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部分(2 / 2)

雖然眼里還有眼淚,但小公主已經從不久前的悲傷中擺脫出來了,她沖著我喊道:

「達秀哥哥,一路平安!過一段時間我會去看你和希拉姐姐的!」

而如月既沒說話也沒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神流露出多種復雜的人類情感,有痛苦、不舍,猶豫,甚至還有軟弱。

我們倆隔著一道牆,一百步的距離對望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最後是如月先轉過身離去。就在她轉身的霎那,來自皇龍驚天訣對天滅的感應又增強了,強大的吸引力得我不得不全力壓制,才能壓迫住體內洶涌提升的逆世之力。

凱瑟琳?法比爾,我的琳,下一任的皇位繼承人,就在這一刻重新恢復了霸心,變回從前那個孤傲清冷,讓人不敢直視的如月公主了。從前那含羞溫柔的琳,已是女人中的女人的琳,再也不會出現了,這世上只剩下一個叫凱瑟琳?法比爾的女皇。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

日斜西山之時,車隊到達了那座我向往了多年的小山村。村子包括附近方圓兩公里內的土地,全是雷茲大帝賜給我的先祖卡魯茲的祖產。不過我的先人都不善經營也不愛打理,這些土地慢慢地被贈給那些長期在秀耐達家族為仆的仆人們。因為是雷茲所賜,居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也獲得了一些小小的特權:土地上出產的任何東西都無需交稅。所以盡管外面世界的人生活艱難,但村里的人至少能過著溫飽的生活。

記得上次離開這里時,我口口聲聲說自己很快就會回來,然而一晃八九年的時間過去了,而從前送我到村口的老仆人南希格爾早在三年前就已去世,他的孫子,那對外面世界充滿向往的少年菲力克斯,現在也已是一個人高馬大的成人了,而且他還當了爸爸!就在我回來的先前一個月,他的新婚妻子剛剛為他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十年一夢,白雲蒼狗,驀然回首,我忽然驚覺距安達去世已有八年,時間過得好快。

有皇家騎士團的人幫忙,那幢破舊的古屋很快被打掃一清,破損的地方也被修補完畢,隨後卡都斯告辭離去,當晚我們一家人就搬了進去。

平靜無波的平民生活開始了。

開墾荒地,種花種菜種樹,釣魚或打獵,和村里的老人聊聊陳年舊事,給小孩子們講述自己昔日的輝煌往事,這就是我平民生活的全部寫照。無需察言觀色地生活,無需看皇帝的臉色做事,也無需按時起床上班,甚至連每月的薪水都無需自己去領——發薪水,不,是每月發退休金的時間,統領處會派出專門的信使騎著快馬替我送到,這是我離開時從如月那兒爭取到的小小的福利。

這種只吃飯不做事的懶人生活實在是太幸福了!

某男,得意地笑,得意地歌:

「啦啦啦!我要做爸爸啊,我要做爸爸!啦啦啦……」

某不堪忍受的聽眾,捂耳慘叫:「大哥,別唱了,求你了!你的聲音比卡瑪的驢吼還要恐怖十分啊!再唱會出人命的!」

某女,撿起石頭砸人:「給我閉嘴!寶寶就在希拉妹妹的肚子里,要是把他吵壞了,小心我閹了你!還唱,再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某右手叉腰左手指人腦袋的女聽眾:「總算有人說他了!希拉和芝芝也太寵這個壞蛋了,總是縱容他!你們沒來之前,我已經忍受他好多天了,你們瞧他美的……」

在那兒住了十天之後,波爾多姐弟倆也搬了進來,梅麗婭是來幫忙照顧希拉的,而波爾多則是為了避難——這個曾和我一樣風流成性的小子,不久前背著卡瑪和茉莉勾引了賢者學院里某位天真無邪的少女,並成功地將她騙到床上,誰知道當他正在替少女寬衣解帶的時候,茉莉和卡瑪同時趕到……

後面的故事,就是一段精彩紛呈的女虐男的真人暴打,走投無路的波爾多理所當然地想到了我,於是就陪著姐姐一起過來。姐弟倆的加入,為這座有如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增加了更多的歡笑。

他們姐弟倆還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就在我離開風都後的第五天,如月開始了第七變,此刻正在沉睡蛻變中。此事我並非一無所知,早在我離開之前,我就已感覺如月體內的力量正處在第七變的邊緣,而她本人也有暗示性地提示過我。但此事是件傷感情的問題,我不願多做糾纏,一直也保持著故作不知的態度。

雖然過起了隱居的生活,但我和外面的世界也不是全無聯系。在那個小山村里,我組織了一次校友會,把昔日的同窗舊友全請了過來。我和希拉如今都是已年近三十的人了,我們的同窗好友如今大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如今帝國經濟惡化,大家的生活都不太順暢。從前希拉她們對生活困難的舊友們多有接濟,他們也借著這個機會送來了各自的禮物。

大至嬰兒用的搖籃、睡床,小至鈴鐺、玩具,平安符,東西不是很值錢,但代表的心意卻無比的珍貴。希拉最喜歡的禮物就是我的舊友傑拉德送來的一個絲絨做的布娃娃,有事沒事整天抱著她,甚至還著我也學著抱,說什么這是要我提前學會抱孩子的訓練。這些年來我被身邊發生的一件接一件的瑣事攪得焦頭爛額,幾乎都沒有和這些舊友交流過。如今終於平靜下來了,方才真正地體會到許多從前被忽略的東西,比如親情的溫暖還有友情的珍貴。

村子附近有條小河,波爾多姐弟加入後,我最愛做的事就是拉著他們倆去釣魚。不過波爾多和梅麗婭都不是有耐性能坐得住的人,二人很快就叫苦連天大呼無趣地逃走了,只有希拉一直身邊陪著我。

有一天釣魚的時候,望著流動的水面,希拉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

「達秀,如果哪一天我和我們的孩子同時掉進水里,你只能救一個人,那時你會救哪一個?」

這是一個被人問爛了的老問題,只不過希拉把「母親」改成了「孩子」,我看了看希拉,她雙手撫摸著圓鼓鼓的肚子,身體軟綿綿地依在我的肩膀上,雙眼微閉作假寐狀,全身都籠罩在母性的光芒中。

我想了想,回答道:「當然是救孩子了!」

「啊,真是過份啊!你只要孩子不要我,太沒良心了!」

希拉嘟起嘴,用拳頭輕敲著我的腦袋,故作不滿地撒起嬌來。

我幸福地享受著這有捶背般的敲打,解釋道:「孩子是你和我的結晶,如果我只救你不救孩子,事後你肯定會責備我並為此痛苦一生。每個母親都願意為自己的孩子犧牲一切,就像碧姬阿姨一樣!我不忍心看到你遭受喪失骨r的痛苦!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放心,安頓好一切後我馬上會去陪你的,不會讓你在另一個世界感到寂寞!」

「這還差不多!」

希拉這才滿意地停下手來,她收了手,順勢躺在草地上,將頭枕在我的大腿上,美滋滋地打起盹來。

「別睡,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希拉,如果哪一天我和我們的孩子同時掉進水里,你只能救一個人,那時你會救哪一個?」

我原封不動地照搬提問反問希拉,得到的卻是腰上的一記痛掐。

「你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要女人,尤其是我這樣的孕婦去救你,丟不丟臉啊!」

身上多處的劇痛連續傳來,聰明的希拉用撒嬌的方式,避開了這個帶著陷阱的問題。

第七章第一條軍規

就當如月處在第七變的昏睡期間,風都城開始變得不平靜起來。動亂的源頭,始於蒼龍學院的一場小小的辯論會。起初只是學校的學生在討論戰爭對國民經濟的影響,是正面促進因素居多,還是負面影響較大。

原本這是很普通的一場小的辯會,但不知怎么的,第二天雅格麗所屬的那家名為「民眾的心聲」的報社,專門開了一個版面將雙方的辯論詞登了上去。後面跟了雅格麗親手c刀寫的一篇評論,戰前就高舉反戰旗幟的她自然也是大談戰爭對帝國造成的巨大危害。

在這份報紙登出之前,帝國內的反戰聲都只在其他各省的省會或大城市中,而風都一直都很平靜,但就從這一天起,風都城內要求停戰的聲音,就像一粒火星掉入火葯桶中一般,嘣地一聲炸出震耳的巨響。

帝國年十三月,這是一個瘋狂的月份,一切悲劇都是這個月開始的。

其實這一切只是導火索而已,不過是前面被勝利所壓抑的反戰聲在壓力減輕後的總爆發罷了。

早在開戰之初,帝國內的反戰聲就從來沒有停息。只是那時國家的內政是由如月公主主持,如月對這些反戰者采取了溫和的政策,默許這些反對聲的存在。若是從前,奧拉皇帝早就派出黑鷹騎士團的密探,用盡各種黑暗的手段將這些反對聲撲滅於萌芽之中。

由於如月的寬容,這些原本不大的反戰聲隨著戰爭的持續變得越來越大。當我和如月一起從所羅門要塞返回風都時,反戰聲已經大得讓上位者想不聽都不行了。當我和如月留宿在天野省的省會城市莫雷拉時,不知當晚是誰把如月到來的消息傳了出去,結果第二天一早起來,我們留宿的驛館外人山人海地擠滿了游行請願的人群,主旨只有一個:停止戰爭,將一切力量轉移到民生建設中來。

那時由於帝國攻下托布魯克要塞,獲得了空前絕後的重大勝利。當如月把這個消息向參予反戰游行請願的平民代表宣布時,原本激昂的反戰情緒頃刻之間就因為勝利而下降了不少。當時如月告訴平民代表,戰爭在年底前就會結束,一切都會很快的好起來。對於這些集會請願的民眾,如月一直采取著溫和的態度,甚至還采取了一些保護措施。她嚴令各地官員只許通過交流、談判、安撫的方式疏導,絕對不允許動用武力驅散平民。

當奧拉皇帝大勝而歸的時候,勝利的喜悅暫時將一切的反戰聲全部安撫下去。人們都相信獸人已經滅亡了,理所當然地認為戰爭很快就要結束了,但是皇帝隨後采取的一切政策卻證明了這只是人們美好的幻想。

阿蘭德的南方軍團始終駐扎在帕米拉平原上無法撤回,在得知獸人亡國的消息後,赫克托爾指揮的魔族援軍不但沒有撤退,反而加強了攻勢,得南方軍團不得不全力應付。

羅蘭德(皇帝和老赤甲龍回國後,他接任北方軍團的統帥)指揮的北方軍團,如今卻深陷此起彼伏的游擊戰泥潭,同樣也無法回國。停止戰爭的幻想破滅了,最終化作無窮的怨氣,借著雅格麗所刊出的那份報紙爆發開來。

起初幾天,只是分散的,小規模的民眾集會,聚會,小規模的停戰演講,有如分散的涓涓細流,但經過二個星期後,這些涓涓細流漸漸地聚在一起,最終變成了滔天的巨浪。而民眾的政治主張和要求,也由最初停止戰爭,變成了清理帝國內的門閥貴族,清理貪腐的國家官員,更有甚者,竟提出了限制皇權,廢除皇帝一人獨裁,采用君主立憲之類的口號。

局面正逐漸變得失控。

早已退休回家的我,原本打算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管開心地過自己的小日子。但發生在外界的風波還是不可避免影響到了我的生活。在帝國的第十三個月月底,我發覺自己居住的小山村附近不到三公里遠的一個小集鎮,突然駐扎了一支千人的騎兵團。

波爾多幫我打聽到,這支騎兵團的成員大都來自皇家騎士團,但他的指揮官和中下級軍官卻「來歷不明」,全是皇帝臨時任命的。在這個敏感的時期身邊多了這么一支隊伍,很明顯他們是皇帝派來監視我的。而就在騎士團駐扎後的第三天,我所在的小山村也多了一批特殊的「客人」,是哥里德爾為首的一群所謂的「醫學專家」。

最多再過兩個月,我和希拉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這些人正是為此而來的。龍戰士後代的出生,在帝國是受到高度重視的大事件。從前在風都的時候,希拉定期都要接受他們檢查身體。我們離開風都後,原以為這份「優待」可以取消了,誰知這些「負責任」的醫學專家們還是追了過來。他們甚至在我的住處附近建起了一幢小樓住了下來,在我和希拉的孩子出生之前,這些人是說什么也不會走的了。

除了替希拉檢查身體外,他們也不放過我。哥里德爾纏著我,借替我體檢之名,他好說歹說,更是從我身上抽了一筒血樣去,說是要留作樣本以便日後研究之用。過了幾天,他拿著一針筒的葯y找上了我,說這是他新研制的可以對抗龍瘟的疫苗,要我打上一針。

對於哥里德爾這位品德敗壞的科學家,我並不是非常地信任。

「這種藍色的葯水,真的可以對抗龍瘟嗎?」

「當然……啊,這是新研制的葯物,還處在研究階段,是否有效不得而知,但至少不會有負面的影響。」

盡管心里充滿懷疑的念頭,但我最後還是讓他打了一針,事後證明這是個糟糕的錯誤。那筒葯水注入體內之後,引起了一系列的不良反應,當晚我發起了高燒,甚至引發強烈的肌r痙攣,周身骨頭更是劇痛無比。盡管當時其他的狎西科學家采取了一系列的補救措施,我還是被折騰到天亮才稍稍好受一些。

為此,憤怒的波爾多事後差點把哥里德爾抓起來痛打一頓,可是這個老瘋子不但不認錯,更一個勁地在我面前喊冤:「這筒葯水不是白打的,這些不良反應也不是白白遭受的,以後你就會知道這一針的益處的!只是……」

「只是什么?」

「破壞比建設要容易得多!如果他有效的話,針對龍瘟的效果,恐怕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地好!」

哥里德爾帶領的這些醫學專家,並不只是為了「接生」和「研究」而來,他們的另一個職責也是為了更好地監視我。因為在這伙人中,有幾個跟班的怎么看都不像是科學家出身,而他們的頭哥里德爾更是故作無意地在我面前說漏嘴暗示我,聲明某某人是前幾天才新收入門的弟子。

對於這些不懷好意者,我是又憤怒又無奈,我已經退縮忍讓到這種地步了,狗皇帝你還想怎么樣?就連梅麗婭也對皇帝的作法表示不滿,知道我的苦惱後,波爾多也決定留下來不走了,他們姐弟倆將一直待到我的孩子出生以後才會離開。

原本只想關起門過屬於自己的小生活的我,這時也不得不把部分精力轉移到風都城內正在發生的事情上來。

「這場風波,來的時間是太巧還是太不巧呢?」

風都城內的一切風波,我說他們來得不巧是因為這一切恰好是在如月蛻變昏睡時發生。如月一直都是溫和派,對於來自民間的采取包涵和寬容的態度,她對黑鷹騎士團常用的黑暗手法非常不滿並屢屢壓制,甚至還曾為此和皇帝發生過爭吵。如月清醒還能主事的時候他們不鬧事,如今變成皇帝管事了,這些人卻反而搗騰開了,真是不會選擇時機。

而說風波來得太巧,也一樣是它恰好在如月昏睡時發生。以奧拉皇帝的性格,當這些不滿的抗議聲剛剛現出苗頭的時候,他多半會采用雷霆手段,利用黑鷹騎士團,秘密逮捕,派便衣密探搗亂集會,將一切扼殺在萌芽階段。然而皇帝在最初卻出人意料地什么也沒有做,完全采取了放縱放任的態度。

當我開始關注外面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設法弄來這一個月來風都大小報社出版的報紙,用兩天的時間全部看了一遍後,我漸漸明白了皇帝的用心。

皇帝是故意放縱火勢燃燒起來,他的意願是想將民間的不滿情緒轉移到囤積居奇,大發國難財的門閥貴族身上,然後借著「鼎沸」的民意,一舉將准備了多年的「豬」殺掉吃r,同時借此宣泄掉平民們的不滿情緒,可謂一舉兩得。

我之所以這么想,是因就在那段時間,風都城內幾家官辦的報紙,開始長篇累牘地刊登從前被如月絞死的那些門閥貴族們犯下的丑事舊事,皇帝是想借此引導民眾憤怒和不滿的對像。

然而老謀深算,精於算計的狗皇帝這回卻失算了。民意和民心,並不是掌握了國家機器就可以隨意c縱的。

他寄予厚望的官辦報紙,因為過去說的假話、廢話、空話太多,在平民心中一直是被當作笑話的存在,在平民中間毫無影響力。相反,倒是雅格麗執筆並擔任主編的這家名為「民眾的心聲」的報社,因為幾年來一直堅持說真話實話,在風都的平民中間卻倍受好評,具有極大的影響力。

這幾年來,雅格麗和肖恩羅伯斯借著報紙,偷偷地向平民灌輸著限制皇權,君主立憲的思想。他們的政治主張在風都的五大學院,尤其是蒼龍和賢者學園中倍受歡迎,而那些新興商人階層,同樣也支持他們主張。從前這對於這兩個禍害帝國根基的「不法之徒」,黑鷹騎士團的人早就想動手抓人,但被如月制止。以雷茲為榜樣的如月,認為帝王應當有容人之量,允許別人擁有說「不」的權力,而她本人也對此二人十分地欣賞,所以他們才能如此自在地活到現在。

奧拉皇帝做夢也沒有想到,正是因為如月的縱容和寬容,令他精心准備了十幾年的「殺豬」計劃產生了意想不到的變數。更何況,他所想殺的「豬」,並不是每一頭都是只會吃喝拉撒的「蠢豬」,而其中一頭他認為最肥最有營養的「豬」,其實卻是一條凶惡無比的「眼鏡王蛇」。當皇帝磨刀霍霍的時候,他也在暗中進行著他的計劃,甚至打算在皇帝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咬上一口,並注入致命的毒y。

在政治風雲變幻十三月,奧拉c縱民意的想法失敗了。當成千上的萬的平民聚集在神龍廣場上,高呼著停止戰爭,剝奪皇室貴族特權,限制帝皇權力的口號時,他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停戰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布魯斯大陸就像j肋,食之無r棄之可惜,帝國從那兒得不到太多的收益,卻必須付出天文數字般的軍費和無數的人命。正因為先前已經付出了太多,此刻要他放棄更是說什么也不願意。

剝奪皇室貴族特權,倒是如皇帝所願,但後面跟著上來的限制皇帝過大的權力,卻是已獨裁慣了的他萬萬無法忍受的。起初奧拉皇帝還能保持頭腦清醒,和請願者們討價還價,做出少量的讓步,比如說剝奪皇室特權這條,來維持自己最大的利益。

可是那些請願者們,無論是肖恩、雅格麗兩個三十歲出頭年青人,還是那些年齡較長民意代表,比如說安東尼,庫蘭,羅曼(對我來說,全是陌生人),都不是成熟的政治家,因為缺少政治經驗,他們頑固地堅持自己的政治主張,不但不肯做出退讓,反而還步步緊增加籌碼。而奧拉皇帝方面,他雖然動用國家權力實行了新聞管制,但已遲了一步,先前燃起的大火已成燎原之勢,再難控制。

奧拉皇帝的頭腦開始發昏,思維也漸漸地不清晰起來,而請願者們同樣也開始大腦發暈,而他們的支持者們也一樣地腦袋發熱發漲,以至於忽視了現實的情況。這一點我從民辦報紙和官辦報紙越來越喪失理性的說話語氣上已經看出來了。因為先前一直置身事外,旁觀者清的我反而比當局者們看得都清楚。

一日喝中午茶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討論起當前的政局時,我不無擔憂地道:「要出大事了!」

希拉同樣也在嘆氣道:

「萊恩夫人他們,如今是一個勁兒地在皇帝!這些人……怎么說他們呢,天真的理想主義者?」

雪芝疑惑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