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的工藝流程,那白紙若還弄不出來,那就只能說明張湯是個廢物
「那辟陽逆賊的產業,如今查抄的怎么樣」劉德問出了他如今最關心的話題。
辟陽侯審平繼在發現自己被禁軍包圍的時候,就果斷自殺了,也省卻了劉德跟他便宜老爹的一些功夫。
只是他這一死,他留下的產業和各種賬目,就苦了劉德了。
事實證明,抄家也是個技術活。
要一點點的將一個龐大的徹侯家族的產業徹底的清算查抄和征繳完畢,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沒有三兩個月,根本完成不了。
「啟稟殿下,現在臣已經基本將審賊在長安的店鋪跟宅院都查封了起來了,正在帶著屬下們,清點和統計,再過兩日,臣應當就可清點完畢,然後再來報與殿下」張湯答道:「只是,審賊在關東的產業卻是不好動了」
「無妨,不用管它」劉德擺擺手。
狡兔三窟的道理誰都懂,這審平繼也不白痴。
根據現在掌握和了解到的情況來看。
早在很久之前,審平繼就將他的幾個兒子,分別送去了吳楚趙等國,各置產業。
這一點,現在更是成了審平繼狼子野心的證據。
但是,這樣一來,想要徹底的毀滅辟陽侯家族就有難度了。
吳楚兩國自不用說,早就跟漢家朝廷離心離德了,假如真派使者去跟吳楚索要審平繼的後代,對方一句查無此人,便宜老爹跟劉德都要干瞪眼。
而趙國淮南國衡山國這些諸侯呢,卻也是屬於目前在爭取的對象,也不可能為了一兩只漏網的小蝦米去刺激這些諸侯。
因而,此事暫時只能是不了了之。
「卿這兩人爭取先清點出值錢的金器與銅器,送到我這里來,我有大用」劉德吩咐道。
金器融化之後,是要作為金餅的,馬上就要舉行的考舉,不准備個兩千金的預算,劉德估摸著是不行的。
至於銅器,統統都會被送去鑄幣作坊,作為五銖錢的原料。
「諾」張湯點點頭:「臣回去後會立即抓緊此事」
劉德轉過頭,對汲黯道:「汲卿,這兩日就勞煩卿隨張卿一道去整理記錄收繳審逆的產業,卿可願意」
劉德這么快的就要將汲黯跟張湯兩日湊到一起,當然不可能是他的惡趣味在作祟。
而是他需要這兩人能夠配合起來,熟悉起來,多少有些默契。
這樣,在即將到來的考舉考試中,他就有人可用了。
最重要的是,孤陽不長,孤陰不生,劉德還是希望這兩個不同學派的年輕人能夠好好相處,相互成長,這也算是他的一個小小的試驗吧
看看一個法家的人跟一個黃老學派的人日夜相處之後,會否產生化學反應。
「諾」汲黯卻沒想這么多,點點頭應命。
這章我感覺沒寫好,先傳吧,我現在實在咳的難受,基本是三分鍾必咳一次,媽蛋,我每次感冒都是這樣~~不知讀者老爺們可有什么偏方專門對付感冒後必咳嗽這個頑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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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節 前世仇
第二天,長安開始下起了綿綿細雨。
劉德早上起來,看到殿外的雨水,這才醒悟,日歷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翻到了五月。
五月
前世之時,劉德就是五月被封王的。
跟他一起被封王的還有劉非劉閼劉彭祖劉發等。
今生劉德倒是用不著去考慮他會被封在哪里的問題,倒是劉榮得好好謀算,運作一下了
起了床,穿好衣服,剛准備吃點東西填一下肚子,就有宦官來稟報:「殿下,劉閼殿下求見」
「快請」劉德點點頭,同時吩咐侍女多備一份早餐。
「皇兄」劉閼進來拱手。
「自是骨肉兄弟,就用不著這么虛禮了」劉德呵呵一笑,拉著劉閼的手,坐下來:「先陪我吃些東西吧,一個人吃東西,總是沒意思」這時,宮女們也正好端著做好的熱騰騰的小米粥上來。劉德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贊道:「很香的,皇弟也嘗嘗」
劉閼卻是沒有這個心思吃東西,他坐在哪里,就像一個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勉強敷衍著吃了幾口,劉閼就忍不住問道:「皇兄可聽說了嗎宗正劉棄今日早朝上奏父皇,請分封諸皇子」
劉德吃了口粥,搖搖頭道:「還沒聽說,怎么了」
劉閼卻是一陣無語。
不過,想想也是,他的這位皇兄如今已隱隱是儲君的備選了,分封的事情,自然是不會放在心里。
可他必須把此事放在心里啊
從宗正處傳來的消息是,此次被劃出來的諸侯國備選是挺多的。
其中有廣川河間這樣條件優越,人口眾多的地方,更有坑死人不償命的臨江長沙等地。
特別是長沙國,那地方在劉閼看來簡直就是個天坑啊。
不說別的,單單就是之前的長沙王吳苪一系連續4代單傳,每一代的繼承人都活不過十年,如今更是絕嗣就足以令人對長沙國望而祛步了。
因此,在這個時候,要想不被淪落到打發去南楚之地,從此遠離長安的境地,已經夠年紀,可以封建為諸侯的皇子們與其各自生母就得使出渾身解數。
而劉閼呢,就沒這么好運氣了。
母妃粟姬最近是見了他就罵,而且越罵越難聽,想要從粟姬那邊得到幫助幾乎不可能。
劉閼想來想去,發現只有劉德能給他幫助。
可惜,現在看來,自己的這位皇兄似乎也並怎么樂意幫忙
劉閼的情緒不免有些失落了。
劉德見了,忍不住笑了一聲,不再逗他,道:「你別瞎想了,父皇那邊,我會去說的」
其實劉德早就幫劉閼鋪好路了,從讓劉閼副署奏疏的那一天起,劉德就在謀劃此事。幫助劉閼擺脫他未來的悲催命運,不止是在幫助劉閼,同時也會對劉德自己有好處。
因為劉德需要一個牌坊,身為胞弟的劉閼,毋庸置疑的成了這牌坊的最佳選擇。
「真的」劉閼卻是高興的蹦了起來,他知道,只要劉德肯幫他說好話,那么,最起碼他也能避免被打發到長沙跟臨江這兩個地方去。
將心滿意足的劉閼打發走,劉德仰頭看了看頭頂的橫梁。
連劉閼都收到了風聲出來活動了,那其他的兄弟,此刻也應該都開始活動了吧。站起身來,劉德換了套衣服,然後揣上汲黯增補過後的那篇帛書,就朝著清涼殿而去。
到了清涼殿,劉德遞上請求覲見的令符,不多時,章德就笑呵呵的出現在了他面前:「殿下,請您稍等一會,陛下正在陛見開封候」
開封候陶青
劉德嘴角露出一些笑容來,嘴上道:「無事,我且先等等就是了」
這可真是個令劉德感覺親切的名字啊,前世穿越之初,這位大漢的御史大夫就是那個將劉德按在地上狂刷名望的人啊。
劉德怎么可能忘記這個人
其實,劉德也覺得陶青這個人挺可憐的也挺理解他的。
陶青名義上雖然是御史大夫,紫綬青佩,有著副相的名頭,但實際上他不過是便宜老爹出於無奈,拿來給晁錯當傀儡的,基本上,晁錯說什么,御史大夫官邸也會跟著附和,不如此,區區一個內史衙門還真沒辦法跟申屠嘉的丞相抗衡。
說白了,他就是晁錯跟便宜老爹推在前面的一個牽線木偶。
所以,前世之時,他瘋狂的抨擊劉德的不孝行為,其實不過是他閑得無聊了,想要顯示一下他的存在感。
但是再怎么理解,再怎么同情,都不可能改變劉德對其的態度。
「千萬別落到我手里來啊」劉德心里想著:「要是落到我手里,是把你凌遲了好,還是車裂了好呢」
懷著這樣的心思,劉德問道:「開封候何事陛見天子」
這倒確實是個挺有意思的事情,作為一個牽線木偶,不是不應該擁有屬於自己的政治立場和政見的嗎
而開封候陶青這么早而且還是趁著這種陰雨天,特別跑來單獨面奏天子,這是要當二五仔的節奏
唔陶青好像確實個二五仔
劉德猛然想到,晁錯後來被殺,眾多補刀的人里,陶青的名字好像也在其中。
章德笑了笑,道:「沒什么大事,不過是開封候的世子未立,因此入宮陛見天子,請求天子冊封世子而已」
這個解釋看上去倒是挺合乎常理的。
當今之世的貴族特別有憂患意識,常常在自己還沒死的時候就想著死後該怎么辦的事情。基本上所有的墓葬與陵寢都是墓主人在生前就選好的,甚至建好的。
只不過趁著這樣的天氣,在這么早的一個時間點,偷偷的跑進皇宮請求單獨面見天子,真的就是為了一個小小的世子人選問題
騙鬼吧
劉德對此是嗤之以鼻的
結合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劉德覺得,這開封候陶青可能更多的是不想當木偶,想做回自己了。
只是
「你這么干,晁錯知道嗎」劉德忽然笑了起來,因為他發現要是他把此事告訴晁錯,晁錯會怎么辦呢
這可真是個有意思的問題啊
感冒好可怕~
今天掛了一天點滴,結果沒啥效果,還是咳
而且打的那些葯讓我整個人都不舒服了~
哎,我就個苦命的娃啊,本來要掛頭孢的,結果我過敏
今天就這一更了,實在是我咳的太影響狀態,然後吃的那些葯更雪上加霜,我等明天看看能不能好些,實在不行只能去醫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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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節 劇孟來投
等了大概兩刻鍾左右的時間,劉德就看到了開封候陶青,弓著身子走出清涼殿的模樣。
看情況,他應該是被便宜老爹訓了一頓,所以走路都有些精神恍惚,直到劉德走到了他跟前,他才發現劉德的存在。
「殿下」陶青微微向劉德彎腰行禮。
「君侯,地上有些滑,小心摔倒啊」劉德滿臉微笑關切的道,同時對左右吩咐:「還不快點叫人出來把地面掃干凈」
這話一出,陶青的整張臉都變色了:「殿下,無需如此,臣的馬車就在前面,幾步就能走過去了」
開什么玩笑
要按照劉德的做法,不出半個時辰,晁錯就會知道,他陶青一大早的跑來未央宮陛見的事情了。
「呵呵既然如此,那君侯保重」劉德也不勉強,只是覺得看著陶青那張誠惶誠恐的臉,心里非常的爽。
陶青卻不知為何看著劉德滿臉的笑容,背上卻忽然涼梭梭的。
他低著頭道:「臣告退」
望著陶青誠惶誠恐的遠去的背影,劉德也是嘆了一口氣。
前世的此時,他何其弱小,一個陶青就能把他按在地上胖揍。
但如今一切卻都反轉了過來,陶青在他眼里,卻連威脅都算不上了。
「權力真是個好東西啊」劉德抬頭看著天空:「我還得更努力的獲取更多權力」
帶著這樣的想法,劉德在章德的帶領下,跨過一道門檻,進入了清涼殿之中。
「兒子劉德拜見父皇」劉德長身一拜道。
「起來吧」天子今天好像有些感冒了,嗓音明顯帶著些嘶啞,吩咐左右:「快去給殿下備坐」
劉德坐下來之後,天子劉啟問道:「劉德,你有事」
「啟稟父皇,兒臣最近微服去了次民間,略有所得,因此,將所見所聞所想寫成了一封奏疏,還請父皇過目」劉德說著,就將懷里的那封帛書呈在手上。
「劉德你能想到去走訪農家,不錯」一聽到劉德微服私訪的事情,劉啟立即就來了興趣:「拿來給朕看看」
立即就有一個宦官將帛書取走,呈遞君前。
劉啟將帛書打開,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跡,心里就暗暗有些點頭了,這篇帛書且不管內容如何,單單是這工整的筆跡和整齊排列的文字,就能加分不少了。
「看來,朕的這個兒子,也找了幾個好幫手了」劉啟暗暗點頭。
再看內容,從第一個字開始,劉啟就感覺這封奏疏好似有魔力一般,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特別是當劉啟看到了濃郁的李悝文風,滿意的點了點頭,法家之中,劉啟最是欣賞李悝那種根據事實進行述事的風格,而其後,當奏疏開始談論起怎么解決谷賤傷農,谷貴害農這個問題時,天子的眉頭漸漸的緊鎖起來,然後又慢慢舒緩開來。
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之後,天子劉啟這才抬頭看了一眼劉德,問道:「這是你自己想的」
「不敢欺瞞父皇,確實是兒子的想法」劉德昂首挺胸的看著便宜老爹答道。
「是否可行」天子劉啟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案幾,他問道:「用保護價來保護百姓的收入,這個想法好是好,但就是步子大了些,未知是否會遇到阻力」
劉德的奏疏中其實就是抄襲的後世大天朝的糧食保護價格政策。
通過在各地建立大量倉儲設施,豐年時以政府制定的保護價不限量的收購一切涌向市面的糧食,在災年時再以低價拋售,平抑糧價。
這也是歷朝歷代對付谷賤傷農,谷貴害農的基本措施。
只不過天朝多了個保護價格。
劉德自己很清楚,他的這個政策一提出來,首先被激怒的就會是那些大糧商們,特別是從關東向關中運糧的大糧商。
所以便宜老爹才說他步子邁的大了點。
但是,商人是什么
不就是統治者養的肥羊嗎
那些商人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認識幾個官員了,就敢在這種國家大政上胡言亂語的話,劉德並不介意制造幾起腹誹的案子。
「一家哭何如一路哭」劉德拜道:「父皇,此事兒臣以為功在當代,利在千秋,應早作決斷」
天子劉啟躊躇了一會,道:「此事先不急明日早朝,朕會將之付之公論,到時候,你來旁聽,知道了嗎」
「諾」劉德大喜過望,旁聽早朝,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儲君才有的權力。
這是否意味著便宜老爹已經決定立他為儲了呢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還有事」天子劉啟見劉德遲遲沒有告退,問道。
「啟稟父皇,兒臣想知道劉閼會被封在哪里」劉德長身而拜問道。
「劉閼啊」天子劉啟笑了笑有意試探:「應該不是長沙就是臨江了」
「兒臣請父皇憐憫,劉閼自小身體不好,去了南邊,兒臣擔心他身體吃不消」劉德跪下來拜道:「懇請父皇加以憐憫」
「好了,好了,起來罷」天子哈哈的笑了一聲:「朕怎會不知劉閼身體太差了呢,因此已經命宗正改到了河間國了」
劉德這才一塊大石落下,拜道:「兒臣多謝父皇」
「若無事,你就早些回去准備一下明日的早朝吧」天子擺擺手道:「朕這里還有事情要處理」
「諾」劉德一拜道:「兒臣告退」
出了清涼殿,外面依然在下著淅淅瀝瀝的雨水。
「殿下殿下」遠遠的劉德仿佛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王道
算算時間,他確實該回來了,不過,他是否帶回了劇孟呢
王道一路風塵仆仆的走到了劉德跟前,跪著道:「殿下,奴婢幸不辱命,已為殿下征辟到了劇孟」
「好」劉德高興的扶起王道,道:「辛苦你了,劇孟人呢」
「回稟殿下,劇孟先生跟他的門徒奴婢都安派在長安的一處商鋪內歇腳」王道答道:「殿下想見他們」
「他們」劉德問道:「一共來了多少人」
「十三人」王道高興的表功道:「全部都是雒陽的豪俠,劇孟先生的門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