,一樁樁,清晰浮現在眼前。

迎著刀鋒,我莞爾一笑,眸中盈滿清冷的安定。AK小說。想百~萬\小!說來AK小說

有情終古似無情(1)

生死皆在一瞬,一瞬卻似一生那么長。

一道清越簫音,錚然劃破雲端。眼前刀鋒倏地一滯,叮然一響,再抬眸時,阿史那藍一把彎刀已生生脫手墜落地上,只見她執刀的右手被震得不住顫抖,虎口隱隱滲出血來。

一霎間,異變橫生。

一剎那,生死輪轉。

白衣輕衫半落地面,濺起零星塵灰。一張輕薄的銀色面具遮住面容,徒留一雙攝人心魄的墨色眼瞳。發似流泉,絕色如仙。

夜罹,原來是你『『『『『『

阿史那藍冷哧一聲,凝眸輕笑,「找了幫手又能如何?單憑你們這么些人,帶上唬人的面具,就妄想打敗這十萬先鋒軍么?」

忍痛提臂扯下面具,我亦含笑望她,眸光灼灼,「單憑我們自是不行『『『『『『可若是砍斷你身後的帥旗『『『『『『」

話音未落,四面吼聲如雷,埋伏於敵營兩側的玄甲精兵忽而似潮水涌至,疾如電閃。

突厥士兵本就不曾料想我軍冒死偷襲,以弱勝強,加之先前被面具迷惑,軍心散亂,不堪一擊。我軍則槍戟爍目,士氣如虹,戰甲銳聲,激昂鏗鏘。

一時間擋者披靡。

眼見大局已定,阿史那藍目中驀地頹然,卻依舊凜凜立於馬上,面色如霜,竟是半分懼意也無,「是我小瞧了你,這般輕易便損兵折將十數萬,穆勒大哥鐵定不能放過我,與其回去窩囊受死『『『『『『」眸光如驚電掠過,死死凝於我的臉上,繼而詭異地笑了,「你可知你身上那一箭為誰人所s?」

手腳一片冰涼,我強撐心志,冷冷回道,「自己人!」

「你知道『『『『『『原來你已經知道『『『『『『哈哈哈哈哈『『『『『『那么我要你再清清楚楚地明白,一旦我死了,你身上所中之毒便更無葯可解『『『『『『無葯可解『『『『『『哈哈哈哈哈『『『『『『」

阿史那藍仰面長笑,神色猙獰,癲狂如魔。

「轟」地一聲巨響,驚天動地,紅色碎片四濺消散,風過無痕。

仿佛一切凝固如死,我一言不發冷冷盯視眼前,心中惻然。她便用了這一聲巨響讓我明白,我已然踏上一條死亡之途,再也不能回頭。

眼前倏地一黑,體內仿佛有一把小刀在四處翻絞,五臟六腑皆是難以言喻的劇痛,喉間一熱,一股鮮血直噴出來,猩紅汩汩,血雨篷篷。

身子一軟,猛然自馬上急墜而下。

沉沉落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我看不見他銀色面具下的容顏,卻被面具下那雙奇異幽深的目光,直直烙進心底。

「夜罹『『『『『『死時亦有你陪伴身旁『『『『『『終不致孤零零一個人,真好『『『『『『真好『『『『『『」

「噓『『『『『『別說話『『『『『『」低啞深沉的嗓音,卻溫柔得幾近纏綿。

「你的眼睛『『『『『『很美『『『『『『很美『『『『『『跟他的一模一樣,你卻不是他『『『『『『不是『『『『『『」抬手輕輕撫上那面銀色面具,觸手之處,刺骨的冰涼。

一股真氣源源不斷地涌進體內,我望著夜罹,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安靜笑意,「沒用的『『『『『『有你陪著我,有這雙眼睛陪著我『『『『『『已經足夠了『『『『『『謝謝你,夜罹『『『『『『」

一瞬間,我在那雙攝魄的墨瞳中看見無數的慌亂與沉痛,為什么?我們是如此的素昧平生『『『『『『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這一世所謂的仇與恨,恩與怨都將隨著項蔓清的死而煙消雲散了。

天,已經亮了。天光穿透雲層,耀徹蒼茫大漠。

我微笑,心中一松,強撐的心志終於潰散,眼前漸漸混沌一片。AK小說。。

有情終古似無情(2)

血『『『『『『刺目的鮮血『『『『『『臉上,身上,手上,到處都是『『『『『『

天地間一片猩紅『『『『『『

夢中,彪s的狼牙羽箭,漫天的熊熊烈火,震心的歡呼吶喊『『『『『『似要將我深深掩埋。

全身痛楚無比,仿佛置身於巨大火海,稍稍一動,肩胛便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我極力掙扎,神智逐漸清明,卻總也睜不開眼睛。混沌中幾番朦朧醒來,又幾番沉沉睡去。

昏沉中,是誰溫熱的手,不時輕撫我的額頭,仿佛時光回暖;是誰的眼睛,映著灼灼火光,深邃直抵人心;又是誰的聲音,低低同我說話,笨拙而溫柔地喂我喝葯,好似清苦的葯味也覺出甘馨。

我聽不清他說什么,只聽到他的聲音,心中便漸漸安定下去。幾番伸手想去觸摸朦朧中那依稀熟悉的墨瞳,終是無力地垂手放棄。

再次醒來,我已經能夠睜開眼睛。

床榻簡陋,燭光搖曳。空氣里隱隱彌漫著一股濃郁深重的葯味。

若不是肩胛處仍如蝕骨般劇痛,我幾乎以為我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仿佛先前的種種只是乾坤入夢,醒時,一切皆如鏡中水月,風過無痕。

「醒了,醒了,少主醒了『『『『『『」

幾個身影不約而同撲至床前,我眯眼望去,霽雪,梅影和梅昱,三人面容憔悴,臉上猶帶淚痕,此刻卻驚喜地齊齊看我。

我啞聲地問,「霽雪,你不是一直跟隨在太子身邊么?為什么『『『『『『」

霽雪哽咽著靠上前來,輕輕扶我坐起,「少主,您嚇死霽雪了,醫正說若是您今夜再不醒來,便再也『『『『『『再也『『『『『『」

「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么『『『『『『咳『『『『『『快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太子呢?百里楓是否順利地將消息帶了去,順州城究竟怎樣了?快告訴『『『『『『咳咳咳『『『『『『」

一股腥熱直沖進喉嚨,眼前一黑,猛地彎腰咳嗽,渾身竟是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心中一震,毒『『『『『『依然還在『『『『『『

「好了好了『『『『『『沒事了『『『『『『」一個低沉溫暖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語,下一秒,我已靠進一個沉穩寬厚的懷抱。怔怔抬頭,明光鎧甲,錦衣束發,漓天澈『『『『『『

「你已經整整昏迷了五天,五天時間,足夠讓我領兵擊退敵軍,收復失地。這下,你放心了么『『『『『『」漓天澈凝視著我,薄唇揚起一抹溫暖笑意。

聲音似是帶著某種魔力,讓人感覺莫名安定。我愣愣地望他,說不出話。那一場噩夢是真的過去了,此刻我躺在床榻之上,如此的安然,只除了『『『『『『

眸光輕動,我淡淡地道,「那便恭喜殿下了『『『『『『蕭綦和百里楓他們『『『『『『都還好吧?先遣軍將士『『『『『『」

「你只知關心他們,那么你自己呢?你可知先前那一步棋走得有多么險,以一抵十,你以為你有三頭六臂么?稍有不慎,一萬將士完全可能全軍覆沒,包括你自己『『『『『『真是胡鬧得緊!」

「事實證明,我的這步棋走對了,不是么『『『『『『」微微一笑,我輕聲反駁,「突厥人受此重創,必然心有疑慮,再不敢貿然出兵,這也為您爭取了寶貴的行軍時間。若是這四萬余人固守順州,只能白白等死『『『『『『所以這一步棋,無論成敗與否,走得都值!」

「你『『『『『『」漓天澈無語氣結,眸中卻盈滿笑意,語氣頗有些無可奈何,「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

微微一愣,我凝眸望他,這才驚覺自己依舊靠在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里,身前一眾人皆神色古怪地無語盯著。

有情終古似無情(3)

我不由得大窘,急忙自他懷中掙脫。一股冰冷的劇痛襲上心頭,我強自鎮定,微微傾身,回了一句不相干的話,「有勞殿下費心了,軍務要緊,殿下請回罷『『『『『『」

漓天澈神色一滯,薄唇緊抿,墨色深瞳一瞬不瞬望定我,沉靜的眸底霎時涌起黯然神傷。

「霽雪,我累了,扶我躺下。」垂眸避開他的凝視,語調清冷,逐客之意已經昭然。

「話說完了,我自然便走,你們都先下去『『『『『『」漓天澈拂袖起身,負手冷立窗前,月華穿窗星點灑落上他的肩膀,顯得隱隱孤寂。

屋內瞬間便只剩了我們兩人,我輕輕靠向身後,抿唇不語。滿室的靜寂,無聲亦無息。

良久,耳畔傳來他溫柔低沉的話語,「s箭之人,我斷然不會罷休。幕後主使,我更加不可能放過『『『『『『」

「是么?」我淡然輕笑,眸光熠熠,「眼前對我來說,一切都不重要了。殿下凱旋而歸,便是堵了朝中一些人的嘴,讓他們再也無話可說。如今您兵權在握,又得我爹舊屬扶持,儲君之位日漸穩固,縱使他們再不甘心,又能奈您如何『『『『『『」

「自從項相去世,你有多久不曾上朝?當時的朝中情況,你又知道多少?」

我驟然睜大眼睛,「殿下此話怎講?」

漓天澈神色一斂,緩緩開口,風雲詭譎自他口中一一道出,「自從項相去世,朝政逐漸被右相把持。右相一族在朝中勢大根深,更兼皇後是其親妹,父皇已覺利刃在頸,不想見後宮專權,外戚亂政,欲除之後快。此次出兵,父皇當機立斷,搶先一步將兵權交至我的手上,若是先前仍由七弟領兵,右相一族只怕更為肆無忌憚『『『『『『」

漓天澈停下,神色莫測地看我。

手心不知何時已滲出冷汗,我強抑心底波濤翻涌,「殿下將朝中兵力幾欲抽空,那么皇上現下的處境『『『『『『」

氣息一窒,突覺不能喘息。魏相掌控不了兵權,錦都二十萬京畿禁軍卻全數聽他調遣,如若突然心生歹意,挾天子以令天下,那么『『『『『『

一剎那,重錘擊落心尖。

「連你亦能清楚d悉一切,以魏相之老j巨猾,又如何謀劃不出?」漓天澈深深看我,微微點頭,「所以,得勝的消息我至今按壓不出,送回京城的軍報中,皆是舉步維艱的假戰況,以此來迷惑右相。只是父皇『『『『『『恐怕要寢食難安了吧『『『『『『」

「緩得了一時卻緩不了一世,日後權力之戰在所難免,我只怕『『『『『『只怕傷了骨r親情『『『『『『只怕令你也卷進這場紛爭『『『『『『」

耳畔傳來幽幽一聲嘆息,我悵然抬眸,漓天澈亦同時回身,冷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撩起深深淺淺的驚亂。

在所難免『『『『『『在所難免『『『『『『我再也說不出話,一時間手腳冰冷,如臨萬丈深淵。歷史長劇我也曾經看過不少,皇宮諸人為了爭奪皇位,不惜手足相殘,殺兄弒父,這樣的戲碼不是沒有演過。只是待得日後真的發生在了眼前,我不知將以怎樣的姿態面對一切。

心中霎時紛亂迭起,一路惶惶然到了心尖上去。

「你『『『『『『歇著吧『『『『『『待你身體好些了,我們便啟程回京『『『『『『」

「殿下『『『『『『」

漓天澈止步回身,默默看我,幽深的眸中掠過千絲萬縷,卻一言不發。

「您可曾聽說過一個名叫夜罹的人?」

「先前聽蕭綦說,有個戴著面具的白衣人將你從突厥先鋒軍營一路護送回順州,之後還曾不眠不休地照顧你,直到我率大軍取道燕州擊潰敵軍主力後返回這里,他亦消失不見,你說的,可是此人『『『『『『」

當時只道是尋常(1)

心下微覺訝異,不眠不休『『『『『『憶及此前曾在面具後那雙墨色深瞳里看到過的萬分驚痛,我不禁恍然,他究竟是誰?是某個我認識的人么?難道真的是『『『『『『他?

胸口倏地一窒,每每想起他,就有一種難言的滋味涌上心頭,若斷若續,剪不斷理還亂。

漓天澈一身甲胄風塵仆仆,溫柔的眸中帶著深深倦意,見我擰眉沉思不語,輕嘆一聲欲再離去。

「殿下,先前順州險遭敵軍突襲,分明是軍中有人與突厥相勾結,互通音信。此番回京,若是魏相從中作梗,橫加阻撓,便可以此向其示警,想必他也不敢有所妄動。」

漓天澈凝視著我,語聲溫軟,「這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