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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大人,這就是聞名天下的豹子」赫連勃隨即問自己身邊的裂狂風道。

裂狂風點點頭,依舊目不轉睛的望著遠處的戰場。

「裂大人認識他」赫連勃不經意地問道。

裂狂風收回目光,冷笑聲:「這里是彈漢山的轄區,不是我牛頭山,郝連大人不要想得太多。出了事情,都是你的,與我半分瓜葛都沒有。」

赫連勃微微笑,眼睛瞄向柯比熊和闕昆,「好象這兩個小子認識。」

裂狂風眼內殺氣暴漲,可嘴上依舊平靜地說道:「小孩子,信口開河而已。」

赫連勃毫無懼色,面對裂狂風咄咄逼人的氣勢,不陰不陽地說道:「待我抓住這個豹子,我倒要問問他是不是認識大人」

裂狂風殺氣更甚,他大笑起來:「大人請。」

李弘單槍匹馬,突然轉向,直接面對車隊中央沖來。

拓跋鴻怒吼聲,親自率領百騎,風馳電掣般向李弘沖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太輕敵了,個照面就被李弘和他的埋伏人馬干掉了個小百人隊。樹林里有埋伏,誰都不會去冒險。拓跋鴻咬牙切齒,圍追堵截在雪原上縱馬飛馳的李弘。

李弘全身趴伏在馬背上,已經把戰馬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限。他要超越拓跋鴻攔腰襲來的擊。如果拓跋鴻跑到前面,李弘就會連人帶馬撞上拓跋部落的鐵騎,陷入混戰。如果給鐵騎撞個正著,就是人馬俱亡,被上百鐵騎踐踏而死的結局。只有超越過去,不但避開了拓跋鴻的撞擊意圖,也令追擊的鐵騎時間忙於調頭轉向,從而暫時擺脫拓跋鴻的攔截。

戰馬奔跑的轟鳴聲頓時響徹了白雪皚皚的大草原。

李弘緊張的望了眼越來越近的拓跋部落鐵騎,凶狠的抽打著自己坐下的紅鬃馬,恨不能插翅飛起。拓跋鴻和士兵們憤怒地吼叫著,副要吃人般的獰猙嘴臉清晰可見,就連他們粗重的呼吸聲都能聽到。雙方轉眼之間就要接觸。

李弘幾乎神經質的叫了起來,戰馬四蹄已經騰空,再也不可能加速,被側面撞擊的可能性幾乎已成事實。拓跋鴻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雙眼眨不眨的死死盯住李弘,在即將撞擊的霎那間他用盡全身力氣放聲狂吼起來。

李弘猛然從懷內抽出小斧,重重的剁在戰馬馬背上。戰馬突然遭此巨痛,長嘶聲中,終於激發了最原始的力量,它以前所未有的力量騰空飛起。

撞擊在霎那間化為泡影。拓跋鴻和前排的士兵們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空中飛騰的戰馬那矯健的英姿劃空而去。

赫連勃看著越來越近的李弘,臉上的嘲諷之色越來越濃,他大聲吼叫起來:「放箭,放箭」

車隊排列的很長,大約有百多步。四百多名赫連勃的手下和裂狂風的手下四周團團圍住,顯得防守的間隙非常大。此時,車隊最前面的拓跋部落的最後個百人隊已經開始向車隊中部移動,赫連勃的手下在牛角號聲的指揮下迅速向車隊中部集中,而牛頭部落的士兵則在刀疤的指揮下逐漸向車隊的前後集中。裂狂風帶著柯比熊,闕昆和十幾個手下退到風雪所乘馬車的後方。

李弘從戰馬身上拿下圓盾,頂在前方,邊抵擋著密集的箭雨,邊揮動戰刀,縱聲狂呼,毫無懼色地迎了上去。

「自尋死路。」赫連勃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說道。

李弘的戰馬連續受到長箭的射傷,已經被刺激地發瘋了,它狂嘶著,竭盡所能地奔跑著,想以此來減輕箭傷給它帶來的痛苦。

轉眼間李弘已經距離車隊只余三十步了。他瘋狂的吼叫聲已經讓對面的敵人感到了濃烈的殺氣。

拓跋鴻指揮鐵騎在雪地上繞了個大大的圈子,開始重新發力,尾追在李弘的背後。

隨即他和士兵們就睜大了雙眼,發出了聲巨大的驚呼。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二章 燕趙風雲 第二十節

長箭,滿天的長箭。

敵人的注意力全部被李弘吸引了,沒有個人去警戒自己的背後。在距離車隊左側八十步以外的地方,有個鼓起的小山丘。現在這個小山丘山突然出現了上百名騎士,個個舉弓搭箭,連續不斷射出了密集的長箭。

車隊中部的防守士兵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幾十個士兵慘叫著,毫無防備的栽倒在馬下。裂狂風大叫聲,手抓住柯比熊,手抓住闕昆,飛身就從馬屁股上倒翻下了去。闕昆看到兩支長箭釘在了裂狂風的背上。赫連勃被身邊的侍衛飛身撲倒到馬下,雖然自己身免,但兩個侍衛全部被射死了。時間人喊馬嘶,車隊的中部防守霎時間徹底癱瘓。

李弘殺到。戰馬止不住狂奔之勢,頭撞到正對自己的匹馬上,接著連滾帶爬,連續撞到四個人,兩匹馬,最後撞到了馬車上,這才轟然倒地死去。

李弘在戰馬撞擊的瞬間,飛身騰空而起,刀劈殺個迎向自己的敵人,然後左手圓盾高高舉起,抵擋象雨樣射來的長箭,右手戰刀連續砍殺,不論是人,是馬,遇到什么砍什么,時間血肉橫飛,所向披靡。

李弘刀砍斷車轅,再刀挑起布簾,張嘴就要大喊,突然他滿臉的興奮立即化作了臉的恐懼,雙眼內迸發出難以置信的絕望,接著嗓子內發出了聲恐怖之極地吼叫。

馬車內坐著位虯須大漢,桿冷森森的長矛象毒蛇樣,隨著李弘挑起布簾的霎那間沖出了馬車,刺向了李弘的胸腹。

李弘躲無可躲,本能的左手盾抵了上去。長矛沖破圓盾,絲毫沒有阻隔的刺向了李弘。隨著盾牌碎裂,李弘左手松,把抓住了矛柄。

長矛刺進了李弘的腰肋,鮮血四溢。李弘虎吼聲,左手用力,硬生生將長矛推離自己的身體,同時連退三步。李弘右手戰刀狂舞,將飛向自己的長箭全部砸開。馬車上的大漢居高臨下,也是大吼聲,再度出力將長矛刺進了李弘的身體。

李弘憤怒了。他突然狂吼聲,再也不管四射的長箭,對准那張得意洋洋的笑臉,劈手甩出了戰刀。戰刀呼嘯著狠狠扎進了虯須大漢的胸膛。

李弘感覺左手松,長矛已經脫離大漢的雙手,但隨即自己就中了兩箭。李弘調轉長矛,揮舞起來,邊拔打長箭,邊大叫起來:「小雪,小雪」

拓跋鴻的鐵騎在狂奔,已經越來越近。車隊前後兩側的士兵已經從驚惶失措中驚醒過來,紛紛將長箭射向八十步外的小山包。

李弘心頭巨震,旦找不到風雪,這次突襲恐怕就要以慘敗告終了。他心慌意亂,跳到馬車上,用盡全身力氣狂吼起來:「小雪」

突然,他仿佛聽到了風雪的叫聲。李弘心中狂喜,立即冷靜下來。

雷鳴般的馬蹄身,呼嘯的長箭破空聲,士兵們的叫喊聲,戰馬的長嘶聲,各種聲音交織在起,讓李弘無從辨識到聲音的來源。

他邊運矛抵御長箭,邊運目四顧。

他看到了正在附近來回亂竄的黑豹。隨即他就看到了柯比熊。這個膽大心細的小孩子給他的印象太深了。李弘突然高興起來,這個小孩定會給他答案。

柯比熊趴在地上,正用小手在臉上來回比劃著,臉的焦急神色,小嘴還有規律的張合著。

李弘不自覺地大叫起來:「刀疤。」

柯比熊個勁地猛點頭,隨即用手指指黑豹,又指指車隊的後方。

李弘嘴中連打幾個唿哨,黑豹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熟悉的主人,立即跑了過來。李弘從馬車上高高躍起,人馬合,飛射而出,隨即沿著車隊,路狂奔起來。站在車隊外圍射箭的士兵首當其沖,遭到了李弘血腥的屠殺。

拓跋鴻怒吼著,指揮士兵隨後追上。車隊附近的士兵三五成群,開始阻擊李弘的沖殺。

「小雪」李弘奮力擊殺名士兵,縱聲高呼。

時間已經非常緊張了。如果再不能發現風雪,李弘不得不動用最後招,大家拼個魚死網破了。

「小雪」看到拓跋鴻的鐵騎越來越近,李弘幾乎要哭著喊出來了。

白馬。李弘突然看到了白馬。他連考慮都沒有考慮,長矛橫掃,逼退側面的兩個敵人,然後雙腿緊夾馬腹。黑豹和他向配合默契,立即加速。李弘大吼聲,長矛駐地,黑豹騰空而起,高高躍過部裝滿糧食的馬車。

李弘看到了刀疤,看到了刀疤指向他的長箭。李弘腦中片空白,雙眼茫然的望著臉殺氣的刀疤。

李弘尚在空中的身體無力的落在黑豹背上,隨著黑豹飛在空中。

刀疤右手松,近在咫尺的長箭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長弓。

長箭擦著李弘的頸子呼嘯而過,尖銳的箭簇在脖子上帶起沫血珠。

李弘歡呼聲,隨著黑豹落地,順勢腳將刀疤踹下了戰馬。人馬在鮮卑士兵的驚叫聲中,狂風般卷向了風雪。

風雪被赫連勃臨時從馬車中請了出來,騎著自己的白馬緊緊跟隨著刀疤叔叔。但他看到李弘殺進馬車時,她哭了,她以為李弘定會死的。沒想到轉眼的功夫李弘就站在馬車上狂呼小叫了。她不由自主的答應了聲。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答應,難道真的希望豹子大哥帶她走。不能。我走了,兩個哥哥怎么辦慕容伯父怎么辦牛頭山的親人怎么辦牛頭部落怎么辦風雪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痛苦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趕忙把黑色的大氅緊緊的裹住身軀,小心翼翼的躲在刀疤後面,生怕自己被李弘看到了。但她忘記了自己的寶馬。

她驚惶失措的望著李弘,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辦。她想隨李弘走,但她的良心告訴她,不能走,不能拋棄自己的親人。

她被李弘攔腰抱起,就象騰雲駕霧般在空中飛舞著,隨即自己就被李弘緊緊抱在懷里,騎在黑豹的背上,風馳電掣般地射向了白雪皚皚的草原。

風雪在這霎那間突然迷失了自己,她只想這樣永遠被李弘抱著,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舒舒服服的躺在李弘的懷里。

刀疤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忿忿不平地罵了句:「小白痴,腳踢這么凶干什么。」隨即他就看見李弘抱著風雪騎著黑豹在雪地上狂奔,風雪的白馬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面。

士兵們慌慌張張的追在後面。拓跋鴻激怒攻心,血都差點吐了出來。這個豹子果然處處高人籌,在極短的時間內,連出奇招,硬是將風雪搶走了。他瘋狂地吼叫著,率領鐵騎飛躍過車隊,象瘋狗樣地狂吠著,緊追不放。赫連勃現在後悔自己的大意了。他沒有想到李弘不但勇猛過人,心計也非常深沉。他早就預謀已久,在自己必經的路上做了精心的設計,以至於自己今天招招中的,在短短的時間內連遭重擊。

赫連勃連續不斷地吼叫著,招呼士兵們趕快追擊。裂狂風背上中箭,痛得齜牙咧嘴,可自己妹妹被搶了,無論如何也要裝裝樣子,隨隊追擊。他現在恨死了李弘。什么玩意,敵我不分,亂射氣。老子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赫連勃留下五十人看守車隊,其余的人全部出動,追擊李弘。他已經顧不上樹林里的埋伏了,即使他們打劫車隊的財物他也不管。金銀財寶丟了關系不大,但把和連的新娘子丟了,其下場不問也知。倒不是這女人對和連有多么重要,而是鮮卑國大王的臉丟不起。

掩護李弘沖擊車隊的百多人看見李弘成功得手,立即掉頭就跑,跑的速度比李弘快多了。四五百人的鮮卑鐵騎玩命般的追在後面。這個女人關系到他們的身家性命,不追才是怪事。

風雪突然睜開眼睛,她聽到了後面亂哄哄的追兵叫喊聲,聽到了呼嘯而過的長箭聲,她驚醒過來。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風雪轉頭向後面望去。鮮卑士兵們高舉著武器,以前所未有的瘋狂追在後面。

她隨即聞到了李弘身上的血腥味,感受到了李弘粗重的呼吸聲。風雪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豹子大哥,謝謝你來救我。這份恩情,只有留待來世報答你了。」她喃喃自語著。

風雪終於下定了決心,突然雙手用力,抓住李弘的兩只胳膊,輕吐口氣,就那么舉重若輕的將李弘摔了個被包。李弘全無防范,在空中手舞足蹈,隨著奔馬的慣性,重重的摔在雪地上,連滾了十幾個跟頭才停下來,身上的兩支長箭被折斷,箭簇入肉更深。李弘摔得七暈八素,找不到南北,痛得哇哇大叫。他傻了。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孩還真的會武功。

跟在後面的追兵發出了聲震天價的歡呼,隨即又啞巴了。

緊跟在後面的那匹寶馬發現自己主人的同伴掉了下來,忽然降下速度停了下來。李弘跪在雪地上,望著慢慢跑向自己的白馬,笑得嘴都裂開了。

「小雪,小雪「李弘飛身躍上馬背,邊親熱的喊著白馬的名字,邊氣得火冒三丈。這個小丫頭,成心不讓我活了。千里迢迢跑來救你,倒救出仇人來了。還是這匹馬好,神馬啊。

李弘心里感嘆著,眼睛可沒有閑著。他望著風雪在前面已經調轉馬頭,立即個翻身,躲到了馬肚子下。白馬立即加速,飛奔起來。

裂狂風嘴都氣歪了。這個小丫頭,點頭腦都沒有,笨啦。他恨不能跑上去狠狠的臭罵她幾句。看到她調轉馬頭准備往回跑,裂狂風痛苦得差點要從馬上倒栽下去。這是什么世道,父親花那么大力氣培養她,卻教出這么個笨蛋。

士兵們看到風雪正策馬往回跑,個個擔心地叫起來。李弘躲在白馬的肚子下,後面的士兵全部看見了。他們個個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嗓子都叫破了。但距離太遠,聲音又嘈雜,根本就聽不到。

風雪在雪地上沒有看到李弘,急得眼淚立即就滾了出來。她原來打算調轉馬頭之後,把白馬給李弘騎回去做個紀念。李弘對她的番深情,她只能以死來報答了。沒想到轉眼的功夫,李弘就沒有了,雪地上空盪盪的片。她來不及多想,本能的就哭喊了出來:「豹子大哥,豹子大哥」

白馬飛馳而來。風雪哭著叫著,六神無主的到處尋找李弘,根本就有注意。李弘從馬腹下閃身而出,把從黑豹背上抱過風雪,怒吼聲,再次坐到馬背上,嘴中連打唿哨,招呼黑豹回頭,起狂奔而去。

裂狂風大吼聲,用以發泄心中的緊張,柯比熊和闕昆年少無知,大聲叫起好來。這聲音夾雜在如潮的驚呼聲中並不顯眼,但策馬跑在附近的赫連勃卻注意到了。

他警覺的抬頭望去,卻看見裂狂風雙殺氣騰騰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赫連勃沒來由的心中顫栗了下。

裂狂風他想干什么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二章 燕趙風雲 第二十二節

風雪由極度悲傷又跌回極度狂喜,她有些不能自持的把抱住李弘,失聲痛哭起來。李弘不敢再把她放在自己的前面坐著,他把風雪緊緊的抱在懷里。讓她再摔自己次,今天小命就要玩玩了。

剛才耽擱,追兵離他們已經不到三十步了。但黑豹和小雪都是寶馬,狂奔起來,很快就可以和追兵拉開距離。

時間稍長,風雪逐漸清醒過來,她拼命捶打著李弘的虎背,痛苦地叫起來:「豹子大哥,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李弘不再理她,打馬狂奔。

「豹子大哥,我走,我哥哥怎么辦,牛頭部落怎么辦求求你,放了我吧。」

李弘突然明白過來風雪為什么不願意跟他塊走了,就象他當初明明知道風雪因為要嫁給和連而痛苦不堪,卻不願意出手幫助她樣。他們都錯誤的認為只要風雪不嫁,親人和部落就會遭到和連的報復。但如果是因為各自國家利益不同而造成風雪不能出嫁,所有的切難題就會迎刃而解。

小雨的話提醒了李弘。風雪嫁給和連,從另外個角度來說是樁政治聯姻,鮮卑國的幾大勢力可以因此而更加團結,但他們團結了對大漢國的威脅卻更大了。所以要堅決破壞掉這樁聯姻。只是李弘沒有想到,和連和拓跋鋒並不是出於這種目的而主動與慕容風聯姻,他們的動機是如何更好的控制慕容風,是種非常幼稚的報復和要挾的舉動,結果造成了更大的危機出現。

李弘大聲叫起來:「小雪,你想錯了。現在不是你跟我起出逃,而是我把你搶劫了,是大漢國的軍隊搶劫了鮮卑國的財物和女人,你明白嗎」

風雪突然在李弘的懷內靜止下來,她不再劇烈的扭動身體,不再捶打李弘,她忽然明白了,她不再是風雪,她僅僅是李弘的戰利品而已。和連丟失了她,顏面大失,卻不能遷怒她的親人和部落,因為大漢國的軍隊打劫的是和連自己的財產和女人。要怪,就去找漢人去。

風雪心中的疙瘩旦解開,立即就象喝了蜜樣,喜翻了天。她背負在身上幾個月的包袱,突然之間煙消雲散了。她感覺自己的身心無比的輕松和舒適,覺得自己好象要飛起來了。她在李弘的懷內喜極而泣。

風雪牢牢的抱住李弘,好象怕他飛了樣。身心的極度疲乏,讓她不知不覺隨著顛簸的奔馬睡了過去。

連續飛奔了十幾里路,李弘終於到達汲湖。

汲湖占地極廣,兩邊都是崇山峻嶺。此時雖然已經是冬末,但湖面上冰層依舊厚達兩尺,行人走路不成問題。

先前到達的百多騎已經在距離岸邊兩百多步的地方,集結完畢。在它的左右兩側,各有兩隊百多人的隊伍早就站好隊列。李弘驅馬上湖。湖邊上四個大漢策馬迎上來。

「胡子,木樁,鎬頭,鐵錘,都准備好了嗎」

「切依照大人吩咐,全部准備妥當。」個年紀較長,長了臉濃須的大漢輕聲說道。他看到風雪依舊在李弘懷內熟睡,怕驚擾了,是故聲音壓得很低。

風雪還是驚醒了。她看到幾個人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張俏臉立即紅了起來。雖說胡人對男女事比較開放些,但如此明目張膽的摟抱在起,總是有點難堪。

李弘倒是沒有太在意,他認為自己想怎樣就怎樣,何況他也確實不懂許多東西。自從失去了記憶,許多事他都是邊學邊記,短時間里哪能學到許多。

他注意聽了下遠處逐漸逼近的追兵馬蹄聲,然後揮手說道:「走吧。這次再讓拓跋老鬼吃次癟。」

「狗日的,和連也不睜開狗眼瞧瞧,竟敢搶我們大人的女人,這次讓他血本無歸,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個胖乎乎的黑臉大漢心災樂禍地說道。

風雪的臉更紅了。幾個男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豹子大哥,他們是你的部下」風雪看見幾個大漢驅馬走在了前面,抬起張紅彤彤的臉,小聲問道。

李弘看到懷中玉人花般的艷麗容顏,時間呆住了。風雪推了他下。李弘驚醒過來,知道自己失態,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們都是被大帥逼得四處逃竄的馬匪。這次來救你,我只帶了個手下,他叫燕無畏,過去也是馬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