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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殤 琉璃假面 9860 字 2021-02-13

「寶貝,你已經濕了。」一只手大力的揉捏著飽滿的椒r,另一只手的中指已經伸進她的x口一點點試探著往里戳。她在他唇下嚶嚀著,臉紅的不像樣,她的下身此刻越發的滾燙起來,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想往更深的地方探去,陸離卻卻綳得死緊,g本不許他進入。

顧文輝見她如此慌張,也就不再強進。只進到她蜜x內一寸處就停下來在她內壁上安撫似的輕輕摳弄起來。另一只手掐住她挺翹的椒r,大力的揉搓著。?「寶貝,你又軟又滑,小x這么緊,我一會還不要被你夾死……」

陸離聽得他滿嘴的無恥言辭,下身偏又被他的手指摳弄的無可奈何,終於忍不住細聲細氣的顫顫的媚叫了一聲。

顧文輝笑著輕輕在她耳垂上啄了一口,「叫的真好聽。」

隨著顧文輝的手指不疾不徐的抽弄,一絲絲透明清澈的蜜y順著他的手指緩緩流了下來。

顧文輝的嘴角掠過一絲滿意的笑容,手指從她紅嫩的x口慢慢抽出來,牽出一道曖昧的銀絲無聲的拉長然後斷落在電梯的地上。

「睜開眼睛。」顧文輝的聲音聽起來低沈而冷靜。

陸離的睫毛顫了幾顫這才緩緩睜開眼睛,他那g火熱的巨物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挺立著抵在了她的蜜x口。抬起她一條腿的男人身材修長面容優雅,鼻梁和嘴角的線條簡潔而稍顯冷漠,狹長的眼睛表面上波瀾不驚深處卻仿佛有濃墨重彩在四處蔓延。這樣一個男人,這樣一張臉,陸離只覺得自己的心沉沉的往下墜,鼻子酸到呼吸不暢,熱熱的眼淚頓時就模糊了視線。

陸離搖著頭說,「你放開我。我不喜歡你,你別碰我。」

她看見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按住她被迫抬起的那一條腿,j瘦的腰線重重一挺,對准那水光瀲灩不斷顫抖的花x狠狠撞了進去。

身下巨大火熱的硬物一下下的貫穿令她酸痛不已,兩只手軟軟的搭在顧文輝的肩膀上,由著他的舌頭在她唇舌間橫行霸道,身子也軟下來隨他研磨進出。

????rb只稍微退出來一兩厘米就再次熱熱的捅進去,那緊到銷魂的花x每吸一下,他身上的每個毛孔都會被刺激得大張開來,讓他有著說不出的舒適和美妙感覺。

黑色的長發披散著遮住半邊臉頰,卻遮不住臉上淡淡的紅暈還有眼中迷茫嬌媚的光芒,雪白的肩膀被面前的男人推的不斷聳動,被他揉弄的雙r難耐的上下起伏著……這樣的感覺令她一瞬間有些恍惚,有些熟悉,緊閉著雙眼的她聞到漂浮在空氣中的熟悉的煙草味,她以前似乎也很喜歡這種味道,她有些不確定,身體卻傳來致命的快感,水x嫩滑細柔的包裹著他,每次他頂到她的花心,那里都會緊緊的吸他一下。

她紅紅的小嘴微張著急促的喘息,他每撞一下,她就會顫顫的呻吟一聲,婉轉的叫聲更是激起了他占有她的欲望,顧文輝每一次強悍的進入都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狠勁,她花蜜如潮的蜜x不自覺的一次次收縮痙攣,逼得他越發瘋狂,陸離卻連求饒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軟在他的身下嗚咽著呻吟著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叮」電梯恢復了運行,「寶貝,你開一下門,乖。」他抱著她,巨大的rb還c在她的下身,他催促著進房間。

「唔」陸離已經被他c的失了神智,她都不清楚是怎么進的房間又是怎么被他壓在了床上。

顧文輝熱切地吻上了她的紅唇,火熱的氣息逼進她的口腔令她呼吸急促。

「你喜歡和我做的,對不對?」他將她卷進自己的懷抱,一刻也不願放松。

「唔,才不是」陸離絕強的喘息著。

「再說不是,嗯?」他重重的撞擊著她,用最原始的體位和力量。

「不要」她淡淡的帶著痛苦軟軟的懇求他,帶著致命誘惑的呻吟鼓動著他體內的情思。

他不似剛才那般chu魯,輕輕捏住她尖尖的下巴,靈活的舌頭將她的丁香小舌卷進卷出。

「舒服么?」溫熱的大掌握住赤裸的肌膚上挺起的飽滿雙峰,「好美」說著,他一把抱住她,將她的臀壓向他的下腹,巨大的硬物緊緊頂住她的花蕊,她的臉霎時通紅。

充血紅腫的碩大g頭此刻正在她不斷流出蜜汁的小x外磨蹭著,灼熱的巨物前端沾滿香甜的汁y後,再一次緩緩的頂進了她窄小的蜜洞。

「啊……」陸離忍不住呻吟起來,好大,把她的下面整個撐開了,撐得有些難受。

「乖寶貝,你真小,嗯……連蜜x口都綳直了,還在不停的咬我……」

「別……別說了……恩恩啊啊……」陸離被他的龐然大物頂的有些痛苦,下意識的往前掙扎著想要脫離他的鉗制。

「寶貝,別這樣,乖」顧文輝輕輕的在她的x前落下一個又一個熱吻,「乖,別抗拒我。」說著,下身的力道猛的加大了,一下一下大力的搗弄起來,他扣住她的細腰,讓她充分感受他強悍的侵犯,粉嫩的x口也被巨大無比的rb摩擦的充血紅腫起來,x內的汁y被飛速抽c的rb帶出,打濕了兩人的交合處。「唔,寶貝,你太緊了」?顧文輝被她縮動著她的小x夾的脊背發麻,g頭和子g交合的快感令他雙眼發黑。

「喜不喜歡?」他帶著蠱惑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唔,喜歡」陸離被他c的欲仙欲死,一波一波的疼痛已經慢慢轉化成了強烈的快感,雙腿被壓到床上的姿勢令他的c入越發的深入,陸離漸漸的已經有些難以支撐。

他被她的小x絞的幾乎就要失守,抽出體外稍稍停頓了一會,雙手掐住她晃動的椒r,肆意的揉弄起來,還未等陸離大聲的緩口氣,就又一個挺身比剛才的力氣更大的刺進了她的身體里。

「啊————————」陸離被他突如其來的c入頂的一下瀉了身,濃濃的yj一下瀉在了他碩大的g頭上,燙的他渾身發顫。

「寶貝,你好濕,嗯……還好緊,下面緊緊吸住我不放……這么喜歡我的rb么?你快把我逼瘋了……啊……」?碩大的rb碾壓到了子g的邊緣,研磨了幾下就頂進了窄小的g頸。

「不要啊……慢點,啊……痛,嗯……」

他低聲嘶吼起來,重重的撞擊在了花核上,?

「啊……不要……太深了,嗯嗯……」

顧文輝重重的頂開花蕊,將碩大的巨物死死捅進她的子g,強烈的刺激令她花x絞緊,死死吸住體內蓬勃的rb。

「小妖j,不要咬這麽緊,唔……我都要動不了了……」?他的嗓音越發的低啞起來。他把她死死壓在床上,下體的抽c越發的快速起來。她感到體內的rb還在不斷的脹大,g頭和子g壁又一次又一次的親密接觸令她不斷的抽搐,蜜x不停的跳動著,嬌軀顫動不止。

「真是極品……」顧文輝低吼著,更猛烈的重重的撞上的花芯,灼熱的體ys入了她的子g,燙熱的jy令她再一次達到高潮,在尖銳的快感中暈了過去。

屋內的兩人已經做得走火入魔,就連jimmy開門進屋都不知道。?

jimmy聽見聲音以為有危險,鋒利的匕首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就聽見女人壓抑的喘息和呻吟聲。

陸離和顧文輝的側臉映入了眼簾,原本,他應該悄悄退出去的,卻被面前的一幕吸引住了:

顧文輝修長結實的身體壓著玲瓏的陸離,她一絲不掛的躺在他的身下,潔白的肌膚上有著曖昧的吻痕,兩個雪白豐滿的r房因為男人猛烈的頂撞而上下劇烈的晃動著,上面有著紅色的指印,她修長的腿被他緊緊壓住,一眼就可以望見的柔嫩小x正被一gchu壯赤紅的巨b快速的c進抽出著,她的小x已經被撞的有些紅腫了,y唇輕輕向外翻開,有著一種劇烈的誘惑,引誘人想要去m弄,去c入。

少女仿佛在嗚咽,柔軟而蒼白,仿佛飄落到泥濘中的花瓣,輾碾成泥,零落不堪。

男人的動作一刻也沒有停止,他把抽動放緩了一些,然後看著身下的少女,臉上笑著,那笑里透著得意和深情,像是一頭狼在審視自己的獵物。

兩人交接的部位,男人開始緩緩地抽出yj,一點,又一點……美麗的y唇被帶得翻過來,粉紅色的r緊貼著青筋暴露的rb,清油一樣的一層y體布滿在上面,到g頭的棱角時,女孩的y部就像花朵綻放,開得燦爛美艷。抽到盡頭了,再慢慢送進去,一點一點的,伴著男人的滿足的笑,chu大的yj漸漸c進去,女孩的y唇被帶著凹回去,跟著巨大的yj陷了進去,兩邊白嫩的r鼓出來,像貪吃的嘴巴含滿了食物。

jimmy的身體瞬間起了反應,這是最近幾個月以來的第一次反應,自從那日在美國遇見她之後,他和amy一直不曾有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顧文輝放慢了速度,一邊緩緩抽送,一邊低聲說道:」寶貝兒,你有沒有仔細體會過這樣深切的身體接觸?你看,我們兩嚴絲合縫,你的小x滑嫩又多汁,還喜歡緊緊咬著我的大b,你說不愛我我也不信了!」?

「啊……啊……」女孩的呻吟響起,短促而凌亂。jimmy睜開眼,男人開始快速動作,chu大的yj飛快地在女孩的身體里進出,像一把刀正刺入心房,每一次撞擊都結結實實,她的身體被撞得一點一點向前移動,兩腿也隨著激烈的動作晃動,腿上的r顫得像水面的漣漪。?

女孩的每一聲呻吟都被撞擊打斷,沒等到那聲音升起就戛然而止,呻吟中夾雜著急促的喘氣,混亂又刺耳,加上皮膚碰撞發出的「啪啪」聲,讓門外窺視的人本來隱隱作痛的心忽然空曠起來,像腹腔里什么都沒有了,空的難受!?

女孩鮮紅的r暈配上細膩無比的皮膚,像盛開的花一樣嬌艷動人。男人用三g手指捏住了女孩的r頭,慢慢地捻動,拉扯、搖晃、搓揉,失去了原有美麗動人的形狀,卻越發嬌艷誘人。

小巧晶瑩的y唇像是含苞待放的玫瑰,此刻正被一g紫紅色的巨物侵犯著,女孩黛眉深蹙,大約是被c的疼了。男人卻滿是極樂的神情,享受著那異常緊致的嫩r黏膜。

女孩嬌艷的面龐滿是醉紅和痛楚,「不要了,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

嬌喘和呻吟為jimmy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自己下身漲的腫大的分身令他羞恥,他想要離去,雙腳卻猶如被施了魔法,定在了原地。

「寶貝,乖,讓我進去。」卧室內響起了顧文輝嘶啞的聲音。

「不要,痛啊啊啊啊啊」

「啊啊!~不!~痛死了!~啊啊!~~別!~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女孩的叫聲高亢起來,而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在猛烈的抽c了數十下之後隨著她一聲凄厲的尖叫,一下捅進了女孩的下體的深處。

「小妖j,你的子g真熱,這樣,舒服嗎?」男人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一下下的往女孩下身的最深處捅去,「啪啪啪啪啪」的交歡聲不絕於耳。

「啊啊啊,不要了,好痛,真的好痛了。」

「乖女孩,說不要,還在不停的夾緊,嗯?是不是喜歡被我干?」

「不,不要,啊——————」女孩痛苦的嬌吟著。

「唔,頂到花蕊了,唔,好b,寶貝。」男人j瘦的腰身像是打樁機一般有節奏又重重的敲打著女孩。

「我不行了,嗚嗚」

「乖,求我,干你,我就放了你。」

「唔,求,你……干我」

「那你喜不喜歡被**?嗯?」

「喜歡。」陸離感到嫩x中傳出那一陣陣痛楚又伴隨著強烈快感的刺激已經讓她全身無力。

「喜歡被誰c?」顧文輝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又大力頂了幾下。

「喜歡被你,呃,c。」陸離已經被他干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叫老公。」

「求你了,求老公干我,干翻我,我喜歡被老公c。」

滾燙的黏膜嫩r把男人的rb包裹的異常緊致,男人感到從下身傳來一陣一陣的酥酥麻麻的熱辣快感。

「喜不喜歡老公s滿你的子g?嗯?」

她美艷的俏臉滿是暈紅,美眸朦朧,眉間含春,檀口中更是發著婉轉鶯啼,「喜歡,老公,s我,嗚嗚,老公,好b。」

顧文輝看著身下的美人百般嬌媚,頓時,下身又漲大了幾分,

那g濕滑巨大的rb一下下的不停進出,連g沒入的抽c著女孩那被蜜汁浸濕的粉嫩x口,男人chu重的低吼著,「嗯嗯,妖j,真是個妖j,快被你的子g咬s了~越c越舒服~你的小逼里面好嫩好濕~~還一緊一緊的夾我~~」

顧文輝悍然挺入,g頭的g棱刮過她小巧的子g,握緊她雪白的臀部激s了出來……

九死一生(四)

jimmy頹然的走進陸乂借給他的卧室,卧室外窸窸窣窣的淋浴和穿衣服的聲音令他神經緊綳。

該死,他在心里暗自罵了自己一句。amy失蹤還杳無音訊,他竟然為別的女人神魂顛倒。

只是,那如緞子般美麗的肌膚和嬌俏著帶著紅暈的臉總是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一直等到衛生間的淋浴聲停了,才緩緩的打開了房門。

「顧局長」他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

?「局里調不開人手,所以我就自己過來了。」顧文輝已經穿戴整齊,冷俊的臉上一絲一毫都找不到剛才歡愛的樣子。

「我回來的時候看見樓下停著一輛銀色的車。」jimmy將話題引入了正題。

「能看清有幾個人嗎?」顧文輝頓了一下,表示正在思考他所說的情況。

「不知道,是一輛商務車,貼了很深的膜。」

多年的警察經驗教會了他偵查、格斗、推理分析等諸多的技能,而天賦使他在每項技能的掌握中都成為了出色的佼佼者。

越是這種情況,他反而越冷靜:「對方想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我也發現了,昨天給我了一封信。今天又故意暴露了幾處走私窩點,很顯然,是想打亂我們的步伐。」

「他們的目標很可能是你手上已經掌握的證據。」

「對,想逼我就范。」

「這個組織很強大,很多國家都沒有他們的記錄和資料,甚至沒有任何的蹤跡可尋,他們令警方無計可施。所以,你手上的證據很重要。」

「顧局長」

顧文輝抬起頭看著他,目光犀利。

「能和你合作,是我的榮幸。」

顧文輝點起煙,用力吸了一口,沉默著,似乎在思考著什么,「我得回局里一趟,陸離,交給你了。」

他走的時候沒有回頭看陸離的卧室,但是jimmy卻從他的腳步感覺到他對於陸離有著不一樣的情愫。

陷入疲倦的陸離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直到手機的鈴聲尖銳的響了起來。

「你今天來不來上課啊?」電話那頭傳來歡歡抱怨的聲音。

「幾點了?」陸離的嗓子已經啞了,大約是昨天喊的太久了。

「你真是千金小姐,已經九點半了你居然還在睡,昨晚做賊去了?還有啊,你上午三四節課還要不要來?」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幫我占個座位。」

「了解。」

陸離合上手機,猛地坐了起來,她從昨天傍晚一直睡到今天早晨,該死的顧文輝,究竟是有多飢渴。鏡子里她全身上下沒一塊完好的地方,全都是他的指印和吻痕。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浮現他和自己激情交歡的情景,羞死人了。陸離飛快的找到一條緊身牛仔褲和一件針織兩件套,慌慌張張的沖出了卧室。

「啊——————————」剛推開衛生間的門,她就尖叫起來。

「喊什么?沒見過男人裸體嗎?」jimmy漫不經心的吹著頭發。

「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還有,你洗澡怎么不c門?」陸離羞紅了臉,語無倫次。男人的躶體她肯定見過,只是,他的身材也未免太好了點。明明錯的是他吧,為什么她要臉紅?

「我現在不在洗澡,你家衛生間太小,我洗完才開了點門縫透氣的好吧?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全裸的?」

「住別人家還挑三揀四。你慢慢用個夠。」她生氣的摔門而去。

他放下吹風機,?空氣中還彌漫著她身體上留有的余韻,如果不對她惡言相向,他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立刻撲上去將她壓在身下……

「陸小姐,我等你很久了。」

陸離剛跳下出租車就看見了那天來找她的那個女人。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她甩開頭大步往前走去。

「陸小姐,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陌生的女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一張照片放在了她的面前。

照片上她和一個男子依偎在茂密的藍色枝葉的樹下,看上去,很甜蜜。

她一動不動的盯著照片,半天說不出話。

「如何,肯跟我去見他了嗎?」

陸離像被催眠一般跟著女人上了她的車……

陸離還以為這個女人要把她帶去什么別墅一樣的地方,卻原來只是海邊的一所普通房子。

這個房間,她好像見過。

朝向大海的陽台上,坐著一個男人。他背對她們,一動不動。

「他應該想和你單獨談談,我去樓下燒點水泡茶。」那個叫李婷的女人留下她一個人離去了。

陸離遲疑著,猶豫著,慢慢的朝著那個男人的背影走了過去。

這個男人非常的瘦,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襯衣下的肩胛骨。

「先生,我們……」陸離踱到他的正面,剛開口說話就怔住了。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啊,一半猶如如鬼魅一般,一半卻依然殘留著正常的樣子,陸離嚇得尖叫了起來,連連後退了幾步。

「是你?」干澀嘶啞的聲音從他的嗓子里發了出來,說話者雖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發出的音量卻有限得很。不過這聲音偏偏又如此地刺耳,似乎直接磨在了陸離的耳膜上,令她的頭皮一陣陣地發麻。

「你,你是誰?」陸離竭力抑制住內心的恐懼,目光卻被他那被頭發遮住的半張臉不由自主的牽引著,那半張臉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樣子,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任誰看了都有一種心驚r跳的感覺。

「你不認識我?」那個男人的目光倏地一凜,他緊盯著對面的來客看了半晌,然後顫著聲音說道:「不記得……也好」他的聲帶應該是受到過極嚴重的損害,說話時帶著殘破的氣音。

????兩個人,一個女孩,一個殘缺的男人,他們在瀟瀟的秋風中對視著。女孩心中最原始的畏懼已經漸漸散去,更多的是同情和不解。

??良久之後,男人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你走吧。」他一邊說著,一邊調轉輪椅向屋內移動。

???「飛揚——」門口,李婷站在他的面前。「我知道你其實很想見她。」

陸離愣了一下,飛揚——,好熟悉的名字,那一瞬間,她猶如被雷擊中了一般,她記得她的老師,是叫柳飛揚的。這個人,是她的老師么?

「讓她走!」男人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歇斯底里的叫了出來。

「飛揚——」李婷卡住了他的輪椅,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對不起,我想,我幫不上什么忙。」陸離覺得自己及其尷尬。

「陸小姐,」李婷叫住了她,「你不知道他為你受了多少委屈,即使你不記得了,也不能抹殺他為你做的犧牲,以前,是我傻,可是,我如今想通了,你才是他真正愛的人,求你,只要你願意陪在他身邊,他一定願意治療他的腿。」

陸離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和那個男人,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究竟有著什么樣的愛恨情仇?她原本打算拒絕的話語被那個男人的背影狠狠逼退了回去,她的心好痛,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心里像缺了一塊什么,痛得無以復加。

「李小姐,我覺得你還是和這位先生好好商量一下比較好,他似乎並不想見我。」陸離咬緊了嘴唇。

「不,不是這樣的,」李婷著急的抓住她的手,「陸小姐,最近我必須回美國去處理一些事情,所以,請你,無論如何陪在他的身邊,可以嗎?」

「我又能做些什么呢?」陸離無奈的擺擺手,「不如你請個看護來比較好。」

「陸小姐」李婷抓住她的雙手加大了力氣,「如果你知道這個男人為你做過些什么,你就不會說這樣的話。如果,你不想以後後悔,我勸你還是珍惜和他相處的時間比較好。」

她說話的語氣相當凌厲且咄咄逼人,就好像陸離欠這個男人幾百萬一樣。

陸離一方面不確定她的說辭,一方面又覺得這男人確實可憐,而且顯然他們對自己都沒有敵意,剛准備答話就被一旁的男人搶白了過去:「你讓她走,我不需要同情和憐憫。」嘶啞可怕的聲音令她難堪,卻又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你不想我留下是吧,我偏不如你所願!

=================雙更飄過==================

九死一生(五)

第三天,陸離就開始為自己的決定後悔了。必修課就已經忙的她焦頭爛額了,她怎么可能還有時間去「照顧」那個男人。

但是已經誇下海口的事情沒法收回,她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深秋,t市的黃昏,多少涼的有些逼人,仿佛存了迫不及待的把人逼醒的意願。夕陽已退去了不少,只留下天際的那一片暗紅,顯然不再刺眼,思緒飄忽間,似乎於薄涼中見到另一種溫暖的盪漾。心輕輕的,多了一絲愉悅,少了一點悲情。

本來今天她打算問問歡歡關於她們的老師——柳飛揚的情況,結果重色輕友的她一下課溜得比兔子都快。

坐車到海邊的小屋已經是下午六點了,陸離在門口站了一會,還是鼓起勇氣拿出李婷給她的鑰匙開了門。

屋里比外面還暗,似乎寂靜的讓人發毛。

「那個,我來了,請問有人嗎?」陸離遲疑著,慢慢朝房間里看去。

屋里一片狼藉,那個令她有些畏懼的男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喂————」陸離嚇得扔下書包就去扶他,她可不想接受別人委托的第一天,這人就死了。

「醒醒」她輕輕拍打著他那半面完好的臉。

可惜,蒼白的臉了無生氣,就連另外半張駭人的臉此刻也只剩下了頹然。

陸離嚇得有些手足無措,掐了幾下他的人中也不見任何反應。她顫巍巍的撥打了急救電話……

來到醫院的陸離手腳發冷,不可以,他不可以死,她在心里這么對自己說著。

「請問你是他什么人?」一個護士朝她走了過來。

「我,我是他的,呃,女朋友。」陸離剛說完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女朋友?他沒有其他家人了嗎?」護士顯然對她的說辭不滿。

「對不起,他父母都在國外。」胡亂遍唄,陸離裝作很無助的樣子。

「那你來簽個字。」

「簽什么字?」

「家屬知情書。」

「為什么要簽這個?」

護士白了她一眼,顯然覺得她這個問題異常白痴「他需要動手術才能保住命。」

「什么樣的手術?」陸離斟酌幾秒把原本准備問的『他怎么了』吞回了肚里。

「洗胃!」

陸離趕緊閉了嘴,按部就班的簽了家屬知情書。

這人有個x,不樂意她看護就直說唄,至於自殺嗎?她又不會纏著他,真是想不通。

等了兩個小時,醫生才出來朝她點了點頭。

「你不是他女朋友嗎?怎么照顧病人的?」那護士不知為什么,好像就和她扛上了。

「有什么問題?」陸離的語氣也冷了下來。

「你男朋友要是再晚來幾分鍾就死了。身體也營養不良,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顧的?」

「我會注意的。」陸離被她的話刺激的不行,但還是忍了下來。

「你可以去206病房看他了。」護士大約是覺得自己占了上風,也不再多言了。

病床上的他臉色蒼白,那半張被大火燒傷的臉不知為什么有些令她心疼。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觸碰他。

「啪」男人抓住了她的手,用凄厲質問的眼神看著她,「為什么救我?」發出的聲音刺耳難聽。

「柳,柳老師」陸離不確定的叫了一聲。

男人像是觸電一般,眼神里的凄厲不見了,被一種難以訴說的柔和替代了,他扔開她的手,扭過頭,「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討厭我,如果我以前做過什么令你討厭的事情,我道歉。只是,我不記得我們發生過什么?對不起,我得了選擇x失憶症。」陸離聽了他的那句話後心里泛著酸楚。

男人沒有搭理她,只是穿著病服的身體有些發抖。

「柳老師,既然我答應了李小姐的請求,我就會在這一個月之內盡我所能的照顧你。你討厭我也好,憎惡我也好,我都會做好我該做的事情。也請你,不要再做今天這樣的事情。」

她就那樣一直坐在他的床邊,抱著一本書,守候著他。

偶爾有電話過來,她也只是匆匆幾句就掛了。

她曾是他的堡壘,他曾一度以為這堡壘已然坍塌,卻不知,她仍舊是他的守候。

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m著她的熟睡的臉龐,即使失憶了,她也沒變,只是,他已經配不上她了。曾經那么用力的想要呵護她,入境卻不願讓她想起他們之間的過往……

「對不起,我睡著了。」陸離揉了揉酸酸的脖子,睜開了朦朧的眼睛。剛才,是他在輕輕的m她嗎?熟悉的手指帶著溫柔的觸感,真的很熟悉,可是,她為什么想不起來呢?

正想到這里的時候,手機再一次尖銳的震動了起來。陸離看了眼來電顯示,有點不耐煩,但還是站起身朝病房外走去。

「喂」她壓低的聲音。

「你在哪?」電話那頭的男人已經盡力在壓抑冷酷的語氣。

「我有事,我很安全,不勞您顧局長c心。」陸離狠狠合上電話,按了關機鍵。最近這些男人都怎么了?一個個都巴不得自己時時刻刻向他們匯報行蹤,她又不欠他們。

等她再回到房間的時候,柳飛揚已經坐了起來。

「哪里不舒服嗎?」陸離趕緊走了過去,她急切的想要知道他的感覺,這種沒來由的潛意識令她有些詫異。

「我想出院。」他避開了她詢問的目光。

「可是,醫生說你還要留院觀察兩天。」

「你去和醫生交涉,我天亮就想回去。」

「可是……」陸離咬緊了嘴唇,「好吧,我去試試。」

他關緊了心門,想拒她於千里之外。

值班的還是那個處處針對陸離的護士,她仰起頭看著她,眼睛里閃爍著鄙夷和不可思議。

陸離知道她的想法,不過就是認為她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低俗女人,但是她又不認識她,才不用理會她的想法。

「您好,護士小姐,請問206的病人明天可以出院嗎?」

「我沒接到醫生批准他出院的通知,所以,不行。」

「那您知道大概需要幾天才可以出院嗎?」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沒聽懂我剛才說的話,必須醫生同意他出院,我們才能執行。」

「我不過是想尋求一個答案,您至於這么激烈嗎?」陸離彎了嘴角,表示不屑。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啊,女人還是溫柔點好,省得大喊大叫的把整棟樓的病人都吵醒了,被醫生問責。」

「你說誰大喊大叫了?」

「我沒說誰啊,不過,也許某些人故意想引起哪位醫生的注意也說不定呢。」

「你,你憑什么說我?自己明明就是嫌棄男朋友,巴不得他早點出院,省得頂著照顧他的頭銜。」

「哦?你怎么這么了解我男朋友?那,不如你去幫我照顧他啊。哦,我忘了告訴你了,他是制服控,小心啊,他吃你豆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哦。」陸離有禮貌的笑著,轉身就打算離去。

「你,你給我站住!」被陸離氣的七竅生煙的美女護士攔住了她。

「怎樣,難道說不過我就想要打我嗎?」陸離抬起了頭,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

「啪——」朝著她揮下來的巴掌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狠狠擋住了。

「怎么,幾天不見,唐小姐變得這么潑辣了?」顧文輝不經意的攬住陸離,看向美女護士的眼神卻變得異常凌厲。

「顧,文輝。」剛才還狠狠瞪著陸離的美人瞬間溫柔成了水,「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里不是醫院嗎?不是人人都可以來的么?」他感覺的陸離身上傳來拒絕的力度,下意識的扣緊了她的腰。

「不,不是這個意思。」美女護士低下頭,氣勢頓時不復存在。

「唐小姐上夜班也很辛苦,不過,我還得陪我女朋友去吃晚飯,所以,今日就不多敘舊了,告辭。」說著他就留下愣在原地的護士,大踏步摟著陸離朝醫院的大門走去。

「放開——」陸離狠狠甩開了他的手,「誰是你女朋友?」

「你難道不該感謝我替你擋了那一巴掌?」顧文輝顯然也沒有放她離去的意思。

「我有病人需要照顧。」陸離懶得和他在醫院翻臉。

「誰?」他的眼里突然劃過一道j光,y鷙的令人發冷。

「是,一個朋友。」

「你在撒謊!」他扣住了她的下巴。

「你一定要知道嗎?我有權利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你試試,信不信我明天就能將你要照顧的那個人藏到你永遠也找不到地方。」

陸離大驚失色的看著他,這個男人的占有欲好可怕,「你,你敢!」

「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一絲笑意劃過他的眼底,帶著侵略的意味。

「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陸離松了口。

「無關緊要的人能讓你一直不接我的電話?」

「是受人所托。」

「還不打算說實話嗎?」他一把摟住她,溫熱的唇突如其來的侵占了她的唇舌。

「你瘋了!」陸離拼命的掙扎著,「這里是醫院走廊。」

他的唇移到她的耳邊,廝磨著傾訴著:「今天一天我都快忙瘋了,可是這一天想的全都是你。一堆人給我匯報工作,我都沒聽進去,腦海里全是把你壓在身下的畫面,我想你想的快要著魔了。我想要你,分分秒秒都想要你,我已經等不及了。」

陸離被他的一番話說得面紅耳赤,她輕輕推了推他,「對不起,我真的有事。」

「究竟是什么人需要你照顧?」顧文輝強壓著體內涌動的情思。

「真的只是受人所托,他的身份我也不是很清楚。對不起,我得回病房喊護士幫忙換鹽水了。」

她的背影深深的刺痛了他,那個人真的對她如此重要嗎?即使已經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