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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權傾天下 未知 6110 字 2021-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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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你別我,你讓朕好好想想,好嗎?」他亦動容。

《天朝史。元帝本紀》第二十七卷

祥慶十一年八月初一大朝,因連日天氣突變,y翳四塞,左相卞涼京、工部尚書林尚道連同大臣共十二人聯名上疏稱:皇後宇文氏失德,y挾媚道,今天象示警,實不宜再掌鳳印,請聖上廢之,再立新後。禮部尚書盧鴻明當庭駁曰:皇後身為國母,居中宮,主內治,地位極崇,怎可輕易廢後。民間休妻尚且慎之又慎,更何況廢後。帝隨當庭問於御史大夫秦子墨:卿以為如何?對曰:此乃陛下家事,臣不敢妄議。成親王進言:陛下為天下父,皇後為國母,父母失和,只宜勸諫,豈能拆分。況後無大過,不宜妄廢。帝應曰:善!隨不允左相之議。

三日後,帝下詔解信親王圈禁,遷信親王為平盧節度使兼營州刺史,責即日回藩就職。擢成親王為太子太保,領羽林軍、京畿衛,過禁內騎馬。

「為什么,為什么?」德妃氣急敗壞地看著那個悠然臨水而立的男人。辛苦策劃,以為能夠一舉扳倒皇後,誰知道竟然又是一場空,到底是那賤人命太硬,還是……想到這兒,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狐疑。

叢叢花影下,李君岳轉過身來,依然是棱角分明,朗目疏眉,神清骨秀,龍章鳳姿,眸子剛中帶柔深不見底。他眯著眼,看著德妃,沉吟半晌:「你照我的話去做,我可保你母子享盡榮華富貴,如若不然……」李君岳輕哼了一下,撣去衣袖上附著的一片花瓣。德妃打了個寒戰,她太了解此人了,他是個至情至性之人,凡人凡事他若真心以待,必會罔顧一切。誰要是敢背著他玩花樣,只怕不是掉腦袋那樣便宜。

德妃慢慢垂下頭去,雙唇緊抿,笑意清冷疏落,看著手中的一柄紈扇,扇是極好的白紈素,雙面刺綉著穿花雙蝶,綉功精巧細致,可那只淡黃粉蝶卻似欲振翅飛去般,如同他的心。多年來,對於自己名義上丈夫——九五至尊她早已是心灰意冷,唯一的念想便是他在背後的支持,以為他必會盡全力支持熙兒登上太子之位,繼承大統。可如今看來,自己所儀仗的那幾分情意竟似水中花鏡中月,那自己浮沉半生所為何事呢?德妃心中不免多了幾分苦澀,道:「那熙兒有何不如他人之處呢?」

李君岳看著她眼波盈盈,楚楚動人,便和顏悅色道:「你看這歷代為帝王者,有幾個是真正比自己兄弟手足優秀許多呢,無非是子以母貴,形勢人罷了。你在宮中浸y多年,這個道理還不明白么。」「子以母貴,母以子貴……」德妃握緊了白玉扇柄,「嘶啦」一聲竟生生把扇柄下垂著數寸長的杏色流蘇撕了下來。李君岳眉心輕擰,深深地看著她,道:「我心知你必不服氣,暗地里也做過許多手腳。可皇後亦是個聰明伶俐人,又有皇上的盛寵,你算計多時,她未免不會察覺,如今你不能一舉扳倒她,恐怕後患無窮。」他走至德妃身邊,「你我多年至交,聽我一句話,明知無望,早日放手早得解脫。」德妃聽他如此說,心便涼了,渾身輕顫,手腳發軟,便如做了一個長久的美夢,如今卻突然驚醒一般。她點點頭,嘴角含了一絲凄涼的笑,「王爺所言極是,我會謹記在心。放手……是該放手了。」李君岳一時不忍,便軟聲道:「這里空曠風大,娘娘還是回宮歇著吧。」德妃的微笑淡淡在唇邊綻開,聲音哀涼如冬日里凝結的第一朵冰花,喉頭哽咽,凄然道:「我是該回去了,打擾王爺,令王爺擔憂,實在過意不去。」李君岳見她一味微笑,笑容看起來比哭更叫人傷感,心也軟了幾分,但是自己主意已定,絕不能亂了大計,便硬了心腸,不再看她,轉身過去,看著太y湖煙波浩淼中滿池蓮花,心思逐漸飛遠,連德妃何時走的,也不知道。

祥慶十一年八月十一日,黃歷大吉,宜遠行。信親王入宮與太後餞行。

自那日後,李君宇解除了我的幽閉,後宮禮儀待遇一切如前,也常來宮中小坐探望,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在外人眼里,我和李君宇仍然是一對璧人,只是我們都知道,其實不是的,哪怕曾經是璧人,也是有了裂痕的玉璧。

風光明媚的太y池里,蓮花早已結成蓮蓬,幾葉輕舟上俏立著數名采蓮女,素衣翩翩,既采摘蓮蓬又清理期間枯黃的殘葉,采得興起互相潑起水來,一串串女子嬌笑之聲便順風傳上岸來。我帶著亞蘭,小螺徘徊在岸邊,心思恍惚不定,隱約期盼著什么,卻更添一重相見後情何以堪的害怕。直到亞蘭輕喚了兩聲,才恍然回首,嘆道:「到底還是年輕天真的好,認真說起來,本宮都不記得何時這樣笑過了。」亞蘭握一握我的手,笑道:「主子這話可錯了,主子芳華正盛,尚且自嘲如此,那我這奴婢可不是見不得人了?」我眼光落在她裙帶上系著的一塊海冬青和田玉佩,盈盈一笑:「靳大人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多年尋覓終得良人,亞蘭好事將近了。」亞蘭面色一紅,忙道:「主子別尋奴婢開心了。這里日頭大,我們還是回宮去吧。」她扶著我,才剛轉身,忽然停住腳步,眼波直直非了開去,牢牢定住遠處。

幾乎是心頭一顫,亞蘭目光所在之處,正是子彥負手前來。仿佛數載時光已經過去,心口一痛,幾乎耐不住要落下淚來。

小螺到底機警,側身擋在我面前,低聲道:「主子要不要回避一下?」

我掩飾好自己的心情,搖搖頭,依舊淺笑:「我們並無苟且之事,何需回避,引他人注目?」

片刻間,他已走到面前。他的面龐隱隱有了支離憔悴之意,翩翩風姿頗有消沉之意,然而風骨卻絲毫未減。他朝我拱手而拜,保持臣子應有的本分,道:「臣拜見皇後娘娘。」我淡淡一笑,目光保持離開他三寸的距離,「聽說信王將去那苦寒之地,此去路途遙遠,願君保重。」「臣謝皇後娘娘垂憐。」他的聲音里有一絲難以辯解的嘶啞,一句「皇後娘娘」簡直如刺心一般,叫我難看而無奈。

我點點頭,扶著亞蘭的手從他身邊走過。「你……還好么?」他的聲音仍然低沉而熟悉。

喉仿佛被堵住,我極力笑道:「多謝王爺關心,本宮一切安好。」

他點點頭,「臣一去經年,不知何時可歸,聽見娘娘說自己安好,辰也放心了。」

我側首,花園里繁花似錦,在艷陽下格外灼灼,我含著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本宮安好與否若王爺關心太多,王爺自身就不能安好,所以請不要勞心了。」我硬一硬心腸,「難得皇上允許王爺與太後餞行,王爺還是不要遲到的好。」

「謝娘娘關心。」他的笑意哀涼蕭瑟。我轉身欲走,他手心的溫度如同烙鐵一般烙在手上,他看著我,眼神多了幾分決絕:「和我一起走。」

腳步隨著心底的激動停住,我不著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無可奈何道:「要和王爺一起走的,應該是王妃,而不是我。」再掙扎,再不甘,又能怎樣,還是要在宮廷里活下去,走到力竭,走到身死。前面花團雙雙飛過兩只蝴蝶,倍覺凄涼,人尚且不如蝴蝶,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雙宿雙棲。我默然思索片刻,悄聲道:「若有來世,我情願做一陣風,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我回首看他,目光燦然,「子彥,珍重了。」千言萬語,唯有「珍重」而已。

他退後兩步,「臣告退。」

我眼見他離開,心中洶涌澎湃難以遏止,悲涼轉首間深恨自己軟弱無能,總以為能克制自己,總以為能忘記,總以為能做得完美,然而見他那一刻,卻失了分寸。

亞蘭急忙扶扶住我,低低婉聲道:「主子和王爺的心,奴婢知道。只是——情不自禁是一回事,性命是另一回事,主子行動被人虎視眈眈,兩位小皇子還全依仗主子您,還是小心為上。」

我微微頜首:「是我不夠穩重。」

亞蘭嘆息一聲,我鄭重開口:「他要好好活著,我也是。」

夜深時分,寶硯低聲勸道:「娘娘怎么喝起酒來,葡萄酒雖甜後頸卻大。」德妃依在美人榻上,薄袖散垂至地,紅艷艷的汁愈發襯得她杏眼桃腮,眉目如畫,佛唏噓了一句:「本宮這是借酒消愁呢。你看我這樣子——是皇上第一位皇子的生母如何?家世恩寵不及皇後,便被人踩到這般地步。何況,熙兒尚且不是本宮……」寶硯心里打個突,趕緊把累珠雲錦薄披為德妃拉了一拉,壓低聲音道:「娘娘想是醉了,還是早些安置了吧。」「醉?」德妃睇了寶硯一眼,語氣中涼意畢顯,「君心不似我心,大約是所有女子的苦楚了。」隨即不語,目光所及之處,冷月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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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變故陡生]

《天朝史,元帝本紀》第二十七卷載:

帝妃卞氏於祥慶十一年歲末產下一無臂死嬰,太後驚至昏厥,帝大怒,斥卞氏為不祥之人,責其退居北辰宮,終生不許外出。

未幾,卞妃之父左相卞涼京小事獲罪,朝廷諸大臣聯名彈劾,帝念其乃太後本家,且多年功勞,留中不發,僅賜其告老還鄉。以成王替右相位。

《天朝史,元帝本紀》第二十八卷載:

太後體弱,受卞妃生產驚嚇,抑郁成疾,展轉病榻,雖帝後親奉羹湯,朝夕隨侍左右,然回天無力,於祥慶十二年四月十七日薨於康寧宮正殿,享年54歲,附葬先成宗高皇帝順陵之東,曰順東陵。

帝加謚,曰:「孝恭懿憲慈仁庄烈齊天配聖高皇後」。至此,卞氏一族勢微也。

帝改元天馭。

天馭二年的年關過得波瀾不興,不單是尚在太後守喪期中,且這個皇朝的君主也於月初染了風寒卧病在床,所以不管是宮中還是民間都沒有大肆慶祝。皇宮里一片死寂,連一絲歡慶的影子都尋不到。

李君宇的病勢來得很快,身體狀況一直惡化,竟然在養心殿批閱折子的時候昏倒在李君岳及宇文方面前。

李君宇經御醫救治清醒後一直難以恢復,連起床都困難。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宮中不可少的筵席都是由李君岳、太子元佑及我代行,但是在這個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國喪的時候,一切歌舞煙火都被取消。

我端起葯汁,走入重重帷幕遮掩的內殿深處。

李君宇依然是在昏睡,我看著這張憔悴的容顏,心中糾結難解。

他看上去就像耗盡最後一滴油的燈盞,已經到了快要熄滅的邊緣。就算是窮盡天下珍奇名貴的葯材,輔助天下絕頂的名醫,也無法再讓這盞燈重新亮起來。

就在怔忪間,我看到李君宇的眼睛睜開了。

「三郎,我吵到你了嗎?」我輕聲問到,坐到床邊。

李君宇的視線轉向我,問:「是不是過新年了?」

「是的,剛到了新年。」我一邊回答,一邊扶他起來,依靠在鵝羽軟墊上,然後拿過葯汁。

「朕……我不想喝。」李君宇無神地靠著,搖搖頭,「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別浪費了。」

「三郎。」我怔了怔,不知道說什么好。

「月華,孩子們還好嗎?」李君宇忽然問道。

我連忙說:「都好,他們都想來看望你呢。」

李君宇點點頭,說道:「我病了這些時日,一直沒有能夠好好地看看他們。」

「要不,明天我把孩子們都帶來讓你看看吧。」我含笑建議道。

「不用了,我怕過了病氣給他們,尤其是佑兒,身子弱。」李君宇道。

「三郎,還是喝些葯吧。」我一邊攪動葯汁,一邊說道。

「新年了,為什么外面沒有煙花呢?」李君宇恍惚地看向窗外,自顧著岔開話題。

「因為害怕驚擾你休息,所以我特意命令他們停下了。」

「為了我停下?」李君宇看著我,嘴角扯出一絲微笑。他伸出手來,握住我的手,「你一向很是體貼。可是何必禁止煙花呢?」他輕嘆一聲,「這個天下不是我一個人的天下,庶民百姓一年難得的歡樂不該被剝奪。何況,說不定不久,我就在也沒有機會看到宮中的煙花了。」

「三郎怎么說出這樣不吉利的話來?」我勉強笑道。

李君宇搖了搖頭,「月華,你是聰明人,怎么會不知道,你我夫妻恐怕就要永別了。」

「不要說。」我放下手中的碗,撲進他懷里,濃重的葯香將我縈繞,滾燙的淚沾濕了他的衣襟。

「不要傷心。」他輕柔地撫摩著我的發,「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孩子們,孩子們年幼,我去後,一切都仰仗你了。」他沉默半晌,道:「近年來,二哥勢力見長,我時常感到無法彈壓得住,我去後,只怕你們孤兒寡母……說到底也怪我自己,二哥本就是心存高遠之人,身在江湖,心在廟堂。只是我當年被子彥氣糊塗了,才……」他摟緊了我,長嘆一聲:「待我去後,宣子彥回朝,希望能牽制他,保你們母子平安。」

我黯然不語。

「當!當!當!……當!」我於睡夢中被雄渾悲壯的鍾聲驚醒。「亞蘭!亞蘭!」我一下子坐起來,呼喊著。

「奴婢在。」亞蘭匆匆從外面進來,一陣寒風裹襲而來,我打了個寒顫。

「你,你聽到鍾聲沒有?」我的手顫抖著。

「聽到了,奴婢聽到了。」亞蘭一向沉靜的面容也慌張起來。

「那,一共響了幾下?」

「九下,是九下。」

三郎!三郎!我想要喊叫出聲,想要掙扎起來,卻失去了全部的力量,我感覺到自己在緩緩倒下,所有力量都被這個殘酷的夜晚抽走了。

「皇後……」

遠處似乎傳來凄厲地女人的呼號。

「皇上……皇上……」

「不,我不要……不要死……」

輾轉悱惻中,我依稀感受到楊文簡熟悉的身影跪在我的床前,隔著半透明的錦綉屏風,清朗的聲音傳來:「成王……親奉葯於皇上……奴婢等出侍殿門外……貴妃來見……崩……」

《天朝史,元帝本紀》第二十九卷載:

天馭二年二月初十丑時,帝崩於祥麒宮養心殿。

二月十三日,太子李元佑登基繼帝位,尊母後宇文氏為太後,居重華宮。因新帝年幼,故由宇文太後垂簾聽政。

四月十五日,大行皇帝梓宮出神武門,安葬於城東天壽山昌陵。謚號曰「仁宗欽天履道英毅神聖宣文廣武洪仁孝元皇帝」。

仁宗元皇帝貴妃沈氏十四歲侍帝身側,甚得帝寵。帝臨終,留下遺命「待吾終,必令殉之」。妃聞噩耗大慟,沐浴盛裝,佩戴帝所賜珠玉,於二月初十日卯時自縊殉死。上謚號曰「恭肅端慎榮靖貴妃」,使其從葬仁宗元皇帝昌陵。

宮中各處花園都綻放出點點嫩綠鵝黃,探出頭來,茁壯地向上攀爬。深深樓個,重重飛檐金碧輝煌的迎接著它們的新主人。

「你們不知道,這些天我愁得幾乎不能睡。你想啊,成親王手握京師重兵,外有一半朝臣擁護,他要造反稱帝,雖說不能算十足把握,勝算亦高。此時蟄伏不過等待時機,亦或另有打算。」

小螺正色道:「成親王手中有兵,我們也有,真要打起來,不知誰勝誰負。」

我搖搖頭:「要亂起來,不論誰勝誰負,於黎民百姓來說都是劫難。」

亞蘭勉強笑著,安慰道:「主子,好在一切都暫時過去了,成親王他不是也擁立太子稱帝了嗎?」

我伸手剔去花瓠里的花瓣,神情凝重憂慮:「唉!先帝對我說過,這中原的花花江山,就算是鐵石心腸也難自持,他難道就不動心?他對咱們孤兒寡母還算有些情義,可是……男子漢大英雄,忍得了一時忍得了一世嗎?」

「還有沈貴妃,奴婢總覺得她死得蹊蹺。」一直默然的挽翠開口道,「先帝對她不如主子許多,怎會留下遺命要她……奴婢聽宮中流言,仿佛是她無意窺到了什么,被……」

亞蘭神色一凜,忙轉身捂住她的嘴:「你這嘴真是不曉得輕重厲害,這話也是渾說的么?」

「貴妃……」想到那夜昏迷中,楊文簡偷偷前來所說的話,我微微沉吟,低垂的睫毛在面頰上投下一片如月形的鴉色,似我此時顧慮的心情,「此事非你我可以掌控,眼下唯有自保而已。你們好生照看明珠吧。」

「太後娘娘,成親王求見。」劉福安在外朗聲道。

「成親王?」亞蘭和小螺對視一眼,真是說曹c,曹c就到。

「你們先出去。」我回頭看了看鏡子,一襲尋常的攢心玉蘭花樣錦服,因在守喪期中,並不似我平日明快的裝束,頭上釵環幾近沒有,只簪著幾朵六角藍銀珠花。

李君岳一身官服,威風凜凜地走進來,單膝跪下:「臣給太後娘娘請安。」

我上前虛扶一下,李君岳起身,四目交投,我見他臉上意氣風發,想到李君宇的突然暴亡和他脫不了關系,心中絞痛,淚盈於睫,忍不住低下頭去道:「王爺找我何事?」

李君岳看出了我的心思,深情一笑道:「太後不必擔憂,我不是幫這江山,獻在你的寶座之下了嗎?」

我回過頭去,淡淡一笑:「我又不要做女皇帝!你忘了?擁有江山的是我兒子!」

李君岳柔聲道:「痴兒,我會輔佐元佑治理天下,我這么拼命地忍讓,就是盼著有一天,你也許會過意不去,送一樣貴重的禮物給我……」

我搖頭道:「如今,你是權傾一時,哪里還會缺少什么?天底下會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

李君岳急火火地道:「你明明曉得我想要什么。」

李君岳說著,輕輕來拉我的手,我輕輕掙脫,淡淡地道:「佑兒還小,很多政事不通,我一個婦道人家見識有限,正想著讓王爺出來輔政呢。」

李君岳拉住我的衣袖懇求道:「月華,你明知道我若是想要權的話,早就自己……求你,好幾個月沒正經看你了,多說兩句話,求你!」

我擺弄窗台上的瑪瑙攢花盆景,如石榴籽一般的透明瑩紅,襯出我一雙柔荑凝白勝雪,沒有回頭,想了想,只說道:」來日方長呢!」

李君岳望著我的背影,悵然若失,隨即微笑道:「是啊,來日方長呢!」

《天朝史,元帝本紀》第二十九卷載:

天馭二年五月初一日大朝,司禮監王承恩高聲道:奉皇太後懿旨,今後就由成親王相助輔政。以宇文方為左相,秦子墨為右相,翰林院大學士俞放舟為御史大夫。願我天朝萬世基業,國運昌隆!

重華宮東暖閣里,我正在專心致志地百~萬\小!說。

這時,李君岳走進來,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微微一笑,請他坐。李君岳像在自己家一樣,很隨意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

玉初走進屋,向李君岳施禮後,轉臉問我:「太後,是不是這會兒就傳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