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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鄴城的中常侍畢嵐畢侯爺。畢侯爺當即下令捕殺顏良。不料消息泄漏,顏良隨即帶人殺進了鄴城。」

「李弘劫持」天子指著自己的鼻子,怒不可遏地問道,「李弘要在冀州劫持聯要立合肥王為天子」

「對。」楊秦遞上書簡,激動地說道,「陛下,這就是許攸的奏章。李弘罪大惡極,應當即刻派人誅殺。」

天子狂怒,揮手叫道,「立刻叫袁術把他抓起來」

「袁術已經被李弘抓住了。」楊秦把手中的竹簡放到案幾上,從懷里掏出塊絹布恭敬地遞上,苦笑著道,「陛下,這封密奏就是長水營校尉袁術的,他已經被李弘囚禁了。他的手下詐做歸順了李弘,偷偷派人送出了這封密奏。」

天子把抓過楊秦手上的絹布,匆匆看了遍,怒氣愈盛。

「立即派人到冀州把李弘抓回來。」

楊秦吃驚地問道:「陛下,現在長水營在他手上,黃巾蟻賊又和他串通氣,怎么抓他派誰去抓他」

天子瞪著雙小眼,怒氣沖天地叫道:「去把張溫喊來,把劉虞喊來,把盧植也喊來。這個混蛋,竟然敢背叛朕」

「陛下,那明天」

「明天不走了。」

李弘用黃巾軍所有軍官的性命來換取苦酋的招供。

「你怎么保證他們的性命」苦酋問道,「你要把他們全部帶到西涼嗎」

「對,我要保住他們的性命,就只能這么做。」李弘笑道,「只要遇到大赦,這些人的去留就由他們自己決定。」

苦酋也很爽快,馬上把這件事的前前後後都說了遍。現在,王芬自殺了,襄楷也沒有影子,自己被抓了,此事已經徹底失敗,交不交待其實都是樣。但如果能救幾十個部下命,那當然大有賺頭了。

「你剛才說什么安定帥是誰」李弘突然問道,「安定帥想干什么」

苦酋臉色變,奇怪地問道:「安定帥我沒說安定帥安定帥是誰」

李弘笑笑,說道:「張燕攻打並州太原,楊鳳占據冀州,白繞攻打河內,威脅洛陽,那么,幽州是誰幽州是安定帥在指揮叛亂嗎你們這個辦法很不錯嘛。」

苦酋恨恨地說道:「千算萬算,就是漏算了你。你明明在西涼,怎么會跑到冀州來如果不是你到冀州,我們怎么會失敗」

「此事如果成功,規模比張角那次還要大。」顏良冷笑道,「你們心思太大了。」

「襄楷出手就象張角樣,氣勢驚人。」文丑贊嘆道,「這次,他竟然連皇帝都准備好了。」

「安定帥是誰」李弘指著苦酋問道,「你最好說明白了。」

苦酋矢口否認道:「我怎么知道安定帥是誰冀州的事我已經說清楚了,剩下就是你豹子的事,你要說話算話。」

李弘盯著他看了很長時間,然後搖搖頭,說道:「我真不明白你們是怎么想的,你們口口聲聲說,你們這么做是為了天下的百姓,是為了大漢的子民,但你看看張角,看看張牛角,看看你自己,你們帶著黃巾軍四下征戰,死得最多的都是誰恰恰是你們嘴里念叨的老百姓。這就是你們所要的結果嗎難道你們要讓大漢的百姓都死絕嗎」

「這蒼天是不公,但你們所說的黃天又給大漢的子民帶來了什么」

苦酋猛地站起來,大聲說道:「你懂什么你知道那些死去的百姓是怎么死得嗎你只看到我們塗炭生靈,可你怎么看不到是誰在禍害天下是誰在逼迫我們揭竿而起」

李弘大怒,剛要出言相諷,腦海中卻突然想起了張純在聖水河邊對他說的番話。

李弘暗暗嘆了口氣,無言以對。

天子明天就要和皇太後起駕去冀州,主持操辦此事的宗正劉虞還在北宮內外忙個不停。聽說陛下要召見他,劉虞以為是關於回鄉祭祖的事,趕忙路小跑到了御書房。

天子龍顏震怒,看到劉虞走進御書房,劈頭蓋臉就是頓臭罵。劉虞跪在地上聽了半天,才聽出個所以然來。

「陛下差矣。」劉虞看到天子停下沒有說話,急忙奏道,「陛下可曾看到李中郎的奏疏」

「他都要另立天子了,還上什么奏疏」天子罵道,「你立即去冀州把他抓來。」

「陛下,王芬袁術許攸三人的彈劾可有確實的證據」劉虞說道,「陛下,你可不要聽信面之詞,妄下斷語啊。你想想,要殺李中郎的人那么多,為什么就不是誣陷呢」

「誣陷合肥王也是隨便可以誣陷的嗎畢嵐也是可以隨便殺的嗎」天子拍案叫道,「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當初,陛下是為了什么事把李中郎從西涼戰場上調回來的,陛下難道忘記了嗎」劉虞拱手說道,「陛下是擔心冀州之行有危險才把他征調回京的,陛下是信任他的忠誠才委以重任的。如今冀州果然出了亂子,陛下的憂慮變成了現實,陛下難道點警覺都沒有嗎」

天子冷笑不語,但眼神已經變得冷靜起來。聽到自己信任的大臣要謀反,還要另立合肥王為君,天子的心神在瞬間失去了理智。哪個君王願意失去自己的江山當今天子也不例外。尤其是聽說要另立合肥王為君,那比殺了他還要難以忍受。但劉虞的話卻突然驚醒了他。當初自己為什么征調李弘回京還不就是擔心會出這種事嗎如今這種事被抖漏出來了,也就是許劭所說的北方的陰謀失敗了,那么,這事的背後是誰呢

「陛下,李中郎就是個白痴,個蠻子,他除了打仗,他還會什么陛下讓他去冀州打探路程,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干,就去太學要了好幾個諸生幫忙。就這種人,他會想出這么復雜的陰謀襄楷是什么人,陛下應該知道,他能信任李中郎李中郎殺了張牛角幾十萬人,顏良當時就是他的手下,就這兩個人,蟻賊會放棄仇恨,和他們互相勾結謀反這么愚蠢的謊話陛下你也相信」

天子遽然心驚,背心涼,頓時出了聲冷汗。

「顏良的夫人是楊鳳的妹妹這話更好笑。蟻賊當時被李弘打得大敗而逃,那些蟻賊首領的家眷大都被俘虜了,顏良在其中找兩個漂亮女人做侍婢,這有什么稀奇我覺得陛下倒是應該想想,王芬處心積慮挖出這種事情來,目的何在許攸,許攸是個什么東西,冀州府的個從事而已,他的話有什么可信度他說顏良殺了王芬,殺了畢嵐,陛下就相信嗎那為什么冀州府的官僚上至王芬,下至看門護院的都死了,為什么他沒死前天發生的事,今天許攸的奏疏就到了尚書台,他怎么送來的這奏疏難道自己長翅膀飛嗎」

天子背著手,緩緩走到李弘的畫像前,出神地看著李弘眼中的那滴眼淚。他猛然想到了那滴眼淚的背後是什么,他的思緒驀然延伸到了冀州,他突然明白了許劭嘴中的陰謀是什么。天子的嘴角慢慢顯出了絲笑意。

「袁術的這個密奏更是破綻百出。」劉虞攤開絹布,大聲說道,「他說王芬發現了李弘和顏良的陰謀,要他帶兵抓住李弘。袁術作為李弘的下官,竟然不聽李弘的,反而聽個州郡刺史的命令,他是白痴啊他敢抓李弘,李弘當然要抓他了,這有什么好彈劾的還有啊,如果李弘要謀反,他抓住袁術不殺,留著干什么難道就是為了讓袁術寫這封密奏告訴陛下,他已經謀反了嗎」

「李中郎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送來奏章」天子打斷劉虞的話,問道,「他難道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

「陛下」劉虞看到天子已經冷靜下來,稱呼李弘的語氣也改了,心里頓時松,不禁激動地喊了聲。

「謝謝愛卿。」天子走到劉虞身邊,感激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起來吧。」說著伸手拉住劉虞的胳膊,把他扶了起來。

「陛下,依臣看,這事可能是昨天的事,而不是前天的事。」劉虞說道,「洛陽有人在欲蓋彌彰。」

天子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我們昨天還接到了李弘從信都送來的文書,雖然李弘在書中只字未提袁術和鄴城的事,但至少可以說明,李弘三天都在信都城。如果李弘解決了袁術之後,連夜趕往鄴城,那么明天我們就能接到李弘的奏章。到時候,我們就能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這時,太尉張溫和尚書盧植同時趕到了北宮。

兩人仔細看了袁術的密奏和許攸的奏疏之後,都感到非常震驚。

「兩位愛卿有什么想法,盡管說。如果覺得劉愛卿在當面,說話不方便,朕可以讓他離開。」天子冷著張小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不必了,陛下。」張溫拱手說道,「李中郎和顏都尉曾經都是我的部下,雖然接觸不多,但兩人都是忠烈之人,絕對不會干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另外,我們目前還沒有接到李中郎的奏疏,現在就說他謀反,言之過早。」

「陛下,臣以為這其中的疑點太多。」盧植接著把兩篇奏章中的破綻指出,他的分析比劉虞說得還要透徹,天子聽得連連點頭。

「陛下,依臣看,這冀州之行不得不取消了。」盧植最後說道,「如今冀州局勢不穩,黃巾余孽蠢蠢欲動,北方邊境的胡人已經開始入侵。時機非常不好,尤其是洛陽的形勢」

盧植突然停下,沒有繼續說了。

「愛卿,為什么不說了」天子奇怪地問道,「洛陽的形勢怎么了」

「陛下,此事還是暫時不要聲張為好。」張溫說道,「冀州的事,我們沒有具體的稟報。旦在洛陽傳開,謠言滿天飛,對李中郎非常不利。李中郎因為肅貪的事得罪了朝中各方權勢,想殺他的人太多了,如果大家都落井下石,局面就很難控制。」

「如今鮮卑人慕容風已經入侵幽州,拓跋鋒也已經進入並州,邊境形勢非常危急,在這個時候,洛陽需要的是穩定,陛下,需要穩定啊。」張溫急切地說道,「我和大將軍已經商議多次,覺得還是將李弘的大軍分為二較好。部分由校尉鮮於輔帶著立即返回幽州抗敵,部分由李弘統率進人涼州剿撫叛軍。」

「讓朕想想。」天子說道,「朕現在最頭痛的不是邊境胡人的入侵,而是如何向太後解釋啊。」

天子突然下令取消冀州之行,在洛陽立即掀起了轟動。天子的這個玩笑開大了。

這天下午,天子接到了李弘的奏章,同期送達的還有冀州府部分官僚和黃巾軍首領苦酋的口供。

「冀州的事基本上清楚了。」蹇碩放下奏章,皺眉說道,「但他怎么沒有提到襄楷,也沒有提到合肥王明天的朝議,他肯定會遭到大臣們的彈劾。」

「要么是別人故意誣陷,要么是李中郎別有意圖。」天子說道,「你們看,他還在奏章中極力維護袁術和何風,說他們被王芬欺騙了。真是笑話,袁術難道是三歲小孩嗎李中郎說,經過仔細查證,證明袁術和何風都沒有參予王芬的謀反,而且,袁術和何風馬上就幡然醒悟了,他們率先帶著長水營殺進了鄴城,立了大功。」

天子忿忿不平地罵道:「這個豹子,他想干什么想討好大將軍」

「陛下,李中郎這么寫,恐怕也是無奈之舉。」劉虞說道,「他大概怕追查下去,牽扯太大,以至於朝野震盪,洛陽大亂啊。」

天子憤怒地哼了聲,沒有說話。

「那襄楷和合肥王還要不要繼續追查」蹇碩望著天子,遲疑了下,說道,「以臣看,襄楷肯定有份參予,否則王芬也無法和蟻賊互相勾結。至於合肥王」

「當然要查。」天子冷笑道,「合肥王更要查。」天子拿起案幾上的奏章,指著上面的文字說道:「這個豹子,大概也是怕死,寫個奏章,藏頭掐尾的,生怕被人抓到把柄。他最後還留了句,尚有疑點,還在追查。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不想查嘛。」

「查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啊。現在關鍵是要抓住襄楷和許攸,只要抓住他們其中的個,事情就有突破。」劉虞捋須說道,「但是,我們是不是確實需要這么查呢太尉大人已經說了,現在洛陽最需要的是穩定。」

天子站起來,急躁不安地來回走了幾步,大聲說道:「朕現在手上要是有幾萬大軍就好了。」

「陛下何不考慮借助此事,趁機收回大將軍的兵權。」劉虞捋須說道,「這個時候,大將軍是不是親自去趟合肥」

天子愣,接著茅塞頓開,面露笑容,拍手大叫道:「還是愛卿深藏不露啊。」

朝堂上,彈劾李弘的聲音充斥了天子的雙耳。

天子也龍顏大怒,連說要派人查辦。

「諸位愛卿,誰願意去冀州把他抓回來」天子問道。

朝堂上霎時安靜下來。

天子四下看看,調侃道:「諸位愛卿都不去哈哈,朕還以為你們都要搶著去呢」

「既然大家都不去,那就下旨叫李弘先上請罪表吧。」天子臉嘲諷地說道,「大將軍,冀州你不願意去,那合肥呢」

何進急忙出列,大聲說道:「臣願去合肥,臣領旨。」

天子大喜,臉上竟然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朝議將要結束的時候,傳來了個驚人的消息。

滎陽大豪奚直聚眾造反,糾集兩萬多人占據了滎陽城,同時間,中牟人譚波殺了中牟令,聚集三萬流民占據了中牟城,河南戰火四起。

滎陽和中牟都在京畿要地,距離洛陽很近,叛賊竟然在天子腳下造反,實在匪夷所思。

天子下旨,命大將軍何進坐鎮虎牢關,調遣北軍扼守關隘,以保洛陽。河南尹何苗立即率軍平叛。

天子臉色鐵青地看著大將軍何進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朝堂,他實在不明白,老天為什么不幫他。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五章 風雲突變 第五十三節

大將軍何進回到大將軍府,立即召集府中幕僚商議軍情。

何進讓長史趙岐,從事中郎王允等人領大將軍府留在洛陽,自己帶著司馬何顒,北軍中侯劉表等人領北軍駐扎虎牢關。

下午,大將軍何進就離開了洛陽。

「奚大和波二的動作這么快,給我們爭取了很多時間。」何顒坐在顛簸的馬車上,神態悠閑地說道,「我們直擔心陛下和閹們會借助此事趁機發難,幸好李弘識時務,沒有抖漏出袁術和何風的事情,否則今日朝堂之上,受到詰難的恐怕就是大將軍了。」

何進笑道:「我看,李弘不是識時務,而是怕死,他怕被我們抓到把柄惹出身麻煩。袁術和何風只要咬死了是受王芬的欺騙,李弘有什么辦法他大概也只能憑空想象吧」

「大將軍所言不差。」何顒說道,「李弘拿不到證據,要是妄加指責袁術和何風受了我們的指派,只會得罪大將軍府和袁閥。他這樣賣我們個人情,雖然堵住了大家的嘴,但他自己卻遭到了眾臣的攻擊,這大概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當然想不到袁術和許攸的奏章已經放到了陛下的案幾上,否則他這封奏疏也不會這么寫了。」何進說道,「他只字不提襄楷和合肥王的事,本意大概是想欺瞞陛下。因為他沒有把握抓住襄楷和合肥王,手上也沒有他們直接參予謀反的證據。雖然有王芬幾個心腹手下的口供,但那遠遠不夠,所以他干脆不提,意圖蒙混過關,結果惹出了大麻煩。現在,他里外不是人,日子很難過啊。」

「如果許攸搶先截下了襄楷和合肥王,把他們都處理干凈了,李弘這個黑鍋可就背定了,我看陛下這次怎么袒護他。」何顒笑道,「李弘在洛陽待了段時間,處理這種事情倒是有進步了。可惜,他到冀州的時機錯得太很了。這次,李弘即使不獲罪誅殺,也要充軍流放。」

「許攸如果把這件事辦好了,你讓他先躲躲。」何進說道,「等到什么時候陛下宣布大赦了,再讓他進府。」

「那奚大和波二呢」

「袁紹會妥善處理的。」何進說道,「留著他們終究是個麻煩,我已經吩咐袁紹,讓他趁著這次機會把這兩個人徹底解決掉。」

何顒頗為贊同地點點頭。

「大將軍,陛下今天讓你去合肥,那是要奪你的兵權。雖然我們過去也曾考慮到這件事,特意安排了滎陽這手,以便在關鍵的時候鞏固兵權。但陛下對大將軍越來越忌憚,這終究不是什么好事。如今,京中的形勢已經和以前大不樣,你看,我們的策略是不是也要改改」

「怎么改」何進非常感興趣地問道,「伯求,你又有了什么新主意,快說說。」

「這次我們雖然在最後的時候功虧簣,但前期我們的目的都達到了。」何顒說道,「由於李弘的西涼肅貪,閹的許多門生子弟都死於非命,最近許閥又和他們交惡,使得閹的勢力大受損失。現在,部分皇室宗親,門閥士族和我們的關系越來越好,這為大皇子繼承大統准備了很好的條件。但是,大將軍注意到沒有,以李弘現在的實力,陛下對他的恩寵,假以時日,他對我們的威脅定是最大的。」

「你是說,將來他會反對史侯繼承大統,擁兵作亂」何進摸著胡須,緩緩說道,「如果陛下不在了,他的確有可能這么做。這個蠻子,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何進接著微微笑道:「但這次,我們會置他於死地,將來就沒有這只豹子了。伯求,你是不是對許攸沒有信心」

「我對他貫沒有信心。」何顒苦笑道,「此人看上去雖然為人謙恭,但他骨子里很狂傲,我不喜歡他。我們先不說許攸能不能成功,我們先說李弘。李弘處理袁術的辦法很圓滑,處理冀州的事也顯得非常穩健而有分寸。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李弘並不是怕惹火燒身,而是在刻意討好大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