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盜墓〗探虛陵現代篇第52部分閱讀(2 / 2)

「我說,你打聽柳色做什么」

師清漪說:「我和洛神想過去看看。」

「噗。」那邊雨霖婞十分沒形象地噴出來,聽那聲音,師清漪就知道她剛才八成是在喝紅酒。

「雨霖婞,你什么意思」師清漪被這大小姐弄得一頭霧水,並且心里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沒什么,沒什么。」雨霖婞擦掉唇邊嬌紅的酒漬,笑眯眯的:「那地方是個酒吧,我就想師師你根本不會喝酒,一點便醉,這突然要去酒吧玩,有點吃驚而已。」

師清漪輕哼一聲:「我不能喝,我還不能去玩」

「能,師師,當然能」雨霖婞趕緊在那狗腿地附和:「那酒吧挺偏僻的,我就算說了地址,你們也不一定能找到。這樣吧,我現在有事,等吃過晚飯,我帶你們過去。」

「成,那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再聯系。」

雙方掛掉電話。

師清漪善於察言觀色,即便隔著電話,也能分辨個大概出來,根據剛才雨霖婞的反應判斷,她這心里突然又有點七上八下了。

洛神依舊筆直地在台子旁邊坐了,師清漪跟她把剛才雨霖婞說的話復述了一遍,洛神寡淡地點點頭,表面上沒有多余表示,道:「既然如此,那先回罷。」

兩個人先行回家,等用過晚餐,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這才接到雨霖婞的電話,說她的車子已經在小區外面那條街上了。

下樓取車,和雨霖婞在外頭會合,又趁著夜色前往此行的目的地。

城市里的夜生活總是通宵達旦的,狂歡到天亮才萎靡散場,師清漪原想這種酒吧就算不開在燈紅酒綠的鬧市娛樂區,至少也該占個黃金地段的場子,才好吸引客源做生意,誰知道這柳色酒吧,居然悶聲不吭地藏在了一個分外偏僻的陰暗角落。

低調如它本身那張朴素的會員卡,靜靜地蜷縮在夜色之中。

七拐八繞,難怪雨霖婞之前會說,就算知道地址在哪里,也難以找到進去的門路。

可稀奇的是,即便地方這么偏僻,客源卻是意外地好,這一點,在師清漪她們好不容易才在地下停車場找到兩個泊車位,就能看得出來。

「酒吧沒有任何宣傳,也沒有好地段,生意卻這么好,難道是因為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口碑」師清漪抱著手臂,略微偏頭,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門口閃耀的霓虹光燈。

冷光燈箱上幾率青色柳絛,右下角兩個「柳色」古篆,透著一股意外的古典與雅致。

不知道為什么,雨霖婞盯著師清漪那身清麗素雅的衣著,笑得賊:「當然是口碑好了,來這地方的客人,都是靠暗地里大家口頭的推薦,一傳十,十傳百,懂這地方滋味的人,自然會來。你那個叫做謝家佩的同學,肯定也是被她的朋友帶過來的,准沒錯。師師啊,你以前肯定沒來過這種酒吧,這里特好玩,你玩了就知道。」

師清漪輕輕嘶一聲,懷疑地蹙起眉。

這不靠譜的大小姐,真是感覺越來越不妙了。

「霖婞,此地,莫非你經常來么」洛神從停車場出來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現在垂了眸,別有意外地覷了雨霖婞一眼:「停車場里的車輛,多是女式跑車,看起來懂此地滋味的,女子居多」

「」

雨霖婞之前看著師清漪那純善模樣,感覺自己大灰狼拐了小綿羊似的,正在心里樂呵呢,結果現在瞥到洛神眸光冰冷又危險,透透徹徹的,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於是她連連擺手,對洛神笑得有點訕訕的:「哪能啊,我以前可沒這興趣,我不好這口。要不是師師問了,來調查那個什么謝家佩,我才懶得抬腳過來。」

這話倒是大實話。

如果不是為了哄騙作弄小綿羊,她才懶得到這種地方攪合。

洛神烏黑的眼眸鎖著雨霖婞,似笑非笑地從喉間輕輕逸出一聲:「哼。」

雨霖婞兀自在那嘀咕,她表姐怎么跟人精似的,光是看停車場女式跑車的比例分布,就能看出來這地方本質是個什么酒吧么

還是,她表姐本就好這一口的

嘖嘖,瞧她她表姐平日里那張一本正經的面癱臉,真是人不可貌相。

洛神盯著雨霖婞那張臉,笑意更冷:「我知道你想什么齷齪事。」

雨霖婞連忙在那打哈哈,而她這變臉來來去去變得太快,跟翻書似的,詭異極了,倒是讓師清漪幡然醒悟過來了。

聯系停車場和眼前洛神的表情一看,師清漪的臉色突然拉扯得有點冷。

「這是那種地方難怪你之前千叮萬囑的,說要我出門前打扮得那個那個一點,那個你個頭啊,我聽你的才有鬼你之前直接明說了這地方是個牛郎店,會死是不是,故意藏著掖著地騙我,想要看我等下毫無心理准備地走進去,是個什么窘迫反應,看戲看得挺爽是不是」

說著就要撩了袖子去掐死雨霖婞,雨霖婞捏了流水的紅裙,笑著往後躲,邊笑邊討饒:「師師,別,別這樣,再不敢了。反正咱們也是來調查的,管它是不是牛郎店呢,我們查我們的,又不是要師師你去睡他們,告不告訴,都一樣嘛。而且不告訴,其實還能有個驚喜的不是」

「你還說」師清漪怒了。

正說著,柳色門口的燈光之下,突然小跑著過來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男人,大概二十多歲,染了一頭金燦燦的短發,直奔著雨霖婞這邊過來。

師清漪立刻停了手,雨霖婞也站直了,之前臉上的笑意轉瞬抹去,換上含嫵帶媚的一股威嚴。

「小姐。」那小金發挺俊俏,穿了緊身白襯衫,系黑領帶,修身黑色長褲,在雨霖婞面前低三下四的:「你你怎么突然過來這邊了」

雨霖婞抬手,幫那小金發漫不經心地理了理領帶:「阿侃,從我這出去後,看起來混得不錯嘛,還挺人模狗樣的。」

小金發被雨霖婞整理了領帶,暗地里腿抖得跟涮糠似的,腦門上全是冷汗,低聲說:「當初那是小姐大人有大量,沒計較我的混帳行為,我這都記在心里呢。其實我出來後,挺挺舍不得弟兄們的,想回去,但是怕小姐你不高興。小姐這次來突然來這找我,是有什么打算」

他說完,瞥了雨霖婞身邊站著的洛神和師清漪各一眼。

這兩個女人都是打扮素雅,長發筆直烏黑,雅致又清麗,而且各自寡淡地一張臉,深邃眼眸盯著他不說話。

他是牛郎店里做牛郎的,而來柳色的,大部分又都是好男色的女客人,尤以上流社會的那些名媛貴婦居多,甚至許多還是有夫之婦,純粹是不甘寂寞,為了找刺激而來,說白了,就是偷偷花錢嫖小白臉。而對於她們而言,外面偏僻低調,內里金玉其華的「柳色」正符合她們的要求,自然也成為了她們最熱衷的尋歡作樂會所。

而阿侃來來往往看了這么多不同類型的女客人,還真是鮮少見到像洛神和師清漪這樣清雅氣質的女人。

尤其是洛神,模樣實在過於禁欲了些。

小金發暗地里琢磨了片刻,這才斟酌著對雨霖婞說:「小姐,你這趟,難道是為了為了介紹這兩位小姐到我們店里唔」

雨霖婞故意在那笑,不答腔,師清漪眉頭冷冷地一蹙,摸出一張照片朝那小金發面前一亮:「我們來問點事。認識這個女人么,四天前有沒有來過這里」

小金發探過頭一看,就見那照片上的女人不就是新聞里報道里,那個被剝皮的大四女生么,頓時唬了一跳,臉也跟著白了。

雨霖婞這才使眼色:「我們就是為這事來的,她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老老實實的。」

「來,來過。當時我在場的,那天她還帶了幾個朋友過來。」小金發連連點頭:「兩位小姐,你們是警察局的么,之前倒是有警察過來調查問話,不過被我們老板給打發走了。」

師清漪不答,而是又摸出一張照片:「她的幾個朋友里,是不是還有這個女人」

那張照片,是謝家佩的。

「對對對,有她的。」小金發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嘿嘿笑道:「這位小姐剛來的時候還特別拘謹,一看就是頭一回的嫩青啊,似乎還有點不高興。」

師清漪和洛神相互看了一眼,各自了然。

聽了這小金發的話,師清漪也總算明白了,為什么謝家佩被被采訪時,會那么暴躁,對誰也不願意說實話。而警察局會查到柳色這里來,很明顯謝家佩當時在警察局里,實際上是說了真相的,但是警察後面並不公布,唯一的可能,那就是謝家佩懇求求那些警察不要說出去,替她保密,給她留個臉面。

作為證人,有權利要求警察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保護自己的隱私。

畢竟這個隱私,對於謝家佩來說,完全是要她命的,所以只能苦苦遮掩。謝家佩是書香世家,姑且不論她的父親是大學極有名望的中文系教授,單說她那些伯伯叔叔,也都是相當有頭有臉的文化人。謝家佩的父親為人分外的正直刻板,自詡清高,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居然出入牛郎店,那種巨大打擊,肯定無法用言語來描述,在學校那些教授里面,自然也顏面掃地。

而且從謝家佩那個早晨的表現來看,她應該是與別人發生過關系的。

如果謝家佩害怕自己去牛郎店的事被家人親戚知道,而選擇隱瞞可以說得過去,那謝家佩之前那么喜歡蕭言,幾乎非君不嫁,現在竟會跑到牛郎店花錢嫖男人,又該怎么解釋

謝家佩那天表現得很青澀,很拘謹又似乎不高興

師清漪就著謝家佩的性格,凝眸琢磨了一陣,突然感覺自己明白了什么。

報復蕭言么

「說起這個女的,挺有意思的,開始似乎還不大樂意,誰知道後面喝高了,嘴里罵罵咧咧的,一直在罵一個男人的名字。說什么你那么喜歡玩女人,那我就玩男人,才不稀罕你喜歡,沒有你,照樣有那么多男人排隊等著我。」

小金發話匣子打開,也沒之前那么怕了,接著說:「這種情況,我們也見得多。和男朋友吵架了,就會有些女客人過來這邊玩,純粹是為了報復,醉醺醺玩一夜,可是第二天一大早爬起來,又後悔得痛哭流涕。我有好幾個哥們,就曾經被這種女客人第二天早晨踹下過床。」

師清漪伸出手指,點了點,示意那小金發別說了,轉而拿著那個被害大四女生的照片,問道:「這個女人呢你又知道些什么」

「她」小金發笑得更曖昧:「她算是我們的常客了。她到柳色後,誰也不點,就想要我們老板,到底是女學生吶,特純情,說是要追我們老板,和我們老板談戀愛,可這怎么可能嘛。不過話說回來,她也挺有毅力的,追了我們老板整整半年。可惜就這么死了,模樣不錯,還真有點可惜。」

「老板」洛神沉吟。

「嗯,我們老板。」小金發點頭,似乎非常自豪。

「他今日可在」洛神道。

「在。」

洛神淡道:「那煩請領我們進去,拜會一下你家老板。」

小金發還在猶豫,雨霖婞瞪他一眼,他立刻做了個請的動作,連連說:「請跟我過來吧。」

柳色占地面積其實十分之大,格局也與平常那些酒吧大同小異,不過裝修卻又更為古典雅致一些,某些地方墜了鈴鐺,叮叮當當的,鈴鐺聲晃人心魂。這一路上,空氣里到處都揉著熏鼻子的香氣,有女人香,有古龍水,混雜著聲色音樂,宛若進入一個與外界隔絕的夢幻之地。

吧台那邊有幾命英俊的調酒師在那調酒,台子幫斜斜懶懶地坐了幾個女人,似乎是在調笑,更遠的地方是舞池,有不少男女在摟抱著跳舞,紙醉金迷。

這里的男人身高腿長,模樣都很好,畢竟是吃這晚飯的,打扮也分外精心,甚至許多還化了妝。不少男人看見小金發帶著師清漪她們三個女人進來,臉上愣一下,然後笑得有幾分古怪。

「小姐,你們就先坐這吧,我去給你們拿點酒水來,想要喝點什么」小金發以前到底是在雨霖婞手下做事的,待雨霖婞極為狗腿。

「不是說要領我們見你家老板么」師清漪扶著下巴,笑著問。

「我家老板就在那邊,他在陪客人喝酒,那邊穿西裝那位就是,所以我才請幾位坐在這里的。」

師清漪循著目光看過去,就見不遠處燈影迷離之下,坐著一名高挑男子,肩寬腰窄,裁量得度,從背影看,就足以看出一副極好的身段。

而且,他是罕見的長發。

長長的,和洛神一樣,筆直烏黑流瀉的長發,光滑錦緞般披下來,襯在燈光迷蒙籠罩的西裝布料上。

男子蓄長發,向來是古代習俗,到了現在,都擯棄了,雖然現在也有故意留長頭發的男人,但終究是怪怪的,沒有那種味道,反而顯得別扭。而這個男人,光從後面瞥過去,就覺得那種氣質與長發十分相襯,好像他天生,就該是留存筆直烏黑的長發的,一分一毫,都配得如此恰到好處。

「你老板叫什么名字」師清漪看了片刻,突然問。

「老板姓章,名台柳。」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

怎么叫個這名,倒是少見。

將酒水點了,小金發去端,師清漪將身體稍微轉了轉,找個更好的角度觀察那邊章台柳的動靜。

男人修長漂亮的手指勻著酒杯里的紅酒,雖然聽不見他在說什么,但是大概也能忖度出,他似乎與對面的女人談得十分愉悅。過了片刻,男人略微偏了偏身,對面那女人含笑的模樣也就露了出來。

「蕭以柔」雨霖婞抬抬下巴,看向師清漪和洛神,笑著輕聲嘀咕:「有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她們三個太扎眼,蕭以柔也看見了,抬了眸,往這邊看。她瞥到洛神,表情先是一怔,跟著很知禮地朝洛神微微一笑,算作打招呼。

洛神早已經寡淡地將臉轉過來。

蕭以柔突然招了下手,叫來一個侍應生,低聲吩咐一句,很快,那侍應生點點頭,轉身去了。

章台柳也略微側過身,往師清漪她們那邊看。

這種距離,看得也不會太分明,不過卻能辨出那男人漂亮到極致的輪廓,長發遮掩,墨色書香,菁華絕雅,用美來形容這個男人,一點也不為過。

「被瞧見了。」雨霖婞低聲說。

「沒什么。」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那個男人的臉,她心里突然感覺有一點異樣,臉上卻平靜說:「反正等下要找他,現在這樣也好。」

小金發拿了酒水回來,又過了一段時間,之前被蕭以柔吩咐的侍應生端著托盤過來,上面托著一支上佳年份的紅酒,另外一杯點藍的雞尾酒。

「這是那邊那位小姐請的,三位請用。」侍應生得體地微笑,彎腰將醒好的紅酒以及酒杯擱上桌子。

三個人都沒說話,雨霖婞笑著輕哼一聲。

那侍應生送完紅酒,將那杯雞尾酒放到洛神面前,說:「小姐,這杯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新春快樂,蛇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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