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2 / 2)

太史慈聞言,啼笑皆非,這個徐盛慣會胡思亂想,自己把這女孩兒「轉送」給她的心上人?又是什么自己的女人還舍不得?什么亂七八糟的。看自己待會兒不好好收拾他一頓的!

太史慈隨口問道:「不知怎么稱呼姑娘,你那心上人又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見太史慈一直不出聲,以為太史慈定不會放自己離去,不由玉容慘淡,此時聞言,驚喜道:「奴家叫步飛煙,我那馬公子叫馬鈞,字德衡。」

步飛煙?好名字,想想昨晚的舞蹈,當得起這三個字,似乎後世有個出身青樓賣藝不賣身的名妓也叫這個名字……

她的心上人叫什么?馬鈞……馬鈞!

太史慈霍然而驚,這不是三國時代的那個大發明家的名字嗎?不會是巧合吧?

仔細想想,這步飛煙是扶風人,自己記得那馬鈞也是扶風人。越想越有可能。

為了避免意外,太史慈滿懷希望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位馬公子平常有什么愛好?」

步飛煙哪知道太史慈心里是什么主意,還以為是為了尋找馬鈞呢,趕忙答道:「德衡天生喜歡新奇的事物,常常研究東西,記得幾年前,他就對那個什么渾天儀和地動……對了,是地動儀感興趣極了。」

太史慈再無異議,此人定是歷史上的那個馬鈞了。

哈哈,看來自己又拾到寶貝了,這可是個在發明創造上不遜於諸葛亮的人物。

連忙找來徐盛讓他記下馬鈞的姓名和相貌,便於查找。又令人去通知武安國,讓他留意刺史府的門口,以防馬鈞空跑一趟。

步飛煙歡喜得哭倒在地,太史慈又是一番勸慰。

得到這個消息的小貂蟬也是一陣歡喜。

事情出人意料的容易,不多時,徐盛他們就在城門口撞見了馬鈞和他的朋友,直接領到了太史慈住的別院。

太史慈一見馬鈞大失所望,長相根本就沒有步飛煙形容得那么出眾,倒是頗為健壯,體型雄長,和徐盛差不多,但一看就是不會武功之輩。只是眼睛出奇的靈活清澈,且不失天真。

他那朋友就醒目得多了,高瘦且皮膚白皙,尤其是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浩然正氣,眼光也凌厲得嚇人。看得太史慈頗不舒服,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對任何人都是如此表情。

步飛煙歡喜得只懂得哭了,要不是大廳中有不少人在,只怕早已縱體入懷。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

待到眾人交談時,太史慈還沒有等到說出「嫂夫人這么漂亮,馬兄在外漂泊也不容易,不如到我西北六縣暫住」這類大灰狼騙小紅帽的甜言蜜語,這馬鈞居然自己就提出要到西北六縣去一趟,因為早就聽說那里有無限的新奇玩意,自是要好好研究一番。

太史慈滿腹的說詞一句也沒有說出來,有種大錘輪空砸到棉花上憋得的吐血感覺。

算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

不過,他那朋友聽到馬鈞的話後,皺了皺眉,顯是很不喜歡太史慈,起身告辭,也不理馬鈞的呼喚。

太史慈看著馬鈞望著自己的朋友苦笑搖頭的樣子,問自己是否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馬鈞告訴他,他那個朋友就是個犟脾氣,讓太史慈不必放在心上。

太史慈大感興趣,這種人絕不會是默默無聞之輩,向馬鈞詳細地詢問。

「他叫高堂隆,字升平,泰山平陽人。」馬鈞此時神魂顛倒地看著步飛煙道,而後者亦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原來是他!

這可是曹魏集團的主要大臣之一啊。

不過自己看樣是沒法收服他了,他和管寧大不相同,這人是出了名的「等級論」者,「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可是他的立場,就自己什么「軍法面前人人平等」那一套,已經犯了此人之忌,難怪看不上自己了。

許多年前,張舉的上任,前界泰山太守薛悌任命這個高堂隆為督郵時,有一次郡中的督軍與薛悌爭論,直呼薛悌的名字,並且高聲叫罵,高堂隆卻拔出劍來說:「昔魯定見侮,仲尼歷階;趙彈秦箏,相如進缶。臨臣名君,義之所討也。」

意思是說:你不把太守大人放在眼里,我卻是太守的下屬,我要學孔丘和藺相如,為自己受辱的主子找回尊嚴,只能把你殺了。

結果是:「督軍失色,悌驚起止之。」,出了名的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今天這么老實,算是給自己面子了。

算了,自己已經有了管寧,就什么都抵了。

還有邴原和王烈……還有眼前這個似乎長不大的馬鈞。

看著這對情侶面部表情越來越r麻,太史慈連忙拉著徐盛落荒而逃。

徐盛居然還頗有戀戀不舍之意,難道想看人家親熱嗎?

幸好小貂蟬這一天累了,去睡午覺,否則豈不教壞了祖國的大好青年?

第一部第二卷第九章豪強

晚上的宴會仍然在昨晚的大廳中舉行。太史慈帶著徐盛老早就來到了大廳外面的院子中,自是為了尋找那些可招攬的目標。

才到園子門口,太史慈就發現今晚參加宴會的人明顯比昨晚還要多。令太史慈驚訝的是今晚居然有許多女賓。

這時代女子也可出席宴會嗎?太史慈尚是第一次在這種宴會上碰到女性,自是奇怪,當然在西北六縣又另當別論了。

旁邊的徐盛卻道:「看來今晚許子將先生必到。嘿,早知如此,把貂蟬妹妹帶來就好了。」

太史慈大感奇怪,追問下才從正用奇怪眼神盯著他,認為他應該知道這些事情的徐盛口中得知:原來許子將的月旦評分成許多部分,比如:雅量、捷思、將略、品行等等,不過其中有一項是天底下男人都感興趣的,那就是:儀容。

顧名思義,這是為評論女子優劣而單獨准備的。能夠獲得此項殊榮的,無一不是艷蓋八方且出身高貴的美女,成為眾多世家子弟所追逐的婚姻對象。更是許多世家大族通過聯姻實現強強聯合這種手段的標准。

比如上一代的「儀容之首」——徐淑,便是有名的才女東漢詩人,最後便嫁給了大才子黃門郎秦嘉(字士會,隴西人)。

可惜天妒紅顏,徐淑的丈夫早死,徐淑孤苦一生,誓死不在嫁人,弄得身為家主的徐淑的哥哥大為惱火,不再照顧沒有經濟來源的徐淑。

許子將一直認為徐淑僅次於班婕妤,為大漢難得的女詩人。

「瞻望兮踴躍,佇立兮徘徊,思君兮感結,夢想兮容暉。」臨了徐盛還背誦了一首徐淑的「離別詩」,在一旁唏噓不已。

太史慈這才明白為什么今晚的女子如此之多,說穿了就是等待許子將的品評,其中更有各個世家大族的政治目的在其中。

不過這漢代的才女怎么都這么倒霉?這徐淑和蔡文姬第一次婚姻的的遭遇也太像了吧?

算了吧,自己也是無能為力,還是不想為妙。

不過與徐盛相反的是,太史慈恰恰慶幸小貂蟬沒有來—他只想讓這女孩過平凡的生活,不要再陷入到骯臟的政治中去了。

想到這里,太史慈才與徐盛步入園中。

這時應邀赴宴的已來得七七八八,在通明的燈火下,太史慈發現那些女子都頭結雙髻,盛裝赴會,服飾多為衣裳相連的深衣,頭帶步搖,又或長絡垂膝,隱見下裙,羅衣長褂,手拂廣袖,配以綰臂的金環,約指的玉環,耳後的明珠,肘後系的香囊,繞腕的鐲子,腰間的玉帶,一時衣香鬢影,教人目眩神迷。

男賓們今晚大概也是有備而來,打扮與昨晚頗不相同,各個頭頂冠冕,長衣夾袍,後襟裁剪成燕尾之狀,亦款擺生姿,與女仕們相映成趣。

才一進園子,就有一大群人上來搭訕,自是想要與這新崛起的年輕人套近乎。畢竟太史慈與管寧已互引為知己。

更有不少女孩兒在偷偷地看著這個聲名日隆的英俊男兒。

太史慈感慨良多,大嘆世事無常,人情冷暖。

反倒是管寧沒有過來打招呼,只是遠遠地略一點頭,邴原眼中倒是s出了仰慕之色,對他一拱手。

兩人身邊自是一大群男男女女的仰慕者。

太史慈欣然,知道管寧已成功地說動了邴原。

秦周今晚自是熱情得多,主動上來和太史慈搭訕,太史慈依足了禮數,又感謝他邀請自己去北海作客的美意,秦周大喜過望。

任燠和管統看到他還是滿臉的嫉恨,此時正與三人談話,看來來頭不小,旁邊也圍著一群人。

其中一個文人打扮、趾高氣昂,身材不高卻飛揚跋扈,一雙細眼時時露出艱險狡詐之色,身邊站著一個面孔凶惡的大漢,臉上戴著條條刀疤,一股殺氣無可掩飾的彌漫而出,弄得沒人敢靠近他。不過亦好色得很,此時正在貪婪地盯著園中各個角落的美女。

三人中以那正在吐沫橫飛指天說地的人身材最高,不過面色青白,身體瘦如竹竿兒,不堪風吹,偏偏聲音洪亮,侃侃而談,弄得眾人不時贊嘆。

太史慈深知此時文人好清談之風,大概眼前此人即是此道中人。

陳琳和徐干卻在另一個談話的圈子里。

為首的是一個公子哥,自己不認識,看樣子是今日剛到的,年紀不大,也是一臉的驕橫之色。倒是這公子哥旁邊的一個狀似軍師模樣和徐干談笑甚歡的年輕人不可小覷。

作為主人的孔義和孔融倒不在園子里。

「你就是太史慈!」一把嬌柔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太史慈愕然,轉頭看去,卻見一名少女站在自己的面前。

此女典型的小家碧玉,個頭不高,編成辮子的長發卻到了大腿的根部,看來常常在戶外活動,所以皮膚並非如小貂蟬又或步飛煙那種驚心動魄的瑩白如雪,但那種琥珀色的皮膚自有一番韻味。

有點兒像只正在發脾氣中凶狠的小野貓,但絕對是今晚最漂亮的女子之一。不過此女看上去似乎跟自己有仇似的。

努力回憶,也想不起自己何時招惹過這樣的大小姐。

念及此,太史慈唯有微笑道:「在下正是太史慈,不知這位小姐系出何門,又有何見教?」

這女孩先是見到太史慈的俊臉,又見他陽光般的微笑,居然一窘,臉紅了起來。「想不到他竟是這般豐神俊朗。」心下先消了幾分敵意。

坦白來講,此時的太史慈剛剛二十歲,臉上褪去了往日的稚嫩,目如朗星,直鼻修眉,在文雅中流露出一股英姿勃發之氣,配之以他那鶴立j群的身高和完美的體態,對女性極具殺傷力。

徐盛卻在旁邊幸災樂禍的看笑話,心想:主上果然今年命犯桃花。眼前這位又是一個棘手的主兒。……不過,真漂亮!

那女孩旋又驚醒,抬頭噘嘴道:「本小姐劉璇,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三頭六臂,讓大哥哥和二哥哥為了你鬧得不亦樂乎!」

太史慈恍然:原來眼前此女是劉氏宗族的七小姐,深得劉方的寵愛。劉繇和劉岱雖然在別的事情上分歧頗大,但見了這個妹妹一般的寵愛。

自己當時聽到她的名字還在嘲笑,猶言怎么起了個跳水冠軍的名字。不過今日一見,太史慈倒覺得一點都不過分。

同時亦大感頭疼,此女出了名的刁蠻,不好對付。

太史慈斟酌著道:「劉小姐言重了,我與正禮兄是多年好友,正禮兄對我更有提攜之恩,自是永世不忘,至於小姐的大兄劉岱兄,我兩人之間誠然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令兄主要針對的不是我,將心比心,自是理解。倒是那個王肱讓人不能忍受,我當時也是一時之憤,所謂『覆水難收』,今日今時早已無法回頭。」

「覆水難收」?這么新奇有趣的比喻還是第一次聽到!

劉璇為此一呆,不過太史慈說的這些事情她自是知道,劉岱和劉繇之間的爭斗更是勢如水火,那個討厭的王肱自己更不喜歡,整天一付目中無人的樣子。

但她來找太史慈的麻煩只是心忿太史慈這些年在東萊郡壓的劉氏宗族抬不起頭來,在族內,太史慈的名字已經成為了一個禁忌。

當然心中的好奇更是壓倒了一切,幾年來,人們用的東西越來越多的都是西北六縣的出產,一些制品更是天價,劉氏宗族的人們一面對西北六縣絕口不談,一面又每天都在與西北六縣發生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去年,一個與劉氏宗族世代交好的商人在拜訪劉方時帶來了一套西北六縣學堂中的教材,說是西北六縣很多的行業的基礎在這幾本書中都能找到。

天性好奇的劉璇自是大感興趣,因為她實難想象自己脖子上戴的晶瑩如玉的玻璃制品是出自那些在她想來骯臟不堪的工匠之手。

豈料眾人看了大批胡說,劉方更命人把這些書籍燒掉。

劉璇更加好奇,偷偷命人把書拿進她的閨房,晚上背著家人翻閱,豈知一看便入迷,愛不釋手。

先是這書的做工精良,一律的蠅頭小字,劉璇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據說這書在西北六縣是大量發行的,西北六縣的小孩兒人手一本。這要找多少人抄書才抄的完?而且都是這一個筆體。更何況,西北六縣盡是大字不識的農民。

她當然不知道西北六縣已經大量采用活體印刷技術。

再就是書中內容,更是顛覆了她許多的常識,比如說書中認為人們通常說的的天圓地方是錯誤的,為了證明,書中舉了一個例子,說東萊靠近大海,人們站在岸邊眺望遠遠歸來的漁船時,總是先看到船和人的尖端部分,然後行近了才能看到船的整體。屢試不爽,無一例外。

最後總結說,大地並不是平整的,而是帶一定的弧度。至於為什么帶弧度則需要進一步探索,但決不能因為無法解釋就自認為他不存在。

剛開始劉璇自然是激烈反對,這種說法簡直匪夷所思,為此,第二天她自己跑到海邊看了整整一天,最後卻不得不承認書中的內容是千真萬確的。

「用事實說話!」這句話已經深深地刻在她的腦中。

而在這兒不久後,劉璇就成了劉氏宗族內算帳最快的人,一個個繁瑣的加減在她面前都變得十分簡單,弄得別人大為驚奇。

劉璇卻不敢說這是她自己偷學西北六縣數學課本的結果。

不過劉璇卻看得出,大概在西北六縣,一個普通的學生就可以比得過家里那些算帳多年的老師傅。

難怪西北六縣處處比別人出色!

於是,自那時起,劉璇就渴望見一見太史慈這個百姓贊、世家罵、被賦予種種神秘光環的男人。

此次她費盡唇舌的央求劉方讓她「出來散心」實則就是因為她料到太史慈有極大的可能回去臨淄。這還要多多感謝那個還未現身的許子將,要不是他的月旦評上有儀容一項,老爺子才不會讓她來。

這才有今日的相會。

劉璇正要說話,旁邊卻走過來一人,出聲道:「七小姐,不可亂走,有家中世交要見您。」言罷,頗不友善地盯著太史慈。

太史慈看去,是一個近三十歲的文人,面色紅潤,沖虛淡雅,中正平和,與人氣度頗大的印象,只是此時對自己臉色不大好。

這人太史慈認識,因為在盧鄉時看過諜報部門繪制的他的畫像,名叫孫邵。

此人是北海高密孫氏家族的人,後來在孔融出任北海太守後當過孔融的功曹,被孔融稱贊為可任朝廷要職的人才,後隨劉繇到達江東,繼而輔佐孫權。孫權稱吳王後,孫邵成為吳國首任丞相,不過不長時間就因長時間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而體弱多病的原因而病逝了。按照歷史來看,兩人本應同殿為臣。

本來也是太史慈渴望得到的一個人,可惜卻被劉氏宗族先行了一步。

劉璇無奈的跟著孫邵走向園子的另一端,回首時看著玉樹臨風的太史慈,竟生出一絲依戀之意,原因恐怕連自己都說不清。

太史慈也感奇怪,怎會從此女眼中出到不舍之意?哪里知道劉璇這小女兒的心事,只是暗罵自己自作多情。

順著劉璇走去的方向看去,太史慈虎軀一震。

才只一眼,他就斷定:自己看見了不世梟雄、曹c。

因為眼前的這個三十歲才出頭男子太出眾了。

如果說管寧的氣度內斂,流露出沉思者的睿智的話,這曹c就是一種擋不住的囊括四海的霸主氣質。

身材只比常人高出一點,但骨骼比常人粗大的多,走起來龍行虎步,極具氣勢,本是霸氣十足的臉上隱隱帶著文采風流的清秀,在淡金色的膚色映襯下,形成了一種難以明言的邪異魅力,讓人忍不住產生一種對其臣服的沖動。

落在劍把上手指卻出奇的長,想想過去和將來會有多少人命喪在這只白皙的手上,太史慈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在曹c旁邊是個胖子,長相滑稽,雖然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但才剛一見面就出言把劉璇逗得連連嬌笑。

引的園中那些早已注意到這美女的男人們紛紛把目光向著劉璇行注目禮。

這人應該是鮑信吧?

此時,與陳琳和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