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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欽佩地看著李弘說道:「還是子民看得開,我就不行,我就熱衷於功名。」

「那你去找許先生點評過許先生是怎么說你的」李弘大感興趣地問道。

「當年,橋玄橋太尉很欣賞我,他勸我到汝南找許劭先生點評下,他說我肯定能躍成名身價百倍。我於是千里迢迢跑到汝南去找他,他竟然不理我。我氣急了,撲上去就封了他的領子,威脅說如果再不講,我就把火燒了他家。」

「他說了嗎」李弘問道。

「他說我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雄,可你看我這樣子像雄嗎」曹操指著自己問李弘道,「我看我很忠厚的,你說呢」

李弘大笑。

正月十三。

天子征召許劭進宮。

無論許劭的名氣有多大,學問有多深,他也不敢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小黃門蹇碩到太學宣完聖旨,隨即請許劭上車。許劭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坐上馬車就進了宮。

天子的三個孩子很少見面,但小孩心性,根本不理睬大人的心思,稍稍熟悉點之後,立即聚在起開心地玩起來。

天子指著三個小孩,笑道:「許先生,這是朕的三個孩子,你對朕說說,他們將來如何」

許劭笑而不語。

天子不以為仵,又說道:「這里個外人都沒有,你說的話不會被泄露出去。許先生隨便說,好壞無妨,朕恕你無罪。」

許劭依舊不語。

天子略顯詫異地看了他眼,再次說道:「句話就行。你都已經進宮了,總不至於什么話都不說,掉頭就走吧」

許劭手捋三綹長須,緩緩說道:「大皇子乃帝王之相。」

天子臉色稍變,神情有些緊張。

「但命薄。」許劭輕嘆聲,又補了句。

天子神色松,臉上毫無喜色。他看著在屋內叫叫嚷嚷,蹦蹦跳跳的小史侯,心里很不是滋味。命薄命薄,是不是指早夭呢

「小皇子也是帝王之相。」許劭說道。

天子頓時喜上眉梢,他望著許劭,焦急地等著他的下句。

「但命苦。」許劭又是聲嘆息。

天子心里陣發虛,莫名的恐懼霎時填滿了心靈。

「公主呢」天子問道,「公主又如何」

許劭不語。他緊緊地閉上嘴,堅決不語。

正月十四。

李弘進宮向陛下辭行。天子勉勵了番,囑咐他路上小心。

「陛下,臣有兩個請求。」

「你說說。」天子道。

「冀州刺史王芬在魏郡帶募兵,連番上書催討軍資。」李弘說道,「陛下,臣是不是順便給他帶過去」

天子稍沉吟,說道:「也好。時間不多了,你去了之後,要抓緊時間訓練士卒。還有件是什么事」

「太學府有幾個諸生是臣部下佐軍司馬李瑋的朋友,他向臣推薦了這幾個人。臣看他們學識不凡,想把他們帶到西涼。日後西涼平定了,可以讓他們在西涼為官,治理西疆。不知陛下」

「這是好事嘛。」天子笑道,「太學諸生太多,但朝中拿秩俸的官職太少,因此每年都有大量的諸生回鄉授書,太屈才了。朕看你的邊軍建制龐大,但掾史很少,你可以在太學多招些諸生嘛。這件事朕立即命令太學祭酒馬愛卿給你解決。」

天子留李弘共進了午膳。李弘回到漳月台,已經是下午了。

李瑋負手立於庭院之中,仰首望天。

「仲淵,你看什么呢」李弘問道。

「要下雪了。」李瑋回道,「正月十六估計有大雪。」

「那是好事啊。」李弘笑道,「子龍,子風呢」

「他們去永平街看地形去了。」李瑋感激地說道,「幾位兄弟為了我的事不顧嚴寒」

「這種話不要說。」李弘笑道,「仲淵,你要通知筱嵐,免得出意外。」

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在西漢已經受到重視,漢武帝正月上辛夜在甘泉宮祭祀「太」的活動,被後人視作正月十五祭祀天神的先聲。漢明帝永平年間公元5875年,因明帝提倡佛法,適建蔡愔從印度求得佛法歸來,稱印度摩喝陀國每逢正月十五,僧眾雲集瞻仰佛舍利,是參佛的吉日良辰,漢明帝為了弘揚佛法,下令正月十五夜在宮中和寺院「燃燈表佛」。因此正月十五夜燃燈的習俗隨著佛教文化影響的擴大及道教文化的加入逐漸在中國擴展開來。

這天上午,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兄弟四人帶著百名家丁趕到了洛陽。

下午,都尉顏良,別部司馬文丑射虎,軍司馬陳鳴帶著三千黑豹義從日夜兼程趕到了洛陽城外。

李瑋和陳好唐雲等人趕到將作大匠朱俊府上,拜辭老師。

筱嵐望著英俊高大的李瑋,又是傷心又是痛苦,神色悲戚。

李瑋微微笑,輕輕握住筱嵐那雙溫暖而柔嫩的小手,小聲說道:「陪我走走」

筱嵐任由李瑋握著她的小手,溫順地偎在李瑋的身邊,兩人就象過去樣,靜靜地行走在花園小徑上,悄悄地感受著彼此心中濃濃的愛戀和牽掛。

筱嵐想起自己即將嫁作他人婦,想起自己心中的憧憬和美夢就象眼前的積雪樣悄然化去,她的心里冰涼冰涼的,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

李瑋停下腳步,深情地看著她,溫柔地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珠,低聲說道:「筱嵐,如果我把你搶走,也許你就再也見不到老師,也見不到你的母親了,你願意嗎」

筱嵐美麗的面孔上突然掠過絲痛苦,雙水靈靈的如夢如幻般的大眼睛里露出無盡的哀怨和悲傷。她搖著頭,痛苦地說道:「仲淵,你做不到的,你做不到的,只要你能把我搶走,只要和你在起,我就是死了也願意啊」

李瑋心里痛,用力抓著筱嵐的雙臂,鄭重地說道:「筱嵐,我說過,我要娶你,我們生世都要在起,我說過的就要做到。」他突然把抱住筱嵐驕弱的身軀,緊緊地把筱嵐摟在懷里,俯身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明天」

正月十六。

潔白的雪花從上午就開始慵懶而隨意地四處飄灑著,到了中午,雪花開始慢慢地變大,變密,到了下午,鵝毛般的大雪突然鋪天蓋地地下了起來,二三十步以外的地方已經很難看到人了。

龐大的迎親隊伍走進了永平街,霎時間鑼鼓喧天,熱鬧非凡,從四處聚集而來的圍觀人群隨即塞滿了街道兩旁。

就在這時,長水校尉袁術帶著百鐵騎象狂風般席卷而來,其密集的馬蹄聲頓時掩蓋了長街上的喧囂。

曹操暗暗吃驚,縱馬迎了上去。

何風馬當先,舉刀狂叫:「許大麻子,給老子滾出來。」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五章 風雲突變 第三十四節

跟在曹操後邊的夏侯惇身高體闊,彪悍凶猛。他指著耀武揚威的何風說道:「大哥,那小子是誰狂妄之極,我上去宰了他。」

曹操笑道:「他叫何風,是大將軍家的親戚,洛陽城有名的地痞,不要睬他。元讓,你到花轎那邊去,和妙才子孝子廉他們小心防備。」夏侯惇狠狠地瞪了眼何風,轉身離去。夏侯惇性情暴烈,十四歲的時候有人侮辱他的師父被他當場擊殺。

何風策馬馳近,舉刀再呼:「許大麻子,滾出來,滾出來。」

「何瘋子,你想干什么」曹操舉起馬鞭,大聲呵斥道,「你不是隨李中郎到冀州去了嗎我看你是違反軍紀,私自離營吧」

「曹阿瞞,老子叫狂風客,不是叫何瘋子,你要是再喊我何瘋子,老子打斷你的腿。」何風全身甲胄,刀指曹操,氣焰囂張,全然沒把曹操放在眼里。

「何瘋子」曹操冷笑身,突然氣貫全身,縱身狂吼,「何瘋子」

何風氣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和何苗袁紹曹操這幫人關系向不錯,過去這些人經常帶著他打架斗毆,在洛陽橫行霸道,日子過得很逍遙。此時他見曹操公然挑釁,倒也真沒有什么辦法,只有干瞪眼的份。今天袁術和他帶人來的目的就是要羞辱下許大麻子,只是沒有想到曹操會出現在迎親隊伍里。

「何瘋子,你想找死是不是」曹操大聲威脅道,「今天是司空府辦喜事,你不要搗亂,免得將來有牢獄之苦。」

「曹阿瞞,你不要太過分。這是許大麻子娶親,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攔在中間干什么」何風大聲叫道,「那小子前幾天帶人在望高樓打我們,還掀了我們的酒桌,這口氣我豈能咽得下去」

「今天我在這里,這架就不准打。」曹操面色嚴厲,大聲說道,「這個面子你敢不給我」

何風怒氣沖天,迎空劈出刀,大聲吼道:「今天,老子誰的面子都不給,老子要把他打得鼻青臉腫,讓他在洛陽丟盡臉面,從此無法做人。」

許艮在花轎前面不耐煩地叫道:「怎么回事前面是哪條狗擋我的路」他用馬鞭指著周圍的手下喊道,「去看看,都去給我看看。把他們趕走,統統趕走。」

夏侯惇正好飛步跑了過來。許艮急忙問道:「元讓,怎么回事是誰在前面猖狂」

「是長水校尉袁術。」夏侯惇氣呼呼地罵道,「那小子帶著百騎兵擋在前面。還有個何瘋子,他猖狂至極,舉刀狂呼不止,叫你滾出去。我看他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里,純粹是來找茬的。」

「他說什么」許艮頓時氣得熱血上涌,面紅耳赤,張口狂罵道,「這個瘋子,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我今天不殺了他,我就不姓許。」

他指著許府的群家丁聲嘶力竭地叫道:「都到前面去,到前面去。元讓,帶上你的人,我們都到前面去,給我打死那個瘋子。」

孫堅把拉住他,勸道:「前面的事讓孟德去處理,你去干什么不要去。」

「不行。」許艮叫道,「袁公路和何瘋子欺人太甚,竟敢帶著騎兵來壞我的喜事,我要他們好看。」

「兄弟們,抄家伙,打架去打架去」夏侯惇興奮不已,舉刀連吼。

迎親隊伍里陣紛亂,兩百強壯的男丁拿出刀槍,爭先恐後地向隊伍前方跑去,邊跑著,邊還大叫大嚷著,氣氛顯得很緊張。圍觀的人群先是莫名其妙,接著發現今天有更大的熱鬧可看,頓時爆發出陣陣猛烈的歡呼,有熱鬧看,誰不興奮有人已經高喊出聲了:「打啊,打啊,快打啊」圍觀的人潮隨即都向著沖突地點涌去。

袁術從騎兵隊伍中間打馬而出,臉的得意,他用手中的馬鞭指著曹操說道:「孟德兄什么時候成了許大麻子的跟班了」

曹操臉上抽搐了幾下,鼻子里發出聲不屑的冷笑,顯得極為憤怒。

袁術哈哈笑,馬鞭斜指迎親隊伍,不陰不陽地繼續說道:「如今許家的聲望在洛陽如日中天,也不怪孟德兄要改換門庭,另投明主了。不過」他拖長聲調,眼晴瞅了曹操眼,調侃道,「這許大麻子,可不是什么明主啊。」

何風陰惻惻地怪笑道:「曹阿瞞在鄉下待長了,腦子長霉了。」

曹操怒極而笑,張嘴罵道:「袁公路,你私自帶兵進城,違抗軍紀,我看你離死也不遠了。」

袁術笑笑,說道:「今天,我和拙言是來找許大麻子的麻煩,和你沒有關系,你最好讓到邊,我們還是兄弟,否則」

何風振臂狂呼:「曹阿瞞,你把許大麻子叫出來,老子今天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絕不走出洛陽城」

這時,許艮正好帶著群家丁策馬趕來,夏侯惇和夏侯淵兄弟沖在最前面。他遠遠看到袁術和何風,氣得揚手狂叫:「袁公路,何瘋子,你們敢壞我的好事,想必是找死」

「兄弟們,上啊」何風飛身下馬,率先向許艮狂奔而去,「小子,你今天死定了,殺啊」

百鐵騎士兵各執戰刀,緊隨在何風身後,大呼小叫著,蜂擁而上。

孫堅飛馬而至,大聲叫道:「袁大人,你想造反啊。」

曹操也大聲喊道:「袁公路,事情鬧大了,你要掉腦袋的。」

「呸」袁術沖著泥濘的雪地狠狠地吐了口口水,手中馬鞭指著對面兩人,半眯著眼睛,不屑地說道:「孫文台,曹孟德,你們給我滾邊去,再站在這里羅里巴嗦的,老子連你們塊砍了。」

他回頭望著從身邊飛奔而過的部下,縱聲高呼:「兄弟們,給我打,給我砸。出手要狠點,要見血」

孫堅氣得連連搖頭。這幫京城的公子哥們個個倚仗著家中的權勢,橫行無忌,四處招搖惹禍,今天總算把事情鬧大了。

曹操怒睜雙目,拔刀狂吼:「兄弟們,給我打,給我往死里打」

何風和夏侯惇兩人就像兩只凶狠的猛虎,他們吼叫著,猛烈地撞擊在起。然後兩人你刀我刀地對砍起來,大有不殺死對方誓不罷休的氣勢。

許艮被何風的幾個部下拽下了馬背,劈頭蓋臉地挨了幾拳,接著他就被孫堅救了出來。孫堅不能讓今天的新郎鼻青臉腫啊。這個臉面,老師可丟不起。但他還沒有把許艮從地上拉起來,更多的長水營士兵就沖了上來。這些士兵都是烏丸人匈奴人,個個彪悍健壯,打起架來更是不要命。孫堅立即陷入了圍攻,他看到袁術飛沖而來,迎面腳就把許艮踢倒在地。

曹操和夏侯淵帶著部分人護住了迎親隊伍。,止長水營的士兵沖過來砸了禮品。如果禮品和些象征吉祥的物件被他們搗毀了,那今天的喜事恐怕要慘淡收場了,這對聲望正隆的許閥來說,可是件大丟顏面的事。

現場混亂不堪,幾百人糾纏在起打群架,叫喊聲驚天動地。

雪下得更大了。

曹仁是曹操堂弟,今年十九歲,長相俊秀。他武功好,弓馬嫻熟,為人放盪不羈。他看到迎親隊伍的前面打成了團,暗暗心驚。

「子廉,告訴大家,圍緊花轎,小心防備。」他對身邊的族弟曹洪說道,「人太多,太亂了。」

曹洪比他還年輕,高大英武。曹洪著急地說道:「子孝兄,我們也沖上去吧。那些蠻子太厲害,我們的人被打慘了。」

「不行。」曹仁堅決地說道,「子廉,你到花轎那邊去。」

接著,曹仁揚聲高喊:「兄弟們,注意了,小心」

曹仁的叫聲突然斷去,他的眼睛驀然睜大,臉上突顯驚駭之色。他張大著嘴,硬是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他看到了個頭蒙黃色布袋,只露出兩只眼晴的蒙面人飛速奔來。

「有刺客」曹仁用盡全身力氣縱身狂吼,但他的吼聲隨即就被圍觀人群轟然而起的巨大叫喊聲淹沒了。看到蒙面人出現在現場,人們覺得更加刺激更加興奮了,叫喊聲沖天而起,震耳欲聾。

又有三個蒙面人沖出了路邊的人群,手中明晃晃的戰刀耀眼奪目。

街道的另邊,四個蒙面人幾乎同時間沖了出來,他們象四股旋風般,呼嘯著,氣勢洶洶地卷向了花轎。

「護住花轎,護住花轎」曹仁拼命地大叫著。花轎周圍四十多個從沛國帶來的家丁不約而同地後退收縮舉刀,嚴陣以待。曹洪迎著蒙面人,勇敢地沖了上去。

蒙面人高大威猛,渾身上下殺氣盎然,他手中戰刀挾帶著風雷,以雷霆萬鈞之勢擊而下,「殺」

「當」聲巨響,兩刀相交,火星飛竄,曹洪只覺虎口巨痛,戰刀幾乎要脫手飛出。曹洪強忍心中的恐慌,大吼聲,連退三步。

蒙面人似乎對自己這刀僅僅將曹洪擊退而頗感詫異。他毫不停留,飛身再上,「殺」

曹洪吐氣開聲,再擋刀,再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