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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郃詫異地看著他,反問道:「吃飯要菜嗎」

田重忍俊不禁,失聲大笑起來,他連連搖頭,感嘆道:「富家子弟啊」

時間不長,鮮於輔就回來了。

「陛下在詔書中說了什么」李弘問道。

鮮於輔邊把詔書遞給李弘,邊笑道:「陛下已經答應了你的請求,准備和我們同時行動。他已經下旨征調北軍立即趕回洛陽。」

麴義聞言疑惑地說道:「陛下難道幡然醒悟,要滌瑕盪穢,來個血腥屠城」

李弘把手上的詔書遞給麴義,笑道:「陛下想在洛陽撈百億錢,那可是個巨大的數字。」接著他望著鮮於輔,繼續說道,「陛下在西涼未平的情況下,緊急調回北軍,必然會引起朝中大臣們的注意。」

「那又怎樣」麴義說道:「他們不會想到陛下要抽他們的血,剝他們的皮吧」

帳內眾人輕松地笑起來。

「陛下有了這么多錢,會不會減點賦稅,給百姓們喘喘氣了」田重笑著問道。

左彥搖搖頭,嘆道:「百姓們更苦了。」

麴義不解地問道:「司馬大人,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弘也問道:「俊義啊,你為什么這么說」

「我們這么做,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左彥擔心地說道,「我們從老邊提供的證據里,整理確認了幾百名大小貪官,這些人和朝堂上的閹,世族官僚,還有門閥豪強們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天子追查之後,這幾大勢力肯定要被陛下抓到把柄,遭到斥責。如此來,他們的權勢不但受到削弱,而且還要花大量的錢財來為自己贖罪。他們憤恨之下,豈能善罷甘休。你們知道,現在各地方州郡的官吏們都是各個勢力的宗室子弟,門生故吏,這些人倒過來就會把損失強加到百姓頭上,他們會趁機增加各種名目的苛捐雜稅,對百姓進行強征暴斂,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們的損失補回來,所以」

眾人心中的喜悅頓時被左彥的幾句話講得不翼而飛,大家個個心情沉重,覺得很沮喪。

田重奮力地拍了下桌子,大聲說道:「不把這些朝堂上的佞鏟除凈,天下的百姓就沒有好日子過。」

「我要有十萬雄兵在手,我就殺進洛陽,宰了這些禍國殃民的小人,殺盡這些無恥之徒。」麴義猛地站起來,憤怒地說道。

鮮於輔趕忙制止道:「雲天不可胡說。」

李弘頗有興趣地看著咬牙切齒的麴義,突然心中動,高興地說道:「我有辦法了。」

大家奇怪地望向他。田重問道:「救天下百姓的辦法」

「我哪有那個本事」李弘笑道,「我有要糧食的辦法了。俊,你快去大帳,叫那位八百里快騎的騎士稍等片刻,我有密奏給天子。」

張郃匆忙跑了出去。

左彥問道:「大人想出了什么好辦法」

「北軍走,駐扎西涼的軍隊就少了。旦西涼平定,我們也要離開這里,那么西涼的留守軍隊就只有要董將軍的西部邊軍,雲天的金城邊軍,子烈的郡國兵,還有馬騰的幾千隴西邊軍,加在起也只有五萬人馬不到,實力相當薄弱。」李弘擔憂地說道,「如果羌胡入侵,這些人根本不夠。」

麴義突然明白過來,他用力打了李弘拳,高興地說道:「現在子秀山有五萬俘虜,而且歸屬羌人居多,他們都是身強力壯之人,如果直接把他們轉為西涼士卒,那西涼的軍隊人數猛然之間就翻了翻,我們的實力就大大的增長了」他連連點頭,副垂涎三尺的樣子。

「五萬軍隊」左彥說道,「大人,現在不比今年春天我們在冀州的時候,那個時候陛下要人打仗,幾萬黃巾軍俘虜說轉就轉過來了。但現在他不需要這么多軍隊了。西涼戰事即將平定,陛下都已經准備撤軍了,他還會答應擴軍募兵」

李弘笑道:「我們把情況說嚴重點,不怕陛下不答應。我們把這批俘虜轉為士卒,糧食就解決了。他們有理由餓死俘虜,但絕對沒有膽子餓死士卒,除非他們都不想活了。另外,這批士卒由雲天,子烈,子威他們帶著,將來就是鎮守西疆的主力,西涼的安定也有保障嘛。」

「大人,快寫,快給陛下寫奏章。」麴義興奮地催促道。

「五萬軍隊」鮮於輔笑道,「子民,你向陛下要這么多建制,可能嗎就算陛下同意了,那些大臣們會同意嗎朝中的官僚們現在就怕你的軍隊越來越多,勢力越來越大,你想想」

「不想了。」李弘笑道,「想許多事情還怎么做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俊義啊,趕快寫」

衛政難得開口,這時候卻突然說了句:「大人,北宮伯玉和幫大小渠帥怎么處理」

「我們現在就向陛下要特赦聖旨,讓他們立即回家。」李弘滿不在乎地說道。

太尉張溫,執金吾甄舉,校尉皇甫鴻先後接到撤軍的聖旨。

執金吾甄舉和皇甫鴻不敢耽擱,面派人到子秀山大營取了錢帛絹繒珠寶,面拔營起寨,迅速東上。

張溫對天子的決定很奇怪,他不明白陛下的意思。他召集太尉府的人商量了半天,還是沒有理出頭緒。西涼的事情還沒有最後敲定,也許還有變故,這個時候陛下匆忙撤軍,對招撫叛軍肯定有影響。李弘是因為受傷滯留在金城,不是因為談判留在金城。如果李弘出現意外,他還要再次派人西上金城招撫叛軍。保持軍隊的數量就能保持對叛軍的壓力。

張溫急忙上書勸阻陛下。以司徒崔烈為首的朝中大臣聞訊之後,不惜重金,上書上朝進行勸諫。天子置若罔聞。

中常侍趙忠和幫閹勢力倒是很高興。如今張溫和李弘的關系越來越惡化,北軍撤回,張溫在西涼就沒有什么實力了,這對世族官僚來說是個不大不小的打擊。旦李弘死在金城,閹們還有董卓的軍隊可以利用,他們完全可以抓住時機,趁機打擊下張溫和世族官僚的勢力。

劉虞遷升九卿之的光祿勛。這個消息讓閹和世族官僚們高興了下。劉虞是李弘的故主,又是尚書,深得陛下的寵信,李弘的許多密奏都是通過劉虞之手第時間交到了陛下手上。所以朝中的各方勢力早就想把劉虞從尚書這個位置上踢下去,把劉虞從皇帝身邊支走,他們直都在想辦法。沒想到天子這么通情達理,把劉虞提拔了下,遂了他們的心願。

小黃門蹇碩有天隨侍在天子左右,兩人閑聊,天子高興,隨口向蹇碩吹噓,說他立即要發大財了。蹇碩心里很吃驚,就狠命地奉承天子,想套他的話。天子被他哄得心花怒放,竟然不慎說露了嘴,說他已經答應李弘,要在西涼募兵擴軍了。

蹇碩暗暗心驚,隨即派人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趙忠。他們兩人雖然直有矛盾,但這個時候,為了宦官們的共同利益,雙方還是要團結致,互通消息。趙忠和張讓立即召集幫宦私下商量,覺得這里有名堂。李弘在金城重傷不起,怎么會有擴軍的要求是不是李弘已經秘密回到了子秀山大營趙忠非常擔心,立即快馬通知了宋典和董卓。

這個時候李弘已經接到了天子的聖旨和特赦令,允許他招募叛軍俘虜,立即擴軍,為將來西涼的穩定做准備。

太尉張溫也接到了聖旨。張溫雖然不同意擴軍,但在天子沒有改主意之前,糧食還是要提供的,否則就是抗旨了。

李弘和眾將大喜。鮮於輔和麴義立即召見叛軍首領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對他們詳細說明了天子的旨意,並且拿出特赦令,允許他們帶著各羌族部落的大小渠帥和部分叛軍軍官離開。他們無罪釋放了。北宮伯玉和李文侯還能說什么第二天,他們就帶著千多人匆匆離開子秀山,返回金城郡。

五萬俘虜在經過了最初的恐懼和馬蚤亂之後,逐漸平靜下來。他們在哪里都是當兵,或者當土匪,相比起來,在漢軍大營當兵最好,無憂無慮,衣食不愁,活著有軍餉拿,死了家人還能拿到筆撫恤。

李弘隨即命令田重下發了第個月的足額軍餉,俘虜們的情緒隨之穩定下來。三天後,李弘命令鮮於輔和麴義著手重新整編五萬俘虜,並且從西涼軍隊里抽調了大量軍官充實到被整編軍隊。接著,軍隊開始了訓練。

宋典和董卓接到趙忠的消息後,立即探察子秀山大營,他們通過各種方法,甚至宋典以巡視為名,親自跑到大營四處搜尋,都沒有發現李弘的蹤跡。宋典和董卓商量之後,也摸不透這里的玄機。但是李儒敏銳地嗅到了危險,他再次催促董卓,讓他的弟弟董旻帶著幫心腹離開關中到洛陽去。董卓不敢疏忽大意,立即派人到槐里老家督促其家人盡快離開關中。

半個月後,甄舉和皇甫鴻帶著北軍趕到洛陽北軍大營。

徐榮在允吾終於和韓遂就招撫問題達成致意見。邊章和韓遂隨即各書謝罪表獻於天子。聶嘯帶著謝罪表連夜東渡黃河,穿越葵園峽,趕到子秀山大營。李弘隨即上書天子,以八百里快騎將邊章和韓遂的謝罪表送到洛陽。

天子見到謝罪表,連夜召集太常劉焉,光祿勛劉虞,小黃門蹇碩商議肅貪抄家之事。光祿勛劉虞持兵符到北軍大營領軍坐鎮。太常劉焉,小黃門蹇碩隨即奉旨趕到廷尉府,主持肅貪抄家。夜之間,洛陽被抓捕官吏達到百三十七人。第二天,抓捕行動擴張到關東司隸地區的河南府,河東府,弘農府。七天之內,抓捕四百五十六人。關東震撼。

同時間,李弘盡起萬鐵騎,在西涼,主要是在關中開始了新輪的抓捕。幾天之內,抓捕三百二十七人。

大漢國陷入了驚怖之中。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四章 立馬橫槍 第四十五節

天子已經連續十天拒絕上朝,他天天待在西園的萬金堂,吃喝玩樂,甚至寵幸貴人妃子,都在萬金堂的金錢繒帛中間。這十天里,從早到晚,運送錢財絹繒進宮的馬車川流不息,源源不斷,自始至終就沒有間斷過。

天子發財了。

第十天,他上朝了。天子負手而立,望著堂下的眾臣,冷冷笑道:「諸位愛卿是不是很害怕啊」

鴉雀無聲。

「朕看你們都帶著錢財而來,想必是要上書,勸諫,還有就是要申冤了」

無聲。

天子突然手指群臣,聲嘶力竭地尖聲叫了起來:「盜賊,你們都是盜賊,你們是天底下最大的盜賊,你們盜竊朕的江山,盜竊朕的子民,盜竊朕的宮室,你們罪惡滔天,十惡不赦,該殺,統統的該殺,我要殺了你們」

眾臣大恐,驚悚不安,跪伏於地。

天子劇烈地喘息著,小臉漲得通紅。

「你們自己想想,你們要用多少錢才能買回你們的腦袋,買回你們的宗室子弟,買回你們的門生故吏。」天子稍稍平靜了下,繼續說道,「三天,朕給你們三天時間,否則格殺勿論」

天子小眼驀然睜大,陰森森地說道:「還有上書的嗎」

大殿內片死寂,緊張的氣氛幾乎令人窒息。

「還有勸諫的嗎」

天子環視眾臣,滿臉不屑,突然,他揮舞著雙手,狂暴地怒吼道:「滾,都給朕滾」

眾臣如臨大赦,蜂擁而退。

司徒崔烈,司空許相,御史中丞楊秦,尚書盧植下朝後沒有直接回家,紛紛直奔袁府。

在大臣們的眼里,當今天子直都是個庸碌無為,渾渾噩噩,驕奢滛逸,窮奢極侈之人。他們雖然嘴里高呼著「萬歲」,副敬若神明的樣子,其實心里都把他當個廢物,白痴,膿包。沒想到,就是這么個人,卻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發動了場肅貪行動,這場肅貪風暴猶如狂風驟雨般,給了他們重重擊。外戚,閹,世族三大勢力夜之間盡遭重創。

袁隗病倒了。他家的門生故吏被抓得最多。袁氏族自袁安到袁隗,四世五人為三公,勢傾天下,宗室子弟,門生故吏之多,恐怕就是大漢第的楊氏門閥也自嘆不如。這場風暴,袁氏門閥損失最大。做為家主的袁隗又氣又急,又心痛又擔心,終於支撐不住,躺倒了。

幾人安慰了袁隗幾句,隨即商討應對之策。

「我們把注意力直集中在西涼,集中在李弘身上,卻疏忽了我們自己所處的京城,疏忽了我們的對手,疏忽了天子,以至於有今日之失。這個教訓慘痛啊。」袁隗待眾人落座,長嘆出聲,很感慨地說道。

眾人心情沉重,都沒有言語。

「今日上朝,大家都上書申訴勸諫,陛下怎么說」

崔烈苦笑道:「說出來老大人定不相信,以為我在胡扯。」隨即他把今日朝堂上的事略略敘述了遍,問道,「老大人,你相信嗎天子怎么突然之間變了」

袁隗稍加思索,說道:「這么說,陛下是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了。他還是想借機斂財。」

盧植憤慨地說道:「陛下雖然沒有追究的意思,但他說得很明白,和西涼貪污有牽連的人,都要自覺點,把錢還給他。他這哪里是借機斂財,他這分明就是敲詐勒索。」

「何止敲詐勒索」許相說道,「陛下意思很明白,他就是要我們出錢買自己的官。子干,你不要心存僥幸,該交點錢的時候還是要交點錢,不要象上次樣又給抓進去了。上次為了給你脫罪,化了許多錢,費了許多周折。早知道這樣,當初你還不如化錢去賄賂下左豐,要少受許多罪。這次你可千萬不要再犯脾氣。沒錢,我給你,不就是六百萬錢嘛。」

御史中丞楊秦勉強笑道:「化點錢就化點錢吧。來我們自己也能免災,二來被抓進去的人,也能毫發無損地贖回來。錢這個東西,化去了還能掙回來,少就少點,沒什么關系,權當我們滿足了下陛下的嗜好。說起來,陛下這次很開恩了。陛下抓了許多人,手上也有大量的證據,但他至今除了抄家要錢之外,既沒有追究我們的責任,也沒有斬殺那些被抓的官吏,很開恩了。」

袁隗,崔烈等人點點頭,覺得楊秦說得也有道理。

袁隗手捋長須,緩緩說道:「陛下這么聰明人,為什么過去我們直沒有看出來呢他利用西涼肅貪的事,打壓我們和宦,還有外戚的勢力,自己不但趁機斂財,贏取民心,還迅速將宗室力量扶植起來,以便和我們抗衡。你們難道沒有看出來」

崔烈微微頷首,說道:「宗室的力量本來就很強大,現在在陛下的刻意扶持下,已經和我們分庭抗禮了。這次抓捕,事先我們無所知,就是因為陛下完全拋開了我們,對閹和外戚也是嚴守機密,滴水不漏。陛下利用衛尉劉廷和光祿勛劉虞分別控制南北兩軍。宮內宮外,遙相呼應,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

「今年,陛下對宦們失去了信任,開始重用宗室皇親了。」許相說道,「年初,陛下把劉焉從南陽太守遷升到宗正,又從宗正遷升到太常。劉虞也是,從平原相遷升到尚書,又從尚書遷到光祿勛。衛尉劉廷由公車司令迅速提拔上來。現在就連劉虞的兒子劉和都是議郎了。」

「陛下不信任閹,這很令人高興,但因為我們和閹長期對峙,使得陛下對我們深具戒心,這次他連我們都不信任了。我們這些人對大漢國,對陛下忠心耿耿,卻總是遭到陛下的猜忌」他連連搖頭,顯得非常氣餒。

「宗室中人雖然身份高貴,但還是以士族為主,他們和我們有很深的淵源,在打擊閹這件事上,我們的目標也是致的,所以我認為宗室勢力的強大起並不是件壞事。」盧植分析道:「隨著皇室宗親們的權勢越來越大,閹們的勢力將會進步被削弱。假如我們和以大將軍為首的外戚勢力聯手打擊下閹,恐怕他們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不。」崔烈用力地揮手說道,「不,盧大人的話不對。現在我們不是聯手打擊閹,而是要聯合閹打擊另外股勢力。這股勢力如果不立刻把他撲滅,將直接威脅到大漢國的安危。」

「你是說李弘」袁隗問道。

「對,我們就他的事已經商量過多次了。雖然我們想盡辦法殺他,甚至不惜聯手閹共同對付他,但依舊沒能把他殺死。」崔烈嘆道,「諸位大人注意到沒有,這次天子和李弘同時在關中關東展開肅貪抓捕行動,其展示的實力之強大,手段之毒辣,令人畏懼。如果此次不是肅貪,而是陛下清除異己,那結果會怎樣恐怕我們在毫無防備之下,要被他們網打盡吧」

「我們在這之前所擔心的事終於出現了。」崔烈看看在座的幾人,繼續說道,「這個來自北疆的奴隸什么都不懂,就是個白痴,但正是這種人才可怕。他對天子忠誠,絕對的忠誠,所以,假如天子有心要利用他,直把他牢牢地抓在手上,作為陛下自己的強悍實力,那我們怎么辦束手待斃以李弘現在的力量,既可以摧毀我們,也可以摧毀閹外戚,在將來,他還可以摧毀大漢國。這種潛在的危害,我們定要趁早把它處理掉。」

袁隗頻頻點頭,捋須說道:「大人說得對。去年,皇甫嵩手握重兵,聲望如日中天,天子也非常信任他,恩寵有加。但是我們和朝中其他勢力擔心將來皇甫嵩權勢膨脹,對國家不利,所以聯手勸說陛下,借機解除了皇甫嵩的兵權,把他罷職了。沒想到皇甫嵩這頭老虎走了,卻來了李弘這只豹子。這只血腥的豹子把我們害慘了。」他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皇甫嵩在西涼平叛,把這個蠻子放在北疆守邊關。皇甫嵩出身世族豪門,為人忠厚,又恪守君臣之節,應該不會做出什么出軌之事。當時他和我們相處融洽,交往甚密,我們應該拉攏他,而不是」

他惋惜地說道:「如果現在他在西涼,怎么會有這種事出現」

屋內陷入片沉默。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過了會兒,楊秦問道「司徒大人可有什么高招閹們用的那些辦法野蠻粗暴,沒有效果。群小人,除了害人撈錢,真不知道他們還能干什么幾次刺殺都沒有成功。我們用盡辦法,好不容易把那只豹子騙到金城,結果還是沒有把他殺掉。」楊秦恨聲說道:「幫無能的閹人。」

崔烈笑笑,沒有回答。他對袁隗說道:「明天,大將軍請客。我到大將軍府,和大將軍趙侯爺三人起聊聊。」

太尉張溫接到天子聖旨,帶領太尉府回到長安處理些西征善後的事。

太尉大人的心情很差。雖然西涼平叛在他的指揮下,歷時年時間終於勝利結束,但他實在高興不起來。自從李弘擅自做主,在西涼開始血腥肅貪開始,他就陷入了極度被動。現在,西涼肅貪在天子的親自指揮下,進入了個全面爆發期,朝中各方勢力悉數登場,紛紛亮相,整個大漢國都已經被卷進了這場風暴之中。

張溫幸運的游離於這場風暴之外。他冷眼旁觀,清二楚,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已經到頭了。

李弘率領冀州大軍及時趕來西涼,挽救了危機之中的張溫;李弘率部連戰連捷之後,張溫度覺得自己將功勛彪炳。當遠在京都的閹們為了點蠅頭小利,准備象過去樣,肆意欺辱個有功之臣時,張溫竟然默許了。他為了自己的點蠅頭小利,不但不挺身而出維護自己的部下,反而屈從於閹們的滛威之下。張溫的念之差,最終導致了西涼肅貪風暴的爆發,並因此擊碎了大漢朝各方勢力之間的平衡。

張溫直在反思,直在尋找西涼平叛過程中的得失。最後他得出的結論是自己可以回家頤養天年了。他老了,顧慮太多,得失和名利已經磨平了他的鋒銳。他不可能再象豹子樣,在戰場上任意馳騁,為所欲為。

他的命運已經和李弘的命運緊緊地捆在了起。李弘死了,他就是這場風暴的替罪羊,如果李弘繼續活下去,風風光光地活下去,他就能生存,甚至依舊官運享通。但他看不到李弘活下去的希望。這個人除了天子,已經把這個國家的所有官僚都得罪了。如果這樣他還能活下去,那就是奇跡了。

他看不到李弘生存的希望,也看不到自己平靜的晚年,所以他心情很差。

蓋勛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張溫抬頭看看他,問道:「陛下有聖旨來嗎」

蓋勛搖搖頭,說道:「大人,你安心在長安待段時間,好好休息休息,看看洛陽的動靜再說。如果洛陽那邊的事情慢慢平息了,你再回去也不遲嘛。」

「洛陽那邊的形勢已經很明朗了,天子並沒有治貪的打算,他的目的很簡單,大家拿錢走人,越快越好。我聽說陛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上朝了,他天天就待在西園收錢。」張溫苦笑道,「我們兩人都不在洛陽,這筆錢算剩下來了。」

蓋勛先是怔了下,接著大笑起來。張溫受到他的感染,想想天子在西園收錢的忙碌模樣,終於忍不住跟著狂笑起來。

「李弘就不樣了,他在西涼,關中來真格的,至今還在熱火朝天地嚴刑拷打那幫被捕的官吏,非要揪出朝中的大人物。聽說他已經打死好幾個了。天子在那邊收錢,他這里根本不放人,遲早要出事。」蓋勛邊抹著臉上笑出來的淚水,邊說道,「如果天子在洛陽把人都放完了,把錢都收回去了,這小子還在這里埋頭苦干,估計形勢對他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