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2 / 2)

升龍引 未知 6003 字 2021-02-13

一層四十多的人才會有的愁容罩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老氣橫秋,甚顯蒼老。

不過想想忠心耿耿的韋無蹤,陽對這些人又有了信心。

溫珏被陽安排到深山中的一個秘密山d躲藏,由長得其貌不揚,五短身材,如同地缸的程奎安,帶著五十名親信家丁護送。

陽覺得這小子功夫不怎么樣,人倒還乘巧,派不上大用場,護送溫珏倒還可以用。

也許程奎安的丑陋也是陽用他的原因吧。

總之,出什么了問題,憑溫珏的武功,應該能對付得了。

黎明時分,陽帥眾人來到了光明山下。

向上望去,月亮還掛在光明頂旁,似乎想要看什么,不肯離去。

光明山下,除四###的王府外,還有各級首領的住宅,明教教眾的住宅及一些村民的住宅,不下萬戶。

可不知怎的,山下竟萬賴俱寂,連一聲j或狗叫聲也沒有。眾人都感到了氣氛的異樣。

陽派出二十人去各家各戶看看到到發生了什么事。

過了不多久,二十人臉上帶著驚異之色回來稟報,說所有的門都開著,無論是王府還是民宅,一個人也沒有。j跟狗都被殺了,血還沒有冷透。

這許多人到底去了哪里?群人都看著陽。

陽思忖片刻,對眾人道:「這些人大部分不會武功,一定是被調上了山,充當惡賊的人r盾。帶太多人上山,正好中了惡賊讓我們互相殘殺的j計。

「現在,在光明頂上沒有親友的,出列!」

眾人不知是何緣故,但都按著陽的吩咐,沒有親友的,都紛紛出列站到了一旁。大概有一百多人。

陽跳下白馬來,給眾人跪下,抱拳含淚道:「現在到了明教生死存亡的時候了,山上是我們的親友,j賊也一定算准了我們下了不手,所以才會把山下之人調上了山。

「大家面對自己的親人,一定下不了手,又接了我能不殺就不殺的命令,一定會全軍覆,毀掉明教最後的一點人脈。

「為今之計,只有我,帶著這一百多位與山上教眾不相熟的兄弟,去闖龍潭虎x,把惡賊尋出來。如有不可避免的殺戮,陽某在此跟大家謝罪了!」

眾人都流了眼淚,紛紛說教主保重。四###王上前扶起了陽。

陽命四###王帶領眾人留在山下,以做後援。四法王本想讓陽坐陣,他們帶那一百多個兄弟上山的,但陽堅決不同意,四###王拗不過他,也只能依計行事。

上山的時候,陽看見殷天正後邊跟著韋一笑,也要跟著眾人一起上山,便走上前去,好言相勸,讓他們不要跟來。

殷天正大聲抗意道:「我在山上沒親人,而且,我的武功也不差,而且,敵人抓到我,我也不求饒,我一定要去!」

陽嚴肅道:「你沒有,一笑有呀!」

韋一笑小聲怯怯c話道:「我也沒有,我要跟父親一起上山!」陽苦笑道:「你不是答應我幫我照顧他嗎,男子漢,難道說話不算嗎?」

殷天正又強辯了一番,說別人也可以照顧韋一笑,不一定非要他照顧什么的,但陽不聽他的,他也只好留在山下。

看著韋一笑,他混身氣不打一處來,心里暗暗算計著,怎么才能甩掉這個礙手礙腳的拖油瓶。電子書分享網站

第二十四章魔性突發

距光明頂約有半里的山坡上,是一道高五六丈、長數十丈的石砌城牆,牆上有三道大門,門周圍大片空白的地方,刻有明教十二祥獸的頭像。城頭上點了二三十只巨大的松枝火把,不停地抖動,冒著一股股黑煙。

分外明亮的火把,把十二祥獸照得凝厲而恐怖。

陽一行人來到山前,城牆里突然響起了震天的鼓聲,其間夾雜著異域的樂聲,聽得人心煩意亂。三扇大門齊開,城頭上出現了四個帶牛角頭具的l體女人,每人手中都舉著一把狼牙紅旗。

這一百多人見到如此景象,身不由已的,都莫明其妙地興奮起來了。

陽知道這其中定有蹊蹺,忙令眾人遮住雙耳,注視地面。

眾人忙依言而行,過了片刻,心神才安定下來。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注視著地面,雙手遮著雙耳,如果敵人發起攻擊,豈不要束手待斃嗎?

陽收斂心神,運內功,向城牆內高聲喊道:「是何方妖人,藏頭藏尾,不敢露面?」

城牆內沒有反應,依然是鼓聲不息。

過了好久,一個蒼老、怪異的聲音,得意地嘆了一口氣,回應道:「光明頂上都是明教的人,他們現在全等著殺你呢!見了他們,你是殺,還是不殺呢?嘿嘿,如果不殺,我向你保證,無論你武功多強,一定死;如果殺呢,嘿嘿,我可不心痛……」

此人用的是千里傳音之法,陽並不能確定他具體身在何處,但此人卻瞧出了陽的軟肋。

突然,鼓聲皆住。

城頭,四個l體女人開始搖動手里的紅旗,做非常奇怪的動作,陽頓時覺得四周的一切都一下子化成了雲,只剩下四個l女站在雲頭,手搖著紅旗,扭擺著身體,跳怪異之極的異邦之舞。

緊接著,如有一萬個和尚,一同在一只大鍾里念咒,震耳欲聾的念咒之聲,從四面八方向陽包s過來,陽只覺得那聲音像是無數的利箭,無色無形,頃刻間全都鑽進了他的身體。然後,就什么聲音也沒有了,眼前的雲霧也隨之消散。

那個蒼老、怪異的聲音大笑起來,道:「陽教主,你已經中了老夫的『萬箭歸心咒』了,現在你得聽我的話了。

「我現在命令你,把你身後所有的人都殺了!」

陽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越來越厲害,顯然是在用自己的全部精神與內力與內心的另一股力量進著一場激烈的對抗。

那個蒼老的聲音笑道:「沒有用的,中『歸心咒』者,無一能解,這跟武功內力沒有關系,你只要乖乖聽話,保你沒事,明教沒事,明教的人也沒事。我現在只想看看你聽不聽話,對你身後那一百個人,我可並沒什么仇恨。

「來呀,快快把他們全都殺了……」

最後一句,那蒼老、怪異的聲音把聲音壓得極低,簡直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其間藏一股常人無法抗拒的誘力。

陽用雙手按住自己的頭,開始仰天狂吼,之後又跪倒在地上,抱著頭,不停地劇烈喘息悶吼。伴隨著陽的發狂和吼聲的,是那蒼老、怪異聲音的得意大笑。

但很快,那蒼老、怪異的聲音就不笑了。

因為看著此刻的陽,他笑不出來了。

陽的身體開始「咯咯」作響,聽起來像是骨骼在斷裂或是快速生長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非常可怕。過了好久,這聲音才停止。

當陽站起來的時候,身後站著的一百多人都看到他高大了許多,看到他的頭發披散了下來,通體被一種強大的、令人心生畏懼的氣息籠罩著,不似人間凡像。仔細些的還看到,陽的每根手指甲都長出了長長的尖,變得赤黑發亮,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的魔爪。

背著眾人,陽擺了一下長發,向身後一探手,只聽「蒼」地一聲,一把寶劍已經在他手中。

那蒼老、怪異的聲音所說的話,這一百多人都聽見了,此刻見陽手中持劍,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個個不知所措。

陽扭臉向寶劍的主人笑了一下,道:「借寶劍一用!」

大家看到了陽的臉。

臉變成長了,顴骨變高了,眼睛變得又黑又空,罩著一股詭譎妖異之氣。

他的笑,是魔鬼的笑,邪惡無比。

看到的人都混身打冷戰。

寶劍的主人嚇得連連點頭,目瞪口呆。

接著,陽把手中寶劍向光明頂一指,厲聲道:「老家伙,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殺人?我現在就來要你的命!!」

說完,陽手里劍尖指地,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獨自向城門走去。眾人跟了上來,他卻回手阻止了眾人,令眾人在城牆外等候,不可擅入。

城頭的l女全沒了,整個光明頂聲息全無,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眾人心懷忐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陽一襲白袍,長發在山間的微風中抖動,手中的寶劍在月亮下放著寒光,腳步不快不慢,甚至有幾分悠閑,一步一步,向光明頂走去。

那里正是黑暗的最深處。誰也不知道,有什么在哪里等著陽。陽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

山邊月光淡淡,山風習習,黎明本該很美。

光明頂變了,以往的光明頂,以光明殿為主,身後有八宮,格局整齊。可一夜之間,九宮卻都被數不清的黑幕包裹住了,根本辨不清哪里是哪里。

數不清的黑幕間只有一條路給陽走,陽想也不想就走了進去。

這條路大約有一丈多寬,由兩匹不知有多長的黑布,經竹桿固定而圍成的,九折十八彎,不知道這條路通到哪里,也不知道這條路的盡頭是什么。頭上是一匹一丈寬的黑布,上邊布滿了紅色的古怪文字,看起來像道士的鬼畫符,被天光映的像要滴下血來。

山風陣陣吹過,把寬大的黑布吹得「呼呼」作響,路兩旁的黑布不停地擺動著,路也跟著飄忽不定。陽頭上的黑布像波浪一般抖動著,上邊斗大的紅字都好像活了。

只有一個路口,只有一條路。

第二十五章狂野魔神

陽臉上露出一絲怪笑,解開了白色長袍,強健的胸腹肌如同刀刻。將手中寶劍揮了半圓,陽快步向這路的深處走去,義無返顧。

這條由黑布圍成的路,不知有多少個彎,更不知道有多長,陽向前奔行著,偶爾用手中的劍斬斷路旁的黑布一看,那黑布之外,只是另一匹黑布,每次看到的都一樣,黑布,黑布,黑布。陽仿佛掉進了黑布的海,無邊無際。

突然,一把漆黑的窄刀如同天外流星一般,向陽的後心刺來,聲勢迅急。陽頭也不回,只將手中寶劍向後一揮,那把漆黑的窄刀就立刻向別的地方飛去了,刀把上當然帶著一只緊握著它的手臂,一只噴著紅血的手臂。

陽並不去理會身後傳來的慘叫,加快了腿下的步伐,他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更多的漆黑窄刀從天下地下,從四面八方向他刺來,他停也不停,揮動著手里的寶劍。無數的黑刀,無數斷臂,在血雨和令人膽戰心驚的慘叫中,紛紛落地,不知有多少刀手被他攔腰斬斷。

就這樣沖殺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刀手不再出現,陽也越奔越快,雖然離那些慘叫越來越遠,但他身沾的鮮血的腥氣,卻讓他興奮異常,心中竟很快樂。

一下子,他進了一間空盪盪的大房子,房內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闃無人聲。

陽停了下來,喘著粗氣,倒不是因為他累了,而是因為過度興奮。他隱隱覺得這種高興不對,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房內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氣味,一種草木香味,一種沉年草木的香味,還有一種只有在棺材店里才有的特殊味道混雜其中,讓人不禁想要回憶些什么。

過了好一會,在遠處的牆邊亮起了一盞微弱的燈光,燈光下似乎有一團東西倦縮著,看不清楚。

因為興奮過度,陽身體已有些搖晃,為了看清那是團什么,他緩慢地,一步一步向燈光走去,大房子回響著他的腿步聲,這房子實在很大。

可沒走幾步,陽僵住了,眼也睜得圓圓的,呼吸也幾乎一下子停止了,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那在牆邊的一團東西,竟是一個坐在地上衣衫襤褸的小孩,一個光著腳的要飯小孩。

聽見陽走近,小孩抬起了頭,用一雙無辜的黑眼睛看著陽,小臉兒委屈得幾乎要哭。陽吃驚,並不因為那團東西竟是個小孩,而是因為,那坐在他眼前的,簡直就是他自己,小時候要飯的自己。

正在陽驚愕之際,這微弱的光一下子滅了,房子里又變得一片漆黑。此刻,在房子的另一個方位,又亮起了一盞明亮的燈,一位慈祥母親坐在床邊,為身邊熟睡的孩子縫衣服,她一臉的疲勞,卻帶著一種安慰和甜蜜。孩子一翻身,把被子踢開了,慈祥的母親忙伸手替孩子把被子蓋好,怕他冷著。陽圓睜著眼睛,整個人傻在那里,那個母親不是別個,正是他夢中的母親。

燈又突然熄滅了,美夢一下子被黑暗吞噬的一干二凈。陽不禁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什么也抓不住,他的眼中流出了淚。

淚眼模糊間,房子又一個方位亮起了燈,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都穿著白衣,臉色蒼白,披散頭發,一臉凄楚孤獨。那是一對夫妻,一對鬼魂,最重要的,陽意識到的,他們是他已經亡故多年的父母。他們用鬼魂才有的聲音,顫抖著對陽道:「你快過來,我們一家三口好團聚!」

陽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擊中了,哀傷到極點,什么都忘記了,只想著自己的父母,想著與父母團聚。燈一點一點的滅了,鬼魂消失在黑暗之中,此後再也沒有燈亮起來。

陽陷入深深的哀痛之中,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突然,黑暗中響起了刺擊的聲音。身上幾處鑽心的巨痛,把陽從哀傷之海中驚醒,他感覺到,幾把冰冷的刀已經刺在他的身體上,血從傷口向外流著。

房子里一下子變得很亮,不知從什么地方一下子冒出那么多燈來。那個衣衫襤褸的小孩,還有那個慈祥的母親,還有那兩個身著白衣的鬼魂,此刻,每人手上握著一把c在陽身上的尖刀,正得意的笑著。

那個蒼老怪異聲音的主人看見了,也一定會非常得意。

陽看著獰笑著的童年自己,兒時的母親,還有地府中的父母,感受著他們手上正在加勁兒,想要把刀子刺得更深一些,怒火猛地在心中燒著了。陽將身上肌r一收,夾住了四把短刀,猛向後撤了五六步。

四把刀一下子就從四個人手中脫了出來,這倒把四個人嚇了一跳,但四人隨即又笑了起來,兒時的母親獰笑著說道:「沒用的,就算你挺得住刀傷,也頂不住刀上的奇毒,你馬上就會消筋腐骨而死。沒人能擋住我們『南天四毒』的毒,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運功相抵只用讓毒氣走得更快。」

陽似乎沒有聽見四人的獰笑和嘲弄,伸手拔出了一把c在腹部的短刀,往地上一丟,大房子里響起了「當」地一聲。之後,房子里又響起了三聲類似的響聲。

地上四把帶著黑血的短刀,在燈下閃著寒光,陽冷峻的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對痛苦無動於衷,四人的獰笑僵在臉上。屋里靜得出奇。

陽慢慢抬起雙臂,攢緊雙拳,一聲長嘯,四股黑血從四處傷口激s而出,噴在了地上,鮮紅的血從傷口里流了出來,但很快就止住了。陽扯起白色的衣角,擦拭著四處傷口的血污,如同天熱在擦汗,安之若素。

四個人臉色蒼白,冷汗直流,嚇得嘴唇直抖,這恐怕是他們一生都沒見過的。

慢慢地抬起頭,冷酷的眼睛盯著四個,陽將手中的寶劍輕輕一甩,一步一步向四個近。

四個後退了幾步才回過神來,調頭就向遠處跑。

斜斜的一劍,兒時的母親被削掉了半個腦袋,剩下的一只眼睛翻了白,紅血狂噴著倒了下去;那兩個白衣跑著跑著,只覺腰間一涼,一轉身掉在地上,卻不知為何自己的下半身踩著自己的頭眼跑了過去,細一看,原來是自己被攔腰斬斷。剛發兩聲慘叫就被陽補了兩劍,立刻了帳。

那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剛跑到一扇被黑布封上的窗前,眼睛一眨,眼前就多了個人。他驚恐地看著陽,臉上強笑,跪在地上,用童音哀求道:「我只是個孩子,求英雄饒我一條狗命!」

陽看他滿臉大汗,發際邊沿有些微變色,伸手到小孩臉上一揭,撕下一張假臉,露出的是一張四十多歲長胡子的男人臉,獐頭鼠目,原來是個假扮成小孩的侏儒。

陽看得心中憎惡,回旋幾劍,把侏儒切成了七八段。

抖了一下劍上的血,陽看著劍尖道:「你們殺了我的回憶,我就殺了你們作我回憶的祭品!」

牆上有一扇門打開了,陽走了過去,大房子里的燈火驟然熄滅,陽的眼前只剩這道門,刀、死屍和回憶,一齊被黑暗消溶了。電子書分享網站

第二十六章和平街

剛走出這道門,這道門就悄無聲息地關上了。

陽回頭一看,那只不過是扇普通的、民宅的門,老舊的門板,褪色的年畫,生銹的門環。

陽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小街上,正是光明山下最常見的那種小街。

小街上都是民宅,買菜的大嬸從他身邊走邊,她的菜籃里有一塊新鮮的豬r和幾把菠菜。

不遠處傳來了掃地的聲音,那一定是一位早起的老人在灑掃。幾只j在扯著嗓子打鳴,兩只狗汪汪叫個不停,顯然是在打架。

晨曦撒在陽的臉上,陽迷惑起來,又回身看了看身後那道門,那道門突然打開了。陽一驚,而門里走出來的,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相貌普通,一臉的皺子,手里端著一只冒著熱氣的木盆,眼皮耷拉著,人也不看,只對門前的陽喊了閃一閃。

陽突然發現自己礙了別人的事,忙閃到了一旁。

婦人把一盆帶著菜葉的臟水「嘩」地一聲潑在門口。

那里正是陽剛站的地方,有些水珠濺到了陽的腳面上,她理也不理,「平」地一聲把門關了。

陽開始有些摸不著頭腦,也許剛才的一切殺戮都不是真的?也許那只是些幻覺?j人都走了,光明頂又恢復到往日的舊貌?就像山庄里有四只鬼鑽到他的身體里一樣?

晨風習習,分外清爽,陽的內心漸漸平靜下來,慢慢向小街深處走去。

一陣風貼著陽腳下的地面吹了過去,卷起了幾片枯葉。陽突然停住了腳步,立在小街間。風吹過時,他手里的劍也跟著微微顫動了一下。微微的顫動傳遞到了他的心里,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手里握著一把殺過人的劍,自己並非從夢中醒來。他低頭看了看手里劍,劍上還有干透了的血的殘跡。

當陽再抬頭時,小街上已經沒有了人跡,j嗚狗叫也突然消失,街上一下子變得死寂一片。剛剛生機勃勃的市井,現在卻變成了地上陵園。

四周充滿了殺機。

突然,一張大網從天上罩了下來。陽揮劍向網劈了一劍,那網不知什么東西編織而成,挨了陽斷金開石的一劍,只發出了一聲令人骨頭發澀的怪響,竟完全沒有一絲裂口。陽一閃身,從大網的籠罩下逃脫。

大網落在地上,發出「轟」地一聲巨響,砸得地面上的的石板斷裂了好幾塊,看來至少有上千斤的份量。

網看起來跟普通的網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顏色發白,網上有好幾只半尺長的金蛇鏢。鏢身彎曲,都是倒鉤,如果刺入體內,很難拔出來。此刻,這些金蛇鏢都被逾千斤的網帶進了地里,像一棵棵金色的小草,在晨曦中泛著微微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