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盜墓〗探虛陵現代篇第24部分閱讀(2 / 2)

等到院子收拾好,已經差不多快三點,風笙和蘇亦以及東老板各自回房去洗澡,雨霖婞則靠著門,掩了個哈欠,垂著眼皮道:「今晚上累死了,我先上樓去睡覺,一切等到明天再說。」

她轉過身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師清漪,眼睛微微眯起來:「我說師師,都快凌晨三點了,院子也收拾好了,你不上樓去,還杵在這做什么」

「我等一會再上去,和我表姐再說會話。」師清漪看了洛神一眼,低聲說。

雨霖婞隨口道:「你們兩表姐妹感情夠可以啊,好像時時刻刻都黏著膩著,親姐妹都沒這么親。師師我看你也別上去了,擱你表姐床上擠一擠,多省事。我去睡了,晚安。」

雨霖婞只是隨口這么一說,倒讓師清漪做賊心虛地不好意思起來,對著雨霖婞「哎」了一聲,雨霖婞卻擺擺手,百無聊賴似地給了她一個背影,慢吞吞地上樓去了。

師清漪只得悻悻地站在原地。

洛神垂眸看著師清漪,嘴角含了一絲笑:「她說得對極,擠一擠,省事。」

師清漪瞪了她一眼,走進房去,洛神跟在後面將門關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天開放晴,東老板很快就請人將那被砍倒的槐樹殘骸運走了。

這槐樹算是古槐客棧的招牌標志,附近的熟人問發生了什么事,夜里聽見樹倒下的大動靜,東老板只說是槐樹在院子里壞了風水,砍掉圖個干凈,就這樣含糊地揶揄了過去。

幾個人准備了一個上午,吃過午飯,又睡了一個小時的午覺,終於在下午一點半的時候離開古槐客棧,趕去了南華門。

雨霖婞早就讓風笙弄來了四輛重型機車,烏黑流暢的外形,造型說不出的帥氣,在雨後透明的陽光之下,猶如沉默熟睡的巨獸,仿佛一發動,這巨獸便要蘇醒馳騁了似的。

把行李背包分配好綁在機車後面,蘇亦帶東老板一輛,風笙一輛,雨霖婞一輛,師清漪和洛神一輛。

師清漪戴好頭盔,又拿了個頭盔讓洛神戴,洛神將頭盔掛在手上,看著這輛彪悍的重型機車,神色有種微妙的復雜。

師清漪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本正經地打趣她:「自行車都不會騎,這個你就別指望了,乖乖給我坐在後面。」

洛神白皙的臉上暈了些許紅潤,低聲道:「清漪,其實這些看起來和騎馬差不離,為何我總是學不會」

洛神冰雪聰明,接受能力極強,又很好學,進入現代後許多東西都輕而易舉地融會貫通了,師清漪一度以為這女人強到世上沒什么事能難得倒她,想不到她居然被自行車擺了一道。

師清漪想起洛神那一次學自行車的窘迫情景,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怎么腦子里總還惦記著騎馬想騎馬的話,到時候帶你去馬場騎。等回去後我再教你騎自行車,好好地給你上幾堂課,順便報名考個駕照。好了過來,上車。」

師清漪跨上機車,洛神戴好頭盔坐在她後面,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四輛黑色的巨獸發動,一路風馳電掣地開入薄而通透的陽光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一看居然寫到零點

65卷二

第七十章貴壽村

那東老板說得沒錯,去貴壽村的路果然足夠隱秘。

車隊離開縣城一路往偏僻的鄉下開,開了許久,路漸漸地變成了土路,路面也越來越窄,人煙也越來越稀少。最開始的時候沿路還能看見稀稀疏疏地點綴著幾戶人家,臨到後面,就完全是荒無人煙了。

到了下午四點左右,車輪碾過一條水位很淺鋪滿鵝卵石的淺灘河後,就開始真正意義上地進入樹木茂盛,山路環繞穿梭的山區。湘西多丘陵地貌,即便是山區,海拔大多也不是很高,這條通往貴壽村的隱秘山路自然也算不上崎嶇陡峭,加上重型機車性能強大又靈活,抓地走山路完全是不在話下。

有了東老板的引路帶領,隊伍終於在下午六點半的時候趕到了目的地。

夕陽西下,現在正是山間彩霞最美麗的時刻。

師清漪和洛神最先推著機車從竹林里走出來,摘下頭盔,同時抬頭去看那燒著一片紅霞的天際。

山村的天空和城市不同,永遠是明朗而潔凈的,猶如未曾受過玷污的一塊玉石,天邊或濃或淡地暈著令人心神寧靜的色彩,與遠處山巒青峰的輪廓勾兌在一起,美得幾乎快要融化。

晚霞給洛神雪白的肩頭灑了一層金粉,師清漪看她望天望得有些久,好像有點懷念悵惘,大概也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低聲道:「你那時候的天空,看上去也是這個樣子」

清爽的涼風吹過來,洛神撩了撩被清風拂動的發絲,輕笑:「是。」

師清漪把頭盔收好,也微笑起來,聲音帶出一種安慰的平和:「現在很多地方都受到了污染,尤其是都市污染更為嚴重,像這種天空幾乎很難見到。我知道你是想起了你以前生活的那個朝代,可那一切都過去了。」

洛神靜靜看著眼前面目溫柔的女人,點頭:「滄海桑田,我明白。」

歷史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滄海桑田,永遠都在隨著事物的發展變遷著。

只是值得慶幸的是,在潺潺流動的時光長河中,她終於又找回了她。這對於洛神來說,幾乎是一次脫胎換骨煥發生機的改變,無論當年發生了什么撲朔迷離的事,有過多少無法參透的謎,如今這女人又重新陪在她的身邊,這就是對她最好的饋贈。

兩個人在晚霞下低語著,面前就是一條不寬的小河。

河水在夕陽的映照下泛著金點,波光粼粼,河面上架著一座木橋,對岸一架水車正在慢悠悠汲水轉動著,一片悠然祥和之景。

師清漪正打算推車過橋,這時那木橋上突然顛顛簸簸地跑過來一個七八歲的光腳小男孩,一身苗家小孩打扮,看見河這邊的幾位不速之客,立刻站在橋中央停下了,用苗語嘰里呱啦地大喊起來。

雨霖婞剛好推著機車和風笙他們走過來,聽見這小男孩的叫喊,皺眉道:「這小子在鬼喊鬼叫什么,一句都聽不懂。」

東老板接口道:「他說的是苗語,是在問我們是什么人,從哪里來的。貴壽村里幾乎沒有外來人過來,所以即使是小孩子,也會十分的警惕。他這一叫,很快就會有很多人過來,我們先過河去再說。」

幾個人沿著木橋開始往對岸走,師清漪一邊走一邊向東老板咨詢:「那他們會很排外嗎我們具體需要注意些什么」

東老板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排外之類的,有熟人在就不會了。我不是這個村里的人,以前都是睿子帶我過來的,這一來二去村里一些人已經認識我了,問題應該不大。等下你們不要亂走亂說話,先聽我的安排。」

師清漪點點頭,一行人走到河對岸,而河對岸已經66續續地圍了一圈村民。

有幾個男人看起來是剛從地里干完活回來,赤著雙腳,渾身是泥,頭上纏了一圈頭巾,肩膀還扛著鋤頭,有一個鋤頭上甚至還晃晃盪盪地掛著兩條鯉魚。

一堆村民聚集在一起,用苗語竊竊私語,目光不住地往師清漪一行人身上掃來掃去,表情都是清一色的陰沉。師清漪看著他們的眼神,敏感細膩如她,完全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這群人眼里的敵意與排斥。

這個村子看起來就像個世外桃源,偏遠閉塞,鮮少有外來的血液注入進去,現在看到一群城里打扮的外來人突然涌進來,保持警惕心也是正常的。

不過師清漪總覺得這個村子帶給她一種萬分不舒服的感覺。

之前在河那邊和洛神一起賞看晚霞時,明明很舒心愜意,可是一過來河這邊,與村口層疊圍著的這些村民打個照面,不舒服的感覺就突然十分強烈了。

村口立著一個木制的大牌坊,上頭掛著兩盞大紅燈籠,燈籠看起來還很新,木頭卻是經受過多年的日曬雨淋,已經顯現出一種老舊的沉黑色,牌坊頂端兩邊飛檐高高翹起,就像兩只黑色的牛角。

那些村民就是站在這樣一個大牌坊背景下,目光森冷地盯著師清漪他們,猶如盯了幾塊砧板上的肉。

雨霖婞低聲埋怨:「他們這是什么意思,對著我們指手畫腳的,當是在這看展覽呢。」

師清漪輕輕用手肘碰了碰雨霖婞,讓這大小姐先暫時忍著,同時眼神示意東老板。

於是東老板站了出來,走到最前面。

人群里有個老人認出了他,拿著手里的煙斗朝他身上一指:「哎,東伢子,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你弟睿伢子呢,他沒回」

也許因為東老板並不是本村人的關系,老人使用了並不標准的普通話與他交談。

東老板笑了笑,說:「嗯,陳老爹,睿子學校里有事,得過幾天才回來。他讓我先過來這邊幫他的房子打掃下衛生,而且大後天就是他阿姆娘的生辰了,他趕不回來,正好我過來准備准備,給他阿姆娘做點齋菜以示孝敬。」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東老板提到曹睿的媽媽時,陳老爹的臉色立刻變了,師清漪觀察細微,發現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扭曲,看起來好像很驚恐似的。

而他身後那些村民的臉色,也都不約而同地帶出明顯的恐懼之情。

曹睿的母親,對於這些村民來說,好像是個不得了的禁忌似的。

陳老爹訕訕道:「原原來是這樣。」

他咳嗽了一陣,又掃了師清漪他們一眼,說:「那幾位是」

東老板道:「是這樣的。這幾位是我半路上遇上的,他們是探險旅游的游客,結果之前在林子里迷了路,剛好被我撞見,眼看天色黑,林子里宿營又不安全,我就帶他們到村子這邊來了。反正睿子家是空的,大家一起在那擠一擠就好。」

陳老爹沒搭腔,那些村民也不說話。

東老板低聲說:「陳老爹,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妥他們就和我一起住在睿子家就好,不會給大家添麻煩。」

人群里依舊鴉雀無聲。

師清漪想不到這村子里的人竟然排外到了這種地步,正擔心今晚上是不是要露宿在外,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從人群里飄了過來,乍聽之下,讓人覺得十分溫和友善:「有朋自遠方來,又怎么會麻煩呢。」

這聲音沉穩,而且字正腔圓,是非常標准的普通話。

人群分開,一個中年女人慢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女人也是一身青色紋花苗裝,頭發盤起,並沒有戴過於厚重的苗族頭飾,只是隨意地挽了個銀釵,手腕上倒是層層疊疊地戴了好幾個銀鐲子,素面朝天,溫婉中又帶出幾分讓人敬仰的威儀姿態。

女人接下來的行為也十分襯得上她這自然流露的威儀,她擺手道:「都圍在這做什么在客人面前多不禮貌。」

雖然女人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村里人卻十分尊敬她,連村里的老者比如那陳老爹也十分順從她的意思,女人手擺過之後,這群人很快就散了個干干凈凈,各自回家。

人群一散,師清漪終於松了口氣。

女人瞥了師清漪一眼,又看了眼洛神,跟著掃了下雨霖婞,好像是微妙地琢磨了一會,嘴角這才勾了一絲笑,說道:「是從鳳凰那邊一路過來旅游的村里不比鳳凰周邊那些旅游苗寨,平常很少有外人過來,剛才他們那個樣子,還請你們幾位不要見怪。」

師清漪點頭,道:「請問你是」

女人笑道:「我叫石蘭,是這里的村長。我年紀比你們大,你們可以叫我蘭姐。」

聽到對方是村長,而且看起來脾氣和順知性達理,比其他村民要好相處得多,師清漪就順水推舟地與這個女人套起近乎來:「蘭姐,你好。」

「你好。」石蘭依舊是笑得十分得體,微微露出山泉滋潤的雪白牙齒:「三位小姐都長得這么討喜標致,實在是山神見了也會喜愛的模樣。」

她這話聽上去雖然是恭維人的甜言蜜語,師清漪卻覺得她這個說法怪怪的。雖說苗人多神靈信仰,而且十分虔誠,但是像這種特地拿山神來恭維人的話,還是比較少見的,如此一樣,倒像是別有用心的一番誇獎了。

「謝謝。」師清漪只能禮貌地回應。

石蘭目光又淡淡地瞥向東老板:「真是好久不見了,陳旭東,記得上一次見面,還是和阿睿回來一起過年的那會吧。」

「是,村長,好久不見。」陳旭東似乎有些忌憚石蘭,眼睛往外瞥,避開石蘭的目光:「村長,那這幾位朋友,我就安排在睿子家住下了。」

石蘭微笑起來:「阿睿家地方小,住那里做什么,而且大半年屋子都是空的,估計那蜘蛛網都結了滿屋了,怎么住人。我家地方大,你們到我家來住就好,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這個這個不太好吧,太麻煩村長你了。」陳旭東顯出為難之色。

石蘭卻不再和陳旭東商量,而是笑盈盈地轉向了師清漪一行那邊:「你們幾位的意思呢」

雨霖婞大小姐脾氣,心說有村長的大屋不住,傻子才會去擠那滿屋子蜘蛛網灰塵的房子,便在一旁使勁給師清漪使眼色,一雙桃花眼都要瞪殘了,師清漪被她瞪得好笑,轉而又去看洛神,洛神神色寡淡,並沒有異議。

於是師清漪點頭:「謝謝蘭姐的招待。」

石蘭滿意地笑了。

陳旭東卻道:「我要去幫睿子收拾房子,就不過去了。」

石蘭道:「也好,要不要我叫幾個人幫你」

陳旭東搖頭,一臉冷郁:「不用,謝謝。」

說完,他轉過身和師清漪他們簡單交代了幾句,告訴他們曹睿家的詳細地址方位,又做個眼色,這才一個人背著行李就往村里走。

陳旭東一走,石蘭低聲道:「大家請跟我來。」

五個人推著機車跟了上去,洛神和師清漪肩並肩走在後面,夕陽與晚霞的光灑了她們滿臉滿身,背後拖出兩道高挑的影子。

洛神回頭一望,輕聲呢喃了句:「蝴蝶。」

師清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一只藍色的蝴蝶停在村口河邊那架水車上,安靜地沐浴著晚霞的綺麗。

水車軲轆軲轆地緩慢轉著,轉了一陣,那蝴蝶藍色翅膀輕盈而起,振翅飛走了。

洛神和師清漪回過頭來,又慢慢地往前走。

洛神用一種低不可聞的聲音,貼著師清漪道:「村民和村長都有古怪,陳旭東也是。誰也不要信。」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本來可以和妹紙一起去看冰河世紀四,為了更新窩看不了了尼們看窩多偉大打滾

66卷二

第七十一章井邊歌女

和許多苗寨一樣,貴壽村的房屋建築大部分都是帶有濃郁民族風味的吊腳樓。

一路看過去,各種外形格局的木制吊腳樓或大或小,或簡或奢,鱗次櫛比,翹角飛檐,在這依山傍水的山間顯得十分賞心悅目。

只是可惜村子里人與人之間的那種氣氛十分古怪,於是賞心悅目中又多出了幾分詭異,師清漪將沿途的這些景象看個細細致致,心里早就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絲毫也不敢懈怠。

石蘭家的吊腳樓很大,好像是為了特意襯托她在村里一村之長的地位,各方面都修建得十分奢華。吊腳樓分了許許多多個房間,配了寬敞的前院和後院,甚至還詳細到了綉樓,歌坊,浣衣坊,牌室,簡直就像是個上好木材打造的小宮殿。

這種偏遠的小山村不比其他地方,閉塞偏僻,可以說是山高皇帝遠,許多地方還保留著墨守成規的封建一面,所以不能用一個現代的科學發展眼光去看待他們。

在貴壽村,村長的身份非比尋常,很有一點古時候族長的味道在里面,如果是沒有威望的人,是坐不到這個位置的。

天色已經很晚,石蘭在吊腳樓里招待師清漪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