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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權傾天下 未知 6349 字 2021-02-13

「時候不早了,本宮先告辭了!」那一抹碧色的身影隱入了花木深處,輕靈的聲音還縈繞在耳畔。方驊呆呆的站立在樹下,仰天望著,她在看什么呢?直到一陣寒風吹過,他從猛地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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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情殤]

和風送暖,如今宮中各處花園的景致都欣欣繁榮起來,花兒開了不少,盈風吐香,爭奇斗艷。伴著各處噴泉湖泊、水流假山的點綴,幽美雅致。各宮嬪妃也都喜歡在這個生機盎然的季節里出來走動走動,原本厚重富麗的錦緞開始逐漸變成絹綃輕紗的料子,輕靈淺淡的色彩映襯著宮中日漸盛開的繁花,格外的嬌俏動人。

「主子,你看,那個侍衛又在那邊了!」萱兒嘻嘻笑著,向正在小花園里帶著茜草收集新鮮桃花瓣的翠奴說道,翠奴仍然專心的從樹上摘選嬌艷的桃花,似乎沒有聽到萱兒的話,「這桃花瓣榨出的汁y制胭脂膏子,又香又艷,很是不錯!」她向挽著小花籃的茜草說道。萱兒見主子不感興趣,嘟囔了幾句,提著裙子也跑到園子里來幫忙。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花籃里已經是滿滿當當的了,太陽明皇皇的,照得人眼睛生花,「主子,今兒也收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茜草看到翠奴臉上有一絲絲疲憊,體貼的說道。翠奴用手帕遮著前額,往遠處望了望,點點頭:「也罷,我也有些乏了。」正要轉身,眼角的余光卻隔著重重亭台樓閣瞥見站在浩瀚的太掖池邊柳蔭下著深緋色金邊錦袍的靳汨,眉目英挺俊逸,他還在那里!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低低的嘆了一口氣。萱兒莫名的看了翠奴一眼,美目中有太多的愁雲慘霧,身為皇帝的新寵,主子不應該是最快樂的嗎?

黃昏時分,天邊一片金黃火紅。貴妃抱著她的波斯貓斜依在鳳榻上,望著高幾上的一座精巧的自鳴鍾出了片刻的神,忽然對素秋道:「你過來!」素秋溫馴的附耳過去,只見貴妃朱紅的唇輕輕蠕動了幾下,素秋點點頭:「奴婢這就去辦!」說罷轉身離去,貴妃望著素秋原區的背影無聲的笑了,今晚一定會是個熱鬧的夜晚。

華燈初上,夜晚的宮廷更加的富麗堂皇,清冷的月色轉過簇擁橫斜的花枝,穿過輕輕搖曳的柳條,映上依梅宮華美朦朧的宮紗窗簾。翠奴默默的看著茜草從梳妝匣里發現的一封短信,眼神深邃起來,拿過紗燈,取下燈罩,明黃的火焰如同妖異的蝴蝶般飛舞,手上的梅花信箋也化為飛灰,她對萱兒道:「萱兒,為我准備一下,我要去康寧宮拜訪太後娘娘。」

「主子,這個時候?」茜草疑惑了起來,。

翠奴笑了起來,「我有許久沒有陪伴太後參佛了,難得今晚皇上沒來,不如趁此機會去看望太後。」萱兒為她披上一領素緞蓮花披風,「主子既然要去,還得披上這個,如今雖然天氣轉暖,夜間還是很涼的。」

康寧宮里,青煙裊繞,太後一身杏黃妝花鳳袍跪在神龕前的蒲團上,「南無觀世音菩薩」薄薄的唇瑟縮著念念有詞,海燈微弱的光芒仿佛給她鍍上一層燦爛的佛光,顯得慈眉善目,寶相庄嚴。翠奴埋首虔誠的跪在她身後,四下里一片寂然,所有下人都在外面候著。

不知過了多久,太後的背輕輕動了一下,翠奴立刻上前扶她到旁邊的紫檀木團龍椅上坐下,「太後喝茶!」翠奴從盛滿熱水的瓷盆里提出紫砂壺來往茶杯里砌了杯熱茶。「恩」太後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才說道:「這次你做得很好!」「臣妾多謝太後贊賞」翠奴抬起頭,卻正對上太後冷冽的目光,仿佛將她的靈魂穿透,心里打了個突。「哀家的想法和你是一樣的,一定是貴妃在使詐,這宮里能有這樣本事的除了她再不做第二人想。那個侍衛那里想必也是動了手腳,幸好你及時察覺。也罷,今晚你就留在康寧宮陪哀家說說話吧!」太後大概是發現了翠奴的不自在,臉上又綻出和藹的笑容,「要是換做宛如那丫頭,早掉進別人挖好的坑里去了,由此可見哀家沒有看錯人!」太後拉住翠奴的手,讓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親切的看著她的眉目如畫。要不是宛如那丫頭是個綉花枕頭,難擔大事,她也不用又費心在左右的近身侍女中發掘出這棵好苗子來,固寵於皇帝。這樣的青春少女,想來一定能獲得皇帝的寵愛,只要她的地位穩固了,替過幾年准備入宮的侄女卞彩馨掃清了障礙,那么,要想推舉彩馨為皇後,就不難了,他們卞家的地位也會由此更加穩固。

迎著太後炯炯的目光,翠奴雖然臉上鎮定,心里沒來由的慌亂起來,手里緊緊擰著手帕。「你如今已經貴為皇上的嬪妃,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只能系於皇上一人,過往種種譬如昨日死!」太後一字一句的說著,看著臉色蒼白的翠奴,低低的嘆息道:「年輕的時候,心思難免比別人多些,定不下心來。類似這樣的y謀防得了一次防不了第二次,為了以絕後患,那個人就由哀家代你處置了吧!」太後的聲音不大,卻如炸雷一般震得翠奴花枝亂顫,「不!」她低呼了一聲跪在太後面前,抱住她的腿:「太後娘娘,求您看在奴婢服侍您也算盡心盡力的份上饒過他吧!」淚水不可遏止的噴涌而出,不,她寧可自己死也不要他死。「妾當做蒲葦,君當做磐石,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七夕夜,雙雙對著明月許下的諾言,言猶在耳。她已經辜負了他,又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為自己所累?「要是他對你仍然有痴心妄想,抑或你對他還存有一份情心又怎么辦?」太後嘴角冷酷的向下微撇,與她背後端庄慈祥的觀世音形成絕佳的諷刺。翠奴愣了愣,咬牙切齒道:「奴婢對他是早已死心,不然今晚就不會到太後您這里來。至於他,奴婢會讓他斷了這個念想!」凄楚的笑容看得人心酸,太後不知道是不是被感染了,還是別的什么,看了她一會,才嘆了口氣:「好吧,就再給他一次機會,你的表現哀家拭目以待!」

空曠寂寥的宜珍園中沒有一個身影,只有旁邊生機勃勃的花木,還帶著幾滴純凈晶瑩的露珠,時不時地從碧綠的葉片上滑落,滴到從磚逢中執著蔓延的雜草上。

原本距離約定的時間就已經過去很久了。靳汨才走進來,他是刻意來遲的,他那么想要見她,收到她想要見她的信箋那一刻,他的心幾乎就要跳出來了。可是到了園子外面,他又猶豫了,他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副統領,而她已經是皇帝的茺妃,一個是臣,一個是君,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不可逾越的鴻溝。他剛想要坐下來,卻猛地有一件意外的事物,落入了他的眼中。

那是一方粉紅色的錦帕,留在身側的石凳上,在一片孤零零的暗青和銀灰的色澤之中,分外的惹人注目。那嬌嫩的顏色如同是一朵最單薄的花朵,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靳汨伸手拿起那一方錦帕,上面金絲彩線刺綉著嬌艷的玫瑰,那是翠奴最喜歡的花。是她嗎?難道她已經來過了?他猛的站起來四處張望,希望可以發現佳人的蹤影。可是除了憧憧樹影外,什么也沒有。靳汨搖了搖頭,也許只是自己痴心妄想而已吧。也許這方錦帕也只是不知道哪一個宮妃無意之中掉落的物件而已。

不知道什么時候,細密的春雨籠罩了園子,閃亮如牛毛一般的銀絲從天而降,打在枝葉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園中彌漫起一層水汽。靳汨失魂落魄地想要走出園子。這時候,垂花門那里卻傳來急促細碎的腳步聲,靳汨下意識的把手中的帕子塞到衣襟里。

進來的是一個一身水藍曲裾儒裙打著傘的女子,正低著頭四處尋找什么。「你是誰?」靳汨開口道。那女子想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著了,往後退了一下,才抬起頭來。簪花微顫,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顯得楚楚有致,惹人憐愛。欺霜賽雪的手腕襯著烏木的傘柄,一把精巧的蘇州紙傘在微寒的細雨之中為她撐起一處潔凈的領域。「你是?」靳汨覺得這個女子好象在哪里見過,有幾分眼熟。「回靳大人的話,奴婢是重華宮的宮女蘇亞蘭」那女子向他行禮道。原來是麗妃的侍女,怪道有幾分面善,上次去抓蛇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只是當時人多沒有太留意。「請問蘇姑娘,深夜到此何事?」靳汨拱手道。「下午我家主子游園的時候,不小心將一方錦帕落在了園子里面,可巧那是主子的愛物,所以奴婢趁主子歇下了,再一路尋來。既然靳大人已經巡視到這里了,不知道看到了沒有?」亞蘭嫣然一笑,兩頰現出深深的梨窩,甜美可人。靳汨怔了一下,原來那帕子是麗妃掉的,他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果然是自己一廂情願。他苦笑了一下,才慢慢的從懷里摸出那方溫熱的錦帕:「可是這個?下官剛才撿到的。」「是,正是這個!皇上賜了我家主子十方這樣的帕子,可寶貝得緊那!」亞蘭從他手上接過帕子歡喜道。「奴婢多謝靳大人了!」亞蘭向靳汨福了一福。「這是下官份內事」靳汨淡淡的點點頭。「靳大人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一些不應該存在的東西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變成彌天大罪的證據,所以無關緊要的東西還是不要留著的好。」亞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輕緩的說著。靳汨驀然顫抖了一下,難道她看到什么?靳汨愣愣的看著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子,努力想要從她眼睛里看出什么端倪來,卻不小心掉進一汪清澈的深潭。亞蘭沒有理會他復雜的眼神,笑了笑,「那奴婢就先告辭了」翩然遠去。

那一抹纖細的身影隱入了花木深處,輕靈的聲音還縈繞在耳畔,朦朦的春雨下的纏纏綿綿,無休無止,靳汨呆呆的站在那里,細密的雨絲沾濕了他的衣服,直到一陣寒風吹過,他才猛地驚醒過來。望著亞蘭原去的地方看了看,也轉身離去了。

「主子,那個熙寶林沒有去宜珍園。」猶豫了一陣子之後,素秋還是實話實說了。「那她去哪里了?」貴妃y沉的臉色嚇了素秋一跳。她壯著膽子道:「她去了太後的康寧宮。」

「砰!」貴妃手中的茶杯飛了出去,砸在大理石拼花的地板上,濺出無數細小的碎屑,正在桌子下打盹的波斯貓被嚇得跳起來,看了主人一眼,卷著尾巴溜了出去。

這樣的書信被人看破的可能性極大,只要翠奴心里頭沒有那個侍衛,就絕對不會中計。就算有,只要她足夠聰明,也決不可能上當。雖然原本就沒有指望這樣的手段能夠起到必然的效果,不過是為接下來的謠言手段做准備而已,可是這個翠奴看破了之後竟然直接去找太後,讓太後做了她的證人!

「不過,奴婢到是見那侍衛去了,還在園子外邊徘徊了好半天不敢進去。奴婢留了方從熙寶林那里偷來的錦帕在那里,看見他收下了才走的!」素秋討好的說道。「哼!人沒去,一塊破帕子能有什么用?」貴妃的聲音尖利起來,好看的眉毛皺成了疙瘩。

素秋看著主子的臉色不善,和旁邊的服侍的春蘭對視一眼,都低下頭去,再也不敢說話,就怕主子把火氣發到自己身上。空氣中沉悶得可怕,半晌,貴妃才y測測的笑出聲來:「不要緊,這次讓她逃過了,還有下次……」

「亞蘭,你這次做得很好」我看著手中的錦帕向冒雨歸來的亞蘭點點頭,「你去的時候有沒有讓人瞧見?」「沒有,奴婢先埋伏在花叢里,等素秋走了一會才出來的」亞蘭從挽翠手中接過雪白的棉帕擦了擦身上沾著的水珠。「小常子,去,給你蘇姐姐熬碗姜湯來去去寒」我吩咐旁邊的小常子,「是,奴才這就去!」小常子答應著就出去了。「貴妃這次失敗,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難保下次不會再想出什么詭計來」我放下錦帕,揉了揉太陽x,又道:「你得了空就帶些銀子去,重重的酬謝那人,吩咐她好生注意貴妃的一舉一動。」「奴婢知道了」亞蘭答應著,抱著挽翠給她拿來的小熏籠,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那靳大人到是個長情的,可惜遇上這么個無情無義的女人,白白淋了一夜雨」挽翠為靳汨不值,亞蘭斜睨了她一眼,笑道:「喲,什么時候你也這么關心別人了?」「啐」挽翠跺腳道:「誰有空管那擋子閑事,不過是想他淋了雨不要緊,到害得姐姐你也跟著受罪不是嗎?」我和亞蘭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丫頭可愛得緊。「這宮里頭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你們也要記住,不要輕易把自己的心交給別人,否則受傷的總是你自己」我笑過之後,看著桌上搖曳的燭光,幽幽嘆息著,挽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亞蘭則是一片茫然,仿佛神瓢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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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暗流]

「你們聽說了嗎,麗主子的龍胎早沒了!」朱紅的宮牆根下幾個小太監和宮女正在一處,壓低了嗓門唧唧歪歪的說著話。「不會吧!」一個小太監不自覺的嗓門大了些,「你作死啊!」剛才說話的那個慌忙捂住他的嘴,又左右看了下,壓低聲音:「我也不知道真假,是聽別人說的。」「這事也太希奇了吧,聽說太醫院的兩位大人天天侍侯著,是真是假他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