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1 / 2)

夢的斜坡 未知 6350 字 2021-02-13

程,項自鏈覺得燥熱,站起來鑽進了衛生間。

項自鏈洗澡從來都不超過半個小時,這一次卻長達四十分鍾。當他從衛生間里帶著一頭霧水出來的時候,歐陽妮已坐在外邊等候多時了。項自鏈心頭一熱,美夢成真,意想中的事情看來就要兌現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服務員走後,項自鏈只輕輕地帶上門,並沒有關死。盡管如此,當水靈靈的歐陽妮嫻靜地坐在對面時,項自鏈還是心頭鹿跳。他不禁抬頭看了看窗戶,窗簾早已合上,再看看床頭的控制台,「請勿打擾」的開關閃著溫馨浪漫的螢光。出浴不久的歐陽妮臉帶酡紅,一頭烏黑的長發沒有完全晾干,透著暖暖的水意,身上披著薄呢鑲邊大衣,外扣完全敞開,扣衫不見了只剩下玉色的內衣。當項自鏈坐到她對面的時候,分明看到她緊張得小腹一張一縮著。

女人見項自鏈從里邊出來,端起手中的杯子朝他微微一笑,說:「難得你有個空閑陪我,喝一杯吧!」歐陽妮說得平靜,可語氣里分明透著些許傷感。

項自鏈這才注意到她的身邊放著一瓶詩軒尼葡萄酒,瓶蓋已經打開。「我就要調回寧臨了,以後有的是時間陪你呢!」項自鏈盯著歐陽妮的眼睛,話句里透著濃濃的關切和無限的愛意。

歐陽妮分明聽懂了項自鏈的意思,倒酒的手因為激動不停地顫抖著,「真的?」酒撒出了杯外。

「真的!」項自鏈看著女人我見猶憐的模樣,輕輕地從她手中接過酒瓶,給她加了小半杯,然後端起酒杯說:「干!」過多的語言成了一種障礙,喝到第三杯的時候項自鏈已坐到歐陽妮身邊。隨著輕輕的一聲碰杯聲,已是酒盡杯落地了。兩人摟作一團,歐陽妮渾身發燙半張著嘴緊閉著雙眼喃喃不能自語。項自鏈只覺得熱血澎湃,他輕輕地抱起歐陽妮向床上移去。薄呢大衣輕輕地飄落。女人不言不語渾身抖得厲害,伸著四肢任項自鏈擺布。潔白的床單上,玉色的緊身內衣黑色的緊身褲把歐陽妮全身綳得緊緊的,一呼一吸一顫一抖畢露無遺,在柔和的燈光下更顯得風情無限。項自鏈看直了眼,久久沒敢伸手。歐陽妮雖然年近三十,但窈窕的身材絕不亞於二十歲的少女。女人睜開雙眼看了一眼項自鏈又合上了,眼里充滿著鼓勵、希冀和羞澀。項自鏈不再觀望,輕輕地銜住女人的舌頭輕輕地吮吸著,一雙手慢慢地褪下女人的緊身衣緊身褲。玉體橫陳,歐陽妮伸手調暗燈光,口里不住地呻吟著「我怕我怕!」粉紅色的文胸粉紅色的內k,一切都是新的,就象眼前這具光滑如玉曲線似水的r體,項自鏈覺得喘不過氣來。女人太美了,美得出乎自己的意料,歐陽妮的身上幾乎找不到一丁點瑕疵,沒有一塊多余的贅r,發育充分的胸部高聳著飽滿的茹房,解開文胸,一對活蹦亂跳的小鹿高高地豎起兩點粉紅的唇頭。女人的小腹平坦如砥,光滑而細膩。當一切褪盡的時候,女人已哆嗦成一團。項自鏈再也按捺不住,輕輕地挪步而上,自額頭至腳趾一遍遍地游弋著,象白鶴遨游於雲海,象天鵝撥波於碧湖。儂為卿狂卿為儂瘋,女人不住地呻吟著扭曲著回應著。佳境漸入,歐陽妮仍然顫抖得厲害,但不再蜷縮了。項自鏈下身如戟,可面對著一個如花似玉懵懂未開的女人卻不敢絲毫大意,他慢慢地徘徊著試探著引導著誘惑著亦步亦趨步步為營,最後在女人輕輕的一聲「哦」中沒入掩體。千萬般小心還是弄痛了女人,歐陽妮輕輕地皺了下眉頭,身體收縮得厲害,但她馬上恢復了一臉的愉悅,睜開眼鼓勵項自鏈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從黃昏歸途中的親吻開始,項自鏈就懷疑歐陽妮仍是處女之身,要不不會在短短的幾分鍾內就暈在自己的臂挽里。他停止了動作,附著女人的耳根問:「痛嗎!」女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有一點!」,說完又合上了眼。項自鏈還是不敢貿然行事,只拿目光瀏覽著歐陽妮的嬌態。女人又睜開了眼說:「你真好,現在沒事了。」聰明的女人無論在什么時候都不忘給男人打氣提神,項自鏈看著歐陽妮盪漾著幸福的臉,開始加油旺火。動作是柔緩的抒情的,幾乎在不易察覺中完成了原始的機械沖程。女人緊緊地抓著男人厚實的背脊,呻吟象春汛般平和地漫過埠頭,優雅而綿長。水已經流過灘頭開始向臨淵處進發,項自鏈仿佛又一次聽到瓊台瀑布的轟鳴,他情不自禁地加快了動作。象風象雨又象霧,在一陣緊似一陣的沖動中女人獲得了意外的滿足,她不住地呻吟著,雖然聲音不大,但顯然是一種壓抑著的聲嘶力竭!

當項自鏈從歐陽妮身上翻滾下來的時候,女人已是桃紅柳綠了,一雙水靈的眼流著幸福的淚水。項自鏈輕輕地幫她抹去眼淚,「弄痛你了?」「沒呢!你真好真溫柔!」歐陽妮輕輕地咬著項自鏈的肩頭,無限深情地說。

項自鏈輕輕地刮著歐陽妮高挺的鼻子,「你真美,難怪你的同行都叫你冰山美人,可對我可從來都是熱情似火啊!從那夜瓊台橋上談心的一刻起,我就被冰山美人迷上了。」女人翻過身來幸福地摟著項自鏈,撒嬌著說:「你真壞,你騙人!如果真的迷上我了,為什么這一年來老躲著我呢?你說你說!」戀愛中的女人是最美的,經過愛河沐浴的女人更美,歐陽妮撒起嬌來就象個小女孩,項自鏈不得不暫時充當長者的角色,「因為愛你才躲著你啊!你想想我是有妻室的人,愛上你又能給你什么名份呢?」這話項自鏈並不想說,可到了這時候不說不行了。

「那現在你能給我什么名份呢?」女人噘著了小嘴,不滿地瞪了項自鏈一眼。

「愛你疼你寵你啊!」項自鏈緊緊的抱著女人,又親又捏。

女人不再問了,自言自語地說:「我知道你有家室,有漂亮的妻子有可愛的兒子。可我不企求這些,重要是的你重新給了我做女人的幸福!我就愛你從容不迫的氣度,愛你沒有當官的丑架子,愛你的率性!你知道嗎?自從我見到你的第一次起,我的心就怦怦直跳。前年九月八號規劃局召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當時你坐在台上講話,那神態那手勢那聲音太熟悉了,就象前生約定似的。從那時起我就把你當成了心中的白馬王子,盡管我已經是個二十七歲的老姑娘了。你知道嗎?你的講話有多么有磁性多么直白多么動聽嗎?在我采訪過的官員中,又有哪個不裝腔作勢官話連篇呢?而你卻象面對面的談心!」結婚以後,夫妻關系變得直白透明,歐陽妮的自言自語恰如春風吹醒了項自鏈沉睡的記憶,復蘇的心頭爆出約會戀愛的熱情,他盯著對方痴痴地看著,似乎在尋找彼此感情發展的軌跡。歐陽妮似乎話中有話,根本不在乎他是個有家室的人。「嗯!原來我有這么大的魅力,害得咱冰山美人泛起春潮啊!」項自鏈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

「人家為你c心,你還嘻皮笑臉,是不是覺得我是個風塵女子?」歐陽妮半側過身子,不理項自鏈。薄薄的被子卷出一道優雅的弧線,恰到好處地突然了女人的曲線。

項自鏈說好說壞,女人總帶著淡淡的哀婉,更增添了幾分俏麗和艷美。情急之下,項自鏈舉手發誓,「妮,我是認真的,自始至終我都不想傷害你,你美麗動人聰慧過人。你知道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真因為愛你才不想傷害你,我又怎么不明白你的心呢!怎么會把你同風塵女子聯系到一塊!你冰雪聰明……」可女人就象貼了心似的,痛苦地晃了晃頭,竟幽幽咽咽地哭了起來。項自鏈慌了,想不通歐陽妮反常的舉止,自始至終一直是女人主動親近自己的,她沒來由這么委屈的啊!迫不得已項自鏈忽然想到了什么,赤身l體地爬起來打開行李箱,取出一直收藏在身邊的畫來,而後爬上床輕輕地攬過女人的肩頭,輕輕地說:「妮,我說千道萬你都不會相信我是認真的,可這幅畫總不會騙人吧!」女人這才幽幽地轉過頭來,認真地看了起來。去年上瓊台參加寧台線改造千人大會回來後畫的那幅畫,自從單丘水半明半暗地點破項自鏈的用心後,他就一直收藏在身邊,怕露出秘密讓老婆捕捉到某種信息。「這畫中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你一定知道的吧!再看看這木橋,木橋上並排站著的兩個人,那不真是我們倆嗎?那把傘可是最好的明證!它忠實地記錄著我的心路歷程。」歐陽妮笑了,露出淺淺的酒窩,「嗯!你還真有心啊!」她指著左下角的題詞問:「瓊台一夜路接橋,人間三月花綴草。這是什么意思啊?」而後深情地吻了吻項自鏈粗粗的眉毛。看來女人完全明白畫境和詞意,只是想親口聽項自鏈說出來。

「瓊台一夜路接橋,人間三月花綴草。明里看是對當時山上春暖花開草木生長的自然景色的描寫,表達了心中希望寧台線改造早日完成的美好心願,但私心里卻包裹著切身感受的如實寫照。你知道嗎?那一夜,我們回到賓館分別後,我久久不能入睡,差不多是睜著眼到天亮的。我還在私底里叮囑自己,把我們那一夜的談心,當作是一次人生無意的邂逅,一支c曲,一首自古唱到今卻永遠唱不完的c曲!我把它深藏在心底,把它畫在畫上,有空的時候翻出來回味咀嚼!我明白你我不可能學池塘里的鴛鴦雙宿雙飛,也不可能做山林里的連理枝相守到老!」而後項自鏈轉過頭問:「妮,你說我是不是很宿命?」歐陽妮早已被感動得淚流滿面了,她邊抹著奪眶而出的眼淚,邊點頭:「嗯!你真好!想不到你這么有心,我沒看錯人啊!」忽然她抬頭看看項自鏈,又看看畫面,一句話脫口而出:「太象了,真的太象了!」說完又象似發覺到自己說錯了什么,愣了一下後對著項自鏈吃吃地笑。

項自鏈也跟著愣了一下,轉念之間兩人開始相互探索。橫亘在彼此的小疙瘩一旦解開,激情中的男女表達愛意只有一種方式,那就是消魂的性a。當被子再次掀開的時候,項自鏈意外地發現歐陽妮的下身並沒有出現初夜的殘紅,他暗自愣了一下,又虎虎生威地上馬了。歐陽妮很快就適應了男人強有力的進攻,動作隨著項自鏈的節奏推進著。項自鏈不再畏首畏尾了,有梯度地加快速度和力度,很快就直奔頂峰。頂峰之上,白雲悠悠輕風飄盪,項自鏈留戀忘返,半個小時下來竟沒有一點想著陸的意思。歐陽妮歡快得象被風輕逐著的羊羔,一刻不定地奔突著,不時地夾著幾聲歡快的聲音。

待到再次從仙境跌落凡塵,歐陽妮低頭看看櫃桌上的手表,時間已是凌晨一點了。兩人相顧而笑,「好厲害咯,項市長作風過硬,可誰能想到手段更硬呢!」歐陽妮邊起身上衛生間邊調侃項自鏈。

一夜風流奼紫嫣紅,第二天兩人都沒心思上玉女峰了,直到十點鍾才姍姍起床。項自鏈輕輕地撥開窗簾一角,陽光雨滴般地灑了進來。歐陽妮跳了起來從後邊抱住項自鏈,意猶未荊吃過午飯後,匆匆啟程。就在項自鏈結帳的時候,賓館經理錢見圖迎上前來,笑咪咪地問:「項市長這么快就准備回去了?」眼神里透著y陽不定的邪氣,看看項自鏈又看看歐陽妮。

項自鏈拍拍錢見圖的肩膀反問:「錢經理客氣,我不敢多留啊!你看你看,前後一天時間就花了我兩千多塊錢。你這賓館還真黑呢!」錢見圖板著臉問服務員是怎么回事,並親手拿過帳單核對。才三秒鍾,錢見圖就點頭哈腰地賠不是:「弄錯了弄錯了,領導房價怎么能按八折算呢,四折!飯菜七折,抹去零頭一共一千塊錢。」說完又板起臉罵服務員不長眼,並親手把退還的錢遞了過來。

這下項自鏈難堪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本來是句玩笑話,不想當起真來,害得服務員直打哆嗦。歐陽妮聰明,隨手接過錢說:「也不能責怪小姐,她是遵守賓館規定嘛!」錢見圖又滿臉堆笑,「歐陽小姐挺體貼人嘛!可項市長誰不認識呢?要不看在你的面子上准扣她的獎金。」這么一扎呼,服務小姐忘了開發票,項自鏈也忘了要發票。臨上車前,錢見圖又握手又幫著開車門,還煞有介事地低頭看看車輪有沒有氣,前前後後忙了一圈,又問:「項市長有沒有東西遺留在房間里?」項自鏈想到昨晚一夜風流,覺得好笑,這家伙也真是的,難道要告訴他自己把感情遺留在這里不成!對方禮數多,項自鏈拉不下臉,只好裝作高興的樣子回答:「錢經理這么客氣,下次真的不敢來打擾了!」兩人客氣完,才匆匆告別啟程。車子剛開出賓館,項自鏈想起沒有開發票,心中懊愧不迭。就在這時候,坐在後排的歐陽妮尖叫一聲,項自鏈剎住車,驚奇地回頭看看歐陽妮。歐陽妮比項自鏈更吃驚,指著坐墊上的一沓錢顯得無所適從。項自鏈叫她拿起來點點,剛好一千元整。項自鏈啞然失笑,這不正好是自己的付款嗎?錢見圖賊眼亮,一眼就看出他們是私款消費,項自鏈沒有開發票那一幕絲毫沒有逃過他那笑咪咪的眼睛。看來自己此次行蹤全落到錢見圖的眼里心里,從見面那一刻起,或許他就知道後邊要發生的事情了。

歐陽妮忽然明白過來,「你們當官的真爽呢!除了公款消費私事也有人幫著報帳呢!」項自鏈望了一眼手舞足舞的歐陽妮,卻笑不起來,一心只想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油門。

第二十一章

四月的天捉摸不定,東南暖濕氣流不時從洋面上送來,西北的冷氣團卻無意完全放棄失地,兩者在寧臨市上空交纏著,雲譎波詭。

一邊跨轄區人事調動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魏得鳴正式調到寧臨市任政協主席,賈守道來瓊潮主政,項自鏈按排好最後的交接工作,准備赴開發區工作。另一邊人大審議完政府工作報告,聽取了廣大代表的評議後,開始進入了最關鍵的選舉階段。會議第二天,項自鏈向大會匯報了一年來瓊潮城鄉建設情況和今後的打算後,就退出會常在瓊潮的歷史使命行將結束,寧臨開發區第三期工程很快就要提上議事日程。非常時期,他不想在瓊潮多作停留,避免陷入是是非非的人事工作中。但是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人大會議最後一天傳出了特大新聞,趙新良競選落敗,管財經的副市長葛雲龍得票高居榜首,在萬人歡呼中當選為新一屆市長。會上嚴德坤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人民市長人民選,人大和其常委會堅決支持新一屆政府工作,並有效地行使監督權,確保人民當家作主的權利得以真正實現。據說代市長趙新良聽到人大主代宣讀選舉結果後,氣得面色鐵青,當場摔下一句話「他xx的姓黎的啃了我!」,灰溜溜地跑出了會常不料一腳踏空跌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引得滿堂哄笑。

瓊潮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選舉變故,絕非偶然,政治上的風吹草動往往是一種示兆,背後藏著更深刻的動機和目的。項自鏈緊鎖著眉頭問趙國亮對此有什么看法。

趙國亮正忙著接受移交清點工作,只淡淡一笑,「官場風聲鶴唳,保不准還會出什么大新聞的,誰又能號得准脈!你這個常委都不知道,我打工的還能說出個道道來!」聯想到嚴德坤和蔣多聞的關系,項自鏈心里一個激凌,問:「你說這會不會跟上頭有聯系?嚴德坤最行也不能老是逆天而行啊!」雖然自己對趙新良頗有看法,但兔死狐悲,人往往打心里同情弱者而藐視強者,項自鏈嘆了一聲氣。

「上頭有沒有關系,那還用問!趙新良是黎贏權的老屬下,在省人事廳工作期間共處一室。來寧臨後,兩人一正一副當組長負責寧臨電廠建設。電廠出事後,兩人卻p灰不沾股,鬼才相信呢!至於市委書記蔣多聞與市長黎贏權的關系,誰都心里明白,這年頭黨政關系從來都是面和心不和。趙新良落選,不用說嚴德坤功不可沒!」趙國亮說完,見項自鏈饒有興趣,又補充說:「他可是蔣多聞在部隊里多年的門生,大家都說在瓊潮謀事不要找書記,找人大主任就行了!這年頭人民當家作主誰都不敢保證,但嚴德坤確是實現了。」蔣多聞主政寧臨以後,幾次邀他來身邊工作,可嚴德坤鉚著不肯,釘在瓊潮死不松嘴。其中道理,明眼人都明白,嚴德坤心里擱著塊永遠挪不開的心玻項自鏈見趙國亮的心思同自己不謀而合,更相信寧臨發電廠背後藏著更大的貓膩。可為什么上頭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呢,難道牽扯到省里不成?項自鏈不敢想再往深處想,安慰趙國亮說:「上層的事我們還是不要評論為好,聽其言觀其行,我就不相信天大的事沒有其他人覺察,覺察了又不聞不問,或許是時機還沒成熟吧!」兩台60萬千瓦的發電機組,渦輪進價超出近三千萬,作為工程建設負責人的黎贏權和趙新良,無論如何都洗脫不了嫌疑。事情過去近一年半時間了,卻不見上頭派個一員半卒來寧臨調查,項自鏈更覺得其中蹊蹺重重。趙新良的落選似乎是個信號,一場醞釀以久的暴風雨很快就會席卷整個寧臨,瓊潮將處在風暴的中心,那些在電廠受賄貪污案中自認為劫後余生的幕後人物這一次非被送到台前來亮相不可。項自鏈有這種預感,玉女峰一游回來後,蔣多聞秘密找他了解了寧臨電廠建設情況,透露的信號不無懷疑其中有詐,談話最後落實到渦輪的進價上,閃爍不定的語氣里透著政治上的成熟。項自鏈沒有正面匯報三千萬價格的出入,只告訴對方渦輪生產廠家德國凱魯特公司的一些情況。作為電廠現場建設副組長,項自鏈不想太多卷入這場未完的經濟案件中。到目前為止,自己還無法完全了解事件背後的復雜關系,簡單地說蔣多聞本人是否存在嫌疑還是個未知數,和盤端出會招來政治上的被動。但有一點表明,事情的本身以引起上頭的重視了。臨分別時,蔣多聞隱隱透露瓊潮人事安排會有較大變動。依現在判斷老蔣的話絕不是無的放矢,顯然就趙新良等人而言。

項自鏈看看不無勞s的趙國亮,陷入了深思中。順著判斷,那么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一定會發生許多出人意料又合乎情理的事情,發電廠事件的余波又將引發一場掀天巨浪,徹底揭開謎團,把真相送上雲端置於陽光之下……主意打定,項自鏈拍拍趙國亮的肩膀說:「如果不出所料,你趙國亮立了大功了!一個星期內就會看到你所希冀的結局。」趙國亮見項自鏈緊擰的眉頭忽然舒朗開來,還冷不丁地冒出這么句話來,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問:「到今天不見一點動靜,憑什么斷定一個星期內就有結局?」「你也算半個知情人吧?為什么你不去揭發不去批露呢?因為人人都擔心一不小心一場反腐斗爭最後變成作秀走過場,真正的幕後人逮不著,而發電廠建設又得荒工延期!現在你我都只要作壁上觀,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什么都不知道。任何人問起,你都不要提起自己做過什么,特別是三個月前寄出去的那份資料。即使事情如你所願地了結了,也不要再提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項自鏈越說語氣越重,神色越來越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