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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者披靡。弧鼎和棄沉帶著黑豹義從手舉盾,手執刀,迎著密集的箭雨,往無前。

居中策應的恆祭放聲狂吼:「急速,急速射殺」

射虎帶著中軍五百名弓箭手突然加速沖出陣列,冒著對方密集的箭雨,對准大纛之後的弓箭兵連續齊射。雙方箭來箭往,刺耳的厲嘯聲回盪在漆黑的夜空里,驚心動魄。

看到前面幾步遠的地方就是敵人的大纛,李弘興奮地怒吼連連,他左手盾,右手槍,又砸又刺,橫沖直撞。

「砍倒它砍倒它」李弘邊狂吼,邊舞動長槍連斃數名敵兵。幾個執斧的黑豹義從飛馬沖來,圍著大纛就砍了起來。

「殺」恆祭帶著士兵,馬當先,奮力沖開敵人的長矛兵,殺進了敵人的弓箭兵陣列里。弓箭兵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大家發聲喊,頓時四散而逃。

大纛轟然而倒。

風雲鐵騎軍的士兵們縱聲歡呼。

「重整隊列重整隊列」李弘高舉長槍,不停地吼叫著,聲嘶力竭,「兩翼收縮,兩翼收縮」

低沉而雄渾的牛角號聲響徹敵人的大營。

正在兩翼追殺敵兵的拳頭,鹿歡洋立即收縮隊伍,邊高速飛馳,邊向中軍集結。

「呼嗬」李弘縱馬舉槍,放聲狂吼,「呼嗬」

黑豹義從舉刀呼應:「呼嗬」

殺氣騰騰的士兵們士氣如虹,無不縱聲狂呼:「呼嗬呼嗬」

吼聲驚天動地,直貫雲霄,整個戰場好象都在吼聲中顫栗起來。

「殺啊」李弘雙手端槍,高舉過頂,帶著奔騰的風雲鐵騎,以雷霆萬鈞之勢,再度加速殺向敵群。

李文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臟劇烈地跳動著,濃烈的血腥味幾乎讓他透不過氣來。

李文侯感到了恐懼。

不到刻時間,五萬大軍就給敵人的鐵騎殺得死傷慘重,毫無還手之力。太快了,太快了,根本就沒有時間做出反應。豹子,怪不得他叫豹子。李文侯艱難地吞下幾口唾沫,大聲叫道:「密集陣列,准備出擊。」

右軍萬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勉勉強強地列陣完畢,但建制完全被打亂,大家僅僅就是聚攏在起,亂七八糟的,有的士兵竟然來不及穿衣,來不及拿武器,赤手空拳地坐在戰馬上,有的士兵拿著弓卻沒有箭壺,有的背著箭壺里面卻連支箭也沒有。

大營西面的左軍在風雲鐵騎最初的沖鋒中首當其沖,死傷慘重,沒有個士兵逃到東面的右軍營地。戰馬比人跑得快,左軍即使還有活著的士兵,也被拋在風雲鐵騎的後面了。前軍和後軍的士兵逃回來許多,現在都在右軍營地的後方陸續集結。敵人中軍在北宮伯玉的指揮下,雖然進行了堅決而有效的阻擊,遲滯了風雲鐵騎的沖擊速度,但他們死傷慘重,僅僅逃回來小部分。

直沒有看到北宮伯玉撤回右軍營地,李文侯心急如焚,擔心他出了什么事,但現在已經顧不上北宮伯玉的生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擊退風雲鐵騎。還有里半的路程。部隊的生死存亡,就在這里半的路程上見分曉了。

風雲鐵騎在狂奔,在路殺戮。

李文侯高舉長矛,張大嘴巴,正要發聲狂吼,突然戰場後方傳來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李文侯頓時被震得呆若木雞,面無人色,時間腦中片空白。

黑夜里,上百面戰鼓同時敲響,就象上百個驚雷同時炸響樣,其聲勢之浩大,氣勢之磅礴,令人肝膽俱裂。

風雲鐵騎的士兵們聽到黑夜里的戰鼓聲,無不縱聲歡呼。大家精神振奮,士氣陡漲,喊殺聲更是浪高過浪。

在敵人右軍陣地的後方,在三里寬的陣地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排成方陣的漢軍步兵。他們就象鬼魅樣,突然出現在敵人的後面。

漢軍士兵隨著密集的戰鼓聲,踩著整齊的步伐,大步向前。

每兩千士兵組成個步兵方陣,最外面層是巨型盾牌兵,緊跟其後的是巨型長矛兵,再後面是刀斧兵。第二層是短盾兵,長矛兵,刀斧兵。最中間層是四百名弓箭兵。十九個方陣快速推進,黑壓壓的巨大片,讓人望而生畏。

步兵大軍的後面,是步兵的中軍方陣。鮮於輔端坐馬上,立於陣中,就著微弱的月光,望著兩百步之外的敵軍陣地。他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聽,靠聽覺辨別敵人的距離。

戰場上只有風雲鐵騎的叫喊聲,步兵前進的兵甲鏗鏘聲,敵軍沒有動。

「擂鼓,命令各方陣逼近敵軍,快速逼近敵軍」

戰鼓猛烈敲響,聲緊似聲。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四章 立馬橫槍 第十五節

羌人極度恐懼,他們膽怯了。西邊是無人可擋的鐵騎大軍,東邊是步步進逼的步兵方陣,北邊是靈河,南邊呢士兵們望望南邊那個黑暗的空間,心中的恐懼達到了極點。誰都想不到,滅頂之災會來得這樣快,這樣突然,這樣凶猛。

李文侯遠遠看見漢軍步兵手上的武器,倒抽了口涼氣。那是什么矛那根本就不是矛,是五六丈長碗口粗的樹。那是什么盾那也不是盾,那是兩丈高的包著生牛皮的門板。漢軍用這種巨型武器對付騎兵,顯然是有備而來。

騎兵對於步兵,有種根深蒂固的輕視,這種輕視,讓李文侯產生了錯覺。他覺得今夜的出路,就在這群步兵身上。對面的鐵騎,都是髡頭鮮卑人烏丸人,太難對付了,還是打步兵穩妥可靠。在他看來,無論漢軍用什么武器,排什么陣勢,要想阻擋幾萬騎兵的沖擊,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李文侯斷然命令右軍的萬騎兵纏斗迎面撲來的鐵騎,阻止他們撲到東面戰場。前軍後軍和中軍撤下來的士兵,大約兩萬七八千人,直接沖殺漢軍的步兵方陣。兩三萬騎兵,沖殺眼前的十九個步兵方陣,還不是十拿九穩。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吃掉誰」李文侯咬牙切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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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人的號角聲密集而慘烈,飽含著滿腔的憤怒和殺氣,回響在空盪盪的夜空里。

羌胡士兵全線發動。幾萬人的喊殺聲突然在黑暗里炸響,猶若山崩地裂般,猛烈地撞擊著黑暗中的血腥戰場。

羌胡左軍萬騎兵成散兵陣形,在小渠帥聶嘯的帶領下,急速前進,沖向了迎面殺來的風雲鐵騎。

此時,李弘已經指揮大軍完成了變陣,部隊由雁行沖鋒隊列變為錐形攻擊隊列。錐如洪流,呼號咆哮,在戰場上縱橫往來,如入無人之境,其凜冽之殺氣,猶若燎原之槍,勢不可當。

李弘馬當先,猶如空中支厲嘯的長箭,犀利鋒銳。

他高舉血淋淋的鋼槍,回首狂呼:「呼嗬」

「呼嗬」

風雲鐵騎的士兵們縱馬狂奔,他們滿懷著沖天的豪情,用盡全身力氣,高舉著武器,縱聲狂呼:「呼嗬」

兩軍相接,戰場上爆發出聲驚天巨響。殺。

「殺」李弘怒睜雙目,鋼槍揮舞間,蠶食人命。

「殺」黑豹義從緊隨其後,戰刀上下間,肆虐生靈。

「殺」風雲鐵騎的戰士們就象從黑夜里沖出的嗜血猛獸,他們瞪著雙雙血紅的眼珠子,揮動著件件帶血的武器,橫行無忌,瘋狂地吞噬著條條無辜的生命。

羌胡騎兵知道自己的背後有兩三萬戰友正在攻擊敵人的步兵,如果不能擋住敵人的鐵騎,任由他們殺過去,其後果不堪設想。

聶嘯命令部分士兵密集聚集,直接頂著敵人的錐頭殺上去。其余士兵攻擊敵人的錐陣兩翼,不惜切代價,殺傷敵人,阻止敵人沖向大營右側的戰場。

「兄弟們,殺啊」聶嘯掄圓戰刀,縱聲高喊,「殺」

風雲鐵騎的錐頭好象撞上了塊石頭,突然之間有點步履維艱,寸步難行了。面對潮水般沖上來的敵人,鐵錐大陣漸漸得慢了下來。

李弘眼前全部都是明晃晃的戰刀,陰森森的長矛,雖然他竭盡全力舞動鋼槍,但還是來不及招架。柄長矛刺中了李弘的手臂,接著大腿又被敵人的戰刀砍中,鮮血飛濺。李弘被巨大的疼痛刺激的凶性大發,他狂吼著拔出戰刀,槍刀並用,象猛虎般,咆哮著,在敵陣中往來沖突。

羌胡騎兵邊沿著鐵錐的兩翼飛速前進,邊發起了猛烈的攻勢。

鐵錐大陣又厚又硬,士兵們緊緊地集結在起,就象塊磐石,根本無法撼動。

羌胡騎兵們遍又遍,瘋狂地沖殺著,無休無止,雖然他們被飛馳的鐵騎大軍無情地絞殺,殘忍地踐踏,批批的敵人就象河沙樣,被滾滾洪流席卷而去,蹤跡全無,但他們依然頑強地撲上去,攻擊的浪頭個高過個。

鐵錐大陣內的士兵對准撲上來的敵人,發出輪輪的齊射,長箭猶如狂風暴雨般,又密又急,極大地殺傷了敵人,減輕了外圍士兵的防守壓力。

聶嘯發現攻擊無效,部隊傷亡慘重,立即改變戰術,他命令士兵們隨著敵兵陣勢而動,采取包抄騎射之法,遠距離進攻。

風雲鐵騎軍的士兵們頓時感覺壓力驟減,鐵錐大陣隨即開始加速。但是負責阻擊的敵騎還在圍著錐頭撕咬,不依不饒,繼續前進的阻力非常大。李弘立即命令陣勢右轉,催動鐵錐大陣向戰場的南面殺去。他的目的是殺人,而不是去會合步兵。

羌胡騎兵圍在陣勢左右,任意射擊,支支長箭厲嘯著,就象雨點般射進錐陣,又准又狠。陣內士兵立即還擊。雙方箭來箭往,戰況空前激烈。兩只騎兵大軍陷入了膠著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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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面戰場上,羌胡戰士們在牛角號聲的指揮下,嚎叫著,怒吼著,迎著對面走來的漢軍方陣,蜂擁而上。他們就象群餓紅了眼的野狼,張牙舞爪,齜牙咧嘴,凶狠地撲向了群羊,群看上去軟弱可欺的羊。

距離前線方陣大約百步的中軍方陣里,鮮於輔立於中軍大旗下,氣定神閑,鎮定自若。

他仔細凝聽著前方戰場上的各種聲音,在腦海里演繹出戰場上的交戰狀態。聽到敵軍全線撲來,他臉上終於露出了絲笑容。

鮮於輔大聲喊道:「擂鼓,命令各方陣停止前進,保持間距。」

「任意殺敵,命令他們任意殺敵」

戰鼓聲突然由密集而稀疏,由猛烈而低沉,由激昂而平和。

十九個巨型方陣立即停下。他們在兩里長的攻擊面上,字排開,前派十個,後排九個,密集交叉排列。

巨盾斜舉而起,背部以六根巨木分上下兩層頂住。三支巨型長矛並列架於盾上。黑黝黝的巨型矛頭,讓人不寒而栗。有相當部分巨型矛都是臨時加工的,沒有矛頭,只是用刀將樹木的頂部削尖了。刀斧兵分別埋伏在巨型盾和長矛兵的後面,准備隨時出擊,斬殺敵人的戰馬和士兵。

「上箭」高覽大聲叫道。戰鼓敲響。四百名弓箭兵張弓上箭。

高覽對這套步兵密集方陣非常有信心。這些辦法都是風雲鐵騎的士兵們在幽州上谷訓練時想出來的。他們在邯鄲訓練步騎對仗時,用的就是這套陣勢。騎兵們對步兵的這套方陣很頭痛,訓練的時候從來沒有占到便宜。

羌胡士兵縱馬飛奔而來。

「放」高覽聲狂吼,「攻擊,連續攻擊」

前派十個方陣,四千名弓箭手,在兩里長的攻擊面上,幾乎在同時間對准敵騎,發起了凌厲的長箭攻擊。時間滿天箭雨,長箭撕裂空氣的嘯叫匯成了股巨大的厲號之聲,令人毛骨悚然。

羌人的騎兵基本上沒有甲胄,他們個個身穿布衣獸皮,防御力很差,中箭落馬者眾多。戰友的死亡極大地刺激了羌胡,他們心中的怒火被點燃了,他們瘋狂了,他們喪失理智地不躲不閃,迎著密集的箭雨就沖了上來。

撞擊,瘋狂而凶猛地撞擊。

戰場上,霎時間充滿了戰馬的嘶鳴聲,士兵的怒吼聲,巨盾被撞擊的轟鳴聲,長箭撕裂空氣的厲嘯聲,長矛戳入戰馬的沉悶聲,金鐵交鳴聲。血戰開始。

羌人騎兵面對敵陣,毫不畏懼,他們紛紛打馬直接撞向巨盾,雖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戰馬高高躍起,不是被巨型長矛洞穿而死,就是倒跌而回。騎手不是因為慣性飛入盾牌之後被砍死,就是隨同戰馬起滾落地面。只有少數的巨盾被戰馬撞到或者撞裂,用身體頂著盾牌的漢軍士兵隨即被戰馬撞飛或者被壓死壓傷,但沒有羌人騎兵能夠沖進去。巨盾被毀,刀斧手,後排的普通長矛兵,弓箭兵立刻就會哄而上,不論是敵人的戰馬還是士兵,統統砍死。沒有了巨型盾,缺口就用普通長盾和巨型矛組合,繼續堅守。

第輪撞擊全部失敗,對漢軍方陣沒有構成任何威脅。

第二輪撞擊更加凶猛。

羌胡騎兵們毫不猶豫地飛馬沖到,許多地方都是雙騎同攻,其撞擊力之大,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鼎抗,雖然有六根木樁支撐巨盾,但巨盾被毀的數量明顯增加。敵人的騎兵還是沒有討到便宜,不是戰馬死去,就是士兵被殺,無能夠沖進方陣。方陣內的漢軍士兵誓死阻擊,巨盾沒了,就用普通盾牌;長矛斷了,就用普通長矛;盾牌兵或者長矛兵死了,刀斧手頂上;第層防守士兵全部陣亡了,第二層防守士兵全部頂上。在漢軍士兵堅韌不拔,勇猛無畏的防守之下,方陣依舊沒有被敵人打開缺口。

李文侯急了,這樣撞下去,敵人的方陣沒有破掉,自己的士兵反倒要死掉好幾千了。

「命令士兵們,集中力量,撞擊敵人方陣的正面,連續撞擊,不要停頓,連續撞擊它的正面。」

牛角號「嗚嗚」的四下吹響,此起彼伏。

鮮於輔聽到敵人的號角聲,雙眉挑,大聲吼道:「擂鼓命令各方陣,集中主力防守方陣正面。」

「命令弓箭兵,密集齊射,近距離密集齊射。」

戰鼓聲或大或小,或密或疏,響徹夜空。

第三輪的瘋狂撞擊開始了。

成千上萬匹戰馬在騎兵們地怒吼下,驅策下開始奔跑,開始飛騰,開始撞擊;成百上千面巨盾在撞擊中開始破裂,開始碎裂,最後化為空中飛舞的木片;巨型長矛戳死了第批飛躍而來的戰馬,擋住了第二批戰馬的撞擊,但面對接二連三飛奔而來的戰馬,長矛兵除了大喊大叫之外,再無辦法,他們根本沒有時間進行豎矛操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敵人殺過來。巨型矛除了折斷的,在失去巨型盾之後,其余的也逐漸成了廢物。

盾牌兵在方陣的最前列,死的又多又慘,他們不是被戰馬活活撞死壓死,就是被敵人的騎兵砍殺刺死;失去了巨盾和巨矛,方陣的刀斧手,長矛手只好舍身堵缺口了。

漢軍方陣的正面逐漸被敵人突破了,越來越多的前沿陣地開始了肉搏,激烈而殘酷。許多方陣的正面防守士兵幾乎被打光了,陣中的許多弓箭兵隨即補上,誓死堵住敵人,保證方陣的完整。

高覽手拿著把刀,渾身浴血,象瘋子樣帶著十幾個侍從,在方陣的前沿地帶跑來跑去。只要碰到敵人的戰馬就砍腿,碰到沖進來的敵人就砍頭。他帶著侍從們從東殺到西,又從西殺到東,刻不停。

雙方士兵都忘記了生死,忘記了痛苦,只曉得殺,殺,殺死敵人,再殺個敵人。他們不知疲倦,不知血腥,直殺下去,直到自己被別人殺死。

陣地前排的十個方陣在敵人連綿不斷,無休無止地攻擊下,終於支撐不住,防守全部出現了危機。後排的九個方陣因為距離稍遠,沒有遭到敵人的重點攻擊,陣勢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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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彎牙月亮悄悄地移到了東面,黎明即將來臨。

鮮於輔聽到方陣里傳來報警的戰鼓聲,搖了搖有些僵硬的脖子,大聲喊道:「擂鼓,命令前派方陣收縮防守,後排九個方陣頂上去。」

鼓聲猛烈而激昂,節奏密集的讓人有點喘不過起來。

高覽刀劈中敵人的頭顱,順勢腳踢飛敵人的殘軀,然後飛身後退,縱聲狂呼:「收縮收縮防守」

方陣士兵隨著鼓聲,大踏步後退。同時間,各個方陣內的弓箭兵對准前方,展開了瘋狂連射,阻擊敵人的追擊進攻。由於方陣的防守范圍縮小,方陣另外三面的防守士兵立即被抽出部分,補充到損失最嚴重的方陣正面。

前派方陣剛剛收縮完畢,方陣里的弓箭兵立即開始了壓制性射擊,以掩護後排九個方陣向前移動。

漢軍在這種激烈交鋒的情況下,竟然還敢變陣。李文侯憤怒了,他狂吼著,不停地咒罵著,命令部隊趁著敵人正在移動陣形不穩的時候,猛烈攻擊,不惜切代價攻破敵人的方陣。只要攻破方陣,剩下的就是對敵人的血腥殺戮。

羌胡士兵們也被激怒了。他們在牛角號聲的指揮下,稍稍整理了下陣形,立即開始了第四輪攻擊,全面而瘋狂地攻擊。

戰場上頓時掀起了巨大的聲浪,巨大而慘烈的聲浪。

已經收縮的方陣和正在前進的方陣因為立足未穩,巨型盾和巨型矛都沒有發揮最大作用,雖然有弓箭兵的掩護,但各個方陣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擊,傷亡劇增。

隨著時間的推移,十九個巨大方陣終於並列,字排開,形成了道兩里多長的人牆。面對銅牆鐵壁般的陣勢,羌人開始力不從心,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李文侯立即命令部下集中主力,先破點,個方陣個方陣的破,只要攻破漢軍兩個方陣,必然能夠擊潰全部。

部分羌胡騎兵在號角的指揮下,稍稍集結,隨即展開了第五輪攻擊。

高覽的方陣被攻破了,樊籬的方陣也被攻破了。羌胡騎兵蜂擁而上,雙方士兵立即開始了血腥的肉搏戰,激烈而殘酷,不死不休。

求援的戰鼓擂響了。

鮮於輔立即命令鐵鉞和雷子各帶千人,速速支援。

鮮於輔為了支援部隊能夠迅速趕到目的地,特意給中軍兩千人都配備了戰馬。鐵鉞和雷子早就急瘋了,鮮於輔命令剛剛下達,兩支部隊就象兩支離弦的利箭,飛般沖向了戰場。

看到支援部隊殺到,高覽和樊籬的方陣立即讓出通道。支援部隊的士兵高喊著,呼嘯而入。羌胡士兵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方陣內的敵人很快被殺了個干二凈,狼狽逃出。

夜幕拉開,黎明悄然而至。

風雲鐵騎縱橫戰場,越殺越勇,速度越來越快,漸成萬夫莫當之勢。

聶嘯中箭,被侍從簇擁著退了下去。

他站在戰場邊緣,看到風雲鐵騎的士兵們在號角的指揮下,靈活自如地操縱著鐵錐大陣,肆意殘殺,所向披靡,而自己的戰士已經精疲力竭,個個被追殺得毫無還手之力,死傷慘重。由於事出突然,羌胡騎兵措手不及,沒有時間結陣,只能臨時集結,以散兵陣形反擊,就好比情急之下拿自己五個手指頭去對抗對方凌厲的拳,敗局早定。

不知是因為劇烈的疼痛,還是因為自己的部下已經所剩無幾,再沒有戰之力,聶嘯聞到了越來越濃烈的死亡氣息。他下達了個錯誤的命令,他命令自己的部下撤出戰場,趁著光亮,全力向南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