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盜墓〗探虛陵現代篇第24部分閱讀(1 / 2)

避,恐怕早就被那種紅線纏上了。

「快點讓它們停下。」師清漪聲音低沉,手里的尖刀更進一步地挑進了男人的脖頸,宣告著自己的不再容忍。

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此刻看不出半點柔和,在夜色下,冷成了一片灰蒙蒙的沼澤。

男人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底發寒,卻還是不屈不撓地道:「你殺了我也沒用,她還是要死,這世上沒有人能夠逃過線蠱的毒線。她死了,很快就輪到這客棧里的所有人,你們都會是我的陪葬」

師清漪知道這家庭客棧的客人估計就只剩下他們這一行人了,其他房間都是空的,不然作為一個旅游地的旅店,不可能會這么的死寂。

同時她也終於明白那男人之前為什么會喂那棵古槐肉吃。

這不是在喂樹,而是在喂養棲息在古槐上的蠱蟲,這種線蠱體型極小,棲息在枝繁葉茂的槐樹上時,根本就檢查不出來。

「師師。」

師清漪正急得不耐煩,走廊里卻響起了雨霖婞的聲音,雨霖婞快步走過來,風笙和蘇亦則永遠像個最稱職的保鏢一樣,跟在她的身後。

雨霖婞直接掏出手槍,頂在男人的太陽岤上:「你沒聽見我朋友的話嗎按她說的做」

男人被她頂得別過臉,猙獰地笑道:「有本事你就開槍,槍一響,周圍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雨霖婞也涼涼地笑了:「笨蛋,瞎子,沒看見我裝了消音器」

男人先是一愣,跟著卻開始破罐子破摔起來:「持槍殺人,我看你們到時候有幾張嘴能說清楚我不怕死,反正也是死過一遍的人了,來啊來開槍啊」

雨霖婞見男人居然不受威脅,怒道:「世上怎么會有你這種不要臉的人是你先處心積慮要殺我們的,我們究竟那里招你惹你了,讓你這么恨我們」

師清漪扭過頭,看見洛神已經被逼到那棵槐樹底下,幾乎要看不清具體情形了,心里一橫,搶過雨霖婞的手槍,抵在男人的左肩膀上,面無表情地說:「我先在你這里開第一槍,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死。」

她的手槍移動起來,又換了個位置:「當然這第二槍,你還是不會死。只要不瞄准你的要害,我就有理由相信,你會隨著血液的流失,死得很慢,很慢。」

男人聽到師清漪詳細的描述,眼里終於露出一種瀕臨絕境的恐懼。

師清漪眼神薄涼如利刃,看得旁邊的雨霖婞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師清漪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不可能不怕疼。槍可不比你這把尖刀,你應該能夠想象它的滋味。」

男人有些發起抖來。

師清漪嘴唇張了張:「一。」

男人握緊了鈴鐺。

師清漪:「二。」

師清漪也只是表面裝個狠,從來就沒想過要殺人,其實根本就不想念出那個「三」字,可她想到洛神的境況,突然就急火攻心了,那一瞬間因為心底的無助與憎恨蔓延上來,好像修羅附體一般,居然真的閃過一絲殺意。

就在她加重槍口抵過去的時候,男人卻閉上了眼,好像認命似地,嘆息地呢喃著:「反正死過一回,不在乎了。你們這群畜生王八蛋,第一次想騙我,可是騙不了我第二次。」

師清漪聽到男人的話,感到有點不對勁,不由得蹙了蹙眉。

這時院子里突然又爆發了一陣巨響,師清漪心驚之下向院子里看去,就見那棵古槐樹整個那么茂盛的樹冠,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削了出去,生生地從井邊飛到了院子的大門處,巨大的枝杈撞在門上,發出喀拉巨響,如同巨大的骨骼被重型機器碾碎了似的。

洛神手里的巨闕一揚,在雨水中發出獵獵的冷光,細細的水流順著劍鋒緩緩地滑落,猶如為這把絕世神兵進行了一次更為冷冽的洗禮。

洛神將古槐的樹冠砍掉,又抬腳一躍,避開線蠱的再次攻擊,雙腳踏空,猶如白鶴在雨中展翅一般,對著那棵古槐臨空一劈而下。

她手里的長劍仿佛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終於在今夜展露被歷史與黑暗塵封許久的風采,鋒利無比的劍鋒貼著樹干細致的紋理一斬而下,那槐樹咔嚓一聲,下一秒,在巨闕的揮舞下分作兩半。

男人看見這一幕,好像是被人毀了一個多年栽培的心血,扒拉在二樓走廊的窗台上,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不」

槐樹被洛神整個劈開,兩半樹干分別倒下,一股腥臭濃稠的紅色液體涌了出來,好像是陳年的血,流得院子里到處都是。

雨水恰好稀釋了這種詭異的液體,而之前追逐洛神的那幾只線蠱也好像呆掉了,一時之間忘記了吐絲,抱成一團落到了地上。

洛神走過去,長劍一挑,利落地將這團影子碾成了粉碎。

男人軟成一灘爛泥,絕望地癱在了地上。

洛神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一個翻身,又輕輕松松地勾住了二樓窗戶的邊沿,重新落回了走廊上。

師清漪看見洛神平安歸來,一顆心幾乎是直接摔回了原地,三步並作兩步地飛快回了房,拿了一條干凈的浴巾出來,讓洛神擦拭頭發,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目光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生怕一眨眼她就沒了。

洛神朝她淡淡笑了笑,道:「我曉得你在看著我,所以我不會死。」

師清漪咀嚼著她這句話,從里面品出了幾分深得微妙的情愫與允諾來,之前那種後怕與擔憂一掃而空,心情終於也變得舒緩了下來。

雨霖婞卻早就看呆了,讓風笙和蘇亦看著那個男人,自己走過來來來回回地將洛神看了一圈,說:「等等,你你剛才怎么上來的就那么蹭地一下飛上來的這這不科學啊。」

師清漪心說對於洛神這么一個武藝高強,內息深厚,輕功卓絕的古人,科學那才是真的見了鬼。

洛神只是笑了下,沒理雨霖婞,一邊擦頭發,一邊慢騰騰地走到男人的面前。

她披了一身的雨霧,目光淡而冷漠地盯著地上的男人,道:「此蠱凶險,養了有損陰德,何況日後倘若成熟,你根本就無法駕馭,最終害人害己,何必」

地上的男人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可怕的女人,喘息著不敢說話。

她的身手,根本已經無法讓人用言語來形容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真想拆成兩章發,這樣就闊以成為勤勞的日更君,打滾喂

64卷二

第六十九章進山

男人還是不說話。

洛神卻也不急,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雨水將她身上的衣褲淋得透濕,布料貼在肌膚上,隨著她右手的上下動作,性感的身體曲線幾乎是呼之欲出了。

師清漪對這女人有種羞於啟齒的占有欲,看到這,連忙把洛神輕扯著往後退了退,低聲道:「快去房里換身衣服,別感冒了,這里交給我們幾個就好。」

「嗯。」洛神點頭,聽從師清漪的囑咐,一個人先回房間去沖熱水澡換衣服。

雨霖婞在旁邊看見這男人只是大口地喘著氣,即使落到這步田地,卻依舊連半個字也不肯搭腔,頓時有些不耐煩了:「你少跟我在這裝死。快說,原先這客棧真正的老板在哪里難道是被你個冒牌貨給弄死了」

男人聽到這,抬起頭看了雨霖婞一眼,表情居然有那么一瞬間的呆愣與訝異,跟著臉色又重新冷了下去,好像是在琢磨什么。

「瞪我做什么。」雨霖婞這些日子以來深受蠱蟲寄居的心理折磨,現在看到這東老板居然還在客棧里養了線蠱,心里分外不舒服,道:「這世上養蠱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更何況你還想偷偷摸摸地置我們於死地,黑心黑肝的,一看就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老板。怎么,我說你是冒牌貨你還覺得委屈了」

男人臉色更沉,嘴唇動了動,目光來回掃著,仿佛欲言又止。

師清漪最開始的時候也和雨霖婞一樣,曾懷疑過這個東老板其實並不是曹睿口中所說的「老板」,客棧可能已經易主了。

曹睿住校時間長,一年之中回不了兩次家,他真正想找的人恐怕早已經不在這個張家里弄15號里,不然眼前的男人不可能會在聽到曹睿的暗號後,行為舉止還依舊如此詭異,甚至於狠得下了殺心。

而現在的師清漪,卻不會再這么猜測。

她觀察這男人許久,又聯系男人剛才被她威逼時說過的一句話細細琢磨,心底變得通透起來,於是就讓雨霖婞繼續留在原地看著男人,自己則一路小跑地回了一趟三樓的房間。

月瞳早就被之前院子里的大動靜驚醒,可是門窗都被師清漪牢牢鎖住,它一時半會也出不去,當師清漪剛一打開房門時,就看見這只貓正分外焦躁地來回轉悠,眼睛里則詭異地透著綠光,一副要磨爪子吃人的可怖模樣。

如果師清漪還晚到片刻,這只怪物恐怕就會變身破門而出了。

為了避免這只貓跑下去嚇壞雨霖婞,師清漪安撫好月瞳後,拿了背包里一個東西就迅速離開,依舊將門鎖上了。

師清漪再次從樓上下來,走到男人面前,蹲下了身,開門見山地說:「在我們過來之前,這里曾經有另外一批人光顧過,對不對」

男人再一次抬起頭來,眼神十分復雜。

師清漪看到他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話達到了預期的效果,聲音又變得溫和許多:「你剛才說你被人騙了一次,不會再被人騙第二次,還出口罵我們,我就在想,之前是不是有人上門來找你,和你提到過曹睿,而你當時相信了他們,還將他們領進了屋。」

男人怔怔地看著師清漪,雨霖婞也安靜下來,聽師清漪慢慢吞吞地用語言模擬還原當初客棧里的某個場景。

「你將他們當做了自己人,招待他們,很自然地開始問詢與交談。只是交談之中,由於對方信息掌握的不夠,露出了明顯的馬腳,被你發覺,於是你大怒之下,與其產生了沖突。」師清漪目光淡淡地劃過男人用手緊緊捂住的腹部,接著道:「沖突的結果很明顯,你身上血腥味很重,腹部肯定有傷口存在,應該是那一批人傷你的。他們既然敢在旅游景區動手,自然絕非善類,你一個人卻還好端端地繼續留守客棧,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對他們放了剛才那種線蠱,嚇退了他們。」

男人聽師清漪一路揣測說到此處,臉上那種警戒的表情終於慢慢地放松變淡了。

「只可惜那批人前腳剛走,我們後腳就又撞了上來,於是受傷的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以為我們和他們是同伙,便一不做二不休,起了殺心。」師清漪突然笑了起來:「東老板,不知道我說得是否正確」

男人猶豫了幾秒,終於嘆息地垂下了頭,說道:「是。你真的很聰明。」

「我是曹睿的同學,是他委托我過來找你的。」師清漪聽到男人這句話,這才放心地摸出方才從背包里拿出來的小牛角吊墜,攤放在細膩的掌心,眼神有了一種讓人放心的溫暖與鎮定:「這是他給我的,應該是屬於你們之間的信物」

男人接過牛角吊墜,又將自己衣服里藏著的另一個吊墜翻出來給師清漪看,兩個吊墜果然是一模一樣。

男人對師清漪低聲道:「真的是睿子讓你來的。我相信你。」

雨霖婞也挨著師清漪身邊蹲下,她見原來一切只是一場誤會,心里對剛才自己那種惡劣逼問的態度有點內疚,口氣卻還是老樣子不好惹:「我問你,你和曹睿是什么關系曹睿就只剩他爸一個親人,可你這年紀看起來,也不像是他的父親。」

「他是我弟。」男人道:「認的弟弟,沒有血緣關系。」

師清漪問:「曹睿現在情況很糟糕,他讓我來找你,讓你帶我們去見蝴蝶。」

男人露出了擔憂之色:「當我知道他自己不能來,而只能委托別人過來時,我就知道他出事了。我弟,我弟他是不是又犯病了」

他用的是「又」字,看起來對曹睿的病情十分了解。

其實也對,平常師清漪除了上課,很少和曹睿有過接觸,加上曹睿性格古怪內向,師清漪算起來其實一點也不了解他,更別說他曾經有過什么病史了。

師清漪點頭:「他精神幾乎崩潰,現在被困在瘋人院里,無法自由活動。」她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說:「你既然在養蠱,應該對蠱蟲有一定的了解,那你知道曹睿身體里攜帶了蠱蟲嗎而且還是那種積年的蠱。」

男人眼里黯然了起來:「當然知道。所以他才會讓你們找蝴蝶,只有蝴蝶能救他。」

雨霖婞眼底卻晃出了明顯的喜色:「那個什么蝴蝶真的能解這種蠱他是何方神聖,怎么會叫這種稀奇古怪的名字。」

男人搖了搖頭。

雨霖婞奇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男人回答:「我和睿子都不知道蝴蝶的模樣,只知道她是個女人,卻從來也沒見過她的臉,其實她並沒有告訴我們名字,我們兩只是蝴蝶蝴蝶地稱呼她。蝴蝶不能解蠱,只能短時間地抑制這種蠱蟲的生長,每隔一年,睿子都會去找一次蝴蝶,算起來已經很多年了。」

師清漪道:「你和曹睿都是貴壽村的人嗎蝴蝶也同樣在村子里面住著」

男人干凈利落地答道:「睿子是村里的,我不是。蝴蝶不在村子里住,得去村子附近才能找到她,既然是睿子要你們過來的,我會帶你們進山去找蝴蝶。」

「我想問的是,你知道曹睿的父親嗎他好像從這個世上消失了,怎么也聯系不到他。」師清漪頓了頓,說。

男人面色古怪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蝴蝶和我弟,睿子的爸爸,我從沒接觸過。」

師清漪蹙起了眉,和雨霖婞相互看了一眼。

師清漪只好換了個問題:「那之前找你們的那批人是怎么回事一共幾個,大概是什么樣子」

「五男一女,都很年輕,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吧。而且其中那個女的看起來冷冷的,齊肩的頭發,好像是他們這一伙的頭。不過有個男人當時捅了我一刀,我放出線蠱回敬他,現在應該只剩下四男一女了。」

男人說到最後,聲音也沒什么起伏,對於放蠱殺人一事顯得十分薄涼不在意。

雨霖婞似笑非笑道:「東老板,看起來你對自己養蠱一事十分得意嘛。」

男人哼一聲:「我只是借此自保而已,是他們罪有應得。以往我從來沒有用線蠱傷害過任何一個人。」

師清漪輕聲說:「你以前不會,並不代表那些蠱養大了之後不會。洛神也說過這東西到了後面很難駕馭,她剛才毀掉了蠱蟲寄養的槐樹老巢,其實是在救你性命。」

「我知道。」男人悶悶地站起來:「你們既然是睿子的朋友,我不會怪你們毀了我的心血,當然,我也想請你們原諒我之前的莽撞,得罪了。等到了明天,我就會帶你們進村,去找蝴蝶。」

師清漪見男人好像突然不耐煩地要離開,立刻叫住他道:「進村的山道很崎嶇嗎是不是需要步行很久要做些什么准備」

「道路是很復雜很隱秘沒錯,不然也不會沒什么人知道貴壽村的存在。」男人回過頭來,聲音有些冷郁:「但好歹是個不小的村子,當然會和外界有溝通來往,人要出來,物資也要進去,開辟的路還是有的,體積大的車子開不進去,摩托車和自行車卻還是可以通行的。」

他抬頭看了看天,又補充了句:「天氣預報說明天早上天會放晴,氣溫高,下午山路上的泥土也會被曬干,我們下午走最好,趕到那剛好過夜。我去收拾下院子,免得明天開門將左鄰右舍的嚇到了。」

師清漪雖然知道男人信任了他們,看起來卻好像信任得並不徹底,許多東西雖然都有做出交代,卻交代得十分籠統,甚至有些話他並不願說似的。

看男人那模樣,師清漪也知道暫時問不出什么更深入的東西來,只好作罷。

雨霖婞讓風笙和蘇亦兩個大男人幫著那東老板去收拾院子,自己則和師清漪往洛神房里走。

洛神早已洗好澡換了身干爽的衣服,靠在門邊上悠閑地傾聽,大致是聽了個後半段的內容。

師清漪把剛才的事前前後後地和洛神又說了一遍,洛神聽完後,笑道:「他瞞了許多。」

師清漪有些失落:「有些話還套不出來,看得出,這個東老板戒心還是很強的。」

雨霖婞哼了一聲:「反正他要跟著我們一起進村,一時半會跑不了,後面再慢慢地撬他的嘴。」

洛神點頭:「嗯,不著急。他看起來至少是真心幫曹睿的,進村找蝴蝶的事有了著落便好,更何況那貴壽村的事後面還要向他問詢請教,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