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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已經看透了,要他幫助王國坐上大帥的位子,根本不可能。馬騰大笑著,滿口答應,告辭走路。

他匆匆回到王國的大帳,把北宮伯玉的話說了遍。王國笑道:「這個石頭,果然是個人傑,這種事都給他看出來了。他在羌人中非常有威望,我們還是暫時退步,先把他推到韓遂的對立面吧。老邊未死,北宮伯玉就來搶位子,韓遂肯定非常憤怒。老邊受傷,韓遂直都遷怒北宮伯玉和李文侯,認為是他們兩人不聽指揮造成的。現在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再這么火山加油的鬧,韓遂勢必容不下二人。我們趁機幫助韓遂殺掉他們。韓遂斬殺二人,自然得罪了羌人,這個大帥的位子,他是如論如何坐不上去了。」

馬騰嘆口氣,說道:「那個時候,先生不開口,韓遂也會推你為帥。先生就是不干,恐怕也不行啊。可惜,我那個兄弟」

王國喟然長嘆,說道:「羌亂之所以屢禁不絕,就是因為石頭這種人悍勇好殺,無人可以控制。我原以為他主動入漢,應該改改脾氣,沒想到他還是這樣。」

要想得到招撫的機會,就必須打痛朝廷,打怕天子。要想做到這點,必須進攻三輔,威脅長安。

王國看了眼武都。

武都心領神會,打破大帳內的沉默,大聲說道:「我認為韓先生的策略完全正確。我們必須要得到糧食,幫助百姓過冬,以得到民心。沒有民心,我們就是想在西涼站住腳也很難啊。」

王國隨即開口附和。馬騰也說了兩句,大家都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好象兩邊的意見他都支持。

羌人首領有的支持韓遂,有的支持北宮伯玉。

李文侯站了起來,他揮手讓大家安靜下,然後大聲說道:「既然大家意見不統,那就請大帥做出決斷。」

韓遂幾乎氣瘋了。他咬咬牙齒,嘴角劇烈地抽搐了幾下,強忍怒氣,沒有說話。北宮伯玉和李文侯是鐵了心要和韓遂翻臉了。

大帳里的十幾個大小首領突然發現這個大帳內竟然沒有個可以做出決斷的大帥。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四章 立馬橫槍 第五十節

王國大步走到大帳中間,舉手說道:「諸位,諸位,文侯,你先坐下,先聽我說幾句。」

李文侯狠狠地瞪了眼神態平靜的韓遂,慢慢坐了下去。他原以為可以激怒韓遂,沒想到韓遂只是皺了皺眉,看都沒看他眼。

「現在當務之急是立即拿下翼城。無論我們進攻三輔還是堅守西涼,打下翼城,占據漢陽郡全境,這是前提,所以這個爭議我們可以暫時擱置旁,先商量商量如何攻打翼城,你們看如何文約」

韓遂微微頷首,說道:「興邦兄說得對。我們還是及早拿下翼城,免得節外生枝,出什么意外。豹子這個人用兵貫無跡可尋,善戰奔襲,讓人防不勝防。我們還是及早將他趕出西涼為好。」

王國笑著看看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和顏悅色地問道:「伯玉文侯你們覺得呢」

「我覺得不妥。」李文侯說道,「我們十幾萬大軍齊聚翼城城下,竟然連個大軍主帥都沒有,這不是笑話嘛。就算攻城,也要有個統調度統指揮吧難道邊先生不在這里,我們就各人打各人的,亂打氣」

「邊先生受傷已經四五個月了,身體每況愈下,他早就不問軍政要事了,這大家都知道。」他環視了大家眼,大聲說道,「今天,大軍雲集城下,我們不能沒有指揮,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推舉位臨時負責指揮全軍的大帥。」

王國笑道:「文侯這話是怎么說的,我們怎么沒有指揮了,文約不就是我們大軍的指揮嗎」

李文侯冷冷地看了他眼,心想你自己想干大帥,讓馬騰來試探我們的口風,你以為我們是白痴啊。他再次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伯玉是第個在西涼舉兵起事的勇士,是第個高舉斬佞殺貪官清君側大旗的英雄,是西涼大軍最早的主帥。」

李文侯毫不客氣地望著王國說道:「伯玉現在是西涼大軍的副帥。王先生的話我就不理解了,你憑什么說韓先生是我們的主帥是邊先生對你說的還是韓先生自己對你說的」

大帳中的諸多將領連連點頭,北宮伯玉是西涼大軍的副帥,威名遠揚,他當然要比韓遂更適合做大軍的主帥。邊章和韓遂不過是北宮伯玉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逼出來的。而韓遂更是很謹慎,他直躲藏在邊章的背後,就是現在,他也是以邊章的下屬身份在說話辦事,看上去並不引人注目。

六月驚雷,西北雨等幫羌人也覺得北宮伯玉應該理所當然的做這個大帥的位子。何況這位子本來也就是他的,是他自己讓給邊章的。

楊秋看看面露笑意的韓遂,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他知道李文侯確實沒有說錯,在邊章已經事實上無法指揮大軍的情況下,現在也就北宮伯玉最有資格做這個大帥的位子。他想支持韓遂,但找不到有說服力的理由。

王國臉色有點難看。

他和武都,馬騰等人都自視太高,骨子里根本瞧不起象北宮伯玉,李文侯這種出身低賤的將領。他以為自己和老邊,韓遂三人的出身,名氣,學問都出類拔萃,西涼沒有幾人可比,也只有他們幾人才有資格做西涼大軍的主帥。其實事實上不是這么回事,在軍隊里,誰做主帥,不是靠聲望和學問,而是靠實力,靠誰的拳頭硬,靠誰的軍隊多,靠誰的擁護者最多。這不是正規的朝廷軍隊,而是伙叛逆者組成的軍隊。

高高在上的士族和生活在最低層的庶民,兩者之間的想法差距就是天壤之別。

北宮伯玉和李文侯這次帶著五千湟中義從趕到隴西和六月驚雷等羌胡騎兵會合後,聯合馬騰的軍隊在五溪聚包圍了耿鄙。五萬大軍倒戈後,除了武都和馬騰帶走萬五千名漢軍士卒外,其余三萬五千名羌人士卒在聶嘯幾個部族首領的帶領下,全部回到了北宮伯玉旗下。他有了四萬大軍,腰桿當然直了,膽氣也壯了。他現在是西涼大軍實力最強的支軍隊。

馬騰看到李文侯很不給王國面子,當眾讓王國難堪,大為不滿。他急忙站起來,邊拉著王國重新入席,邊說道:「先生和我們剛剛加入邊先生的大軍,許多事我們不明白,還是由他們去爭吧。」隨即他抬頭對李文侯喊道,「石頭將軍為大帥,諸位難道有意見嗎」

大帳內頓時傳來幾聲附和之聲,聶嘯和幾個北宮伯玉的手下連聲大叫,表示支持。

六月驚雷說話了。六月驚雷四十多歲,個子不高,長相很普通,皮膚較黑,方臉短須,矯健強悍。他不太愛說話,臉上總是帶著絲笑意,看上去是個很溫和豁達的人。但就是這樣個普普通通的人,卻是幾十年來西涼人的噩夢,個西涼人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六月驚雷嗜殺,好擄掠,自他可以上馬征戰開始到現在,他幾乎年年入侵邊境,樂此不疲。他放盪不羈為人豪爽仗義愛結交朋友,不論敵我雙方的人,他都願意結交。和他論交的西涼人非常多,雖然目的不同,但都有個共同點,就是希望他減少入侵,大家和睦相處,過點平安日子。北宮伯玉反叛之後,他是第個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大家都是羌人,北宮伯玉當然希望六月驚雷能給他以強有力的支持。

「伯玉兄本來就是主帥,有什么好爭的。」六月驚雷笑道,「韓先生怎么說」

六月驚雷公開支持北宮伯玉,也就是說西涼大軍至少有半以上的強悍實力都在支持石頭將軍,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韓遂拱手笑道:「願聽將軍的指揮。」

「王先生呢」六月驚雷轉首看向王國。

王國覺得自己真窩囊。他原來打算推舉韓遂,以激怒北宮伯玉,沒想到那個狡猾的李文侯根本不賣他的帳。還好馬騰聰明,借風使舵,馬上推舉北宮伯玉,以激怒韓遂。反正效果差不多,只要兩個人心生芥締,矛盾越來越大就好,最好讓他們互相殘殺。

「我也同意。「王國很快從尷尬中恢復過來,他很平靜地回答道。

「那我們就談談怎么攻城。」六月驚雷笑道,「大家都說點有用的,廢話就不要說了。」

「先不要攻城。」大帳內突然有人高聲喊道。眾人愣,循聲望去。

先零羌部族首領狂風沙從席上緩緩站了起來。狂風沙有四十多歲,體闊腰圓,長臉虯須,大概是因為常年生活在沙漠的原因,他的臉黑里透紅,顯得非常健康。狂風沙看上去就象個老實巴交的牧民,憨厚,執著,倔犟,講義氣。他是北地郡先零羌部落的其中族首領,這個部族在黃河和沙漠帶生活,是歸屬羌胡,因為太過貧窮,加上被官府凌辱欺壓,所以他們總是反叛。

「傅大人是北地郡的靈州人,早年他在家鄉和郡府任職時,就對居住在黃河帶的羌人部族非常照顧。後來他在安定郡做都尉,還是如此。我們先零羌人感激他的恩情,至今無以為報。今日我率部眾隨同大軍攻打翼城,攻打傅大人,這是恩將仇報,將來我回到靈州,有什么顏面去見家鄉父老」

狂風沙走到大帳中間,跪倒於地,言詞懇切地說道:「在座諸位都知道傅大人的為人,有的還是他的知己好友傅大人是個好人,是個清官,這個世上,象他這種人現在已經很少很少了。我狂風沙沒有學問,也不會做人,但我知道我要知恩圖報,所以我懇請大帥和在座諸位,放傅大人條生路,任其歸家。諸位可否答應」

六月驚雷拍案贊道:「好漢子。」

北宮伯玉剛剛重掌大權,心情特別好,他大手揮,笑道:「你去勸勸他。傅燮走了,這翼城還用打嗎馬上就會不攻自破。如果你能勸走傅大人,我重重謝你。」

狂風沙大喜。

王國和韓遂互相看了眼,臉上閃過絲羞慚之色。過去,他們和傅燮的關系直都很密切,但兩人誰都沒有想到去勸服下。如今給個外人提出來,臉上有些掛不住。其實在他們的心里,都認為傅燮是個性格剛直,忠烈勇猛之人,要想勸他投降或者放棄翼城,根本不可能,說了也是白說。

韓遂感到了危機,強烈的危機。

北宮伯玉和李文侯,王國和馬騰,他們今天的言行,讓韓遂覺得很悲哀。在西涼還沒有穩定占據的情況下,卻發生了爭權奪利的事。難道在他們眼里,自己就是這樣個權欲熏心,自私自利的人北宮伯玉和李文侯有多少能耐,他知道,如果西涼大軍交給他們指揮,要不了多久,就會出問題。今年春天,他們的五萬大軍在靈河被豹子伏擊全殲,就是個鮮明的例證。但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要占據主帥的位置自己不也是在大獲全勝的情況下被豹子打了個措手不及,狼狽而逃嗎

韓遂和楊秋回到大營,召集李堪,梁興等幫將領商議了很長時間。楊秋幾人對北宮伯玉的所作所為很憤怒。在他們看來,邊章不行了,這個大帥的位子當然是由韓遂來繼承,由韓遂繼續統領西涼大軍。

「石頭和文侯被釋放回來之後,對先生直都很尊重,基本上言聽計從。這次我們分開才十幾天,他們兩人的想法突然發生了變化,實在讓人難以理解。我覺得那個王國,是想自己做大帥,故意挑起先生和石頭之間的矛盾,以便讓我們自相殘殺,他好從中漁利」李堪說道。

韓遂擺擺收,說:「不要瞎猜。我們這次能夠東山再起,興邦兄和壽成出了大力幫了大忙。興邦兄文采武略都勝過我,老邊假如去世了,這個大首領的位置非他莫屬。我不會和他去爭。他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不會做這種事。」

「伯玉和文侯對我有意見,主要還是因為我和老邊答應了朝廷招撫的事。兩個人認為我和老邊出賣了他們,所以直耿耿於懷。他們想奪回大權,主要還是擔心這種事再次出現。伯玉和文侯不理解我的做法,我也懶得解釋,隨他們誤解好了。」

「我本無意這個什么大帥,隨他們去爭吧。」

「先生這種想法,有幾個人相信」梁興突然問道。

韓遂啞口無言,心里頓時不安起來。他想到了遠在允吾城的邊章。如果有人心要做上大帥這個位置,在西涼戰局已經穩操勝券,金城郡空無人的情況下,這是最佳解決問題的時機,也是能夠置韓遂於死地的辦法。

韓遂命人把自己的女婿閻行叫來。閻行十八歲,長相俊秀,從師樊志學武。這是他第次隨軍出征。

韓遂命令他立即帶上千人回允吾保護邊章的安全。

「絕對不能出事。」

王國送走最後批將領之後,和馬騰,武都步入側帳。

「沒有想到在關鍵的時候,六月驚雷說話了。今天讓北宮伯玉坐上大帥的位子,真是出乎意料。」武都無奈地搖頭笑道,「韓遂主動讓賢,也很令人驚訝。他難道無意去做大軍主帥」

馬騰搖搖頭,說道:「文約先生心計深沉,我們很難揣測他的真實意圖。我們原來指望通過支持文約先生來激怒北宮伯玉,由北宮伯玉去對付他,但現在北宮伯玉做了大帥,心情好得很,他暫時不會去對付文約先生的。」

王國笑道:「黃大人已經到了,我們聽聽他怎么說」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四章 立馬橫槍 第五十節

武都驚訝地問道:「是前任酒泉太守黃衍黃大人」

「對。他剛剛押運糧草到此。」王國說道,「你也認識他。他是前太尉劉寬的門生,和傅燮有同窗之誼。」

「我聽說這幾年他直在將軍府任掾史。」武都疑惑地問道,「他怎么突然到了隴西」

王國和馬騰對視眼,王國笑而不語。

馬騰說道,「先生,易安兄不是外人,我們還是把事情對他說清楚,免得他出謀劃策的時候發生差錯。」

「那你對易安說說,我去接下黃大人。」王國笑著出帳而去。

馬騰稍皺眉頭,仔細考慮了下,說道:「易安兄直待在刺史府,許多事情不清楚。我們幾個才聚到起,這幾天也沒有時間和你細談。前些時候,豹子李弘唆使當今天子,在洛陽和關東地區展開了抓捕查抄西涼貪官的行動。這次肅貪牽扯面非常大,朝野各方勢力都有宗室子弟被抓,朝中閹,世族官僚和外戚的權勢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此時天子倚仗豹子的雄兵和肅貪的借口,迅速培植宗室力量,另樹中官,逐漸形成股新的勢力。」

武都神情嚴肅,捻須說道:「壽成這個說法從何而來你有什么依據」

馬騰低聲說道:「黃大人說的。聽說天子在洛陽突然發動肅貪這件事,事先經過了周密的籌劃,而且此事自始至終都被隱瞞的滴水不漏,執行的時候也非常迅速果斷,幾百名貪官無漏網。天子做成這件事,就是依靠了三個人,個是豹子,他提供了貪官的證據和堅強的實力,個是光祿勛劉虞和衛尉劉廷等幫宗室成員,他們幫助天子控制了南北兩軍,還有個就是中官小黃門蹇碩,他主持了整個抓捕查抄行動。這么大的事,朝中各方勢力,尤其是宮中的中常侍們竟然無所知,可見天子手上的這股力量已經非常強大了。」

武都沉吟著,慢慢問道:「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看上去,這的確和我們西涼沒有關系。」 馬騰停了下,繼續說道,「黃大人說,天子直疼愛小皇子劉協。小皇子天資聰穎,乖巧聽話,性格也非常溫順。大皇子劉辨頑皮無禮,驕橫跋扈。天子不喜歡他,甚至在公開場合都表示了對他的厭惡。」

武都吃了驚。這種牽扯到皇權爭奪的事,般都很血腥,還是以不惹為好。他已經聽出馬騰話中的意思了。

「天子有意廢嫡立庶」武都小聲問道。

「不知道。」馬騰搖頭道,「但皇後和大將軍,還有宮中的閹們都很擔心這事。」

「閹和大將軍怎么會扯到起」武都詫異地問道。

「聽黃大人說,何皇後的胞妹嫁給了中常侍張讓的養子,兩人是親戚,關系非常密切,所以在宮中,皇後和閹們都是黨。大將軍雖然和閹們不和,但就私人關系來說,他和張讓就非同般了。關起門來都是家人,榮俱榮,損俱損,碰到這種關系身價性命的事,他們當然要聯手了。為了自己和宗族的性命,為了榮華富貴,他們必須要防患於未然。將來如果是小皇子繼位,試想,皇後和大皇子,大將軍,還有張讓等幫閹人,哪有活命的機會」

「過去,天子因為內受閹蒙蔽,外受世族官僚的制約,大將軍又手握兵權,所以他就是有這個想法,也不敢說出來。但現在就不樣了。從這次肅貪可以看的出來,天子手上的實力雖然不足以廢嫡立庶,但他完全可以步步蠶食吞滅各種反對勢力,以達到完全掌握權柄,為所欲為的地步。」

武都心中驚駭,小聲問道:「這么說,現在天子已經開始這么做了」

「大將軍是這么說的。」馬騰微微點頭道,「天子手上最有威脅的力量就是豹子李弘。只要除掉李弘,天子手上的力量就不堪擊。天子沒有實力,就不能為所欲為,那么,廢嫡立庶的事情也就是個猜疑了。大家因此得以各保平安,相安無事。」

「要想干掉李弘,還是要依靠我們西涼人,是嗎」武都恍然問道。

馬騰笑笑,說道:「我們西涼造反的人越來越多,實力越來越大,豹子拿什么剿滅我們他在西涼,不是被我們擊敗,就是勞而無功,最後都是死路條。不能平定西涼,天子怎么保他沒有了軍隊,沒有了實力,天子還保他干什么他死,大將軍親征西涼,我們受撫投降。然後大家該升官的升官,該發財的發財。好事啊。」

馬騰接著感慨地說道:「可惜了頭豹子。沒有他,我們西涼的貪官污吏還不知道要橫行到哪天我們西涼的百姓如果能過上好日子,還是要感謝他。」

武都笑道:「沒有他,我們又怎能升官發財的確要感謝他。」隨即他指著馬騰說道,「我直在奇怪,先生憑什么向我承諾,說將來至少可以保證我做個郡太守,原來有大將軍這層關系。你們隱瞞了我許久啊」

「哪里隱瞞了,只是沒有時間對你說而已。」馬騰笑道,「我們要盡快讓先生坐上大帥的位子,以確保事態的發展完全控制在我們手上,不至於出現意外。」

馬騰接著很慎重地說道:「伯玉也好,文約先生也好,他們兩人任何人做大帥,都有可能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尤其是那個石頭,他是歸屬羌人,根本就不想招撫受降,所以這個大帥的位子我們無論如何都要盡早拿到手。」

武都連連點頭,說道:「的確,的確,壽成你說得對,這件事要盡快。」

「還有,大家都是兄弟,雖然有些事不能說,但大家起兵造反都是為了過上好日子,為了整個西涼的百姓都能吃飽穿暖,誰都不是壞人,所以不要做得太過分,傷了感情或者死了人,那就沒意思了。伯玉兄和文約先生都不能出事,他們兩個在西涼的羌人,漢人心目中威信很高,旦出事,有可能引發軍隊動亂。如果軍隊亂了,那就麻煩了。」馬騰擔心地說道,「如果內訌,自己人殺自己人,我們不但殺不死豹子,反而會平白無故的便宜了豹子。所以千萬不能死人。」

武都笑道:「壽成,你想得太多了,事情哪有那么復雜。對了,黃先生是大將軍派來的」

馬騰笑著搖搖頭,說道:「黃先生被大將軍借故罷職,彷徨無計之時,大將府左司馬何顒讀何大人找上門來,細說原委,黃大人這才恍然大悟。他經何大人面授機宜之後,攜帶巨款匆匆西上。何大人當時說了,如果這事辦成了,從黃大人開始,到先生,到你我,都能混個兩千石的大員,財富無數。如果辦砸了「馬騰苦笑道,「我們就是叛逆。今天這番話,也就權當我給你講了個笑話。」

武都問道:「這個何顒何大人就是那個天下聞名的黨人」

「黃大人說,就是他。」馬騰贊嘆道,「這個人很了不起,在太學時就聲名顯赫,太學名士郭泰,賈彪,還有當時的陳蕃陳太傅都和他平輩論交。此人義薄雲天,俠名遠播。他有個朋友叫虞偉高,父仇未報就病死了。他安葬了好友之後,拔劍就去殺了好友仇敵,然後將其人頭提來做了祭品。朝廷抓捕黨人時,由於他江湖上的朋友多,他幾乎沒有遇到過什么危險。他大膽出入京師,在門閥豪府中飲酒擊劍,慨陳大義,謀劃了好幾起營救黨人的行動。聽說黨人解禁後,他就被大將軍請到了府內任職。」

「如果這番話是他告訴黃衍的,那就不會錯了。」武都鄭重地說道,「我最信服黨人了,尤其是這個何顒。」

他看看馬騰,突然問道:「你怎么又想通了,跟在先生後面舉旗,不怕辱沒了祖宗」

馬騰大手揮,慨然說道:「等我做了將軍,為大漢朝鎮守西陲,誰敢說我今日辱沒了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