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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都的萬五千人總共七萬五千人攻打南門。十三萬五千大軍象潮水般撲向了翼城。

北宮伯玉望著城樓上高高飄揚的大纛,嘴角泛起絲冷笑。

「開始吧。」他淡淡地說道。

戰鼓擂響,雄渾的戰鼓聲驀然響徹戰場。

大軍的前方,李文侯騎在馬上,沖著旗令兵揮揮手,說道:「命令強弓營,齊射,連續齊射。」

萬弓箭手分成五個方隊,整齊地列陣於城下。

強弓營的兩千名戰士,隨著聲令下,射出了第撥長箭。長箭離弦,飛入空中,飛向城樓。兩千支長箭在空中匯成片巨大的黑雲,就象兩千條騰雲駕霧的黑龍,它們張嘴發出刺耳的叫嘯,凄厲的嘯聲讓人肝膽俱裂。

傅燮怒睜雙目,回首狂呼:「舉盾」

盾牌兵斜舉長盾,弓箭手掩於盾後,長矛兵和刀斧兵全部伏於牆後,大家神情緊張,屏息以待。

長箭撕裂空氣的「咻咻」聲瞬間及至,接著就是長箭砸射到城牆上的「嘣嘣」聲不絕於耳,再接著就是所有的聲音匯集在了起,形成了片巨大的嘯叫。更多的長箭以最快的速度批批地飛向了空中。

列於前方的四個弓箭手方陣在前排長盾兵和後方強弓手的掩護下,迅速進入距離城牆百步以內的射程范圍內。在方陣前後令旗的指揮下,在方陣長官們的怒吼聲里,無數支長箭飛離了長弓,它們發出急促的厲嘯,爭先恐後地躍入空中,霎那間,整個空中布滿了長箭,它們就象漫天的蝗蟲,頓時遮掩了陽光。

翼城城樓上的木質樓閣在長箭的肆虐下發出了痛苦地呻吟,它們渾身戰栗著,被無數的利箭洞穿的面目全非。五彩斑斕的旌旗不是被射斷墜落就是被射穿破裂。戰士們極力縮小身軀躲在盾牌和牆垛後面,神情緊張恐懼,不是有戰士被彈射而起的長箭射傷。

傅燮坐在城牆垛子下面,用心聆聽著城外的動靜。

李文侯用手指指名傳令兵,大聲說道:「通知駱駝,命令他立即在護城河架橋。」

「通知聶嘯和斬馬,帶著攻城軍隊,立即靠近弓弩營,准備攻城。」

駱駝是個高大結實的漢子,面相忠厚,臉的濃密胡須。他是羌族的渠帥。

他看到強弓營還在射擊,急得破口大罵。強弓營的弓箭雖然射程遠,但准頭很差。護城河寬約十步,護城河距離城牆也只有十步,這都在強弓的射程之內。

弓箭營的統領百里楊就站在他旁邊,看到駱駝罵人,他非常不高興地說道:「你什么意思你以為我們是豹子軍啊,我們才訓練幾天,有這個樣子不錯了。」

百里楊是個高瘦的漢子,雙小眯縫眼,長發披散。他最反感羌人學漢人束發。他認為羌人披發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絕對不能改。但現在好多歸屬羌人受到漢人的影響,把許多羌人的規矩改得不倫不類了。

駱駝瞪了他眼,大聲叫道:「將軍已經下令,讓我立刻沖到護城河架橋。」

百里楊不滿地瞥了他眼,說道:「你看清楚了,我的弓弩營還沒有上去,你跑去干什么嫌命長啊」

「那你快點啊。」駱駝叫道。

「急啥」百里楊慢悠悠地說道,「我難道要聽你指揮嗎」

駱駝恨恨地罵了兩句,回頭指揮自己的部下排好陣形,緊緊跟在弓弩營後面。

百里楊指揮前方四個弓箭方陣邊射擊,邊再進五十步,以便近距離掩護架橋軍隊。

百里楊沖著旗令兵揮手說道:「命令強弓營停止射擊」

「命令弓箭營,給後續軍隊讓出通道。」

隨著密集的戰鼓聲,密集列陣的弓箭兵突然整列整列地拉開距離,讓出了幾百條通往城牆的路。

「准備出擊」駱駝手執盾,手拿刀,縱聲狂吼。他的軍隊五十人列。前後兩側是盾牌兵掩護,中間士卒拿著六丈長梯。所謂的架橋,其實也就是在護城河上架起長梯,讓後續攻城軍隊通過而已。

百里楊扭頭沖著駱駝叫道:「駱駝,該你了。」

駱駝咧嘴笑道:「把箭給我射狠點,再狠點。」

「兄弟們,上」駱駝戰刀高舉,率先沖了出去。

吼聲頓時沖天而起,數千名戰士沖出了弓箭兵方陣,沖向了空曠的戰場前方。

百里楊舉刀狂呼:「射密集齊射」

飛向翼城上空的箭陣愈發的厚實,刺耳的嘯叫聲愈發的凄厲。

此時,聶嘯和斬馬帶著攻城軍隊飛速趕到弓弩營後方。

老鼎是個老兵,已經從軍十三年了。他直很慶幸自己是個弓箭兵,他認為這是他活到現在的主要原因。弓箭兵總是距離敵人遠點,追擊的時候跟在軍隊的後面,逃跑的時候跑在大軍隊的前面。他有許多戰友,如今都已不在人世,他們都是長矛兵或者刀斧兵,但這次,老鼎覺得自己的生命也已經走到盡頭了。他透過眼前這個小小的正方形的射擊孔,看到了遠處密密麻麻眼望不到盡頭的敵兵陣勢,看到了近處象潮水般涌過來的敵人攻城軍隊,他無奈地笑了。敵人太多了。他從軍十三年,經歷了幾十次戰斗,還是頭次看見這么多軍隊,同時攻擊面城牆。老鼎抬頭看看天上飛嘯的長箭,黑壓壓的巨大片,他恐懼了。他艱難地吞了幾口口水,嘴里咕嚕著罵了幾句。在這個南城城牆上,太守傅燮傅大人只安排了兩千士卒。兩千人對付眼前這幾萬大軍,老鼎覺得很可笑。這能守幾天

「老鼎,大人怎么還不下令,敵人快到護城河了。」離他不遠的個年輕弓箭手小聲問道。

「還早呢。」老鼎輕松地笑道,「這些架橋的敵人目前都有盾牌兵掩護,我們即使射了,也射不死幾個。等下,他們要順著梯子過河,到對岸來固定長梯。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射了,射個死個。」

「老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守過狄道城,所以知道什么時候射這些架橋兵最合適了。「老鼎得意洋洋地說道,「狄道城是隴西郡的郡治,它背靠洮水河,也有這么條護城河。」

「有護城河,敵人攻城肯定要困難多了。你看我們守得住嗎」那個士卒滿懷希望地問道,「敵人太多了,象螞蟻樣多。」

「沒問題。」老鼎笑道,「我和傅大人起打過仗。他打仗厲害,守這么個小城,還不是十拿九穩。」

年輕士卒聞言抬頭看看遠處的傅燮,臉的崇拜。

「大人在干什么」老鼎問道。

「大人舉起了右臂,好象要下令了。」

「早了點。」老鼎看看護城河邊忙碌的敵人,搖搖頭說道,「再遲點就好了。」

傅燮湊在射擊孔前,猛地揮動右臂,大聲叫道:「射任意發射」

老鼎非常嫻熟地射出了第箭,接著他的右手就象翻飛的蝴蝶樣,拿箭,上箭,拉弓,瞄准,射出,連串的動作瞬間完成,讓人眼花繚亂,其速度之快令人夷非所思。他全神貫注,嘴里不停地罵著,全身心都沉浸在飛速射擊的快感里。

支支長箭帶著憤怒的吼聲,對准奔向護城河的敵人,從數百個射擊孔里同時沖了出去。弓箭手們都象老鼎樣,在以最快的速度上箭射擊,長箭就象連在起似的,無休無止,瘋狂地射向了敵人。

駱駝的軍隊沿著護城河,在三百步的距離內,成功搭建了百多條梯橋。護城河兩岸躺倒了許多死去的士卒,河面上開始飄浮起道道殷紅的血跡。

百里楊用力拍拍聶嘯的肩膀,大聲說道:「老聶啊,你過了河,我就要停止射箭了。生死由命。」

聶嘯笑道:「生死由命。」

斬馬攏攏披散的長發,然後在額頭上系上條白色的布帶,笑道:「老聶啊,開始了。我攻左,你攻右。」

聶嘯點點頭,他從背上緩緩抽出雪亮的戰刀,提著圓盾,大步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戰鼓轟然響起。

聶嘯舉刀回首,縱聲狂吼:「兄弟們,殺」

「殺」士卒們同聲呼應,吼聲如雷,氣勢如虹,時間人流如潮,攻城軍隊猶如排山倒海般殺向了最激烈的戰場。

隨著百里楊的吼聲,滿天的長箭突然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幾千名弓箭兵無力地垂下雙手,劇烈地喘息著。

第批百多架雲梯在攻城士卒的瘋狂沖刺下,飛速渡河,並且迅速豎了起來。第批攻城士卒開始攀爬雲梯。

部分弓箭兵在盾牌兵的掩護下,迅速靠近護城河,開始近距離射擊城牆,以掩護軍隊渡河。

傅燮的雙眼緊緊盯著天上的最後支長箭,看著它在空中劃出道美麗的弧線,然後凶狠地釘在城牆頂部的青磚上,長箭高高彈起,再筆直地墜落到鋪滿了厚厚層箭矢的地上。

傅燮躍而起,舉刀狂呼:「弓箭兵,射任意發射」

「兄弟們,殺啊」

不要傅燮說,這些跟隨皇甫嵩,皇甫鴻父子征戰西疆多年,戰斗經驗非常豐富的士卒,已經飛速沖出了掩體,他們各自跑到自己的戰斗地段,拿起石塊,搬起擂木就砸了下去。弓箭手以最快的速度沖到牆垛邊上,對准聚在護城河兩岸的敵兵展開了猛烈射擊。

戰鼓聲,吶喊聲,廝殺聲,慘叫聲響徹城牆上下,黑色的長箭在空中飛舞,帶血的戰刀在風中呼嘯,巨大的石塊在雲梯上肆虐,厚重的擂木挾帶著風雷之聲以雷霆萬鈞之勢從天而降。

由於攻城地形狹窄,叛軍士卒死傷慘重,護城河兩岸很快躺滿了死去的士卒,河面上也浮起了敵兵的屍體,河水也迅速被鮮血染紅了。

傅燮指揮弓箭兵以密集的箭陣封鎖了護城河,其他守城士卒趁機對殘留在城下的敵人展開了屠殺。

李文侯看到第輪攻擊失敗,不等護城河邊的軍隊撤下來,立即命令弓箭兵對准城牆發起了新輪的猛烈射擊。翼城守軍猝不及防,頓時倒下了大片。聶嘯和斬馬隨即帶著第二批攻城士卒冒著滿天的長箭,開始了第二輪強攻。這次有士卒成功登上了城牆,並且突破了數處防守。傅燮親自帶著親衛隊四下支援,將所有突破防守的敵人斬殺在城牆上。

護城河上的梯橋越來越多,攻城雲梯架接架靠在了高高的城牆上,攻城士卒在三百步距離的攻擊面上同時開始了進攻。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五章 風雲突變 第二節

太陽懶洋洋地掛在半空,漠然地望著正在翼城發生的血戰。

韓遂命令鳴金退兵,暫做休息。他在兩個時辰內,只對翼城西門發動了兩次規模不大的進攻。他的任務是佯攻,目的是牽制守城兵力,所以進攻節奏非常緩慢。皇甫錚率領步卒很輕易的就把他們擊退了。

東城門。華雄從早上等到中午,也沒有等到六月驚雷的進攻。羌胡只是應付著射了兩輪箭,然後就躺在地上休息了。羌人士卒三五成群圍在起閑聊,好象到這里來不是為了打仗,而是放牧。

南城門。傅燮率領士卒們頑強而堅決地打退了敵人十幾次進攻。到了中午,北宮伯玉命令軍隊暫時停止攻擊,稍做休息。

傅燮手拄血淋淋的戰刀,氣喘吁吁地坐在城牆上。叛軍後來的進攻非常凶猛,每次他們都能成功突破城防。傅燮身先士卒,帶著親衛四下截殺阻擊,酣呼鏖戰。此刻他渾身上下血跡斑斑,甲胄也多處破裂,已經疲憊不堪。

他久歷戰事,對城上城下隨處可見的血肉模糊的士卒殘骸視若無睹。前年,他隨大帥皇甫嵩在冀州征戰黃巾軍,僅下曲陽戰,就斬首敵人十幾萬,眼前這點血腥場面,算得了什么。他大口大口地吞吸著飽含濃郁血腥的空氣,心中的戰意愈發高漲。

群送水送飯的百姓涌上了城樓。傅燮看到兒子傅干給他端來碗水,心里很高興。他笑著問道:「你害怕嗎」傅干畏懼的四下看看,點點頭。傅燮飲而盡,把碗遞給兒子,笑道:「小子,你覺得我定會死在這里嗎」傅干聞言,心里酸,眼眶就紅了。他當然不願意父親戰死,但眼前的劣勢太明顯了,就是個孩子,他也看的出來毫無勝機。

傅燮伸手拍拍他的腦袋,笑道:「古人說,聖達節,次守節。商朝的紂王荒滛暴虐,周武王起兵討伐將其誅殺,其舊臣伯夷避入首陽山,堅決不食周粟活活餓死。後聖人孔子稱伯夷為賢。當今天子要遠遠好於商紂王,我雖然比不上伯夷的德操,但我知道食君之祿要忠君之事,我不會背叛朝廷,更不會背棄天子。」

傅燮站起來,指著城外聲勢浩大的叛軍,笑著說道:「小子,你看,我今日這么做,必死無疑。」他用力揮著手,豪氣沖天地說道,「死則死耳,何懼之有」

傅干崇拜地望著自己的父親。

傅燮摟著自己的兒子,疼愛地說道:「你很有才智,將來的成就定會超過我,但你要記住,無論做什么事,首先是做人。」

下午,王國的軍隊做為主力強攻。武都負責陣前指揮。

武都有個手下,是金城隱士張策的弟子,叫姜舞。此人是翼城大族姜家子弟,二十多歲,長相清秀,武功奇高。他是軍隊里的軍侯。大戰開始後他帶領攻城軍隊發起猛攻,第次進攻就登上了城牆。守城的士卒被他口氣殺掉了十幾個。漢陽郡府的兵曹從事孫經帶人撲了上來。姜舞太厲害,手上的戰刀不停地咆哮著,每刀下去,必定見血。孫經稍不留意,就被他砍掉了只胳膊,接著姜舞飛起腳把他踹到了空中。路狂奔而來的傅燮眼睜睜地看著孫經在空中飛舞,被十幾支飛竄的長箭洞穿,接著看到孫經的屍體重重地墜落到護城河里,發出轟然巨響,濺其滿天的水花。姜舞的這腳,威力駭人。

傅燮帶著滿腔的怒火殺向了姜舞。他不認識姜舞但姜舞認識他。姜舞很敬重他的為人,根本不想傷害他。兩人力拼了十幾招之後,姜舞刀砍斷傅燮的戰刀,只身人從容退下城牆。攻城失敗。

戰斗直持續到天黑。北宮伯玉和王國分別鳴金收兵。

李弘站在渭水河邊,望著對岸。翼城淹沒在黑暗里,連點輪廓都看不到。

這是叛軍攻打翼城的第十天了。漢軍的斥候多次泅水到對岸偵察。他們告訴李弘,翼城還在太守傅燮的手中,翼城軍民還在傅燮的帶領下頑強地堅守著。因為語言和對地形熟悉程度不樣,現在負責偵察工作的都是西涼軍隊的斥候。他們在向李弘稟報翼城戰況的時候,都期待著傳說中戰無不勝的豹子能夠力挽狂瀾,擊敗叛軍,解救翼城。李弘從他們的目光中讀懂了這種信任和期待,但他無計可施。他帶著兩千黑豹義從已經在渭水沿岸漫無目的地游戈了八天。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想待在子秀山,卻要在這崇山峻嶺之間往返奔跑難道他能發現奇跡難道他能擊敗叛軍

李弘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感覺累,非常累。從回到盧龍塞開始,他就沒有享受過悠閑。相反,他在鮮卑的時候,在虎部落做奴隸的時候,卻整天閑得無事可干,最後無聊到舉石頭馬槽練功夫。兩年多來,好象只有次短暫的休息,那就是和田重幾個人回徐無城看望小雨。小雨那雙幽怨的大眼睛讓李弘刻骨銘心。他永遠都記得第次看見那雙眼睛時的感受,那是種痛苦,種令人震撼的痛苦。

他痴痴地站著,腦海里全部都是那雙幽怨的眼睛。

「大人」趙雲的喊聲從身後傳來。

李弘悄悄嘆了口氣,用力吸了幾口河邊潮濕而清鮮的空氣,極力將腦海中那雙哀怨的大眼睛藏到心里。他轉身向趙雲看去。

趙雲和龐德兩人最近混得很熟,沒事的時候兩人還比試武功。李弘看到龐德手上拿著卷文書。

「誰的」李弘問道。

「左司馬的急書。」趙雲回道,「快馬送來的,好象是急事。」

「怎么糧草的事又出了問題」李弘邊說著,邊接過龐德遞來的竹簡。砍刀趕忙走過來,迅速點燃手上的火把。李弘就著火光,草草看了遍之後,神情頓時有點惱怒。

「大人,出了什么事」趙雲問道。李弘隨手把書簡丟給他,獨自走向了河堤。

「子龍,出了什么事大人好象不高興。」砍刀舉著火把,望著李弘的背影,小聲問道。趙雲和龐德匆忙看了下,神色都有些緊張。

「砍刀,陛下派人來犒勞慰問我們了。」趙雲慢慢說道。

砍刀愣,問道:「這是好事嘛。大人為什么不高興」

「這個時候來犒軍,可不是好事。」龐德看了砍刀眼,說道,「現在西涼形勢非常糟糕,按目前的情況發展下去,年底前我們能把叛軍阻擋在隴縣,保證三輔不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但這個結果陛下肯定不滿意。大人在西涼肅貪,得罪了朝中大小官僚,這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機會,他們豈肯放過」

砍刀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問道:「來的是什么人是閹人嗎如果是閹人,事情就好辦多了。」

龐德奇怪地望著砍刀。砍刀沖著他神秘地笑,沒有說話。趙雲瞪了砍刀眼,說道:「來了四個人,只有個是閹人。」

李弘覺得天子這時候派人來犒軍,明顯就是不信任自己。他心為了大漢,辛辛苦苦在西涼征戰,肅貪,對陛下也忠心耿耿,結果在關鍵時刻,天子竟然派人來西涼督察自己,其目的不言而喻。他想到天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他手詔聯系,看來天子是准備兔死狗烹了。李弘突然很沮喪,也很憤怒。

「大人,我們還是立即回子秀山大營吧」趙雲走到李弘身邊,說道,「目前,西涼的局勢非常艱難,我們短時間內很難扭轉形勢,你看」

「大人,這個時候你還是在大營里親自坐鎮為好。」龐德說道,「叛軍的糧草輜重帶得很充足,我們很難找到襲擊的機會。如其在這里亂轉,還不如回去早做阻擊的准備。翼城」他遲疑了下,小心地說道,「翼城估計很難有解困的機會。」

李弘搖搖頭,說道:「我不喜歡和朝中的人打交道,也不喜歡和閹人打交道,我不回去。」他指著趙雲和龐德說道,「你們給左司馬和鮮於大人各寫封信,就說我正在尋找戰機,短期內不能回去,所有事情都由他們酌情處理。另外告訴左司馬,再向京兆尹蓋大人催討糧食,爭取早日趕到子秀山大營和主力會合。」

邊章今天的心情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