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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他們不好明說,擔心惹惱了天子。如今天子正在氣頭上,剛才大司農王瀚頂撞了兩句就被天子送到了北寺獄,所以兩人更不敢直說了。他們拿眼看看大將軍何進。

大將軍府的幕僚都是大漢國的中流砥柱,他們當然知道目前的邊境是什么情況,但何進有何進的想法,他佯裝沒看見,低頭看地圖去了。

司徒許相和司空丁宮因為主掌的是民事和水土之事,對幽州剛剛發生的叛亂並沒有具體的了解,所以兩人個站在那里苦思冥想,個在翻看幽州送來的文書。

太尉崔烈並不熟悉兵事,也沒有拿到兵事權,他和司徒司空兩位大人樣,對幽州發生的事不是很清楚。現在他站在天子後面,想的不是幽州的事,而是怎么把王瀚從北寺獄弄出來。對於兵事權,他已經不想要了。幽州並州戰火迭起,這時候接手兵事權,不是自找麻煩嘛。旦有個風吹草動,自己立馬就要獲罪解職。現在天子就是把兵事權還給他,他也不要了。他已經想了好幾種借口,堅決不要,讓天子和尚書台的人鬧去。假如打了敗仗,那也是你天子自己的責任,和我這個太尉沒有任何關系。

兩人又看看劉虞。劉虞明白他們的意思,想了半天,問道:「皇甫大人,盧大人,援兵的事你們當真不能解決」

皇甫嵩點點頭,說道:「兩個月,至少需要兩個月。劉大人,你想想,陛下的征召聖旨到青州徐州兗州各郡需要時間,各郡集結兵馬需要時間,籌措糧草輜重需要時間,召募民夫需要時間。等到這些問題都解決了,已經快個月了。然後就是士兵們長途跋涉走到幽州又需要十幾二十天,沒有兩個月,這些軍隊根本到不了幽州。」

「兩個月後,情況也許更嚴重了。」劉虞急切地說道,「北軍可以過黃河,直接威脅黑山和上黨的黃巾軍,而李將軍的大軍目前有七萬人,也完全可以分為二,讓中郎將鮮於輔先帶兩萬人回幽州平叛嘛,你們為什么就不能考慮呢」

「北軍不能動,原因我也不想說了。」盧植堅決地說道,「至於李將軍的七萬人,實在不足信,我懷疑他是為了多拿軍餉在虛報人數。他的士兵餉錢向不比北軍士兵低,而且騎兵人數也偏多,朝廷給他的軍餉肯定不夠,他為了填補這個漏洞,只有虛報人數。」

「七萬他哪來的七萬士兵薄落谷戰他損失了五萬多人,即使他用鮮卑俘虜補充,但這些鮮卑俘虜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馴服才能聽他的指揮要知道這些鮮卑俘虜可不是歸屬羌人,也不是歸屬烏丸人,更不是歸屬鮮卑人,他們是大漠里的鮮卑人,都是幫野人,你能指望他們象風雲鐵騎樣為大漢國效力嗎」

劉虞神情黯然,干瘦的臉上顯得愁苦不堪。

「幽州的百姓真苦啊。」

「劉大人,如果幽州百姓的苦難可以解決,則我大漢國連綿不斷的禍亂也就解決了。」盧植語雙關地說道。

劉虞猶豫了半天,忽然跪倒在天子面前,神情堅決地說道:「陛下,臣要到幽州去。」

天子愣,笑道:「愛卿,起來,起來,朕不許你離開洛陽。」

「陛下,臣要到幽州去,臨行前,臣有話要說。」

「愛卿有話就說,去不去幽州,那是另外回事。愛卿先起來。」

劉虞爬起來,躬身說道:「陛下,西疆之戰,雖然我們打贏了,但真正打輸的,是我們。」

天子的臉立即沉了下來。

「陛下,如今西涼並州幽州三個邊疆大州戰火紛飛,看起來都是叛逆做亂,但其實這些叛亂和鮮卑人的入侵有莫大的關系。」

「早在去年冬天,鮮卑人就陳兵邊境,但他們遲遲沒有發動進攻。為什么鮮卑人冬天不開始攻擊,卻非要等到今春三月」劉虞望著天子,緩緩說道,「現在看起來,這事情都是慕容風在背後手操縱。無論是和連,還是我們,都上了慕容風的當。」

「鮮卑人三月開始進攻和慕容風有什么關系和邊郡叛亂有什么關系」天子奇怪地問道,「愛卿難道想說幽州叛亂是慕容風指使的」

「雖然我們不知道是不是他指使的,但他定參予了張舉張純的叛亂。」劉虞肯定地說道,「鮮卑人為什么要等到三月才開始進攻無非是等待黃巾余孽做好叛亂的准備。」

「鮮卑人的進攻遲遲沒有開始的直接原因,是因為充當誘敵的慕容風直沒有發動對幽州的攻擊。只有他率先攻擊,才有可能誘使我們把李將軍的大軍調到北疆。慕容風率部入侵幽州之後,鮮卑人的進攻隨即全面開始,但慕容風為什么選擇在二月進攻幽州臣認為那個時候,張舉和張純已經做好了叛亂的切准備。」

「鮮卑人的全面攻擊,蟻賊首領張燕攻打太原,黑山蟻賊楊鳳攻打上黨,白繞於毒攻打冀州河內,所有這些戰亂,都是為了有效牽制我們的兵力,以幫助張舉張純順利叛亂,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稱帝建國。」

「蟻賊吸取了前幾次叛亂失敗的教訓,竟然稱帝建國了,大概他們以為這樣可以得到更多的支持吧。總之,此次黃巾蟻賊之亂,猶勝從前,從目前來看,要想剿滅平定,需要很長段時間。因為我們既沒有足夠的錢財,也沒有足夠的軍隊。」劉虞嘆道,「陛下,為了這次西疆大戰,我們已經花光了國庫里的所有錢財,損失了幾萬大軍,我們已經無力四處征戰平叛了,目前我們就是維持李將軍這支軍隊的開支都難以為繼啊。」

「陛下,如果這平叛的事情從今年拖到明年,試想,我大漢國是不是」

「愛卿不要說了,朕明白你的意思。」天子揮手打斷劉虞的話,憤怒地說道,「蟻賊叛逆和鮮卑人狼狽為,互相勾結,禍亂我大漢,應該千刀萬剮。」

「慕容風幫助張舉張純叛亂的目的是什么無非是希望我們和叛逆互相交戰,打得山河變色,國貧民弱,最後他們鮮卑人從中漁利,可以毫不費力,輕輕松松地占據邊郡,奪我國土,殺我子民。」劉虞痛苦地說道,「陛下,西疆之戰我們是贏了,但其實,我們是輸了啊。」

天子沮喪地笑笑,仰頭無語。

「劉大人,西疆之戰,我們殲滅了鮮卑人近十萬大軍,這可是事實。」小黃門蹇碩遲疑了下,小聲問道,「即使我們平定叛逆之後短期內很難恢復元氣,但他們還有實力入侵嗎」

「蹇大人,和連也上了慕容風的當,不過他很慘,兵敗後沒能逃回彈汗山,被我們兩個邊民殺死了。」劉虞解釋道,「西疆之戰,看上去鮮卑人雖然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但仔細分析下,我們不難發現,這戰後的結果正是慕容風所需要的。」

「鮮卑人死去的十萬人里,彈汗山王廷的三萬大軍被全殲,彈汗山還剩下多少實力這鮮卑大王的話還有多少份量這不正是慕容風拓跋鋒等四部鮮卑大人所需要的結果嗎只有彈汗山失去了實力,他們的權力才會越來越大。現在和連死了,新王權勢孱弱,四部鮮卑大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正好遂了他們的心願。」

「西部鮮卑的狂風部落和野狼部落大約損失三萬人。西部鮮卑直都是草原上最大的勢力,這次損失三萬人,對慕容風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不要以為西部鮮卑損失三萬人它就沒落了,它依舊是鮮卑國里地域最廣,實力最強的股勢力。」

「北部鮮卑拓跋部落大約損失兩萬多人。拓跋鋒這兩年的實力急劇增長,聽說他極具野心,想雄霸大草原,深為鮮卑其他部落所忌,所以他的損失越大,慕容風就越高興。但兩萬人的損失對拓跋鋒來說,還是能承受的。他手上的實力依舊很強勁,不比慕容風差。」

「還有萬多人是匈奴的屠各族和東羌諸種。這萬多人死了,對鮮卑國來說,沒有任何損失,但對我們卻點好處都沒有。東羌諸種反正沒有停止過對西涼的馬蚤擾,我們可以不考慮,但死去的屠各族萬士兵和九原旗王暮蓋廷我們就不能不考慮它的後果了。在南匈奴中,屠各族是大族,大約有六七萬人,他們的首領虎王和大單於羌渠關系向不好,屢有謀叛之意。這次我們殺掉了他們萬人,還宰了虎王的弟弟,其後果怎樣,不問也知。所以我們再告誡護匈奴中郎將張楠要小心戒備,以防屠各族造反生事。」

「諸位想想,現在中部鮮卑大人慕容風的實力有損失嗎沒有。東部鮮卑彌加大人的實力有損失嗎也沒有。西部和北部鮮卑雖然有損失,但他們尚有足夠的實力入侵邊郡。所以,陛下說,西疆之戰後的十年內邊境可保平安,臣認為」

劉虞沒有繼續說,那意思誰都明白。

天子背著手,低著頭,在尚書房內來回走動。

「慕容風有這么厲害幾年後的事情他現在就安排好了」

「陛下,只要是在北疆待過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名。當年大軍在落日原慘敗,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出謀劃策的慕容風。此次鮮卑人在西疆大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慕容風動作遲緩,沒能成功誘使我們把李將軍的大軍征調到幽州戰場。臣認為,慕容風打了幾十年的仗,不可能會犯這么愚蠢的錯誤,他這么做,分明就是在故意陷害和連和其他鮮卑部落,其目的就是為了打擊彈汗山和其他勢力,為自己雄霸草原,侵占我邊疆州郡做准備。」

「為了自己的目的,葬送鮮卑國八萬多士兵的性命,這個人也太可怕了。」天子看了眾臣眼,問道,「諸位愛卿認為劉大人的話可信嗎」

「劉大人太過痛恨慕容風,所以把戰後的事實都說成了慕容風的陰謀。」皇甫嵩笑道,「其實,臣認為,慕容風的整個謀劃基本上和劉大人所說的差不多,但西疆的慘敗肯定不是他所能預料的。在慕容風看來,鮮卑人即使不能戰勝我們,從容撤退還是綽綽有余的,只是他和我們樣,沒想到李將軍會戰而勝。」

天子點點頭,望著劉虞問道:「愛卿說這么多,是想告訴朕什么慕容風的想法即使和愛卿說的模樣,但最後還是要我們想盡辦法去平定叛軍,去募兵組軍戍守邊關,否則知道了又能怎樣」

尚書房內的大臣此時都已經明白劉虞說了這么多,繞了個這么大的圈子的最後目的是什么了,大家都用擔心的目光望著劉虞。

劉虞躬身奏道:「陛下,平定叛軍需要什么募兵組軍又需要什么陛下,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這江山是陛下的江山,這天下的財富也是陛下的財富」

「住口」

天子霎時明白了劉虞的意思,他瞪著雙小眼睛,怒氣沖天地指著眾臣說道:「你們這幫人的眼睛天到晚就盯著朕的萬金堂,難道朕的萬金堂關系到大漢國的安危,危害到大漢國的江山社稷了嗎」

「危言聳聽,你們想干什么想把朕的骨頭都啃掉嗎」

「陛下」眾臣看到天子大發雷霆,個個噤若寒蟬,頓時跪倒了大片。

「陛下,永初中,諸羌反叛,歷時十四年,軍資耗費二百四十億錢。永和末年,又戰七年,再耗資八十余億錢。至先帝延熹四年,零吾羌與先零羌諸種反叛,擄掠三輔,為平定叛亂,再耗資六十億錢。中平元年至今,為平定胡族入侵和蟻賊西涼反叛,共耗資百三十億錢。」劉虞連連磕拜,大聲說道,「陛下,大漢國能保得歲歲平安,都是用錢累起來的,沒有錢財,如何能保得陛下的江山社稷啊」

「朕沒有錢。」

「陛下」劉虞淚流滿面,「此時正值國家危難之際,陛下為什么還這么吝嗇錢財」

「朕說了,朕沒有錢。你說朕有錢,那你說,朕有多少錢你有憑據嗎」天子怒不可遏,指著劉虞叫道。

「陛下這些年為籌集軍資,多次削減公卿以下官僚俸祿,索借王侯半租,賣公卿關內候虎賁羽林緹騎營士五大夫等各類文武官爵,共得兩百六十億錢,而大司農府僅收到八十億錢,剩余百八十億錢均入了萬金堂。」

「為了我大漢國的千秋萬代,臣懇請陛下,還是拿出萬金堂的錢財填補軍費吧。」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七章 山雨欲來 第三節

討虜將軍李弘帶著七萬大軍,五萬民夫,緩緩進入了並州上郡的長城要塞。

由長安城送到要塞的糧餉以及武器等各類軍資,還有五萬民夫隨即交割給兵曹營。李弘二話不說,首先把士兵們的軍餉發了下去,並下令在長城要塞暫歇十天,以等待朝廷的進步安排。他自從接到天子命令他立即趕赴並州太原郡平定蟻賊叛亂的聖旨以後,就再也沒有接到聖旨,甚至連尚書台的文書也沒有。本來他以為這些聖旨和文書都送到了要塞,但到了要塞後,他才知道朝廷竟然什么消息也沒有給他送過來。

洛陽定出了大事,否則不會十幾天了,都不給他任何指令。李弘不知道朝廷方面出了什么問題,心里很焦急。雖然他從長城要塞知道張燕已經占據了太原全境,楊鳳也開始出擊上黨,但他沒有行軍路線,也不知道路上由誰給他提供糧草,他只能干著急,沒有辦法。

大帳內,李弘坐在巨大的並州地圖上,望著太原郡發呆。

田重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大人,想好了怎么打張燕嗎」

李弘笑笑,起身招呼他坐下,「老伯,你現在手下有十萬人,怎么打張燕應該是你的事啊。」

「大人說什么笑話。」田重說道,「打仗是你的事,我只負責糧草輜重。我來找你要人。」

「要人」李弘奇怪地問道,「要什么人」

「現在兵曹營有十萬民夫,幾十萬頭牲畜,這些都要人去安排指揮,我哪有那么多人。你要立即給我增加人手。」

李弘想了下,問道:「十萬民夫用得著這么多人嗎」

「當然需要了。」田重說道,「我們過去在北疆打仗,幾千人的騎兵,沒多少糧草輜重,用多余的戰馬馱著就行,不著征召民夫。等到了冀州,糧草輜重都由冀州府負責提供,所以我們也不用操這個閑心。到西涼的路上,糧草都由沿途的郡縣提供,因此我們只要帶著輜重就行。等到了西疆,所有的糧草輜重都由張溫大人和蓋勛大人負責,這些事就更不用我們費神了。但現在不行,並州窮,人口少,路途難行,糧草輜重都要從長安和洛陽等地調運,沒有民夫來回運送,根本到不了太原。」

「大人,以我看,這仗要是打起來,十萬民夫還不定夠啊。」田重皺著眉頭說道。

李弘點點頭,關心地說道:「老伯,讓你勞累了。你要多少人」

「兵曹營現在除了醫匠木匠鐵匠等人外,真正幫忙做事的還不到五百人,大人,你想想我大概要多少人」

「讓唐雲和尹思,還有龐德帶著黑豹義從營去吧。」李弘笑道,「三千人總夠了吧」

「不行,不行。」田重連連搖手道,「義從營胡人太多,民夫們都是老百姓,對胡人非常反感,你還是把張郃的那個步兵營調給我吧。」

李弘皺眉說道:「反感沒有他們打仗,關中關西早就被鮮卑人擄掠空了。」

「大人,他們是老百姓,道理說不通,不要沒事找事了,你還是把張郃調給我吧。」

兩人隨意閑聊下,李弘問道:「如果加上那幾十萬頭牲畜,我們大概能支持多少天」

「七萬士兵和十萬民夫的口糧,加上戰馬牲畜的草料,按我的估算,目前的存量最多只夠我們用三十天,大概可以走到太原,然後就所剩無幾,只能靠宰殺牲畜填飽肚子了。」田重說道,「大人問這個干什么難道大人想提前渡過黃河趕到太原」

李弘搖搖頭,笑道:「你這么說,我就不敢走了。」

「大人,到太原郡打仗,這點糧食肯定不夠。」田重說道,「這批糧草輜重是為打鮮卑人准備的,聽說原來是給北軍的,他們本來不是要到並州打張燕嗎因為西疆戰局重要,朝廷就臨時把它從洛陽運到長安應急了。」

田重突然想起什么,憤憤不平地說道:「大人,這北軍天天待在洛陽,什么仗都不打,但軍械卻是大漢國最好的,朝廷兩只眼睛看人,對我們太不公了。」

「我們是邊軍,朝廷當然不會給我們最好的武器了。」李弘笑道,「旦給外族搶去,大量仿制,受害的可就是我們邊軍士兵了。」

「大人也太看得起胡人了,他們沒有鐵,也沒有精通制造的工匠,像攻城用的沖車鐵鞮,還有強弩車連弩車,他們根本無法仿制。」田重不屑地笑道,「說來說去,還是我們大漢國厲害啊。」

李弘鼻子里哼了聲,對田重的話有些不滿。他從有記憶開始就在鮮卑國,鮮卑人救了他的性命也教會了他許多生存的法則,他心里對鮮卑人總是懷著份難以割舍的感情,這種感情也直接影響了他對各族胡人的看法。

「這批軍械里也有大量車具嗎」李弘問道。

「有,各種軍車六百六十輛,其中主要都是強弩和連弩車。」田重高興地說道,「還有萬三千架攻城雲梯,三十四萬件刀劍槍戟矛等手執武器,萬八千具強弓,百七十五萬支長箭,其他各類軍械五十八種三十四萬件,差不多相當於個大州的武庫存量了。」

「這么多」李弘驚訝地問道,「北軍幾萬人要用這么多武器」

「怪不得北軍厲害,這些軍械用到戰場上,就是我們也抵擋不住。」田重感嘆道,「北軍天下無敵,半功勞還是靠這些軍械啊。」

「老伯差矣,當年皇甫將軍盧植大人朱俊大人各率精銳平定黃巾軍的時候,靠的可不是軍械,而是謀略。」李弘笑道。

「你算了吧,我才不信,沒有這些武器,他們打個屁。」田重嗤之以鼻,嘲諷地說道,「用這么多武器,多少黃巾軍都能給他們殺光。」

田重接著嚴肅地看著李弘,小聲問道:「子民,我想問你個私人問題,你真要到太原剿滅張燕的黃巾軍」

李弘搖搖頭,低聲說道:「在冀州的時候,我們就說過,要平定黃巾軍,殺,根本不是辦法,你這里殺完了,他那里又出來了。這年頭,流民到處都是,這些人隨時都能變成黃巾軍,殺不完的。」他遲疑了下,繼續說道,「你不要聲張,我自有解決的辦法。」

田重大喜,用力拍了拍李弘,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再殺了。癭陶之戰,把人心都打寒了。黃巾軍是什么人不就是沒飯吃的流民嗎皇甫嵩在下曲陽坑殺十萬黃巾軍士兵,結果如何張牛角馬上就帶著幾十萬大軍出現在冀州各地。這年頭,誰怕死啊」

帳簾掀開,身戎裝,英姿颯爽的筱嵐走了進來。

「筱嵐啊,快來,快來」田重頓時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條縫,「孩子,最近在將軍帳下做事,累不累」

筱嵐看到田重,驚喜地跑過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後拉著田重的雙手,連聲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