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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楷沒有說話。

許攸忽然說道:「大人,朝廷撥給幽州的賑災錢」

「那兩億錢已經付給條侯董重了。」王芬說道,「我們必須把所有的材料都立即運到河間國,否則,這個漏洞如何填補李弘可不是貪財的閹,他是頭豹子,如果給他看出了問題,那就麻煩了。」

王芬想了下,接著說道:「現在,渤海郡各縣還在下面收賦稅,這錢估計時也送不上來,唯獨能指望的,就是李弘從京中帶給我們的兩億錢軍資了。」

襄楷大喜,急忙說道:「元山,那就拜托你了。」

他轉臉對陳逸說道:「合肥王必須要在天子離京時到達冀州。」

陳逸點點頭,嘆道:「我們旦劫持了天子,就可以立即擁立合肥王為新天子,如此來,則占盡了先機。只是天下因此而大亂,生靈塗炭,苦難深重啊。」

襄楷看了他眼,說道:「重振大漢,是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雖然要流血死人,但總好過年年流血死人。」

他沉默了下,又說道:「我們擁立了新天子之後,安定王會在幽州起事,張燕會率軍攻占並州,而白繞和於毒等人會出兵攻打河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數月之後,北方州郡將盡在我手。到了那個時候,洛陽大亂也該結束了,幸存下來的官僚自會出城迎接新天子。」

「洛陽大亂」許攸吃了驚,情不自禁地反問道。

「何進雖然想盡辦法把大皇子留在了洛陽,但大皇子留在洛陽不等於他就能做皇帝。」襄楷笑道,「死人還能做皇帝嗎」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五章 風雲突變 第三十八節

王芬帶著刺史府的從事許攸周旌陶皋等親信出城迎接李弘。大家站在凜冽的寒風中,邊耐心地等待,邊閑聊。

「大人,天子的大赦令頒布之後,被抓入獄的部分魏郡和渤海郡的富豪家人在冀州上下奔走,要求我們立即放人,你看這事如何處理」周旌問道,「如果我們直拖下去,久而久之,恐怕會出問題。」

周旌是豫州沛國的士子,四十多歲,矮矮胖胖的。過去他在家鄉縣城官學授書,好替人打報不平,頗負俠義之名。

「不能放。」王芬說道,「把這些富豪們關在牢里對我們有好處。只要這些富豪們還活著,他們的宗室子弟就不敢亂來,就會非常顧忌。旦放了,他們會怎么做」王芬看看他們,冷笑道,「他們會想辦法報復我們,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危險,所以,個都不要放。至於不能放的理由,你們隨便編個,暫時搪塞下。」

「大人,刺史府和各州郡的部分官僚對我們任意增加賦稅的事情非常不滿,頗有微辭,你看」陶皋稍加遲疑,接著說道,「這些人和我們政見不,想拉過來也非常困難,很難辦啊。」

「我知道。」王芬搖搖頭,笑道,「這種人很多,像州府從事袁宏審配等人就秘密上書朝廷,意圖彈劾我。幸好京城的公車司馬,還有尚書台都有我們的人,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公車司馬隸屬衛尉,是京城南軍的官僚,掌皇宮南闕門。所謂的公車就是指公車司馬辦公的官署。天下各州郡的官僚向天子匯報情況,上書言事的文書先送到公車府衙,然後再由他們傳呈尚書台和其他官衙。公車司馬還具體負責朝廷征辟名士的工作。

「這些人黑白不分,是非顛倒,書都白讀了,最好是殺了之。」許攸不屑地說道,「留著終歸是個禍患。」

「那是以後的事。」王芬笑道,「將來,他們也許會改變想法,擁立新皇帝。」

「那現在如何解決」周旌問道,「大人不要小看了這些人,如果我們的事被他們發現了蛛絲馬跡,被他們告發,那事情可就不可收拾了。大人還記得當年唐周告發黃巾叛亂的事嗎」

當年,黃巾軍中有個司馬唐周向朝廷告密,揭發了張角准備叛亂的事。結果,張角被通輯,負責洛陽地區的黃巾大帥馬元義被抓捕車裂,同時宮廷內外也有千多名黃巾高級徒眾被捕殺,這使得黃巾軍占領洛陽的計謀徹底失敗。如果沒有唐周的背叛,洛陽可能在夜之間被馬元義率領的這支黃巾軍占領。那么,如今的天下就不是這樣了。

王芬悄悄地嘆了口氣,小聲說道:「我也考慮過這個事,打算利用春耕的機會,把這些人派到各地的鄉里去督導春耕,免得他們待在府衙里礙手礙腳的。」

幾個人正說著,就看見幾個前去漳水河附近打探情況的侍從打馬飛馳而來。

「大人,李大人往軍營去了。」

軍營坐落於距離鄴城五里的香雨山,山腳下就是漳水河。

主持軍營的是刺史府的武猛從事張蕭。他聽說李弘直接率部到了軍營,嚇了跳,急忙帶著軍司馬林迅寥磊丁波潘塔四人出營迎接。李弘對他們很客氣,早早下馬互致問候。大家互相介紹,寒暄番。

張蕭很年輕,二十多歲,他長相英俊儒雅,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彬彬有禮,顯得很穩重。他表字伯疇,是徐州人。

四個軍司馬就更年輕了。林迅表字捷之,他身高體壯,言語不多,看上去沉穩而剛毅。聽說他是益州江洲人,李弘趕忙把唐雲喊了過來。李弘介紹說,你們兩人可是老鄉了,要好好聊聊。廖磊表字宇龍,高大英武,傲氣十足,其眉宇間隱含著股濃郁的殺氣。他對李弘很冷淡,只是略略躬身,然後就直站在張蕭的身後,不時地冷眼打量著李弘。顏良和趙雲先後注意到了他的異常,心中暗暗警惕。丁波字龍游,長得白白凈凈的,圓圓的張臉,說起話來慢條斯理,而且他未說先笑,給人的印象非常親和。潘塔表字鎮山,長得很粗壯,虎背熊腰,但說話聲音很輕細,嗓音也略尖,如果沒有看到他本人,僅聽說話聲音,很難想象得出他是個威武的大漢。

李弘特意拉著潘塔的手,問了點征募和訓練的事,然後他對張蕭笑道:「伯疇,我想現在就去大營看看士兵,你看如何」

張蕭臉顯慌亂之色,他稍稍躊躇了下,說道:「大人路勞頓,不先休息下」

「不了,去看看吧。」李弘說道:「陛下在冀州這段時間的安全,就全靠這兩萬人了。走吧。」

李弘在大營內轉了圈,很生氣。士兵們甲胄不全,衣衫襤褸,許多人還穿著破舊的單薄麻布袍服,連過冬的棉衣都沒有。他看到個四十多歲的老兵竟然赤著雙腳站在地上,李弘言不發,脫下自己的戰靴就遞給了那個老兵。那個老兵又黑又瘦,神情激動,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哪里敢接。李弘搖搖頭,蹲到他身邊,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叫什么」

「小人叫大黑。」那個老兵誠惶誠恐地回道。

李弘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叫李弘,這雙靴鞋就送給你了。」隨即他拉著大黑站起來,指著擺在地上的戰靴說道,「要我給你穿上嗎」

大黑嚇了跳,又要跪下,給李弘把拽住了。

「要不你自己穿上,要不我給你穿上。」李弘笑道,「你沒有鞋穿,那是我們的過錯,受懲罰的當然是我們。」

大黑和軍帳內的士兵們什么時候見過這種事,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大家個個惶恐不安地站著,臉都嚇白了,不知如何是好。但眼睛內的感激之情那是顯而易見的。除了親人,誰會這么關心自己這些命如草芥的人

張蕭和林迅等人驚慌不安地互相看看,時間也茫然無策,不知如何應對。

李弘再次蹲下來,手提起大黑臟污的腿,手拿起靴子給他套到了腳上。大黑不敢過分拒絕,只能任由李弘給他穿上戰靴,他激動得淚水盈眶,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瑋欽佩地看看李弘,隨即脫下身上厚厚的長袍,遞給了剛剛站起來的李弘。在他看來,李弘身上如果不是穿著重鎧,脫穿不方便,他會連自己的衣服都脫下來送給眼前這個普通的士兵。李弘連謝都沒謝,把抓過長袍,披到大黑的肩膀上,笑道:「大黑啊,這衣服你也穿上,穿暖和了,才能打仗。」

他隨即對軍帳內的其他士兵說道:「大家都放心,這次我帶來了兩億錢的軍資,你們的軍餉衣服裝備,馬上就能全部發下來,大家再耐心等兩天,情況馬上就會改變。」

「感謝大人。」士兵們感動地全部跪下,高呼不止。

李弘狠狠瞪了眼站在附近的張蕭和林迅等人,大聲說道:「帶我去看看士兵們吃的是什么。」

他光著雙腳,轉身大步走出了軍帳。

大群軍官剛剛走出軍帳,大黑就被驚喜的士兵們圍住了。他們圍著大黑,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個個都很興奮。

「他是誰」大黑問道,「李弘是誰」

「他就是豹子啊。」個士兵笑道,「他就是你天天喊著要殺了為張大帥報仇的豹子啊。」

大黑抱著長袍,愣住了。

王芬看著李弘雙踩得黑乎乎的光腳,心里暗叫不妙。這蠻子不僅會打仗,心計也深得很。他光著這雙腳,在軍營內四下走,會收買許多普通士兵的心。王芬很後悔,早知道出這事,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跑到漳水河邊直接把他接進城里。

李弘把王芬罵了通。

「募兵的軍資在年前就已經下撥了冀州府,為什么到現在士兵們還沒有過冬的衣服還在天天喝稀粥」李弘稍稍平靜了下,問道,「王大人,你總該有個解釋吧這錢哪里去了不會被你們貪污了吧」

王芬和隨行的刺史府官僚心中有鬼,聞言之下,個個心驚肉跳。李弘去年在西涼的血腥肅貪太令人恐懼了,要說點都不怕,那是假話。如今這個野蠻人有天子在背後撐腰,恐怕膽子會更大,做起事來更加無法無天。

王芬隨即向李弘解釋,說為了趕時間,把錢都挪用到修繕天子的宗廟以及建臨時行宮了。然後他邀請李弘進城,要給李弘行接風。李弘笑道:「王大人還是先接了聖旨吧。」

天子的意思很簡單,命令王芬把冀州的新軍交給李弘掌管,軍隊和保護天子安全的事統統交給李弘處理,王芬只要全力做好其他的事就可以了。李弘要控制軍隊,王芬已有心理准備,所以他也沒有在意,但李弘接著的句話,讓他震駭不已。

「我打算先發部分軍餉給士兵。」李弘笑道,「王大人認為如何」

「大人,我這兩萬軍隊是歸你調度,但這軍隊是冀州的軍隊,這發軍餉的事還是由冀州府來辦為好。」王芬略思索,委婉說道,「冀州的軍隊什么時候發軍餉,何時發軍餉,應該由冀州府統調撥支配,好象不應該由大人來」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那意思很明顯,你李弘是護羌中郎將,和我冀州府沒有什么關系,你憑什么在這里指手畫腳,越俎代皰,干些越權的事

李弘當然明白王芬的意思。他稍稍皺眉,冷聲說道:「你上書陛下,說盤駐黑山的黃巾軍余孽不停地下山馬蚤擾郡縣,冀州不安全,但如今你把這樣的軍隊交給我,叫我如何保證天子的安全」

王芬微微笑,說道:「大人說笑話了。蟻賊張牛角幾十萬大軍都被大人掃而光,這黑山的幾萬小毛賊怎么會難到大人」隨即面容整,鄭重說道,「大人愛兵如子,本官非常欽佩。前些時日因為公務太過繁忙,本官忽視了這些事情。本官保證,只要軍資到手,立即著手解決部隊的所有問題,定把支軍容整齊,士氣強盛的隊伍交給大人,絕不耽誤大人的大事。」

李弘看了他眼,笑道:「既然王大人這么說,那就隨你吧。」

王芬暗暗松了口氣,隨即再次邀靖李弘進城歇息,被李弘拒絕了。旁的袁術說話了,他可不願意待在軍營里,他極力鼓動李弘入城。李弘無奈,只好勉強答應。

苦酋個子不高,黑黑瘦瘦的,雙眼睛大而有神。他真名叫馬括,原來是個鄉間大豪,對太平道很痴迷,是張角的忠實信徒。苦酋是他在太平道的法號。黃巾軍失敗後,他帶領殘部逃進黑山為寇,邊蓄積力量,邊等待東山再起的機會。這次他應襄楷的邀請,親自下山主持劫持天子的大計。

他聽完襄楷的來意,笑道:「大師多慮了。我雖然有心報仇,但也知道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我不會為了黃巾軍的家之私而壞了大師改天換地的大事。只是我們到鄴城快個月了,至今還沒有看到大師答應給我們的軍餉和裝備。」他看了眼襄楷,嚴肅地問道:「大師,是不是王大人不信任我們如果不給我們裝備,就憑我們現在的力量,我們連豹子的三千黑豹義從也打不過。」

襄楷笑道:「苦酋,我們怎么會信不過你你帶著部隊來到鄴城,我們都承擔著巨大的風險。此時對於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否則,大業如何完成」

苦酋搖頭苦笑道:「豹子的部隊已經進駐大營,旦被他們看出破綻,我們就是全軍盡沒的命運,這個時候你還在和我說什么彼此信任的廢話,大師,你們這是在拿我的兩萬士兵開玩笑啊。」

襄楷毫不在意地說道:「我自有分寸,你放心。豹子行程匆忙,這兩天就會離開魏郡到安平國去,你不要擔心部隊的安全。還有,給你的錢我已經派人送到黑山了。」

「謝謝大師了。」苦酋說道,「白帥和於帥的部隊都准備好了嗎」

「都准備好了,隨時可以下山攻擊河內郡,威脅洛陽。」襄楷說道,「張燕張大帥和楊鳳小帥的部隊也做好了攻擊晉陽的准備,比較麻煩的就是安定帥那邊。」

「幽州的事情很麻煩」

「安定帥心思大啊。」襄楷嘆道,「他還是想走他師父大賢良師張角的路。他派人來向我要錢,還在信中胡扯八道,說我擁立合肥王為帝,其實就是自掘墳墓。他說我事成之後,可以扳著手指頭算算自己還有幾天可活。這個混帳,越來越不象話了,我看他想自己做皇帝。」

苦酋說道:「大師說得對,安定帥就是這么想的。我記得去年安定帥到黑山時,就曾這么說過,他說大漢國已經完蛋了,要重建天下,要另立明君,他說他要替先師完成這個遺願。我看他這主意不錯嘛。」

「這個辦法他師父張角已經試過了,黃巾軍當年的聲勢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但結果呢大漢國四百年的根基,豈是朝夕就可以推翻的要想拯救天下的蒼生於水火之中,還是要依靠大漢國這顆大樹,先行鏟除邪,然後再在大漢國重新推行黃老之道,以清靜無為依法治國的辦法治理國家,這才是正途啊。」

襄楷手捋長須,感慨道:「大賢良師的暴力血腥手段除了讓成百上千萬的無辜百姓死於戰禍之外,他還給天下的百姓帶來了什么希望安定帥能夠清醒點,不要再誤入歧途,害人害己害天下了。」

苦酋躬身說道:「大師慈悲,心中所想都是天下百姓的安危與苦難,令人敬佩。苦酋願聽從大師的驅策,以大師馬首是瞻。」

「好,好。」襄楷笑道,「你要牢牢控制住自己的手下,不要急於報仇,以免打草驚蛇,壞了大事。你想想,如果我們劫持了天子,天子為了自己和他母親的性命,他能不聽我們的嗎天子都聽我們的了,那李弘還能干什么他不就是只病貓嘛。到了那個時候,你想要他怎么死他就得怎么死,他哪有反抗的余地車裂凌遲,都隨你。」

苦酋大喜。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五章 風雲突變 第三十九節

李弘在王芬的陪同下,緩緩策馬入城。王芬很熱情,路上向李弘介紹鄴城的歷史和典故,但剛剛轉入正街,王芬的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

城中街道兩旁,密密麻麻擠滿了百姓,大家看到李弘出現在進城的隊伍里,不約而同地發出了聲震天的呼喊:「豹子豹子來了」

李弘心中熱,猛地驅馬上前,高舉雙手向街道兩旁歡迎的人群拱手致敬。

「豹子」

「大人好啊」

隨著百姓們的情緒越來越高漲,歡呼聲也越來越大,熱鬧非凡。

王芬轉臉瞪著身邊的許攸,小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誰泄漏出去的消息」

許攸和幾個同僚面面相覷,臉的茫然和無奈。

「命令親衛隊士兵在前開道,有膽敢沖撞者,格殺勿論」王芬沖著府衙的門下督賊曹韓房大聲命令道。

「林大人潘大人」

林迅和潘塔聽到叫喊,急忙打馬上前。

李弘只帶了李瑋趙雲姜舞龐德弧鼎棄沉和三十名緹騎進城赴宴,其余的都是袁術和長水營的軍官。王芬為了保證李弘的安全,特意讓林迅潘塔兩個軍司馬帶著兩百名精壯士兵隨行,以防不測。

此時,街道兩旁沛城的百姓越聚越多,叫喊聲,爆竹聲,鑼鼓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大人請吩咐」林迅和潘塔躬身說道。

「兩位大人各帶士兵沿街道兩側而行,防止人群沖上街道,引發馬蚤亂。還有,要注意形跡可疑者,當心大人被刺,快,快」王芬大叫道,「有沖上街道者,律斬殺」

這是李弘第二次感受到被百姓愛戴的滋味了,其中的酸甜苦辣,讓他百感交集。這些善良的命如草芥的百姓祈求什么無非就是平安和溫飽而已。但就是這么點小小的願望,如今也成了百姓們種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這是大漢國日漸衰微的征兆啊。

李弘捫心自問,他沒有為這些百姓做過什么看得見摸得著的好事,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享受這種榮耀。他慚愧,他既沒有帶給他們永久的平安,也沒有解決他們常年的溫飽。他在人們如雷般的呼喊聲里,突然感到自己要為他們做點什么,最起碼要讓這些淳朴善良的百姓從此遠離戰火,遠離飢餓。

人群突然馬蚤亂起來,街道兩旁有人在擁擠的人潮里亡命奔跑,叫喊聲激烈而恐懼。在前方開道的府衙衛兵們紛紛下馬,大聲喝斥著,沖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四下追趕抓捕那些形跡可疑的人。

緊跟在李弘後面的趙雲等人立即策馬上前,將李弘團團圍住。李瑋也被裹進了緹騎戰士中間,隊伍行進的速度突然加快。

就在人們的目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