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部分閱讀(2 / 2)

「大人,周將軍和李中郎快馬急書,要求立即撤軍,大軍的糧草已經接應不上了。」

張溫急忙說道,「耿大人籌措的糧草還沒有送過去」

陶謙搖搖頭,十分不滿地說道,「刺史府的長史程球不但沒有把糧草送過去,還帶著你的手令公開查搜大營,扣押左司馬,鞭打護營士兵,這個戰還打不打了」

桑羊趕忙站起來勸道:「恭祖兄,大人有大人的難處。這個戰不是打贏了嘛。」

「那是李中郎動作快,才能配合周將軍戰而定。如果拖上兩天,李中郎知道了大人下令查搜他的大營,扣押他的司馬,鞭打他的侍從,這戰還怎么打大人,你這是把大漢國的命運和幾萬士卒的性命當兒戲,為了你的點點私利,你竟然屈從於閹的滛威,甘願冤屈忠心為國的將士們。」陶謙越說越激動,奮力把手上的幾卷竹簡扔到地上,大聲說道:「大人是我大漢朝的太尉,位居三公之首,竟然也做這種為人不齒的事」陶謙怒睜著雙目,不停地搖著頭,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張溫面無表情,低首垂目,好象睡著了樣。

「呸」陶謙旋即轉身大步離去。

桑羊也不敢喊他,望著他桀驁不馴的背影,搖頭苦笑。他俯身撿起陶謙丟在地上的文書。

張溫搖搖頭,無奈地說道:「這個恭祖,年紀大把了,說翻臉就翻臉,都是幾十年的朋友了,說起來我還是他的老師,竟然點情面都不給。這個樣子,怎么做官嘛。」

「對了,你看看李中郎的文書,都寫了什么。恭祖說的事,我們怎么不知道。這個程球,不送糧食就算了,還抓什么人,打什么人,我看他是不是找死啊。」

===

李弘帶著騎兵大軍趕到翼城。傅燮和皇甫鴻出城迎接。

皇甫鴻字堅壽,是皇甫嵩的長子,文武雙全,學識不凡。他中等身材,結實的身板,紅紅的臉膛,相貌英武,非常象草原上的勇士,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個飽讀詩書,精通音律的人。

徐榮給李弘做介紹時,特意說到韓遂和皇甫鴻非常交好,兩人過去經常在起切磋棋藝,討論樂曲,彼此都視對方為知己。皇甫鴻聽到徐榮說這些事的時候,絲毫不以為意,反而面顯得意之色。

李弘趕忙和他寒暄番,然後對傅燮說道:「我們在城外歇息夜,明天大軍開拔射虎故,切斷敵人的退路。部隊缺乏糧草,不知道太守大人可能幫我們解決點」

傅燮笑道:「你們來得太快,我們時沒有准備那么多。你們到達射虎谷之後,我再把糧草陸續給你送過去。」

隨即幾人商議援救董卓的辦法。

皇甫鴻的部隊在突圍過程中損失大半,基本上喪失了戰斗力。現在援軍只有李弘的萬騎兵,實力無法和三萬羌胡相比,所以商量來商量去,都沒有好辦法,最後還是決定采取威脅羌胡後路,逼迫羌胡撤退的辦法。但是他們不知道董卓部隊的糧草還剩下多少,到底能堅持幾天。

李弘隨即想了個主意。他命人趕到小牛山,在俘虜里找幾個認識羌胡首領的叛軍將士,然後把他們帶回來,讓他們到羌胡大營報信。如果敵人當機立斷的話,應該很快就會撤退。

夜里,李弘和傅燮秉燭長談。

「大人,你說的事,都靈驗了。」李弘笑道,「朝中的確有人想把我趕出西涼。」

傅燮神色微變,低聲說道:「你說說。」

李弘隨即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對傅燮說了遍。

「程球」傅燮喃喃自語道,「這可是西涼的頭號毒瘤,他為惡西涼幾十年,壞事做盡,驕橫跋扈,沒有人能夠治得了他。」他懷疑地看了眼李弘,「你行嗎」

李弘詫異地問道:「他不就是有幾個閹豎在背後撐腰嗎怎么不行我正派人在嚴刑拷打他,我要程球連骨頭都給我吐出來。」

傅燮臉色大變,小聲說道:「你沒在西涼待過,不知道他的狡猾,也不清楚他的後台有多硬,更不清楚他牽連的都是些什么人,所以你輕視他很正常。程球貪贓枉法,誰都知道,但你知道他為什么直都消遙自在嗎」

李弘笑著搖搖頭,饒有興趣地聽著。

「就是因為抓了他,牽扯面太大,牽扯的官吏太多,誰都沒有辦法查下去。」傅燮苦笑道,「只要他在西涼消失幾天,洛陽就會知道,隨即就有人來保護他,甚至連聖旨都有,所以你還沒有撬開他的嘴,他就沒事了。」

「這么厲害。」李弘震駭道,「我立即派人回大營,把他轉移到山里去。」

傅燮搖搖手,鄭重地問道:「你為什么要動他」

「因為他和他背後的勢力要置我於死地。既然沒有活路了,大家拼拼,看誰能保住小命。你要知道,我手下有三四萬人,和我休戚相關,我死了他們也好不了哪去,所以我必須要殺了他們。這事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們自己太貪財了,貪到最後竟然連國家的安危興亡都不管了。這種人不殺殺誰」

「你有辦法嗎」傅燮嚴厲地質問道,「做事點都不考慮周詳。程球要是不招怎么辦他招供的東西都是假的怎么辦牽扯到其他官員怎么辦牽扯到門閥士族怎么辦牽扯到皇親國戚怎么辦閹黨們要是聯名彈劾你濫用職權怎么辦當地官府要是上書告你擁兵自重,違法亂紀怎么辦事情鬧大了,皇上要你把案子移交給廷尉府審理怎么辦」

「最重要的是,因為你,太尉大人,太尉大人的門生故吏,所有和太尉大人相交友好的朋友都要受到牽連,包括我,京城里的劉尚書。早知道你惹出這么大的禍,那天夜里我就不和你說這些事了。」傅燮非常懊悔地說道。

李弘聽得有點頭暈,趕忙沖著傅燮連連搖手,「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你說怎么辦現在怎么辦」

「你是找死啊。」傅燮恨恨地罵道,「西涼平叛尚未結束,你又捅出這么大個馬蜂窩,西涼很快要山崩地裂了。太尉大人要是知道了,恐怕哭都哭不出來。」

無知者無畏。李弘不清楚這里的厲害關系,心里無所謂,反倒認為傅燮太膽小了。

===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四章 立馬橫槍 第二十八節

傅燮忽然笑了起來,「還是你小子有膽量,我們雖然不敢干,卻硬是給你拉下了水。如今我們在條船上,想不干都不行。」

李弘看他突然轉怒為喜,也笑道:「怕什么他是貪官污吏,我就敢打,敢殺,敢按律抄他的家,我抄出幾億錢,看看誰還敢說話誰說就查誰。」

傅燮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稍稍沉吟了下,說道:「你的手下問出了什么沒有」

李弘面色暗,有點心虛地說道:「正在打,估計快了。」

傅燮瞥了他眼,說道:「你可不能把他打死了。打死了,整治西涼吏治腐敗的機會就喪失了。另外,他死了,你那個左司馬怎么辦你總不能為了掩蓋證據連他也殺了滅口吧」

李弘謙虛地問道:「傅大人久歷官場,又熟悉西涼,可有什么妙計」

傅燮點點頭,說道:「現在大家被你捆在起,當然要齊心協力了。」

「我們西涼的士子為了告發貪官污吏,揭露西涼吏治的腐敗,曾經歷經艱辛,收集了大量的證據。許多人拿著這些證據,去揭發上告,雖然都被陷害殺死了,但大家毫不畏懼,依舊不屈不撓,十幾年如日的做著這件事。邊章算是幸運的,因為遇上大赦才揀了條性命。」

「這些證據呢」李弘急忙問道。

「這些證據都在邊章手上,包括最近幾年我們收集的,都在他手上。」

李弘驚喜地笑道:「原來你們早有預謀,邊章手上還有這些好東西。你可看到過」

傅燮看了他眼,嚴肅地說道:「如果這件事半途而廢,或者你被押到京中受審,你發誓,這件事你絕對不能說出來。」

李弘立即舉手說了個毒誓。

「老邊和文約舉兵反叛前,我們曾在金城聚過次。那次,老邊給我看了小部分西涼大貪官的家產統計,其中就有程球的家產和藏匿地點。」傅燮慢慢地說道。

「真的」李弘激動地跳了起來。

傅燮激動地說道,「我就不信,這蒼天真的瞎了眼。」

「拿筆來。」

===

射纓彤和樓麓半夜被叫了起來,兩人急急忙忙跑到中軍大帳內。

李弘把卷文書遞給他們,慎重地說道:「你們兩個帶上兩千鐵騎,立即趕回平襄大營,把這卷文書交給鄭大人和左司馬,然後留在大營里聽候鄭大人調遣。」

兩人趕忙躬身答應。

「另外,告訴鄭大人,要快,要狠,凡阻礙者,格殺勿論。」

「是」兩人轉身急速離去。

===

「蓋大人路辛苦了。」桑羊和陶謙躬身施禮道。

「伯信,恭祖,別來無恙啊。」蓋勛邊還禮,邊笑道,「邊章的叛軍雖然已經敗逃黃河,但董將軍的部隊還被圍在望垣,為什么風雲鐵騎不在漢陽,卻在扶風,京兆帶跑來跑去干什么」

「大人看到的莫非是槐里大營的傷兵」陶謙趕忙接上道,「李中郎的部隊直駐扎在射虎谷,沒有調動的跡象。」

桑羊也笑道:「那些烏丸人,鮮卑人靜不下來,身體剛好點,就騎著馬到處亂逛。」

蓋勛笑笑,說道:「我看不象是傷兵,只要聞到他們身上的味道,就知道他們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李中郎有虎符在身,調兵也在職權范圍之內,但他應該事先通知太尉府。」他看看陪在自己左右兩側的桑羊和陶謙說道,「回頭派人去問問。」

兩人連聲答應。

張溫站在書房門外,親自將蓋勛接了進去。

「元固,可有喜訊」

「有。」蓋勛笑著說道,「天子前幾日有手詔給我,陛下已經同意我們的意見,先招撫,後特赦。」

張溫大喜,和桑羊,陶謙拱手相賀。

「陛下怎么會答應的是不是元固又化了番功夫勸諫」張溫笑問。

蓋勛苦笑,說道:「這有什么勸諫可言。大軍沒軍餉,沒軍糧,還打什么戰也只有這個剩力剩錢的辦法了。周將軍的傷勢怎么樣」

「聽說很嚴重,但無生命之憂。我已經命令周將軍盡快撤回了。」張溫答道,「聖旨什么時候能到」

蓋勛搖搖頭,說道:「快了,就這幾天吧。不過現在西涼形勢很好,在將士們的努力下,已經徹底擊潰了叛軍,達到了大人重擊叛軍的目的。在這種條件下,招撫邊章和韓遂,應該不是太難。」

張溫笑道:「的確如此,西涼平叛的事已經進入尾聲。陛下接到周將軍在小牛山大捷的消息之後,定會非常高興。」

蓋勛微微笑,說道:「大人,如果邊章的叛軍在七月或者8月受撫,部隊至少要到9月才能逐步撤回。這幾個月的軍餉和糧食怎么辦軍餉可以拖欠,但糧食」

張溫微微皺眉,說道:「我最近與司徒崔大人,司空許大人,大將軍何大人多次書信磋商,糧食問題已經基本解決,他們將從兗州,荊州,益州緊急調撥批,以解我們的燃眉之急。但我們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僅僅依靠拖欠軍餉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比如陣亡將士的撫恤,這筆錢如果不立即發放,會大大打擊士兵們的士氣,好歹都要給點。還有傷殘士兵的遣散費,那也是筆巨額開支。如果叛軍同意招撫,這幾萬俘虜還要遣散,這筆錢又怎么辦北軍士兵回洛陽,冀州軍隊回冀州,這返程的錢怎么辦」

桑羊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大人嘔心瀝血,夙心夜寐,為的就是這些事。我們籌莫展啊。」

陶謙冷笑,說道:「這么大的事,陛下不給解決,誰能解決啊」

張溫看了眼氣定神閑的蓋勛,試探著問道:「元固,你莫非有什么辦法」

蓋勛笑道:「陛下有個想法。」

「哦。」張溫和桑羊,陶謙互望眼,滿臉驚喜之色。

「大人快說說。」桑羊急切地問道,「陛下有什么旨意」

「我大漢朝的財富至少有半都被貪官污吏中飽私囊了,國庫里的錢都成了他們私人的錢。國窮而貪官富。這事陛下也清楚,所以他總是說,國庫沒錢了,但也不能再借了,再開口向那些王公貴族,門閥富豪們借,不但臉面丟盡,而且越借越還不起,越借越腐敗。」

陶謙不滿地嘟囔道:「陛下最有錢,他身邊的那些中常侍們哪個不是家財幾億。借了也是貪,不借也是貪,還不都是樣。」

蓋勛看看陶謙,繼續說道:「陛下說,現在國庫空了,朝廷無計可施,但西涼平叛大軍沒有錢總不是辦法。為了西涼平叛的事情,朝廷已經向京中的王公貴族,門閥富豪們借了幾次錢,而且還逼著他們捐助了幾次,現在很難榨出什么油水了。陛下認為,應該輪到西涼人自己出錢了。」

「西涼人自己出錢」張溫疑惑地問道,「陛下這么說的」

蓋勛點點頭。

桑羊失望地說道:「這就是陛下的想法嗎大人是西涼人,當然知道西涼人哪里有錢」

「西涼人當然有錢。」陶謙反駁道,「如果陛下有聖旨,我們至少可以從西涼的貪官手上掏出幾十億錢。」

張溫和桑羊同時色變。

「恭祖,你瘋了。這么做,西涼立即就會大亂,而且,此事旦開頭,我們恐怕很難控制它的發展,由此引發的勢力斗爭將會異常激烈。貪贓枉法的事情,追查到最後,都是權利之爭。黨錮之禍的教訓,恭祖,你難道忘記了嗎」桑羊激動地說道。

「這是陛下的旨意,閹能拿我們怎么樣」陶謙瞪著眼睛說道,「只要陛下支持我們,西涼的貪官個都跑不掉。」

桑羊拼命地搖頭,神色緊張地說道:「西涼的事情積年已久,牽發而動全身,牽扯面太大,事情旦開了頭,後果如何,誰都沒有辦法預料。這個馬蜂窩,捅不得。幾十年以來,誰插手過西涼的事誰提過西涼的事陛下不清楚西涼的事情,更不會想到攪動西涼的渾水之後將會掀起朝野之間多大的震撼。就連司徒崔大人都說干脆放棄西涼算了,你以為崔大人真的是亂說話嗎」

「如今,大漢國正處於多事之秋,風雨飄零之時,實在不易做這種可能引起社稷震盪的事。何況聖上隨口之說,當不得真的。」

陶謙神色凝重,不再做聲。他大概也想到大漢朝官宦之間的權利斗爭由來已久,其血腥殘酷,實在令人不寒而栗。

「元固,你難道也是這個想法「張溫眉頭緊鎖,輕輕問道。

蓋勛莫測高深地笑笑,說道:「這么做,誠如伯信所言,後果難以預料,所以,如何做得巧妙,如何達到陛下的要求讓西涼人自己出錢,如何讓各方勢力都滿意,這就要看我們采用什么樣的方法了。我今天趕到這里,就是為了和你們商議這件事。」

「現在,西涼平叛正處在最關鍵的時候,我們卻沒有錢了,國庫也沒有錢了,然而陛下卻說西涼人有錢,叫我們自己解決。所以大家想想,如何處理此事。總之,西涼平叛的事不能拖再拖了,再拖下去,陛下顯然不滿意。」

陶謙遲疑了下,問道:「陛下就這么句話」

蓋勛笑了,他望著陶謙說道:「當然了,難道還要陛下告訴我們應該怎么辦嗎那要我們這些大臣干什么」

張溫愁眉苦臉地站起來,背著雙手,在屋子里慢慢地來來走去。

桑羊低頭沉思。

「陛下在聖旨里會不會多說兩句」陶謙還是不死心,問道,「對西涼的貪官下手,牽扯面太大,如果有陛下的支持,那我們」

「陛下當然不會公開表示支持。」蓋勛笑道,「更不會為此事下旨。如果陛下專門為此事下旨,這和陛下公開表示支持有什么區別。朝堂之上的事情復雜,陛下無根無據的,怎么好直接說西涼有貪官,西涼的貪官有錢。他也只能通過我,告訴太尉大人這么個可以解決的辦法。說起來,陛下也算是體諒太尉大人的難處了。」

說著他從懷內掏出塊黃絹,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遞給張溫,說道:「這是陛下給我的手詔,請太尉大人過目。」

張溫趕忙大禮拜領,恭恭敬敬地看了遍,立即又還給了蓋勛。

「元固,你在西涼為官幾十年,知道許多內情,熟悉西涼的情況,定有辦法。」張溫說道,「這個時候,我們還是以國事為重,大家同心同力,為陛下分憂,二來也是為了西涼的百姓啊。元固,你有主意嗎」

蓋勛沉吟了下,鄭重說道:「大人,那我就直說了。」

張溫揮揮手,叫他趕快說。

「辦法是有,但如今,西涼是太尉大人說了算,所以這件事情不論是大是小,責任都是太尉大人的,將來如果太尉大人因此受責,被免職罷官」

張溫苦笑道:「我知道,聖意難違啊。現在,我頂著太尉的帽子,率軍在西涼平叛,成也好,敗也好,責任當然都是我的。」

「如今,西涼平叛處於最關鍵的時候,這個時候如果因為沒有錢而導致西涼平叛功虧簣,我回京後自然沒有辦法向陛下交待,丟官罷職不說還要受人嘲笑。」

「如果平叛成功,雖然得罪了幫閹權貴,但最多也就象皇甫嵩樣回家養老,卻爭回了世英名。」張溫長嘆聲,神態蒼涼,意味索然地說道,「只要陛下心里有數,不受豎構陷,誅我九族,我就很知足了。」

蓋勛同情地望著他,安慰道:「大人不必如此沮喪,事情的發展很難預料,也許我們可以平安地度過這關。」

「大人知道涼州刺史府的長史程球嗎」

張溫和桑羊對視眼,心里驚,點了點頭。

陶謙說道:「我曾經聽皇甫大人說,他是西涼的巨貪,但後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