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夜行第287部分閱讀(1 / 2)

錦衣夜行 未知 5875 字 2021-02-15

公走親訪友,怎么不把小娘子一並帶上啊。」

小櫻聽說過中原地帶可以隨意游走四方的必須是有功名的人,便自作聰明地道:「哦,小生是個秀才,正要抓緊讀書,爭取考中舉人,前程要緊,年紀也輕,還不曾顧得上娶妻呢。」

兩個家人一聽喜出望外,趕緊便道:「小相公,不瞞你說,你要我指道給你,也不是不可,只是由此下去,那易走的道路已被前兩日的洪水給沖垮了,你要是胡亂走下去,一旦走岔了路,那就欲速而不達了。實不相瞞,我家老爺明日一早正要往慈姥山去做生意,我家老爺最是好客,小相公若是願意,不妨先去我家借住一宿,明日與我家老爺同路而去,你看可好」

「這個」

小櫻心中為難,抬頭看看天色,已經過了正午,如果這么盲目地趕下去,恐怕真就到不了慈姥山,這兒是天子腳下,京畿重地,倒也不必擔心會有什么打家劫舍開黑店敲悶棍的為非歹人,若是借住一宿並無不可,只好向二人道了謝,隨著他們往村里走。

小櫻一路走,一路問道:「兩位大叔候在路口可是在等人么」

一個家人干笑兩聲道:「是啊,我們姑爺今兒要來,我們是奉了老爺的吩咐,在村口迎候的。不妨事,待引見了小相公與我家老爺認識,我們再去村口迎候便是,料來也沒有那么巧,姑爺偏就在這時趕到。」

小櫻聽了,深感這兩個鄉人熱誠好客,忙不迭又是一番道謝。

正行走間,前邊幾個持鐵尺拎鐵鏈穿皂役公服的巡檢押著一個披頭散發的青年罵罵咧咧走來,其中一個公人大聲道:「哼居然敢扮作男人逃走進宮侍奉皇上就這般可怕么奶奶的,把她押回去齊老二,距縣里規定的人數還差幾個啊」

小櫻定睛一看,那被打散了發髻迎面押來的青年粉面細眉,容顏嫵媚,居然是個十五六歲的俏麗丫頭,小櫻做賊心虛,心中怦地一跳,連忙往路邊一閃,壓低了頭上竹笠,又借馬頭遮身。

那幾個巡檢鐵鏈鐵尺的一身,叮叮當當地過來,往這邊瞧了一眼,見是兩個老家人,陪著一個牽馬留須的少年公子,大搖大擺,行跡毫不可疑,倒是沒往心里去。雙方錯身而過,小櫻不由長長地松了口氣。

湯口鎮首富趙員外穿著一身銅錢紋的員外服,頭戴員外帽,在客廳里頭繞著面前一個短褐打扮的漢子上上下下瞧了瞧,把嘴一撇,問道:「干什么的啊」

那漢子畢恭畢敬地道:「老爺,小人是個篾匠」

趙員外眉頭一皺,不屑地揮了揮手,扣著那漢子的兩個家人立即把他往後一扯,喝道:「滾蛋」

那篾匠莫名其妙地被抓到府上來,又莫名其妙地被轟出去,自始至終也搞不明白這位員外老爺是什么意思。

趙員外又上下打量一番第二個人,這人一襲長袍,倒像個有點身份的,顏色便緩了緩,問道:「你是做什么的啊」

那人長長一揖道:「員外,在下是江南蝽葯店的一位坐堂郎中。」

趙員外眼睛一亮,這個職業還算體面,忙道:「抬起頭來」

那人把頭一看,趙員外怔道:「怎么這么大年紀」

瞧那人模樣,怕是比他也小不了幾歲,不過保養的還好,臉上不見幾道皺紋,那人笑道:「員外,干我們這一行的,年紀越大,越受病患歡迎,不瞞您說,我還嫌自己歲數小了呢。」

趙員外怒叱兩個下人道:「你們兩個真是廢物,這么大歲數,恐怕孩子也與小姐差不多大了,你們帶他來干什么」

兩個下人急忙解釋:「不是啊老爺,這人才二十二歲,還沒成親,我們都問過了的。」

趙員外又是一怔,狐疑地看著這郎中:「你才二十二怎么長得這么老成」

那郎中倒是向兩個下人問清楚了,知道是這家老爺急著嫁女兒,巴不得自己被看上呢,連忙一扯自己胡子,竟把胡子扯了下來,訕笑道:「員外,實在不好意思,在下為了坐堂診醫容易取信於人,所以有意扮老了一些。」

他這一扯胡子下來,倒真是年輕了,而且太年輕了,看著就像十四五歲還沒長開的少年,他生就一張團團圓圓的香瓜臉,居然是天生的童子面。趙員外嘴角抽了抽,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只是下意識地問道:「那你那葯房生意還好么」

郎中干笑道:「葯房開黃了,東家轉了行,我這是回老家去,想再尋摸一家葯房應聘。」

趙員外幾乎立即就想趕他出去,可又怕找不著更合適的,想了一想,頓足道:「來啊,先把郎中請去西廂喝茶,唔候著」

這邊剛把郎中打發走,屏風後面便繞出一個中年婦人,愁眉緊鎖地道:「哎,我瞧這個也不合適,老爺,早幾天人家都忙著嫁女兒,咱就該趕緊給女兒找個丈夫的。偏你不急,挑三揀四,挑吧挑吧,現在可好,連個像樣點兒的都沒剩下。」

婦人說著忍不住落下淚來,嚶嚶哭泣道:「我那苦命的女兒啊」

趙員外好不耐煩,還得上前哄勸夫人,正說著,把小櫻誑進府來的一個家人就氣喘吁吁地沖上來,眉飛色舞地道:「老爺,老爺,我找到個好的,是個秀才,是個尚未娶妻的秀才啊,長得那叫一個俊」

「真的」

趙員外夫妻倆兩眼放光,一齊撲了上去

夏潯帶著辛雷費賀煒和兩個侍衛趕到湯口鎮的時候,因為烈日炎炎,倉促趕路,口渴難耐,看到路口有一家茶攤,五人就下馬入內,各叫了一個大碗茶。

那掌櫃的提著大茶壺過來,麻利地給他們斟著茶,扭頭跟另一桌的兩個客人聊天:「嘿剛剛我也聽說了,你說這趙員外沉得住氣吧,這都幾天了挑三揀四的,氣得媒人後來干脆不登他家的門了,大家都等著看他家笑話呢,嘿,這就福從天降,半道兒劫了一個,聽說還是個秀才呢,長得一表人才」

那桌客人便道:「那秀才肯么現在是家家戶戶都愁嫁,可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人家可從來都不愁娶,平常時候人家找媳婦,還要再三斟酌呢,哪肯這么就急匆匆地就娶妻了再者說,讀書人家里規矩多,沒有父母之命,怕是更加的不肯應允了。」

掌櫃的便笑道:「噯,那也得看女方是誰,趙員外可是咱湯口鎮的首富,有門遠親,還在山西做著官呢,若是個普通的秀才,一旦生米煮成熟飯,還怕他反悔不成再說趙家小姐確實長得俊吶,我瞧過她一面兒,十里八鄉找不出這樣的好人品」

夏潯等人聽了,知道又是因為選秀女的事兒鬧的,不禁相對苦笑。可這是幾千年傳下來的宮廷制度,這種事兒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他可不想像海瑞一樣搞到神憎鬼厭。

喝了碗茶,出了身汗,小風一吹,帶了些涼爽之意,夏潯便道:「走吧,再趕一途,天黑前趕到金陵城。」

幾人牽著馬,悠悠行去,打算出了村子再上馬,行不多遠,看到一戶人家,青石台階,朱門高戶,門前拴馬樁上系著一匹馬,夏潯無意識地掃了一眼,目光本已掠過,忽又有所察覺,驀地轉回頭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匹馬,遲疑半晌,訝然說道:「奇怪,這匹馬似乎是」

當初小櫻從豁阿哈屯那兒連夜逃出來時,馬股上被亂兵射了一箭,當時救治不及,後來馬股上爛了一大塊,等獸醫治好後,已經有些微瘸。到京以後,夏潯將她們安頓在秣陵鎮,因為自己已經有了皇帝御賜的一匹寶馬,就把自己以前的坐騎送給了她。

這馬跟了他許久,夏潯自然認得出來。他翻身下馬,走到拴馬樁前,那匹馬竟還認得舊主,一見夏潯出現,那匹駿馬希聿聿一聲長嘶,把馬韁直直地綳起,雀躍著靠近夏潯,馬腦袋喜滋滋地在他身上蹭著,還打著響鼻兒跟他打招呼。

夏潯撫摸著馬鬃,安撫著那匹駿馬的情緒,扭頭朝街對面一個擺攤賣甜瓜的小販揚聲問道:「請問,這戶人家是什么人吶」

那小販道:「這是鎮上首富趙員外家,怎么,你們是來趙員外家走親訪友的么」

「趙員外」

夏潯忽然想起方才茶攤上聽說的事情,不由瞿然一驚:「壞了快快叫門」

第898章 輔國公亂點鴛鴦譜

夏潯一聲令下,兩個侍衛便上前拍門,此時趙家已經演起了全武行。

小櫻站在廳中一角,手中抓著一個花架,急聲道:「放我離開」

趙員外指揮家丁將她團團圍住,嘿嘿笑道:「不拜完天地入完洞房就想離開門兒都沒有啊」

小櫻又氣又急地道:「你你這是強嫁迫娶,就算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我也不認賬」

趙員外得意洋洋地道:「謝秀才,老夫好歹也是這湯口鎮的首富,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我那表弟還在山西蔚州做知府,只要你今日簽下婚書,拜了堂成了親,這官司打到哪兒我都輸不了」

小櫻有心說破自己是女兒身,可是方才親眼看見一個被人識破女扮男裝的姑娘讓巡檢司抓走,她哪敢直言,只得道:「這兒女婚事,得有父母高堂允許才成,小生豈能草率成親」

趙員外道:「這也不難,先拜堂入洞房,明兒一早,老夫陪你一起去向令尊令堂提親。我趙家不但家境殷實,我女兒欣妍也是姿容秀麗人品端庄,並不委屈了你呀。這樁姻緣天注定,賢婿啊,來來來,快叫岳父」

「豈有此理」小櫻哭笑不得,搶起花架往外便闖,趙員外緊張地道:「快快攔住他誰抓住姑爺,加兩個月薪水」

眾家丁一聽登時來了勁兒,紛紛圍上來,小櫻到底是個女兒家,手中花架舞動幾下,一個家丁拼著受她砸中,挨了兩下,竟把花架奪了過去,眾家丁大喜,一齊向上撲來,不想小櫻兩手空空,反比有武器在手更厲害,她手上一推腳底一撥,那摔跤的神技拿出來,把一眾家丁摔得東倒西歪。

趙員外大急,窺個空隙,一把搶上前來,攔腰把他抱住,大叫道:「抓住了抓住了快拿繩子來」

小櫻是個女兒身,哪容男子這般抱著她,她把蠻腰一扭,雙膀一較力,便把趙員外掙開,手一揚,掌背打在趙員外臉上,「啪」地一記耳光。

「哎喲,老爺快抓住姑爺」

趙夫人一見急了,急忙搶上來扶住員外,伸手又去抓小櫻,被小櫻往她腕上一扣一甩,一跤跌出去摔中桌子,把一個花瓶跌到地上摔得粉碎。

「哎喲,咱們這姑爺好大的力氣」

趙夫人被桌子一磕,半條膀子都麻了,她搶到丈夫身邊,一邊揉著肩膀,一邊贊嘆道:「方才我瞧咱們這姑爺,什么都好,就是生得有些單薄,聲音也溫溫軟軟,像個大姑娘似的,還擔心他身子骨兒不太好,沒想到幾條大漢都近不得身,好文武雙全,太好了配咱們姑娘正好」

「可不」

趙員外臉上五道指印宛然,眉開眼笑地道:「咱這姑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哇。夫人,怎么樣,我說不用急吧踏破鐵鞋無覓處,佳婿上天自送來」

「爹娘不要攔著人家」

客廳中正鬧作一團,一個女子忽然尖聲大叫,眾人頓時一愣,都停下動作。

只見一個翠衫少女從後邊闖了進來,娉娉婷婷十五六,芙蓉出水比花嬌,當真是個極美麗的姑娘。姑娘頰上淚痕猶然,輕輕瞟了一眼小櫻,一瞧這位秀才的確是一表人才,心中不舍,更加凄然。

她對雙親黯然垂淚道:「爹娘,哪有這般強迫人家與兒婚配的,這位公子既不情願,爹娘就放了他去吧,如此強迫,縱然結成夫妻,又何來恩愛可言女兒若真做了他的娘子,在他面前還能抬得起頭做人么」

小櫻瞧見了她,心道:「這就是趙員外的女兒欣妍姑娘了,倒真是一個美貌的姑娘,人也通情達理」

趙夫人急道:「女兒,你可犯不得糊塗。我兒姿容嬌美,一旦入官,必然中選,可不把我兒送進火坑了么不成不成謝秀才是你難得的佳配,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趙姑娘又氣又羞,頓足道:「娘」

趙員外道:「叫爹也不成女兒終身,當由父母安排,就這么定了,來啊」

小櫻聞言,趁著眾人正松懈的當口,踢起一個花盆開路,便像院中沖去,幾個家仆稍稍避開花盆,又復撲上前來,小櫻已佯作前沖,順勢往旁邊一閃,貼著屋檐逃到了牆邊。那牆角有一口大缸,里邊滿滿一缸水,植著幾叢睡蓮,本是富貴人家備作防火的,小櫻一個箭步蹬上缸沿,再縱身一竄,在牆頭上一踹,便翻了過去,一塊磚頭吧嗒落地。

「把他追回來」

趙員外聲嘶力竭地喊,就在這時,院門「轟」地一聲,門閂斷裂,硬被撞了開來。原來趙員外把小櫻誑進家中,便插了門,想強迫小櫻與自己女兒成親,夏潯的人在外邊叫門不見答應,隱隱只聽里邊聲音嘈雜,一時急不可耐,辛雷和費賀煒二人一齊沖上來,大腳齊出,把這門硬踹開了來。

趙員外夫妻和剛跑到院中的家丁們一愣,就見兩個大漢挺胸腆肚闖進門來,左右一站,欠身施禮:「國公爺,請」

夏潯施施然邁步便進,後邊亦步亦趨跟著另兩名侍衛。

趙員外夫妻倆面面相覷,那國公爺三個字他們當然聽見了,不過他們實難相信一個國公會跑到他們家來,聽錯了再不然這人叫郭公冶

正驚疑間,費賀煒一聲喝:「大膽刁民,見了當朝輔國公爺,還不下跪」

這下絕不會錯了,真的是一位國公爺

趙員外夫妻戰戰兢兢撩袍下跪,一眾家丁忙也跪倒,緊跟著趕到廳口的趙家小姐趙欣妍聞言忙也隨之跪倒。

夏潯連忙舉步上前,和顏悅色地道:「不必多禮,起來,起來。啊,趙員外,我在你家門外,看到一匹馬,乃是我故人之物,我想知道,那人可在你的府上」

趙員外夫妻倆茫然相顧,心道:「闖下禍事了,那秀才竟與輔國公沾親帶故」

兩個人戰戰兢兢把事情說了一遍,夏潯一聽謝慕文謝秀才,就知道必是化名謝沐雯的小櫻,聽說她已翻牆逃到別人家里,夏潯便舉手道:「告辭」轉身就往外走。

趙員外正暗自慶幸,趙夫人卻突然開口叫道:「國公爺且慢」

夏潯回頭,詫異地一挑眉毛:「還有何事」

趙夫人「貪婪」地盯了夏潯身邊兩個儀表堂堂的侍衛一眼,吃吃地道:「不知不知國公爺身邊這小侍衛,可成了親么」

趙員外一聽唬了一跳,趕緊道:「夫人,你瘋了」轉臉又向夏潯陪笑道:「國公爺,您慢走,您慢走,我這婆娘得了失心瘋」

趙夫人卻不理他,兒是娘的心頭肉,為了寶貝女兒的終身幸福,趙夫人卻是連眼前這位位高權重的國公爺都不怕了,她一臉希冀地看著夏潯,那慈母為了兒女可以不惜一切的目光,叫夏潯看在眼里,竟是狠不下心來說一句走。

「這我」

夏潯一臉苦笑地回頭看看,卻見兩個貼身侍衛瞧著人家趙姑娘,竟是一臉的愛慕。這位趙姑娘姿容婉麗,十分可人,又是湯口鎮首富之女,如果平常時候,這兩個侍衛哪能攀得上這樣的人家,兩人不約而同地瞧了夏潯一眼,嘴里不敢說,目中竟大有央求之色。

夏潯心中一動,便道:「於宓遠,朱文朗,你二人均未婚配,如今也算是天作之合,你二人,誰願與這位趙家小姐成就夫妻」

「我願意」兩個侍衛異口同聲,聲音出口,臉上同時一紅,神情很是掙扎,既不願與自己好友爭執,可是眼見那小姐嬌俏可人,又不舍得退出。

夏潯道:「好,你們願意,還得趙家小姐也願意才成。」他又轉向那位早已臊得臉蛋通紅的趙姑娘,問道:「趙家小姐,我這兩個侍衛,你看中了哪個」

趙欣妍含羞帶怯地閃目一看,兩個人都是英姿勃勃的俊俏哥兒,都瞪著眼睛看她,目光熾熱,把個姑娘羞得趕緊低頭,不敢再看。趙夫人急得一旁團團亂轉,不住地說道:「女兒,你相中了哪兒,快說,快說啊國公爺做著主呢,你快說啊」

辛雷和費賀煒瞪大了眼睛,嘴巴里足以塞下一個鵝蛋:「這樣都成」

趙家姑娘羞羞答答捻著衣角,飛快地抬起眼睛一睃,便咬著嘴唇兒往夏潯身左的朱文朗身上飛快地一指。夏潯哈哈大笑,對朱文朗道:「小朱,你留下吧,給你三天假,三天之後,再去府上見我」

「謝國公爺」朱文朗心花怒放,趕緊躬身答應。

夏潯對剩下三人道:「咱們走吧,快去那家看看,尋她出來」

四人出了大門,繞向旁邊那戶人家,他們剛出去,牆頭就豎出一把梯子,一個老頭兒顫顫巍巍冒出頭來,怒氣沖沖地道:「趙月神你家的貓又竄到我家來了我的簸箕放在缸上面都被踩翻了,我托人從南方弄來的極品花種啊,全讓雞給吃了,你賠你賠」

趙員外寶貝女兒終身有靠,眉開眼笑地道:「好好好,周虎老兄,你莫惱,不就是一些花種么,我賠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