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2 / 2)

幾分鍾後,鄭麗卿穿著浴衣,頭上包著著帕子進了客廳。正坐在沙發上的程嘉陵恭恭敬敬站起,雙手捧著一把蒼蠅拍子沖她彎彎腰說:「小侄罪該萬死,請七姨隨意發落。」

鄭麗卿讓他這孩童般地舉動逗笑了,一把抓過蒼蠅拍子,朝他腦殼上敲了一下,嗔罵道:「你這背時鬼,剛才差點沒把你七姨氣死在南山上。」

程嘉陵涎笑著說:「七姨萬壽無疆,你真要現在就死了,我這輩子就只好當光g了。」

鄭麗卿又揮拍朝他腦殼上敲去:「你還有臉對七姨說這話呀,我看你剛才的樣子,還以為你這輩子硬是鐵了心要出家當和尚哩!哼,我在世上都活了半輩子了,還頭一個看見你這樣的憨包娃娃,如花似玉的小嬌娘巳經給你弄上床了,你都不曉得咋個收拾!」

「七姨,不是嘉陵不懂得男女之事,而是……而是……」程嘉陵盯著鄭麗卿,故意把話留了一半。

「是啥子?莫在喉嚨管里打轉轉,月亮壩耍關刀——你給七姨明砍!」鄭麗卿一p股坐在沙發上,蹺起了二郎腿。

「七姨,我想請你,嘿嘿,先把小玉放了。」

「啥,小玉還……我還以為她跟你一路回來了哩。」

「小玉要我送她回來,我硬著腦殼沒答應,你想想,人是你弄上去的,又給她吃了安眠葯,我要就這么把她放了,她還不恨你一輩子啊?所以嘛,還是麻煩你老人家再跑一趟……」

鄭麗卿一聽這話火氣又冒了上來:「我弄上去了咋個了?我給她吃了安眠葯又咋個了?我不信她這小妮子還敢打我的翻天印?」

程嘉陵著急地說:「七姨,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冤家宜解不宜結,畢竟你們還是一家人,今後還得在一口鍋里舀飯吃,彼此弄得紅眉毛綠眼睛的,七姨你心頭也不會舒服嘛?」

「唉,」鄭麗卿嘆了口氣,苦口婆心說道「嘉陵吶嘉陵,七姨是打小看到你長大的,你呢?百事都好,就是性子太溫太軟。對小玉呢,心又硬不起來。你今天要先把這鍋生米煮成了熟飯,哪還有這些勞神費心的事?我是個女人,莫非還不曉得女人心里裝了些啥子么?七姨告訴你,不管看上去好高傲好不得了的女人,只要你有能耐把她弄上床,破了身,從今往後,她對你就巴巴適適,再也不跳不鬧了……」txt電子書分享平台AK小說

中國遠征軍第六節(6)

程嘉陵哭笑不得,搖著頭說:「小玉是我從心窩窩里喜歡的女人吶,我要照你說的這么做了,還對得起小玉么?男女之事,重在兩情相悅,不能得到小玉的心,即便占有了她的身子,又有啥子意思?」

「迂腐,迂腐。跑到英國去讀了那么幾年書?我看簡直把腦殼讀糊塗了。你看小玉她老漢,一輩子娶了17個婆娘,當初哪一個不是他從心窩窩喜歡的人?當初嫁進蕭家花園時,我們都是十四五歲的女娃娃,懵懵懂懂倒醒不醒的,哪一個又和他兩情相悅了?可這些年過下來,又有哪一個不對他巴巴適適的?生二心的當然也有,不過……」鄭麗卿突然意識到說漏了嘴,趕緊打住。

程嘉陵心中倏地一跳,反倒聽出了興趣:「不過啥?七姨,哪個生二心了?」

鄭麗卿在自己嘴巴上扇了兩下:「掌嘴,該掌嘴,我咋跟你提起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

「七姨,你說嘛,我就想聽聽你們蕭家花園這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

鄭麗卿楞起眉毛說:「沒出息,這些家長里短鹽咸醋酸的事,也是你們男人應當關心的?今天是說你,是說你和小玉的事,你給七姨丟個實話,人呢?我是巴心巴腸地給你弄上了床,你要破了她的身,小玉從此後就成了你的人,你要見食不餐,小玉今後生的娃娃到底姓程還是姓高,我就不曉得了。」

程嘉陵說:「我對小玉的心,莫非七姨你還不清楚么?我正是因為喜歡她,才不願意做出任何一點讓她不高興的事。今天這事,不管結果怎樣,我也得先感謝七姨,記住你老人家對侄兒的大恩大德。不過,我的想法是,小玉是你弄上山去的,還得請你去接她下山。只有這樣,小玉心里才不會對你結啥疙瘩。至於我和她的事,今後當然還得繼續勞煩你老人家c心。」

「嘿,你為以這是在辦家家酒,搞起耍呀。你七姨為你程嘉陵,兩肋c刀,連臉皮都不要了,你今後還要我咋個c心?」鄭麗卿恨鐵不成鋼,可又不願意弄得個j飛蛋打,還不了嘉陵老漢的人情債。想到這里,她猛地把扇子往茶幾上一拍,大聲道,「我這回既然巳經撕破臉把她弄上了山,就非得要她答應嫁給你才能下來,要就這么把她放了,她還以為誰也拿她沒辦法了,今後還不得由著她的性子來。七姨也是個出了名犟拐拐,我不信就硬是把她扳不過來!這樣好了,這幾天,小玉的事你就不要管了,為了你,七姨就再辛苦辛苦,上山去給小玉加幾把火,等我把她燉熟煨爛了,再通知你上山來坐享其成。」

程喜陵擔心地說:「七姨,這樣做,能行么?」

「行不行,得試了才曉得?不過,憑七姨這張開花開朵的嘴,連天上飛起的麻雀都哄得下來,不信還對付不了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

程嘉陵又喜又憂,趕緊提醒道:「七姨,有話好好話,千萬……莫對小玉來硬的喲!」

中國遠征軍第七節(1)

這些天,高軍武奉命帶著幾名教官和一個小隊的兵役干部到漁d鎮新兵營去實習。

雖然半年多以前他也曾在新兵營呆過短短的20天,也知道克扣新兵伙食費和吃空額的事在新兵營里蔚然成風司空見慣。但是眼下新兵營的狀況,卻依然讓他觸目驚心。自結束講演回到夫子廟,他們整天的任務就是訓練兵役干部,也就經常得帶著參加受訓的兵役干部們深入到新兵營去走走。從兵役干部們口中,以及他目睹的現狀中深切感受到中國目前的兵役,真是透頂!新兵,尤其是從鄉間被抓來的壯丁更是苦不堪言,過的簡直是豬狗不如的生活,如同囚犯不說,被活活餓死的,被教官們打死的不知道有多少。

4天後的下午,等他率隊回到夫子廟,古良龍鳴劍都來告訴他,說今天午飯時有個長得蠻漂亮打扮也十分摩登的姑娘來找他。還說這個姑娘叫徐小曼,自稱是蕭玉的同班同學、最好的朋友。

高軍武一聽急壞了:「她沒說為啥來找我?」

古良說:「我們問了呀,可這人脾氣大得很,非得見著你才說。」

龍鳴劍咧嘴一笑說:「這樣的事還用得著我們問嗎?一定又是一個讓你撩撥得走心猿意馬神魂顛倒的大家閨秀或是小家碧玉。」

高軍武馬上去了外語學校。

一見著徐小曼,他才知道就是前次他到外語學校做報告時在大庭廣眾親了他一口的姑娘。

徐小曼告訴他的消息讓他果然大吃一驚:蕭玉巳經連著兩天沒到學校上課了,這樣的事情過去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著急地說道:「小曼同學,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前些天我和那位程大公子談過話,搞得不歡而散。我想可能和這事有關,可是,我又沒法進蕭家花園……」

小曼說:「蕭玉是我無話不談的好妹子,她以前和程嘉陵的事,後來和你的事,我徐小曼全都一清二楚。所以蕭玉連著兩天沒來學校後,我馬上就到夫子廟找你想辦法。這里面十之有她七媽在里面摻和,你不曉得,蕭玉的七媽比日本鬼子還難對付!」

話鋒一轉,徐小曼又豪氣沖天的說:「這樣,我們一道去看看,為了蕭玉,為了你這個大英雄,我也願意兩肋c刀,赴湯蹈火!」

事不宜遲,徐小曼和高軍武馬上趕到江家巷。高軍武留在巷口一家靠街面的茶館坐等,徐小曼一人前去蕭家花園打探消息。

小曼是熟客,門衛對她十分恭敬。小曼開口一問,才知七太太去了南山,巳經兩天沒回家了。

小曼說:「那大太太呢?」

小曼知道大太太是蕭玉的養母,大太太也知道她是蕭玉最要好的同學,找不到七太太,沒准也能從大太太嘴里掏出點有用的東西。

走進四樓上大太太的客廳,小曼猶如走進了佛堂,正牆位置立著神龕,敬著觀音菩薩的座像和長明燈,兩柱香裊裊地冒著青煙,神龕下還擺著一個蒲團。兩邊擺整齊排放著的,也全是古色古香的雕花太師椅。

徐小曼果真不虛此行,大太太一聽蕭玉連著兩天沒到學校上課,馬上用水煙扦子敲著桌面恨恨道:「我曉得了,我曉得了,一定又是那個妖精裝怪使法,在打小玉的主意。怪不得,這兩天吃飯時,她兩個都沒露面嘛。」

機靈的小曼趕緊說:「小玉這次失蹤,怎么肯定一定就和七太太有關系呀?」

「我親眼看見的,還假得了?」

小曼心中一喜:「你親眼看見,大太太,你看見啥了?」

大太太「吧吧」吸了兩口水煙,說:「觀音面著我還能打誑言?上前天太陽落坡時,我聽見小玉和姓鄭的在下面說話,就站在窗邊看;好像說的是程嘉陵和小玉的事。沒過一會兒,小玉就鑽進汽車,和姓鄭的一起出了門。」

中國遠征軍第七節(2)

「大太太,你說的太重要了,你再想想,還聽到些啥?」

大太太認真地想了想:「哦,好像還說了啥子……啥子『半閑堂』。」

徐小曼虎地站了起來:「哎呀,大太太,謝謝你了。」

小曼喜不自禁,一路小跑出了蕭家花園,還沒到茶館,高軍武巳經迎了上來。

「小曼,怎么樣?」

「搞清楚了,小玉去了『半閑堂』。」

「『半閑堂』?」

「這地方我清楚得很,是程嘉陵的老漢不久前修的一所別墅,在南岸虎嘯口。高軍武,你想想,七太太把小玉弄到程家的別墅去干啥子?」

高軍武毫不猶豫:「小曼,回營房,我去把邵大隊長的吉普車開出來,馬上趕去虎嘯口!」

高軍武帶著徐小曼匆匆趕回夫子廟,連招呼也顧不上和邵青陽打一個,就把中吉普從車庫里開出來,吩咐古良、龍鳴劍、付永志帶上短槍上了車。

吉普車出了夫子廟,拐著較場口,向著下半城儲奇門碼頭飛馳而去。

徐小曼捋捋被風吹得飄飄欲飛的頭頭,高興得大喊大叫:「哈哈,像上戰場打仗一樣,太剌激,太過癮了!高軍武,你敢為自己喜歡的女人赴湯蹈火,算得個真正的男子漢。你這大英雄真要能把蕭玉從虎口里救出來,她要敢不嫁給你,我就把她撕成片片生吃了!」

一陣風趕到碼頭,上了汽車輪渡,可是,輪渡尚在江心,離著海棠溪碼頭老遠,徐小曼就驚天動地地叫了起來:「糟了,英雄救美的大戲演不成了!你們看,那不是蕭玉么?」

果真是蕭玉,她正從一輛銀色的小轎車里下來,一個人往江邊走去。

「蕭玉——!蕭玉——!」

幾條粗細不一的喉嚨全都大喊起來。

蕭玉也看見了輪渡上的高軍武和徐小曼等人,揮動著手臂直叫:「呃——!」

輪渡一靠岸,高軍武等人吉普車也不顧了,全都沖上岸,向著蕭玉奔去。

這時,程嘉陵也從車里下來了。

徐小曼像個女俠般劈面給程嘉陵一掌,幾乎把他掀倒:「姓程的,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好大的狗膽,竟敢把蕭玉騙到荒郊野外,讓她兩天連課也沒上。你說,你到底是何居心?」

程嘉陵滿臉委屈地喊道:「小曼,我冤枉……唉,這下子,我硬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徐小曼厲聲道:「黃河隔得遠,要想向我們證明你沒干壞事,你就朝這長江里跳!」

蕭玉趕緊制止道:「小曼,你別難為他了,真不關程嘉陵的事。」

高軍武看了看程嘉陵,一把抓住蕭玉的手說:「小玉,走,上了船再慢慢說。」

望著蕭玉和高軍武、徐小曼等人快步往輪渡上走去,程嘉陵又急得來淚水盈盈。

蕭玉突然扭過頭對他嚷道:「嘉陵,你是個少有的好人,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作為好朋友,我想送你一句話。」

程嘉陵緊跑兩步:「啥話?小玉,你快說!」

「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

程嘉陵猶似遭了雷擊,呆呆地看著蕭玉等人上了船,才扭過身,鑽進轎車,這一次他沒有哭泣,而是死死地咬著嘴唇齒,幾縷血絲,象細長的蚯蚓般在下齶上爬動。

就在蕭玉在高軍武一行保護下回到學校時,鄭麗卿正在程德惠的辦公室里得意洋洋地表功。

「兩天吶,程大署長,說得我兩片嘴皮子都起血泡子了,才終於把小玉說動了心,現在她和嘉陵正在家里談得熱乎呢。」

「辛苦,辛苦,」程德惠高興得很,連聲恭維道:「親家母御駕親征,小玉她還敢不聽你的?」

鄭麗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徑自到辦公桌上抽出一支煙。程德惠殷勤地給她點上火。鄭麗卿抽了兩口,在屋子里款款走動著說道:「你說得好輕松,你以為小玉真的怕我呀?你也曉得的,好人難當啊!」

程德惠連連點頭:「那是,那是,在那么大一個宅子里當家主事,哪能不招人忌恨呢?」

鄭麗卿道:「我給你說點正經的,現在我總算把嘉陵的事弄妥貼了,我兄弟永卿求你的事,你也得替他cc心吧。」

程德惠義氣地說:「這還需得你提醒么?說實在的,忙幫到這個份上,嘉陵和小玉成不成那就得全看他們自己的緣份了。你七太太,是出了大力的。反正一句話,你鄭家的事,我從來就沒玩過花拳綉腿。為永卿承包營房建設的事,我巳經給好幾個軍管區師管區的司令打過招呼,這幾年,他接的活兒也不算少了……」

鄭玉卿道:「永卿托我說的不是建營房的事,是滇緬公路那邊過來的美國貨,他也想搭上你這條順風船做一做。」

「這個……好說,就沖你七太太的佛面,下次貨到了,我叫他們撥給永卿一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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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遠征軍第一節(1)

1941年12月7日清晨,這天正是個星期日。初升的太陽,驅走了沉沉的夜幕,把一片金色的光芒灑向太平洋環抱之中的夏威夷群島。美國太平洋艦隊的86艘各類艦船,停泊在瓦湖島的珍珠港里,船上的水兵們揉著惺忪的睡眼,剛剛從夢中醒來。昨天那個周末之夜,水兵們紛紛涌向火奴魯魯的酒吧、舞廳,到美酒和女郎中尋找歡樂,很晚才回到艦上。

7點40分,日軍特遣艦隊向珍珠港內的美國太平洋艦隊發動了突然襲擊。從6艘航空母艦上起飛的380多架飛機,將炸彈像雨點般地投向港灣里的艦船和陸地上的機場。30多艘日軍潛艇悄悄潛入港內,用魚雷向美艦發起攻擊。

仿佛是世界末日突然降臨,霎那間天昏地暗,海濤翻卷,槍炮轟鳴,高大的椰樹與飄揚著星條旗的旗桿被攔腰辟斷,來不及起飛的戰機與水泥跑道在猛烈的轟炸下變成灼燙的碎片碎塊四處飛濺,林立的大小軍艦上黑煙滾滾……

不到兩個小時,珍珠港內一片火海,美國太平洋艦隊幾乎全軍覆沒。

兩小時後,日本得意洋洋地發布大本營第二號新聞公告「帝國海軍於今天凌晨對夏威夷方面的美軍艦隊和航空隊斷然進行了猛烈的大空襲」。

又過了短短的40分鍾,日本公布天皇裕仁的對美宣戰詔書。

這一重大事件對於在這場世界大戰的舞台上擔任主要角色的各個大國政府首腦之間引起的反應既強烈又迅速,又是耐人尋味的。

德國東普魯士拉斯滕堡的興奮和意大利羅馬的狂喜激盪著希特勒和墨索里尼,英國倫敦在震驚失態之余迅速支援盟友,丘吉爾政府對日宣戰,蘇聯莫斯科則無異於被注入了強心劑,斯大林大大減少了遠東的兵力部署,全力投入莫斯科前線……

中國,重慶。7日晚11時。黃山清幽靜謐的「雲岫樓」。

蔣介石接到留美學新聞的副部長董顯光打來的電話,告訴他日軍偷襲珍珠港的消息,吃驚不已,心如大潮洶涌。他激動地披上大氅,走到收音機前,將頻道擰到了東京。里面傳出了東京廣播電台播音員反復播送的一條臨時c播的新聞:「帝國陸海軍於今天凌晨在西太平洋上,與美國進入了戰爭狀態。」

「快聽聽美國方面的消息!」宋美齡不知何時進來的。她邊說邊擰到了美國方面的頻道上,對蔣介石說,「聽聽美國的消息,就可以證實日本的消息可靠不可靠了。」

美國華盛頓廣播電台正反復播放著一個男播音員充滿憤怒的聲音:「新聞公告,美聯社華盛頓12月7日電,羅斯福總統發表聲明說,1941年12月7日,這是個叫人永遠不能忘懷的可恥的日子——美利堅合眾國遭到日本帝國主義海軍突如其來但蓄謀已久的襲擊……」

聽完宋美齡的翻譯,為大半個中國巳經淪於敵手,中國軍隊也巳陷入彈盡糧絕山窮水盡境地而焦慮萬分苦苦支撐的中國最高統帥突然跌坐在沙發上,如釋重負,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此時的宋美齡同樣激動不巳,眼角甚至滲出幾星淚花。她也坐到了沙發上,久久地疑視著有些失態的丈夫。她當然清楚美國對日作戰對蔣介石意味著什么,對苦難深重的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