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部分(2 / 2)

說著說著,這親兵竟哭出聲音來,其他的親兵也跟著嗚咽起來。

這一番話徹底打動了張琰,張琰停下了腳步,斷然道:「好!就按照大哥的主意行動!我們現在就走!」

這些親兵一個個大喜過望。

張琰才問過這幾個自稱是張晟親兵的話,安排好幾個人如何行動時,外面就有人進來稟告說是韓浩已經聽說了這幾個人進城,現在就在張琰的府外要進來見這幾個人。

張琰不由得吃了一驚,那親兵卻對張琰道:「二公子,韓浩乃是這聞喜城的守將,聽說我們幾個人到來過來詢問乃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二公子不必吃驚。」

張琰點頭,「不過……」那親兵又道:「韓浩這人其j似鬼,我們不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說不定會露餡。」

張琰連連點頭,問道:「那我們到底應該怎么說?」

那親兵笑道:「二公子怎么糊塗了?我們只需說皮氏城被青州軍圍攻,我們是突圍而出,向王匡大人報告來了,也不說什么請求援兵,只說請王匡大人定奪。」

張琰這時候心里才穩定下來,點了點頭,那親兵又道:「為了讓韓浩相信,我們可以把王邑的事情告訴韓浩。」

張琰點了點頭,興奮道:「如此最好。」連忙有請韓浩。

不多時,韓浩便急匆匆地進了客廳,也不客氣,便向這幾個親兵詢問起皮氏城的事情,這些士兵便把商量好告訴了韓浩。

韓浩反復的詢問,看得張琰提心吊膽,生怕韓浩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此事的張琰心慌意亂,竟然看不出來韓浩實在怕這幾個人乃是青州的j細,才會如此嚴加詢問的。

不過這幾個親兵顯然是非常的機靈,嚴守口風,滴水不漏,尤其是王邑的事情說得韓浩連連點頭,認為這么做就是青州軍做事的風格,最後終於信了。

張琰才要說要帶著幾個人去見王匡,不料韓浩卻突然問那親兵,說既然青州已經用王邑攻下了新絳城,那么為何不再用王邑騙開皮氏城?

這句話一下子問到了點子上,張琰嚇得幾乎想要拔腿就跑,不料那親兵卻十分的鎮定,說是新絳城的逃兵早先一步到皮氏城把這件事情對張晟說明了,才令張晟沒有上當。否則此時只怕皮氏城也已經被青州軍攻占下來了。

看到韓浩完全信了,張琰長長出了一口氣,生怕韓浩再說什么節外生枝的話來,連忙站起身來對韓浩道:「如此,大帥,我便帶著這幾個人去見王匡大人。有什么事情都請王匡大人定奪。」

韓浩很想一起去,但是想一想現在河東郡的形勢,最後嘆了一口氣,決定還是嚴守城池,謹防青州軍的偷襲。

於是張琰帶著這幾個親兵吃了一點東西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到安邑城向王匡匯報此事,經過這幾個牙尖嘴利的親兵的大肆渲染,王匡當然就信了,並且連聲誇獎張琰,認為他做的很好。對他十分的忠心。

張琰當然不可能告訴王匡自己的身份,畢竟他乃是張晟派到王匡軍中的j細,這事情若是被王匡知道了,王匡馬上就能猜出個大概了,到時候不要說韓浩了,只怕連王匡都要來殺自己,自己的哥哥張晟更會成為孤家寡人一個。

不過王匡身邊的幾個人就很不好對付,袁紹的外甥高干就是其中之一,他顯然也在擔心韓浩擔心的事情,生怕這幾個親兵乃是青州的細作,但是因為有張琰的關系,又因為張琰提出建議要王匡分兵到聞喜城,然後令韓浩出城的主意,高干才信了。

不管怎么說,王邑和杜畿的叛變,還有新絳城和皮氏城的丟失跟這幾天局勢的發展是完全的一致,沒有理由不相信的,若是韓浩再暗中投降了青州軍,只怕眾人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最具有說服力的證據就是襲擊青州運糧隊伍、建議王邑帶一萬援兵援助新絳和青州軍為何可在韓浩的眼皮子底下渡過聞喜城北面的河流襲擊王邑的事情,而韓浩居然全無察覺,這一切可疑之處都指向了韓浩。

其實說到青州軍過河這件事情,責任不在韓浩的身上,張琰這聞喜城的守將當然對韓浩嚴密監視聞喜城北面的河流的事情非常清楚,青州軍若是想要渡河,再向北一些也是完全可以渡河,韓浩哪里有那么多的兵力去照顧這么廣大的區域?但是現在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有張琰這一心想要把聞喜城據為己有的的小人在,韓浩像不變成王匡軍的叛逆都難!

王匡哪里知道張琰的真實身份?他只知道張琰乃是韓浩的心腹,連張琰都這么說,事情哪里還會有錯?看著張琰大義凜然的樣子,王匡非常的憤怒,按照他的想法當然是直接把韓浩叫來,然後殺掉韓浩。

張琰卻對王匡說這么作只會打草驚蛇,韓浩此時已經是心里有鬼,否則發生這么重要的事情韓浩為何不一起過來。

王匡深以為然。

高干則認為韓浩在聞喜城的軍中威望極高,畢竟前一段時間帶領王匡大軍從西河郡突圍的乃是韓浩,王匡軍的士兵無不視韓浩為救星,所以即便是想要對韓浩動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只怕一個不好,聞喜城發生軍中嘩變,那就槽了。

張琰則趁機提出了那幾個親兵說的主意,這樣就可以騙韓浩出城,把聞喜城收回到自己的手里。

王匡聞言大喜,當然同意這么辦,不料高干卻說這么做還是不穩妥,這么作等於增加了青州軍的實力,不如在運韓浩渡河的船上做手腳,弄漏韓浩的船。現在河水暴漲,定可令韓浩的心腹軍隊死傷無數。

王匡連聲叫妙。

於是,王匡便命令張琰帶領安邑城的五千士兵會到聞喜城,准備接替韓浩防守聞喜城的任務。

王匡當然不擔心兵力過於分散的事情,畢竟按照那幾名親兵的說法,張晟的軍隊被完整的保存下來了,張晟僅僅是棄城而逃而已,只要聞喜城韓浩被支出城去,張晟的大軍馬上就可以突圍來到聞喜城和安邑,到那時,己方勢力大增,只要嚴守城池,即便是青州軍來了只怕也是無可奈何,又何懼之有?

張琰帶領五千士兵回到聞喜城,韓浩見到這五千士兵大為驚奇,一問張琰,張琰則說這是王匡派來的援軍,只說青州軍已經占領了新絳城,那么聞喜城的西門就會變得很不安全,這些人是為了加強聞喜城的守備力量的。韓浩聞聽此言有理,心道這是好事,也不虞有他。

第二天,韓浩便接到了王匡的命令,王匡命令韓浩帶領本部人馬渡河襲擊聞喜城東面河的對岸到現在還沒有撤走的青州軍的人數的大營,目的是以多擊少,以便振奮士氣。

韓浩對此提出異議,認為現在形勢有變,現在河的對岸的青州大營未必是空營,很有可能是誘敵之計,希望王匡三思而後行。

王匡現在哪里信他?韓浩這么說王匡卻認為韓浩是在找借口想要替青州軍占領聞喜城,馬上嚴令韓浩出城攻擊青州大營,為了要韓浩出城過河,王匡還對韓浩說早已經到青州的大營中偵查過,那里還是沒有幾個士兵。

韓浩萬般無奈下,唯有帶領自己的本部人馬五千人出城准備渡河攻擊青州大營。為了不令韓浩生疑,韓浩命令張琰這個韓浩信任有加的手下協助韓浩,讓張琰帶領船隊送韓浩渡河,在韓浩攻擊過青州大營後,再負責把韓浩接回來,但其實卻是命令張琰在送韓浩過河時鑿漏韓浩的乘船。

眾人各懷心事,忙碌異常,尤其是張琰,所以沒有人會注意到在來見張琰的親兵中已經少了一人……

大河上,聲浪震耳欲聾。

韓浩憂心忡忡地看著訶的對岸,深鎖的眉頭好像冬天的濃霧,根本無法散開。

對於青州軍,韓浩已經是徹底的怕了,明明是固若金湯的河東郡,現在才幾天工夫,居然就變得千瘡百孔,不堪一擊。

而現在,自己的主公王匡居然還要他去襲擊青州大營,簡直就是昏招嘛!

可惜韓浩卻毫無辦法。

更令韓浩不明白的事情是,就在昨天,韓浩認為既要左右都要襲擊青州大營,為何不采取繞道安邑和夏縣,采取迂回的戰術從南面攻擊青州大營,總比強行渡河打草驚蛇的好。

可是王匡卻說兵貴神速,本來青州大營就沒有多少人,即便是從正面進攻也無不可,己方也沒有什么損失,若是驚動了那少得可憐的青州軍,那對方也只會選擇望風而逃,若是說此,則更能鼓舞軍隊的士氣。相反若是繞道而行的話,也有可能遲則生變,范圍不好。

韓浩聽了這個理由不由得欲哭無淚:還遲則生變呢!難道現在王匡還看不出來嗎,己方對青州軍現在是一無所知,在這種情況下還談什么出其不意,鼓舞士氣?

基於軍人的本能直覺,在潛意識中,韓浩越來越覺得眼前的事情不對頭,青州軍絕對不會窮極無聊把一座空營擺在那里,那里面一定另有玄機。

可是韓浩對王匡忠心耿耿,對王匡的話從來不懷疑,更想不到自己效忠的主公會有一天針對他,既然王匡十分肯定對岸的青州大營沒有多少人馬,那韓浩還有什么理由懷疑?

即便是情報有誤,韓浩也准備血戰到底,既是為王匡盡忠,也是為杜畿報仇。

張琰卻在一旁東張西望,他正在等待著自己的人手給自己傳來的消息,一旦准備就緒的話,就會有一只小船來接自己。

這一次,聞喜城一共出動了六千人馬,這包括韓浩的五千人馬和王匡從安邑城調來的五千人馬中的一千人馬。

韓浩的軍隊和王匡的軍隊當然是分開坐在不同的船上,按照命令,韓浩的軍隊在渡過河之後四千人跟隨韓浩去攻擊青州大營,剩下的一千人則和王邑的一千人馬在河邊護住船只,等待韓浩回來,再坐船撤回聞喜城。

這個計劃韓浩當然說不出什么來,韓浩哪里又想得到自己和自己的軍隊連河都渡不過去?現在韓浩擔心的完全就是王匡大軍的命運。

河東郡是保不住的,即便是今天自己去偷襲青州大營取得勝利又有什么用?

根據張晟那幾個親兵告訴自己的說法,皮氏已經被包圍了,青州軍在加緊攻打,那皮氏城根本就是守不住,一旦皮氏失守,青州軍就可以從容不迫地揮軍南下,攻打聞喜、安邑、夏縣三地,王匡大軍的潰敗是早晚的事情。

眼前的這些士兵是王匡的棋子,王匡又何嘗不是袁紹的棋子?

形勢很明顯,袁紹在利用王匡大軍拖延青州於禁大軍的腳步,更是在轉移自己的弟弟袁術的視線,讓袁術認為袁紹自己的實力已經損失殆盡,而不再對袁紹有防備。

可是這么做有意義嗎?青州軍現在的確是瘋了,只要是敵人就在打擊報復,但是青州軍卻沒有舉止無常,青州軍的攻擊和計謀還是完美無缺。

於禁,這個在幽州一直無所作為的青州戰將給外人的印象只就是中庸之輩,但是從並州之戰到河東之戰,於禁的指揮才能已經表露無遺,現在天下人沒有人敢輕視於禁,於禁已經一躍而成為高順級別的人物。甚至猶有過之,至少在計謀的制定上乃是郭嘉級的。

青州,果然可怕,隨便一個人站出來便不可小覷。

韓浩當然不知道在背後出主意的人乃是太史慈,否則就不會如此驚訝了。

只怕天下無一人是太史慈的對手了。

正思索間,一只小船從背後搖搖擺擺過來了,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張琰一陣大喜,知道一切已經准備妥當了,連忙起身來。

韓浩也看見了這只小船,不過卻沒有放在心上,看了一眼,便又看向對岸。

卻不知道大難將至!

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六章破敵(九)

張琰看了看韓浩,發現後者對這小船毫不關心,心中暗喜,連忙向那小船喝道:「什么事?」

那小船上傳來聲音道:「張琰大人,我們那邊的船上有士兵吃過早飯後口吐白沫,很有可能中毒了,請大人過去看看。」

張琰一聽,知道是與自己約定的暗號,連忙向韓浩道:「韓浩將軍,您看……」

韓浩現在心煩意亂,哪里有心情理會這些事情?對張琰道:「這事情你去替我處理一下就可以了。」

張琰心中涌起狂喜,點了點頭,便快步來到船邊,跳下小船,便向王匡軍隊坐的船行駛而去。

韓浩不虞有他,繼續望向對岸。軍中士兵在吃飯之後口吐白沫中毒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行軍在外,有許多吃的東西不干不凈。

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安慰士兵穩定軍心,這工作一向都是張琰來負責,所以張琰現在去別的船只沒有人會放在心上。

不多時,韓浩船上的士兵突然有人驚叫道:「不對!我們的船漏了!」

此語一出,船上的人全都慌神了。

韓浩聞言也吃了一驚,霍然站起身來,喝道:「不要慌張!」

就在這是,又有一人驚叫道:「韓浩將軍,不好了,這里也漏了!」

韓浩轉過頭來看向另一方,還未作出任何反應,又有幾名士兵叫喊出來,說是他們站的地方也出現了漏水的現象。

這時候,韓浩船上的士兵已經開始慌神了,明明知道無處可逃,可是仍然是大叫著來回亂跑,只有一些經驗豐富的士兵開始了搶救的工作,開始拼命地把船中的水向外潑。

可是這艘大船漏水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是用潑水所能夠挽救的。

不多時,這只大船中的水已經漫過了士兵們的小腿。

幸好此時是夏天,所以士兵們倒是不會被凍傷。但是情況仍然十分危急。

韓浩驚怒交加,不明白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雖然河東兒郎很多人都會游泳,但是更多的人都是旱鴨子,若是船漏了的話,那自己的軍隊將會是損失慘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了,這些船都是張琰准備的,只有張琰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哼!沒有想到平常辦事十分精明干練的張琰在這等生死存亡的關頭竟然如此麻痹大意,自己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不可。

想到這里,韓浩不由地高聲叫道:「張琰,張琰……」

此時,這艘大船中的積水已經漫過了士兵的大腿,因為壓力的原因,這只大船的船底的裂痕越來越大,形勢越來越危險,有很多的士兵因為站立不住直接摔到了積水中,被一連灌了好幾口水,才又站立起來,大聲的咳嗽著。

這時候,韓浩的一名親兵抹著臉上的水,來到韓浩身邊,喘著氣道:「將軍,張琰將軍到別的船上去看中毒的兄弟,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韓浩這才想了起來,於是在積水中艱難地船邊跋涉,來到船邊後,向著別的船望去,馬上臉色一變,因為在他銳利的眼光的注視下,他已經發現其他的船只也遭遇到了和自己的船只一樣的問題,這些戰船上的士兵正和自己戰船上的士兵一樣正在驚慌失措的逃跑。

看到這一幕,才智過人的韓浩哪里還不明白怎么一回事情,他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他卻知道這是清楚在張琰的身上,想到這里,便舉目望向王匡派來的那一千士兵所乘坐的戰船,發現這些戰船果然完好無損,不由得咬牙切齒道:「張琰,你很好!」

站在韓浩邊上的那名士兵聽出了弦外之音,不由得吃驚道:「將軍,你是說張琰將軍出問題了……」

「還叫他做將軍?」韓浩此時已經肯定這事情乃是張琰干的,但是對王匡忠心耿耿的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事情和王匡有著直接的關系,只是恨恨道:「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王匡大人豈會放過你?」

這時,身邊的那名士兵卻叫道:「將軍,你好糊塗!您帶領的五千士兵乘坐的船只全都出了問題,可是您看看王匡大人那一千士兵坐的船只根本沒有問題,那根本就是王匡大人想要對付我們!」

這士兵的話猶如驚雷一般令韓浩的心中一顫,看向這士兵,呆呆的,雙眼再無半點神采,那士兵知道韓浩對王匡的忠心耿耿,知道韓浩此時知道自己被王匡出賣了,心里一定很難過,便伸出手來要拉韓浩的胳膊,要安慰韓浩,誰知韓浩卻像發瘋一般,一把推開那士兵,雙目盡赤,青筋暴跳,吼道:「不可能的!」

這時候,積水已經到了這艘船的人們的胸脯處,那親兵被韓浩一推,登時飛了出去,跌在積水中。

韓浩呆了一呆,才要去扶那士兵,卻聽見有人大喊道:「小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