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 / 2)

她說道:「只能估計出一個大概的方位,如果能找到盜d最好,找不到的話,實際的定位和判斷地宮的形狀,還得靠你,我們手上只有一些故紙堆的資料,不可能代替土夫子的經驗,你三叔很精明,這些資料一點也沒有留給我們。」

我背上全是虛汗,看來今天晚上也不用睡覺了,得好好回憶回憶爺爺當年教的那些東西,不然,一旦到了那個地方,馬上就要出洋相了。

下鏟子我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在海底有什么不利索或者失誤,都可以說是因為海水的關系,到底是土夫子又不是海夫子,這一塊應該不算我的專業范疇,但是要我規劃地宮,這難度也太大了,幸好我雖然沒實踐過,但是理論經驗還在。

我想了一下,剛才緊張的心情已經平復了很多,心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真的不行,就瞎掰幾句說這地宮有些古怪好了。

那胖子看看我,說道:「那就好,一切具備——不過難得來次西沙,咱們今天晚上得好好吃一頓,養足力氣,這倒斗可是體力勞動。」說著就跑去找那個船老大,提溜著他,問他船上有什么海鮮沒有。

阿寧似乎沒什么胃口,靠到一邊也不說話了,我倒是餓了,一聽有海鮮,口水就多起來,也跑過去看。

西沙馬鮫魚、馬鞭魚和石斑很多,有人說,西沙的海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魚,所以漁船出去,很少會沒收獲。旅游季節,在西沙釣魚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胖子連帶喝,那船老大十分不情願,還是從漁箱里提出來一條大馬鮫魚,交給一個伙計,說:「拿個魚頭鍋出來。」

胖子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看船老大哭喪個臉,十分不爽,罵道:「他娘的老子又不是不給錢,又不是搶你的。」

不過不爽歸不爽,那魚鍋子端上來的時候,那個香啊,就別提了,我一下子所有的欲望都變成食欲,以前在城市里,從來沒想過會這么想吃一個東西,那胖子饞得眼睛都直了,鍋子還沒放穩,就直接一筷子下去夾了塊魚皮吃,燙得他眼淚都下來了。

這一鍋子東西威力實在太大,不知道都餓了還是怎么了,那些個新人全部都圍過來,連在倉底下睡覺的張禿都跑了上來,湊過來一聞,直說:「西沙就是好,隨便燒個魚我們那里一輩子都吃不到。」

胖子一把把他拉遠,大罵:「拍馬p歸拍馬p,你他娘的別口水噴進去,惡心不惡心。」

張禿一看胖子沒見過,忙去和他握手,說道:「哎,生面孔啊,怎么稱呼啊?」

胖子為人很直,看他一眼,問阿寧:「這禿子是誰啊?」

張禿一聽臉就黑了,用力說道:「請稱呼我張先生,或者張教授好嗎?」

胖子也不理他,阿寧看氣氛不對,接過來說道:「忘記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張教授,也是我們這次的顧問之一。」

胖子一聽真的是教授,也不敢太放肆了,忙和張禿子握了一下手,說道:「哦,真對不住了,我還真沒看出來您是個文化人,我就是一直腸子,姓王,粗人一個,你別往心上去。」

那張禿一聽才勉強笑了一下,說:「這個文化人和粗人,都是人嘛,文化人還不都是粗人變的,分工不同,分工不同。」

胖子也聽不懂在他講什么,只好賠笑,那張禿不識好歹,又問:「那王先生是從事什么工作的啊?」

胖子一愣,直覺得別扭,但是也不能在文化人面前表現得太粗,說道:「這個,通俗地講,我其實是個地下工作者。」

那張禿一聽,不由肅然起敬,說道:「原來是公安戰士,失敬失敬。」

我一聽,忙憋住不讓自己笑出來,他娘的張禿子也太啰嗦了,胖子看我笑起來,狠狠瞪了我一眼,對張禿說:「先別顧著說話,來,嘗兩口先。」說著就招呼其他人動筷子。

我不去管他們,夾起一筷就吃,那口感,真他娘的絕了,第一口還沒咽下去呢,我第二筷子又下去了。

那胖子吃了幾口,大呼過癮,又叫著要酒喝,阿寧說道:「這出來打漁的,怎么可能帶酒出來。」胖子不相信,跑到船倉里一陣折騰,大笑著抱著壇酒出來,那船老大一看,大驚失色,說這是給龍王爺喝的,說著就過來搶。

胖子大怒:「你怎么這么多廢話,就你這著破酒,龍王爺喝了肯定得把你這船給收了。」說著從自己包里掏出一瓶二鍋頭來,一把塞給那船老大,「拿著,給龍王爺換換口味!這叫南北酒文化交流,看到沒,紅星二鍋頭,好東西,你他娘的別不知道好歹。」

那船老大呆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辦好,那胖子就當他答應了,一把撕開封口,就給我們倒上,那酒的確不錯,是黎苗鄉鎮有名的椰子酒,我們大吃大喝,好一通風卷殘雲,一直到月亮到頭頂上才罷休。

那胖子最後一口酒喝掉,打了飽嗝,一拍大腿坐了坐直,說:「各位,咱吃飽了,也該談談正經事情了。」

第十六章開會

我看他胖子臉色一變,也不由振了振精神,這胖子雖然不太靠譜,但是在古墓里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至少在經驗方面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我從來沒獨立倒過斗,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要在下斗前開個動員什么的,就暫且當一回學生,聽聽他要怎么說。

那胖子吃的很多,肚子都鼓了起來,拍了拍說:「這海斗,我從來未倒過,事先肯定要部署一下,免得進去的時候手忙腳亂,里面肯定不比旱斗,我也先看看你們給我准備的裝備怎么樣。」

阿寧說道:「王先生,那你對這次有幾成把握,我們不如先計劃一下,心里也有個底。」

那胖子搖搖頭:「不好說,根據我的經驗,這海斗,一是定位困難,二是盜d難挖,三是里面的情況不明。其中這第一第二,我們暫且不去想它,主要是這個第三,這海斗里,不知道有沒有粽子,若是有,就麻煩了。若是沒有,那這海斗也不過是在水里的一個旱斗而已,輕易就可拿下。」

說起粽子,我突然想起三叔和我講的,那在墓道里碰到的怪物,越想越覺得可能就是今天在鬼船上碰到的海猴子,心里不由有點發悚,說:「這有沒有粽子我不知道,但是可能有更麻煩的東西。」說著就把在鬼船上看到的那東西和這些人說了,其他人早就聽張禿添油加醋地說過了,不過那張禿說的重點應該是他如何如何把我和阿寧救下來,我說的就平實得多了,等我說完,那胖子就大皺眉頭,問:「c,他娘的真的還有這種東西?」

我點點頭,說:「很多地方都有這東西的傳說,應該不會錯。」

阿寧點點頭,說道:「我小時候也聽過,我還以為大人嚇唬我不要到河邊去玩。」

這個時候,那船老大c嘴了,他說道:「不對不對,這你們就不懂了,這里打漁的漁船,都見過這東西,我告訴你們啊,這東西不是什么海猴子,這是夜叉鬼!那都是龍王爺的親戚,你們現在得罪了他,他肯定要回來報仇的,我看我們還是快點回到岸上去,買頭豬回來,請個道士作作法事,興許他大人有大量,還能放過我們。」

張禿一聽,就笑了:「我說,船大爺,我都一槍把龍王爺親戚的肩膀給打爛了,那我豈不是孫悟空?」

船老大氣得臉都綠的,說道:「你那個樣子哪里像孫悟空,你就是個豬八戒!」

我們聽得都樂了,張禿捏捏臉上的肥r,大概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像,不由郁悶起來。

那胖子笑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海底有這種東西,我們肯定得有武器才行,萬一那海斗里就是他們的老巢,那我們豈不是跑去送死?我說阿寧小姐,你有沒有准備漁叉什么的?」

那阿寧說道:「我們是考慮過這個情況,准備了一些潛水用槍,但是這些槍體積很大,而且一次只能打一發,如果有緊急情況,恐怕也沒有什么大作用。」

我知道這種槍,是用壓縮氣體擊發的,有效距離大概才四米不到,幸好還可以當長矛用。不過這槍的長度確實太長,在狹窄的墓道里可能施展不開。

胖子不理會這些,大叫:「甭管有沒有用,槍這東西不嫌多,能帶的都帶上,明天下去,我就打頭陣,小吳同志就跟在我後面,你和那個禿子就在最後,如果我一看到不對勁的東西,就擺擺手,你們就馬上停下來,如果我擺擺拳頭,你們就什么都別管,逃就是了。」

我們覺得安排比較合理,點了點頭,又討論了其他一些東西,我想想三叔和我提過的經歷,列了一些清單出來,讓他們連夜先准備好,什么探燈,匕首,火折子,密封袋子,尼龍繩子,登山扣,還有吃的,急救用品,放毒面具,百寶盒,他們准備的比較全,竟然連黑驢蹄子都准備了。

吩咐好之後,天都快亮了,那胖子說我們不能再談了,再談水都下不了,得休息,於是幾個人各自找了個地方躺下,那椰子酒後勁很大,被海風一吹,我頭就重得不行,幾下子睡了過去,一直到下午才醒了過來。

其他幾個人比我早醒,已經都在准備了,我用海水洗了一把臉,這時候,幾個蛙人已經從水里浮了上來,一個摘下呼吸器就說:「找到了,肯定就是這個地方,盜d也找到了。」

那阿寧一聽,忙問:「有沒有進去看看?」

那人搖了搖頭,說:「有,但是那盜d很長,我潛進去一段,沒看到底,不敢再進去了,就出來了。」

阿寧點點頭,又問了那個蛙人幾個問題,轉頭對我們說:「行了,我們准備一下,他們清理完d口就會叫我們,那d口里有塌方的跡象,他們會用支架固定一下。」

我們各自去穿潛水衣,我和其他幾個都很合身,就胖子,肚子包不進去,露了肚臍出來,雖然不太雅觀,但是好歹是穿上去了,我們檢查完裝備,把該帶的都帶上,就一個接一個倒摔進水里。

第十七章頭發

那盜d離船不遠,我看到海底給炸出一個大坑,d就在坑的底部,心說果然是三叔的手段,我們在盜d四周先搜尋了一下,沒有任何坍塌的跡象,看樣子三叔的技術並沒有退步。

我還看到幾個石頭錨碇,和三叔描述的很像,但也不能肯定就是三叔所說的那些。

三叔規劃出的地宮痕跡還在,我和張禿都用心記了一下,看這個盜d的位置,應該是往耳室挖下去的,那個地方的磚應該比較薄。

我們大概找了5分鍾,似乎沒有再找下去的必要,那胖子對我擺了擺手,意思現在要不要進去了。阿寧看了看潛水表,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的裝備不比20年前,都是輕裝上陣,我們最後在d口核對了一下裝備和約定好的暗語,確定一切沒問題了,胖子才定了定神,第一個貓了進去,我們幾個打開探燈跟著,一下子潛進去五六米。

這盜d很不規則,時寬時窄,我一邊游一邊看這d壁,越看越奇怪,怎么看上去不是人挖的,如果是三叔打的d,他肯定是一個鏟子一個鏟子打的很工整,可是現在這那上面的痕跡,亂七八遭,坑坑挖挖,倒像是動物打的d。

我們艱難地游了二十多米,d口進來的光線已經照不到了,這個時候盜d方向突然一變,竟然垂直挖了下去,我不由有些奇怪。既然還沒挖到墓,何必改變方向呢。

苦於沒辦法說話,我也沒辦法表達自己的疑問,我們在這垂直的d口休息了一下。胖子對我們做了一個小心的手勢,然後自己先游了下去,我看他的燈光一直下去一直下去,直到變成一個小點,不由咋舌,心說怎么這么深。

這個時候他在下面晃了晃探燈,說明下面安全。我們馬上一個接一個也潛了下去,我看著潛水表,已經有十幾米深了,我從來沒有潛到這么深過,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撐的住。

那下面已經被挖開一個很大的空間,我們馬上看到了古墓的墓牆,上面破了一個大d,我一看更加疑惑了,這d竟然破的這么不規則,不像是一般倒斗的一塊一塊小心地卸下來的,有幾塊磚頭竟然還被撞裂了。那胖子看看我,我也看看他,兩個人一起吐了幾個泡泡,他指指那幾塊破磚頭,又做了個猴子的樣子,我知道他是想說:這d可能是海猴子挖出來的,不是盜d。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指了指他背上的水下氣槍,他拿了下來,拉開保險,就往d里游去。

這是我第二次進古墓,雖然有點興奮,但是想起上一次的經歷,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特別是在水下,手腳的阻力很大,如果遇到危險,恐怕也沒辦法像陸地上一樣快速的逃命。

墓道比我想的要大的多,我調高探燈的亮度,又轉開手里的防水手電,跟在胖子p股後面,我們幾盞燈光非常的亮,一下就照出去老遠,頓時整個幕道都亮了起來。我看到那墓壁的牆上,果然有三叔說的人臉浮雕,不僅如此,這些人臉浮雕的額頭上面還都刻著一些奇怪的動物,雕的非常精致。我一邊游一邊看,越看越覺得奇怪,這些動物,大部分都是墓鎮獸,但是它們都沒有刻上眼睛,看上去有點詭異。

這個時候,我突然看見有一張人臉的額頭上,刻的好像是三條蛇眉銅魚,不由心里一緊,忙拉拉胖子讓他停下來,然後去研究那塊浮雕。

胖子正急著往里面走,很不耐煩,也不知道我發現了什么,他轉過來看了幾眼,沒看出什么名堂來,就急得直招手,我讓他等等,趴過去仔細看,只見上面有三條蛇眉銅魚首尾相連的,形成一個環狀,每條造形都不一樣,我能看出其中兩條就在我的包里,還有一條三只眼睛的,我從來沒見過,不知道這個是提示什么的。那魚下面的那張臉和其它的不一樣,是一張明顯有女性特征的臉,可是因為上面附著了很多東西的緣故,這張臉看上去有點破相。讓人不太舒服。

我還想仔細研究一下,這個時候後面的阿寧也催我,我沒辦法,只好繼續向前游去,幸好那雕刻每隔一段距離又會出現,我還能再看上幾眼,看來看去,並沒有發現更多的東西,只是隱約覺的有個地方有點不對勁。

看著看著,等到我數到那臉孔浮雕第五次出現的時候,才發現了問題所在,我記得第一塊石頭板上的人臉,眼睛是閉著的,第二塊石頭板,似乎有點睜開的趨勢,到了第三第四塊石頭板子,那眼睛睜的越來越大了,現在這第五塊,就已經睜的幾乎全開了。

我感覺有點不妙起來,拉住胖子,讓他不要往前走了,然後拿出水下畫板,在上面寫道:「墓牆上的人臉,眼睛在逐漸睜開來,我怕有問題!」寫完指了指牆壁。

胖子摸了摸那臉,搖搖頭,寫道:「我沒有注意,只是些石頭浮雕,里面肯定是整塊石頭,你想的太多了。」

我很堅決地搖頭,讓他把槍端起來,他看我表情嚴肅,只好照辦,不一會兒,我就看到那塊相同的浮雕出現在前面,胖子被我說的也有點怕,停了下來,先用燈光照了一下。那張石臉的眼睛已經完全睜開了,整張臉面對著前方,眼神正視,看上去有點呆滯,胖子照來照去,也沒什么變化,就壯起膽子走過去,摸了一下,然後對我做了個沒事情的手勢。

我游過去一看,果然仍舊是整塊的石頭,並沒有什么特別的,用手指c了c它的兩只眼睛,也沒有反應,不由自嘲地搖搖頭,看來這只是墓x的設計者玩的一個噱頭,用來嚇唬可能進來的盜墓賊,沒有什么特殊的寓意,我竟然在這里自己把自己嚇唬了一回,真是沒什么面子。那胖子拍了拍我,示意我別想這么多,快點趕路。

我們又繼續往前游去,我想起三叔和我說過,他是撞到一個機關,才被吸進那個泉眼里去的,可是這些墓壁都是一個樣子的,怎么可能找的到他當時撞的那塊?

我腦子轉的飛快,這樣一直往前游也不是辦法,不知道這個墓道是通到什么地方去的,說不定又是個循環,如果在里面迷路就完蛋了,我心里盤算,三叔能一眼望到最後一個人,應該是一條很長的回廊,剛才我們轉了好幾個彎,這樣的回廊只有兩個,這樣說起來,找找倒也不是很困難,就是要花點時間。

這個時候,前面的胖子停了下來,我一個剎車不住,撞到了他的p股上,以為前面出了什么狀況,忙蹦緊神經,湊上去一看,原來這墓道到頭了,前面被一塊石頭板當住了去路。

這石頭板光禿禿的,上面沒文字也沒有浮雕,我摸了好久,找不到什么機關,不由撓了撓頭,那阿寧寫著問我:「怎么會是死路?」

我回寫道:「有巧石機關在這附近,我們找一下,看看有沒有松動的墓牆。」

他們都點點頭,那胖子開始東敲敲,西敲敲,仔細檢查了這些人面浮雕。我心里回憶所有筆記上提過的線索,連邊上的每條縫隙都用匕首劃過,可是沒有任何進展,那石板還是擋在那里,紋絲不動。

我不由有些郁悶,回頭想看看胖子搞得如何,發現胖子竟然在那里發呆,我拍了拍他,寫著問他:「有沒有什么發現?」

他表情古怪地看著我,寫著問我:「海猴子長頭發嗎?」

我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什么意思,不由失笑,海猴子長沒長頭發我倒是真沒注意,記憶似乎整個腦袋都是光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