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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如今蟻賊張燕已經攻占晉陽,並州形勢愈發危急,愛卿還有什么話說北軍到底何時渡河」

大將軍何進不慌不忙地躬身奏道:「陛下,大軍隨時可以渡河。」

「那愛卿還等什么」

「陛下,臣在等糧草武器,還有十萬民夫。如果現在渡河,大軍還沒走到太行山就要餓肚子了。」

「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這些事怎么還沒辦好」天子憤怒地叫道,「這些事都是誰在辦朕要罷了他。」

何進微微笑,沒有說話。

「愛卿為什么不說是不是愛卿的大將軍府在督辦此事」

「陛下,這些事本來都是太尉大人和太尉府督辦。」何進奏道,「自從陛下罷了太尉張大人之後,太尉府的事就由尚書台掌管,所以」

天子神情僵,頓時啞口無言,臉色非常難看。尚書台直接聽命於天子,要降罪就是給自己降罪。大將軍不陰不陽地頂了天子下,讓天子十分難堪。過去有什么事,天子可以找太尉頂罪,但現在沒有太尉了,天子有什么過錯,就找不到替罪羊了。

天子恨恨地看著朝堂上暗暗竊笑的眾臣,肺都氣炸了。

「崔愛卿,從今天起,你就是太尉。」天子猛地站起來,指著臉驚愣的崔烈說道,「五天內,愛卿要保證北軍渡過黃河。」

天子怒氣沖沖地走進尚書房,當著皇甫嵩和盧植等人的面,把大將軍何進罵了通。然後他指著皇甫嵩問道:「愛卿,為什么北軍所需的糧草輜重至今還沒有備齊大司農撥給你們的錢呢」

「陛下,籌措五萬大軍的糧草輜重和征募十萬民夫,需要相當長的段時間。」皇甫嵩回稟道,「從陛下下旨到北軍啟行,至少需要個月的准備時間。」

「個月」天子吃驚地說道,「如今才過半個月,晉陽就丟了,如果再過半個月,朕看不但太原郡,就連上黨郡都要丟了。」

盧植勸道:「陛下,此去並州有千里之遙,蟻賊張燕有數十萬之眾,大軍的糧草和武器無論如何都要准備齊全,否則」

「那李中郎呢李中郎不是帶著十萬大軍直接北上了嗎」天子打斷盧植的話,反駁道,「李中郎可以北上抗敵,大將軍為什么就不行」

「陛下,正因為我們倉促迎戰,糧草武器不濟,才有三關之失啊。」皇甫嵩痛心疾首地說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操之過急。」

天子給皇甫嵩頂得怒氣上涌,他憤怒地拍了下案幾,大聲說道:「這事你們不用操心了,讓太尉府去辦,你們只管打仗。」

皇甫嵩和盧植互相看看,眼內掠過絲憂色。兩個人私自作主,暗中把調配給北軍的糧餉和大量武器全部送到了西疆戰場,如果此時把兵事移交給太尉府,這事立即就會暴露。兩個人和尚書台的幫侍郎馬上就要丟官獲罪,嚴重點,可能要掉腦袋。

「陛下打算讓尚書台交出兵事權」盧植瞅了瞅小臉漲得通紅的天子,試探著問道。

「不交。」天子叫道,「朕絕對不交。」

「那這事」盧植遲疑著問道,「陛下讓太尉府督辦,不是打算交出兵事權如果雙方要移交,恐怕還要耽誤兩天時間。」

「朕給你們氣糊塗了,說錯了,說錯了。」天子揮手說道,「你們繼續辦,人手不夠就從大將軍府抽調。」

「陛下,如果太尉大人極力要求」皇甫嵩小心翼翼地說道,「依照大漢律,這兵事權由太尉大人和太尉府掌管,尚書台是不能插手的。如今情況特殊,陛下可以臨時變通,但戰事結束之後,陛下還是要把兵事權歸還」

「朕上次就對你們說過,朕不會再把兵事權交出去。」天子冷冷地看著兩人,威脅道,「你們最好不要勸諫朕,朕聽著不舒服,心煩。」

「至於崔愛卿那里,朕自會應付,最多不過免了他的買官錢。」

天子不再理睬他們,拂袖出門。走到門口,他突然想起來什么,轉身對兩人說道:「你們私下帶個話給大將軍,他不到並州,我就不遷丁宮為可空。」

旭癸剛剛接到青石岸和薄落谷大敗的消息,和連就到了凡亭山。

「大王,你沒事吧」旭癸又驚又喜,把他扶進了大帳。

「你還有多少人」和連句寒暄都沒有,張口就問道。

「我還有七千多人。」旭癸回道,「大王想干什么」

和連冷笑,「你說我還想干什么」

旭癸隨即明白了和連的意思。鮮卑國的事,他清二楚。和連在鮮卑國不得人心,想殺他的人多如牛毛,想奪他王位的人就更多了。如今和連大敗,勢單力孤,拓跋鋒和律日推演宴荔游三個鮮卑大豪隨便哪個都可以口吃掉他,另立新王。

既便這三個人不殺和連,但和連大敗的消息馬上就會傳回彈汗山。現在和連不在彈汗山,手上又沒有兵力,彈汗山不亂才是奇跡。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誰肯錯過

旭癸遲疑不語。

他是東羌人,雖然和和連的關系向不錯,但最照顧他的還是拓跋鋒。他和匈奴的屠各族樣,都是拓跋鋒的鄰居,明里暗里都受到拓跋鋒的威懾。就說這次出兵,名義上他們是接受了和連的邀請,但暗底里他們都受到了拓跋鋒的威脅,不敢不出兵。屠各族的大首領虎王心想做大單於,他借助此事還趁機和拓跋鋒達成了個密約,要不然他也不會派自己的親弟弟九原旗王親自出馬。

旭癸當然清楚拓跋鋒心里想什么,所以他坐在和連的對面,茫然無措。

和連想干什么不就是想借助東羌人的力量迅速回到彈汗山,在失敗的消息沒有傳回彈汗山之前趕回王廷,召集彈汗山所有忠於他的部落,捍衛王權。

旭癸望著和連冷森森的眼睛,心里掠過陣寒意。和連的厲害,他是知道的,說到心計和手段,草原上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這次失敗是不是和連的又個詭計呢拓跋鋒雖然是頭狼,但和連卻是狼王,他心里想什么,誰知道和連大敗之後,直接跑到凡亭山,跑到自己的大帳里,副待人而噬的樣子,是不是他早有准備呢

「旭癸,你是不是擔心拓跋鋒報復你」和連忽然露齒笑,問道。

旭癸看到和連面露笑容,心跳得更厲害了。

「拓跋鋒心里想什么,你知道,我也知道。」和連泰然自若地說道,「我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信任他呢」

旭癸心跳驟然加速,眼睛里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絲怯意。

「你把我送到靈武谷,我給你想要的所有東西,甚至拓跋鋒的腦袋都可以。」

李弘聽完鄭信的稟報,俯身仔細看了看地圖,言不發。

「鮮卑人正在急速後撤,我們應該追上去,直追到凡亭山,不讓鮮卑人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同時給鮮卑人造成我後續援軍源源不斷趕來的假象。」鮮於輔說道,「鮮卑人損兵折將,士氣低落,看到我大軍銜尾猛追,也許會直撤過黃河。」

「鮮卑人此時堅守凡亭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難道他們還想整軍再來」麴義不屑地笑道,「雖然我們的士兵連番大戰,疲憊不堪,但鮮卑人也是樣,他們深入我大漢腹地千多里,應該比我們更加疲憊。」

「大人所顧慮的無非是我們的糧草和武器難以接濟。」李瑋說道,「我們兩戰過後,繳獲了鮮卑人大量的牛羊和武器,短期完全可以保證大軍需要。」

「大人,下令吧,三萬騎兵可以立即出發。」狂風沙大聲叫道,「大人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李弘抬頭看了眾人眼,緩緩說道:「如果想全殲,我們現在就不能急於出兵。」

「要全殲,只能指望董卓將軍占據靈州,切斷鮮卑人的退路。」徐榮指著地圖上的靈州說道,「但董卓將軍肯定還沒到靈州,這個前後夾擊的計策已經無法再用了。假如鮮卑人急速後撤,我們可能會失去尾追殲敵的機會。」

「我覺得徐大人說的對。」謝明說道,「我們這么早就擊敗了鮮卑人,誰都不會想到,董卓將軍也許還在想著什么時候攻擊靈州更合適呢。如果我是鮮卑人,現在想的就是怎樣安全撤回草原,而不是繼續留在黃河以南遲疑觀望,難道他們還有什么指望嗎」

李弘久久地看著地圖上的靈州,惋惜地說道:「假如董卓將軍此時占據靈州,鮮卑人就會全軍覆沒,和連也休想逃過黃河。」

「出發吧。」

「羽行,這里的事都交給你了。」

李弘回頭看了眼整裝待發的李瑋,笑道:「仲淵,你留下,不要隨軍出發了。」

「不行,我要跟你去。」李瑋氣憤地說道,「殲敵六萬,我竟然個鮮卑人都沒殺死。太窩囊了。你讓弧鼎和棄沉離我遠點,不要總跟著我,人都給他們殺了,我殺什么」

周圍的人大笑起來。

弧鼎伸手打了他拳,笑道:「好,好,這可是你說的。大家都聽清楚了,將來仲淵出了什么事,筱嵐要是找我拼命,你們可要替我作證。」

棄沉輕輕拍了他下,勸道:「仲淵,你還是留下吧,筱嵐到了薄落谷,如果沒有看到你」

李瑋心里顫,猶豫了,旋即他堅決地搖搖頭,飛身上馬,打馬而去。

「這個混蛋」李弘張口罵道,「真不應該幫他去搶人。」

「俘虜怎么辦」鮮於輔問道。

「當然是押到洛陽獻給陛下了。」麴義笑道,「當年段熲段將軍平定東羌西羌之亂後,將五萬羌俘押到洛陽獻給陛下。後來皇甫嵩將軍平定黃巾之亂後,也獻俘於洛陽夏門。兩位將軍的蓋世功勛由此名揚四海,天下皆知,大人也應該效仿兩位將軍」

「對,對」眾人聞言大為興奮,紛紛出言贊同。

狂風沙聶嘯和恆祭等幫胡族將領冷眼看著興高采烈的漢族將領,神色冷漠,眼內隱含怨氣。

李弘面色沉,指著薄落谷里的新墳,十分不滿地問道:「這功勞是誰的這地上的血又是誰的」

大家看到李弘面色不善,笑容頓斂,個個趕緊閉上了嘴。

李弘想說什么,但想了半天,終究沒有說出來。

不錯,仗是大家打的,功勞也是大家的,但大家流血流汗為了什么當真是為了活著為了吃飽肚子嗎死去的戰友已經掩埋了,他們帶著各自的榮耀和希望歸於塵土,但活下來的人呢活下來的人難道不應該享受更大的榮耀和功勛嗎自己有什么權利要求他們和死去的人樣,無所求呢有什么資格要求他們和自己樣,無所求呢自己可以不要這份功勛,但他們呢他們為什么不能享有自己的功勛

自己不過是個無所知的鮮卑奴隸,因為機緣和運氣,才有了如今這個身份。自己因為過去的低賤而總是認為自己在為活著而打拼,但其他人呢他們從軍為什么他們拼殺為什么難道僅僅為了大漢國為了活著嗎不是,他們還為了榮耀,還為了揚名天下,還為了像段熲和皇甫嵩樣,名垂千古。

李弘苦笑了下,對鮮於輔說道:「你再寫道奏章給陛下,歷數諸位大人的功勞。幾十年來,我們大漢國的軍隊不停地和胡人作戰,但戰殲敵六萬,應該算是輝煌戰績了,陛下應該重重賞賜大家。」

鮮於輔躬身領命。

李弘面對眾人,緩緩說道:「我在鮮卑國的時候,認識個老人,他叫慕容酉。他年輕的時候因為戰敗被大漢國俘虜了,後來被押到洛陽作為戰利品獻給了大漢國的天子。他在洛陽待了將近二十年,直是個奴隸,直到快死了,他才被檀石槐用換俘的辦法救回了故土。他對我說他非常幸運,和他起到洛陽的五千鮮卑人最後只有他個人回了家,其他的人都死在了洛陽,都死得很慘。」

「我這么說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把他們送到洛陽。他們和我們樣,都是士兵,都應該死在戰場上,都應該死得象個人,而不是頭牲口。」

李弘突然大聲吼道:「我只希望他們死得象個人,即使被斬首,那也是個人。」

狂風沙淚流滿面,跪倒於地。

聶嘯和恆祭樓麓等幫胡族將領也激動地跪下,拜伏於地。

鮮於輔和徐榮麴義等人若有所思地望著長發披肩的李弘,默然不語。

「射纓彤射虎,你和舞葉部落的兄弟都留下,這些鮮卑人都是你們舞葉部落的俘虜,你們去解決吧。」

薄落谷大捷的消息傳到洛陽,舉城歡慶。

天子連下三道聖旨犒勞賞賜前線將士。

李弘由護羌中郎將遷升為討虜將軍,關內侯。鮮於輔徐榮麴義遷升為平虜中郎將。閻柔顏良鮮於銀玉石華雄鄭信田重狂風沙聶嘯恆祭樓麓遷升為校尉,其余將官各升級,士卒多賞絹帛。

天子非常興奮,在眾臣的歌功頌德之下,有點飄飄然,隨即遷許相為司徒,光祿勛丁宮為司空。

天子喝了不少酒,坐在尚書房內笑嘻嘻地和皇甫嵩盧植等人閑聊。

「諸位愛卿,你們看,這薄落谷大捷之後,鮮卑人是不是掉頭要跑了」

「鮮卑人折損了將近八萬大軍,肝膽俱裂,估計早已逃出三關了。」皇甫嵩笑道,「李將軍智勇雙全,用兵如神,乃我大漢之鼎柱啊。」

「他還不錯。」天子笑道,「他率軍路追到北地之後,朕打算讓他直接到並州,平定太原郡的黃巾蟻賊,兩位愛卿以為如何」

「臣也是這么打算的,正准備向陛下建議。」盧植說道,「現在黑山蟻賊蠢蠢欲動,意圖馬蚤擾河內,威脅京畿,所以北軍還是留在洛陽為好。西疆後事,可以交給董卓將軍負責。」

「李將軍支大軍到並州平叛,可以節省大量軍資。」皇甫嵩補充說道,「何況,西涼叛軍旦受撫,我們還要花筆錢。」

「何顒有消息了」天子問道。

「馬上就有消息了。」皇甫嵩笑道,「李將軍戰殲敵六萬,估計把王國和韓遂嚇壞了,這個時候,他們什么條件都會答應。」

「經此役,我大漢要安穩幾年了。」盧植高興地拱手說道,「臣先恭喜陛下了。」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六章 風雲再起 第二十節

拓跋鋒和律日推演在撤退途中碰上了宴荔游。

聽完律日推演的敘說,宴荔游抓抓自己的光腦殼,問道:「你們肯定大王逃出來了」

「不能肯定又怎么樣」律日推演苦笑道,「我們連遭敗仗,士氣低落,這仗已經無法再打了,只有撤退。」

「撤回草原」宴荔游心有不甘地說道,「這是自大王檀石槐死後,我們規模最大的次南下作戰了,原以為」

「哎」律日推演拍拍他的肩膀,長嘆道,「如果大王還活著,或者」他瞥了拓跋鋒眼,加重語氣道,「是慕容風大帥統軍,我們何至有這樣的慘敗。」

拓跋鋒心中沒來由地跳了兩下,他冷哼聲,望著郁郁蔥蔥的大山,言不發。

宴荔游心領神會,立即嘲諷道:「有些人本事不大,心事不小,在大草原上混了點名聲,就以為自己可以雄霸草原,征戰天下了,其實都是狗屁,連慕容風的個隨身侍從都打不過,還奢談什么打天下,笑話。」

拓跋鋒面色寒,鼻子里又發出了聲冷笑。

「和連這個蠢貨,把自己賠光了不算,還連帶害了我們。」律日推演恨恨地甩了下馬鞭,氣憤地說道,「狼頭,我們過黃河,回去吧,不要再給人家當拐棍了。」

「那大王呢」宴荔游問道,「我們總要等到大王的確切消息之後,再回去吧」

「那是拓跋大人的事,和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律日推演望著拓跋鋒說道,「我的人馬都打光了,我現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留在這里反而給拓跋大人添麻煩,不回家干什么」

拓跋鋒面無表情地看了他眼,點點頭,說道:「回家恐怕沒那么容易吧」

「豹子天之內連打兩仗,累都累趴了,還有勁追」律日推演瞪著眼晴說道,「他要敢追來,我就宰了他。」

拓跋鋒突然接到了旭癸派人送來的消息。

「那個狡猾的膽小鬼說什么是不是要撒腿開溜啊」宴荔游不屑地說道,「羌人的臉都讓這小子給丟光了。」

「匈奴人雖然被我們打敗了,但好歹還有屠各人給他們撐臉,羌人」律日推演冷笑道,「羌人這次我們就敗在羌人手上,這個仇,我定要報。這小子不願意過六盤山,心里肯定有鬼。」

「你亂說什么」拓跋鋒把手上的木牘折兩半,隨手丟進了路邊的灌木叢里,「大王有下落了。」

律日推演和宴荔游先是喜,接著彼此神色凝重地對視了眼。

「大王到了凡亭山」宴荔游驚訝地說道,「他打了敗仗,也不和我們照個面,就這么急著要回去我鮮卑國的大王就這副德性」

「他寧願相信羌人,也不相信我們,太令人失望了。」律日推演嘆道,「算了,我們回去吧,他已經完了,即使回到彈汗山,他也完了,鮮卑國的大王已經不是和連了。」

拓跋鋒望著律日推演和宴荔游逐漸遠去的身影,臉上浮出了絲笑意。

拓跋晦走到拓跋鋒的身後,小聲說道,「老牛和狼頭會不會從中作梗」

「不會。」拓跋鋒笑道,「和連生性猜忌,誰都不信任,他做得太過分了。」

拓跋鋒回頭看看拓跋晦,說道:「其實,我直擔心他向狼頭求援。和連畢竟是鮮卑國大王,又是檀石槐的兒子,如果他和老牛兩人護著和連回彈汗山,我還真難辦了,但是」他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給彈汗山送信的人應該已經過了凡亭山,搶到和連的前面了。」拓跋晦說道,「現在和連在旭癸的軍中,不過黃河他是不會獨自行動的,我們是不是讓旭癸」

拓跋鋒搖搖手,「這種事不能說出口,旦泄漏出去,將來我們在草原上怎么立足還是老辦法,讓豹子來解決。」

「但這太危險,我們已經賠了萬人,連步垂虹的性命都丟了。」拓跋晦勸阻道,「大人,還是穩妥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