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 / 2)

殘血江湖 未知 6289 字 2021-02-13

將d中收拾完畢,龍淵鑽出d來,放眼一看,果是不出意料,甬道上蛇屍疊陳,足有一盡多厚。

龍淵運氣輕身,緩緩踏著蛇屍前行,順甬道左轉右彎,走了約二十余丈,方始見前方有微弱的光源透入。

龍淵心中一喜,加急踏屍飛掠,來至d中,正欲飛身出d。

驀聞d外「噓噓」吹竹之聲,龍淵剎住身形,隱身d口暗處,放目打量d外。

眼前是一片谷地,谷地中萎草盈尺,頗為荒涼,遠處是一片枯竹,竹葉中縱橫交錯,隱有屋宇。此際,萎草中站有三個漢子,衣一身慘綠長袍,滿臉y慘慘的,似乎亦發綠色,手中各提著一盞綠燈。這功夫,三人分三面守住這甬道出口,各執著一雙竹哨,不停的吹出「噓」聲。

龍淵一怔,起初當他們是在等他,一時因想不起曾聽人提起過,江湖中有這等人物,拿不定主意是否貿然顯身。

正在思忖,突然發現萎草顫擅,無風自動,沙沙連響,齊向那人倒去。

龍淵心中一動,霍見左右兩人,一齊停吹,各執起一根青竹,左趕右撥。

中間那一漢子,一邊吹著,一邊轉過身去,向枯竹葉中走去。

在他身後,「沙沙」之聲不絕,萎草起伏,如海中波濤一般。

龍淵至此,方才大悟,忖道:「趕情這蛇是他們養的啊!哼,你們既然廝養這多的毒物,必定不是好人,今天我龍淵既然遇上,非得追查個究竟不可!」

龍淵想著,待那三人走遠,將蛟尾鞭盤在手上,施展無上輕功——「伏地追風」,向五丈之外的一葉枯竹撲去。

就在這時,前面的三人,率領著蛇群,已然走入枯竹葉中,但不知為何,轉了幾轉,憑龍淵視夜如晝的眼力,竟都不見!

龍淵一驚,暗中叫「怪」,心知這枯竹看似雜亂無張,實則暗藏著一種陣法。

他細細打量,不敢貿然輕進,以免重蹈覆轍,但研究了半天,卻不能確定,倒底是屬於何陣。

天際的掩月浮雲,悄然移了開去,大地上因之罩上了一片銀輝,但谷壁投在谷中的暗影,卻仍然十分濃重。

龍淵無意中抬頭一看,心中陡然想道:「我何不先到谷上去查看一下?一來可以看看那古剎之中,是何人物盜去了我的丹血寶劍;再者以上望下可易分析這枯竹是何陣法?」

想罷,游目谷壁,只見壁高約有十丈,斜度頗大,卻也非直上直下。

以龍淵功力,自然難他不倒,但為慎秘行藏,龍淵便不施展飛龍九式,身法上拔,盡用普通身法,向上攀去!

谷頂是一片雜樹橫生的斜坡,下臨五丈,便是那一座古剎。

龍淵站在崖上,縱目四眺,只見那谷中枯竹,左三右五,前七後六,將中央一幢綠屋,層層圍住,粗看似無奇處,細看之下,其中卻似有層層煞機,潛伏起中。

龍淵過去,修習「丹書鐵卷」亦涉及陣圖之學,對奇門八卦,九宮諸陣,熟而又熟,但這時卻怎的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方自尋思,忽聽古剎中傳來「咔嚓」聲響,心中一動,倏忽撲下崖去,拔身隱入寺後一葉濃y,閃目察看聲音來源。

他這里方才將身隱起,霍見大殿中出傳出一聲微「咦」!

龍淵聞聲想道:「大約又有什么人無意間闖進寺來,發現殿中死馬,而覺得驚奇吧。」

果然,他尚在思忖,長廊邊人影一晃,霍現出一位老婆婆,因她背對這面,月光下但見她,白發如銀,可怪的卻毫無龍鍾老態。

龍淵心中無來由霍地一喜,直覺的料想到,來人必是雲慧喬裝。

正想現身相見,解釋誤會,猛見長廊所陳的十口棺木,其中之一,棺蓋「吱呀」一響,霍地緩緩向上揮了起來。

龍淵藏在暗處,料想這必是適才暗算自己的人,又在裝鬼弄人,一時童心觸動,便先不現身,瞧雲慧到底怎生應付。

那婆婆猛見棺蓋掀動,確實吃了一驚,但旋即鎮定如常,反霍地上步挫腕,「呼」的推出一掌。

掌風果然凌厲之極,所至處「嘩啦啦」一陣大響,棺木寸裂,四散飛開,棺中猛的「啾啾」鬼叫,綠影方閃,長廊中突然多出一個「僵屍鬼」來!

那「僵屍鬼」倏忽飄盪,落地無聲,若非是個真鬼,但憑這一手輕功,亦顯然是一個成名人物。

但見他綠冠綠袍,甚至連皮r亦是慘綠之色,六尺之軀,僵瘦如柴,活像是根竹桿一般!

只是那瘦臉上,高顴凹目,凹目里s出兩團綠光,閃閃爍爍地,活似兩團鬼火!

此際,他緊瞅著白發老婆婆,大口裂開,喉頭「啾啾」作響,一股作勢欲撲之態,在此暗夜中猛的遇見,真令人膽寒心悸。

老婆婆「呀」了一聲,顯然是嚇了一跳,腳下一動,後掠五尺,一手在寬的衣裳里猛地一抽,嗆地一響,頓時多出了一柄寶劍!

那寶劍煞是奇怪,通體長有三尺,銀光燦爛,護手形如覆碗,罩住右手,劍身無鋒無刃,粗如姆指大小,圓的像一根銀棒一般!

龍淵一見這劍,心中大喜,更加肯定這老婆婆定是雲慧所扮無異!

書中交待,那老婆婆確是雲慧!

她自從在東海黑礁嶼,送走了龍淵,獨自個住在那石屋之中,雖日夕有趙媽媽相伴,芳心中卻老覺得似乎少了一樣東西!

她失魂落魄一般的,過了幾天沉默的日子,心中一徑懸念著淵弟弟,甚至連功夫都懶練了。

趙媽媽是個過來人,自然看得出她心中的事,這一天中午,見雲慧怏怏不樂的呆坐在書房里,便忍不住勸她,道:「慧小姐,唉,不是我說你,你實在不該讓淵哥兒一個人回去的呀!」

雲慧驟聞此言,不明她是何用意,詫異道:「怎么?我……」

趙媽媽慈祥的拉著她的纖手,接口道:「唉,慧小姐,不是我老婆子多嘴,你實在應該同淵哥兒一道回去見見他家的父母長輩,你想吧!你照顧淵哥兒這么多年,他家能不感激嗎?」

雲慧輕搖著滿頭金發,道:「我倒不希望什么人感激我,對淵弟弟照顧,本是我心甘情願的事,又何要他家來感激我呢?」

趙媽媽「咳」了一聲,道:「慧小姐,這你可傻啦!固然你說不須人家的感激,但是可知道,這種感激之情,可以促成許多事嗎?」

雲慧已有點了解她的意思了,只是卻不便出口,於是趙媽媽繼道:「淵哥兒一門,九老一子,可想平日對淵哥兒有多寶貝。淵哥兒失蹤這么多年,一旦有你這大恩人陪著他回去,豈不成了他一家的活菩薩了嗎?再說,慧小姐你雖比淵哥兒大些,但外表上可一點也看不出來,再加上外秀內慧,溫柔漂亮,到時候你自己用不著表示,淵哥兒的家長們,就必定會求你不可……」

雲慧玉顏漸紅,羞喜參半的眨眨長彎的睫毛,纖手輕推了趙媽媽一下,撒嬌道:「您……求什么啊!我不懂,我也不要人家求!」

趙媽媽慈祥一笑,撫著她的金發,又笑又嘆道;「唉,求你做淵哥兒的媳婦啊!你說不要人家求,難不成你去求人家嗎?」

雲慧聞得這打趣之言,霎時連玉頸都漲紅起來!

她霍然白了趙媽媽一眼,佯嗔道:「不來啦!趙媽媽故意笑話我,不來啦!」

嚷著,起身奔入自己的閨房,羞怯的關上房門,歪在綉塌上,腦海中來回的思忖著適才的對話!

一時她又喜又羞,恍忽中似已經隨龍淵回去了!

恍忽中,她似乎成了龍淵的媳婦,愉快的住在一個充滿了慈祥老人的家中,與龍淵度著甜蜜的生活!

但是瞬息間,卻驚覺自己是身在何處,因之便不由痛悔不曾與龍淵一同回去!

由這一方面,她想到龍淵可能會遇到了什么美人,或許他在家已經娶了親!那!那自己的心願豈不落了空?那以後的孤寂歲月,該又是如何不同與難以挨度!

雲慧為此而陷入惑慌與不安,一時恨不得c翅飛去,追尋龍淵,低……

她正在彷徨,趙媽媽霍然推門進來,道「小姐,李七回來啦!他說淵哥兒回到故里,但那處老房子里,卻已經走得一人不剩了……」

雲慧自床中霍然坐起,急道:「淵弟弟呢?」

趙媽媽嘆息道:「據李七說,他來時,淵哥兒一個人留在那座空房子里,十分悲傷!李七曾問他是否有話帶給小姐,他也沒說什么。好像……好像一時淵哥兒傻了似的!」

雲慧悲嘆一聲,六神不安的叫道:「啊,可憐的弟弟,你,你當然不能承受這意外的變化呀!唉,我該怎么辦呢!」

趙媽媽道:「我看小姐你趕緊去找他吧,反正你也在這呆不住啦!找著淵哥兒之後,你們倆在一起,總比兩地苦思好些!」

雲慧這時,也顧不得害羞了,忙道:「好吧,趙媽媽你去關照李七一聲,請他准備著,我收拾一下,立刻就走!」

於是,當日夜晚,雲慧攜帶了一些應用之物的,也離開了黑礁嶼,一日之後,便到了巍峨的勞山!

李七指示出龍淵的住處,雲慧迫不急待的飛掠上崖巔紅樓,但是機緣不巧,尋遍了所有的房間,也找不到龍淵的一絲蹤跡。

雲慧因此也大大的悲慟了一番,過後不久,理智恢復,細心分析下,認為龍淵可能是遇著了住在那下房里的人,而經他指示,下山尋找家人去了。

因此她便在龍淵曾打掃過的那房間內,耐心的住了下來,以其心意,也是想等候那人回來,問問情形。

只是,那奉命看守這宅第的龍五,因著小少爺的自天而降,得到了意外的打賞,而自動放假,去玩耍去了。

他沒有回來,自然雲慧一時也等不到他。

雲慧一住數天,芳心中又煩又急,同時所帶的干糧也食用完了,她暗想:「與其在這里守株,到不如到山下去找找的好。」

因之,雲慧便化裝成一個白發老婆婆,掩飾起金發異色,翩然下山。

只是她走的路線是直直往西,故而一路行來,由陽城過南泉,直抵安邱,並未曾經過即墨,如此一來,自然是未遇上龍淵。

她孤身獨行,時日一久,心中雖時時擔心著龍淵的下落,一來也知道龍淵功絕當世,絕無可能有意外發生;再者日夕目睹江湖人物,不時現蹤,潛伏在心底的,為師父孤獨客復仇的意念,也漸漸抬頭!

她暗自思忖,反正和龍淵有黃山之約,一年後,只要他不生意外,黃山之上總能見著,自己何不在這一年之中,完成那兩椿心願呢。

她又想:「淵弟弟心腸太軟,若與他在一起,他多半是會勸阻自己去為師父報仇的,這在他說是體念上天好生之德,但我怎對得起師父的教養恩,豈不違背了師父的臨終遺命嗎?」

這一想,雲慧她反倒不願找龍淵會面了,於是她孤身南下,意欲先到寧波,找尋個「夷人」,探聽探聽父母生前在故國的一些事跡。

在當時,寧波是我國對外通商的口岸之一,每年有許多白種夷人,遠航數十萬里,來我國通商貿易。

雲慧抵達寧波,果然看到了不少夷人,但接談之下,竟然是語言不通。

因為她自孩提時代便被天下第一劍客收養,所學都是中國的語言文字,雖則她生為純種夷人,卻一句本國話也說不出來。

雲慧十分煩惱,感覺上也有非我族類的意思,她暗自嘆息著,自思若真有機會,讓她回去,她也決不能再回去了!

她雖非華裔,但無論在語言文字,風俗習慣上,都受了深刻的同化,因之她不僅覺得與夷商格格不同,同時也覺得他們十分野蠻。

雲慧終於找了個通譯,間接的與夷商接談,但結果卻令她失望萬分,因為差不多問遍了所有夷人,都搖頭說不認得那寶劍與指環的來歷。

在失望之下,雲慧只得放棄了找索父母姓名身世的念頭,轉而注意到另一件事上——為師復仇。

但這一件事,卻不是一時可以辦到的,皆因她一方面尚不敢確信自己的功力,是否能順利完成;另一方面她雖知師門仇人是中原七大門派的掌門,卻並不十分確知,這七大門派設在何地。

就在這時,雲慧無意間聽說巢湖出了一條紫金蛟,為害地方,弄得民不聊生不說,尚還引得江湖人物的紛紛前去。

她心中一動,想道:「我何不也去看看呢,先放下紫金蛟不提,暗中探聽點有關仇人的消息,豈不更妙。」

於是,雲慧在這一念之下,便奔向皖中!

由寧波抵達巢湖,雲慧約走了一個多月,這一路上,她不斷的由側面吸取江湖的各種知識,好在她化裝成一位老太婆,雖然少點嘴舌,也無人見怪,故此一路行來,對天下武林大勢,不僅已了然於胸,同時也想好了復仇的腹案!

這日雲慧行抵「夏閣」,瞥見災民滿街,心中頗為惻然,正思量如何予以救濟,突然發現了龍淵的蹤跡。

當時,龍淵也是剛到,他化裝一個奇丑少年,像煞是一位落拓的游方學子。

但雲慧與他相處數年,熟得不能再熟,一時雖識不出他的真正面目,但只要他稍微動作,便能確識出他是龍淵無異。

這本來該是一喜,但無奈當時龍淵的身邊,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龍哥哥長,龍哥哥短的」,隨出隨進,在敏感的雲慧看來,不啻是如遭雷擊。

雲慧當時又氣又傷心,不但不去相識,反而遠遠的藏開,暗暗決定,偷偷的去探探龍淵與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關系。

那知,當夜龍淵與風蘭夜探巢湖,一時情不自禁,風蘭竟主動的演出「飛燕投懷」的一幕。

這事兒落在雲慧的眼中,更氣得她淚珠兒滾滾,芳心中悲恨無已。

她暗悲自己的命運,也暗恨淵弟弟喜新忘舊,見異思遷,她後悔不該把情絲偷系,也後悔不該不跟隨龍淵一齊回去。

在當時,她恨恨的跺著小蠻靴,悄然離開,但過後不久,卻又想回去找龍淵責問清楚。

她左思右想,是拋不開也剪不斷,最終卻決定,暗暗跟蹤著他們,察看個水落石出。

因此,雲慧由夏閣起,第二日暗隨著龍淵一行,來到高森橋,無意中發現,一位與自己穿著相同的老婆子,也暗暗追蹤著龍淵等人。

她不知這人是誰,審度情勢,那老婆婆一臉慈祥正氣,似無惡意。

但雲慧對龍淵十分掛心,怕他會受人暗算,故而當天夜里,又隨著他們入湖,攀上勞山。

在龍淵斬蛟入湖之後,雲慧瞥見虎雄貪得無厭,忘恩負義之態,氣他不過,便偷偷剝去蛟皮,將虎雄整治了一頓。

第二天,雲慧悄悄了上白石山,目睹龍淵三人揚威比武擂台上,心中既高興又生氣。她正在閉目尋思對策,孰料那一身裝扮,無意中與風蘭的祖母——武夷婆婆有些雷同。

風蘭錯誤以為她是自己的祖母,飛掠下台相認,她心中一動,想起風蘭所稱的「乃乃」,可能就是自己發現的那位老太婆。

她面對面細看風蘭,芳心里雖存留著一股酸氣,但見她艷如朝霞,活潑純真,令人可愛,亦不由動了惜憐之心。

因此,她想告訴風蘭,自己所見,卻不想虎雄竟傲慢無禮之極!雲慧一氣之下,舉手拂中虎雄的包心絡脈,瞥見龍淵掠下台來,不願與他相見,頓時疾馳下山!

龍淵在後面追她叫她,雲慧還故意以香巾留字,一方面表示了相責之意,同時也表示了自己的情意!

這情意雖則在雲慧的芳心之中,深藏已久,卻還是第一次表示出來。

龍淵看見那香巾留詩,在林中大呼「冤枉」之際,雲慧並不曾走,她靜靜的躲在樹隙之中,芳心里大大的激動。

不過,她一者羞於現身,再者她還不十分相信,龍淵竟和風蘭無一點關系。

她還要等著瞧瞧,龍淵的最終態度如何表示!

她悄悄的遠遠的跟著龍淵,看著他獨自離店,同時也看見了他留在桌上的紙條!

到這時,她才徹底的放了心,同時了徹底的快活了起來。

她不再悲愁自己的命運,她覺得前途中充滿了朝氣與希望,她急急想追上龍淵,與他互訴衷腸!只是另一個念頭,卻又使令她停留了下來!

那念頭是由於風蘭所引起的,在過去她嫉妒風蘭,她恨她對龍淵的親熱!

然而,當她確切地知道勝利屬於自己的時候,卻不由對風蘭產生了憐憫!

她是女人,自然能十分清楚女人們的心情表情與願望!

若果風蘭今天沒有錯認了她,與她面對面站了一下,她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奇怪的,只那么片刻功夫,她便轉變了一些觀念,而認為風蘭是值得同情的女子!

因之,在這刻,想到當風蘭讀到這冷淡的留條時,一定會異常傷心,她想下來安慰她,同時她也想知道,風蘭之對於龍淵的愛,是始自何時?

她想知道,風蘭是否見過龍淵的真面目?

她覺得。如果風蘭沒有,則此種情愛,就更加值得同情!

於是,雲慧在認清龍淵的去向之後,重又回到店房,開下了一個與風蘭相對的房間!

因此,風蘭與虎雄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她的眼中。

她瞥見風蘭進入龍淵所居之寶,也隱隱聽見風蘭的唏噓與嘆息!

她心中十分不忍,正准備過去慰勸一番,霍瞥見虎雄,輕手輕腳的至窗下,暗窺室內的動靜。

雲慧對虎雄一直是萬分厭惡,覺得他圖然生了付俊秀的外表,掩飾起他那付窄狹鬼詐的心腸。此際她瞥見虎雄,鬼祟行動,心知他又不懷好意,她暗中冷哼一聲,忖道:「好小子,只要你敢做出越軌的行動,我非要你好看不可!」

虎雄一時色膽包天,可不知煞星在後、他自窗隙中窺見風蘭困卧在龍淵的床上,頓時起了邪心!

他悄悄的推開房門,瞥見案頭龍淵所留紙條,頓時大喜,暗叫一聲:「天助我也!」掠至榻畔,並指點中風蘭的「軟麻x」,故意做出情意纏綿的樣子,欲先j污了風蘭,再作計較!

那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正當他脫解風蘭衣衫之際,猛聞得前後窗齊聲暴響,兩窗大敞,兩條人影,一齊撲下,其中之一,身在空中,已然大罵出口,道:「好個大膽的畜生,還不與你祖乃乃留下命來!」

虎雄聞聲失色,未等兩人撲到,右手一揮,撒出去一大把飛針。

飛針一閃,共分三路,二路攻敵,一路卻擊向案頭油燈。

同時間,肢腰一擰,身落地下,竟自施展出「擂滾十八翻」的賴皮逃命招式,向門邊滾去。

那撲入的兩條人影,料不到虎雄會出此下策,各自身形一頓,油燈霍熄!

那面窗撲入之人,一聲怒叱:「狗賊無恥。」

罵聲中雙袖一兜一展,又道:「還你!」

那漫天飛針,竟被她一兜一展之式,霍收又放,齊齊向尚在地上打滾的虎雄s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