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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今天冰心也有驚無險的逃過一劫,她總認為這種異於常人的事情還是小心、謹慎點處理較好,畢竟現在的她只是凡人,低調點總是保險。

月底三十一,月亮不圓又不大,相當平凡而無特色的這一天……卻g本不平凡。因為這具身體特別需要血,莫名的,強制的,尤其這十八歲過後更為明顯。在巴掌大的自制記事本上注明後,冰心仰頭看著窗外,悠悠嘆了口氣。

時間太過迅速,得到的資訊太過短少了,只能用「落後」兩字來形容。轉眼也都月底了,除了知道自己原本就是住在盼月谷外,似乎也沒有跟以前記憶有關的訊息了。

這樣……這場游戲怎麽公平啊!!煩躁抓著頭,暴躁的趴死在書桌上,冰心懊惱想著。

手上掌握的情報實在太少,目前還是只能照原計畫,沈住氣,一步步走,從鏟除掉兩位游戲競爭者、和那宿命對象開始。雖然這次鑽了空子,不過沒關系,還有三年時間,總會讓她逮到機會的……

思緒游走間,忽然聽到外處美妙的琴聲,腦子轉了一轉,冰心決定起身離開房間。

先去廚房拿了些糕餅茶水,貓著腰,踏著細小步伐走去琴聲傳來的那小亭里,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在撫琴的愔愔。對方一曲才剛結束,冰心見著空檔馬上竄進亭子。

「怎麽了?難得見你晚上這麽有閒情逸致的彈琴?」冰心一屁股坐下愔愔對面位置,邊忙著把東西安置石桌上,邊笑問。

「今晚月圓日,偶爾也想來個夜間彈琴,看星星觀月亮,做些附庸風雅的事。」愔愔微笑回答。

「風雅?你平常不就夠優雅了嗎?哪還需要做呢?」冰心邊低聲念著,邊倒茶遞給愔愔,笑道:「今晚那可多虧你了,給。」

雖然那時他沒搭腔幫她,可是也沒當面拆穿。反而就是因為他的默不作聲,才讓她的謊言變得更加天衣無縫。因為大家只會想,愔愔的臉皮很薄,不像冰心自己的這麽厚,什麽亂七八糟的都可以說出來。

猶自在慶幸的當下,冰心沒注意到愔愔臉上的微紅,對方拿了茶之後就是低下頭喝,或許是怕冰心瞧見自己的異樣吧。

他沈默不語,冰心也不怎麽愛說話打擾這份寧靜,她若無其事的看著上空那皎潔大月亮。

良久,愔愔小小卻清晰的聲音傳來:「下回若真有些什麽誤會,還是早點解釋清楚吧,莫要……再說那席話了。」

冰心楞了:「哪句話?」

愔愔不點破,頭也沒抬繼續說:「那話要是傳出去,你我都不用嫁了。」

是的,不用懷疑,天地王朝自古流傳的明文規定,兩x該享有同等待遇,既然女方可以嫁,男方也是可以,差別只在於誰要外出勞動工作、負責養家餬口而已。

冰心猜到是哪句了,不就沒臉沒皮的那合歡交歡的話嗎?她不以為然,直想古人就是這麽八股。現在在這種以神明為背景的架空時代,明明所有的思想、文化已經很是新潮了,跟她所知道的另外個世界的古代風氣,那兩者相比之下,可是相差甚遠啊。

但面前此人卻居然有這種八股j神?這讓冰心激起了小小的惡作劇念頭,反倒用了另一腔嘻嘻說道:「不能嫁,那咱們就娶吧。」

她注定不會是嫁的角色,所以自心底認為,自己說出這種話g本沒什麽關系。

可愔愔被噎了,他面上不動聲色,沉默的繼續喝茶,哪怕這茶杯早已是空空如也。

反倒是冰心這兒興頭一來,繼續望著月亮談笑:「反正我自然為不是嫁的那塊料,若你真擔心了話,大不了我娶你嫁,湊成一對,豈不是兩全其美?」

這話一落,現場彌漫著詭異的安靜。

冰心奇了,轉過頭看著低頭沉默喝茶的愔愔,原以為對方會嗆到之類作為反應的,可這會怎麽鴉雀無聲了?(因為杯子沒茶水了,要嗆也嗆不出來)

不會他真當真了吧?

再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冰心的猜測越來越真,這時才開始頭大,想著要補救。於是她乾笑道:「我、我就愛開開這種無聊玩笑,你別在意、別在意……」

「好啊。」愔愔終於出聲了。粉唇離開杯口,一句輕輕的聲音傳來。

在冰心用不解的眼光看他時,他微微一笑:「如果我真嫁不出去了,就等你來娶。」

他當真了!他果真當真了!他居然當真了!冰心煞白了一張臉,慌忙站起,連聲道:「我、我剛真是說笑的,讓你當真實在抱歉。況且你麽會嫁不出去呢?呸呸,要娶你這絕世美貌、這絕妙琴藝的,可是從白虎國排隊排到玄武國去了!莫要聽我胡說!」

連剩下那些茶碗杯盤都未來得急收走,冰心匆匆離去,因為內心相當錯愕慌張,導致於她沒有留意到愔愔嘴角彎起的弧度,和那眸中一閃而過的趣味。

等冰心不斷回想這事的前因後果時,才知道自己反被整了。

沒想到這個白衣琴師居然同自己這麽惡趣味?莫不是近墨者黑?嘖嘖了幾聲,冰心也不再多想,覺得差不多是時候該去睡覺了,m著房拿了被褥,就又蹭進了伊妃貝兒的房里。今天依舊是愉快的一天,完畢。

☆、36分別

隔天大家神色自若,一副該干麽的都干麽去了,如照平常,是以往那樣的寧靜、安祥。

若是能願意、趨於這樣的平淡日子那該多好?

可此時的冰心卻沒有這樣子的體悟,而通常事情發展也不會這麽的美好。她只是單純的想,這個月就當作自己的休息月,用來養息一陣,因為之後才會是那漫長的旅途,遙遠,而不可及。

因此,在後面的日子里她過得非常充實,五人相處間也都非常安穩平靜。

天選王的這一事,果然早就失了指標吧?因為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大家相安無事的在一起生活。然後,在最後,也各走各的路……

冰心如是想。

少少的五人一同生活,來自於不同的國家,產生了不同的情誼,有兄妹、姊妹,這些冰心微微向往的親情。

也因此讓她在未來的每一天,看見那又不大、又不亮、又不圓,還缺個邊什麽,跟平常沒兩樣的沒啥特點、單調乏味月亮時,總是會特別回味這一月。(月亮滿面黑線:還真是對不起吼!!!!)

美好而愉快的生活總是這麽短暫,轉眼已是另個月的月中了,也就是大家的分別之時,這天依然,什麽事都沒發生。應該這個樣子才對的。

「如此,諸位就多保重了。」冰心內心感慨無限,面上卻保持微笑,客氣的道禮。

「小紫……可是人家好舍不得你,你待不住這里,遲早也會再踏上外頭紅塵的,不如直接跟我回玄武國吧,我帶你去地方觀光、見識一下?」伊妃貝兒雙手拉著冰心,雙眼晶瑩。

冰心瞧見這情形,不禁搖頭失笑。經過一個月的相處,這些人的x子都大致m透了,若一開始對伊妃貝兒那高雅的印象直接跳到現在這邊來,肯定腦袋打結,接不上。

瞧著這上頭太陽要升起的狀況,今天雖然是讓他們的出谷之日,可是怕有意外或怎樣的狀況發生,她提早時間關閉機關,好讓他們個個平安、順利的出谷。現在可才卯時呢,再不走,還得拖到何時?

她誠懇道:「貝兒,真是抱歉,我還有其他要事得做……不然這樣好了,等我這邊一忙完,一定抽時間去玄武國找你。」

伊妃貝兒聽到這略帶保證的話,才不情不願點頭,冰心剛松一口氣,後頭的南g磷卻開口了:「去朱雀國時,也別忘了來找我。」

傅子升也一樣大哥口吻的說:「青龍國的時候也是。」

冰心呆了一下,接著對這兩個男人笑笑點頭,愔愔這才微笑:「還記得我答應你的嗎?隨時等你來取。」

冰心點頭,都記住了,她溫和道:「我幫你們關了機關,開放盼月谷大門了,你們順著這條路走就行了,一路上……多加保重。」冰心最後依然選擇面帶微笑的與他們道別。

「你也是,無論如何都小心些,盼月谷使者這事也別到處嚷嚷去說。」南g磷神情一改平常的慵懶樣,嚴肅道。

冰心心里暖著的,可面上硬著聲道:「那是自然。啊對了,差點忘了把這些給你們。」接著她從袖口中拿出四個巴掌大的小包花布,按照花布上頭的顏色分給他們。

「這是?」傅子升楞接著那青花布,想抬手拆開,卻被冰心制止了。

「啊,別拆別拆,別現在拆啊。這是臨別禮,純手工制作,你們回去再慢慢拆。雖然……」冰心偷眼瞧了下南g磷,乾巴巴說:「雖然做的不怎麽好看和別致……」

南g磷注意到視線,嘴角微微彎上,心情似乎愉悅的把那紅花小布收進懷里。有冰心這樣的暗示,不用想都知道里頭包的大概會是什麽東西了。

愔愔捏著那白花布東西,手上觸感早已明確告訴他這樣東西是何物。伊妃貝兒自然也會意,她緊緊抱著那柔軟的藍花布。三人都心知肚明,除了口頭上道謝外而沒有任何明說。

傅子升哈哈笑著:「叫我別客氣,沒想你自個兒倒反客氣了起來。」

冰心吐吐小舌:「就純粹臨別禮嘛,總會有相逢一日的。」

「說得對,小紫,我等你來玄武國玩。」伊妃貝兒搭腔。

「這東西不管再如何難入眼……也罷,總比沒有得好。就收下你這份心意了。」南g磷眯笑著眼睛說,這彷佛是刻意的語氣,讓冰心暗暗磨牙。

愔愔略帶猶豫的看了眼冰心,後開口鄭重說道:「你……可萬事小心。」

冰心點了頭,這道理她懂,她明了的,瞧現在他們幾個還不知道她的真名,不就是證據了嗎?

看著他們四人行走的背影,直到那變成了遠處的一小黑點,冰心不由得心中惆悵。她轉過身,往跟他們反方向的路走了,她現在要先回那屋子去。

如果按照她的猜想沒錯,現在他們再不即時走,恐怕就真的來不及了。這天下地衣齊聚盼月谷一事,朝廷上、武林中傳的可是狒狒洋洋,就算真有四國兵力壓制又怎樣?那兵力代表、p口對外的可又是哪邊呢?誰都不能斷定。

盼月谷的聚集,無非是為了四人之中的天選王誕生,可事實上因素不構成,指標沒有出現,王g本也沒有誕生……

但這些只有他們五人才知的消息,外界人士又怎麽會清楚、怎麽會了解呢?

那麽在這一月之後的他們出谷,以那家伙寧可錯殺也不願放過的行事作風來看……危險至極。就算這些都只是謠傳好了,可同樣的謠言有百則,那麽也總有一則是真的!

所以……盼月谷外處,一定會有伏兵!冰心皺眉想,心里略帶猶豫之間,她猛然回神,並連忙加快步伐往那屋子方向邁進。好似這樣的舉動能夠忘卻那背後的一切,包括剛剛發生的事,甚至,可以當作這個月「從來沒有過」。

玄武國國主, 是她要成王前的第一個棘手障礙。現在周詳計畫都還不夠,萬不得打草驚蛇。一個大意可是會為自己引來殺機的。冰心暗暗叮嚀著自己。

回到屋子,冰心靜坐在大廳上。

看見桌幾上的東西,也沒多想就拿起,想為自己莫名的心煩意亂轉個注意力,可到手的杯子就在唇邊,應該「要喝茶」的,她卻突然放下茶杯。想伸手去盤中抓把乾果吃咬的,當作打發時間也好,可她手伸到一半卻反把盤子推遠去,只因為看見就煩。

愔愔……總是喜歡邊閱讀書籍邊品茗茶香,這是壞習慣。因為他往往閱讀過頭,等茶都涼了才想起來自己還未喝個半口,這種時候的他特別迷糊,不然平常時候他該是謹慎小心、任何細節都能立即注意到的風雅君子,說是風雅,絕對不假。他禮數該做的都會做齊,x子溫文儒雅,是客氣,卻不過份生疏。與他的每一句對話總是讓人感到如沐春風。

南g磷無聊時,就常咬著這乾果。問他好不好吃,他回答勉強,勸他說不用勉強吃這食物時,他又會眯著眼露出那慵懶笑容,看著她緩緩道:「既然你都買了,再勉強也總得賣你個面子。」冰心每每聽完都認為他該是屬貓的,你說,怎麽能有人眯眼眯得這麽自然、甚至與那俊臉這麽相稱的呢?撇開他那沒啥營養的話好了,其實他還真適合去跟狐狸或其他貓科生物結拜的,因為笑起來就一副奸詐狡猾樣。

冰心神色黯淡,她撇頭不去看那些,也忽略剛剛那些有的沒的的記憶。

卻赫然間發現今早盛開的喇叭花和龍船花……那是伊妃貝兒采的,她喜歡那奼紫嫣紅、形形色色的花朵,甚至喜歡幫他們搭配在同個瓶中,她說:「紅的花配紫的花,是妖艷。」冰心好奇一問,那上次的野姜花和秋牡丹呢?然後伊妃貝兒照往常那樣給她講解……

她天天換花朵,喜歡於茶幾、飯桌上各個位置擺放,做裝飾、美化空間的用途,久而久之冰心也發現了個規律,那就是伊妃貝兒的這個瓶子中,就只會放兩種不同花朵,像是有什麽涵義似的,冰心一直想問,卻每每在伊妃貝兒的面前都忘記,直到今天的別離,她也還是沒記得問啊。

失望的掃過一旁柱子下的酒甕,冰心腦中的記憶不由自主的浮現傅子升那爽朗的笑容。傻大哥的x子,在戰場上卻是經過無數大小征戰歷練的護國大將軍,是從血海闖出一片天空的浴血將士。冰心老是在想,若今天沒有這一個月的相處,她日後就算看瞎了眼,也不會發現這麽個威武大將軍的私底下,居然是如此逗趣的一面。

最重要得是,他明明愛極了這盼月谷的松花酒,卻連這別離也沒開口說要帶走一壺過。是客氣嗎?還是臉皮薄?呵,他這個人啊,明明該是最直率坦盪的,該是最容易被看穿的,可怎麽所有行動老是這麽不如自己所料想的呢?果然單純也有單純的好處呢,這義氣肝膽的大將軍啊……冰心默然想著。

她攤在椅子上,樣不成樣,抬頭就望著那天花板神游了。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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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失火

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分別了。相處了整整一個月呢……一個月。冰心茫然的想,又抽空看了桌上沙漏,距離剛剛的送別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山下有伏兵,她這種非代表國的局外人都能猜到了,那麽他們應該知道……不,是一定,至少那兩個家伙一定知道。因為他們臨別前,都還特地提醒自己要多加小心了。

就算現在不離谷,也終究是逃不了的,他們深知這一點,只因為自己是國家代表……每個人都要走向不同的道路,這不是很正常、必然的嗎?他們,除了放手一搏外,別無選擇,g本也沒辦法做些什麽。

「小紫,天冷了,我們快些回屋里吧,那里較暖和。」耳邊依稀傳來那好聽的嗓音,關心著自己的身體,時不時在每個夜晚還在翻身、無法徹底睡去的時候,她唱出一曲又一曲的緩慢聲調,鼓吹自己快快安心入睡。

「紫姑娘,真是對不住,傅某原是不想勞煩你,想自己燒飯給大伙吃的,可沒想到卻……」眼中彷佛看到一身灰頭土臉的挫敗將軍,和那桌上盤內,那黑的跟炭、硬得跟鐵有得比的硬塊。

明明不會煮,卻想嘗試、為我們多做點事,呵,那份貼心呢。結果他又忘記這稱呼一事了。

「想聽什麽曲子?我來為你彈一首吧。」似乎感覺得到在疲倦的深夜里,那白衣琴師於月下所彈奏的琴,不單只有聲音,還有傳來的那份溫暖。他時而在飯後助興,琴聲流淌於耳的美妙,總是紓解他們的心靈寂寞,使這夜晚更加的充實而滿足。

「你呀,老是穿這麽俗的衣裳,真是有礙觀瞻。吶,這件無聊時多做出來的,給你試試。」看不慣那些雖華麗,但卻俗質、大家都有的普通色裝,他拿出奇特的混色縫裝,在衣角處甚至綉上了於她眼中最最j致細美的花紋,她知道,那是在黑夜的時候,他忍著睡意,熬夜一針一針所縫制的,可他卻總是喜歡逞強,一張刀子嘴,一顆豆腐心。

一切的回憶彷佛歷歷在目,她這個月……原來,不是白過的。冰心嘴角浮起笑容,神情滿是無奈,滿是諷刺的這般想。

這些日子里,反倒過的充實,過的很愉快。

……**……**……

此刻她就站在那略為高處的山道上,冷眼看著底下發生的一切。

戰火彌漫的道路上,兩個會武功的青衣和紅衣正護著後頭的白衣與藍衣。

小道處旁的一兩個茶館早已受到風波,被軍火給完整踏平,再眺望不遠處的地方,一波接著一波的玄武士兵上前,他們掛著黑色那玄g旗子,不分緣由的沖進這山道,眼看再過不久就將要跟前面那與青衣和紅衣扭打的偵察兵給會合了……

冰心皺眉,玄武國主也真是愚蠢,為了個沒現世的王居然這麽大費周章……轉望山處,如今他們所處位置已經來不及撤回山谷,那就只能登山了。盼月谷周圍的四座大山,將會是個最佳的躲避之處!

打定好主意,冰心刻不容緩的返回去准備。等確認好機關已重新打開,且還是照常運作著,冰心這才放心離谷。

而在這偏僻山道遭遇伏擊的這四人是滿臉菜色。沒想到都已經提早好時辰出山了,卻還是碰到這樣情形。

南g磷出手快狠准,他扭著那偵察兵的頭,銳利的視線正打量那一臉蒼白的伊妃貝兒。

傅子升毫不眨眼的砍掉另一小兵的頭,他擋住南g磷那帶刺視線,緩聲道:「現在這些只不過是偵察用的小兵,後頭麻煩絕對不小,自己人別先起內哄。」

南g磷松開手,任那屍體墜下於地。他涼涼道:「呵,誰是自己人?早在踏出盼月谷那一刻,我們之間的關系已分得清清楚楚,再也不是同舟之人。」

愔愔冷靜接下:「可眼前有同樣的麻煩,得攜手扶持才能……」

「攜手?」南g磷冷笑一聲打岔,「你的眼睛是瞎了麽?是看得清楚還是只是跟我裝糊塗?你以為今日這事怎麽會發生?我原以為你也是個看大局的,卻未料原來是我高估了!」

愔愔沉思不說話。

傅子升聽出這話中有意,正義稟然道:「此事尚未水落石出,就算玄武國國主出兵,你也不該遷怒於貝兒,她總是無辜。」

話落,南g磷仰天大笑:「哈哈哈!說些什麽笑話呢?她無辜?她若真無辜,那今天這事倒怎麽來的啊?別跟我扯那些無相關的,不如先問問那位伊妃貝兒小姐,這事應當怎麽看待吧!」

傅子升轉向她,可伊妃貝兒蒼白著臉,依舊一聲不吭。

「夠了,現在要緊的不是這事,此道不通,我們不如再折回去……」傅子升沉聲道。

話未說完,後方玄武國士兵早已到場,他們為首之人高喊著:「殺!」就沖向這四人之處。

南g磷冷笑一聲,終於把那冰冷視線給轉開:「想退?現在也退不得了!」說完,運起掌就欲朝敵方前鋒士兵下手,卻被遠外一股聲音給喊下:「快住手!」

四人聽到這聲音皆是一愣,接著反sx的朝那聲音處看,也就是右方大坡上頭,那站在樹干上的冰心。

她指著後頭說:「別再那邊跟他們糾纏、浪費時間的,都快快上來,我們上山避難去!」

傅子升反應過來後,點頭朝愔愔和伊妃貝兒說聲「失禮」,就把兩人給大攬環住,輕功施展給跳上來了,剩下頭的南g磷站在原地看著冰心。

聽見人馬離這里越近的聲音,冰心催促:「愣著干麽?還不快上來?難道要我親自下去帶你不成?」

對方終於有反應,漾起一笑就跳上:「那倒也行,不過這次情況危及,就先欠著,下次吧。」

這廝不知又哪g神經不對了?冰心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見他跟上大夥兒步伐,也就走到前頭帶領傅子升他們了。

往這山坡走,越來越陡,冰心牽著伊妃貝兒,以防她一個不小心就給滾下去,看著傅子升也微微顧著愔愔,反倒是南g磷涼涼、一副什麽事都不管的走在後頭,美其名殿後,壞點說法就是鬧脾氣,不想跟他們走在一起,但冰心又不讓他走至自己身邊。

這傲嬌x格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改改呀?稍微收斂一點也好。雖不明白他們先前發生的狀況,但冰心還是這麽祈禱著。

爬走斜坡半晌,確定這偏僻道路一時之間對方也攻不上來,再者前方的盼月谷機關可沒這麽好對付,大不了那些蠢蛋只會發現他們的偵察兵被滅,除此以外g本毫無線索吧。

目前難處在於該怎麽躲避玄武國士兵,好讓他們幾個下山,平安回去自己的國家呢?

正思想之間,聽見不遠處吵雜的刀槍動武聲,冰心輕功躍起,輕松爬向樹的最高點,她看見了那山道尾端的白虎國、朱雀國和青龍國士兵的旗子,此刻他們戰馬戰車的速速沖來,正要跟在山道中間的玄武國士兵大打出手了。

冰心一時高興,對底下大夥兒說:「太好了,玄武王那老東西不安好心!原來其他三國國王也不是廢物……你們的人手來了!你們有救了!」

雖然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總結不過就是:他國援兵到了。可冰心這種沒大沒小的口吻也太亂來了,這種話也敢亂說……眾人表情紛紛復雜,幾乎是哭笑不得。

正感慨自己不用這麽憂愁煩惱時,她下意識望向盼月谷方向,卻臉色大變,從山處無法往下窺視盼月谷面貌,可那一圈一圈的大量烏煙裊裊而上,又怎麽不讓人注意呢?

盼月谷失火了。

那是她的家啊。

慌亂之間也顧不得什麽,她沒想這到底怎麽回事,只是腦子紛亂,有什麽思緒在她的腦中一點一點的崩掉,她內心驚恐無比,所有過往的、想念的,雜亂的情感一擁而上。

她飛快的從樹下沖刺下來,也因為這股慌張心態,冰心於樹上的施力點還沒踏著就直接躍下來,連施展輕功的平衡感也凌亂不堪,到地面時,她腳步還有些踉蹌,甚至險些絆倒。

她呼吸急促,臉色蒼白,這一連串的失態舉動讓大夥兒看了是紛紛不解,可是最讓大家驚愕的是冰心那不動如山、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臉,此刻居然如同世界末日那樣的懼怕。

冰心跳下後也沒時間和那個心力去向他們解釋些什麽,推開站在路口的人就是往那山坡處的反方向而去。

愔愔被推了一下正好回神,反sx的拉著冰心的手不放,急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下頭一片混亂,現在回去無疑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南g磷神色正經,嚴肅的說。

面對大家的關心,冰心未轉過臉來,聲音只是冰冷說:「你們先待在這里吧,乖乖等你們的援兵救,我了話,不用你們管。」說完毫不留情的甩開愔愔,卻忘記對方g本不會武,他就這麽給跌在了地上。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