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第7部分閱讀(2 / 2)

我要做皇帝 未知 5873 字 2021-02-14

畢竟不管哪個朝代,宮廷內部與朝臣勾連起來,都是犯忌諱的事情。

「臣哪里有那個分量」竇嬰笑了笑:「是館陶長公主給您說了些話」

聽著竇嬰的轉述,劉德背上都出了一身冷汗。

竇嬰雖然沒怎么詳細的說當時的情況,也沒說館陶長公主是怎么為他開脫的。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其中必然有人煽風點火,錯非是前兩日劉德福星高照,跟館陶結了個善緣,此時他恐怕已經掉進了別人挖好的坑里,想要爬上來,可沒那么容易

竇嬰許是覺得劉德還算對他脾氣,因此提醒道:「殿下此時要去的不是東宮,而是館陶長公主的府邸,先去請長公主入宮,然後殿下再尾隨而去,這樣有長公主幫襯,太後就不會因這事惱怒殿下了」

竇嬰果然不愧是竇家的兒子,對他姑媽的性格了如指掌。

劉德聽了也覺得這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只是,現在倘若去了館陶府邸求助,那就要下定決心,娶了陳阿嬌。

否則,將來他若不娶陳阿嬌。

那這梁子就結大了,館陶今日怎么幫他的,將來必定十倍百倍報復回來。

想了想,劉德暗道:「娶就娶吧,反正陳阿嬌長的也不差,只是脾氣犟了些,一下就好了」

再者說就算婚後性格不合,此時又不是後世,只能一夫一妻,只要做了太子,不管什么樣的美女,都會排著隊讓他挑選。

「多謝中大夫指點,小子日後必有所報」劉德拱拱手道,然後就吩咐車夫改道前往館陶長公主官邸。

此時什么造紙啊九市啊,統統都要拋到一邊去了。

不把竇太後哄好,把她老人家的馬屁拍的舒舒服服。

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空中閣樓。

漢代的長安城其實分成兩個部分的。

整個長安城大概有三分之二的面積是皇家宮殿園林以及圍繞這些建築而存在的各大官邸徹侯勛貴府邸。

因此,在實際上,幾乎所有貴族的府邸都跟宮廷的距離不遠。

而外戚與公主封君諸侯在京官邸,基本上都是在一起的。

像是竇嬰的府邸跟館陶長公主的府邸距離也就幾百米遠的樣子,其他徹侯勛臣也差不多是這樣,在嚴格意義上來說,大家都鄰居。

所以前世的時候,田蚡兄弟才能常常的跑到竇嬰家里蹭飯,並借此機會打探消息。

跟竇嬰在其家門口分別,並約定過兩日一同出城郊游後,劉德就讓車夫趕著馬車,徑直朝館陶長公主劉嫖的府邸而去。

可是,馬車到了館陶長公主府邸前,劉德亮出自己的皇子印信,自然暢通無阻,馬車徑直駛進府邸大門,然後在前院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劉德走下馬車時,整個長公主府都已經驚動了。

許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吩咐從各個閣樓的窗口探出頭來打量著他,劉德見了,也不免苦笑了一聲,他的這位長公主姑姑家里養的這些各色美女拉出去,估計都能組成一個加強連了。

不過劉德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這些美女都是館陶給他便宜老爹准備的,壓根輪不到他來品評。

既然到了自己碗里,那劉德也就不掛記了。

只是抬起頭,露出笑臉,熱情的走向已經向他走來的劉嫖夫婦及其子女。

抱歉,本來上午應該更新的,可我睡過頭了,然後下午碼字的時候我發現我肩膀好疼啊,這是傳說中的肩周炎嗎我等下去買個膏葯回來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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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節 謊言

「臣陳午拜見殿下」這一代的堂邑候陳午是個看著忠厚的老實人,有著一張圓臉,小眼睛,若是戴副眼鏡,那就是個活脫脫的二十一世紀程序員了。

其實陳午能娶到館陶長公主劉嫖也是托了他這副長相的福。

當初,先帝為劉嫖遴選夫婿時,幾乎將所有公侯貴族家的弟子都叫去了未央宮。

那其中甚至有著袁盎周亞夫這等現在的政壇活躍分子,也有瓚候留候平陽侯這等名聲顯赫的開國功臣之後。

但最終卻是小小的堂邑候殺出重圍。

原因嘛,自然是先帝覺得,陳午看長相就是個忠厚老實的年輕人,女兒嫁過去最起碼不會受委屈。

事實證明,先帝的眼光是沒錯的。

劉嫖跟陳午結婚這么多年,非但沒受過半點委屈,更把陳家上上下下的權柄都把持了。

跟著在陳午身後的是兩個穿著錦衣的少年,其中一個年紀比劉德都大,嘴唇上已經長出了淺淺的胡須,另一個大概比劉德小一點,看上去也有些拘謹。

劉德想了一會,才想起他們兩個的名字。

大的叫陳須,今年應該是二十歲,小的是陳蟜,今年差不多十三歲,都是劉嫖跟陳午所生的兒子。

陳須陳蟜見了劉德也是彎腰道:「陳須陳蟜見過表兄」

「都是一家人,用不著如此客氣」劉德笑眯眯的扶起這父子三人,然後走到館陶長公主身前,行禮道:「侄兒拜見長公主姑姑」

劉德自顧自的道:「方才侄兒送中大夫竇嬰回家,路過姑姑家門,就想著來見見姑姑,只是走的匆忙,忘記帶禮物了,還請姑姑恕罪」說著就要脫帽賠罪。劉德很清楚,不管怎么樣,在他的這位長公主姑姑面前,樣子一定要做足,面子一定要給足,只有讓劉嫖開心,他才能撈到好處。

劉嫖連忙拉住他,笑道:「自是一家人,劉德你來姑姑我家,就不用這么客氣了下次也不用帶什么東西,想來就來」

說著劉嫖瞪了她丈夫一眼,呵斥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快去准備些吃的,劉德這些天在宮里,想必連肉味都沒聞過,來了我家,還不得好好補補」

陳午估計是這些年來一直被劉嫖呼來喝去,整個人的反應都有些遲鈍,聽了劉嫖的呵斥,這才連忙堆著笑臉道:「對對某這就去准備」說著就要拉著陳須陳蟜兄弟走。

劉德連忙拉住陳午道:「姑父大人用不著這么客氣,況且現在還未出國喪之期,小子身上還有孝服呢,按制不可飲酒吃肉」

「來了姑姑家,那些皇宮里的破規矩,就不要守了」劉嫖笑道:「在姑姑家吃點肉喝點酒,沒人敢傳出去的」

「長公主姑姑小子自然是信的過的」劉德陪著笑臉解釋道:「只是小子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啊我漢家祖制,百善孝為先」

這倒不是劉德裝。

而是劉德實在不敢

誰知道知道劉嫖是否是在試探他呢

而且服孝期間飲酒吃肉,這種事情只要做了,就等於把一個把柄送到了劉嫖手里。

萬一王娡或者別的什么人開出一個天價,而以劉嫖的性格,一時利欲熏心,把他賣了,那劉德找誰哭去

即算不是如此,有這么個把柄在別人手里,劉德連睡覺都會睡不安穩

劉嫖見了,擺擺手道:「算了,算了,真是受不了你這個固執的小家伙」

然後她回過頭,看著劉德問道:「劉德,你探頭探腦在找什么」忽然她笑眯眯的靠近劉德問道:「是不是看中了姑姑家的某位美人你要是看中了,給姑姑指出來,姑姑二話不說就將她送給你」

劉嫖倒是沒說什么假話,漢室貴族蓄養歌姬美女不是什么稀奇事情,送來送去更是尋常。

這些家養的歌姬在貴族眼里與貨物並沒什么太大區別。

甚至就連主人的姬妾,拿出來送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劉德一聽,連忙把頭搖得跟鼓一樣,臉上微微羞澀問道:「長公主姑姑,今日怎不見阿嬌」

聽到劉德主動問起陳阿嬌,又見了劉德臉上的表情,劉嫖心里一樂,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道:「阿嬌啊,現在還賴在塌上不肯起床呢要不,我去叫她起來」

劉德抬頭一看天,此時已經是艷陽高照了,算算時辰起碼是隅中了,按照後世的時間來算應該是上午十點往後了。

這時候還賴在床上,這陳阿嬌有夠慵懶的

「不用了,不用了」劉德連忙拒絕道:「就讓阿嬌表妹再睡一會吧,小子聽說,女兒家多睡一些時候,對皮膚有好處」

「還有這么一說」劉嫖聽到對皮膚有好處這句話,眼前頓時就是一亮,不管什么階層的女性,對於一切有關美容的事情永遠都充滿了興趣。

「三年前在甘泉宮與阿嬌表妹嬉戲時,小子就從一本古書上看到過的,那時候我還跟阿嬌表妹許過一個諾呢」劉德紅著臉道,毫無偽裝痕跡,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能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哦什么樣的諾言竟讓賢侄一直記到現在」一直在旁聽著姑侄兩人談話的陳午出聲問道。

「那時候」劉德低著頭不好意思的道:「小子曾跟阿嬌表妹說過,等她長大了,要給她造一座黃金鑄就的大屋子,屋子里用白玉鋪地,寶石為毯,夜明珠當燈,用珍珠做簾,以金絲為被」

說著劉德就嘆息道:「可惜隨著年紀增大,小子才知,那是一個很難實現的諾言,以小子目前的能力是做不到的,故而覺得有些內疚,一直不敢來找阿嬌表妹,就是怕阿嬌表妹問起此事啊」

而事實上,此事純屬子虛烏有

完全是劉德捏造出來的。

三年前,陳阿嬌才五歲

小孩子的記憶總是很短暫容易遺忘,就算有人去問陳阿嬌,陳阿嬌怎么可能記得三年前的某個夏夜跟劉德說過什么話甚至她可能連三年前到底有沒有見過劉德這個事情都遺忘了。

因而,劉德這才有恃無恐的拿著劉徹前世哄騙劉嫖母女的話,添油加醋,經過藝術加工之後說了出來。

而且劉德的細節比起劉徹那個簡單的金屋藏嬌豐富的多了。

什么白玉鋪地,寶石為毯

這么一形容,不止是劉嫖眼睛都直了,就算是陳午父子也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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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節 相信

劉嫖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夠奢侈了,聽了劉德的話之後,她才忽然發現,其實自己是個節儉的人。

「黃金做屋,白玉鋪地,玉石為毯,珍珠當簾」劉嫖只覺得眼前滿是星星在晃悠,在劉德充滿性的形容中,她的智商直線下降,瞬間變負,竟然完全相信了劉德的說辭她怔怔的對劉德道:「也不一定要全做到嘛嗯姑姑覺得有個黃金做的大屋,阿嬌肯定就很滿意了」

嗯一個黃金鑄就的大屋,起碼也得一萬金不不不十萬金都不止的黃金來鑄就吧

想著那些金燦燦的小可愛,劉嫖的眼睛都花了。

這話一出,劉德頓時就驚呆了

這么容易上當

劉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仔細想想,其實這好像也說的過去。

我大天朝八十年代的特異功能風潮,九十年代的水變油鬧劇,不也忽悠了一大批省部級甚至國家級的干部

那可是受過現代教育,有著豐富經驗的官僚呀

即使是在漢室,皇室被人用一個簡單的謊言就忽悠了的例子也數之不盡。

像是劉德祖父,精明一世的太宗孝文皇帝劉恆,當年也載在了一個江湖術士手里,相信了對方編造的所謂的人主延壽的騙局,還下詔大赦天下,此事當時鬧的天下皆知,而事實上,那個騙局很簡單,簡單到街頭賣藝的流浪漢也懂後來若非是那個騙子運氣不好,被人拆穿了,恐怕太宗孝文皇帝的一世英名就要毀於一旦了

這些例子都說明了,這個世界雖然傻瓜不多,但是,只要對合適的人說了合適的話,那么再精明的人,智商也會變負。

心里雖然對這位長公主姑姑如此的好騙有些詫異,但臉上劉德依然一本正經,嚴肅的搖頭道:「小子堂堂七尺男兒,自然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即使承諾了的話,怎能打折扣」

劉德掰著手指頭無比認真的道:「小子已經計算過了,打算用十年時間來完成這個諾言」

「劉德你從那里來這么多黃金玉石珠寶」劉嫖見劉德如此認真,心里大為高興,只要想想那個黃金做的大屋,玉石鋪成的地板,她的心就飛到了九霄雲外之上了。

只是那樣一個奢華的屋子,都用多少金錢來堆啊就算把現在漢室的國庫都花光也未必能堆出來吧

劉嫖還是有些理智在的,只是這個理智並非理性,而是出於本能的懷疑。

劉德卻笑道:「長公主姑姑您這就有所不知了吧,小子曾在一冊戰國時期的古籍上看到過,去匈奴以西,遠月氏萬里,有泰西之國,其各國國主,皆以黃金鑄幣,可謂富極天下,然其國主,猶愛我中國絲綢,曾以等重黃金與商人交易我中國絲綢,小子都想好了,等過兩年派個商隊,運些絲綢去賣給那些國主,如此十年左右便可換回那棟我許諾給阿嬌表妹的金屋」

劉嫖聽了,頓時有種不明覺厲的味道。

此時的漢室上上下下,誰都沒聽說過匈奴之外,遠月氏萬里還有別的國家與世界。

只是看劉德說的一本正經,加上域外奇談,劉嫖暫時也就相信了。

「有這個心就好啦」劉嫖笑呵呵的道,且不管劉德是否能辦到,姑且以他願意實現那個所謂諾言的態度和列出來准備實施的計劃,就已經足夠了。

足夠讓劉嫖看到劉德的誠意與尊重。

這就夠了

其實,劉德也不敢肯定戰國時期歐羅巴世界是否跟中國有過聯系與往來。

不過他也不完全是在信口開河,在那個兩千多年後的世界,劉德曾看過一些考古的紀錄片,好像有幾部紀錄片里曾提到過從戰國的楚墓里發掘出來過帶有明顯歐洲風格的玻璃制品,劉德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專家們都說的條條是道

而且劉德也並非完全只是拿這話來敷衍劉嫖的。

等過兩年,他做了太子,興許就可以打著實現諾言的旗號,向極西派出使節團

嗯,能聯系到波斯羅馬固然好,聯系不到也沒關系

西域出產的棉花胡椒汗血寶馬可都是寶貝。

而且若可鑿空西域,跟西域各國建立起聯系,那么不管是經濟利益還是政治利益都是非常巨大的

至於要是有人非要較真,叫劉德拿出他所說的那個泰西之國的證據。

此事也是很好解決的

隨便從某個楚墓里挖個玻璃珠子出來就好了

至於文獻記載

拜托

經過秦末戰火,別說楚國的史料與文獻了,就連都差點遺失了,周代的更是殘缺不堪,孔子的也是七零八落,否則,現在的儒家就不會有那么多山頭了。

到時候劉德手一指,把那個家伙打發到石渠閣里慢慢翻故紙堆好了當年蕭何從秦代宮廷的廢墟里翻出來了成千上萬的殘缺竹簡,然後,花了數年時間,也沒整理完整,最後沒辦法就全給丟進了皇宮里的石渠閣。

連蕭何都整理不全,那個家伙恐怕用上數十年,也還得趴在石渠閣的竹簡堆里一個一個找

劉嫖卻是越看劉德就越喜歡。

人長的不賴,而且說話討她喜歡,最重要是,劉德現在距離太子之位也是最近的

這么好的女婿上那里去找

「若是依著劉德對阿嬌的樣子來看,將來劉德若是做了皇帝,那我的榮華富貴也能繼續維持了」劉嫖心里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

說實話,劉嫖其實不蠢,相反很精明。

現在的薄皇後前些時候還是多么的風光啊。

可老太太剛一去,立刻就被人冷落了,甚至連昏厥在喪禮上都沒幾個人主動去探望慰問,要不是劉德站出來,恐怕連最後一絲面子都要丟個干凈。

現在,她背靠著老母親,自然是風風光光,可是,老母親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眼睛也接近失明了。

萬一哪天老太後跟薄太後一樣忽然就撒手而去,她還能靠誰呢

正因為看透了這個事情,劉嫖才對劉德如此上心,也才會輕易的就被劉德謊言所打動。

當一個人利欲熏心時,那他的智商不變負也差不了多少。

當一個人只關注自身時,那他就會願意相信一切對他好的事情。

哪怕那是個最簡單最直白的謊言

如今,唯一的問題是粟姬那關怎么過

劉嫖在心里想著。

粟姬跟她可是一直不對頭。

原因嘛,無非就是她常常給天子獻美人,打翻了粟姬的醋壇子。

這要是找到粟姬門上去開口,粟姬會不會拒絕

今天頭疼了一天,後腦勺疼的厲害,晚上更是疼的沒法子想情節,因此跟大家告了個假。

後來老婆給俺吃了一片止疼葯,睡了兩個小時,感覺好了些,就爬起來碼字了。

嗯~~~~~~斷更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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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節 入宮

想到粟姬,劉嫖就感覺有些頭疼。

這劉德哪都好,就是是粟姬兒子這點很不好。

想到這里,劉嫖就試探問道:「你母妃知道你來姑姑這里了嗎」

「沒有」劉德聞弦歌而知雅意,他哪里不知道自己那個便宜老媽跟劉嫖的關系究竟惡劣到什么程度了。不客氣的說,假如有朝一日,粟姬做了皇後甚至太後,那么劉嫖就得趁早為自己的墳墓選址了劉德嘆息道:「母妃現在都不怎么理我跟劉閼了,她眼里現在只有劉榮一人」

「劉德啊,不是姑姑多嘴,你那位母妃啊」劉嫖一聽劉德的話,心里都樂開花了,既然劉德都跟粟姬起了間隙,那她自然少不得上些眼葯,挑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