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7)(2 / 2)

大明天下 小強 8065 字 2021-02-15

身旁滿臉潮紅的張綠水舌吻。

張綠水陪著他走了半圈,下身淫穴內早已酸癢難忍,看著那又粗又大的肉

棍在姜今內進進出出,帶的里面嫩肉外翻,心中像著了火一樣,情不自禁的伸

手探入裙下,自己摳挖起來。

幸好不一刻姜今便呼吸急促,櫻唇微啟,發出誘人心魄的呻吟,她也快要

泄身了。

丁壽又是一陣瘋狂沖擊,姜今眉頭緊皺,全身綳緊,螓首一陣搖晃,隨即

一陣激烈顫抖,頓時登到了峰頂。

見姜今落敗,張綠水快速地脫去衣裙,媚聲道:「大人,還有妾身呢。」

二人熟門熟路,丁壽也不廢話,撲倒直刺。

「哎呦」,突如其來的脹痛,還是讓她一陣驚呼,「好大」

一邊抽送,丁壽調笑道:「這么多次了,怎么還不適應」

粉拳捶了他一把,張綠水假怒道:「本想著在她們身後接陣,能得大人留

種,誰想到被那些浪穴一泡,那東西更加壯實了。」

嘿嘿一笑,丁壽道:「怕不怕」

「嘻嘻,越大越好,一會兒再多泡幾個浪貨,把妾身小穴撐爆了才好。」

張綠水媚眼如絲,抓著丁壽前臂輕咬了一口。

被這騷貨刺激的獸性勃發,丁壽猛地一個大力,「啪」的一聲,差點連卵

蛋都塞進她的肉穴里,本就穴芯子淺的張綠水一聲哀嚎,俏臉煞白,一口氣還

沒倒換過來,便被如雷霆閃電般的快速猛烈攻擊直送上雲霄。

丁壽只顧忘形的沖刺,仿佛要將身體都揉入這個朝鮮妖婦體內

直到張綠水體似篩糠抖動不停,丁壽一聲大喝,一股熱流直沖入她的體內

,她又是一陣抽搐,腦中一片昏沉,只記得耳邊似乎響起一句話:這是你為爺

辦事賞你的。

丁壽站起身來,拿過一片不知是誰的衣裙將下體擦了擦,舉目四望,慎妃

不知何時已然離去,那些沒被她臨幸的女子全都眼神迷離,看著他泄身都面帶

失望之色,有的開始自瀆,關系近的已開始互相磨鏡,只有一個仍身著粉色赤

古里裙的捧琴女子例外。

「崔淑媛,眾人皆醉何故獨醒,不如和光同塵,袒裎相見的好。」

崔寶非的纖麗玉容仍是面無表情,伸手在琴弦處一撥,抬眼瞧著赤身露體

的丁壽,輕聲道:「即便妾身肯舍身侍奉,不知大人可還有余力」

「你說它」丁壽笑著一指下面那條垂頭喪氣的死蛇,繼續道:「現在如

何」

在崔寶非驚詫的目光中,那條已然萎縮的獨眼蛇搖頭晃腦,逐漸膨脹,再

度昂首挺身,斜指蒼穹。

再不多言,放下伽倻琴,崔寶非站起身來,抓住交領向下一扯,一具凹凸

有致的赤裸玉體展現在丁壽眼前。

胸乳高聳堅挺,腰肢柔軟纖細,玉臀渾圓凸翹,配上一張精致的瓜子臉,

她的確有自傲的本錢。

丁壽緩緩走近,崔寶非自動躺在地上,分開雙腿,仿佛即將進入她的不

過是一塊爛肉。

難得丁壽沒有急色,手指輕輕從她肩頸、胸乳、大腿內側劃過,找她的

敏感帶,低頭含住玉峰頂的那粒紅豆,輕輕嚙咬。

當他手指從崔寶非耳垂滑過時,明顯感覺到她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一下,微

微一笑,稍稍直起身子,將紫紅肉龜在嫣紅肉縫處輕輕摩擦,緩緩擠進一個頭

去,她的身子隨之綳緊,丁壽俯下身子,呼著熱氣的嘴唇向她耳垂咬去。

崔寶非扭頭閃避,丁壽騰出手來按住螓首,她的一邊白皙小巧的耳垂已落

入他的嘴里,崔寶非感到說不出的心癢,渾身都如同貓撓一般,身子不住扭動

,不知不覺間,那根巨大肉棒已被她整個吞入體內。

呼吸漸漸急促,胸口起伏不停,丁壽卻不慌不忙,那根肉棒在肉壁擠壓下

說不出的舒服,他只是在洞口緩緩抽送,十次里才有一次狠狠插入,在花心處

研磨一下又快速抽出。

九淺一深,最能挑起女子情欲,崔寶非蛇一般的手臂環繞在丁壽頸上,玉

腿不知何時已然夾住他的腰身,口中呢喃。

「我我要給我」

「要什么」丁壽明知故問。

崔寶非羞紅著臉,「要要你」

「要我如何啊」肉棒再次深入,在花心蜻蜓點水一下,又快速抽出。

「要你干我大力插進來」體內那種空虛感要將崔寶非逼瘋,下身

如弓般挺起,奈何腰身被丁壽狠狠按住,不能深入。

丁壽得意的笑了,「恭敬不如從命。」松開她的腰身,便是一陣瘋狂的撞

擊。

原本冷冰冰的面孔因極度的快感流露出一種痛苦又愉悅的神情,臉色一片

潮紅,秀發在撞擊下四散飛揚,雪白脖頸後仰伸直,一對豐滿雪白的乳房隨著

下身遭受的重擊不停搖晃跳動,朱唇中發出的嬌聲呻吟越來越高亢

「啊」猛地一顫,崔寶非將丁壽緊緊摟住,檀口正咬在左肩傷口上,

劇烈疼痛感讓丁壽這一次沖刺更加勇猛。

大聲的呼喊中,崔寶非下身如同潮涌,眼中甚至被高潮的快感刺激的留下

了熱淚。

丁壽緩緩將她放在地上,看著四周的淫靡景色,今夜注定很長

************

修文堂內,慎妃握著李&474;一只手掌貼在自己臉上緩緩摩挲,泫然欲泣道:

「你不要怪她們,如今這個局面下,女人也實在守不住什么」

又將一只玉手放到李&474;額頭,溫聲道:「好在,你身邊還有我」

「大造殿盛宴,娘娘身為地,怎能不告而別。」

身後聲音響起,慎妃猛地頭,見丁壽紅色斗篷裹身,立在身後不遠處,

面帶邪笑。

「你你怎么在這」隨即慎妃反應過來,焦急道:「可曾有人看

見這成何體統。」

「托王妃的福,今日宮中侍衛都遠離兩殿,不過即便他們在,也攔不住我

。」丁壽一臉壞笑。

「大人不在大造殿享樂,來修文堂何事」慎妃平復心情,緩緩言道。

「王妃見諒,殿中眾人不能讓本官盡興,只得來王妃訴苦。」丁壽愁眉

苦臉道。

「什么那可是幾十人吶」慎妃自是不信,這小子難道是鐵打的。

「王妃不信,現有人證在此。」斗篷抖開,羞得慎妃扭過頭去。

斗篷之下,丁壽不著寸縷,身上還掛著一個同樣赤裸的女子,女子雪臀下

可見半截粗大肉棒和黑色陰囊,慎妃閉目不看,「大人請自重。」

「姑姑救我」

呼救之聲耳熟,慎妃扭頭細看,掛在丁壽身上那女子竟是自己的侄女,李

懌以前正妻,小慎氏。

「言汝,怎么是你」慎妃驚叫道:「你快放開她哎呀要出人命

了」

卻見丁壽托著慎氏圓臀,猶自挺動,慎氏四肢無力垂下,面色蒼白,冷汗

直流,胯間陰門處淫水流淌不斷,漸有脫陰之象。

慎妃急忙沖了過去,要將慎氏從丁壽身上取下,觸手果然感到她身子冰涼

,不由更是焦急。

「大人,求你放了她,亡兄僅存這點骨血,求您可憐一二。」慎妃一邊推

搡著丁壽,一邊哭喊道。

「本官心火被王妃挑起,如何戛然而止」丁壽自顧挺動下身,喘息道。

「我這就傳喚宮女,漢城三宮女眷任由大人揀選。」慎妃急不擇言道。

松手抽身,慎氏無力的從丁壽身上滑落,還沒等慎妃松口氣,她已被丁壽

摟進懷里,「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王妃送佛送到西,以身相代吧。」

「不」慎妃大力掙扎。

裂帛聲中,衣裙撕裂,慎妃被按倒在地,死命掙扎。

「王妃是個聰明人,曉得家族存亡、國祚延續的利害關系,本官對王妃仁

厚也早有耳聞,願擔天大干系幫忙周旋一二,王妃何不以誠相待呢。」丁壽貼

著慎妃耳朵輕聲道。

如今慎妃身上衣服已成破縷,聞言不由怔住,丁壽趁機伸手解她的白布犢

鼻褌,她突然醒悟按住他的手,道:「不行不能在這里換個地方

一手托起她的腰肢,一手不斷從她臀溝胯間繞過,一條白布越解越長,露

出一片黑黝黝森林和深色肉蚌,丁壽調笑道:「在哪不是一樣,王妃何必矯情

。」

緊張地看了床上李&474;一眼,慎妃如同在丈夫眼前偷情的小婦人一般心虛,

「不能讓他看見。」

「好,」丁壽信手一揮,剛剛從慎妃胯間解下的白疊布飛落到李&474;臉上,

恰恰遮住了他的面孔,「這樣好了吧。」

慎妃還要掙扎,丁壽按住扭動不停的腰肢,那如鴨蛋般的紫紅色菇頭從她

的豐滿的股溝間穿過,直抵玉門。

「不要」慎妃雙手拄地,強烈的掙扎想要起身。

丁壽腰間用力,肉棒破關而入,直搗花心。

「啊」慎妃一聲嚶嚀,那種突如其來的酸麻脹痛感直沖頂門,愉悅感

遍布全身。

感受著肉棒被朝鮮王妃腔道內肉壁不住擠壓的快感,丁壽打量著身下這位

朝鮮國母,乳型圓潤豐滿,乳暈巨大,雖生養多人,乳頭卻是難得的粉紅色,

腰肢柔軟,雪白平滑的小腹下面,茂盛濃密的陰毛柔柔的打著卷兒,雜亂的鋪

在兩腿的交集處,分外誘人。

雙手環過慎妃雙肩,將她上身抬起,看著那粗大陽物在自己肉穴中不斷進

出,臉頰染滿紅霞,還沒等她感受到羞愧,火熱的氣息已經貼近她灼熱的面頰

,一條肉舌挑開她的牙關,她忘情地吻著,吐出香舌與之糾纏,感受到小腹

間一團暖流在上下刺激中已然抑制不住的向外流出。

「嗯」鼻腔間發出誘人呻吟,「抱緊我我要」雙腿一勾,緊

纏住他的腰身,螓首後仰,將胸前巨乳更方便地送到丁壽嘴里,雪臀一陣狂扭

亂搖,瘋狂的勁勢將丁壽身子都給拱了起來。

輕輕地將她放在炕桌上,分開她的雙腿,將之握在手中,丁壽對准玉門,

狠狠一推,盡根而入,再度讓慎妃體會到那被塞滿滿的飽滿充實感。

慎妃無比的舒暢,成親十余年來從未體會過這男女之事如此之妙,當即迎

丁壽的一波波的沖擊,檀口啊啊發出模糊的噫語,身子不由得扭了起來,尤

其是那渾圓無暇的嫩白玉臀,更是難耐奇癢,不停地扭動。

丁壽屁股快速抖動,不斷撞擊慎妃圓臀,發出啪啪的肉擊之聲,其間還挾

有噗滋噗滋的水聲,把她干的淫言浪語不斷。

一連抽插了三、四下兀自不足,丁壽性將她翻了過來,背對著自己,

那算不上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巨大肥臀的襯托下,給人美好的視覺比例,當即分

開兩腿騎了上去。雙手各自捉著一個碩大堅挺的白玉嫩乳,摸起來光華細致,

柔潤飽滿,更是令他性欲高漲。

肉棒用勁,腰身挺動,一次次深深地挺入慎妃的體內,把她弄的騷癢難當

,隨著高潮的來臨,溢出的淫液順著她雪白的大腿流下,炕桌上一片水漬。

小腹與圓臀不斷相擊,啪啪之聲不絕,淫叫不斷,一連激戰了小半個時辰

,慎妃在不斷的高潮沖擊下,才完全癱瘓。

將她與小慎妃兩人擺一起,姑侄二人感受著從未有過的舒暢,倦意來襲,

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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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過一條吧薄衾將二女汗津津的身子蓋住,又在二人的黑甜穴上按了一下

,丁壽才緩緩走近躺在榻上的李&474;身旁。

將他臉上的長條白布拾起,貼近他的耳邊,丁壽輕聲笑道:「我知道你能

聽得見,但你一定不明白為什么眼睜不開,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呵呵,我魔

門魂指在閉穴絕脈上可稱武林一絕」

「說起來我真該感謝朴元宗,要不是他,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這口被

你算計的惡氣,你放心,你這些後宮佳麗我會好好疼惜的,」笑容一斂,丁壽

惡狠狠道:「二爺說肏你全家就肏你全家,絕無二話,等你女兒們再大上幾歲

,呵呵」

************

宣政殿昭德堂內,議政府重臣俱在,慎妃高居上首,丁壽與王廷相也赫然

在座。

「王上不幸,被逆賊朴元宗行刺,幸好性命無憂,不日即可上朝理事,在

此之前國事還要仰仗諸位愛卿辛苦。」慎妃輕聲說道。

眾臣互相對視一眼,默不作聲,這些人在宮里誰還沒點眼線,不日即可上

朝,恐怕未必吧,政爭套路都差不多,他們也都想到未來李懌可能王者歸來,

這時候誰越張羅,頭被收拾的就越狠。

丁壽輕咳一聲,「殿下雖幸的傷勢不重,仍亟需用心調理,即便傷愈恐也

不能長久視事,本使以為國事朝夕不可荒廢,便由王妃垂簾,議政府諸君協力

相助處置,如何」

眾人大為意動,這段時間他們可是提心吊膽,李&474;說是不再追究,可這位

爺要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這段時間他們私下把後事都准備好了,心思靈巧

的早把家人子女暗中遣散,瞧如今這意思,這是多此一舉了,慎妃性子溫和,

從不是攬權之人,這意味著相權將實力大漲,連早生退意的領議政柳洵老大人

都想著,自己是不是咬著牙再干上幾年,好好過把權相的癮。

輕嘆一口氣,丁壽又道:「晉城大君母子罪犯欺君,此番進京凶多吉少,

怕是不能生故土了,還請貴國多備些風物特產,以慰大君思鄉之苦。」

明白,太明白了,眾大臣紛紛表示,對李懌母子所作所為痛心疾首,二人

今後遭遇深感同情,但國法綱常不可輕廢,大明不可婦人之仁,縱虎歸山,朝

鮮雖小,土產風物卻是不缺,請大人代為保管,有暇再轉交他們母子,至於什

么時候有暇,大人您公務繁忙,什么時候想起來什么時候算。現在眾大臣只有

一個念想:李&474;那王八蛋最好這輩子也別醒過來。

眾人盡歡而散,丁壽卻苦惱怎么應付如好奇寶寶般的王廷相了。

「賢,你昨夜又一夜未歸,所為何事」

「賢,女垂簾乃牝雞司晨,於禮法不,豈能輕置」

「賢,此間事何不如實上奏,待皇上旨意再行處置」

丁壽不厭其煩,捂住右肩,道:「子衡兄,小傷患發作,疼痛難忍,這

些事容後再議。」

「賢」

怎么還不依不饒的,丁壽惱了,「還有何事」

「你傷的是左肩。」

丁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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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神宮,一如往日清冷。

納蘭飄雪手中端的玉碗難得冒出熱氣,輕移蓮步,將玉碗放在床頭,「喝

吧。」語音仍是冰冷的不帶一絲暖意。

床榻上伸出一只蒼白手掌,將玉碗拿在手里,一聲嘆息響起,「沒想到此

番竟是賴你相助。」

衣袖輕揮,納蘭飄雪選了個石凳坐下,面無表情道:「你重傷來此,即便

鳥獸我也不會不理。」

聞得她將人比作禽獸,床頭斜卧之人發出苦笑,「攬月閣基業盡毀,故國

竟無容身之處,」床上人竟是受傷而遁的李明淑,原本英氣勃勃的她如今露出

幾分頹勢,「大明果然人才濟濟,小小使團都藏龍卧虎,先祖侍明至誠,果有

先見之明。」

納蘭飄雪沉默不語,不由追思靺鞨先人朝拜大唐,是否也心有戚戚,搖搖

頭,心思過多,對冰心訣修煉不宜,站起轉身,道:「神宮內不留外人,你傷

愈後自行離去吧。」

看著遠去的納蘭飄雪,李明淑搖頭苦笑,她二人斗了幾十年,彼此脾性也

都了解,端起葯湯,才就到唇邊,發現海蘭偷偷摸摸地溜了進來。

「小海蘭,你有什么事」李明淑笑問道。

海蘭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人,那日這人受傷來此,原以為師父會趁機收拾

她一番,沒想到卻將她帶入神宮療傷,自己的朋友都沒這待遇,小姑娘很是不

忿:「你是師父的朋友」

李明淑輕輕搖了搖頭。

「就說你也不是,我連你名字都才知道。」小姑娘噘著嘴坐到了床榻上,

歪著腦袋看著她:「不懂師父為何會救你。」

李明淑笑了笑:「你師父沒朋友,對手也只我一個,若少了我豈非很無趣

。」

海蘭用她的小腦袋瓜用力想了想這句話,還是沒想明白,朋友就是朋友,

對手就是對手,消滅對手多交朋友,天經地義,哪還有幫敵人的道理,那些用

嘴啄小花的餓鷹猛禽,哪個不被小姑娘打下來烤著吃,只能歸結於大人想法太

復雜,不去多想,還是問自己感興趣的事:「跟我說說和你交手的明人,你覺

得他怎么樣」

喝了一口葯湯,苦得皺了皺眉,李明淑看著小丫頭,笑問:「你問長胡子

的還是沒長胡子的」

嘻嘻一笑,海蘭小臉如同紅透了的小蘋果

************

仁川府碼頭,一艘雙桅帆船在朝鮮群臣的恭維贊美聲中緩緩離岸,駛向對

面的大明登州府。

「賢,此番是否有些張揚」王廷相看著船艙內擺不下已然堆到甲上

的貨物,皺眉問道。

還在味頭天晚上和朝鮮眾女顛鸞倒鳳的丁壽被喚神,笑道:「朝鮮諸

公的樣子你也看見了,若是不收,怕他們連船都不會讓我們上。」

王廷相細思當時情景,也不由笑了笑,「還是過了,以往使臣最多者不過

幾櫃饋禮,如今這船上數倍不止,你就不怕朝中大人稱你碩鼠么。」

「子衡兄,您這話可得憑良心說,」丁壽不干了,「這些又不都是我的,

小為你討了幾千刀高麗紙,可在船艙里放著呢。」

高麗紙色白如緞,堅韌如帛,受墨微滲有韻,宜書宜畫,為大明文人所喜

,只是價格昂貴,發散不廣,王廷相聞言尷尬地咳嗽了一下,「文人雅事,豈

可混為一談」

難得見王廷相窘迫模樣,丁壽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風和日麗,使船乘風破浪,王廷相拍了拍船欄,「賢,歷來使團往返皆

走鴉鶻關,此番你為何改走水路登州水師有備倭之責,萬一發生什么誤會

「兄長放心,小前些時日已然遣李春美由陸路星夜兼程趕,算算時日

,應該有令傳達登州。」丁壽伸了個懶腰答道。

「怎么,你早就決定走水路程了」

「當然,這陸上兵凶戰危的,萬一有個閃失,如何是好。」

王廷相錯愕道:「女真兵不是已經撤兵了」

朝鮮軍中一番震盪,建州女真沒有乘勢進軍,反而快速退鴨綠江,東海

女真怕被包了餃子,搶掠一番後也退了去,如今朝鮮邊軍已收復失地,復

到丁壽入朝前的情形。

丁壽扭頭看著王廷相,道:「子衡兄以為建州女真何以退兵」

「難不是你與他們的約定么」

丁壽搖搖頭,「女真蠻子貪婪成性,何有道義之說,朝鮮邊軍不堪一擊怕

是也出乎他們意料,我只讓他們陳兵江岸,可那陣子他們攻城略地,長驅直入

,豈會在漢城援軍自亂陣腳時退。」

聽丁壽這么說,王廷相也覺得其中有鬼,「那他們」

「出關之前我曾拜托劉暉一件事,待建州大軍深入朝鮮,便將三衛得了

道敕書的事透露給海西女真,」丁壽仰天打個哈哈,「如今三衛老巢怕是家家

戴孝,難以維命了。」

「可你只給了三衛三十道敕書」

「海西女真如何知道」丁壽反問道。

王廷相蹙眉道:「這么說剩下的七十道敕書,你不打算給建州三衛了」

「泱泱大國當以誠信為本,」丁壽冷笑道,「不但要大張旗鼓的給,某還

要讓遼東鎮守朱秀放出風去,明年開始邊市收購遼東風物量價齊升」

王廷相感到背後有冷汗流下,如此一來,今年遼東邊牆外將是一片修羅地

獄,各部互相攻殺,不知多少部落將因此滅族,驟然持有大量敕書的建州三衛

必是眾矢之的

丁壽見王廷相欲言又止,開口道:「子衡兄,有話不妨明說。」

王廷相猶豫番道:「女真雖化外蠻夷,可也是赤子生靈,也有老弱婦孺,

你我在喜塔臘部駐留多日,多蒙右衛善加款待,賢用此計,實在是過於

「毒辣,」丁壽接口道,「子衡兄說的可是這個,此計本就是絕戶計,我

怕它不夠毒」

看著丁壽咬牙切齒,王廷相心中納悶,按理說丁壽家在宣府,應該跟蒙古

人仇更大點,怎么看著和八竿子打不著的女真人一副血海深仇的樣子,不由開

口問道:「此計有損陰德,賢你到底所圖為何」

聞言丁壽佇立良久不語,半晌後才手擊船欄,說出了一句王廷相沒弄明白

的話,「我只願十年後,世上再無甲申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