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2 / 2)

我們咬緊牙關,又花了半個小時,才到了最上面,胖子站穩之後,幾乎力竭,抱著那柱子一動也不動,說道:「他娘的,要再這樣折騰我,我可就歸位了。」

我讓他喘口氣先,等一下鑿磚還得靠他,自己小心的試探著敲了敲寶頂,悶油瓶示意我不要停,自己把手指按到頂上,感覺了一下,說道:「實心的。」

胖子聽了,他也實在不敢休息,二話不說,就開始鑿頂上的白膏土,他不敢太用力氣,因為到底這繩子不結實,萬一斷了,全部都得摔成重傷。

我們都伸著手,搭在他肩膀上,萬一這繩子一斷,還能拉他一下,不至於直接從十米高的地方摔下去。不過他一聲的油汗,估計真要掉下去,要抓也抓不住。

白膏土很脆,他鑿了幾下,就剝下來一大塊,露出了里面的青磚,胖子看了一眼,突然叫不好,忙叫我摸,我用力探過手去,一摸,傻了。

這些磚頭之間,竟然澆了鐵漿。

第四十三章炸彈

我們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臉色都很不好看。

磚頭用鐵漿澆死後,就和現在鋼筋混凝土一樣,你就算在平地上給你只大錘子,也無濟於事,不要說現在這種情況。

在這上面,最起碼還有七層這樣的結構,而且互相錯落,要鑿開這里,沒有現代化的設備,已經絕無可能。

我心里懊惱,只怪自己怎么沒想到這一層,平頂的抗壓性大不如拱頂,那上面的磚頭肯定要用東西加固,明墓里對這一套東西沒什么辦法,都是千篇一律的用鐵水澆死,自己憑借一本筆記加上三腳貓的建築常識,紙上談兵,滿口噴糞,現在總算吃到苦頭了。

胖子看著我,問道:「建築師同志,現在怎么辦?你給拿個主意。」

「那能怎么辦,死馬當活馬,先抄家伙上,」我還想碰碰運氣,說道:「二百多年了,我就不信它還這么結實。」

胖子看我也沒怎么慌張,以為問題不太嚴重,就去敲那些磚頭,空心的磚頭很好敲碎,但是磚頭碎掉之後,邊上鐵漿凝固成的鐵條還在,胖子十分力氣打上去,也只是在上面敲出幾個印子,他一看就知道不對勁,說:「不行,這鐵漿條子往上都有一個巴掌厚,你開量解放卡車來都不一定能撞的穿。」

我也敲了幾下,整的虎口發麻,知道這的確不是蠻力可以搞定的東西,不由泄氣,「看樣子我們小看古時候的建築工藝了,這鐵條子純度很高,根本砸不動。」

胖子說:「要不磨磨看,古人不是說嘛,只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

「拉倒吧,你么厚的鐵漿條子,你磨到猴年馬月去,」我說道:「還有二十分鍾就是退潮了,等你磨完了,我們早圓滿了。」

胖子火了,「那你說怎么辦?你沒聽那女的說過嗎,這一帶不久就是風季,起碼要持續一個禮拜,我們現在出不去,就只能在這下面呆上七天。」他著重強調,「七天,他娘的我們不悶死也餓死了。」

我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對他們說道:「你們這方面的經驗要比我豐富的多,就這種墓牆,如果是在平時碰到,你們會用什么辦法?」

胖子和悶油瓶想都沒想,一齊說道:「炸葯!」

胖子看我楞了一下,解釋道:「你不用奇怪,這種牆的結實程度超乎你的想象,老子以前倒這種斗,d一般都開在底上,如果非要在這種牆上硬打進去,只有用炸葯。」

我聽了心里悲涼,他說的情況我也知道,但是在這幾百年的古墓里,叫我到那里去弄炸葯?想來又不由後悔,我記得在下水前,那阿寧還問過我要不要帶一些下去,當時我因為給魯王宮里那一炮給炸懵了,對這東西十分的抗拒,直接就給扔回倉里了,如果三叔當時在場的話,肯定就會帶上。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想法太幼稚了,如果還有下次,絕對不能這么兒戲。

我看從上面出去是沒希望了,只好放棄:「那看樣子這法子行不通了,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他娘的還從長?我們只有二十分鍾都不到了?」胖子說道:「我看,要實在不行,我們還從原路摸回去,說不不定那放著我們潛水設備那墓室已經回來了。」

我點點頭,雖然我很不想再進那盜d,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此一來,又要面對盜d里那怪物,實在是頭疼的事情。

這個時候,悶油瓶突然說道:「等等!你們先呆在這里別動!我想到有一個地方可能有炸葯!」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他就突然一松繩子,滑下了柱子。

胖子看了看我,一臉的迷惑,我朝他搖搖頭,表示我也不明白。

悶油瓶性格一本正經的,不可能開玩笑,但是又實在想不這里什么地方會有炸葯,他現在和我們一樣已經脫成光條了,就剩一條內k,也不可能藏在什么地方。我盯著他,只見他一個飛身就跳上了房間中間的天宮石盤上,順著他的手電光,我就看到他蹲到石盤中心的一具打坐的干屍前面,不停的摸著什么。

這具屍體應該就是他說的坐化金身,只是不知道他到那里去找什么,我想著,突然間,我心里就啊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這個時候悶油瓶已經把整具干屍小心翼翼的抬了起來,干化的屍體幾乎就只剩下骨頭的重量,並沒有廢多大力氣,胖子問我:「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說道:「我也只是猜測,那干屍體內,可能有一個機關,由八寶轉子擊發,里面可能有炸葯。如果對屍體不敬,想取屍身內的寶物,可能就會直接引爆。」

胖子聽了咋舌:「他怎么會知道這種事情?」

「二十年前,他摸過這具屍體的時候,那個時候可能已經知道了,你看他剛才只是說『可能』,就是說他也不確定。」我說道:「只是不知道,這幾百年的炸葯,還管不管用。」

我說著,悶油瓶已經把干屍搬到了柱子底下,對我們說道:「下來一個幫忙。」

我看胖子下去實在太麻煩了,就讓他呆著,自己爬下去,悶油瓶把那干屍過到我背上,用繩子捆住,說道:「千萬別撞到,如果里面的機關還管用,一觸即發。」

我近距離看到這具坐化金身,只覺得悶油瓶剛才的描述不及這真實的萬一,這屍體全身發黑,黑到發亮的感覺,好像不是r身,而是用什么光滑的材質雕刻成的,肌r都已經凹陷,特別是嘴角,似笑非笑,看了直出j皮疙瘩,總之一句話,這屍體,根本不像在寺院里看到的那些高僧,反爾讓人感覺十分的不祥。

我看著實在不敢碰,問他:「你確定這屍體沒問題嗎?我總覺得,他好像有什么詭計,你看他的表情,怎么這么的——這么的」

「妖異」悶油瓶接著我的話說道:「我也不明白,這具屍體的確給人不舒服的感覺,但是他已經干化了,無法屍變。」

我點點頭,冷汗都冒了出來,問他:「那就好,你確定這里面的炸葯還能用?」

他說道:「只要八寶轉子能用,炸葯肯定能用,現在就怕這機關老化了。」

背了具干屍在身上,我渾身不自在,特別是看到他的指甲這么長,橫在我的面前,鬼森森的,腳都有點軟,我想起湘西的趕屍匠,就是像我這個樣子把屍體背在背上,但是人家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起來的,我倒好,干屍l體,我也l體,r貼r,那種干巴巴的感覺真他娘的別提多寒人了。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還好光線還可以,我還能看的清楚,不至於胡思亂想,我咬緊牙關,就當著身上背著個麻袋,開始一步一步向上爬,悶油瓶爬在我後面,防備著我如果腳滑,失足掉下來。

我爬了有五六步,突然覺得那干屍體有點不對勁,因為我的後背就貼著它的屍皮,所以感覺的非常清楚,那屍體好像突然變大了一點。我停下來仔細感覺了一下,又感覺不出什么特別的異樣來。

我回頭看了看悶油瓶,他在我下面,如果屍體有什么異化,他應該能馬上看見,但是他好像什么都沒發覺,難道是我自己多心了?

也難怪,背著具這么妖異的屍體,很難不多心。

想著,聽到胖子在上面催我,我只好繼續向上,因為過於緊張了,腳都有點抖,我想早點結束這種情況,三步並兩步,好不容易爬到頂端。

胖子可以說閱屍無數,不過看到這具屍體後也露出了不太舒服的表情,畢竟,你用綁屍繩掛著屍體的時候,還有兩三拳的距離在,現在就像跳貼面舞一樣,感覺肯定難受。

我硬著頭皮,對他說到:「你把這個固定到寶頂上去,然後馬上下來,我們在下面引爆,如果里面的機關還能運作,應該沒有問題。」

胖子看了看寶頂,說道:「你唬我呢?我他媽的怎么固定?你想讓老子學董存瑞嗎?」

我一抬頭,寶頂上面沒什么可以鉤掛的地方,如果要把爆炸的力度全部發揮出來,必須把整個屍身緊緊貼著寶頂,這的確是個問題。

我想了想,說道:「實在不行,就把它頭朝下綁在這柱子上,快一點,時間快到了。」

胖子把屍體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擺了擺,問我道:「哎,真奇怪,這屍體怎么還有條尾巴?」

第四十四章脫皮

「哪里來的尾巴,我剛才怎么沒看見?」我以為他在拿我開涮,說道:「你可別拿我開心。」

「這不就是?」胖子一本正經指給我看:「你眼神也太『神』了,這么突兀一根東西,都看不見?」

我順著胖子的手指看過去,看見坐化金身的尾骨上,真的有一根突起,三寸長,兩根手指粗細,黝黑黝黑的,看上去與屍體本身的干化程度一樣,看上去有點像硬化了的牛尾巴,向上彎曲著。

我覺得奇怪了,剛才搬動的時候,好像沒見過這東西,難道是剛才長出來的?

回憶了一下,也沒個頭緒,剛才人高度緊張,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也記不清楚了,我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突然有一種十分不吉祥的感覺。

隨即我提醒自己,現在不是怪力亂神的時候,而且就這么一根干巴巴的東西,也不能肯定這是尾巴,於是對胖子說道:「你結論也別下的太早,人身上怎么會長尾巴,別是人的j巴,你仔細再看看。」

「去你媽的」胖子大笑:「j吧能長在p股上?再說了,誰死了還這么——這么——」

我知道他想說這么,馬上打斷他的話:「得了得了,你管他是什么,反正呆會兒炸完後連渣都不會剩下。你再研究,過幾年就該別人研究我們了。」

胖子被我一句話提醒,當下反應過來,也不去管那根奇怪的東西了,忙下手干活。

我幫著他把屍體倒了個轉,把本來用來輔助爬柱子的繩子取下來,艱難的把干屍固定到柱子上去,現在還沒辦法估計爆炸會有多劇烈,不過我記得聽三俠五義的時候,那里面的九子連環炮已經可以把十層的金剛岩崩裂,這玩意照道理也不會差到那里去。

綁好之後,我用力扯了一下,慌慌張張的,弄的也不甚結實,但是應付一段時間應該夠了。

當下我也不想再呆在上面,檢查一遍,見一切妥當,就准備下去。

一想到爆破的時間就要到了,我心里就禁不住的緊張,現在行不行就看這一招了,只求上帝保佑,這其他的事情,出去了再說,我也不奢求什么都順利,至少給我小命保住。

正胡思亂想著,胖子拉住我,說「等一下,我還缺一點沒弄好。」

我剛才全部檢查過一次了,聽了一楞「缺什么,這不都齊了?」

胖子讓我先別下去,然後轉過頭去,對那干屍體說:「這位尾巴前輩,不管你是人是猴子,你都已經歸西了,這臭皮囊對你也沒什么用處了。雖然我們拿來當炸葯包是過分了一點,但是實在是形勢所迫,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們計較,等一下你就當蒸個桑拿,與世無爭,百無禁忌。」說完給那金身象征性的拜了拜。

我大怒,扯著他的內k就往下拽,罵道:「他娘的,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玩這一套!」

他直溜一身就猾到我邊上,說道:「你不懂,這東西看著就邪,難保不會找我們晦氣,而且人家在這里坐的好好的,我們把他拿來當炸葯包,本身是我們不對,怎么樣過過場子的話還是要說的。」

我邊爬邊罵:「少來,你搬十二手屍的時候干嘛去了?也沒見你給人家磕頭?現在他只不過長條尾巴,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這南北兩派的矛盾就是這樣產生的,可以說是意識形態的不同,胖子聽的不爽,悶哼了一聲,轉頭去不理我了。

我們下到地上,悶油瓶背起阿寧,招呼我們到墓室的角落,我們把其他幾面銅鏡搬到自己面前,當成盾牌一樣,萬一等一下炸彈威力太大,不至於被碎石誤傷。一切就緒,就等時間一到,靠悶油瓶精准的技術,將一根鏡腿,甩過去引爆金身肚子里的機關。他在魯王宮里飛刀幾乎就把胖子定死了,這一下子應該不成問題,而且這個時候考慮其他方法也沒有用,我一邊祈禱,一邊集中精力看表。

海水漲落潮規律是:每天漲潮有兩次,相隔12小時。高c時間一般能維持一個多小時才開始退潮,最低潮時間在兩次高c中間的時間。這個時候海平面最低,有的時候甚至會露出海底。

不過這里的海底應該不會這么淺,不然這里擱淺的船,會比現在多的多。我估計,如果能將到二米以下,那是非常理想的。

我不知道低潮能維持多久,在我記憶里,應該是非常短的時間,我們需要等水把上面的破口沖大,會耽擱一段時間,所以剛開始一分鍾都不能耽擱。

這還是比較樂觀的估計,其他可能還會有突發情況,到時候只能隨機應變,我想著越來越沒底起來,到底是自己胡亂說出來的,如果等一下情況沒我想的那樣發展,而是整個頂整個兒塌下來,那可真對不起他們幾個了,我想著,人也不由感覺到緊張起來。胖子看我表情,大概知道我有點心虛,不安的問道:「兩位,實話告訴我,你們是不是也沒啥把握?」

我不知道怎么回他,敷衍道:「現在這情況,都不好說,反正箭在弦上,你等一下看著就是了。」

胖子嘆了口氣:「真是,你越我越覺得慌,你說等一下要是這東西不爆?你們還有沒有其他對策?先說出來,也讓我心里安一點。」

我說道:「辦法倒是有,就你剛才說的是一條,原路回去,看看我們進來那墓室,有沒有重新出現。要不然,還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就是在這里呆著,等第三撥人進來救咱們。」

胖子說道:「那哪能等的到,他們要不進來,我們怎么辦?等一輩子?那不變成西沙海底活死人墓,摸金校尉絕跡江湖。」

我安慰胖子道:「我的意思,這里雖然險惡異常,我們一時走不了,也不會馬上死,只要有時間,我們再從長計議,總能想出辦法來,你看這里的空間大,空氣還夠好幾天的,我想一個星期問題不大,我們多睡覺,少運動,盡量節約著用。」

胖子不吃這一套,說道:「空氣夠,你也得吃東西啊,這里又不是深山老林子,啥也沒有,連西北風都沒的喝,我寧可悶死也不想餓死。」

我笑了起來,說道:「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你看這身膘,餓個個把星期也餓不死。你要真餓的不行,還有只海猴子呢,吃了海猴子,要還不頂餓,那就把下面那禁婆也逮來剝了。」

胖子聽了也樂了,這家伙只要有人跟他抬杠他就起勁,拍我的肩膀道:「行,你這句話說的頗有胖子我的風格,干革命就要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看樣子這一次的確長進了不少。」

我話出口也挺吃驚的,怎么我也開始說起這種不著邊的話起來了,看樣子是給胖子影響了,不成,絕對不能變成胖子那樣。當下我就不在扯皮,繼續注意我的手表,還有五分鍾,這個時候如果要引爆,應該也沒多大的區別了,我對悶油瓶說,讓他好准備一下,別等一下失手了,那金身綁的本來就不牢固,呆會兒掉下柱子,在下面爆了,可不是好完的事情。

悶油瓶掂了掂手里的家伙,點頭同意,這個時候,突然胖子叫了起來:「嚇?那干屍呢?」我們一聽壞了,猛抬頭,發現柱子上的那屍體竟然沒了,我第一反應就是剛才沒綁結實,掉下來了,往下一看,地上也沒有,不由大罵,這下子真邪了門了。

這節骨眼上出這種事情我可真沒想到,剛才預備著隨機應變,都是自己安慰自己的,沒想到這么快就應驗了。

「你看你看,我說吧,他娘的有尾巴的東西肯定邪門。」胖子叫起來:「快找找在什么地方。」

我們一齊沖了出去,一眼就看到,我們要找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