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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血江湖 未知 6309 字 2021-02-13

但此刻,事實擺在眼前,一招不到,玄法變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那千面夫人,功力之高,自是不難想見。

這,怎能不令他吃驚,駭異呢?

只是,無論如何,聖火他——少林寺護法之一,如今自己不但受了重傷,更且眼睜睜看著別人從容擒人而去,他這個護法,豈不丟人到家?

故此,聖火他竟而羞惱成怒,怒氣一發,顧不得自己的傷勢如何,奮起余力,敞聲大罵道:「老化子,賤婢,別跑,都統統給我站住。」

他這一運力暴喝不打緊,人未留住,他自己卻覺得內腑一陣抽痛,血氣一陣翻沸,忍不住又「哇哇」的狂噴了兩口鮮血,「撲通」一聲,一頭栽到地上,暈了過去。

他這里才一暈倒,谷上的人影,也不過方才消失。另一邊松林中,一陣「嗖嗖」衣袂帶風之聲,「唰唰」的,已一連躍出來十多條人影,身披各色袈裟的僧眾。

這千人,由前頭一個紅衣綢金絲袈裟的老和尚領著,電奔下谷。一瞥俯爬在地上的聖火大師,驚「咦」一聲,已然飛掠了過去。

他落在聖火的身邊,將他抱去,翻過來一瞧,見著清了聖火大師的面目,不由得大驚失色。

只是,驚雖驚,還能靜定。只見他回頭一揮袖,低喝聲:「搜!」

立即替聖火盤上雙腿,由後面的一名僧人扶住,挽袖為聖火推拿了起來。

片刻間,聖火雙目微啟,清醒轉來,一瞧為他醫傷之人,臉上一熱,忍不住叫道:「聖水師兄……」

那和尚正是他師兄聖水大師,見他醒轉,忙示意不要隨便開口,道:「師弟不可多言,速眼下本門『八寶丹』,運功調息,為兄在旁,助你一臂之力,一切等好了再議吧。」

說著,早已塞給他一顆葯丸,盤膝坐在他的身後,雙目垂簾,凝神內視,將二掌分別撫按在聖火大師的前胸後背,運功導氣,助他醫療起傷來。

如此約有頓飯光景,聖火大師,本來慘白的面孔,漸漸的轉為紅潤,但反觀聖水大師,則不但紅潤的面色,漸轉蒼白,同時間,光禿秀的頭頂上,更加騰起了蒸蒸的水霧!

此際天氣寒冷,真可謂「呵氣成冰」,故此那水霧出頂不及五寸,立被凍成了細小的冰珠,又落在他的頭頂之上,由四周滾落下地。

聖火大師似有所覺,霍然睜開雙睛,一瞥聖水大師,這一付苦苦支撐運功過x,以真元真氣,為他療傷之狀,不由大受感動,啞聲兒低呼道:「謝謝師兄……小弟已好多啦,請師兄收力吧……!」

其實,他這里一睜眼,聖水大師已然察覺,一聞此言,頓時收回雙掌,交疊在小腹之下,繼續運功自療起來。

聖火大師,亦依樣葫蘆。兩人這樣對面跌坐,約有半個時辰,方才相繼下丹。

聖火大師的傷此際已完全痊愈了!

故此,他一躍而起,「嗖」的一聲,便疾往谷上掠去。

聖水大師下丹較遲片刻,見狀一邊起身,一邊招呼道:「師弟回來……」

聖火大師強忍住滿腔的氣惱憤怒,疾掠轉來。聖水一瞥他滿面不耐的怒色,一邊心中暗嘆,一邊卻和顏悅色的又道:「憑師弟這份技藝,竟會傷在來人手中?那來者豈非是罕睹高手。」

但因考慮到聖火大師的性情,生怕他惱羞成怒,故而只用了幾個頓挫,來做暗示。

就這樣,聖火大師仍不由為之面紅耳赤,咬牙切齒的,顯出一付恨不能食其r,而啖其皮的模樣,怒聲叫道:「什么他媽的東西,一個一拐一跛的叫化子,和一個兔蛋,還有就是什么見鬼的千面夫人。」

這些話出自一付得道的高僧之口,當真不宜,聖水一聽,面色一沉,聖火大師,也自有所驚覺,而趕緊改口。

他望著師兄,尷尬的苦笑了一下,又高宣了一聲佛號道:「師兄請恕小弟粗言,來者乃昔日天下第一劍之徒,千面夫人及笑面跛丐師徒,現已擒去了玄法師任。」

聖水大師大吃一驚,道:「什么?是孤獨客之徒嗎?這就怪不得師弟你了!……不過,她既然伙同笑面跛丐前來,其志顯而易見,志在尋我少林的霉氣。師弟你怎可任性胡為,不速速報請掌門定奪?以便早為之計呢!唉!」

聖火大師為之一怔,旋即「嘿嘿」冷笑,而現獰厲之色,道:「這一著小弟果然疏忽了,但如今師兄既已得知,請速返稟掌門,立即調集門下高手,出動搜山,小弟則先去找找,以便設法營救玄法師侄。」

說著,不待聖水大師回答,頓時震臂向谷上直掠電奔而去。

聖水大師神色凝重,又搖頭長嘆一聲,方才返身向少林寺馳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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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有心解仇

且說雲慧一手提著暈迷的玄法和尚,展出學自「丹書鐵卷」之中的「天機步」輕功絕學——「伏地追風」,當先掠上谷頂。

及至笑面跛丐及王玫二人,追至谷上的斜坡,卻已只瞧了雲慧的身影,一閃之下,便自沒入了一座松林之內不見。

他二人望影疾馳,但無奈,一者雲慧的身法,出乎意料之外的神速,二者王玫到底是年小力弱,火候不夠,雖則拼力越進,仍然不濟。

笑面跛丐,為了怕她被少林的和尚搜著發生危險,故此也不得不稍改腳步,與她並行。

他二人入林之後,只見那松林之中,枝葉繁茂,樹干亦極為粗大,大約均有百年以上的年齡,因這光線很暗,視界也極其窄小。

二人心想,她定是急著我一個隱密之地,好問玄法和尚,故此他師徒,便不多費時間,而一直往林深之處淌去。

其實雲慧果如他二人所想,乃是急於要避開少林僧眾,好由那玄法和尚的口中,套問出師父被害的真正原因。

她竟然忘記了笑面跛丐二人的腳程,趕不上她。

她忘情的疾馳飛掠,其快逾閃電流星,穿林而入之後,向右一折,片刻間,越出林外,奔上了一座小峰。

那峰並不甚高,估地亦不為廣,但奇怪的,形勢峻拔,怪石林立,望去都是危險之極。

雲慧她卻不會放在心上,一連四個縱躍,已然到了頂巔。

她狠狠的將玄法擲在石地上,玄法和尚,x道受制,身子雖是一動也不能動,卻因知覺未失,而痛得直皺眉頭,「哼」出聲來。

雲慧面寒似冰,一雙藍眼,罩上了一層憤恨仇視的冷焰,凶霸霸盯著玄法,大異於昔日溫柔和藹的模樣。

她驚覺的查看四周,只見身邊,有許多高過半腰的怪石,層層羅列,正好似一個天然的圍牆。

她俯下嬌軀,歪坐在一方石頭上,用腳狠狠的一踢,直踢在玄法的腰眼之上。

玄法在地上,連翻了兩滾,只痛得「哎啊」痛呼出聲。

他忘情的一叫出聲,適知自己的x道已然解開,他一時驚魂未定,第一個動作與思想,便是趕緊逃開。

那知,他腰干方自一挺,待欲施展「鯉魚翻身」的功夫,立起身來,卻見雲慧,僅只是翠袖輕拂,怒叱一聲,道:「乖乖的躺著別動,夫人有話尚未問呢!」

玄法就在她語聲出口之際,陡然感覺到,隨她那一拂之勢,壓來了一片柔韌的潛力,將自己周身束住,再也動彈不得。

這一來不由使玄法大吃一驚,雖然那暗勁一沾即收,卻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須因,雲慧這一拂之際,所發暗勁,神妙不可方物,玄法不要說自己不會,便是連名稱也不曉得。

這怎能不嚇得他直冒汗,再也不敢打算逃走?而暗疑她會什么邪法呢?

其實,雲慧所施,並非邪術,乃是道道地地的正宗武學,得傳自孤獨客的「天地罡氣」。

那孤獨客的窮其終身,將佛道兩家之正宗調息功夫,綜合為一,先以「靜坐調息」為基,而後將真氣發之於體外,吸收天地之精英,據為己有,化無形而為有形,再化有形而為無形,臻至絕頂,氣與天地相合,神至意隨,意至氣隨,當真是妙不可言。

只是,那孤獨客自己卻因鍛煉的時間過淺,未及練成便自受重創,含恨而歿。

雲慧得傳,復得萬年鯨珠之助,貫通了任、督兩脈,數年間,奇跡屢現,此際早已練有形為無形,臻達絕頂。

只是,自出江湖以來,由於遇上的敵手,功力均極淺薄,故而尚不曾用過一次,那玄法和尚那會燒得。

此際,她為了想由玄法和尚的口中,套問出師父孤獨客的受害主因與真情,方才不得不施出來,以收敲山鎮虎之效。

如今,她瞥見玄法和尚,仰躺在地上,面色如土,冷汗直冒,均紛紛在光頭面頰間,結成了冰球,心知他已知厲害,不敢再打鬼主意了。

因道:「本夫人的來歷,和尚你已經曉得了,不過你可以放心,夫人我只要你有問必答,無虛無假,便絕不會傷你性命,但,反過來,若是你妄圖狡辯,夫人我必然遍點你五險重x,讓你哀號七日,受盡萬苦而死……」

她藍眸炯炯s出冷焰,一瞬不瞬的盯著玄法,直似是一付玉雕人像,又美麗,又冷艷,不由那玄法不信。

玄法不由為之打了個冷戰,心中暗忖,雖然怎么都是個死,但好死總比受盡那無窮的折磨強些!

看她的凶霸霸,仇焰怒熾的樣子,誰也不敢保險,她說了不做,所以,他一想,暗一咬牙,道:「好,今日我玄法和尚,栽到你千面夫人的手上,沒話說,認啦!你有什么話,問吧!只要我玄法曉得,必叫你稱心滿意就是!」

雲慧仍然緊盯著他,神色如故,冷冷的道:「好,我來問你,先師他一生行事,雖然孤僻,但總無不正之處,你們為什么挑一撥各門各派,聯手暗算於他?……」

玄法一聽此言,心說:「完啦!怎么她曉得的這么清楚?按說這事只有少數人知道的,怎么會傳進她……」。

他想著,卻不由悚然而悟,暗自又道:「是啦!她不是把於三飛殺了嗎?這八成是姓於的告訴她的,他媽的,這王八臨死還要拉個墊背的,真他媽的不夠義氣……」

其實,雲慧何嘗知道什么內幕?她所以如此說,不過是詐他一詐而已!

那知,這一著竟用對!

玄法他做賊心虛,如此一想,頓時也橫了心,暗道:「既然姓於的死鬼已吐了實,我要是再不實說,豈不是自討苦吃?好吧,反正已有人不夠義氣在先,我又何必多受活罪?……」

雲慧見他一個勁沉吟不語,翠袖又自一拂,「天地罡氣」氣隨意動,罩住了五尺之外的玄法,猛地一收一放,玄法他頓時只覺見得周身上下,似乎猛然被萬斤的潛力,往里猛的一拐。

立時全身骨骼,「咔咔」做聲,五臟六腑,齊為之翻騰,痛得他汗出如漿,忍不住慘叫了起來,道:「夫人你且慢動手,我說就是……」

叫著,掙扎著坐起來,大大的喘了幾口,又道:「夫人你既然什么都曉得了,我玄法也不必瞞你,對令師發動攻擊聯手暗襲之事,實在是原因很多!……」

雲慧秀眉一軒,脆叱道:「別說費話,你……」

玄法見她發怒,忙又喘了幾下,改口又道:「在我少林派中,由於師門清規甚嚴,故此我和幾位師兄弟,都有點不耐山中的孤寂歲月,因此,在山外,我們五六個人,合力經營了一座寺院,咳……其中當然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地方。有一次,是我巧巧出外,搜找女人,不意令師,無意之間,發現了那寺中的秘密,一怒之下,竟將我幾個師兄弟,盡數殺死,而後又放了一把火,將那寺院燒成了平地……」

雲慧冷冷的「哼」了一聲,心中十分不齒玄法的卑鄙y行,覺得這伙人,實在該殺!

玄法嚇了一跳,以為她不滿自己說得太慢,忙又加快速度,急道:「我因數年心血,被令師一手摧毀,心中大為憤恨,回山之後立即編造了一套謊言,向師父聖土大師稟告,就說我和師兄數人,在外行道,無意間撞破了令師的好事,惹得孤獨客羞惱成怒,一氣之下,殺了我的四位師兄,一位師弟!」

他本是垂頭而言,說到這里,抬起頭來,望望雲慧,見她並無不耐之色,又道:「我師父聖土大師,當年也是五大護法之一,他聽聞此訊,頓時勃然大怒,立誓與令師周旋到底,我們師徒,均在令師上山解救笑面跛丐之際,見識過他的武功,深知以己之力,絕對敵不過今師的雙掌一劍,故此,由那時起,師父負責激發師叔及掌門等同仇敵代之心,而我則下山,負責聯絡其他各派!」

雲慧c言道:「你到那里去啦?……」

玄法抬起光頭,瞧了瞧她,又道:「我下山之後,先往武當,一路上盤算著如何措詞,那知尚未抵達,便遇上了武當的兩個全真——飛雲與馳月。」

雲慧過去聽於三飛提到過這兩個名字,知他說得不假,張唇欲問,卻又忍了回去!。

玄法垂著頭,沒看見她的表情,仍在繼續著道:「兩人乃是武當掌門的兩位末從,平素亦素得掌門的寵愛,我一見二人形容狼狽,一問之下,經過情形,竟與我和尚大同小異,於是我不由代他們出了個主意!」

雲慧不由直氣得眼中冒火,恨不得一掌把他劈死,只是一方面尚須明了下丈,另一方面,也因自己有言在先,而不便即刻下手!

玄法望見她那付煞氣密布的嬌容,長嘆一聲,垂頭又道:「於是,我和馳月卻不曾上山,而只叫飛雲回去,依計向他師傅一五一十的報告。」

他又長嘆了一聲,似是惋惜往日的荒唐,又似是惋惜目前的生命。雲慧見他頓住了口,催促道:「說啊!」

玄法和尚,舉手摸了摸光頭,道:「我和馳月略一商量,由他奔崆峒,去找於三飛,我則往山東,去找逍遙真人門下的一位交好的弟子,那知到了茅山一問之下,那人也早已被令師殺了!因此我便向逍遙真人,將我們編好的故事說給他聽。」

「其後,又跑了一趟點蒼,去找謝家少掌門人,點蒼劍客謝家驊,後來,大約過了半年多,崆峒的五柳道人,秘密的發出了武林帖,傳至七大門派,除歷述令師罪外,並邀各派掌門人,與今師相約比斗!」

「當時,我因雙方真的見了面,揭穿了真像,便自向掌門人請令,往尋今師,下那戰書!」

「那知,又找了半年多,方始在勞山,探得了令師隱居落日崖的消息,當然,我不能真將戰書送達,立即折返,稟告掌門人,就說令師,接到戰書之後,非僅不予理睬,反聲言,七大掌門,若是有種,就不妨上那落日崖去,與他一較身手……」

「這一著果然有效,七大掌門人,分別得訊之後,立即率領了門下弟子,浩浩盪盪的上了落日崖,其初,一連三場,令師掌斃了我那師父,及崆峒的數名弟子,後來七大掌門,驚覺令師功力實在太高,才采取了聯合進襲之事……」

他頓了一頓,又適:「至於後來的事,我們第二代弟子,均早已奉命先行下山,故而不知結果……」

雲慧此際,再也忍耐不住了,她氣得纖手一揚,左右交揮,「叭叭」兩下,已打了玄法兩記耳光,罵道:「無恥的狗賊,你……」

你字出口,卻見那玄法和尚,一顆禿頭,隨著她揮手之勢,左右一搖,「咔嚓」一聲輕響,已然扭斷了脖子,「吧嗒」「怦通」,頭落屍倒,灑了一地的鮮血!

這一來,雲慧不由得為之驚怔!

她立時頓住了口,眨了眨眼,這才醒悟,原來是自己憤恨之下,無意間發出了「天地罡氣」之故!

她有點悵然,也有點慘然。

她望著地上血冷凍僵的玄法,呆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悲悲切切的流下了淚來!

她這一邊哭著,一邊姍姍起身,面北而跪,叩頭暗禱,祈禱那死去的師父,英靈有知,如今她替他找著了主謀真凶,報了二分之一的血仇!

拜罷禱畢,雲慧這才突然間想起,怎的這半天,還不見笑面跛丐與王玫二人來到?

她閃身間,嬌軀掠上一方最高的巨石之巔,展目一望,頓見四下里到處都有身著皂白與淺灰兩色的和尚,足有兩三百人分頭並進,在執行搜察的任務!

她凝目尋思,「笑面叔叔與玫妹,除非是已然下山,否則,山上這么多和尚,豈能不被找著?」

但,她又想道:「他們一定看見過我往這邊來的蹤跡或身影,如此,則決不會舍下我不管,而有自行下山之理!」

只是,憑她的目力與耳力,如今居高臨下,足可以察聽數十里,為什么又發現不到他們的半點蹤影呢?

她納悶的想著,卻見小峰之下,一個身披皂白袈裟的和尚,突然發現了她,而揚聲高呼,道:「千面夫人,請你下來,鄙寺掌門,請你一會!」

雲慧一怔,暗想:「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說,他們的掌門,寺中設了陷阱,在等我入網不成?……」

那僧人中氣十足,喊聲洪亮,山谷為之回響。

一干僧人,被這聲音所引,齊齊停腳觀看,頓時也發現了高高在上的千面夫人!

只是,他們並不趕奔圍攏,反而一個個,紛紛返身,往那少林寺院所在的主峰奔來!

雲慧見狀大感奇怪,暗道:「怕什么?憑我還能被你們困住?騙倒?哼,我到要下去瞧瞧,你們少林寺,到底有多少鬼蜮伎倆?……」

心中想著,腳下早已邁動,幾個起落,已然停身在那喊她的和尚面前了!

那和尚倒不像玄法一般面目可憎,一眼望去,若不是雲慧心存成見,反到覺得他具有一種溫和的正氣!

那僧人似驚於雲慧身法之神妙,微微一怔,速即恢復常態,合什為禮,口宣佛號,道:「女施主請勿動疑,鄙寺方丈,得知女施主寵臨少寺,立遣派三、四兩代的弟子,專程出尋,同時傳下命令,若是見著女施主等,務請女施主賞光,幸駕鄙寺一談!適才,貧僧在前面已然遇著了笑面大俠,與他的高足,並轉達了鄙方丈的旨意,笑面大俠師徒,慨然應許,已然先行前往……」

這和尚不但彬彬有禮,說話也有條不紊的,十分和氣,雲慧不禁大為驚詫,忍不住問道:「真的嗎?……」

那僧人復又合什,道:「貧僧不打誑語,女施言不信,親往一觀便知……。」

他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