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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抓了那中間石塊,指甲斷裂了幾片卻還是死命抓著,滿手鮮血,好不容易才停下這滾落的沖擊。

此刻的冰心身後,已是片深沈不見底的谷崖了。就在那一翻身之間。

下頭吹上來的涼風讓冰心起了一陣**皮疙瘩,沁透冰涼,也冷得刺骨,已是非常難受了。

冰心總覺得,如果這一切能都是個夢,醒來之後,夢能清醒,什麽事都沒有……那該有多好呢?現下已是最糟糕的情況了,一開始來盼月谷的目的,中間經歷的轉變,和那小小的希望破滅,以及得到了非得勝利的覺悟……

可是……

後頭的冷風緩緩吹著,冰心連身子都被吹凍了。現下這種情況,她拿什麽去爭?拿什麽去跟所有參加這天地游戲的競爭者爭?爭不過啊!一手緩緩m上那敗臉,冰心狠狠嘆了口氣。

真是諷刺啊,此趟盼月谷選王,原要的暗殺人不成,現在反落成被殺的這命運!實在失敗、夠失敗的啊!原來他們都知道天地游戲嗎?究竟加入這場天地游戲的……有幾個人?

思考到這里,已有個人影雙手握緊冰心那傷痕累累、此刻支撐她所有的手背。愔愔滿頭大汗,輕聲說道:「放心,你會沒事的。」

「愔愔……?」好悲哀,這股從內心涌現出來的情感是怎麽一回事?冰心冰冷的手指在接觸到這片溫暖的大掌時,居然更覺心中凄涼!

如果你是虛幻女神的轉世,如果你不是參賽者,那對我來說……是最好的安慰!但前提是,如果我能得到你……可是,如今的我有這份能力能夠得到你嗎?冰心苦悶想著,不想再讓愔愔瞧見自己可怕的臉,她選擇低下頭不理會他。

愔愔對冰心不領情的舉動毫不放在心上,依舊溫聲:「這里危險,我們走吧。」

正一把拉起冰心時,卻突然被道掌風從後擊中,雙雙兩人落入谷涯,幸好愔愔眼明手快的抓住某崖上大石,另一手又緊握冰心不放,兩人這才掛在上空處搖晃而遲遲沒落下。

後來他倆聽到不遠處南g磷的呼喊:「紫!!」

再來是伊妃貝兒焦急的聲音:「小紫……小紫!」和那田小總管的勸阻聲:「小姐,這坡小心,不能用奔的啊!還有,您的身子是不能跑的啊!」

「阿傲!我都叫你住手了!為什麽不聽!」柳夕姬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不可能!既然知道了她是天選中的其一競爭者,那她就一定得死!」

「現在什麽都還不清不楚,一團混亂的,你不能夠擅自作主!」

「但她是我們的障礙!夕姬!你是要輔佐我為王的不是嗎!」姚天傲急促的聲音響起:「你選的是我!當初你對我說過的話,給過我的允諾,你都忘記了嗎?就算你通通都忘了,可每一字每一句,我到現在卻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阿傲!天選定的兩王現世,是這個戰火彌漫的世代救贖!勝出的王者得戰奪天下、還世道一個安平!那就得先和對方站在同個公平的立場上!同個起點,才有資格一同角逐這個王座!」

「公平?王座爭奪有什麽公平可言?勝者成王敗者為寇,這是千古定律!事已至此,我說什麽你聽不進,你說什麽我也不會同意!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夕姬,如果你選的還是我……今日就該站在我身邊,與我同進同退!你且三思!」

「我當初……只是遵循貝兒所選擇的人……」柳夕姬的聲音越來越虛幻縹緲,可話鋒一轉,他厲聲回:「如今的你卻一意孤行,處處與我針鋒相對!可還當我是你從前那位背後支援的謀師?倘若今天貝兒說明了她不是選擇你,那麽我現在也不會選你!日後更不會再助你!」

作家的話:

☆、46通往後門的道路

「哈?你不選我?你不助我?」姚天傲的聲音聽起來快抓狂了,他怒聲道:「天地選王該有兩者,不是我就是她,莫非你要選這女人?既然如此,那我更該殺了她!」

柳夕姬瞧見姚天傲眸中的狠色,連忙想搶救剛剛的失口:「你先住手!阿傲,冷靜點,敵人在前別自亂陣腳!現在她是不是兩王其一都難說,剛剛的我們不過在繞圈子、岔話題……」

「不,我等不到那時了!只要擁有機會、凡是有端倪的人,我一個都不放過!一、個、都、不!」姚天傲字字吭聲,神色既是悲痛又是對柳夕姬剛說的話發狠發怒,現在完全不可理喻。

「從前……只當你年少輕狂,就算張揚跋扈、志得意滿,常做些不懂事的舉動,那都是自然。一直以為你的心思若是加以改正就還有機會……可如今,」柳夕姬勸不過,開始也較真了。他緩緩舉起劍,指著姚天傲,低沉的語氣透露出決絕:「我對你……太失望了!」

後者聽到那些話和看到那動作後,神情微楞,先是不敢置信,再是神色大怒:「你居然選擇她嗎!!!!」拔出劍,他氣得上前攻過去了。

接著上空處幾方人馬都開始打起來了。柳夕姬居然跟姚天傲對打,發生了窩里反事件,南g磷再不理他們,直往冰心和愔愔落下的方向去,卻在此時玄武國大批士兵進入了這花丘。

南g磷臉色難看:「是另一批人馬嗎?誅殺天下地衣的伽藍家兵?」

姚天傲眼尖看到後頭另外兩波的家兵,他高聲呼喊:「賀蘭家族聽令!每殺掉一位天下地衣者,包括那在崖邊的,個個賞銀萬兩!」

後頭士兵個個士氣大震,「喔!!!!」的一聲,大家幾乎用盡全力沖向這花丘處,尤其是愔愔和冰心他們那里,人人都認為此刻取走白衣愔愔的頭顱、得到那賞金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柳夕姬眼見如此,勃然大怒:「你敢!」

姚天傲冷笑,所有的尖銳言詞原形畢露:「我有什麽不敢?我是賀蘭家唯一繼承者,所有士兵都該買我的帳、聽我號令!你不過是個出策謀師,也敢奪權?」

正待柳夕姬咬牙切齒,伊妃貝兒卻突然發話,高舉代表令牌,對另外一波家兵喊道:「司馬家族聽令!保護天下地衣者,誰成功完成使命誰就賞金萬兩!」

一個比一個還要大開口,彷佛叫價買他們的命一般。冰心微微滴汗。

於是司馬的家兵和伽藍、賀蘭的開始互斗了起來。不少的士兵沖進了他們幾人的打斗圈,柳夕姬拿起劍揮舞在中間,每見一個士兵就殺一個,因為他們身上都是玄武戎裝,也不管是那一家族的了,只要誰靠近,他就殺誰!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南g磷那邊也是,面對這大批圍剿的士兵,大夥全都殺紅了眼。可苦苦在崖邊支撐的那兩個人的極限,卻是終究要到了,他們支撐不了太久,而現在就是關鍵!

雖然很勉強的攀在這大石上,但是,只是單靠這只柔弱的手臂,似乎沒有力氣能夠把兩人的體重給帶上去。冰心非常明白這點,何況還是沒有任何內力護身,卻還自剛受了背後一掌的愔愔。

這股火辣的疼漸漸消融過去後,其他都已麻木,只剩下那些小刺小痛還跟自己過不去了。冰心嘆息似的用另外一只手,觸m到了臉上硬硬的腫塊。

這果然是斷容粉。現在的自己八成如從前在醫書上看到的圖解那般,成了徹頭徹尾的丑八怪了吧。當疼痛完全消失後,取而代之的將是丑陋的疤痕。

「別、別擔心……我會救你上來的……無論如何都會救你上來……」愔愔聲音斷續,很是吃力的說。其實現在的他連開口說話都該不容易,可是他卻還是體貼的顧慮到冰心此刻心情,想要撫平她的緊張。

當然他不知道,冰心更緊張的是現在該怎麽下去。

「你們兩個!給我想辦法撐住!」遠方的南g磷大喊,身形越來越往這邊邁進,只可惜崖邊的兩人似乎再也無法撐下去了。

想辦法?現在在這浮空處,可還有什麽辦法呢?冰心又嘆了口氣,她殘酷的說出事實:「別傻了,愔愔,你明白的,我們都不笨,在這種情況下g本是不可能。」

「我……」

心慌的愔愔話還未說完,冰心毫不猶豫的打斷:「放手吧,愔愔。」她如此勸著。

「不,我不放,我一定不放!」

聽見愔愔一口的堅決,冰心只能婉轉提出一個能讓他放手的理由:「我……已經毀容了。一個女子沒有了自己的面容,丑成這樣……還能怎辦呢?活下來對我來說又真的是好事嗎?」

當然她絕對沒有這麽想,一切只是為了讓他趕緊放手,不然再這樣下去兩人真的得死。

「紫……紫兒!你別擔心!你是為了我才這樣,我絕不會嫌棄你的!我會想法子醫你,我們會沒事的,不會有人不要你的!我們活下來,一起活下來,我會娶你!不,要我嫁給你都可以!我答應你!」

雖然驚愕他突然親膩的稱呼,還有這些多麽動人的詞,但總歸在冰心眼底都只是鼓勵、只是同情和安慰作用罷了。因此這種說法讓冰心徹底感到吃不消,她搖頭諷刺一笑,縱然他看不見。

冰心低聲道:「沒用的,都沒用的……」

「紫兒!我說到做到!我……」

話到一半居然頓了,冰心察覺不對,抬頭一看,原來愔愔緊握住堅石的手隱約有松動,想來真是撐不久了。

冰心當機立斷,皺眉大喊:「放手!你快放手!愔愔!」

可後者依然沒有回應。

「你、你值得更好、更配得上你的女子!不要再一棵樹吊死!」冰心已經很努力逼自己說出這種貶低自身的話了,可後者不為所動,手就是沒有任何松的跡象,冰心很想用力甩開,但就怕愔愔也一同栽下。

「好……很好,你不放手,我有的是法子讓你放!」說遲時那時快,她抓下頭上發簪,也不管自己一頭雜亂的模樣,冰心利用這發簪末端,狠狠的就c上了他素白的手背上。

只見他雖是額冒大汗,卻再沒吭半聲,手里緊緊抓著她的不放,甚至因為這一刺的關系,彷佛早就明白冰心會這麽做的他,更是把手給牢牢抓緊了。

見效果不成,反而失敗加倍。冰心嘆了氣:「唉……你這麽做是何苦呢?」

看著從嫩白肌膚上緩緩流下的紅色y體,冰心彷佛心疼般的咽了一口水,她百般不解,怎麽這麽聰明的人居然會選出個這麽愚笨的方式?這種不是你生就是我死,不是我活就是你亡的二擇一,怎麽會有人選錯呢?

「紫兒……我要救你上來!我和你都要平安活著!其實我……我對你……」

對,這是錯誤的,在這種緊急兩難的二擇一下,還保有著這種第三不確定選項的他……既是天真單純,也是愚昧殘忍。

「快!他們就在那里!快點殺掉他們!」聽見為首的吆喝聲,現在他們的情況無疑是最危險的。可是眼看眼前這固執的跟她有得拼的男人還不肯放手……

「公子!公子!」睽違一個月,在聽到他的貼身侍童,翔的呼喊後,冰心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有人來救他了,終於……他會得救的。

冰心的聲音如釋重負那般:「沒錯,我和你都會平安活著的,所以……」

說完,她拿起發簪又狠狠刺了下,這一次不是愔愔的手背,而是她自己的。

聽聞她突然痛苦的聲音,愔愔低頭見狀大驚,電光流轉之間,他居然在這個時候選擇松開了她的手。

冰心一臉苦笑,眼神閃爍得逞的光芒,緩緩道:「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的活著,一定……」

後來她墜落於這個深不見底的山谷中,上頭隱約傳來撕心裂肺的大吼聲,就喊著那兩個字:「紫兒──!」

……**……**……

他終於放手了,冰心總算松了口氣。

不然她接下來該苦惱的是,究竟是要砍他的手,還是斷她的手腕呢?如若不這樣做,兩個人雙雙摔下,那還真是沒半個人可活的了。歸g究底,真是得謝謝他的成全啊。

因為如果只有一人墜下,那當然……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冰心可以自己獨活!現在就還是那個賭法!一睹生死!冰心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幾乎完全忽略了此刻的危險關頭——她正在上空墜下的途中!

而現在到底該怎麽樣才能夠於懸崖之空存活呢?這是冰心目前所面臨到的困境。

喔,錯了,是一場賭注。如果依據她腦海中的記憶片段了話,她幾乎可以肯定,在這懸崖之空,還是有可以存活的法子,甚至里頭還大有玄機在。

因為這就是踏入盼月谷後門的另一個法子啊。

作家的話:

☆、47擅自入場

很奇怪吧?都已經在盼月谷境內了,卻還要繞這麽一彎,再從中轉回去,有這個必要嗎?

有的。只因為盼月股後門的「出入口」,並不在這里啊。

這里只是通往後門的其中一條道路,且,也就屬這條最驚險,最不穩定,因為從沒通用過。

沒有過的道路怎麽能夠被稱為「通道」呢?恐怕這種法子,也就只有冰心想得到了。

記憶中,她只從內往外窺視過,卻沒想過會有得從這地方進去、繞到後門的一天。所以這回還真是冰心的頭一次!若說這不是五十機率的生命賭注,那還能是什麽呢?

若不是在萬不得已的狀況下,誰會想做這種危險體驗呢?除了嘆息還是嘆息,冰心想歸想,眼尖的看見崖上一朵孤單的紫色紅蕊花,神情霎時變了,忙在心中開始數數。

一、二、三、四……

直到後來的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她仍然專心在默數秒數。

到了第五十秒,她還未著地、未發現這底下懸崖邊壁上,另有什麽啟示時,她也額冒大汗,開始有些緊張了。

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她仍然繼續數。

這是一場豪賭,因為只要腦海中計算的一個失誤,一個記憶片段的錯點,她將真的亡於谷底!至少從剛剛掉落懸崖、數到現在都還未落地的這種高度來看,真的是只能用粉身碎骨和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七十八、七十九……忽然,眼前有亮光閃過,第二朵紫色紅蕊花!且比上一朵還要再小了些!這個時候她明白,啟示終於找到了!這就是她要的!要尋找懸崖壁上的那玄機!

接著冰心迅速的從腿邊拿出匕首,用力的刻印在壁上,讓這原本一直下墜的身軀終於有了緩沖力。

刀子雖然鋒利穩固,可是這陡峭的壁面卻無法讓她的體重給維持於定點太久,她還是在慢慢下滑……如果手邊是那把比這東西還要堅硬許多的圓月彎刀,那該有多好啊?

扼腕之下,冰心依然繼續數,八十四、八十五……

越滑越下面,甚至聽到了這小匕首受到壁面摩擦,開始有按耐不住的聲音。冰心汗流浹背,依舊在專心數數,就算自己的身軀於半空中,已經有了加速落下的趨勢,她也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唯有理智的判斷,才是能夠存亡的要點……

九十九、一百!就是這里!

看到了!第三朵小小的紫色紅蕊花!

大喜之下,冰心徒手抓住岩壁的那突出石頭,支撐的這秒,她緊握匕首的手快速拔出,用盡力去,再一個全力c上。只是這樣一瞬的舉動,讓冰心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而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彷佛就是個開啟密道機關的鑰匙。不一會兒,原來應是凹凸不平的陡峭壁面,居然有一層剝落的痕跡,再沒兩下就開出了個小空洞。

冰心的眼睛幾乎亮得可以s出燦爛光芒了,她終於看到了「希望」!接著,冰心只用單手,輕輕配合那壁上的剝落痕跡,就順勢扒開那土堆,里頭的大坑也就顯露出來了。

那幾乎是只需要她彎身,就能夠爬進去的坑。

也因為剛好那洞就在冰心的附近,她這個時候也沒費什麽力,有練過武功的底子,加上內力運用妥當的她,很自然的就爬進去了。雖有傷勢在,卻也妨礙不了多少。

順著眼前的白光爬行前進,不到一刻鍾,她已經有能夠站起的空間了。起身拍拍衣塵泥沙時,里頭幾乎是比想像中還要來得寬敞,以及明亮的洞x。

這幾乎是懸崖中心的崖中崖。

映入冰心眼底的,是一整片鑲上夜明珠的牆,那如一個拳頭般大小的顆顆夜明珠,於這片牆上很是雄偉壯觀。

順著那洞x里頭走,冰心看到了自石洞上頭落下的大池泉,她緩緩靠近,甚至盤腿坐在那石子上,看著水邊倒影漸漸發愁:「臉……真的毀了,而且還毀得這麽可怖……」

冰心無奈,雙手捧起那水就往自己丑陋的臉上清洗,原來的微微刺痛,再這麽反覆沖洗個幾下後,居然再也無所不適了。冰心最後反倒是開始享受這沁涼透徹的潔凈水,松了口氣,她樣子似乎滿足。

後來環顧四周,冰心喃喃說著:「看來這一時半會是離不開這兒了。希望這神仙洞里頭的東西,可別讓我的臉失望啊。」

神仙洞?

沒錯,盼月谷的後門事實上就在神仙洞這尾端,也就是洞的盡頭。只是要到達這盡頭,若沒有個完好准備是一定到不了的,因為四周滿是毒氣沼澤和陷阱,稍有不慎,掉命也是應該的。

所以就算當時冰心靈機一動,想讓愔愔帶自己進入這里、通過那後門,可也得顧慮到愔愔是否真的能進啊。

何況從耀天花丘的谷崖摔下而入這後門,已是冰心最壞、最糟高的打算了。

於是她想到這神仙洞尾端,四通八達的,其中一條就有從耀天花丘那谷崖下挖進來的法子,反正那里土質軟,且拜自己以前的無聊m索和冒險j神所賜,她對這樣位置並不陌生。

再配合著自己腦中曾經畫出的那簡略盼月谷地圖,也才敢這麽推斷的。不然這種挖壁求生的作法……還真無實行過呢。

畢竟哪有人從這地方走進盼月谷、神仙洞的啊?開後門也不是這樣開的,想嚇死誰啊?

而現在冰心所在的這大池泉旁,則是這個神仙洞的中間點,左右盡是四通八達的道路口。最左邊的,是冰心剛剛好不容易爬進來的地方,另外一個右邊最盡頭,才是離開盼月谷的後門位置。

這里不過就像個「過程」而已。包含冰心剛發生的那段險境求生。

那一百數數其實就像在算秒數,記憶里頭告訴她,自己曾在這神仙洞谷里頭游玩,花丘的高度跟平地、甚至與這偏低的洞谷中心相比,約莫高低相差那一百秒距離。

至於之所以看到那第三朵紫色紅蕊花、甚至把它當作啟示,純粹因為這神仙洞的靈氣關系。

冰心曾在以前,把在耀天花丘開的花朵帶進這神仙洞,最後結果卻是花朵會慢慢瘦弱、蔫掉,直至到枯萎地步。

當然早先冰心也想過是生長環境不同,於是特別搬來花丘的種子於此種下,卻發現等花朵盛開後,卻是跟花丘原來的花朵大小,差了不止四倍!

如此明顯的差異讓冰心特別記著。於是才有了「看見小花就要接近這神仙洞」的推測。何況那一百秒還是真的有做過實驗、數過的。

換句話說,假使冰心若沒那有些曾經的「物」的記憶,那她今天還真是死定了。

僥幸逃過一劫、保留一命的冰心,於是決定好好擅用這神仙谷的資源。至少現在自己身上的傷勢都需要好好妥善照料。

當天那一晚,無人陪睡的冰心是靠著葯物作用讓自己安睡的,就在這靈池「月牙泉」的旁邊,鋪了些效用對她幫助頗大、且有芳香的葯草來當暖床,冰心就這樣安穩的睡了過去。

卻不知為何,又來到了那熟悉的夢中。

這黑暗的一切,以及那嬌細的女音——天地游戲的主宰者,依舊是那看不清楚面容的虛幻女神。

冰心猜想,每次做夢都絕不是偶然,若第一次是因為發現到了那紙條跟百寶箱,那麽第二次呢?應該是跟眾多游戲競爭者見到面的因故吧。

至於姚天傲到底是不是她命中注定的成王障礙、那天地的其一人選,其實還有待考察。

因為他似乎不知道天地游戲那紙條的涵義,他當時,不過是因為上頭字的意思,和那柳夕姬突然轉變的態度,才開始對她痛下殺手的。所以並不能夠證明些什麽。

黑暗的世界,那虛幻女神懊惱的聲音清晰的在這空間傳來。冰心趕緊回神聆聽。

「唉,真是麻煩,好不容易把這場游戲預定的人選——那三神給擺平了,想不到在游戲開始之前,居然有人擅自入場了……真是頭痛啊。」

有人……在游戲開始前擅自入場?誰啊?居然這麽犯規!冰心鄙夷的想。

「俗話說,有一就有二,有二呢?呵呵,後面的三四五就更不用說了。入場的將「不只一人」呢……現在可怎麽辦?裁判?」

還不只一人!大家都想踏入游戲,成為這場游戲的贏家嗎!虛幻女神的神緣怎麽可以這麽好啦!一堆競爭者嗎?還是犯規的?這、這也實在太令人羨慕又嫉妒了吧!可恨!

「呵,算了,如果他們願意乖乖遵守這游戲規則,我就不勉強了。不過裁判,你可要公正一點啊,我未來的幸福美滿可都靠你了。」

咦?原來這游戲還真有裁判這東西啊?那犯規的他們就這麽算了嗎?遵守規則就沒問題?不做任何處置了?天殺的,裁判怎麽這樣子當的啦!

不公平,g本完全的不公平嘛!冰心很想做拍打桌子表示抗議的動作。

天啊天啊,前途g本一片障礙啊!讓他們這些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玩游戲的競爭者又到底該怎麽辦啊!冰心想著想著,更想來個抱頭大吶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