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2 / 2)

背叛 未知 6290 字 2021-02-13

雁影橫秋,助我高吟對江月;

菱歌唱晚,有人微醉倚斜y。

讓我們大感驚異的是,這幾聯都是古代的「風流名士」題寫的嵌名贈妓聯。第一聯是贈給妓女「青青」的,第二聯贈給妓女「玉珠」,第三聯贈給妓女「雁菱」。將幾副「贈妓聯」堂而皇之鐫刻在這樣一處優雅所在,是出聯者嘲諷游客,還是捉弄和羞辱這個旅游開發公司?

幾副贈妓聯讓我倆倒了胃口,急忙下山向紅海湖駛去。

只一會兒工夫,紅海湖到了。

站在煙波浩渺的紅海湖邊,首先給人的是一種震懾感。湖水清澈幽藍,看不到一點雜質,十多萬畝水面被微風吹皺,掀起層層銀s的浪花。西邊是l露的大片沙灘,東、南、北面則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綠樹和灌木叢。

那天我倆來到紅海湖的時候,碰到兩個狩獵者。他倆每人挎一支獵槍,手里拎幾只兔子。與我們擦身而過時,兩人不約而同用目光使勁兒盯了陶小北一眼。漂亮女人就像牆上那種招貼畫,誰都想看兩眼。那兩人在目光上使得勁兒有點大,以至於余光掃到我臉上,讓我都感到熱烘烘的。兩人已走出去好幾步,又分別扭頭看陶小北——當然只看到了她優雅的背影。

陶小北此時卻扭回頭去——當然不是去接應那兩個男人的目光,而是憐惜地看那幾只被打死的兔子。我頓然想起幾年前發生在紫東縣的那件事:縣政府某部門兩位同事,上山去打兔子,一個舉槍在這邊瞄准,一個跑到那邊觀察兔子的行蹤。觀察者剛將腦袋從灌木叢中探出來,「砰」的一聲槍響,瞄准者叩響了扳機,將觀察者當兔子打死了。那天我突發奇想,有沒有可能不是誤傷呢?而是故意殺人。假設當時要在那兩個人中提拔一個做副局長(縣里的副局長級別相當於我們玻管局的副科長),兩人中只能提拔一個:非你即我。於是兩人相約去打兔子,一個就將另一個當做兔子一槍打死了。想到這里我突然有點害怕,若我和馮富強爭一個副科長,這個家伙會不會把我當做兔子一槍打死?或者我將這個家伙當做兔子一槍打死?

馮富強若約我去紅海湖的灌木叢中打兔子,我是絕對不能去的!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在男人與男人的爭斗中,走到女人身邊才是安全的,因為女人從來不會舉槍將某只兔子打死。我拔腿向陶小北走去。

陶小北已跑到西邊的沙灘上玩水。女人見水就忘情。陶小北g脆脫下鞋子,挽起褲角向水里走去。我則坐在沙灘上看她玩兒。我的目光那一刻變得溫柔極了,像一個父親慈祥地撫愛著自己的女兒。我的目光從陶小北的脊背掠過,望向藍天,望向飛翔的大雁。我倆去紅海湖時沒有看見白天鵝,白天鵝每年只有很短暫的一段時間在紅海湖棲息,然後便一飛沖天,不知去向。

如果拷問我的內心:愛誰恨誰?我會用心說:愛陶小北,恨袁長印。當然我也恨袁長鳴,但對袁長鳴的恨是淡淡的,對袁長印的恨則是深深的。

有恨就得去尋找愛,就像喝咖啡太苦需要加糖一樣。若袁長印和袁長鳴是很苦的咖啡,陶小北和李小南就是甜甜的糖。

這兩個妮子我喜歡哪一個?應該說兩個都喜歡。但若問我更喜歡哪一個,我當然會選擇陶小北。我對陶小北的愛是深深的,對李小南的愛是淡淡的。

陶小北是一個典型的小資女人。據說小資女人須具備如下特點:一、愛好整潔,每天洗兩次澡,早晚各一次。每天都要穿不同的衣服,一周內不重復。二、手包里有各個銀行的信用卡,各個酒樓的打折卡,美容中心和健身中心的會員卡。三、講究生活情趣,有品位。看電影看法片和意片,聽音樂選爵士。十分清楚紅酒的品牌,咖啡的種類,比薩以及牛排的各種口味。一周至少吃兩次或兩次以上西餐。四、穿用的名牌的標記不處於明顯位置,不必需要人人都知道這些牌子,和你水平相當的人則一眼就會看出。五、英文未必很棒,但口頭禪里務必時常夾帶幾句時尚的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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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16(3)

若按照以上幾條標准衡量陶小北,她倒未必完全具備。她手包里是有這卡那卡,但一天是否洗兩次澡我卻沒好意思詢問。她吃西餐的姿勢優雅而嫻熟,但是不是一周必定吃「兩次或兩次以上」這我也從未向她詢及。相反科里同志聚餐時,「宮保j丁」這樣的菜她也動筷子,而且專挑花生米吃。有一次她甚至親口對我說過:「這(指宮保j丁)里邊的花生豆挺好吃的!」——而我也並沒因此覺得她掉價或者庸俗,反倒覺得她挺可愛的。她的英文「很棒」,但口頭禪里卻很少夾帶時尚的英語單詞,尤其跟閻水拍局長或者余宏進副局長說話時,她只說一口標准的國語。

這就是陶小北的可愛之處,她的「雅」是一種內質,而不是像某些所謂的小資女人一般只注重外在——只注重「外在」的中產階級、小資女人之類,其實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俗」——與農村大妞到縣城趕集穿一件鮮艷的大紅襖的「俗」也沒什么兩樣!

陶小北的可愛和脫俗是多方面的,她是一個純粹的女人。她的眼睛總是往遠處看。即使坐在辦公室,她也總是瞅著外面,無意於在局里爭個一官半職。她並不在意她現在擔任的這個副主任,也不處心積慮想當主任。主任、副主任對她來講,好像小時候去田里拔出的那根胡蘿卜的纓子,隨手就扯掉了。陶小北的外公早年在南洋經商,她還略懂一點馬來語,說「吃」是「馬g」,「死」是「馬地」。給我的感覺,她的目光早已從局里游離出去,一下就瞟到了藍天白雲里,瞟到了南洋她外公那里!她的目光就像紅海湖的藍天一樣幽遠而明凈。

陶小北若是一只小鳥,說不准哪一天「騰兒」一聲就飛藍天中去了,至於她飛累了會在哪兒棲息,鬼才知道!

陶小北身上就有這樣一種清馨芬芳的味道。男人都會喜歡這種味道的,我也不例外。

李小南則相反,陶小北若准備「出局」,她恰恰准備「入局」,若我對陶小北是一種喜愛,對李小南就是一種憐愛。這么一個可人兒,卻與一幫臭烘烘的男人擠在一起,想去當一個副主任科員或副科長。她就像一只小貓,靜靜地卧在我們玻管局。如果她長得丑一些,那也沒關系,可她偏偏長得這么漂亮。這么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卧在這么多男人身邊,多危險啊!局里又沒有那種古代的俠士,或者唐僧取經時的「六丁六甲」,總在暗中保護著她!

此時陶小北已從水里戲耍回來,坐在湖邊向我招手。我走過去和她並排坐在一起,她一邊和我說著話兒,一邊將腳抵在一塊半浸在湖水中的大石頭上。於是我看到了她美輪美奐的腳。

我到局里上班的第一天,陶小北給我遞那個小本時我看到了她的手,她的臉好看,可她的手比她的臉好看。今天我看見她的腳,才發現她的腳比她的手更好看!

她的腳不大不小,不厚不薄,不寬不窄。有的女孩的腳太大,像一條香煙;有的女孩的腳太小,像這條香煙其中的一盒;有的女孩的腳太厚,像從田里剛刨出來的一顆土豆;有的女孩的腳太薄,像一把收割庄稼的鐮刀;有的女孩的腳太寬,像大卡車的輪胎;有的女孩的腳又太窄,像西餐中的炸薯條。陶小北腳背上被鞋子遮蓋處,呈白s;不被鞋子遮蓋處,有一抹淡淡的褐s。那一圈淡淡的褐s特別好看,宛若給她的腳戴了一圈項鏈。若她的腳是這片銀s的沙灘,那條「項鏈」就是沙灘背後那片齊刷刷的小樹林,有一種引人入勝的視覺效果。

我不敢再偷覷這小蹄子的腳,抬眼再次仰望白雲和藍天。

陶小北卻嚷著要我給她講一個故事。

我腦子里的故事倒不少,但大都是帶「s兒」的,給這個小蹄子怎么講?現在要找一個不帶「s兒」的故事比找一個處女還要難。處女少了,「副處」卻多起來了。二十世紀九十年代,若要問中國什么最多,肯定是「副處」了!

我想了一會兒,仍沒想起一個適合講的故事,就說:「不講了吧,講出來怕嚇著你!」可這小蹄子卻纏著非讓我講,好像我是一個老爺爺,她是繞膝的孫女一般——她還給我撒嬌。這樣一個可愛的女x給你撒嬌,且不是著要你拿出財產,讓你給她買小汽車或者幾室幾廳幾廚幾衛的房子,只不過是要你一個故事,若不講一個哄哄她,也太不人道了吧。我這樣想著,就講了一個:母親告訴正在看連續劇的小女兒,生活中可不像電視里那樣,陌生男女可以隨便上床的。女兒眼也不眨地說:知道,他們上床之前總要喝上一點!這個故事講出口,才覺有點不妥,仿佛我有某種企圖似的。我急忙收口,沒加思索,脫口又給她講了一個:

「螞蟻附在大象耳邊說了一句話,大象當即被嚇倒;一會兒大象站起來,螞蟻又附在大象耳邊說了一句話,大象再次驚愕倒地。大象兩次被螞蟻嚇倒,心里頗不服氣,也附在螞蟻耳邊說了一句話,螞蟻當即被嚇暈了。問這三句話是怎樣三句話?」

小蹄子沒聽過這個笑話。我一得意,就像那頭蠢笨的大象一樣,脫口將三句話說了出來。螞蟻給大象說的兩句話是:「我有了,是你的!」「親愛的,還是雙胞胎呢!」大象回螞蟻的一句話是:「那咱們再來一次吧!」

三句話說出去,才發現第三句有點粗野。再看小蹄子,早飛紅了臉。此時已是夕y西下,我急忙再次收口,懊喪地拍拍腦袋站起來,向那輛紅s80摩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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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17(1)

我意外地獲得一個重要信息,馮富強叛變了!

那天和陶小北從紅海湖回來,我來到辦公室。自調到玻管局後,我一直堅持每天晚上到辦公室學習兩個小時。我學習的內容五花八門,但以學習英語和玻璃制造方面的業務知識為主。我想,既然在玻管局工作,總得懂一點兒業務知識,哪怕是皮毛也成。要不哪一天被任命為「總工程師」,到玻璃廠檢查工作,那些工人不往我臉上吐唾沫星子才怪呢!

我從我們局那棟陳舊的大樓同樣陳舊的門扉里閃身而進時,恰好李小南閃身而出。「今天是周末,小南來g什么?」我一邊心里這樣想,一邊喊她的名字。她竟沒有吭聲,頭一低,與我擦身而過。在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我瞥見她眼睛有點紅腫,仿佛含著淚光。她的衣衫也有點零亂。我們局這些小蹄子平時衣著十分講究,尤其是陶小北和李小南,比別人更講究一些。單看額前那幾根彎曲有度的頭發梢兒,就知道這倆小蹄子每天早上出門前要對著鏡子搔首弄姿一番。而我平時穿衣服十分馬虎,有一次我上班走得匆忙,竟將襯衣的第三顆紐扣塞進了第二個紐扣眼里,可我卻沒有發現,一走進辦公室就拿拖把拖地。陶小北當時正拿抹布擦桌子,抹了兩下突然瞅著我撲哧笑了,以手指我的胸前。我低頭一瞧,自嘲地說:「這紐扣跑鄰家串門兒去了。」

所以當時李小南那副樣子讓我有點詫異。我正欲上樓,老喬撩開傳達室那個吊在半空中的白布門簾沖我招手。我折過去站在門口和老喬說話,隨手扯著那個說白不白、說黑不黑的門簾抖索著。那門簾吊得很高,就像陶小北和李小南夏天穿得那種「一步裙」。我扯著門簾抖索,就像扯著她們的裙腳抖索。那時我們紫雪市的年輕女x開始流行穿這種一步裙,柳如眉也嚷著讓我給她買了一條,穿上在家里扭來扭去讓我觀賞。我當時覺得柳如眉穿上並沒有陶小北和李小南好看,但我還是撫掌嘆曰:「太好看了!」柳如眉又扭了兩步,我繼續評價:「主要是x感!」並當即總結出一步裙的三大特點:收腰、綳臀、束步。尤其是束步,由於穿上這樣的裙子邁不開步子,只能一小步一小步走,女x美全展示出來了。

我那天一邊嘖嘖稱贊柳如眉的裙子,一邊又開始埋怨蔣委員長——早在1934年,蔣介石手令國民黨江西省政府頒布的《取締婦女奇裝異服辦法》中就明確規定:「裙長最短須過膝四寸,不得露腿赤足。」若按蔣委員長的要求,哪里能看到女x們穿上這種一步裙娉婷的姿態。我批評畢蔣委員長,又對柳如眉略顯誇張地說:「啊呀,如眉,這種裙子應該叫『諷蔣裙』或者『迷我裙』——看你穿上把我迷的!」柳如眉一邊挺胸扭臀、左顧右盼觀賞裙子,一邊笑著對我說:「你還挺聰明的,只是不叫迷我裙,叫迷你裙——一步裙又叫迷你裙!」「迷你裙?這名字好!我現在才明白那些小說里描寫的『步態裊娜』的『裊娜』是怎么回事了,原來就是像你現在這樣!」我口里這樣說著,心里卻在想:「陶小北和李小南穿上那才叫『裊娜』呢!」

中國人的x觀念由禁錮到解放,二十世紀九十年代至新世紀初年,是步子邁得最快的十年。我剛調到玻管局工作時,陶小北和李小南穿這樣一條剛及膝的一步裙走進辦公室,男人們的目光仍忍不住要往她們的腿上瞥。包括我們局最古板的副局長余宏進,平時對女同志視而不見,一副漠然且無動於衷的樣子,有一次也因「觀裙」或者「看腿」被我撞破。那天剛上班,余宏進腋下夾個黑皮包准備去市政府開會,恰好李小南穿一條黑s的一步裙裊裊婷婷迎面走來。余宏進的目光破天荒被小南那兩條端直而潔白的腿吸引了,兩人已j臂而過,余宏進不爭氣的腦袋又扭回去繼續觀賞——就在他扭回頭去的那一瞬間,我從大辦公室推門而出。余宏進的目光從李小南腿上迅速移開,有點尷尬地沖我笑著說:「我的鑰匙不知丟哪兒了?」他掩飾地摸摸口袋,向他的辦公室那邊張望,意思是他剛才扭回頭是在找鑰匙,並不是在看李小南的腿。我只得跑到他辦公室那邊裝模作樣幫他找了一圈——鑰匙當然沒有找到,因為就在他夾著的那個黑包里。

當時不過是一個一步裙就招來了余宏進的目光。十多年後呢?露臍袒胸l背早已習以為常,已很難招來人們的目光。回過頭來還得在腿上做文章。由此看來,女x的腰、胸、背、腿,最x感的當推腿!旗袍之所以自辛亥革命以來近百年間久盛不衰,主要是這種服裝兩側開叉,裙釵擺動時大腿上部白光一閃,奪人眼神,攝人魂魄。如果將大腿兩側縫得嚴嚴實實,這種服飾早像晚清和民國初年男人穿的袍褂一樣,被送進服飾陳列館了。

一步裙設計的別出心裁之處,就在於剛及膝,據我當時目測,裙擺的下沿距女x的膝蓋骨也就一寸多一點兒。就露這一寸多一點兒,已引起人們無盡的遐想。當時的一步裙大都為黑s,這也是商家迎合人們心理的一種市場運作,「黑」與「白」相對,所謂黑白分明,會產生一種獨特的視覺效果。

九十年代中期,比一步裙更短的小裙子已隨處可見。即使在一些星級賓館飯店里,那些端庄而優雅的大堂經理向你微笑著走來時,你也會在一瞥間發現緊裹在她們腿上的短裙已到了大腿中後部,差不多退縮到「膝上四寸」,一上一下,與蔣委員長當年的要求,就有了八寸的差距。據我再次目測,裙擺下沿至膝蓋骨至少已有一本《現代漢語詞典》豎起來的距離,白晃晃的炫人眼目。李小南那天紅腫著眼睛和我擦身而過時,穿的就是這樣一條可以豎著擺放一本《現代漢語詞典》的黑s的一步裙。李小南的背影剛匆匆離去,老喬便站在傳達室門口沖我眨眼睛,並向我使勁招手。我以為他要告訴我李小南哭泣的秘密。自那次去醫院看望老喬後,他總趁沒人時告訴我一些局里的秘密。而這些秘密若老喬不告訴我,我永遠不會知道。有一次他甚至告訴我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姬飛喜歡給康鳳蓮寫情書,而且這些情書是通過郵局寄過來的。可以這樣設想一下,姬飛給康鳳蓮寫一封情書,還得去找一個人寫信封上的地址——他的字跡局里的人都認識,為免被局里人識破,他一定得找一個人專寫信封,然後再通過郵局寄到我們局的傳達室。我有一次在傳達室和老喬聊天,恰好郵遞員送來信和報紙,那天就有一封康鳳蓮的信,還是我隨手給她拿到我們大辦公室放她桌上的——萬沒想到這封信竟是姬飛寫給她的,太有趣了。

《背叛》17(2)

姬飛和康鳳蓮如此鴻雁傳書,起初局里人並不知道,也是合當有事。康鳳蓮老公從不到局里來,偏偏那天破天荒來了。來了也罷了,偏偏康鳳蓮又不在辦公室,康鳳蓮老公就坐在傳達室等。偏偏這時郵遞員來了,就從一摞報紙里飄出一封康鳳蓮的信。康鳳蓮老公將信拿在手中,又等了一會兒康鳳蓮,康鳳蓮還沒回來。康鳳蓮老公皺皺眉頭,捏著那封信就走了。

這封信正是姬飛寫給康鳳蓮的情書之一,里面難免有一些抒情和誇張的句子。康鳳蓮老公閱後十分生氣。康鳳蓮老公是一個脾氣很暴的男人,就像當年反動派拷打我地下工作者一樣,在家里拷打康鳳蓮。康鳳蓮被不過,以死抗爭,喝了敵敵畏。要不是搶救及時,就再也不能來玻管局上班了。後來姬飛請馬方向出面調停,付給康鳳蓮老公兩萬元了結此事。兩萬元啊!這封情書可真值錢!

那天老喬告訴我的,倒不是有關姬飛和康鳳蓮的事兒,也不是我猜想的李小南哭泣的原因。可老喬告訴我的事情,比我獲知李小南哭泣的秘密更令我大吃一驚。

老喬將我叫進傳達室,反鎖上門,從鎖著的抽屜里取出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紙。我正欲伸手去接,老喬卻將拿紙的手縮回去,對我說:「你先別急,聽我說完再看。」

老喬講述的是馬方向和馮富強。這些天馬方向和馮富強過從甚密。接連幾天,兩人晚上在外面喝酒回來,到樓上辦公室呆很長時間,然後一前一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