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2 / 2)

黑白道 未知 6191 字 2021-02-13

於是,李斌良抑制著激動,向三位領導說了起來,把自己的發現,分析,心里想的,都說了出來。

三個局長聽得面色各異,有紅,有白,有黑,聽完後,誰也按捺不住,都站了起來。

張副局長一把抓住李斌良:「原來是這么回事,看守所長向我報告,我還有點不高興呢!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說呀,差點整出誤會來!」

雷副局長:「早說?他連我都沒信著,能信得著你?」

張副局長:「你能和我比嗎?你原來也是搞刑偵的,沒准和秦榮是一伙呢,可不是啊,我管了多年監所,竟在y山背後了,想腐敗一點都沒撈著機會!」

雷明:「可你有失職,季寶子就是在你的領地被質換的!」

張副局長還想反駁,被蔡局長止住。「行了行了,情況嚴重,咱們還是研究一下怎么辦吧!」

他們開始商議研究,可是,研究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好辦法。因為,沒抓到殺手,沒有鐵的證據,不但動不了鐵昆秦榮,搞不好還會打草驚蛇,,何況,他們干這些罪惡勾當的動機還沒查清,他們的背後可能還有更大的人物……最後,他們只在一條上達成了一致意見,那就是監控。監控鐵昆,監控秦榮。通過監控他們,找到殺手,抓住殺手,同時看還有誰與他們有聯系,與這些罪惡勾當有聯系。另外,他們還一致同意,組織力量,秘密調查鐵昆所有的罪惡,一旦掌握確鑿證據,時機成熟,立刻采取強制措施。

李斌良基本同意這些措施,可是,他覺得有秦榮在,他無法有效開展工作。蔡局長想了想說:「這由我來解決!」

李斌良又想起一個問題:胡學正呢?他怎么辦?

蔡局長:「他終究在你手下,掀不起大浪來。再說,有關他的證據也不足,還得觀察。如果他真是同類,也許還能利用一下……這回主動權已經在咱們手里了,目前我們唯一要小心的是他們狗急跳牆,要防備那個殺手再殺人!」

在三人要告辭時,蔡局長又攔住他們:「等一等,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大家必須注意,能知道是什么吧!」

雷、張兩位副局長和李斌良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說了兩個字:

「保密!」

「對,」蔡局長說:「一定要絕對保密,一切只限於咱們四人,絕不能再讓另外的人知道,暫時也不能上黨委會。倒不完全是對別人不相信,主要是怕走漏風聲,被咱們的對手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咱們面臨的可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斗哇!」

三人完全同意蔡局長的意見。雷副局長又說:「我看,這起案件也不能光靠咱們局的力量,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找地區局和省廳,省廳五處的處長我熟,也了解他,絕對可靠,必要的時候,我去找他!」

蔡局長同意,但又說為時過早,本局先查個差不多,真需要的時候再向上匯報請求支持。

查覺離開蔡局長辦公室,走下二樓,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快走到門口時,聽到雷副局長在後邊呼喚自己的名字,回過頭,見雷副局長匆匆走上來,握住他的手囑咐著:「斌良,還有兩句話我得哪你說:我早品出來了,當刑警,戴紅花容易,戴手銬也容易呀,想當初,秦榮他破案還是有兩下子的,要論腦瓜,他比我強,可人最貴重的是心,而不是腦瓜。秦榮他心不好,我知道,我在黨委會上說的話,都是他告訴魏市長的,我不在乎……不過,斌良,你一定要小心他,而且,要把他做為反面教材,一定要過金錢關!我知道這不容易,也知道你生活不富裕,可一定要記住這一點,做個德才兼備的現代刑警,千萬不能在金錢上犯錯誤!」

李斌良感動地:「雷局長您放心,就象你說的那樣,我就是死到臨頭,也不會象秦榮那樣,就是餓死,也不會花一分不干凈的錢!」

雷副局長嘆了口氣:「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哪,咱們基層民警收入太低,特別是咱們這里,連工資都不能保證,有的時候,可真難哪,象我,到現在也沒攢下養老的錢,現在我就捉摸,真要退下去,到哪兒找個打更的活干……行了,不說這些了,你一定要多保重,我快老了,死不足惜,你還年輕啊,咱們公安事業需要你呀……斌良,你不知道,我心里是多么喜歡你,現在,象你這樣的年輕人少了,人都變得自私了,講實惠了,這對咱們國家可不是福啊……你千萬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能出事啊,如果真要有什么不測,我雷明寧願替你去死啊!」

這話說得李斌良的淚水一下流了出來。

李斌良不知道,就在他們研究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在研究他們。

8

一條僻靜街道上,一輛普通的吉普車在慢慢行駛著。

吉普車亮著前燈,車內一片黑暗,只能看清人的大略輪廓。

車里坐著三個人。前排駕車的是個三十多歲、身材瘦削而強健的男子,正是殺手季寶子——季小龍——紀雲龍。後排坐著兩個人,從輪廓上看,一個是身材粗壯、臉龐寬大的中年男子,從明滅的煙火中可以認出是鐵昆;另一個也是中年男子,中等身材,臉全藏在黑暗中,看不出明顯特征。

夜色很濃,但三人卻都戴著眼鏡,尤其是第三個人,居然戴著墨鏡。

因為光線暗,看不清三人的臉色。他們在車里只是干坐著,誰也不說話,氣氛極為壓抑。若不是後座的紀雲龍時不時地因不耐煩而動一下身子,會讓人以為車里坐的人都睡著了,或者——是死人。

紀雲龍實在忍不住這種氣氛,他再次發問:「怎么辦?說話呀?這么坐下去,就是坐到天亮又有什么辦法?依著我,一刀宰了他,啥事都結了!」

「行了行了!」鐵昆往後看一眼,生氣道:「都是你壞的事,早跟你說過,不要隨便出手,你不聽,這回都暴露了,怎么辦?」

「暴露了?」紀雲龍不屑地:「我看不能這么說,他姓李的只是懷疑,並沒有抓住證據,而這最有力的證據就是我,可他是抓不住我的,抓住我的人在這世上還沒生出來呢!依著我,還是老辦法,來個利索的,他死了,我躲起來,誰有啥辦法?瞧你們你們嚇這熊樣兒,怕什么,公安局現在還不能動你們!何況……」嘿嘿一笑:「你們一個是全市著名的企業家,一個是……」他嘿嘿樂起來:「一個是公安局副局長,有什么可怕的呢?」

對了,另一個身影就是秦榮。

鐵昆:「事情不象你說的那么簡單。現在不光是李斌良一個人,地委趙書記是他的後台,公安局還有那老蔡頭子,對,還有姓雷的,都不是好東西,非常難斗。那老蔡頭子我早看出來了,他表面裝糊塗,其實是個老j巨。他調來之後,我試探過幾回,想拉住他,可他只是跟我打哈哈,不來真格的……一旦讓他抓住把柄,咱們全完!」

紀雲龍:「那就把他也干掉。公安局長怎么了?比他大的我也干掉過……對了,我干過這么多,還沒干過一個公安局長呢,這回開開葷……」

「住口!」鐵昆氣壞了:「你還嫌惹的事不大嗎?你知道殺了他會有什么後果?連公安部都得驚動,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你挖出來……你給我老實呆著,沒有我的話,絕不許再殺人!」

紀雲龍火了:「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我殺人怎么了?你說,我是怎么開始殺人的?不是你指使的嗎?現在你又當起菩薩來了!告訴你們,我沒什么可怕的,我已經死過了,活這三四年都是白撿的,什么好吃的也吃過了,多么高級的賓館也住過了,多么漂亮的女人也玩過了,死了也值。可你們呢?對了,你們見過槍斃人吧……秦局這場面肯定見過不少,那年槍斃我您也在場吧……對,那不是我,是朱貴。怎么樣?那過程你見過吧,從監獄里提出來,五花大綁,押赴刑場,一腳踹到後腿彎上,『咕咚』一聲跪在地上,槍口對著後腦勺,『叭』一聲,完了,啥都完了……我倒不在乎,可你們倆呢?行,有你們倆給我做伴,我就是被槍斃也值了……」說著嘿嘿樂起來。

鐵昆氣壞了,轉過臉來:「你他媽想咋的?再放p我饒不了你!」

殺手依然嘿嘿笑著:「啊,饒不了我?饒不了我又能咋的?其實,咱們是一根線上的螞蚱。還是依我的吧,先下手為強,不等他們抓住咱們,先叫他們完蛋,這總比等死強吧。你不是說過嗎?不是他們死,就是咱們活,咱們要活,就得要他們死。這也是我多少年總結出來的真理。你看,我殺了多少人,還好好活著,要不是殺,恐怕早完了!好了,你們商量吧,商量好了要我動手就吱一聲!」

紀雲龍說完就要開車門下車,卻被身後一只手薅住後脖頸:「你給我坐這兒!」

是秦榮。不知咋回事,紀雲龍對他的聲音生出幾分畏懼,沒敢動,可也有幾分不服:「你要干啥?」

秦榮壓著嗓子:「你他媽給我老實點。我問你,你為什么在殺死毛滄海之後,特意把指紋留在現場?如果不留下指紋,他們能比對出你來嗎?比對不出你來,能牽扯到這么多人嗎?說你你還不服,難道不是你壞的事嗎?這是誰讓你干的?還往誰身上推?」

紀雲龍不知是脖頸被勒住還是理虧,有點語塞了:「這……我……我也沒想到出這事啊,當時……我只是想,跟警察開個玩笑……」

秦榮恨恨地:「媽的,這是開玩笑的事嗎?你還不接受教訓,還耍你那套!告訴你,事情絕不象你想象得那么簡單,那個李斌良我已經很了解,他不是好惹的,從一開始,我們的每步行動,幾乎都被他分析到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再不能胡來……我還要告訴你們,從現在起,沒特殊情況,咱們再不能見面。你們都要准備幾個磁卡,再跟我聯系,就上電話亭打公用電話!」

秦榮說完才松開手。

紀雲龍回頭看了一眼,再沒反駁,只是悻悻地說了聲:「好吧,就依你,不過這他娘的也太不痛快了!」

說完開車門走出去。這回秦榮沒有再攔他。

車里的兩人沒有馬上離開,望著紀雲龍的背影消失在街道上,消失在黑暗中,好一會兒,鐵昆才恨恨開口:「媽的,這小子太不象話了,我讓他殺毛滄海不假,可沒讓他把指紋留下呀,這不是沒病找病嗎……情況緊急,這回你該說話了吧,咱們怎么辦?!」

秦榮哼了聲鼻子:「他說得對,你死我活。看來,必須有人死掉!」

鐵昆看了看秦榮,明白了:「你是說,把他……對,他要是死了,一切線索也就斷了,他們就一點招也沒有了!」

秦榮:「這只是一個選擇,不過,他現在還有用,只有到最危急的關頭才能這么干……」停了停:「現在還不要慌,紀雲龍有一條說得對,最起碼,暫時他們還不能把我們怎么樣,咱們要好好想一想再說……對了,今後,我有什么事讓鐵忠轉告你!」

鐵昆有點發急:「你怎么非要把他扯進來,我們的事,他並不都知道……」

秦榮哼了聲:「我會掌握分寸的。」

秦榮說完,告辭的話也沒說,就無聲地下了車,很快消失了身影。

鐵昆一個人留在車里,望著秦榮消失的方向,心中暗想:「媽的,不愧是公安局長,我覺得自己夠狠了,他比我還狠!」

鐵昆驅車向另一個方向駛去。

這時,一個人影從不遠的牆角閃出,在原地思考片刻,向秦榮消失的方向走去。

9

秦榮走在街道上,步伐緩慢,還有些蹣跚。盡管他在鐵昆和紀雲龍跟前,表現得非常鎮定,但事實上他很害怕,非常害怕,只不過他沒有流露出來罷了。

此時,那巨大的恐怖又控制住了他,一時間讓他失去了意識,盲目地向前走著,不知去向哪里,終點在何方,但是,他知道,他必須向前走,只有向前走,不能回頭。

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

算起來,他也是個老刑警了,快二十年的經歷了。

那年,公安局因嚴打缺人,從全市抽調了一些人協助工作,當時,他還是個工人,被借調到公安局刑警隊幫忙。

那時,他還是個上進心很強的青年,對公安工作興趣很濃,夜以繼日地跟著刑警隊員們摸爬滾打,有空兒就百~萬\小!說,鑽研業務,再加上會處事兒,有人緣,上上下下反映不錯,嚴打結束後,就被留在公安局刑警隊,當上了警察,當上了刑警。

現在回憶起來,那真是另一個世界,另一個自己。從警最初的幾年里,他意氣風發,忘我工作,業務能力突飛猛進,很快成為破案能手,屢立戰功。後來公安局為其辦了轉干手續,再後來,當上了刑警隊偵探組長、副隊長,再後來,當上了刑警隊長。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從什么時候自己開始走上另一條路、現在這條路的?

好象沒有明顯的界限。刑警生涯使他受到了磨煉,增長了才干,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也使他受到了污染……他漸漸發現,當刑警有很多特殊的權力,比如,你正常辦一起案子,抓一個人,總要有人來求情,而凡來講情的,很少空手。當時,生活水平不象今天,人們生活都很緊,他一家老婆孩子四口人,只靠他一人的工資,尤其拮據。一開始,他還頂得住誘惑,後來慢慢就不行了,那時,法制還不太嚴密,也有空子可鑽,一些規定可上可下可寬可嚴可松可緊,有一些,他就可下可寬可松處理了,這使他的日子很快滋潤起來,他從中嘗到了甜頭。對這一點,他還給自己找了理由:當刑警成年起早貪晚,又苦又累,又有危險,日子都過不上溜來,也太不公平了。這樣做,日子松快了,也算解除了的後顧之憂,使自己能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中去,去破案,去打擊犯罪!

後來,他的膽子就越來越大了,因為他發現,這么干的並不止自己一個人,還有比自己位置高的人也這么干,甚至干得更狠,特別讓他膽壯的是,求他辦事的人中間,不乏職位級別都比他高很多的人,而且給他們辦事,即使漏了也不要緊,一般出不了事,而給這種人辦事回報更高。他漸漸成了精於此道的行家,游刃有余了。但是,他不是那種很獨的人,自己在受益的時候,總是分出一部分,送給上邊決定自己命運的人,這就更加博得了他們的好感。他的提拔升遷,雖然有工作的因素,但這方面的作用也是不容忽視的。

事物的發展總是從量變到質變。自己的質變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對了,應該從結識鐵昆開始。

那時,鐵昆還沒發達到今天這樣子。對鐵昆的名字,他也早就聽說過,是個能打能殺的狠家伙,不過這家伙很狡猾,從來不跟刑警隊打交道,沒受過刑事處罰,處理他的總是治安部門,總是治安處罰。因為,他在傷人時,總能掌握分寸,而且,一般不自己動手,總能閃開身子。但,對他的y險毒辣,人們是都知道的,市里發生的很多慘案都和他有關,可公安機關卻始終抓不住他的把柄,使他逍遙法外。後來秦榮明白了,並不是完全沒抓住他的把柄,而是有人幫他閃開身子逃脫了懲罰。

最初接觸他時,鐵昆只是個包工頭,剛剛蓋過兩幢樓,有了幾十萬。這在當年也不是小數目,但還不足以c縱全市政治經濟。有一次,他的兩個手下把人打成重傷逃跑,案子落到刑警隊手里,落到秦榮手里,他采取得力措施,迅速將二凶手抓獲。放出風去,一定要嚴肅處理。

那天夜里,鐵昆找到他家,出手就是兩塊黃澄澄的金條,他的心一下就被打動了,盡管裝了一會兒,推辭了一番,最後還是收下了。後來,受害人就改變了口供,說認不准是不是這二人打的自己,二凶手也同時翻供,最後無罪釋放了。當然,這里邊,鐵昆肯定也做了受害人的工作,錢也不能少花。案子就這么平了。

從那以後,和鐵昆的關系就漸漸密切起來。逢年過節,大事小情,鐵昆總要到家串門,當然也總不會空手,慢慢地,兩人成了鐵哥們。到後來,鐵昆越來越發達,兩人關系也就越來越密切,不過,漸漸地,從原來一個巴結一個變成了平起平坐的哥們關系,再後來甚至顛倒過來,在很多事情上,他秦榮甚至要靠鐵昆了,有求於鐵昆了。最起碼,在提刑偵副局長這件事上,鐵昆就出了不少力。

在秦榮之前,是雷明任刑偵副局長,秦榮跟他合不來。那人不行,辦事太絕,嘴里還成天法律法律的,就好象他是法律的守護神似的。法律誰不懂?可這世界上還有比法律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人情,是權力。沒有良好的人際關系哪來的權,沒有權談什么法?真讓人受不了!跟著這樣的領導干,一點意思都沒有。他嘴還不好,對誰都敢抨擊,得罪了很多領導,結果咋樣,倒霉的還是他自己,得罪人多了,兒子讓人給禍害了……自己是說啥也不做他那種人。這不是,他副局長干十多年了,前幾年本有一次機會,原來的局長被調走,上邊擬提拔他,可被人寫了不少上告信給耽誤了……等自己提起來後,就把他調離了刑偵崗位,管治安去了。治安雖然也也有權,可跟刑偵比,還是差一點,再說,有多大權他也不會用,只能去得罪人的角色。

然而,現在,秦榮又有點羨慕雷明。如果現在讓他重新選擇,他一定要和他對調一下位置,可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按著自己的軌跡走下去了。

後來,在鐵昆的幫助下,自己提拔為副局長,不過,為了這件事,自己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那就是季小龍事件。

當鐵昆向他提出這事時,他下了一跳,堅決不同意。他知道,這可不是別的事,這事太……他明確表態——不同意。

當年季小龍搶劫殺人案件,是秦榮親自辦的。其實,這案子他一接觸就知道怎么回事。他早知道季小龍是鐵昆的人,他也知道,季小龍幾次傷害他人,也都是鐵昆所指使。如果沒有鐵昆,季小龍早就進去了。這起案件,搶劫只是假象,殺人才是目的。主要原因是那個鎮長多次向有關方面揭發鐵昆搞建築偷工減料賄賂他人,甚至牽扯到上邊的人,還掌握了一些證據,因此,他必須死,而死刑由季小龍執行。但那時他的技藝還不成熟,殺人後被當場發現並不久被抓獲歸案。因證據確鑿,社會影響大,被地區中院受理後又轉省高法直接審理,最後被判極刑。

因此,秦榮開始堅決不同意幫這個忙,可後來還是同意了。正是在他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