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喬肅看他吃癟,不由暗暗稱快,表面當然平靜道:「王肱兄不是說此事與我無關嗎?更何況,這些士兵根本就不是我的手下,而是太史慈將軍組織的鄉勇,豈是我這個不被人放在眼里的小小的縣令所能約束得了的?」語中暗含王肱對自己無禮的不滿。

王肱哪還聽不出喬肅此時的嘲諷,不由心中暗恨,不過此時亦無暇計較,換出一張笑臉,道:「喬兄說笑了,喬兄畢竟是這里的父母官,當然是喬大人說了算。」

喬肅心知以王肱的性格來講這已經給足了面子,雖說答應了王肱就會得罪太史慈,但他也懂得「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於是轉頭對太史慈道:「太史將軍……」

太史慈亦不想跟著個正處於親密的合作關系有名無實卻又有著無限用處的官方代表鬧翻,但不給王肱一點厲害太史慈又心有不甘。

念及此,太史慈微微一笑,道:「喬大人言之有理,不過屬下以為這個什么叫王肱的家伙居然放縱自己的手下在喬大人的面前亮出刀劍實屬大不敬……」言到此處,太史慈一擺手,四名士兵已抽刀而上,在眾人的目瞪口呆猝不及防下,四把剛剛裝配到軍中的斬馬刀已經狠狠的劈到了王肱帶來的四名親兵的長劍上。

鐺啷幾聲過後,那四名士兵已經收刀入鞘,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只見王肱帶來的士兵無不虎口震裂,鮮血直流!

這種效果就是王豹這深知斬馬刀厲害的人亦料想不到。更遑論別人了。

太史慈卻早已想到了,他所設計的這種斬馬刀其實是在後世中國抗日時期令日本鬼子聞風喪膽的「雪楓刀」的改造品種。

這種刀設計深合物理學原理,利於劈砍,有人做過實驗,即便此刀不開刃,也可利用戰馬的沖擊力把一個頭戴鋼盔的士兵一劈兩半。而且此刀本身的重量適中,但卻可格擋各種笨重的長兵器。又因為設計的關系使用及其省力,所以迅猛異常。

反觀王肱帶來的士兵所使的長劍不過是鐵劍,而且並非是劉備所使的雌雄雙股劍那種闊脊長劍,自是脆弱得很。

當然,要舞動雌雄雙股劍那種闊脊長劍需要很強的力量才行,這幾個小小的親兵哪有這種本領。

王肱霎時面如土色,他哪里想得到太史慈隨意派出幾個士兵居然強悍若斯。

喬肅亦有些目瞪口呆,在他的眼里區區鄉勇再厲害也不可能是身經百戰的劉氏子弟兵的對手,豈料是這種結果!

太史慈淡淡道:「如此,這位……這位王肱兄,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了。」

王肱有如斗敗了的公j無精打采,亦無暇計較太史慈對他的稱呼了。開口道:「我奉有劉岱大公子的命令,在太史……太史將軍隨劉繇二公子進京後接管太史慈將軍所指揮的軍隊。」

此語一出,大廳中又是一片嘩然。

張力氣急敗壞,就欲上前與王肱理論,卻被太史慈拉住,動彈不得,張力怒道:「太史將軍,你……」

「噓——」太史慈示意張力稍安勿躁,壓低聲音道:「張兄莫急,我自有辦法!」心中卻不由贊嘆,這「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一點都不錯,劉岱偶爾也能想出此等連打帶削擴張自己實力的計策。

喬肅卻已先喊了出來:「王肱,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何來的權力接受我黃縣的軍隊?」

王肱此時看著大廳中的人手足無措的樣子,連太史慈亦悶聲不語,以為點中了太史慈的死x,不由又得意起來,不無虛偽地對喬肅道:「喬大人也要理解老哥我呀,我只是奉命行事,別無他意,更何況這太使將軍帶領的只不過是鄉勇,又不是你黃縣的官兵,這太史慈又投靠了我家劉繇二公子,大公子自然有權收回太史慈的兵權了!」

喬肅語塞,因為這王肱說的確是事實,保衛黃縣的本來就是鄉勇。但臉已氣的變了形。

不過太史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只有令喬肅完全與劉氏家族鬧翻,才會令他對自己言聽計從。

王肱得意洋洋地看著廳中的諸人。

突地聽見太史慈縱聲大笑,仿佛碰上了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

王肱惱怒道:「太史將軍,你笑什么,難道大公子的命令有問題嗎?」

太史慈收住笑聲,譏笑道:「王肱兄,可惜你來晚不過了一步,沒有聽見我與這位張力大哥的談話。才會有此無知直言。」

王肱這才看向張力,疑惑道:「此人是……」

張力心中雖深恨王肱,但卻不願失了禮數,沉聲道:「在下張力,是二公子劉繇的軍中斥候長。」

王肱輕蔑道:「原來是個見到敵人就只會跑的探子。」

張力心中大怒,太史慈卻搶先接口道:「斥候最是機警,消息亦最靈活,不若就由張力兄告訴他剛剛得到的消息如何?」

張力冷冷道:「正如太史將軍所說,恐怕王先生要失望了。」頓了一頓,又道:「太史將軍剛才已回絕了二公子的邀請,准備留在黃縣侍奉老母。」

王肱一呆,眼珠一轉,呵呵笑道:「既然如此,太史將軍更應該辭去軍中職務,回家專心奉養老母。軍中的事務就不勞掛念了。」

太史慈暗罵一聲卑鄙,從容道:「我太史慈如何奉養老母自不勞王肱兄掛懷,不過王肱兄需要弄明白一件事情。」

太史慈看了一眼周圍的手下,暗暗打了個手勢,沉聲道:「我西北六縣的軍隊雖非是朝廷的官兵,但亦非劉氏宗族的子弟兵。」

王肱立時氣得七竅生煙,伸出右手的食指,指點著太史慈道:「太史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你已投靠了劉繇二公子,難道就如此不守信用嗎?」

太史慈一點也不客氣道:「我太史慈投靠了劉氏宗族,並非等於兩縣百姓亦投靠了劉氏宗族。你不要忘記,這兩縣的百姓是大漢的子民,而非你劉氏的子民!」

王肱惱羞成怒,高聲道:「好好好,我們不說百姓,只說你手下的軍隊……」

太史慈哈哈笑道:「我說的正是軍隊,這些鄉勇並非是我太史慈的私家軍隊,而是這兩縣百姓自發組織起來的軍隊,承蒙喬肅大人和百姓的信任,讓我指揮保衛兩縣的安全,我又哪有權力把軍隊的指揮權交給你?」

王肱哪里料到是這種局面。不由顫聲道:「太史將軍莫非是在開玩笑?」

太史慈頭也不回對廖化等人說道:「諸位都是這支鄉勇中的將領,你們可否告訴這位王肱先生,如果我要是宣布把這支軍隊交給他,你們會怎么樣?」

王豹反應最快,見到太史慈剛才的手勢把還不明白?上前一步道:「太史將軍,你只有軍隊的指揮權,如果真的向這位王先生說的那樣做,那我只好退出這支軍隊,因為我不是劉氏宗族的人。」

趁熱打鐵,龍星也上前道:「我也退出軍隊,而且我可以代表我所代表的那部分士兵宣布退出軍隊。」

眾人反應過來,也紛紛表明要退出軍隊乃至退出黃縣,另找住處。

王肱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半響才道:「這些刁民是何許人也?焉有資格在此說話。」

太史慈森然道:「王先生請出言慎重,這里的人並非刁民,而是代表我西北六縣的軍方,他們代表的就是喬肅大人和我六縣百姓的意願。」

被太史慈抬了出來的喬肅打蛇順g上,也接口道:「王肱兄,你未免小題大做了吧?」

此語一出,太史慈大喜,心知喬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掉入了自己的陷阱。

王肱徹底無話可說。

太史慈好整以暇道:「不知王先生還有何話說?」

王肱不甘心道:「即便如此,太史慈你身為曲成城守時手中尚有五百士兵,總是我劉家子弟兵吧?如無這些士兵,太史將軍何來此時精兵過萬的局面。」

太史慈沒好氣道:「王先生還真是把算帳的好手,不過卻健忘的很,根據當日你們大公子的命令,我早已非曲成的城守,那五百士兵在我當日離開曲成時就已遣散。」

王肱冷笑道:「太史慈你莫要睜著眼睛說白話,當日那五百人明明隨你而去……」

太史慈大搖其頭,道:「我當日已經將他們遣散,他們隨我而去只是他們的個人行為,與我無關。」

王豹在旁冷笑道:「正是如此,我們本非劉氏子弟,跟從太史將軍只是我們的自願,若太史將軍辭職回家的話我等當然要離開軍中,難道還要與王先生這樣的人為伍不成?」

王肱被氣得連連點頭,道:「好,我們不說這事,不過東萊西北六縣的大族現在已經定居我劉氏宗族的郡望,他們想收回自己在戰亂中放棄的土地和房屋以及佃戶,這總沒問題吧?」

豈料太史慈大搖其頭道:「王先生此言差矣。比如一個人認為一件東西沒有用處就扔了它,這件東西還歸這個人所有嗎?」

王肱也非蠢人,一聽此言馬上臉上變色,還未來得及說話,太史慈續道:「這些世家大族逃跑時放棄了這些土地、房屋和佃戶,到頭來怎可能還歸他們所有呢?這些佃戶已經變成了只歸我大漢皇帝和喬肅大人所直接管理自由人,他們耕種的只不過是無主的土地。是不是,喬肅大人?」

喬肅雖然不把哪些被他稱為賤民的百姓放在身上,甚至心中也認為應該把土地還給那些世家大族,看到廖化等人c嘴更是不滿,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唯有全力站在太史慈一邊。要知太史慈現在在西北六縣的影響力可說是無以倫比,一旦自己支持王肱的提議,只要在太史慈的授意下來一次有計劃有組織的百姓大規模的遷移,遷到附近城市去,他這個黃縣縣令還當個p呀?

唯有站在太史慈一邊猛點其頭。

王肱見狀,怒道:「太史將軍欺人太甚!要不是黃巾匪類橫行東萊,誰會放棄自己的財產?」

太史慈微笑著對他說道:「這件事你應該去找黃巾匪類評理,我們又不是黃巾匪類,與喬大人和我六縣百姓何干?」

「當然也可以去找那些保護你們不力的官兵算帳,不過我們是鄉勇,與此事無關。」

王肱指點著在場所有的人,又怨毒的瞪了瞪太史慈和喬肅一眼,拂袖而去。

太史慈慢悠悠的聲音傳來:「王先生走好,恕我太史慈不能遠送!不過請王先生告訴大公子,我兩縣百姓是大漢的百姓,除了天子和天子指定的官吏,任何人都無權管理我們!」

一陣哄笑傳來,太史慈巧妙徹底地擺脫了劉氏家族。

第一部第二卷第二章潛龍(下)

張力原本對太史慈的拒絕劉繇的要求很不滿意,但經過王肱這么一鬧,張力反而認為這是最好的結果,畢竟比劉岱接管了太史慈指揮的一萬多人的軍隊這種結果要強得太多了。

隨後幾個月間,太史慈更是以喬肅的名義俘虜了黃巾軍十萬余人(包括婦孺),勢力激增,聲望更攀上了一個新的高峰。就連喬肅這不學無術之徒也被人認為大賢。

只是太史慈還覺得有些對不起喬肅,盡管太史慈知道歷史上劉岱殺了喬肅的老爹喬瑁與己無關,但無疑此次的事件給劉岱的行為大大的加了一把火,心中頗有「我不殺伯仁,而伯仁因我而死」的感覺。可惜又不能明著告訴喬肅說某年某月你老子會被劉岱殺了下酒,唯有委婉地對喬肅說出自己的擔心。

豈料喬肅卻毫不在意,認為喬氏亦是當時顯貴,更是名門望族,現在自己有太史慈站在自己一面,又豈會怕劉岱這種未成氣候的小子。

「他的叔父是太尉劉寵,我的叔祖父是司空喬玄!」

太史慈看著他狂妄的樣子,不禁搖頭嘆息,又暗自嘀咕,這喬肅變臉變得還真快,早就忘了自己聽見黃巾軍來時那面無人色的慘相了。

總而言之,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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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百八十四年十月,張角病死。

張梁張寶相續戰死。一切與歷史絲毫不差。

歷史的發展自有其不可抗拒的慣性,太史慈的出現此時只不過是這滄海橫流中的一絲微瀾,這天下還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在東萊郡如彗星般崛起的年輕人。

轉眼又是兩年。

黃巾賊中的佼佼者們如泰山群賊在臧霸的妥善經營下,在夾縫中頑強的生存,管亥卻似乎銷聲匿跡,不見蹤影。黑山軍張牛角、張燕等十余輩並起,還在轉戰南北,攻城掠地,北宮伯玉等寇三輔,中原亂成了一鍋粥。

即便是在太史慈心中一向認為安穩的江南也是戰火不斷。

中平三年趙慈反,殺南陽太守秦頡,直到六月,荊州江夏兵趙州刺史王敏才出兵討伐趙慈,斬殺趙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長沙賊區(音歐)星,也將兵在長沙各處蜂起,萬不得已十常侍才以江東猛虎孫堅為長沙太守,討區星。不五十日報捷,江夏平復。

相比之下,青州就安靜多了,這里的黃巾軍卻似乎銷聲匿跡,不過太史慈卻知道他們只不過是等待時機。而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就是一個絕好的時機。大批地方軍隊的調動造成了各地的真空,黃巾軍瞬間蜂擁而起,青州尤甚。不過這已是後話。

亂世正如深秋,一切難以過冬的生靈都在這季節里做著最後的瘋狂,人們更是醉生夢死,包括那個做皇帝不行,做起買賣來倒是一等一正買官賣得歡的漢靈帝。

也許只有那些能夠冬眠的動物才能熬過這即將到來的嚴冬吧?正如有志於天下者此時都在默默地發展。

算來這兩年來梟雄劉備應該先是來到定州當上了中山府安喜縣尉。想必屠夫張飛已經鞭打了督郵(史書上說是劉備干的),逃往代州投劉恢去了吧!

虧得這曹c此時也在青州,自己居然無緣與之相見。

原本是議郎和將騎都尉的曹c因為討伐黃巾有功才出任濟南相的,不過根據自己派出的諜報人員傳遞回來的信息看,這曹c在濟南過得並不開心,看來改革陳腐的制度是曹c的愛好,初到濟南,曹c就跟當地的豪族針鋒相對,要杜絕濟南自古長存的y邪的迷信活動。一時間j飛狗跳。

不畏天命!

這是太史慈最佩服曹c的地方,也是最怕曹c的地方。

到了明年,這個三國第一強人曹c應該出任東郡太守了。一想到這兒就讓一心想在青州有所作為的太史慈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可不想這么快與這不世梟雄為敵。

不過他當不了多長的時間又得讓位給原來的太守,也就是喬肅的老爸喬瑁了,畢竟西園八校的吸引力比這東郡太守大了很多吧?

畢竟,在公元186年的人們看來,朝廷上的官員要遠遠比地方官員威風的多。

也許只有太史慈是個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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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來,看起來默默無聞的太史慈已經令東萊西北六縣產生了驚人的變化。

通過架空不得不與自己合作的喬肅的權力,太史慈完全控制了西北六縣,

所謂投桃報李,喬肅自然心知肚明現在的風光是從何而來,所以當他如願以償的當上了東萊郡的郡守後在第二天便按照太史慈的意思通過了西北六縣的人事任命。

太史慈為別部司馬、都尉,盧鄉縣尉,守東萊郡。

而伊籍則能者多勞,一人治理相去不遠的黃縣和幃縣,龍星則為督郵,王豹守曲成、杜遠守掖縣,李仙兒守當利。

這背後實則是喬肅和太史慈兩人達成的協議,喬肅才能一般,但眼光很高,豈會滿足於自己僅僅是東萊太守?所以他支持太史慈的條件當然是希望太史慈干出個樣子來好為他撈取加官進爵的政治資本。至於他在東萊郡說的算不算他才不放在心上。

不過太史慈當然不會誤以為自己已經是東萊郡實際的主人,要知東萊郡此時的形勢完全是個政治怪胎。

如果拋開喬肅這個名存實亡的東萊郡守不談,現在的東萊郡更像是歷史上美國內戰前水火不容的情形。被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大塊勢力。

在東南部與劉氏家族聯合起來敵視西北六縣包括那些被太史慈敲詐過的世家大族組成的聯盟和美國當時的南方種植園奴隸主的聯邦十分相似。

同樣單一的經濟模式,都是農奴氣十足的農業。

同樣頑固不化、傲慢十足的貴族。

同樣都是擁有大得嚇人的權力的土皇帝。

西北六縣當然不可能是林肯領導的北方聯盟,畢竟兩者在經濟和政治上相差甚遠,不過卻在太史慈的蓄意而為下產生了若干的新跡象。

要知道此時西北六縣的百姓雖有戶籍在身,但無一不是自由人的身份。

正因為這樣,在西北六縣首先就是與眾不同的農業,太史慈這兩年根本就沒有收任何的農業稅,只是為大力恢復農業,更在第二年引入了「經濟作物」的概念。如今的農民已經嘗到了種植種種經濟作物的好處。各種水果和可以加工成調味品的作物讓本來心不甘情不願的農民在公元186年里大賺特賺。

這些東西在青州一經上市就被搶劫一空。

盡管農業上沒有收入,太史慈卻一點也不為向朝廷上繳稅收而發愁,因為這里的商業實在是太繁榮了。

由於發展的時間較短以及在戰亂中與大財閥接觸不多,更怕他們壟斷市場,太史慈在西北六縣更多發展的是自由經濟,使得小商人和手工業者有了較大的發展空間。六座縣城的一些手工業者更從太史慈那里拿到了許多新奇的設計圖。

於是,東萊制品名傳青州,更開始向其他的州銷售,故此時的東萊西北六縣的百姓已經富裕非常。

尤其是隨著玻璃的問世更喚起了上流社會的購買熱潮。

就算是對太史慈最抱有敵意的人也以擁有玻璃制品為榮。當然太史慈鑒於這項收入過於暴利,所以就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