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19-20)(2 / 2)

大明天下 小強 10418 字 2021-02-15

金不移大步向前,簡簡單單還是一拳揮出,鄢本恕不敢接手,雙手連揮,

十數個碧綠彈丸飛出。

台上的慧空大喝:「碧磷毒火彈,速退。」

金不移前行之勢立止,雙臂一展,身子疾退而。

轟,轟,轟,隨著爆炸聲一團團碧綠煙霧在園中彌漫,地上哀鴻一片,再

看藍廷瑞二人已是不見。

************

藍廷瑞和鄢本恕在逃,一口氣跑出了足有二十里,才停步歇息。

「藍兄怎么辦」鄢本恕問道,今日流年不利,原本想著要挾金不移,使

他投鼠忌器不敢翻臉,不想半路殺出個塗大勇,江湖四怪到場兩個,若不是有

那些游人幫眾拖累,脫身就不易了。

「藍某根基還是比不得自幼入幫的塗大勇,原本想著行事謹慎,召集本地

幫眾撐個門面,卻不想塗老鬼幾句話就讓這些花子反了水,鄢兄,這些年藍某

經營西南,還是有些勢力,你隨我南下共創一番事業,如何」藍廷瑞面露誠

懇的勸道。

「好,如此鄢某就跟定藍兄了。」同時得罪了丐幫和漕幫,天下能去的地

方也不多了,鄢本恕又能如何。

「留下解葯,隨兩位去哪。」一個聲音在二人背後響起。

兩人霍然首,一個藍衫少年斜倚著一棵大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兩人互相遞個眼色,殺心已起。

鄢本恕雙手伸出,十個寸余長的指甲泛著烏光,藍廷瑞平平無奇一掌揮出

,卻籠罩他周身五處要害。

丁壽不慌不忙,輕輕吸氣身子貼樹宛如靈蛇向上游離,兩腳一蹬樹干,已

脫出圈外,兩人身又再度聯手攻來,三人斗作一團。

藍、鄢二人武功本是不弱,奈何今日都受了傷,大打折扣,又是對上丁壽

這樣奇經八脈暢通的妖孽,自是無可奈何。

丁壽也不好過,原以為二人都是被金不移、塗大勇輕松打敗,武功高不到

哪去,卻不料這二人功力深厚,招式刁鑽,皆有獨到之處,若不算不知深淺的

翁泰北,兩人功力之高竟是出道後首見,心中對酒色財氣這四怪的武功暗暗駭

然。

其實丁壽也是想的多了,金不移,塗大勇二人武功雖高,贏得卻也並不輕

松,兩人出手皆是平生絕學,得手後並不追擊除了因子受傷牽絆,心存忌憚

也是其一。

丁壽不知牡丹園中受傷的姓還能撐多久,一咬牙使出了天魔策所載武功

天魔手,但求速勝,見他左手一圈一揮,藍廷瑞那勢如奔雷的招式便被帶到一

邊,右手拂、截、劈、點,將鄢本恕逼得手忙腳亂,兩人左右支拙七八招,連

連後退,眼中已現駭色,兩人成名多年,自忖見識廣博,江湖中何時出現如此

少年高手,不但武功駁雜,且所使招式聞所未聞。

丁壽忽地一聲大喝,兩人胸口中掌口吐鮮血,直退到後面有樹抵住才停下

,面如金紙,顯然受了極重的內傷。

「解葯拿來。」丁壽往前踏上一步逼問道。

兩人隨著丁壽往前的一步身上一抖,鄢本恕極為不甘的從懷里掏出一個瓷

瓶,向丁壽丟了過來。

丁壽正准備抬手接過便宰了兩人免留後患,忽然身後勁風響起,側身閃避

,那瓷瓶落地暴起一團綠霧,隨後地上野草便急速燃燒起來,火光竟然是妖艷

的淡綠色。

丁壽急速後退,那綠火燒的極快,並伴隨大量白色煙霧,直到將附近引火

之物燒盡才自動熄滅,再看那二人已然不見。

丁壽心中憤憤,豁然想起一事,開口道:「不知哪位朋友出手相助」

一個蒼老聲音響起,「你是誰的徒為何會使天魔手」

心中暗道不妙,還是被人發現武功路數,丁壽強笑道:「聽聲音是位前輩

,什么天魔手,晚輩聽不明白,可否現身。」

一聲冷哼,一個灰白長發披肩的身影飄然出現,丁壽一見那人嚇了一跳,

若不是青天白日真以為見了鬼,慘白的一張臉不帶一絲血色,表情僵硬,沒有

任何喜怒哀樂。

「由不得你不說。」那人也不客氣,出來後一掌就向丁壽拍來,丁壽不敢

大意,身子斜飛,轉身一掌切向那人肋下。

不見那人轉身作勢,卻已面向丁壽,左手扣向丁壽脈門,丁壽沉腕翻掌,

將那人招式盡數擋住。

「封字訣,使得好。」那人輕贊,大袖舒卷,一股磅礴大力如山似海推向

丁壽。

丁壽一言不發,兩手呈一弧形,左推右引,須臾間將這股內勁卸掉,今日

連逢高手,這小子不像以往般小覷天下豪傑,上來便見了真章,天魔迷蹤進步

連環,劈字訣,抓字訣,破字訣,勾字訣如狂風暴雨,三十六式天魔手連環使

出。

「咦」論到那人驚詫,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小子,本門天魔手深奧

難學還是其次,最難的便是三十六式運氣法門各不相同,每次變招使出都要全

身氣息隨之配改變,這小子年紀輕輕竟然一口氣連環使出不帶間歇,哪位同

門能教出如此高足。

這一分神,卻叫丁壽抓住機會,抓字訣直破中宮,待那人發現腳下連環變

步,丁壽卻得理不饒人,天魔手纏字訣如影隨形,刺啦一聲,那人終究逃出圈

外,不過袍子交領已被撕掉一大片。

丁壽手中抓著那破布條,卻沒有得意之色,驚訝道:「天魔迷蹤步,你到

底是誰」

那人哈哈大笑,手在臉上一抹露出一張蒼老面孔,白發如銀,慈眉善目,

得意的笑道:「小娃兒見了長輩還不行禮,說,你師父是誰,老夫要讓他賠衣

服。」

丁壽醒悟過來,「行禮好啊。」從身上貼里處掏出一塊令牌,令牌只有

巴掌大小,黑黝黝平淡無奇,背面刻有天魔畫像,栩栩如生,正面並沒有多余

文字,僅一個單獨的「令」字鐫刻其上。

可就這個平淡無奇的令牌,讓剛才還談笑自若的老人臉上涌現出了驚詫、

大喜、憤懣、悲傷各種表情,仿佛這不是一個縱橫江湖的絕頂高手,而是平凡

老人見到了自己想見卻已不相信能見到的東西。

「魔門子梅良奇拜見公。」老人跪倒塵埃,兩行濁淚撲簌簌滴落。

「聖手魔醫梅良奇聽師父提起過你。」丁壽上前將梅良奇扶起,暗道老

家伙給自己留的東西還真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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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牡丹園內慘不忍睹,被那綠火燒到之人傷可見骨,還有許多無辜吸

入白煙昏迷,幸甚的是碧磷毒火燃燒極快,適才藍廷瑞拋出的毒蛇也被燒個干

凈,不然混亂中不知多少人又遭蛇吻。

李青冥已被潘茹護持到一邊,此時的李公子已無一絲世家公子氣度,不住

哀嚎撕扯,一身錦袍已被他撕爛,可他身上除了被自己抓破的血痕再無任何傷

口,潘茹心痛淚眼婆娑,圍觀眾人蹙眉不知如何處置。

靈相和慧空帶著人看顧傷患,白少川向金不移亮明了身份,看了看湯俊的

傷勢,敷上解毒的靈葯,讓人將其余傷者速用大量清水沖洗,對丁壽追蹤二人

久久不歸暗中擔心。

郭旭則向金不移致歉,畢竟今日之事還是沖著他來的,連累無辜心中過意

不去,程采玉拉拉他的袖子,郭旭隨著她示意看去,見丁壽帶著一老者進了園

中。

那老人也不跟人招呼,四顧的看人傷情,金不移上前質問,那人也不理,

今日糟心事夠多了,哪再容人添亂,金不移當即就要發怒,郭旭二人趕忙過來

:「金幫,這位便是梅家庄的神醫梅退之梅老爺子,梅世伯,小子郭旭向您

問安了。」

靈相慧空諸人也都過來見禮,潘茹也存了希望,不住開口求助。

梅退之向郭程二人頷首微笑,其他人卻懶得搭理,自顧自的言道:「鄢本

恕的碧磷毒火彈乃霹靂堂制造,煙火中都含有劇毒,唔,清水及時沖洗,倒是

處置的不差,再用這些葯物中和毒性即可了,這個是,五鬼魂抓,不打緊,

不打緊,這個解葯對症,再吃了這粒葯好的快點。」

挨個都看了一遍,唯獨對那邊嗓子都喊啞了的李青冥不聞不問,潘茹再三

懇求眼淚汪汪的,梅退之只當未見,還是丁壽走上前示意,梅退之這才轉過來

看這位李公子。

「金蠶蠱毒。」梅退之看過之後輕輕吐出四個字,原本圍在周圍的人呼啦

一下都退開了一圈,金蠶蠱出自苗疆五毒教,苗人端午節時收集蟲放於瓦罐

自相殘殺,一年後開封剩下一種金色貌似蠶蟲的東西,再用金葉喂養幾個月就

會變成一堆金色糞土,糞土便是金蠶蠱毒,其毒無形無色,中毒者有如千萬條

蟲在周身咬嚙,痛楚難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眾人都聽過其凶名,聞之色變,看向丐幫的眼神就是不善了,中原武林本

就對苗疆神秘巫蠱斥為邪術,敬而遠之,苗人在成化、弘治年間又幾度作亂,

五毒教作為苗人聖教被官府嚴禁,行事詭秘,難道說丐幫與五毒教有所勾結。

塗大勇臉上一陣青白,「塗某去定嚴加詳查,若是藍廷瑞果真出自五毒

邪教,必然給諸位一個交代。」言畢帶領丐幫眾人告辭而去。

也不知道老乞丐是不是怒火攻心,似乎沒認出丁壽來,見他帶人離去丁壽

也無暇寒暄,聽白少川在耳邊解釋金蠶蠱的厲害後,開口問道:「既然金蠶蠱

毒如此厲害,為何適才藍廷瑞與塗長老和在下交手時未曾使出」

「嘿嘿,金蠶蠱雖毒,釋放時卻須小心,若是對方發覺,內力深厚者可將

毒粉逼,反受其害,老叫化混天功聞名江湖,而你方才又一出手就震住了他

,不知深淺這才沒有輕易施展。至於這位李公子么,呵呵」梅退之沒多說

,但是眾人怎么從他話里聽出一點幸災樂禍的意思,也不知名劍山庄和梅家庄

有什么過節。

潘茹臉上有些難看,知道自家夫君與藍廷瑞動手時被看穿了內力不足的底

細,不加顧忌施放蠱毒,但人已如此,遲了恐性命不保,不住開口懇求。

「算他命大,老夫采葯曾赴苗疆,恰巧得到過這金蠶蠱的解葯。」梅退之

說罷就從懷里掏出一粒紅色葯丸,腥臭撲鼻,將之塞進了李青冥口中。

李青冥呼痛之聲漸息,不一刻開始劇烈嘔吐,眾人看他吐出穢物之中隱隱

有淡金色沙土,梅退之拍了拍手,毒已解了。

那邊湯俊經過救治,已無大礙,過來向梅、白等人致謝,身邊有人稟報了

幾句,臉色一變,開口道:「還有一事需麻煩梅大夫,有一人急病犯了,求您

施展妙手救治。」

梅退之倒沒有推辭,隨著人轉向後堂,見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文士雙眼緊

閉,人事不省,梅退之上前把了把脈,「無妨,不過是身子虛了些,受了驚嚇

一時閉過氣而已。」

言罷拿出一根金針在那人「谷」穴上刺了一下,那文士「嗯」的一聲緩

緩醒了過來,湯俊一看大喜,「多謝梅神醫,這人乃江南才子,若是有了什么

閃失湯某可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中年文士清醒後已明白狀況,在榻上施了個半禮道:「學生唐寅多謝閣下

救命之恩。」

梅退之沒多大興趣,淡淡道:「酒色過度,你若是想多活幾年最好愛惜自

己身子。」收拾金針准備出去,一旁跟進來的丁壽突然反應過來,「唐寅,你

是唐伯虎,江南第一風流才子秋香呢,怎么沒見」

唐伯虎一臉錯愕,「在下正是唐寅,草字伯虎,江南第一風流才子之說不

過自嘲耳,愧不敢當,至於秋香何人,在下不曾識得。」

「弘治十一年應天府鄉試第一,十二年京城會試因科場案牽連罷黜為吏,

因以為恥拒不赴任,縱情山水為樂,」白少川將唐寅履歷一口道出,拱手道:

「在下對唐解元的風骨甚是敬佩,不想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本來神色自然的唐伯虎臉顯赧色,江湖人眼中漕幫勢大,在這些讀書人眼

里漕幫不過是些苦力為生的粗魯之輩,他此番為籌建桃花庵別業所需銀錢,應

了漕幫之約做這幕後清客來評選牡丹名種,已是斯文掃地,甚至與好友文征明

失和,如今被人贊嘆風骨,他屬實無顏答應。

白少川見唐伯虎有難言之隱,也不再多言,金不移對園內傷亡之人也都有

善後處置,眾人也不願添亂,紛紛告辭,唐伯虎手持一把折扇贈予梅退之,「

先生救命之恩,無以為謝,這扇面乃在下塗鴉之作,難入方家之眼,請收下做

一把玩之物。」

梅退之沒多大興趣,推脫不要,唐伯虎再三推讓,旁邊丁壽看不過去一把

接過,「丁某代收了。」開玩笑,這是唐伯虎,堂堂明四家之一,後世隨便一

副字畫都是幾幾千萬,你們竟然推來讓去,也不怕扯壞了,罪過。

李青冥也來到近前,臉色不太好看,今日名劍山庄的面子讓他折個干凈,

看其他人瞧他的眼神覺得都充滿了譏笑,這地方一刻都不想待,可身上的傲氣

又不許他甩手就走,從懷中掏出一柄匕首,長約七寸,鯊魚皮鞘,朴實無華,

「此番多謝梅先生搭救,大恩不言謝,這把屠龍匕」

「好了,老夫收了。」梅退之伸手接過,轉身就走。

夫妻二人被晾在那里,李青冥心都在滴血,那把屠龍匕鑄造了三年,武林

中多少人覬覦,老頭子留給他防身的,今日實在丟人,想靠這把匕首找點場

子,你讓都不讓一下就拿走了,這什么武林前輩啊

丁壽心中暗笑,梅老兒對別人或許和顏悅色,名劍山庄可跟著天魔宮兩代

的仇怨,客氣就見了鬼了。

趁人不備梅退之將匕首塞給丁壽,「少下一步什么打算」

「靜觀其變,你所說的第十三尊翡翠娃娃應該在長風鏢局手里,上次客棧

內沒有到,你不妨利用你們世交的關系探明情況,想辦法先治好你的病。」

丁壽接過匕首塞入懷里。

梅退之點頭,沖那邊郭旭兩人喝道:「你們攤上了這許多麻煩事為何不告

訴老夫,難不成以為咱們幾家的交情都淡薄如此了。」

郭旭灑脫一笑,待要應承幾句,丁壽卻看到負責盯梢鏢隊的常九趕了過來

,與白少川對視一眼,那邊出事了。

第二十章、月下戲玉狐

襄陽城郊,梅家庄,夜。

丁壽在榻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那一日錦衣衛趁郭旭外出,大舉來襲,原本照看鏢隊的漕幫子不敢招惹

錦衣衛,鏢局中人寡不敵眾,傷亡慘重。

程鐵衣拼死護住楚楚,侯坤披創十七處,力竭而死,商六因曾被要挾算計

鏢局而心中悔恨,對丁焰山盡是同歸於盡的招數,最終雖用暗器金算盤擊斃丁

焰山,他自己也被丁焰山的護手雙鉤打成重傷,若非梅退之及時趕到,性命已

然不保。

迭遭大變,郭旭等人在梅退之的護送下來到梅家庄養傷,丁壽借口跟隨,

日間收到白少川暗中轉來的一封塘報,五月韃靼小王子大舉入寇宣府,總兵張

俊戰敗,裨將張雄等戰死,兵凶戰危,雖然已經得知朝廷派御馬太監苗逵監督

軍務,保國公朱暉為征虜將軍,充總兵官統兵抵御,丁壽還是對宣府眾女暗暗

擔憂。

既難入眠,丁壽性暗運天魔心法,調理內息,正當靈台清明,氣貫重樓

之際,霍然睜開雙眼。

「有人在屋頂。」

雖說聲音極為輕微,可丁壽如今五感何其敏銳,當即沖出房間,飛身上屋

頂。

屋頂夜行人見被發現,轉身飛縱而去,丁壽立即追蹤而上,那人輕功不弱

,可無論身法還是內力卻都不及丁壽,兩人距離越來越近,眼看擺脫不掉,那

人轉過身來,「不跑了,反正跑不掉。」

聲音清脆,容顏秀麗,身材凹凸有致,竟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美貌女子,

丁壽寡人之疾又犯,不懷好意的笑道:「夜闖民宅,非奸即盜,本公子該拿你

見官。」

那女子妖媚一笑,「可否請公子給奴家一條生路,奴家必定讓公子滿意。

不可否認,眼前的女子很美,長途奔波下汗水已然浸透了黑色勁裝,布料

緊緊的貼在她的身軀上,顯得細的細,挺的挺,圓的圓,難得是那一雙媚眼,

光波流轉,銷魂蝕骨。

輕輕解開領口絆扣,身子輕扭,雪白誘人的肩窩露了出來,兩手不停繼續

下拉著衣服,緩緩的向丁壽走近,丁壽已然看到寸許深的乳溝藏匿在鮮紅的抹

胸內,喉頭滾動咽了一口唾液,兩人已相距不過一尺,伸手可及。

女子嬌笑依然,眼中卻閃過一絲狠厲,螓首一低,一蓬銀光從她發髻中激

射而出,直奔他的面門,女子混跡江湖實屬不易,若沒有些保命手段早就渣子

都不剩了,這披發銀針就是她絕技之一,不知有多少人命喪於此暗器下。

可惜,這次面對的卻是丁壽,丁壽天魔真氣充盈,奇經八脈暢通,絕對是

一流高手中的人物,只見他閉氣開聲,一口罡氣噴出,那蓬銀針當即被吹得七

零八落,甚或還有幾枚反打進了那女子肩頭。

悶哼一聲,那女子應聲倒地,滿臉驚駭的伸手進懷中掏摸,卻被丁壽隨後

連制身上七處大穴,渾身酸軟動彈不得,「解,解葯,求求你快

點」

「在哪」

順著女子指引,丁壽從她懷里掏出一個瓷瓶,打開瓶塞輕嗅了一下,卻不

急著喂給她,只是扯開她的衣服,露出雪白肩膀,見幾個針孔處已高高腫起,

掌撫其上,稍一用勁將幾枚銀針吸了出來,慢條斯理道:「你是誰夜探梅家

庄有何意圖」

女子中毒難以忍耐,「小小女子杜翩翩,為為翡翠

翠娃娃而來。」

「玉狐」丁壽聞言一愣,玉狐杜翩翩也是東廠有案宗的一位,近年黑

道中出現了七名大盜,身懷絕技,天南地北累累犯案,七人以龍、虎、豹、蛇

、鷹、狼、狐排列,被稱為宇內七凶,這杜翩翩就是七凶老幺。

杜翩翩一愣,他們七人行走江湖平素很少留下姓名,所以剛才未加深思便

說了真名,不想眼前少年竟知她根底,恐怕今日難以善了。

丁壽微笑,既然崔萬山那淫賊自己都能放了,這條狐狸倒也不是非要捉拿

,將解葯喂了服下,便動手解了她衣裙,片時已脫得精光,只見杜翩翩肉體豐

腴,乳肥肩圓,臀寬腰細,跨間幽黑處一片陰毛,好不惹火,抬手解了她的穴

道,只是封了功力,叫道:「自己轉過來讓爺看看。」

杜翩翩服了解葯,手腳剛有力氣聞言不由大窘,奈何功力已失,只得低首

轉身,晾著白生生的肥屁股,並腿股根處一條密縫,讓丁壽看個盡夠。

丁壽那里還忍得住,急扯了身上衣服,上前將她精赤的身子,自後一把抱

住,一手去肥乳上亂揉,一手按在她恥丘,摸她陰毛小穴,胯間獨眼巨蟒卻在

杜翩翩肥屁股上磨蹭,煞是解興。

杜翩翩被摸得喘哼連連,不能言語,蜜穴內竟有些淫水流出,沾了丁壽一

手。

丁壽見狀,便將她翻轉,放倒於地,隨後跪坐在玉狐跨間,抱了她兩條修

長大腿,肉棒照准陰戶操下,雖有些緊,卻並不艱澀,抽得三五抽,已自盡根

而入,便不管不顧,大操大弄,盡力頂撞。

杜翩翩初時疼痛,哎呀地聲喚,不過五六抽,禁不住快感陣陣,呻吟不

斷。丁壽棍硬似鐵,不住手又干了千余抽,杜翩翩已渾身無力,陰戶碎了一般

疼。丁壽興致起來不顧她死活,肉棒抽出到菇頭,復全力操入至根,如此余

下,杜翩翩已被操得不復人形,泄了兩次,精赤的一身白肉,癱在地上喘動。

丁壽直起腰,抱起兩條白腿,加快聳動,不住手又操了七八抽,杜翩翩

被奸得已沒了氣力,此時又被大力操弄,哭天喊地大聲哭叫。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饒了我吧。」

興致快盡,丁壽過來跨在她頭上,將那陽物直往她口里塞。玉狐雖非完璧

,可也不是人盡可夫,睜眼看時眼前巨蟒,粘著淫水,白白膩膩,那里肯讓入

口,雙唇緊閉,拼命擺首。

丁壽一把拿住杜翩翩面腮,手上用力,迫她嘴開,乘勢將陽嚇物直塞入去

,道:「好好操弄你又不干,非要吃罰酒,不伺候爺高興,把你功夫廢了賣到

窯子去。」

杜翩翩沒奈何,只得輕動口唇,替他吮咂。丁壽舒爽,便將杜翩翩口喉,

作那陰穴一般,盡根插弄。

她只覺咽中塞哽,喔喔干嘔,只吐不出。丁壽弄到爽處,作速抽了數十抽

,抵住杜翩翩咽喉,陽精噴泄。

杜翩翩無從閃避,吞了一口陽精,幾被噎死,喉中呃呃,已自吞在腹中,

推避不得,只得嗚嗚流淚,呻吟不已。

丁壽也擔心再操出人命,欲火稍泄,赤身坐在她身上,一手大力捏弄著她

胸前峰巒,一邊問道:「夜探梅家庄所為何事,如實說便放了你。」

杜翩翩好不容易將氣喘勻,聞言略一猶豫,「哎呀」一聲呼痛,卻是丁壽

捏著一粒粉紅乳珠擰了一下,「你最好實話實說,別為自己找麻煩。」

聲音清冷,嚇的杜翩翩不敢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原來七凶之一的飛豹曲不平被擒入詔獄,此人乃玉狐相好姘頭,杜翩翩想

盜得翡翠娃娃與翁泰北交換,因此夜間探庄,不想遭有此劫。

丁壽聞言思忖,這事和自己倒沒什么關系,剛才一番雲雨身心舒暢,還真

舍不得把這女人送去見官,解了她的穴道,道:「你走吧。」

杜翩翩聞言竟有些不信,「你當真放我走」

「怎么,你要舍不得咱們再來一次。」

杜翩翩看到他胯間之物又快速挺起,不由一陣害怕,「不,不,我受不了

了放了我吧。」

看她一臉驚恐,丁壽好氣又好笑,搖搖手讓她走,杜翩翩怕他反悔一樣,

抱起衣服未及穿戴就急匆匆的跑了。

丁壽看著那雪白的屁股晃了幾晃消失在黑夜中,輕功倒是不賴。

************

梅家庄已是天明,一個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便迎了出來,卻是梅退之的

長子梅金書,梅退之本育有兩子,幼子梅玉書當年陪同雲、郭、程三人返雲

家庄,半路梅退之易容截殺雲騰蛟三人,梅玉書當時受了驚嚇,神志不清,梅

退之心懷愧疚,加倍憐愛幼子的同時,將一身醫術盡皆傳授長子梅金書,梅金

書如今醫術高超,梅大先生之名也是享譽杏林。

丁壽謊稱晨起散步,便入內去見梅退之,這幾日梅退之除了為鏢局眾人治

傷,便是借口采葯之名打探消息,據他說近幾日有許多江湖人物在附近出現,

青城長春子就在其中,怕是不日就將登門造訪,另外鏢局眾人傷勢已無大礙,

郭旭等人已來辭行。

「梅家庄一番基業若是因此毀去實是可惜,恰好借此機會禍水東引,讓雲

家去應付這些麻煩吧。」丁壽略一思道。

************

眼見得鏢隊離了梅家庄,隱身一處山崗上的翁泰北冷哼了一聲,一旁曲星

武躬身道:「衛帥,屬下這便帶人去滅了長風鏢局的人。」

翁泰北掃了他一眼,道:「你是郭旭等人的對手么」,不理一臉窘相的

曲星武,自顧說道:「梅退之在江湖上也有些聲威,傳言也是一名高手,沒必

要另樹強敵,丁焰山打草驚蛇,搭上自己一條性命,如今不動手則已,再出手

必須一擊而中,免得夜長夢多。」

曲星武恭維道:「衛帥妙算無雙,屬下孟浪了。」

「這段時間也別閑著,帶著人把那些魑魅魍魎清理清理,如今的江湖,真

是什么人都敢打錦衣衛的意了。」翁泰北面沉似水的說道。

************

鏢隊又行了數日,漸入德安府地界,由此南下武昌,順江而下,便可到九

江雲家庄,這一行便算功德圓滿,此時郭旭卻皺著眉頭,思著什么。

「采玉,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後面的尾巴少了許多。」終究耐不住,開口向

身旁的程采玉問道。

「人少了許多,剩下來的卻是更難對付了。」程采玉眉頭微蹙,對目前鏢

局處境也是擔憂。

二人正自談話,遠處掀起一股煙塵,竟有一隊騎兵向這里奔來。

郭旭等人暗自戒備,讓人將道路閃開,哪知那隊騎兵卻不過路,在車隊前

勒住韁繩,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官看了眼長風鏢旗,開口道:「諸位可是長風鏢

局的郭旭郭大少可在,請出來答話。」

郭旭暗自納悶,自己與軍中人物並無往來,卻還是信步上前,「在下便是

郭旭,不知將軍有何見教」

那人聞言甩鞍下馬,上前拱手道:「在下興王府儀衛司衛正陸松,奉王爺

之命恭迎郭大少大駕。」

************

安陸府,興王府後宅。

房內香煙繚繞,一個八卦丹爐立於屋中央,兩個蒲團分列兩旁,各有一人

相對而坐,其中一人年約三旬有余,面貌清朗,上唇微髭,身披鶴氅,正在打

坐誦經。

房門吱呀一聲,隨後一陣輕微腳步聲響起,陸松來到近前,低下身子輕聲

道:「人已護送上船,一路平安。」

那人聞言微微一笑,「如此十三總該放心了。」

此人便是弘治皇帝的四興王朱佑杬,弘治七年就藩安陸,向來性子恬淡

,不愛享樂,喜文愛詩,沉迷黃老之術,難得為了榮王一封信派出王府衛隊,

須知永樂便是藩王起兵奪得天下,對於諸藩兵馬調動視為大忌,趕上性子狹隘

偏激的皇帝在位直接以謀反論罪連說理的地都找不到,一如後世的唐王朱聿鍵

,這位爺是明末宗室中少有的自帶干糧起兵勤王的,結果攤上的是崇禎皇帝,

直接廢為庶人,圈禁鳳陽。幸好這位興王一向與世無爭,剛駕崩的弘治皇帝性

子溫和,如今登基的小皇帝更是隨性的,這父子倆都不會為這小事與宗室為

難。

兩人談話雖輕,卻影響到了對面那須發如銀的老道士,老道睜開眼:「煉

丹之時須凝神靜氣,不外於物,王爺慎之。」

老道名為邵元節,在龍虎山上清宮修道,千年以降,龍虎山一脈一向是張

道陵後人執掌,天師道掌教也以天師自稱,待到蒙元入中原,便將天師以朝

廷封號之名賜予龍虎山,待到那位淮右布衣登基,天師道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洪武皇帝一句:「妄甚天豈有師乎改號真人。」算是給這稱號上綱上線

了,此後,各教天師掌門都以真人自稱。

雖說不能叫天師了,龍虎山畢竟有天師道千年底蘊,上清宮得道之士多為

張姓子,這邵元節道法高深,在教內也有真人之名,也算是一異數,興王年

已三十,五年前得子不到七日便早夭,如今膝下仍無子嗣,難免心焦,聽聞龍

虎山邵真人丹鼎之術了得,便重金延請,到王府內講經說道,煉丹養生。

興王聞言立即展顏賠笑道:「小王明白,多謝邵師指點。」隨即令陸松退

下,安心打起坐來。

這邊廂以為長風鏢局眾人一路順風,卻不知郭旭等人正遭遇出鏢以後最大

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