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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進神色動,凝神沉思。

「大將軍,你還記得李弘來洛陽之前,京兆尹蓋勛蓋大人曾經和他談過次話嗎蓋大人後來在給太尉張溫的信中說,李弘是支持大皇子繼承大統的。」何顒說道,「李弘到了洛陽之後,陛下直接把他召進了北宮,而且不讓他接觸任何京中的官僚,這說明什么」

「陛下有逼迫李弘之意,這個我們都知道。」何進笑道,「李弘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們並不知道。伯求,你的意思,是想親自到冀州去趟」

「是的。」何顒笑道,「如果李弘並不在乎由誰繼承大統,他就應該是我們的朋友,而不是敵人,大將軍以為呢」

「好。」何進高興地拍手說道,「伯求,你這個想法太好了。如果內有北軍,外有李弘的邊軍,何愁大事不成。」

「不。」何顒搖手道,「大將軍,我們不需要和李弘結盟,更不需要李弘的承諾,我們只要他忠於大漢國,忠於任何個皇帝就行了。他是個蠻子,血腥殘暴之徒,將來遲早都要把他殺了,免得禍害國家。」

天子悶悶不樂地坐著,言不發。

「陛下為什么要答應大將軍的推薦」蹇碩小聲問道,「河南尹何苗領軍平叛,那河南府的兩萬郡國兵不就歸了何苗」

「不答應怎么辦」劉虞說道,「兩萬郡國兵獨力平叛肯定不夠,無論如何都要北軍的支持。何苗是河南府尹,在他管轄的郡縣出了叛亂,當然由他領軍平叛了。而且何苗領軍出戰,他哥哥何進自會大力支持。在這種情況下,其他人哪個敢出頭除非是不想活了。」

「但是,何苗如果平定了叛亂立了大功,陛下就要論功行賞,那大將軍的勢力豈不更加龐大」

「正是。」劉虞嘆了口氣,點頭道,「正是這樣。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在這個節骨眼上,逆賊突然叛亂,而且還是在洛陽附近叛亂,實在令人措手不及,措手不及。我們除了依靠大將軍的北軍鎮守虎牢,確保洛陽無憂以外,沒有任何辦法。這是天意啊。」

「砰」天子重重地拍了下案幾,咬牙說道:「朕看這不是天意,這是陰謀。」

「陛下」劉虞急忙躬身說道,「陛下,這怎么可能。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陛下多慮了。」

「朕要在西園建軍,朕要有自己的軍隊。」天子大聲叫道,「朕想干什么就要干什么。」

「陛下」劉虞大驚,跪倒地上連連磕首道,「陛下,如今滎陽賊反叛,聲勢浩大,已經嚴重威脅了京畿和洛陽的安全,現在,只有平叛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啊。陛下,請三思啊」

「朕不管。」天子猛地站起來,憤怒地喊道,「朕不管了。」

「陛下,西涼叛軍死灰復燃,鮮卑胡人侵擾邊境,黃巾蟻賊也有可能再度禍亂州郡,此時,的確不是建軍的最佳時機啊。陛下,請三思。」

「你說,朕要等到什么時候」

「西涼平定,胡人被趕出邊境,黃巾賊灰飛煙滅,陛下就可以考慮此事了。」劉虞冷靜地說道,「當務之急,是速速平定滎陽賊,以免貽誤了春耕的時間。」

天子長長地呼出了口怒氣,冷聲說道:「那冀州的事呢」

「李中郎的奏疏已經暗示了陛下,這個事,我看就到王芬為止吧。」劉虞說道,「如果沒有滎陽賊叛亂的事,我們還可以查查,但現在既沒有這個必要也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了,我們要處理的大事太多。相比較而言,這個事根本不值提。」

天子惱怒地瞪了眼劉虞,揮手說道:「那合肥王呢合肥王的事怎么處理」

「李中郎應該派人去查了。」劉虞不假思索地說道,「也許是許攸故意誣陷,也許是」

「他定參予了其事。」天子語氣森嚴地說道,「你告訴李弘,派人把他殺了。」

劉虞自己也是王族出身,聽了這話,心里不禁寒。他本來還想替合肥王講講話,但天子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牽扯到江山社稷,親兄弟都沒有情面可講,更不要說親戚了。劉虞暗暗嘆了口氣,問道:「陛下,罪名是什么」

「謀反,就說他謀反。」

接下來的幾天里,趙忠和張讓等人連續上書,要求天子查到底,中常侍宋典甚至要求親自到冀州督辦。

侍中楊彪對天子說,宋侯爺在胡扯。現在河南府正在打仗,要去冀州只有從河內郡繞路,等侯爺趕到冀州,估計都是三月了,冀州的事早就結束了。還是讓李中郎全力查辦吧,以便早日穩定冀州。他建議天子立即重新派個刺史到冀州去上任,以減輕李弘的壓力。司空許相和司徒崔烈隨即為這個新刺史人選爭了起來,雙方各不相讓,很長時間沒有結果。

彈劾李弘的奏疏越來越多,都是說他巡查不力,沒有及時發現王芬的陰謀,差點讓陛下深陷危機。還說他故意隱藏和包庇叛逆,縱容部下擄掠冀州府郡,等等,連篇累牘,不厭其煩。天子無奈,只好下旨把李弘責罵了通。

太尉張溫這幾天卻在不停地催促天子讓李弘回西涼。

天子很奇怪,說冀州的事李弘還沒有處理完,這么著急讓他回西涼干什么

中常侍張讓解釋說,西涼的叛軍要是再度殺回漢陽,而鮮卑人如果同期又攻擊西涼,關西的漢軍力量就不夠,無法同時顧及兩個戰場,那么,太尉張溫就要承擔責任。他在西涼待了年多時間,花費了大量的錢財,竟然沒有平定叛軍,他不承擔這個責任誰承擔如果他早早平定了西涼,今年西疆怎么會出現這么大的危機李弘回到西涼,西涼叛軍懼怕他,肯定不敢擅自重燃戰火。如此來,張溫的危機也就解除了。

「臣要彈劾他。」張讓說道,「陛下要罷免了他的太尉。」

何苗這個統軍主將很舒服,所有的事都不要他費神,他只要坐在馬上說說話就行了。

蒯越先期到達河南府,他已經把切准備好了。袁紹到了之後,兩人各帶軍,分別攻打滎陽和中牟。

北軍中候劉表帶著越騎營和屯騎營率先支援攻打滎陽的袁紹。大軍攻打三天之後,攻占城池,叛軍首領奚直帶著殘余部隊撤進了中牟城。

大軍隨即圍攻中牟。

黑山的黃巾軍白統於毒分別率部下山攻擊河內的郡縣,黃河北岸,戰火四起。

許攸在兗州的濟陰郡陶丘遇到了襄楷陳逸和合肥王行。

襄楷很機警,得到大知堂弟子的通報後,立即察覺到了危險。因為許攸根本不知道他的行程路線,更不應該出現在陶丘,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鄴城輔佐王芬指揮全局。襄楷馬上命令自己的弟子帶著合肥王從另外條路線返回合肥。

襄楷還沒有和許攸說幾句話,張璋就帶著百多人殺了進來。

「冀州的事全部敗露了」襄楷就象沒有聽著屋外的廝殺聲似的,依舊很溫和地問道。

「是的,大師。」許攸恭恭敬敬地回道,「如果大師還能活下來,自會知道其中的詳情。」

「元山還活著嗎」

「我不知道。」許攸抱歉地笑道,「我路匆忙趕來,對鄴城攻破之後的事無所知。」

襄楷沒有再說什么,拉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他像神仙樣來去自如。

許攸站在門口,望著襄楷飄然而去的身影,臉的仰慕和崇拜。

襄楷路狂追,直到看見了飄泊才霍然止步。

趙雲姜舞劉冥站在合肥王的屍體旁邊,茫然無措。

「他被自己的侍衛殺了。」飄泊沮喪地說道,「我們毫無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刀砍死了。」

「死了好。」襄楷痛苦地說道,「死了好啊。」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五章 風雲突變 第五十四節

公元187年3月。

何苗率領平叛大軍猛攻中牟城。

黃巾首領白繞率軍攻打朝歌城,與此同時,黃巾首領於毒率軍攻陷了山陽城,前鋒直指河內郡郡治懷城。

西部鮮卑的狂沙部落和東羌諸種部落,匈奴屠各部落大約四萬多騎突然進過靈武谷,侵入了西涼北地郡,攻陷廉城。現在鮮卑人羌人匈奴人正在黃河北岸集結,准備渡河攻打靈州城和富平城。

西部鮮卑的野狼部落以兩萬騎攻擊西涼的武威郡,張掖郡。

鮮卑大王和連的彈汗山三萬大軍,北部鮮卑拓跋鋒的三萬大軍出現在並州朔方郡,他們攻占了朔方郡的郡治臨戎城之後,迅速向上郡方向移動。

同時間,鮮卑大王和連的侄子魁頭,統率三萬彈汗山諸部落和拓跋部落的大軍,路攻擊雲中郡雁門郡定襄郡。胡人攻城拔寨,勢如破竹,直逼雁門關。

幽州漁陽郡。中部鮮卑大人慕容風的大軍停在了廣平帶,沒有繼續攻擊漁陽城,漁陽郡的形勢稍稍得到點緩和,但遼東遼西的烏丸人卻趁機反叛,聲勢越來越大。

西涼叛軍首領王國韓遂馬騰等人聯合了部分西羌諸種,聚集了大約五萬人馬,再次攻擊漢陽郡。

幽州,並州,涼州,河內,長安的告急文書如飛而至,洛陽的氣氛空前地緊張起來。

太尉張溫司徒崔烈司空許相和朝中九卿各位諸卿齊聚嘉德殿議事。

以太尉張溫為首的主戰派要求天子立即將中郎將李弘調回西涼,全權負責抗擊胡人入侵和平定叛軍。

「陛下,目前看起來,胡人此次入侵的規模雖然非常大,但攻擊重點只有個。」張溫奏道,「那就是長安和三輔。早先鮮卑人慕容風攻擊幽州,拓跋鋒出沒並州,顯然是想誘騙我們把屯駐西涼的李弘大軍調到北疆戰場上去。這樣西涼兵力空虛,他們就可以乘虛而入了。」

「然而,胡人在配合上出現了嚴重的失誤。」張溫面露僥幸之色,笑著說道,「鮮於輔的大軍還沒有動身,攻擊西涼的胡人就按捺不住,提前發動了進攻,結果暴露了他們的入侵目的。胡人的膽子現在越來越大,竟然連長安都敢打了。」

張溫隨即慷慨激昂地大聲說道:「陛下,今日我們當以重兵痛殲蠻胡,把他們趕出我大漢國境,以保我大漢萬里江山。」

張溫話音剛落,崔烈馬上就出言反駁。

「陛下,太尉大人之言,甚為不妥。」崔烈說道,「如今國家正值多事之秋,征戰連綿,國庫空虛,我們根本沒有財力支撐這種曠日持久的大戰。現在當務之急,是平定河南郡和河內郡的叛軍,以確保京畿無憂。但僅此兩地的平叛軍資就要大約二十多億錢,這已經基本上把國庫掏空了。」

「依照太尉大人的建議,以李中郎為將,統率七萬人的大軍迎戰蠻胡,那么,這又要耗費多少錢財」崔烈四下著看諸位同僚,苦笑道,「沒有三四十億錢,這仗能打嗎如果李中郎久戰無功,或者再敗個幾戰,我們到哪里弄錢去」

崔烈嘆道:「以臣看,我們還是暫時放棄邊郡,死守三輔之地吧。」

「大家看看西涼。西涼平叛已經持續兩年之久,雖然我們重創了叛軍,但至今沒有徹底平定,我們在那塊貧瘠的地方耗費了上百億軍資,最後我們得到了什么如果我們當初放棄西涼邊郡,我們就可以省下那筆巨額軍資,我們可以減輕賦稅,可以安撫賑濟散落各地的流民,可以讓飽受戰亂的百姓休養生息,那么,也就沒有現在的蟻賊叛亂了。」

「仗打得越多,國家就越窮,國家越窮,百姓就越苦,百姓越苦,叛亂就更多,如此周而復始,我大漢國何日才得以安寧,何時才能恢復元氣」

「邊郡地廣人少,像西涼的北地郡,不過二萬多人口,並州的朔方郡,不過萬多人口,這些郡縣我們每年撥給他們的賑濟都比他們上交的賦稅高出幾十倍。如果我們暫時放棄這些郡縣,不但無損於國家的財政,還可以讓國家暫時脫離戰禍,得到休養生息的時間。」

「旦我們的國勢強盛了,國庫充盈了,陛下可令幾員大將,各率雄兵北上擊胡,則可以收復國土,二則姓下可以重建當年武皇帝的不世功業。」

崔烈剛剛說完,侍中楊奇隨即出列,痛罵崔烈派胡言,是亡國之論。

楊奇是前朝太尉楊震的長門曾孫,和楊彪是堂兄弟。楊奇少有大志,不以家勢為名,喜歡與英才俊傑為友,討厭和豪強富貴者來往。他精通經學,聰明敏銳,曾為太學博士,有門徒二百。此人不獻媚求榮,敢於直言,連天子都照樣頂撞。天子非常喜歡他,曾經當著滿朝文武說文博脖項硬直,不低頭屈項,真正是楊震的子孫。

天子看是他,趕忙說道:「愛卿不要罵人嘛。你先說說,司徒大人說的為何是亡國之論」

「陛下,當年武皇帝命令衛青和霍去病兩位大將軍先後北上抗擊匈奴,不僅收復了隴西北地上郡雲中雁門五郡的北部,還收復了河南地,置朔方五原兩郡,北邊疆界直達陰山以北。在西疆,我大漢國不斷西進,拓展了大片疆土,陸續設置了酒泉張掖敦煌武威金城等河西五郡。武皇帝還命令我大漢國的軍隊遠征西域費爾干納盆地的大宛國,大獲全勝。自此西域諸國震恐,紛紛臣服,遣使朝貢。於是我們在烏壘城設置西域都護府,在輪台今新疆輪台東南渠犁今庫爾勒等處屯田,占據天山南北,疆域空前的遼闊。」

「自武皇帝以後,我大漢國國勢漸弱,疆土日漸縮小,到了本朝,西域都護府已經不復存在,邊疆各郡更是被鮮卑匈奴烏丸和羌人蠶食侵占,邊地早已面目全非,大漢國蒙羞已久。」

「中平元年,黃巾蟻賊叛亂,本朝無暇顧及北邊,蠻胡因此有恃無恐,瘋狂入侵,致使定襄雲中五原朔方上郡北地等六郡郡治內遷,此六郡的北部疆域以及雁門郡恆山以北,代郡上谷桑干河以北的大片疆域盡歸胡人所有。安定郡朝那以北,西河郡離石以北,均為鮮卑羌胡所占。東北方由於高句驪日益強大,玄莬郡郡治內遷,樂浪郡單單大嶺朝鮮半島中央山脈以東的大片土地也已經盡數丟棄。」

「我們已經放棄了這么多土地,但胡人入侵的步伐何曾停止我們已經休養生息了這么多年,但何曾有力收復北方失地,再奪西域如果我們再味的忍讓,放棄,我大漢國的疆域在哪我大漢國的忠烈在哪我大漢國的天威在哪」

楊奇面對諸位大臣,大聲說道:「祖宗流血流汗打下的大片江山在我們手中白白地失去,試問諸位,難道你們心中就沒有絲毫地愧疚嗎我們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先祖先列我等身為大漢臣民,當以保家衛國為己任,寸土不讓,寸土必爭,雖戰死疆場亦無怨無悔,否則,何以為人,何以為大漢國的人」

朝堂上片肅穆,只有楊奇的聲音在空盪盪的大殿上回響。

楊奇再度面對天子,躬身說道:「陛下,司徒大人提議放棄邊郡,以國土換取短暫的安寧,這根本就是亡國之論。采用這種辦法,我們雖然可以躲避這次戰禍,但卻縱容了胡人的入侵,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我們眼睜睜地看著胡人占駐我們的城池,搶奪我們的財產,殺戮我們的子民,蹂躪我們大漢的江山,卻大言不慚,恬不知恥地說這是為了大漢國的興亡,這不是亡國之論是什么」

「今日放棄縣,明日就要放棄郡,那後天呢胡人在我大漢國的土地上躍馬揚鞭,耀武揚威,肆意殺掠,他們看到我大漢軟弱無力,不堪擊,勢必更加飛楊跋扈,得寸進尺,步步進逼,難道後天我們還要放棄州之地嗎」

「今日不殺胡,明日必被胡所殺,這等淺顯的道理,司徒大人難道都不明白嗎」

楊奇瞅了崔烈眼,繼續說道:「陛下,昔日壯節侯傅燮曾言,殺司徒,則天下可安,今日我楊奇要再說遍。」

楊奇突然昂首挺胸,放聲狂吼:「殺司徒,則天下可安」

喊聲震盪殿堂,驚心動魄。

滿朝文武,無不駭然變色。司徒崔烈面露愧色,默然不語。

「臣願為使,親到冀州下旨,督請護羌中郎將李弘即刻西上涼州,誅殺蠻胡,護我國土,振我大漢天威」

天子心潮澎湃,時間豪氣沖天,拍案而起,振臂狂呼:「殺,殺,殺盡蠻胡」

李弘在大帳內來回走動著,心中十分煩悶。

大漢國內憂外患,戰火頻頻,讓李弘有目不暇接之感。大漢國怎么會淪落到這種風雨飄零的地步

李弘想起自己在鮮卑時,許多鮮卑人都對大漢國充滿了仰慕和畏懼。那時,自己還以是個大漢人而非常自豪。但他背著戰刀路殺回來之後,他卻半分也沒有感受到大漢朝的強大和威武。從他踏上這片土地開始,他就在戰場上廝殺,在不同的戰場上廝殺,大漢國滿目瘡痍,民生凋敝,哀鴻遍野,到處都是戰火留下的痕跡,到處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民。難道這就是自己心目中威臨天下的大漢國,自已賴以生存的家園

李弘感到迷惘,感到困惑,感到疲憊不堪。

「大人」宋文的喊聲把李弘的思緒從濃濃的惆悵之中拉了回來,他轉頭望去。

「大人,這奏章如果遞上去,你知道後果嗎」宋文放下筆,擔憂地說道,「大人至少要被罷職。這背後操縱之人心計之深,謀劃之密,令人咋舌。」

李弘無所謂地搖搖頭,說道:「你們看著辦吧。合肥王死了,我們總要給陛下個解釋,瞞是瞞不過去的。」

李瑋苦笑道:「大人,怎么解釋太難了。自前朝景皇帝平定吳楚七國之亂後,諸侯國的王沒有天子的特許,是不允許私自離開封地的,否則等同謀反。合肥王私自離境雖然罪不容赦,但殺不殺,由誰殺,都由天子說了算,其他人無權處置。有違此律者,也是謀反。如今合肥王死在陶丘,現場都是我們的黑豹義從,你叫我們怎么自圓其說」

「前幾日劉大人來信,說許攸遞交了彈劾的奏疏,把王芬的計全部透漏了,洛陽上下都知道平原郡的襄楷和合肥王參予了其事,但我們在奏章中卻只字未提,使得洛陽的官僚們上書彈劾大人故意隱瞞事實,懲辦不力。如今襄楷和大知堂的人都被大人放走了,就剩下個死了的合肥王,事情變成這樣,怎么解釋對大人都不利。」謝明皺眉說道,「先不說合肥王是怎么死的,就合肥王死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