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都是敵人,並且純以弓箭遠遠牽制自己,近身戰時更是無法與悍不畏死又精於分進合擊的敵人相抗衡,每殺死一個敵人都那么艱難,自己的軍隊仿佛一頭撞進了蛛網,根本無法脫身。

不過自己現在卻管不了這么多了,士兵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反正左右是死,何不多殺死幾個敵人賺回老本呢!?

更何況自己現在是傾其所有兵力以求死戰,說不准可殺個對方措手不及、收到奇效呢!

豈料對方仿佛知道他的心意一般,居然也派出人數不少於一千人軍隊迎頭痛擊自己。

要是在平日里,自己的士兵又可吃飽肚子,若有人告訴他這人世間可用一千人對付他的過萬大軍,打死他都不相信。

不過現在他信了,但遲來的現實往往給人的傷害也是最大的。

又是一陣箭雨。

慘叫連天里,黃巾軍雖奮死力抗,仍被敵人s得橫遍地,潰不成軍,連站穩腳跟也辦不到。看得廖化雙目盡赤,連連怒吼,一把甩開賴著他胳膊,要掩護他後撤的士兵。一陣死命狂奔,居然讓他沖到了弓陣之前。

該死的弓箭手,讓我在你們身上討回利息吧。

豈料那些弓箭手居然迅速的後撤,後面手持長兵器的敵人蜂擁而至。

忽然間,廖化變成一個人卓立最前方,面對著數之不盡的敵人。

憤怒中的廖化像脫胎換骨變了另外一個人般、雙目寒光電閃,手中大刀高舉過頂,好像要劈開對面的這股浪潮,絲毫不懼敵勢。

兩把大刀迎面砍來。

廖化回復了冷酷地平靜,長刀一閃,左面一人濺血拋飛,又一腳把右面敵人踢得噴血而亡。刀芒再閃,血r橫飛中,把剛侵入身邊的兩名敵人劈得跌退往圈外。

看得身後那些此時來至廖化身後不遠處的士兵連勝歡呼,加大了沖擊。

廖化精神大振。

驀地勁氣侵體,廖化心中凜然,又來了。

作戰經驗豐富的他早從連場的血戰中看出對面的士兵精於合擊之術,沒想到自己剛才迅捷無比的刀法依然無法破除敵人的合圍,剛剛迫退敵人以求大振聲威之際,竟然又有四人分由兩側殺至。,絲毫不給自己機會。

廖化眼力何等高明,那肯讓對方取得主動之勢。就在對方形成合擊前,左手刀使出精妙絕倫的手法,凝聚全身功力,分劈在對方的兩支長矛上。

「當當!」兩聲激響。

前面兩人觸電般狂震,攻勢立呈土崩瓦解,退入了己方的人海里。迫得身後的同伴在無法展開攻擊下後退,趁此一鼓作氣之計,瞬眼間在廖化帶領下,黃巾軍竟然站穩了腳跟,堪堪抵擋住了敵人的反攻。

不過廖化心中沒有半點輕松,因為打了這許多時自己竟然何不知道對方的領兵之人是何方神聖,手下的士卒已經如此勇悍絕倫,那這將領到底要高深莫測到何等程度?

廖化不敢想。

唯有死戰!

他的長刀遠近皆宜,最擅r搏血戰,每刀劈出,都生出一股慘烈無比的氣勢,

也許是在生死關頭,黃巾軍竟然在廖化的帶領照顧下,配合得天衣無縫,守得己方陣形滴水難進,更讓廖化不必顧及兩面,把手中長刀發揮盡致,在如狼似虎的敵人間殺出一條血路。

一時間,他們勢若破竹般沖殺突破,似是無人可把他們的去勢緩下來。

可惜好景不長,一匹白馬幽靈般地出現了。

廖化閃目望去,只見對面白馬銀槍,竟是一位少年。那槍頭的紅纓在風中飛揚,紅得象剛升起的太陽。

敵人見這少年來到,無不象自高山下撲要擇人而噬的餓虎般殺氣和士氣計以十倍的增加。

廖化身邊壓力大增。

廖化心知眼前這看似弱不經風的少年正是這支神秘大軍的主將,一刀迫開前面一名悍勇的敵人,高聲道:「來者何人,廖化不殺無名之鬼!」

遠遠的,廖化見那少年微微一笑。只一剎那,那白馬便風馳電掣來到了廖化的近前。

只聽「嗡」地一聲,少年掌中銀槍,突地變作了千百條槍影,如絲雨繽紛,旋光流轉。

剎那間廖化只覺勁風滿耳,銀芒漫天,森森殺氣,幾乎直到眼前,那少年連人帶馬早已沒入那驚心動魄的光華之中,黃巾軍的眼里彷佛只剩下一團白光翻滾來去,只看得人眼花撩亂。

廖化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什么樣的武功?

勁風及身。

槍影暴漲,令幾丈之內的黃巾軍錯覺疊生,早已忘記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僅僅是一個弱冠的少年,每個人的心中登時生出自己獨自陷身於千軍萬馬中、命運宛如隨波沉浮隨時會被打翻的扁舟般的慘烈感覺。

在周圍盡是耀眼的光華中,廖化發覺自己竟然變成了孤軍作戰,自己前後沒有一個士兵,耳邊黃巾軍士兵的慘叫聲卻此起彼伏,廖化驚駭莫名,施盡渾身解數,死命外闖。

那知對方槍法,妙然天成,全無成法,卻暗符天地至理,不但r眼無法察覺眼前槍法的一絲一毫的破綻,就連自己要與對方硬碰硬都無可能,那罩住自己的銀芒好似意見會隨著自己的移動而不斷移動的銀白色的屋子,把自己與外界的黃巾軍完全隔離。任廖化這里怒吼連連、心急如焚也無半點改變!

驀地,槍影散去。

眼前又變成了一人一馬一槍,仿佛從未動過。

那種由極動而變為極靜的感覺讓每個目睹剛才那陣堪稱奇跡的槍雨的敵我雙方都在心底升起了刻骨難忘又驚心動魄的難以言狀的滋味。

少年人在微笑,廖華的心頭在顫抖。

「我叫太史慈。算是無名之輩嗎?」

少年淡淡的話語卻引起了黃巾軍中的滔天巨浪。

東萊太史慈!

廖化驚駭莫名,據他所知太史慈的軍隊絕對不會產超過四千人,還有兩座縣城要守,那這一天來與自己作戰的敵人到底才剛剛多少人?

還有,為什么自己每次的行軍路線均會被這年紀絕不會超過十八的少年所看穿?

莫非在身後那條河的對岸根本就沒有多少伏兵?

不過這些疑問已無暇考慮。

因為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黃巾軍聞聽太史慈的名字後,如見鬼神,竟有人撇下刀槍不戰而逃。

恐懼像瘟疫不加控制的肆意傳播般帶動了更多的叛逃。剎那間就四散逃走了一大半人。

剩下的黃巾軍的士氣更是跌到了極點。

大勢已去,廖化在心中哀嘆。

也許今天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天吧?既然如此,就讓自己再來見識一下剛才那比天上劃過的流星雨還要絢麗的神妙槍法吧!

既然活著不幸,那么死的時候何妨不壯烈些!

對面的太史慈看到廖化眼中的神色,哪還不知道對方的心意?

不過他豈會讓廖化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王豹那里也應該差不多了吧?

就在這時太史慈的後方殺聲震天,聽得廖化心頭一震,難道是救兵到了?

大喜過望下,又振起了無匹的求生意志,向太史慈看去。

豈料這年輕人全無反應,好像身後的各種情況與己無關似的。

廖化心中疑惑,這時太史慈解開了他的疑惑,微笑道:「廖將軍不要心急,你的援軍馬上就到。」

廖化聞言心中大駭,知道恐怕另有黃巾軍中了這太史慈的計策,怪不得沒有直接消滅掉自己的軍隊,原來是要把自己當騙人上當的誘餌。

可惡!

廖化咬碎鋼牙,刀光大盛中厲芒閃閃,飛身直劈太史慈。身後的士兵大駭,拼死跟上。

太史慈右手一顫,又是漫天光華。

「鏗鏘」聲不絕於耳。

繼而槍影散去,只在廖化的臉上還殘留著不能置信的痕跡。自己舍生忘死拼盡全力地攻擊居然毫無效果地被太史慈如此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忍受著自己因鋼刀脫手被震得虎口撕裂的疼痛,卻感到驀地肩頭一痛,鮮血從自己的身體中飛濺而出,宛若噴泉。

慘叫聲起,廖化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黃巾士兵剛才被太史慈用槍挑起至半空中現在方才落下狠狠摔倒在地的結果。

僅僅是銀槍游飛一匝,至少有十人拋跌噴血,其中兩人不待太史慈銀槍及體,便給太史慈奇異的內力入侵,活活震昏。

其他人像見到死神接近般駭然猛退。

正在黃巾軍魂飛魄散時,太史慈卻銀槍一擺,剛才狀若瘋虎般殺傷敵人的太史慈的士兵們卻開始緩慢而有序地開始撤離,那種悄無聲息的壓抑宛若千斤巨石壓得廖化和剩下的疲憊不堪的黃巾軍的戰士們喘不上氣來。

太史慈想要干什么?

頹然坐在地上的廖化簡直快要瘋了。

直到本應該在曲成防守的老搭檔杜遠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廖化的內心才踏實了。

一種絕望的踏實,一種識破了太史慈的計策卻無可奈何只能把自己的命運放在別人手中的踏實。

像是放在刀俎上的魚r,即便還活著,也是苟延殘喘。

自己還能做什么?

問問杜遠,為什么要放棄曲成,杜遠只是苦笑搖頭,似有難言之隱,別頭起身帶著黃巾軍的士兵們唱起了歌謠。

晚風中,只有那陣凄涼悲苦歌聲。

「發如韭,剪復生;頭如j,割復鳴。吏不必可畏,小民從來不可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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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滿身大汗,無比虛弱的廖化從殺戮的睡夢中驚醒。

遠方殺聲震天,近處卻只有杜遠在自己身邊。

太史慈又開始進攻了嗎?

杜遠這也是滿身疲憊的老搭檔回過頭來看著他,臉上擠出一絲勉強但絕對流露出真誠友誼的笑容。

「你醒了……」杜遠一把拉起了他,把廖化的長刀遞到了他的主人的手里。

廖化手臂一陣疼痛,這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雙臂已經完全腫脹了,能夠勉強提刀已算不錯,更遑論殺敵了。

杜遠輕聲問道:「元儉,你可能舉刀?」

廖化點頭。

杜遠微笑,繼而喝道:「如此最好,元儉,你我來世做兄弟吧!」

兩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深深向那殺聲最響處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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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悠然地坐在馬上,旁邊是心事重重的王豹。顯是在擔心自己那兩個加入黃巾軍、被師父逐出門、自己牽掛不已的師弟。

前方的士兵不待吩咐,弩箭齊發,s殺著毫無章法的敵人。

王豹終忍不住了,開口道:「主上,你說這事情伊籍先生能同意嗎?」

太史慈看了這得力手下一眼,心知此次能夠兵不血刃的取下曲成王豹居功至偉。

不過王豹問的事情太史慈心中亦是無底,伊籍雖然出身寒門,但畢竟是身手等級觀念影響的人,要他接受這些在太史慈計劃中即將要投降的黃巾軍士兵,恐怕並非易事。

不過太史慈另有方法,正待答言,場上形勢突變,廖化與杜遠雙雙殺到!

廖化杜遠兩人慣於合作,聚到一起,由杜遠的長矛開路,見人便挑,一沾即走,不管是否刺中敵人,皆不停留;廖化的長刀更是大開大闔,充滿一往無前的的霸氣,直有橫掃千軍之概。還堅持著戰斗的黃巾軍緊緊地跟在兩人身後,舍生忘死,與自己的首領組成一個三角戰陣,殺將過去。

此時四周盡是敵人蹤影,喊殺震天,使人有不知身在何方之感。

可惜廖化和杜遠遇到的是日後威凌天下的「太史軍」,這批人均是訓練精良,雖非身經百戰之輩,但無一不是體力過人之輩,更兼精於合作作戰,故廖化方面雖是人多,也不是其對手。

在兩軍的貼身戰斗里,有組織和沒有組織,強弱真有天壤雲泥之別,太史慈平日里對這支軍隊的訓練在此可發揮出了驚人的效果,那無所畏懼的殺戮氣息像一股暗涌般彌漫了整個戰場。

廖化和杜遠忽感壓力大增,這時他兩人己身帶多處創傷,不過此時已無暇顧及,一輪兵刃交聲之聲,廖化再劈飛了敵方兩名悍卒,不過對方也在他那尚算英俊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劃痕。

廖化的速度提升至極限,刀出如風,快逾掣電,凡過處總有人應聲倒下。

敵人只要踏入三步之內,定要濺血當場。

他所到處骸狼籍,盡是觸目驚心的鮮血。

廖化從未試過如此瘋狂的殺人,可說全是給迫出來的。

自己和杜遠身後的士兵越來越少了,兩人正陷身於慘烈之極的近身殺里,敵人無有休止地自四方八面涌來,眼睛這時都不管用,純憑感覺斬殺有如螻蟻附身的敵人,長矛狠辣,刀鋒無情。

此時任誰都知道,兩人若給敵人闖入三尺之內,任管矛法刀法蓋世,也展不開手腳,那就是立斃當場的厄運。

廖化已不知殺傷多少人.前方仍是無盡的敵人,何時才是盡頭?

一陣氣餒,左腿立時中了一矛,幸好給身後杜遠飛了一矛及時震開,否則腿骨也要破裂。

又是四把長矛在那陣金鐵交鳴聲中從四方八面一刻不停地向他攻來。

廖化悶哼一聲,全力施為,刀勢大開大闔,流走無跡,同時迅速閃移,教敵人無法捉摸他的刀勢,此刻他刀疾如電閃,身後持長矛的兩人立即應刀拋跌,命斃當場。在刀光劍影中保得一時平安。

廖化身在重圍里,身上沾滿敵我雙方的鮮血,一輪沖殺後,銳氣已竭,身上更是已經脫力,唯有咬牙堅持。

一陣眩暈,廖化已經知道自己是強弩之末,難以為繼。

在盡是金星的眼里,廖化只感周圍人影幢幢,他才劈出一刀,一把長矛破空而至,立往他身上招呼,不但疾快無倫,且力道沉雄,招數威猛之極。

廖化想不到對方出了太史慈尚有此好手,悶聲不響,掣刀硬果,發出一連串金鐵交擊的脆響。

那人顯然武功高明,廖化刀上的驚人氣勁,甫一交接,便把廖化硬給震退開去。

廖化狂噴鮮血,踉蹌而退。

身後的杜遠一把抱住了他。

殺氣撲面而至。

下一刻,一把長矛還差兩寸便要刺穿他的面門時停留在了廖化的雙目之間。

「你們都給我住手!」一聲暴喝,有如平地轟雷,震懾全場。

遠處不明所以的黃巾軍聞聲,轉頭看見主帥被抓,身軀一震,有樣學樣的跟著廖化和杜遠身邊的黃巾軍士兵們放下了武器,再不做無謂的抵抗。

「大師兄!」

廖化聞聲驚聲叫出來,不能相信的看著此刻端坐在一匹棗紅馬上,用長矛指著自己面罩寒霜的王豹。

廖化想起一事,仿佛明白了什么,轉過頭來盯向滿臉血污正扶著自己的杜遠,後者心虛的低下了頭。

廖化什么都明白了,長吸了一口氣,對著杜遠沉聲道:「你見到小師妹了?」

杜遠霍地抬起頭來,搖了搖頭。

王豹冷冷道:「是我在曲成現身,引杜遠出城,李仙兒師妹此刻正在幃縣。」

廖化苦笑道:「大師兄不必多言,今日殺了我兩人,便當是為師門清理門戶了。」

「廖兄這么死了難道就甘心嗎?」一把尚嫌稚嫩卻老練異常的男聲富有磁性的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