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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咆哮了起來:「是不是你派人挖的」

李弘看著他憤怒的雙眼,好象要吃人的樣子,嚇了跳,本能的連連搖頭。

「那道堤壩我們花了十幾年的功夫,投入了大量的財物,好不容易才修好,抵擋般的洪水絕對不成問題,怎么可能會倒才下了兩天不到的雨,會有多大的山洪,怎么可能會沖倒」

李弘心虛,被他吼得愣愣的,不敢做聲,只顧低頭猛跑。

鹿破風和他的父親,父子兩代人帶領族人和桑乾河附近的百姓 ,在當地官府的支持下,歷經千般辛苦,萬般磨難,終於在沙口修成了條堅固的大堤。那里有他們的血汗和希望。沒有想到還沒用上幾年,就又化作了場泡影。大堤的倒塌對鹿破風的刺激好象遠遠大於打敗敵人。

鹿破風吼了兩嗓子,隨即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但他心里的喜悅已經被大堤的倒塌沖得干二凈。他心痛,失望,甚至有點沮喪。

但戰士們,無論是烏丸人,還是漢人,都在黎明的雨幕里,瘋狂地催打著坐騎,用盡全身力氣遍又遍地呼喊著,慶祝這突然降臨的,不可思議的勝利。

鹿破風看到了恆祭。

「沙口堤決口是不是你們干的好事」鹿破風惡狠狠地望著他,咬牙切齒。

恆祭為難地點點頭。

「大帥,你冷靜點。鮮卑人占據了我們的家園,如果不趕走他們,我們的日子怎么過堤壩壞了我們可以修,但家園沒了,我們到哪里去年四季躲在山里嗎」

鹿破風痛苦地叫起來:「為了修那條堤壩,十幾年來族內死了幾百人,連我父親都死在堤壩上,你們」

恆祭望望四周歡呼的人群,大聲叫道:「大帥,我們從桑乾河逃進太行山,不也死了幾百人嗎不要生氣了,所有的仇恨我們都應該從拓跋人身上找回來。拓跋鋒失敗了,我們馬上就可以回到桑乾河,難道你不高興嗎」

鹿破風長長地嘆了口氣。他高興不起來,雖然他知道破堤也是無奈之舉,打敗鮮卑人比什么都重要,但他就是舍不得那條堤壩。他對它有感情。

「鹿歡洋在哪」鹿破風問道,隨即他醒悟過來:「是他帶人去沙口堤的」

恆祭臉的苦笑。

「主意也是他出的吧這個臭小子,回頭我剝了他的皮。」

他無處發泄,只好猛抽了戰馬幾鞭,回頭高吼:

「快啊。趕到鹿縣殺光鮮卑人。」

鹿歡洋連打了十幾個噴嚏。

他和三百多名士兵躲在沙口附近的小山上,飽受風吹雨打,冷得直哆嗦。

前面是望無際的水澤,白茫茫的片。從缺口處傳來的巨大水流聲隱約可聞。

「小帥,這場大水兩三天差不多能退凈吧」個百夫長坐在鹿歡洋的旁邊,懶洋洋地問道。

「如果今天不繼續下雨,估計差不多。希望鮮卑人還能留點東西給我們。」鹿歡洋笑嘻嘻地說道。

那名百夫長不由地樂了。

「你做夢吧。這么大的水,地勢落差又大,水流湍急,還能留下什么牛還是羊」

「不過這大堤破了,今年要化不少力氣修了。」

鹿歡洋立即就換上了副苦瓜臉。

「你說大帥會不會為了這件事找我算帳」

「當然。你等著捱鞭子吧。」那名百夫長心災樂禍地笑道。

拓跋鋒個人坐在大帳內正在享受豐盛的早餐。

突然,拓跋晦身雨水沖了進來。

拓跋鋒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他不喜歡自己在吃飯的時候受到打擾,更不喜歡自己的部下未經稟告就闖進他的大帳。他冷冷地瞅著拓跋晦,等著他說話。

「沙口決堤了。」拓跋晦驚慌地幾乎是喊著說道。

拓跋鋒面無表情,神色冷峻地盯著拓跋晦,慢慢吞下嘴里的牛肉,伸手去拿幾上裝著馬奶的金碗。

「拓跋韜派人傳來消息,昨天桑乾河山洪暴發,沙口決堤,洪水瀉而下。我們的牛羊,馬草,輜重在下洛城外全部被洪水沖走,三千多士兵,千多馬夫雜役,蹤跡全無,估計也被洪水卷走,生還渺茫。」

拓跋鋒臉上的肌肉神經質地抽搐了幾下。他就象沒有聽到似的,口喝掉碗中馬奶,然後緩緩放下手上的碗。

「大人,我們立即撤兵吧。軍中尚余三日口糧,正好夠我們撤到廣寧附近。遲恐軍心大亂,不戰自潰啊。」

拓跋鋒突然站起,憤怒地大吼聲,雙手抓起木幾,狠狠地砸向地面。「咔喳」聲,木幾從中折斷,幾上的木盤,金碗凌空飛起,甩落到大帳四處,食物撒滿了地。拓跋鋒猶不解氣,奮力腳踢向地上折斷的木幾。兩截木幾飛射而出,碰到結實的牛皮帳篷上,墜落地面。

拓跋晦似乎非常熟悉拓跋鋒的脾性,默默地站在旁,任由他發泄心里的怒火。

「怎么會變成這樣」拓跋鋒怒氣沖天地叫道。

「桑乾河下游的水勢如何」拓跋鋒稍微平靜了下情緒,轉頭問道。

「據斥候來報,水位暴漲,已經沒有辦法涉水過河。留在涿鹿,潘縣的部隊估計很難全身而退。」

拓跋鋒氣得再次大叫聲。

場大雨,僅僅因為場大雨,支強大的軍隊竟然落到如此慘敗的境地。

足夠大軍人馬吃半個多月的牛羊沒了,武器補給沒了,運送補給的部隊被水沖走了,留守涿鹿潘縣加上從代郡桑干城趕過來的部隊總共五千多人被困在桑乾河西岸,隨時處在斷糧被圍的危險之中。

唾手可得的勝利就這樣被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奪走了。

拓跋鋒彎腰撿起地上的金碗,嘆了口氣。

上午,李弘率領五千大軍趕到了鹿縣桑乾河邊。

部隊不待休息,立即列成沖鋒陣列,准備隨時對河邊的敵人發動攻擊。

拓跋韜利用桑乾河河堤,背靠桑乾河,組成了個半圓形的防御陣地。河面上幾只牛皮劃子在兩岸來回穿梭,只小劃子次只能運兩個人。這些小劃子本來是斥候隊執行任務時用的,現在卻拿來做逃命的工具,也算是聊勝於無吧。

李弘驅馬走到敵人長箭射程之外的地方,仔細觀察了下鮮卑人的布陣。然後帶著雷子和幾個侍衛跑回自己的陣前,用牛角號招來各部的軍官。

鹿破風看到李弘鎮定自若,胸有成竹,非常老道嫻熟的派兵布陣,心里暗暗欽佩。自己雖然做白鹿部落的首領已經有四五年了,但論到帶兵打仗,自己在次數和規模上和這個北疆傳奇般的人物差距太遠。鹿破風知道他參加過幾次上萬人規模的大戰,其中駒屯大戰,盧龍塞大戰,前不久的漁陽大戰都是的。參加這種規模的戰斗,可以幫助個戰士積累豐富的戰斗經驗,迅速提高戰斗素養和心理素質。打仗役和打仗斗是不樣的。經歷過打仗役的戰士對戰役和戰斗的理解會遠遠超過只參加過般戰斗的戰士。

般來說為將者都期盼自己有就會參加這種大規模的戰役,以此來提高自己的軍事指揮能力,但許多人終其生都難碰到次。李弘卻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連續經歷三次,實在讓人羨慕。

「明天還會下雨嗎」李弘等幾個軍候和白鹿部落的恆祭,兩個千夫長都匆匆趕來後,笑著問道。

天上的烏雲正在逐漸散去,雖然沒有太陽,但也不至於再下暴雨。

大家哄堂大笑。笑聲立即驅散了壓在各人心頭上的緊張。

「明後天大概都不會下雨了。桑乾河的水位應該在兩三天後迅速降下。我們若想吃掉拓跋韜,必須就在這兩天。」鹿破風大聲說道。

「拓跋韜從軍幾十年,能征慣戰。他今天背靠桑乾河,擺下這么個半圓形防御陣勢,想必就是要死守,堅持到河水下降後涉水而逃。強攻之下,我軍傷亡定很大。」玉石緩緩說道。

「軍候大人這么說,莫非有什么妙計」鹿破風立即問道。他知道面對班窮途末路的敵人,強攻肯定損失巨大。他也不願意自己的部下死傷太多。

玉石搖搖頭,望向李弘。

「拓跋韜以長矛兵密集布陣在最外側,以此來對付我軍的沖擊。半圓陣的兩側是弓箭兵,幫助長矛兵防守。圈內是伺機進行反沖擊的鐵騎。這種鐵桶樣的陣勢最是難攻,尤其他們還不需要防備背後,他們只有全神貫注對付前方就行了。」

「如果我軍強攻,恐怕他們沒有死絕,我們就已經死光了。」李弘輕松地笑著說道。

大家的臉上神色凝重,都不解地望著李弘。看他那個樣子,好象不打了似的。

「我們不打了。」李弘果然如是說道。

大家片嘩然。雖然打起來之後部隊損失可能要大些,但放著眼前的大砣敵人不打,未免太沒有道理了。

「大人」鹿破風十分生氣地喊道。

李弘面笑著,面示意大家不要嚷嚷。

「我軍連日在雨水中往來奔波,十分疲憊,的確不宜作戰。而且我們輕裝簡從,沒有充足的口糧,沒有足夠的箭枝,在人數上不占優勢,根本不具備攻堅戰的能力。所以這戰,我們不打。

「拓跋韜的部隊直呆在城里,昨天下午才開始活動,他們的體力比我們好,口糧比我們的足,又占據了有利地形,而且他們的士兵都知道此戰關系生死存亡,其斗志又旺。」

「權衡之下,不打為好。真要打起來,旦讓敵人翻了盤,那就貽笑天下了。」

「大人莫非另有殲敵妙計」里宋問道。

李弘搖搖頭。

「敵人所有的補給已經被大水沖走,其主力部隊得到消息後,必然以最快速度從沮陽撤走。拓跋韜的部隊因為不能過河,被困在這里。他們前有大河,後有追兵,外援斷絕,糧草即將耗盡,在這種情況下,其士氣必然低落。但他們還有個希望,那就是兩三天後,桑乾河水位下降,他們可以趁機逃脫。」

「我們若想將他們全部殲滅,只要徹底斷絕他們的這個希望就可以了。」

「怎么斷」燕無畏隨即問道。

「你可以想想」李弘笑著說道,「想想看,用什么辦法最好」

「盼望老天下雨肯定是不可能。」燕無畏遲疑著說道,「如果對岸有支我們的部隊就好了。」

「無畏說得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岸出現我們的部隊,徹底斷絕敵人過河逃竄的念頭。」

「敵人不能過河,我們又有什么辦法能過河」胡子沮喪地說道。

「鄭大人不在,莫非大人讓他到沮陽搬援軍了。」伍召突然大聲問道。

「對。伍軍候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拓跋鋒只要接到補給失去的消息,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撤退,半點都不會耽擱。這個時候,時間比性命都重要。提脫隨即就會跟著撤走。今天晚些時候沮陽城下不會再有敵人了。只要沮陽城守軍出動千人連夜行軍趕到這里,拓跋韜和他的五千士兵除了投降別無他途。」

李弘雙手拍,沖著鹿破風笑道:「大帥現在可放心了」

「鮮卑人凶悍,他們如果定要突圍呢」鹿破風立即問道。

「如果我們有萬人,你認為拓跋韜還會強行突圍嗎」李弘問道。

「萬人」鹿破風驚訝了,「你們還有援軍」

李弘大笑起來。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二章 燕趙風雲 第四十七節

拓跋鋒的大軍來的時候浩浩盪盪,狼狽不堪,走的時候卻象陣風似的,迅速快捷,悄無聲息。

提脫得到拓跋晦送來的消息後,臉上的表情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難過的幾乎要抽自己幾個嘴巴。他直以為自己很聰明,從來不做吃虧的事。沒想到這次虧吃大了。天上下了兩天雨,自己就虧了個血本無歸。這次他全然不顧黑翎王難樓的勸阻,說服了上千部落共同出兵,聯合拓跋部落的軍隊入侵大漢國。原先以為能賺個飽,沒想到場大雨,場洪水,將所有的美夢都擊了個粉碎。

「是真的嗎」他環顧圍在四周的手下,苦笑著問道。

「大人不必在意勝負。老天不幫忙,誰都無能為力。路上我們勢如破竹,攻城拔寨,繳獲的戰利品頗為豐厚,補償這次部隊的損失還是綽綽有余的。這次漢人得天相助,僥幸保得上谷。下次,他們不會再有這么好的機會了。」遄結站在他身後,小聲勸慰道。

提脫不甘心自己就這樣雙手空空而回。他想起難樓那雙鄙視自己的眼睛,心里就冒火。就這樣回去,自己肯定要遭到難樓的責難。他想做上谷烏丸族的大王已經很長時間了,如果沒有難樓的信任,沒有顯赫的戰功,沒有強大的實力,這個大王的位子怎么坐得上去他這次出兵還有個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借助拓跋鋒的手消滅白鹿部落,殺了白鹿部落的鹿破風,絕了難樓想立鹿破風為上谷新大王的心思。

現在切都成了泡影。

看到氣勢洶洶的漢軍和烏丸人突然象潮水般退了下去,拓跋韜和幾個手下長長地吁了口氣。

「大帥,對面是豹子李弘的旗號,我們小心他使詐」小帥拓跋貉指著遠處逐漸消失的戰旗,大聲說道。

豹子的悍勇,對拓跋部落的人來說,是個揮之不去的陰影。部落三位首領的性命,先後葬送在他的手上,其中還包括位名震鮮卑的豪帥拓跋鴻。

「他的人數和我們相當。他攻我守,他要吃虧的。現在他率部退下,意圖壓制我們,給我們的士兵制造壓力和恐慌。」拓跋韜搖搖頭,低聲說道,「他很聰明,是個難纏的對手。」

「我們能逃出去嗎」拓跋貉遲疑著,輕聲問道。

他是拓跋鋒的侄子,非常年輕。拓跋韜看了他眼,嘆了口氣。

「我們要想平安回去,需要三個條件。是老天幫忙,不要再下雨了,河水的水位在三天內降下來。我們撤退地匆忙,除了常備的干糧,沒有其他糧食。三天後我們若能成功渡河,路上也要殺馬充飢。二是這幾天希望漢軍不要有援軍趕來。如果他們有足夠的人馬,完全可以發動攻勢,擊敗我們。背靠桑乾河,我們沒有回旋余地,戰敗是遲早的事。第三」

拓跋韜慢慢轉過身軀,指著桑乾河對岸,苦笑道:「如果沮陽城的守軍及時出擊,占據對岸,我們就徹底完了。」

拓跋貉心情沉重,望著渾濁的河水,久久無語。

下午,拓跋鋒派來的斥候在對岸射來木牘。鮮卑人,烏丸人沒有文字,傳訊就在塊木板上畫上幾個符號。拓跋韜看過之後,隨手把木牘丟進了河里。

「大人有什么口信」拓跋貉跟在他後面,小心翼翼地問道。

拓跋韜苦笑。

「大軍已經開始撤退。我們只能自生自滅,自求多福了。」

「大帥,我們可以殺出包圍,路向西進入代郡,再轉而向北返回馬城。雖然路途遙遠,但比守在這彈丸之地要強。」個拓跋韜的手下突然提議道。

「部隊沒有糧草補給,後面又有追兵,長途跋涉之後,能有幾人返回草原」拓跋韜反駁道。

「大帥,我們深入大漢國境作戰,為什么食物存量這么少如果我軍尚有十日的口糧,也不會這樣狼狽」名千夫長憤憤不平地說道。

拓跋韜默然不語。拓跋鋒執意不聽他和拓跋晦地勸諫,意孤行,結果造成今天這個慘局。人算不如天算,自古亦然。

傍晚,天上下起了小雨。

拓跋部落的士兵在狹窄的防御陣勢里輪流警戒,時刻防備遠處的敵人突然來襲。輪班休息的士兵躲在帳篷里,大家堆堆圍在起,呆呆地看著奔騰的河水。雖然距離對岸只有八十多步的距離,近在咫尺,但在士兵們的心里,它卻是那樣的遙遠,難以逾越。

拓跋韜為了穩定軍心,將幾十名斥候送到對岸之後,立即命令士兵們把幾只牛皮劃子全部毀了。誰都不准過河,獨自逃生。

雨越下越大,大家的心情就象灰蒙蒙的天空,沉重而陰霾。

第二天清晨,拓跋韜迷迷糊糊的剛剛睡著,就被斥候的吼聲驚醒了。

他躍而起,大聲叫道:「敵人進攻了」

「大人,漢人的援軍來了。」

拓跋韜不知是睡眠太少還是心力交瘁,身軀不聽使喚地搖晃了幾下,屁股坐到泥濘的河堤上。

「多少人」

「我們不敢靠得太近,從戰旗上看,是廣陽郡的人馬,大約兩三千人。」

到了中午,雨雖然停了,但形勢卻越來越糟糕。

漢人的援軍又來了批,他們的總兵力已經超過了萬。而且,漢軍肆無忌憚的把大營扎在了距離鮮卑人防守陣勢百五十步的地方。

看到漢軍大營密密麻麻的帳篷,數不清的五彩繽紛的戰旗,往來奔馳喧嘩叫囂的騎兵,感受著籠罩在戰場上空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鮮卑士兵的心理防線遭到了巨大的沖擊。面對漢軍咄咄逼人的氣勢,他們個個面如土色,驚恐萬分,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下午,致命的打擊終於來臨。

對岸的斥候傳來最後個消息後,逃之夭夭。

沮陽城里的守軍趕到了桑乾河。

看著對岸字排開,雄糾糾,氣昂昂的騎兵,拓跋韜再也說不出什么話來。事情的發展都給他說中了。他想到的,漢軍也都想到了,而且迅速完成了對他的包圍。

現在,他就是只死鱉。

「大人,我們什么時候發動進攻」鹿破風高興地問道。

「進攻」李弘驚訝的說道,「我們現在五千人不到,怎么進攻」

鹿破風笑起來:「我們偽裝援軍,源源不斷趕到大營,定嚇壞了拓跋韜。只要我們往前沖,保證殺他個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大帥著急了。你想報仇」胡子笑道。

「當然。拓跋韜當時氣勢洶洶,率部路殺來,囂張得很。我們除了撤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他落在我的手上,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大帳內的人都大笑起來。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李弘邊熱情地招待大家吃飯,邊笑道。

鹿破風不解地望著他。

「你不吃嗎」李弘問道。

「你這里除了餅,就是鍋湯,我吃什么」鹿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