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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未知 6287 字 2021-02-13

我不由自主會想起陶小北,她倆像一對雙胞胎,是一起走進我的人生領域和視野的啊!現在見不著小北了,我只能從小南的身姿里感覺小北。只要小南還在我眼前,小北就仿佛並沒有走遠。我頓然想起我們在那個大辦公室里一起工作時那些談笑風生快樂無憂的r子。小北總是護著我,小南也從來沒有擠對過我。想到這些往事,我突然有點可憐小南。我走過去將她攬在懷里,用手摸摸她的n子。她的n子已明顯松軟下垂,不再堅挺和富有彈x,令我感慨而惋惜。十年前,她的r可是和小北的r一般,如美元一般堅挺,似公主的頭顱一般驕傲地上翹啊!那時候她的r房,就像一個歡蹦亂跳的小學生走在上學堂的路上一樣,調皮地微笑著,好奇地揚起腦門兒四下里張望著,眸子里閃爍著純潔無邪的光芒。(r頭不是女人的另一雙眼睛嗎?)可現在她的r房,卻像一個垂暮的老人,皮膚松弛,腦袋有氣無力地耷拉在那里。我像拍小孩的臉蛋那樣撫愛地拍拍小南的r房,松開手,讓她穿上衣服,然後說:「小南,不要這樣,我不會這樣和你睡覺的,這和qg有什么兩樣?雖然你並沒有反抗。你應該找回從前的自尊和自重,否則你就沒有希望了!到那時候,如果你願意,我們再一起『唱歌』,好嗎?」

聽我這么說,小南突然一頭扎在我懷里,「嗚嗚嗚嗚」哭了起來。

小南伏我懷中慟哭以訴哀的時候,我的手機嘀嘀響了兩下。我一邊輕撫著小南的肩安慰她,一邊打開手機看短信。不知是誰發來的一個《人生六動》——

生命在於運動

關系在於走動

感情在於心動

親吻在於感動

擁抱在於激動

撫摸在於顫動

我將手機舉到小南眼前,讓她看這個短信。看畢,她破涕為笑。此時手機又嘀嘀響了兩下,又發來一個《人生六動》。小南好奇,趴我肩頭和我一起看,這一看,她卻像《紅樓夢》第六回賈寶玉初試雲雨情里寫到的襲人一般,「羞的紅漲了臉面」。這個「六動」差不多是一盤黃帶的說明文字,令人難堪而汗顏。

那天,我並沒有像賈寶玉和襲人那樣,在探春大酒店與李小南「同領警幻所訓雲雨之事」。丟下柔媚嬌俏的李小南,急急忙忙趕到玻管局。我讓小虎找來工匠,將玻管局蒼老的「容顏」重新妝扮了一番。粉刷了大樓,所有辦公室全部換了新的桌椅,給人一種嶄新的氣象。包括掛在大樓外面的牌匾,也全部新換。過去的老牌匾,油漆剝落,有一塊牌匾中間還裂開一條縫,能伸進去一個手指頭。

我們玻管局大樓門外,一溜兒排開,掛著八塊牌匾,就像農家小院門前掛著八條挽成辮狀的紅辣椒。八塊牌匾並不算多啊,我曾在我們紫雪市某單位門前看到過掛著十二塊牌匾。

新制作的這八塊牌匾掛在玻管大樓門前,白底紅字,比八串紅辣椒醒目得多,簡直像八位妝扮一新的新郎,在等候迎娶八位婀娜多姿、千嬌百媚的新娘。閃亮的白油漆、紅油漆在太y光照耀下,放s出斑駁的光芒。這八塊牌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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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57(4)

紫雪市玻璃制品管理局

紫雪市玻璃制品管理局委員會

紫雪市玻璃制品行業管理辦公室

紫雪市玻璃制品管理局工會委員會

紫雪市玻璃制品管理局紀檢監察室

紫雪市玻璃制品行業管理協會

紫雪市玻璃制品行業技術研究會

紫雪市玻璃制品行業計生協會

《背叛》58(1)

我坐著小虎的車,回袁家溝看望父母親。

我給父母親拿著一份兒厚禮,價值四千元左右。給大伯二伯拿的兩份兒禮也不薄,都在兩千元左右。

這些年中,我在玻管局苦斗,很少回家。每年只在春節前或春節後回去呆一兩天,然後便匆匆離開。在這一兩天中,我也很少出門,除幾個必須去看的近親,再哪兒也不去。

袁家溝到紫雪城,有一百多公里路程。當g事那幾年,回家都是坐公共汽車。開往袁家溝的車是紫雪市運輸總公司最破爛的汽車。加之路況不好,有一半路是坑坑窪窪的黃土路,若是懷孕的女同志,顛得孩子都會早產。車廂里散發著嗆人的汗臭味,難聞的劣質煙草味,以及刺鼻的黃塵味。坐一次車下來,以手在臉上一抹,能抹下一層黃土。嘴唇抿得再緊,也會有塵土粒鑽進牙縫中,牙齒動一動便會發出響聲,仿佛嘴里塞滿了白糖粒——可惜不能像白糖那樣咀嚼吞咽。目力所盡的地方,全是光禿禿的山,g燥的風肆無忌憚地從荒原上掠過。市運輸公司派往袁家溝鄉的司機是一個小鼻子小臉的老頭,因開車慢,被稱作「慢師」。慢師傅開車有多慢?你可以這樣想像,騎一頭黃牛從紫雪城到袁家溝鄉得走多久,慢師傅開車就得走多久。尤其是上坡的時候,這種感覺更為明顯,汽車就像一個牧童騎在牛背上,忽悠忽悠喘著氣往上爬,隨時都有可能像一個哮喘病人一般趴下。

每次在冬r的寒風中灰頭土臉拎個提包出現在村口時,我就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我低著頭,快速地移動著雙腳,恨不得一步跨進家門。我不想碰到熟人,尤其不想碰到袁姓的人。因為我像個土撥鼠,哪里像我們袁家溝村有史以來的第一個本科大學生,哪里像一個市政府機關來的g部,與在集市上賣土豆歸來的農村青年有什么兩樣?

每年過春節回家,我都備三份兒禮。父母親的一份兒是兩條香煙、兩瓶酒。香煙每條價格在五十元左右,酒每瓶的價格也不會超過五十元。總共是二百元錢。另外兩份兒禮是給大伯二伯的,兩份兒禮完全相同:一條二三十元錢的香煙,一瓶二三十元錢的酒,再買兩包糕點,每份兒禮價值六十元左右。

我做了副主任科員和不主持工作的副科長以後,回家一般仍以坐公共汽車為主。只有兩次沒有坐公共汽車,坐的是「專車」。但這兩次坐「專車」的經歷,卻像做了兩場噩夢。在我沒有擔任主持工作副科長之前,即使再有類似坐「專車」的機會,我也會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堅決放棄這樣的機會——我寧肯坐公共汽車,也再不願坐這樣的「專車」——可見那兩次坐「專車」受了怎樣的刺激!

一次坐「專車」是我做了副主任科員後,當時頭腦一發熱,覺得自己怎么也是個副科級了,搞一輛專車回去在村里揚揚頭,給父母露露臉。(我親愛的父母一生也沒有露過幾回臉啊!)我通過關系借了市政府另一個局一輛桑塔納。那個局的政秘科長我認識,我曾給他幫過一個小忙。那天他讓我早晨八點在玻管局門前等車。我七點半就提個包站在玻管局門口,就像提個包站在岳y樓上一樣,臉上「喜洋洋者矣」。心想:我也可以坐專車回一趟家了!我當時眼睛里放s出明亮而喜悅的光彩,用孟子的話說,就是「眸子瞭焉」(瞭:明亮),那副傻樣,簡直有點像小品里邊的趙本山。

可一直等到八點半,還不見車的影子。我打電話給政秘科長,他一會兒說車加油去了,一會兒說車哪兒有點毛病。「小毛病,好修!」這個鬼科長當時還用我小時候看過的一部影片里的台詞這樣幽我一默。直到九點五十分,車才不情願地開過來。上車後,我殷勤地掏出一包特意買的好煙,抽出一支遞給駕駛員。他瞧也不瞧我一眼,粗聲粗氣地說:「不抽煙!」然後便開車上了路。

一路上他不說一句話。忽而將車開得飛快,就像飛機起飛前在跑道上疾駛一樣。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雙手緊緊抓著車門把手,生怕他將車開得飛到天上去。有時他又忽然將車開得很慢,這時候他又有點像那個慢師,不慌不忙帶著我跳一曲夢幻般的慢步舞,讓我昏昏欲睡。可我剛矇矓睡去,他又突然提速。我還沒來得及警覺地睜開眼睛,前面路上有一個土坑,他又一個急剎車。我的整個身子和腦袋向前撲去,有一次我的腦袋甚至像皮球一樣彈到了前窗玻璃上。我一邊揉著碰疼的額頭,一邊還在自言自語討好那個混賬司機。我說:「沒事兒,沒事兒,我的頭碰破沒有關系,只是怕把你的車玻璃碰碎!」我原以為這句有點幽默的話能逗他開顏,可他卻無動於衷,那張臉仍然綳得像小孩的p股蛋子一般。

那次坐專車可以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可稱作「不說話階段」——他始終綳著臉不說話。他不僅不主動和我說話,更嚴重的是我找話和他說時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我是在對一塊石頭說話。你可以這樣設想一下,若你連問一個人三句話,這個人卻理都不理你,你有沒有勇氣再問第四句話?可若我們一路上始終不說一句話,那種氣氛更讓人難受。仿佛夫妻倆鬧了意見負氣地背靠背一樣,空氣好像凝固了。我小時候聽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客車駕駛員,家里出了幾件事,心情很不好。這天出車前,他在心中作出這么一個決定:若今天車上遇到兩件不高興的事,他就給一車人一點顏s看看。第一件讓他不高興的事,是一個年輕人帶來的。這個年輕人站在車門口粗聲粗氣令司機停車,說他要下去撒n。司機稍停慢了一點兒,年輕人便盯著他罵罵咧咧,其中有一句話特別刺傷他的自尊心。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把車開得這么快,准備往哪兒開?莫非是往你母親的生殖器里面開呀!司機當時狠狠瞪了一眼這個年輕人,心想:一會兒你就會為這句話付出血的代價。第二件不愉快的事,是一個老頭帶來的。因過道里擠滿了人,老頭一p股坐在汽車前引掣蓋上。司機認為妨礙c作,不讓老頭坐。老頭一定要坐,並瞪著眼對司機說:「你這後生,懂不懂得孝敬老人?我若是你爹,你讓不讓我坐這兒?」老頭的話「哄」一聲將一車廂人逗笑了,紛紛跟著老頭奚落司機。此時坐在前邊的一位大媽看不過眼了,說:「你們這些人,還講不講道理?人家辛辛苦苦給你們開車,你們還欺負人家,你們想一想這樣做對不對?」大媽這樣說時,司機的眼淚刷就下來了。他猛然一個急剎車,走過去拉開車門,不由分說將大媽推下車。眾人正在驚愕,他已開著車向前狂奔而去。接著轟隆一聲,車開下了山谷,司機與一車人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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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58(2)

小時候聽村里人講這個故事,對這位司機肅然起敬。簡直認為他是綁著炸葯沖向敵陣的英雄。那天坐「專車」,我突然想起了這個故事,真擔心這個一路上綳著臉的司機將車突然開下山谷。所以即使他不說話,我也不敢不和他說話,硬著頭皮找話搭訕。他若不回答,我便采用自問自答這種形式。靜默了一會兒,當我又一次陪著笑臉扭頭問他一句什么話時,他卻突然開口,惡狠狠地罵道:「靠你媽!」

我當時臉刷一下紅了。雖然很快明白他並不是罵我,而是罵一個從車前跑過的小孩,但我還是有一種挨罵的感覺。他金口一開,進入第二個階段——說話階段。這個階段的主要特征是這位司機開始不住口地罵人。他罵人主要以罵別人的母親為主,仿佛天下的母親都得罪了他,而他則不是母親生養的。他罵的對象是:公路上跑來跑去的小孩,騎自行車的農村姑娘和小伙子。有一次一個姑娘騎自行車向路中間扭了一下,他打下車窗放慢車速罵這位姑娘,大意是說他准備將這輛車開進姑娘那個地方去,並十分主觀地認為姑娘「那兒」是個良好的停車場,他准備把車停在「那兒」不走了。當時那個姑娘在我坐的這一側,他罵的時候脖子拉長,將腦袋從我懷前探過去。我趕忙將身子向後縮了縮,給他讓開空間。我那時才明白人的脖子像松緊帶或橡皮筋一樣,是可以拉得很長的。他那天的脖子伸得比j脖子還要長,差不多有天鵝的脖子那么長,幾乎就要伸出車窗外面去了。這樣罵起來聲音顯得十分有力,被罵者聽得十分清楚。那位靦腆的農村姑娘見他罵得那么難聽,刷一下飛紅了臉。

罵那些憨厚的農村後生,他語氣短促,一般是一個很短的句子。比如:「找死啊!」「不想活了!」「你媽那個!」除此之外,他還罵輪胎濺起的石子,罵天上飛過的小鳥,甚至罵廣播電台的播音員。他突然將車上的收音機擰開,女播音員剛說兩句,他便煩躁地啪一下關了收音機,毫無道理地認為女播音員是個「賣貨」,或者是個「挨球的」!

他在罵人方面的想像力十分豐富,令人嘆為觀止,拍案稱奇。經過一個村鎮,正逢遇集,公路上擠滿了人。他一邊慢慢地開車走,一邊罵:「誰家把罐子搬倒了,生下這么多驢r的!」

那天我像囚犯坐牢一樣,好不容易坐這輛「專車」來到我們村。剛到村口,他便將車停下了。我以為他要撒n,坐著沒有動,等他撒n。可他並不撒n,手放在方向盤上坐著不動。我有點莫名其妙,又不敢問。此時他突然扭頭黑著臉對我說:「還想讓我再把你拉回紫雪城去?」我這才知道他是像毛澤東當年敦促杜聿明等投降那樣敦促我下車。就像我兒子那次遭小牛呵斥一樣,我慌忙拎著包跳下車。雙腳剛落地,他已一個急轉彎,開著車從我面前疾駛而過,車輪軋起的塵土撲了我一身一臉。

我原以為他會送我到家門口,可他將我扔到村口便一溜煙不見了。我拎著包垂頭喪氣往家里走,眼睛里早已失去了神采,再用孟子的話說,則是「眸子眊焉」(眊:失神)!我心里十分沮喪:這與坐公共汽車回來有什么兩樣?誰看見我坐小車了?坐公共汽車還不用受這般凌辱!

另一次坐「專車」,是我做了政秘科副科長以後,當時馮富強主持工作,我向他開了一口,他有點作難,但還是派小牛送我回家。那次是夏天,我回家看望生病的父親。那天上車後我才發現,車上還坐著一個女孩。就像我第一次知道「切諾基」和「帕傑羅」一樣,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此類女孩叫小姐。我坐在後面,小姐坐在前面副駕駛座上。小姐的腿l至大腿根,有四分之三的r房露在外面,就像籠里放著兩個沒有熱氣的白面饅頭。那次坐車,給我的感覺是在看一部質量低劣的三級片。一路上,小牛不僅用眼睛觀察小姐的大腿和r房,而且換檔時,時不時順勢這兒捏一下,那兒摸一把。這樣極不利於行車安全。當我提醒小牛「注意安全」時,他卻嬉皮笑臉對我說,他的生命和我一樣寶貴,讓我放心地閉上眼睛睡覺去。我剛按他的要求閉上眼睛眯盹兒了一會兒,睜開眼時突然吃了一驚:車里怎么只有我一個人?忙扭頭向四周張望,見小牛拉著小姐的手正向一座小山包爬去。翻過這座小山包,有一片小樹林,他們的目的地顯然是那片小樹林。我當時十分氣惱,可又有什么辦法?只能坐在車上耐心地等待。一個多小時後,兩人才又嘻嘻哈哈上了車。

那次坐小牛的車回家,我最大的感受是在小牛眼里,我這個人一路上基本不存在,仿佛是他放在車上的一個皮包或一顆西瓜,總之不是一個活物。更讓我憤慨而深感羞辱的是,在小牛眼里,我的價值不及一個小姐!

那次也沒有將我送到家門口,只到村口。倒不是小牛不願送,而是我不讓他送。按照農村的習慣,送我到家後,車上的人都應該進家里坐一會兒,喝口水。可我若將這樣一個描著黑眼圈,嘴唇塗得猩紅,穿著超短裙,腦袋像一個母獅子一樣的女人帶進家門,還不把我膽小的父母親嚇得暈過去?

兩次坐「專車」,其實與坐公共汽車沒有區別。我原本是想讓村里人看看:魚貴喜的兒子坐「兩頭平」(農村人對小卧車的形象稱呼)回來了!這個信息馬上會傳到村支書袁長鳴耳里去,他因此會對我父母客氣一點兒,眼睛瞪得小一點兒。可我卻沒有達到這個目的。我像一個無用的棄物一般,被扔在了村口。公路在我們村西頭,我家在村東頭。我像坐公共汽車下車一樣,低著頭穿過村支書袁長鳴家,村主任袁飛龍家,村會計袁富有家,疾步來到魚貴喜家——魚貴喜是我父親的名字。

《背叛》58(3)

做了副主任科員和普通副科長後,我回家給父母親帶的禮物增至三百元左右。水漲船高,給大伯二伯帶的禮物標准提高到每份兒八十元左右。

我真正可以帶車回家,是做了政秘科主持工作副科長和政秘科長之後。那幾年時間,除過沒有帶八缸三菱外,奧迪、紅旗、桑塔納,我每次回家輪著帶。有一次我甚至將面包車帶回了家,拉著一車廂蘋果。我們袁家溝那一帶沒有果樹,娃娃們十分喜歡吃蘋果。我拉一面包車蘋果回去,讓父母親隨便分送給村里的娃娃們。這些蘋果我並沒有掏錢,是用手中的權力換來的。

奧迪車是黑s,我們局那輛紅旗是藍s,桑塔納是紅s,面包車白s。村里人不知道這些車的名稱,便以顏s區分。每次我回家,見我乘坐的車從村中駛過,村人馬上互相傳播這樣一個信息:貴喜的兒子這次是坐黑車回來的;這次是坐紅車回來的;這次是坐藍車回來的。

做了主持工作的副科長和科長之後,我給父親帶的煙酒價值增至八百元至一千元。給大伯二伯的禮物增至每份兒四百至五百元。三份兒禮價值兩千元左右。差不多在原來四百多元基礎上翻了五番。

帶小虎的八缸三菱回家,這是第一次!

這輛八缸三菱的顏s是黑藍s。村里沒有人見過這種車。他們首先會在車的顏s問題上爭論半天。有些人認為是黑車,有些人認為是藍車,有些人g脆叫「黑藍車」。就像過去將農村婦女叫「張王氏」或「李胡氏」一樣。

接下來他們會圍著車驚嘆不已。這車太氣派了!停在那里像停著一輛坦克,讓人不得不敬畏它。那些小孩子會發出驚嘆:「瞧這車的腳有多大!」農村人說話幽默,他們總是用朴素的語言表達對事物最本質的認識。他們說的「腳」是指車輪胎。車輪胎不是汽車的「腳」嗎?沒有「腳」,它怎么會疾行如飛?這車的輪胎像那種履帶壓路機一樣寬,或者g脆就是一輛坦克,履帶翻卷著向前碾壓過來。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走,這車如履平地。即使遇到泥潭和沙坑,車子也毫不畏懼,頭一低,再一揚,就上去了。就像一個瀟灑的小伙子,將偏分頭向一邊一甩,躍身便跳過一個寬闊的壕溝。

那天坐這輛車回家,我感覺十分愜意。這種高檔車最大的特點是它的「人x化設計」。哪兒應該將你抵一下(比如腰部),哪兒應該凹一下,手往哪兒放,腳向何處伸,一切盡善盡美。可再高檔的車也無法設計一個駕駛員。雖然科技如此發達,也沒聽說過機器人駕車。如果這輛車是由那個總想將車開進哪位姑娘「停車場」的駕駛員開著,車子設計的再「人x化」,坐著也不會愜意到哪里去。可由小虎開著,卻比車上設計的任何一個「部件」更善於體貼人:什么時候開空調,什么時候關空調;什么時候開車窗,車窗開多大,什么時候關車窗;什么時候開音樂,聽哪種音樂,輕音樂還是流行歌曲,什么時候關音樂;等等,根本不需要你用嘴去說,小虎總是在你說之前已經按你的「要求」去做了,而且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