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 / 2)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下去,只能看到一個輪廓,胖子說道:「這石頭階梯這樣下去,不知道通到何處,說不定下面還有其他的通道,我們下去看看!」說著一跳就跳到了那個石頭台階上。

這古墓詭異異常,我並不贊成貿然下去,叫道:「你別急,這樣下去太危險了,至少也要等到下面水霧都散了。」

胖子已經往下走了好幾步,說道:「沒事,我就下去看看,如果不好走自然會回來」。

我知道他的脾氣,也不不攔他,看著他往下走了大概有兩圈,似乎碰到什么,蹲下來去看,才看幾了幾秒就抬頭對我們大叫:「狗日的,這里竟然有洋文!」

我聽到這句話一愣,怎么可能,明朝古墓里出洋文,這是唱的那出和哪出,大聲說道「你他娘的胡說什么,古墓里怎么可能有洋文,你別是把花紋看叉了?」

胖子氣的大罵:「你胖爺雖然洋文不好,他娘的abcd總知道,你也把我看的太扁了!你要不信自己下來看!」

我說道:「那上面刻的是什么你給我念念。」

胖子簡直出離憤怒,罵道:「我要他娘的看的懂,還用叫你下來!」

我本不打算下去,可這樣一搞,不下去也不不行了,嘆了口氣,學著胖子一跳,跳到那石階上,那石階只有半米長,似乎是用整塊的青剛岩架空而成的。一端c進池壁里,我用力跺了幾腳,非常的穩固,沒人坍塌的危險。這個時候悶油瓶子也跳了下來,我們一前一後,向胖子走去。

胖子站在那台階上,就像一堵牆一樣,他指著在池壁說:「快看這里,這他娘的要不是洋文,我把王字倒過來寫!」

我一看,上面真的被人用鑿子敲了幾個字母出來,看痕跡不新不舊的,就想到有可能是20年三叔他們那批人刻出來,不由暗暗吃驚,難道三叔在睡覺的時候,這批人到過這個地方?那他們的失蹤會不會就和這個奇怪池有關?

胖子看我發起呆來,用力拍了我一下「到底是不是,快說啊!」

我忙點頭說:「是是,我向你道歉,這還真他娘的是英文。」

胖子得意起來,一拍大腿,:「我說怎么這么奇怪呢,這破斗找了這么久,連一點稍微好的點東西都沒有,敢情是洋人兄弟捷足先登了,想當年八國聯軍來的時候,可沒給我們剩下什么東西,這次不用說,估計啥也沒了。」

我想了一下,說道:「也不能說是洋人,中國人也可以寫洋文字,說到雕刻,雕洋文比雕中文所花的時間要少的多了,這幾個字母都是縮寫,我覺得可能是個標志,你看他的刻的非常的匆忙,恐怕是當時他往下走的時候,發生了什么緊急的事情,或是有人在催他,他為了給後面來的人留個記號,才刻了幾個字母在這里。」

胖子說道:「聽你這么一說,倒也對,你說他們到這下面去干什么?難不成有什么寶貝?」

我知道他又想到別處去了,不去理他,胖子追著我說道:「反正咱還有的是時間,不如下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點青銅器當工具,豈不是一舉兩得?」

我看著下面,寶貝我是不稀罕,有命賺沒命花的錢我才不要,不過如果在下面能夠知道文錦他們的下落,倒是值得去看一下。正在猶豫還要不要繼續走,突然聽到邊上的悶油瓶說道:「這地方我好像來過!」

第三十章池底

悶油瓶說完這句話,也不理我的追問,快步向下跑去,我看到似乎有一絲真相的曙光,自然不肯放過,忙追了下去。

水池底下的霧氣在不斷的上升,我才走了十個台階,就進入到濃密的霧氣中,能見度急劇下降,我剛開始還能看見胖子的背影,幾步之後,前面能看到的只剩下一個手電的光點。加上那胖子膽子大,三步並成一步的跑,結果一下子就把我甩去好遠,結果才下去一圈還不到,我連胖子手電的光點都看不到了。

這下子我有點慌起來,我現在是在一片雲霧繚繞之中,往前往後往右都只能看出去半米不到,這種能看見有又不清楚的感覺,比在絕對黑暗里還難受。

池面與池底的垂直距離並不長,走了有一只煙的工夫,胖子就在下面叫道:「我這里已經到底了!」

我聽到他腳踩到積水的聲音,忙幾步並作一步跑下去,突然腳一涼,踩進了水來。原來池底的水並沒有全部抽走,還有大概到小腿深的積水,難怪我在上面向下看的時候,怎么也看不清楚。

我觀察了一下這個地方,發現這里已經幾乎是霧氣的中心了,能見度更低,我摸著池壁走了幾步,就聽胖子在左邊叫到:「你注意水下面,這里都是進水的d,千萬踩進去。」

我用腳探了探,果然,前後都有碗口大小的坑,看來在這里走路要極度小心才行。這個時候胖子晃著手電從霧里鑽出來,讓我跟著他走。

我點點頭,尾隨他趟水進去,走了幾步,突然看到前面出現幾個黑色的輪廓,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胖子顯然已經看過了,一點也不怕,招呼我別磨蹭,我跟他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四只半人多高的石猴,蹲在石座上,面朝四方,不知道在祈禱什么,我知道這個叫定海石猴,一般沉在池塘底下,辟邪用的,在這里出現也算正常。

我放下心來,又往里走了幾步,只見那四只石猴的中間還樹著一塊二米多高的大青岡石碑,悶油瓶正打手電照著石碑仔細的看。

我走過去問他:「怎么樣,你看到這些有沒有想起來什么?」

他指了指碑前面的基石,我一看,上面刻了幾行小楷,胖子看不懂問我上面寫的是什么意思,我說:「這幾句話就是告訴我們,墓的主人修建了一個天宮,通往天宮的門就在這石碑的里面,如果和你有緣,這門就會打開,你走這門啊,就可以上天了。」

胖子看了看這石碑,說道:「有個p的門啊。」

我對他說道:「這句話有點像禪話,這種話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他的本來意思,不是說這石碑中真的有一扇門,可能是是指碑上的內容可能隱藏了什么東西。」

胖子對我說道:「他娘的,這碑上有『內容』嗎,我可一字也看不到!」

我抬頭一看,看到石碑正面光禿禿的,打磨的異常光亮,幾乎就像一塊玉一樣,然而上面竟然一個字也沒有。我也覺得納悶,說道:「這里寫了有緣才會打開,你和天宮沒緣,當然沒有。」

胖子呸了一聲,嘆了口氣就俯下身子在水里摸起來,一邊摸還一邊嘀咕:「我和天宮沒緣分不要緊,我和明器有緣分就行了。」

我轉頭去看悶油瓶,他的臉色很差,我問了他幾句他也不理我,只是仔細的盯著這塊石碑,好像在找什么東西,我覺得奇怪,一塊光板而已,不知道他聚精會神的在看什么。這個時候胖子拍了拍手,我轉過頭,看見他從水里撈起來一只潛水鏡,說:「看來這里來過不少人。」

我走過去對他說:「我三叔出去的時候,身上沒有潛水器械,這些東西可能是他的。你看看有沒有氧氣瓶。」

話剛說完,胖子已經從水里摸出一個被撞扁掉的氧氣瓶來,他試著用了一下,似乎不行,扔回到水里去,說道:「這下面盡是些破爛,難為我還這么高跑下來,真是空歡喜一場,我看我們還是快點上去,難保什么時候這水又要滿上來,到時候飛都來不及。」

我看看了水位,覺得胖子說的有道理,就走回去找悶游瓶。一看,他竟然不在那里了,我叫了幾聲,沒人答應,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這小子就像鬼魅一樣,經常突然出現又突然失蹤,這下子千萬不要又消失。

我想到這里,忙招呼胖子四處去找,雖然霧氣很濃,但是這個地方不大,我們兜了兩圈,終於發現他坐在池壁的角落里,正在呆呆的看著前方,我一看他的眼神就覺得不對勁了,眼睛里已經沒有了他經常有的那種淡定,換成了一種幾乎死灰一樣幾近絕望的眼神,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死人一樣。

我忙問怎么回事情,他的抬頭看著我,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起來了——」

第三十一章二十年前

悶油瓶,不,應該說是張起靈,他的語氣平緩,絲毫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從他的敘述中,我漸漸看到了這個巨大迷團的一角。然而我沒有辦法從他的敘述中了解,他在整個事件中所想所聽,也無法了解他真正的身世背景,我們暫時把他想象成一個沉默睿智的青年。

在深深的海底,無法聽到海面上的狂風怒號,但是還是能夠感覺到風暴來臨前的那種窒息。

張起靈他靜靜的坐在耳室的角落里,看著他的同伴們爭先恐後的去研究地上的青花瓷器。這些瓷器對與他來說,毫無吸引力,而這幾個看上去比他年長一些的學長,卻已經被這些東西完全吸引了過去。

他們互相傳閱,有的想把上面的花紋描錄下來,有的在討論上面圖案的意思,這個時候,突然有個人叫道:「你們快來看!這些瓷器底下有蹊蹺!」

說這句話的人名字叫霍玲,是考隊三個女生中的年紀最小的一個,父母是一高干,平時嬌生慣養的,特別喜歡大驚小怪的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張起靈聽到她的聲音就覺得頭痛起來,不過她這樣的女生這個小團隊中還是比較受歡迎的,這一聲嬌滴滴的聲音,馬上把其他幾個人勾引了過去。

這些男生都爭相恐後,希望能夠在霍鈴面前顯示自己的學問,紛紛叫道:「能什么蹊蹺?拿給我看看。」霍玲翻過手里的一個瓷器,讓他們看,一個看了一眼,說道:「這個啊,我知道,這個叫窯號,代表這只瓷器的產地。」

另一個馬上反駁,說道:「不對,明窯的窯號不是這個樣的,這可能是代表這個墓主人身份的府號銘文!」

第一個就有點面子上掛不住,說道:「府號銘文一般都是四個字的,這里只有一個字,還非常的生僻,你說的更加不可能。」

兩個人承文革的遺風,說著說著就文斗起來,而且有演變成武斗的傾向,見慣這種場面的霍玲嘆了口氣,突然看到張起靈冷冷的靠在角落里,根本沒有理會她,心中哼了一聲,徑直走到了過去,把青花瓷長頸瓶遞到他面前,很俏皮的說:「小張,你幫我看看,這是什么?」

張起靈根本不想理她,淡淡的瞄了一眼,什么也沒看清楚,就轉過頭說道:「不知道。」

霍玲臉色一變,她很少在男人面前吃閉門羹,不由心中不舒服,說道:「小張,不准你敷衍我,仔細看看再回答!」說著一下子把那瓶子塞到張起靈手里。

張起靈嘆了口起,無可奈何,只好拿起來,霍玲得意的指給他看,原來那只被碰倒的青花瓷長頸瓶的底部,有一個特殊的刻文。

這個刻紋張起靈從來沒有見過,不由心中一楞。一般的瓷器底部都是從哪里出窯的窯號,然而這個刻文,有凹凸的手感,卻不是任何窯號的名稱,更像一個編號。

他隨手拿起另一只,翻過來一看,果然也有,卻和他剛才看到不同,這一下子他突然隱約感到,這些瓷器似乎並不是單純的陪葬品這么簡單。

霍玲看他神色變化,以為這塊木頭終於開竅了,問道:「小張,怎么樣,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張起靈根本把她當成透明的,他拿起這些瓷器,一連看了十幾只,發現每只的底部都有不用的符號,而且這些符號有規律的變化著,似乎是一種有固定排列順序的編號。

為什么要給這些瓷器編號呢,難道他們的排列順序是這么嚴格的嗎?還是,如果不按這些編號排列,就達不到某種目的呢?張起靈心中無數的思緒閃過,不由仔細的端詳起這些瓷器來。

他一看之下,又覺的愕然,因為瓷器的花紋所描繪的內容,不是春耕,不是庭院,卻是一幅工匠在雕琢巨型石像的畫面,這種畫面在古代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何以會將起描繪在瓷器上?

他一路看下去,漸漸發現了一些端倪,這些瓷畫,在單獨看起來時候並無什么特別之處,但是只要按照排列的順序,你就會發現,這些畫面都是連續的,似乎是在描繪一個巨大工程的進展情況。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被他奇特的舉動吸引住了,幾個男生不知他賣的是什么關子,都莫名其妙的盯著他。

張起靈並未理會這些人,他沒有像我一樣一路看下去,而是直接走到了最後一個小巧的瓷花雙耳壺邊上,拿起來仔細一看,心中已然一動,只見這最後一只雙耳壺上,已經勾勒出了整個工程完工時的情景。

那是一座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漂浮在天上的宮殿,宮殿下方雲霧繚繞,宮殿的建造者們,站在地面上,仰望著天空中,而邊上的一座山上有一個道者,正怡然自得微笑。

這小小的雙耳壺無法表達出這個工程的任何雄偉壯觀之處,但是張起靈還是感到了一陣無法抑制的激動,因為他知道他找到了什么東西。

他幾乎可以斷定,上面描繪的內容,就是明初的鬼手神匠汪藏海,所設計建造的雲頂天宮!

這傳說中可以飄在天上的宮殿,老早出現在了明間傳說之中,然而那時候的解釋是,汪藏海是利用一只巨大的風箏配合大量的金絲線,來造成美侖美幻空中宮殿的假象,來取悅朱元璋。

可是如果傳說是正確的話,那這里所描繪的情景,又是什么呢?如果傳說不正確的話,那么,這些瓷畫是不是說明,汪藏海真的造了一坐飄在天上的宮殿?傳說與事實,事實與傳說,哪個真哪個假,張起靈開始迷茫起來。

他思索了一會兒,毫無頭緒,就把這些事情告訴了還不明就里同伴,這些人當然不信,忙按照他的方法,一個瓷器一個瓷器的看下去,不由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這不僅是中國歷史上絕無僅有的,也是最匪夷所思的發現。那個霍玲一看到自己的發現竟然引出了這么重大的發現,不由欣喜若狂,就在張起靈臉上親了一小口,這一下另的幾個男的馬上吃起醋來。

偏偏張起靈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是誰親了他,也不想知道,直接走到文錦邊上,提議馬上進後殿搜索,他認為,更多的線索,必然可以在棺槨中找到。

文錦到底是個負責人,她一想,認為這樣做太危險了,忙說道:「不行,絕對不行,沒有領隊的帶領,我們不能自己進去古墓!」

張起靈看她不同意,也不多廢話,自顧自收拾自己的裝備,就往甬道走去,文錦到底是一個女中豪傑,看他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也心中不快,就想出手教訓他一下,反正她在研究所里也經常耍幾招功夫,教訓一下那些不服她的毛小活子。

想著,她突然上前發力,想一把抓住張起靈單薄的手腕的關節,這叫做扣脈門,脈門一但扣住,就可以四量撥千斤,她一個女人力氣自然不大,但是只要率先發難,也足以讓張起靈這個大男人疼的求饒。

另幾個男的都中過文錦這一招,不由暗自發笑,想看張起靈的笑話。

這一招她百試百靈,一般沒武功底子的人根本防不勝防,然而她這一下卻沒有扣著,不由大吃了一驚,這時候,張起靈已經回過頭來,淡淡說道:「你放心,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文錦冷笑一聲,說道:「你拿什么來照顧你自己?小張,你在所里就是出了名的無組織無紀律,可這里是古墓,請你不考慮自己,也要考慮考慮大家的安全。」

張起靈點點頭,竟然說道:「我會考慮的,我很快就回來。」

文錦小臉都氣紅了,心說怎么攤上這么個刺頭,看他那不溫不火的語氣,自己又沒辦法發火,上去一把拉住他,說道:「不行,說什么你也不准備去,我們已經少了一個人了,你叫我回去怎么向所里交代?」

張起靈似乎有點不耐煩,轉過頭,眼神一冷,說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