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的擲過去。同時向側飛奔而去。小斧呼嘯著頭斬進了頸部，那人發出聲毛骨悚然的慘叫，飛身摔落馬下。李弘剛剛好跑到，撿起地上長矛，迎著把呼嘯而來的戰刀，怒吼著毫無懼色的迎了上去。敵騎大驚，如此同歸與盡當然不干，他急忙變換刀勢意欲去擋。戰場上由不得半點猶豫。李弘的長矛突然加速，快捷無比的插入敵人腹間。再用力，竟將此人從馬上舉起。那人慘吼著，雙手緊緊抓著矛身，防止自己被洞穿而過。李弘根本不管鮮血噴濺了他身頭，虎吼聲，把他當作人錘砸向緊隨其後而來的敵騎身上。敵騎硬是被他活活砸下馬。李弘順手抽出長矛，象頭老虎般撲了上去，長矛在那人極度恐怖的叫喊聲中毫不猶豫的插進了咽喉，鮮血噴射而出。

剩余敵騎跑了空趟，只好再次回頭沖殺。李弘冷冷的望著群叫嚷著撲上來的敵人，轉身迎敵。他飛跑起來，十幾步之後，突然把手中的長矛對准其中個敵人投射出去。然後拿起弓箭，飛快的射出箭，再射箭。長矛在空中高速飛行，發出刺耳的破空聲。那人根本沒有時間躲避，被長矛穿胸而過，隨著慣性高高飛起，墜落馬下。胸口上那桿長矛依舊在搖晃。李弘轉身就跑。

兩個敵人慘叫著被射落馬下。同時七八支箭追著李弘就射了過去。李弘個前躍趴伏到地上，長箭全部射空。敵騎飛奔而來，朝著地上的李弘踐踏而去。

李弘眼明手快，滾入其中匹馬腹下，手中抓著支長箭順手就插入了馬腹，直沒入根。戰馬慘嘶聲，以驚人的力量飛躍而起，雙蹄蹬倒名騎士，然後射出去摔倒在地，將背上的騎士活活沖壓而死。

李弘跟在飛躍而起的馬後站起，立即對著背向自己的敵騎連續射出三箭。三個敵人相繼悶哼聲栽落馬下。

敵騎沖出去十幾丈再次回頭。他們突然之間發現只有八個人還活著，心中的憤怒簡直無以復加，但也有人恐懼了，失去了再次攻擊的勇氣。敵人太凶悍了。但李弘卻不顧死活的奔跑而來。這種挑釁太讓人氣憤了。

「殺」敵人怒吼著，八個人不分先後狂叫著再次沖了過來。李弘卻突然轉身飛逃起來。

大約雙方相距六七丈時，李弘站在原地，次射出了二箭。老狼直罵他笨，認為傳給他三箭齊發簡直就是浪費。但李弘直在練。今天他在眾敵環伺之下，終於決定試次雙箭齊發。李弘松開弓弦，雙箭呼嘯著向敵人飛射而去。李弘隨即再次飛跑起來，邊回頭看自己的成果。

「好。」李弘大叫聲。兩個敵人應聲栽倒馬下。他俯身拾起兩把長矛，堅決的站在曠野中間，冷漠的望著飛馳而來的敵騎。就在敵人臨近之時，李弘突然蹲下，兩把矛合並在起斜豎而起，矛尾插入地上，面對飛射而來的鐵騎視而不見。馬上騎士卻吃驚不小。這要是撞上去，不但戰馬被刺死，就是自己也會飛出去。但是馬速奇快已經來不及反應了。戰馬被長矛頂中，慘嘶聲順著慣性飛了出去。左側騎來不及避讓，「轟「聲巨響撞了上去，人仰馬翻。李弘在戰馬被頂中的霎那突然松開長矛，飛身前撲。隨即翻身而起，順手撿起把戰刀狂吼著沖了上去，將兩個摔下馬的敵人刀個統統宰了。然後他就象瘋子般高舉著戰刀，尾隨著敵騎追了下去。

剩余四騎卻再也沒有回頭，拼命打馬絕塵而去。

風雪和四部馬車上的男女老少個個呆若木雞，眼睜睜的看著個瘋子般的大漢在轉眼之間，把押送他們的三十個拓跋部落的士兵宰殺掉了二十六個，外加拓跋鋒的兒子拓跋奎。望著遠處逐漸走近的李弘，他們就象看到了魔鬼樣眼睛里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雪兒，那是你的朋友嗎」坐在風雪旁邊的個中年女子突然顫抖著聲音問道。

風雪從恐懼中驚醒過來。她看著逐漸走近的李弘象天神般雄岸的身軀，股崇拜感突然從心里升起。她用力點點頭道：「他就是豹子。」

那個站在馬車上的小孩突然振臂高呼起來：「呼嗬」他這嗓子把周圍的人都嚇了跳，但隨即跟著歡呼起來。暫時，他們總算脫離了拓跋部落的魔爪。四個馬車上的男女老少都下車，聚在起互相慶賀。

李弘大踏步走回來。他路撿回自己的武器，放在身上收好。然後走到風雪面前。他又看見了那張國色天香的面孔。風雪穿著很普通的鮮卑女子服裝，卻無損她的美麗，相反更顯得清麗可人。

風雪非常興奮的站在人群中間，十幾個小孩圍著她，爭先恐後的要看他們的大英雄。風雪笑得分外燦爛，象花樣漂亮，李弘都看的有些呆了。他的心臟又不爭氣地劇烈跳動起來。

「豹子大哥，是慕容伯父叫你來的嗎」風雪高興地問道。

李弘注意到她對自己的親熱稱呼，心里盪，不由得感到呼吸急促起來。他尷尬的沖著風雪微微笑道：「不是的。」

風雪和站在她身後的幾個年紀較大的女人頓時臉色大變。

「我正要回大漢國。在路上看到你隨從的屍體就追了上來。你趕緊回去吧，免得大帥掛念。」李弘向她微施禮，轉身向黑豹走去。

剛才站在馬車上向李弘發出警告的小孩站在黑豹旁邊。黑豹好象認識他，任由他牽著。那小孩大約八九歲，長得結結實實的。小圓臉上長著雙精明的眼睛。

「你非常勇敢，謝謝你。」李弘微笑著對他說道。

小孩好象有些懼怕他，趕忙跑開了。

「豹子大哥，謝謝你來救我。」風雪突然在他背後怯生生地說道。

李弘轉過身，望著她臉的憂愁，輕輕說道：「你這么做救不了他們，只會害了他們，也害了你自己和牛頭部落。」

「難道讓我看著他們去送死嗎」風雪悲傷地說道。

李弘向眼前的這幫人望去。他們都是闕居和柯最的妻子兒女，大約將近二十人。小孩們都用臉崇拜和畏懼的眼神望著他。七八個年紀或大或小的漂亮婦女個個姿容不凡，在鮮卑族女性中也算是中上之姿了。李弘過去在虎部落做奴隸時看到過許多鮮卑族女性，但都沒有眼前的這幫人漂亮。看著他們眼里的無助和失望，李弘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在塞外各族中，戰敗也就意味著失去切。包括自己的女人和子女，都會成為別人的財產，這是千古不變的恆律。即使檀石槐統了鮮卑族各部落，也不過是個比較成熟的奴隸社會而已。他同樣也不能改變鮮卑族這個古老而又自然的規律。何況鮮卑國其實也就是個比較松散的聯盟，許多部落內部和部落之間的事大王根本無權插手。

「你還是回去吧。拓跋部落如今在鮮卑勢如中天，就是大帥也不會輕易和他們翻臉。但大帥保你還是句話的事。」

「我和手下攻擊他們，剛才逃跑的拓跋部落士兵定會告訴拓跋帷的。慕容伯父為了能夠保住牛頭部落已經竭盡了全力，我不會再去連累他老人家了。我要帶著他們起逃。」風雪神態堅決地道。

李弘吃驚的望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女人，被她的執著驚呆了，「你，個人」李弘懷疑地問道。

風雪點點頭。

李弘失望的嘆了口氣，望著面前的幫小孩子，緩緩說道：「你會害死他們的。」

「反正都是死。」風雪的淚水突然就滾了下來。

李弘的心里軟，不好再說什么。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風雪，看著這群老弱婦孺被拓跋部落的人再次抓住。他殺死了那么多拓跋部落的士兵，殺死了拓跋鋒的兒子，已經給眼前的這群人判了死刑。如果拓跋部落的人抓不到李弘，這股怨氣自然要報應到他們身上。

「豹子大哥，你要回大漢國了嗎」風雪輕輕問道。

李弘點點頭，「大帥同意了。我可以回大漢國了。」

「那你可以送我們程嗎」風雪邊小聲說著，邊偷偷的拿眼睛看著他。

「你有地方去嗎」

「我父親當年和慕容伯父在大燕山談月谷開辟了個小型牧場。現在我二個哥哥和族人都住在那里。」

李弘點點頭，「你招呼大家盡可能騎馬走。我去收集些武器，路上也好用。」

「謝謝你。」風雪時間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淚水再也止不住，個勁地流了下來。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章 朝陽初升 第三十節

正在地上撿武器的李弘聽到了小小的人群中發出了聲歡呼。幾個大孩子飛般地跑了過來，其中最大的個孩子興奮地道：「豹子大叔，雪姐姐說你會和我們道走，真的太好了。我們能幫你做什么」

李弘頭次聽到有人喊他大叔，覺得非常新鮮。他裂開嘴大笑起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闕昆。」

「那好，闕昆，你和孩子們去牽戰馬，把他們集中到起。」闕昆高興的答應聲，帶著幫男孩子散開了。李弘隨即看見了那個給他報警的小男孩。他站在遠處，膽怯的望著李弘。李弘走到他面前蹲下，笑著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柯比熊。」

「哦，你是柯最大人的孩子。你真得非常勇敢。你怎么不和他們起去幫大叔的忙」

「柯耶叔叔是你殺死的嗎」柯比熊突然問道。遠處柯比熊的母親發現自己的兒子正在和李弘說話，趕忙牽著兩個小女孩跑了過來。風雪放下手上的活，也跟了過去。李弘過去和鐵狼都是他們家奴隸。在這些小孩看來，如果不是這兩個人從虎洞中劫走慕容風，就不會有這么多事發生。但鮮卑人崇尚武勇，看到李弘勇猛無比，倒也非常欽佩。至於報仇，長大了再說。

李弘呆望了他下，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柯比熊雙小眼緊緊盯著他。

「將來長大了，來找我報仇。」李弘神情嚴肅，用力拍拍小孩的肩膀。柯比熊憤怒的盯著他，大聲叫道：「我定會殺死你的。」

柯比熊的母親跑過來，驚慌失措的把摟過柯比熊，嘴里說著道歉的話。風雪跟在後面為難的看著李弘，不知說什么好。

柯比熊用力掙扎著，小臉漲得通紅，「我阿爸是怎么死的闕昆他們都說我阿爸是自殺的。我阿爸不會自殺的，他定是戰死的。」

鮮卑族對自殺的人非常鄙視，認為是懦弱，膽小鬼，家人也會遭到同族人的輕視。李弘望著倔強的柯比熊，突然覺得這個小孩很有個性，將來定能干點什么出來。剛才不和闕昆他們起，估計就是兩家小孩之間有矛盾。

李弘突然大聲把闕昆幾個小孩叫了過來。

李弘望著他們，字句地說道：「柯最大人是戰死的。他是被公孫虎的手下殺死的。」

柯比熊的母親和風雪都用非常感激的眼神望著李弘。對於個成長中的孩子來說，有個勇敢的父親，會使他在小伙伴面前挺起胸膛，為自己的父親而自豪。

李弘帶著群奇特的隊伍上路了。他們繼續往北。李弘認為往北最出乎敵人的意料，因為那個方向是通往拓跋部落。李弘在激戰後的場地四周做了許多南下的偽裝，不怕敵人不上當。

豪帥拓跋帷帶著六七十人，押送著千匹從天馬原上買來的野馬，飛速北上追趕拓跋奎。按計劃拓跋奎應該在虎都等他，然後起上路。但拓跋奎想在自己奶奶面起表現下，竟然沒有等他，提前上路了。

在慕容風的地盤上，按道理是不會出什么事。但中部鮮卑剛剛經歷內亂，山野之間不乏散兵游勇。旦出了什么事，可就難以交待了。所以拓跋帷命令大家全力追趕。

拓跋帷看到四個飛奔而來的部落士兵，心里就有種不祥的預感。等他聽完之後，渾身就是冰冷的了。拓跋奎死了，被人招面就殺了。戰馬來回跑了四趟就被人殺了二十六個士兵。拓跋帷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他帶著四十個士兵提前趕到了出事的地方。死去的士兵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馬車都被拋棄了，所有的戰馬都被敵人騎走了。

拓跋帷坐在馬上，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首先派出二人趕到火雲原通知慕容風。因為這事肯定和牛頭部落的風雪有關。是她帶人首先出手攻擊拓跋奎的。同時希望慕容風能夠派人幫忙搜尋。拓跋奎死了，怎么說慕容風都逃脫不了干系。然後安排兩個士兵日夜趕路回到拓跋部落，向拓跋鋒稟告詳情，請他火速派出援手趕到中部鮮卑。同時叫個士兵立即趕回馬隊，通知他們把馬群趕到離這里最近的白溪牧場等候援兵。拓跋奎已經死了，千匹戰馬可不能再出事了。

望著明顯的南下足跡，拓跋帷絲毫沒有猶豫，立即率部追了下去。

李弘領著大家走了三十里，然後繞進了附近座小山。他隨即選了處低窪的地方，叫大家下馬扎營，不走了。

李弘個人坐在小山頂上，望著遠處的原野。風雪拿著兩塊干肉爬上來，遞給他。李弘不客氣的接了過去，慢慢吃起來。

「連累了你，真的很抱歉。」風雪輕輕說道。

李弘沒有做聲，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他自從有記憶以來，頭次和個女孩子坐在起，而且還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這讓他覺得很新鮮，也很享受。聞著風雪身上飄過來的淡淡清香，他陶醉了，頭次對異性產生了種沖動。

二個人默默坐著，誰都沒有說話。

「豹子大哥，我們能逃到大燕山嗎」風雪有些擔心地問道。

李弘點點頭，「當然可以。」

望著風雪的金發在山風中飛舞，李弘突然奇怪地問到：「你為什么是頭金發」

「我不是鮮卑人，我是丁零族人，我是被父親大人撿回來的。」

李弘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風雪竟然不是風裂的親生女兒。是風裂大人在丁零國撿的。世上的事真是奇妙。

「丁零族居住在遙遠的北方，族內人大多是金發藍眼睛。我長大後，父親把我送到扶余國跟隨他的朋友習武。我非常喜歡扶余國人的生活習慣，留長發，戴高帽，穿綉色衣服。因為父親大人出事，我才從扶余國回來。」

「你習武」李弘不相信的望著她。

風雪點點頭，「我在扶余國跟隨長風先生習劍。我的武功很好的。」

望著風雪臉的嚴肅認真，李弘差點暈倒。風雪看到李弘絕對不相信的神情，急了，「不要以為我被拓跋奎抓住是因為我的武功不好。那小子打不過我，他就讓手下把捆網抓我。結果就被抓住了。」說道後來她也有些喪氣了。

李弘看到她委屈的樣子，趕忙安慰她：「沒關系，沒關系。武功高明的人失手被擒也是常有的事。只是現在知道了你是位武功高手，那我們回到大燕山的速度就會快多了。」

「真的」風雪懷疑的望著他。

「當然。對了，你殺過人嗎」李弘嚴肅地問道。

風雪頓時傻了眼。

第二天早起來，李弘帶著他們往東南方向走去。

風雪奇怪地問道「豹子大哥，這么走我們離大燕山會越來越遠的」

「我們去白溪牧場。」李弘笑著說道。

風雪馬上反應過來，她吃驚的望著李弘說道：「按照路程推算，拓跋帷在天馬原購買的千匹野馬昨天可能就在那里歇息。我們現在跑過去不是沒事找事嗎」

「現在拓跋帷正帶人南下追殺我們，牧場上的士兵應該不多。拓跋奎死了，拓跋帷已經沒臉回去見拓跋鋒了。如果他再把千匹戰馬弄丟，他可以引頸自殺了。」

風雪和圍著他們的幾個小孩看到李弘說的有趣，都大笑起來。

柯比熊大概又重新得到了伙伴們的尊敬，顯得非常興奮。他大喊起來：「豹子大叔，我們可以幫你。」

闕昆也在旁摩拳擦掌，「豹子大叔，你說怎么干」

李弘大笑起來：「哈哈鮮卑人的勇士真是多。很簡單，等下你們這些小孩分成兩撥，跑到牧場里去偷馬就行了。」

小孩們興奮起來，策馬狂奔。

慕容風聽到拓跋部落士兵的報信後，不由的苦笑聲。

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豹子干的。不知道風雪這個丫頭在那里截住了他，竟然捅出了這么大個禍事。現在趕緊想辦法先穩住拓跋鋒再說。

那天風雪賭氣跑走的時候，曾經威脅慕容風說，她要帶人去路上攔截，劫走闕居和柯最的家人。慕容風也沒有在意。最多不過風雪被拓跋部落的人抓住，自己派個人到拓跋部落把風雪要回來而已。沒想到豹子卻出現了。想到豹子，慕容風就知道麻煩了。如果不去控制他，事情會越鬧越大的。

慕容風把自己的侍衛叫進來。他們和豹子熟悉，辦起事情來方便。有些事心照不宣，是不能講出來的。

「你們十二個人立刻帶上黑木令牌，趕到西邊的幾個部落去，召集人馬准備攔截豹子。」

侍衛們愣住了。

「大帥，你不是答應豹子，讓他回大漢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