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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唯的退路有可能被我們徹底切斷的情況下,必定會軍心大亂,無心再戰。到那時,這十萬叛軍人人自危,不堪擊。」

眾將有的同意,有的不同意,小聲議論著。

李弘看看田重,低聲問道:「老伯,軍中糧草還能支撐幾天」

「五天。」田重小聲說道,「如果節省點,可以多支撐兩天。」

李弘想了下,對朱穆說道:「派人告訴劉大人,如果五天後他不能趕到薊城,我們將糧草盡絕,大軍只能撤回居庸關了。」

「命令趙雲,立即攻擊雍奴,燒掉沽水河上的浮橋。」

「諸位各自回去堅守營盤,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戰。」

他接著對龐德說道:「令明,你射書敵營,說我要見見張純張大人。」

鮮於輔看了他眼,問道:「這個時候,你還想勸降」

李弘神情落寞,苦澀笑,「我很長時間沒見他了,我想看看他。」

張純看到李弘的書信,二話不說,立即回書李弘,相約見面。

劉始大驚失色,急忙勸阻道:「大人,這是豹子的計,他定想把你殺了。大人千萬不要去。」

張純捋須笑道:「你不了解他。他是個很好的人,為人忠厚,講信義,也好學,不象傳言中的那樣嗜血好殺。當年在中山國的時候,我們經常在起喝酒聊天,也算是忘年之交了。我被抓到洛陽的時候,他還來送過我。兩年多沒見了,我想看看他。這小子,如今都是將軍了,定很威風。」他望著劉始,笑著問道,「你要不要隨我起去見見」

劉始臉顯懼色,搖了搖手,「為了防止意外,大人還是帶上幾千烏丸鐵騎吧。」

張純揮手,毫不在意地說道:「不用,帶幾個侍從就夠了。」

張純鬢發皆白,臉上多了許多皺紋,大概因為日夜操勞的原因,他眼圈漆黑,雙眼通紅,神色很疲憊。李弘遠遠看見,心里酸,急步迎了上去。

「大人」

張純看到李弘大禮跪拜,心里陣激動,眼圈頓時就紅了。他把扶起李弘,用力握著他的手,半晌無語。

「大人還好嗎」

張純點點頭,又搖搖頭,「你留胡子了」

李弘笑了。

「你是將軍了,不要這么沒上沒下的,你這大禮我可承受不起。」

「大人是長輩,何況」李弘本來想說你也是我的老師,但他心里酸楚,竟然無法說出來。

張純和李弘並肩而行,互相訴說著自冀州別後的情況。張純對李弘在並州招撫黃巾軍,安撫流民屯田的事贊不絕口。李弘說,當年大人在中山國的時候,教了我許多東西,讓我受益匪淺。這屯田的事,也是大人當初極力主張的。如今看起來,安置流民屯田,只能解決流民時,不是長久之計。要想徹底解決流民問題,必須另想辦法。

張純說,要想徹底解決流民問題,關鍵還是要解決土地兼並。土地兼並問題不解決,屯田遲早都要失敗。要想解決土地兼並問題,就要撬動大漢國的根本。「子民,你能做到嗎」

李弘搖搖頭,仰天長嘆。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還是盧龍塞的個士兵,我就不會背上這些責任,我就不會有這些煩惱和痛苦。我有時很懷念自己在鮮卑的日子。那時候,我跟在大帥後面,無憂無慮,很快樂,不像現在」他看著張純,神情黯然地說道,「我很累,很痛苦,我做了許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我甚至想離開這里,我留在這里到底要干什么」

「子民,人活在世上本來就是種痛苦,快樂只是痛苦的極致,只是種自我陶醉,不是生存的本原。」張純笑道,「你離開這里後,你個人可能是快樂了,但你心里快樂嗎你割舍的下這里的切嗎」

「就象今天,你我是敵人,你要來看我,我也想見見你,這就是痛苦中的快樂,痛苦的極致,你我都不能割舍做為個人的本原。」

李弘心里痛,泫然欲淚。

「子民,我走了。」張純灑然笑,拱手作別,「今日見,當是永別,你多加珍重。」

張純頭也不回,上馬絕塵而去。

李弘眼含淚水,望著張純飛逝的背影,心痛如絞。

劉虞接到李弘的書信,大吃驚,急忙指揮大軍對涿郡發起了攻擊。

叛軍大將趙成也接到了張純的軍令。張純要求他誓死守住涿城,堵住劉虞大軍北上。只要李弘的大軍得不到糧草接應,他在薊城城下就待不住,除了迅速和自己決戰以外,別無他途。

渤海郡都尉韓瓊率領冀州軍攻擊東城門,東平郡都尉陶顏指揮兗州軍攻擊南城門,青州校尉鄒靖幽州騎都尉公孫瓚指揮幽青兩州大軍攻打南城門。三門同攻,戰斗非常激烈。

第二天,李弘再來書信催促。劉虞急了,親自跑到城下督戰。

校尉鄒靖和公孫瓚看到劉虞來了,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樣今天可能拿下」

公孫瓚神色凝重地搖搖頭。校尉鄒靖回道:「大人,叛軍有援兵支援,守城士卒的人數增加了不少,很難打。」

鄒靖三十多歲,皮膚白凈,方臉長須,高鼻梁,雙精明的眼睛里盡是為難之色。

「今天不能拿下,就連夜進攻。」劉虞焦急地說道,「無論如何,明天我們要過河北上。」

「鎮北將軍又來催了」公孫瓚問道,「他為什么滯留在薊城城下,不對叛軍發起攻擊只要他發起攻勢,叛軍腹背受敵,定然難以招架,我就不明白,他為什么非要我們先行突破涿城北上」

劉虞不耐煩地揮手說道:「鎮北將軍有鎮北將軍的想法,他何時對薊城發起進攻那是他的事,我們無權干涉。我們只要拿下涿城,和他會合就行。你有本事,就給我立即拿下涿城。」

公孫瓚不滿地哼了聲,退到了邊。他才不會拿自己的騎兵去攻城。劉虞對他不滿,就是因為這件事。昨天劉虞叫他把騎兵調去攻城,公孫瓚不但沒答應,還出言不遜頂撞了劉虞幾句。公孫瓚說幽州就剩這么點騎兵了,把人都打完了以後怎么辦遼東的烏丸人難道都是步兵劉虞氣得干瞪眼,拿他沒辦法。劉虞也不敢過分得罪他,將來平定遼西遼東帶的烏丸鐵騎,還要靠他去打仗。

「平原郡的兵曹從事劉備在哪叫他來。」

鄒靖趕忙派人到城下把指揮攻城的劉備喊來了。劉備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地跑到了劉虞面前,「大人有什么交待」

劉虞滿臉笑容,親昵地拍拍劉備衣甲上的灰塵,關心地問了兩句,然後問道:「今天入黑前,你能給我拿下南城門嗎」

劉備咬咬牙,神色堅決地躬身說道:「下官遵命。」

劉備召集了關羽張飛等幾十名老部下。這些人都是自己從涿郡帶出去的,直忠心耿耿地跟著自己,今天,他要帶著這些涿郡子弟打下自己的故城。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八章 劍拔弩張 第十節

劉備逐查看部下的裝備,每人雙刀,圓盾,手弩。軍侯關羽站在張飛身後,給他系緊戰刀,小聲囑咐他跟緊自己,不要殺得性起四處亂竄。

張飛笑道:「雲長兄,我要是死了,你把我的屍體送回家。」

關羽瞪了他眼,不滿地說道:「死就死了,哪里不能埋骨」

「我家離這里近,只有十幾里路,你跑趟就是了。你對我爹說,我在外面打仗很勇敢,沒有給他丟人現眼。」

「你丟人現眼的事做得少嗎」關羽笑罵道,「叔父要是問起,我就說,翼德是掉進護城河里淹死的。」

張飛白凈的俊臉頓時就拉了下來,他佯裝憤怒地說道:「你要是死了,我把你扔進河里喂魚吃,反正你家在河東解縣,我也送不回去。」

關羽笑了起來,但臉上的表情很苦澀。張飛的話,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家鄉,自己的親人。他已經六年沒回家了,父母還好嗎妻子還好嗎眼前就是生死之戰,也許再也看不到他們了。

「雲長兄,這次要是沒死,我陪你回老家看看。」張飛看出了關羽心里的憂傷,轉身安慰道。

關羽拍拍張飛厚實的肩膀,沒有說話。

關家世代都是鐵匠,關羽自小也就跟著自己的父親學打鐵。他年少時勇武有力,嫉惡如仇,好抱打不平,乃是當地有名的打架好手。十九歲那年,他到解城賣鐵器,看到個老人被打得遍體鱗傷趴在地上號淘大哭。關羽出於義憤,上去詢問。老人說自己是縣城學堂的先生叫韓正韓守義,他的女兒被城里的富豪呂熊強占蹂躪了,他跑到呂府去要人,結果不但要不到人還被呂府的家丁打了出來。呂熊是中常侍郭勝家的親戚,在當地魚肉百姓,欺男霸女,壞事做盡了。當時,解城由於有鹽池,地下水都是咸的,不能食用,只有幾口甜水井散落在城里各處供百姓飲用。呂熊勾結官府,把城里的幾口甜水井都填了,就剩下他家院里的口甜水井。到他家取水就要付錢,還額外規定條,只准年輕貌美的女人去取水,否則不許進他家的門。進來的年輕女子,不是被他調戲,就是被他污。解城的百姓雖然氣恨難平,但呂熊有後台,誰都奈何不了。關羽聽罷,怒火中燒,當天晚上就闖進了呂熊府上,把呂熊家老小,外加幾十個門客家丁總共七十四口人殺了個雞犬不留,把韓正的女兒救了出來。隨後關羽連夜翻出城牆跑回了家遣散了家人,自己也倉惶逃到了北疆帶。

關羽流浪到涿城的時候,胡子已經長出兩尺多長了,他估計沒人認出自己,就在城里賣豆腐。關羽脾氣不改,還是好管閑事,動不動就出手打抱不平,因此和城里賣肉的屠戶張飛認識了。

張飛本人是不賣肉的,他家在涿城也算是個小富豪,城外有庄園田產。張飛長相英俊,像他的母親,但他脾氣暴躁,不好念書好習武,還吵嚷著要去從軍打仗。他父親當然不願意,逼著張飛在家念書,他指望自己這個兒子將來出仕為官光宗耀祖。張飛書是沒有念出來,但字寫得不錯,手好字在涿城很有點小名氣。

關羽的武功讓張飛欽佩不已,他請關羽回家專門陪他練武。關羽根本不睬他,照樣賣自己的豆腐。年少的張飛很無奈,只好隔三岔五請關羽喝酒,順便讓他教教自己的武功。兩人亦師亦友,幾年下來,行影不離,就象親兄弟樣。張飛娶媳婦的時候,他叫自己的媳婦給關羽敬酒喊叔叔,他媳婦很不高興,個賣豆腐的粗人,和張家有啥關系

這幾年天子雖然幾次大赦天下,但關羽都不敢回家。呂熊死了,他的親朋好友還在,如果他們知道關羽回家了,不會放過他的。劉備在涿城召集義兵的時候,走投無路的關羽跑去了。他想,憑自己的武功,將來立了戰功,也許能撈個官半職,那時回家看誰還敢動自己和家人半根毫毛。聽說關羽要隨劉備到青州平原郡去,張飛急了,瞞著父母,跟在關羽後面就跑了。

這兩年他們跟在劉備後面打了不少戰,兩人因為武功出眾,屢立戰功,先後被遷升為軍侯假軍侯,劉備對他們很器重,把兩人當作自己的兄弟,引為左膀右臂。

「等下田楷田大人攻左邊城牆,吳熾吳大人攻右邊城牆,我們在強弓手的掩護下,直接攻城樓。」劉備檢查完士卒的裝備,走到兩人身邊說道,「我從吊橋右邊上,你們兩人從吊橋左邊上。」

張飛笑道:「兩位都尉大人也親自上陣」

劉備點點頭,鄭重地對兩人說道:「雲長翼德,上去之後就不要下來了,除非死了,否則不許下來。」

關羽抬頭看看高聳的城樓,冷笑道:「大人放心,上去後,我們直接砍倒大纛。大纛倒,叛軍必定大亂。」

遠處,劉虞鄒靖帶著千步卒列下陣勢,緊隨其後的是公孫瓚的騎兵。只要城門開,大軍就會擁而入。

戰鼓擂響,霎時間,箭矢如蝗,人流奔涌,殺聲震天。

劉備手執盾,手拿劍,站在突擊隊伍的最前列。他會看看左城牆,會看看右城牆,焦急地等待著沖鋒時刻。

去年他在冀州的廣宗附近被叛軍擊敗後,幾乎全軍覆沒,為此他直想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更想為自己洗雪前恥。今天,只要殺進城,自己就能報仇雪恨。

田楷和吳熾親自率部攻擊,攻勢之猛烈,讓守城的叛軍士卒難以招架,求援的戰鼓聲此起彼伏。防守南城的叛軍首領程乾只好次又次把駐守城樓的士卒調到城牆兩側支援。劉虞看看時機成熟,果斷揮手下令:「攻擊城樓。」

劉備熱血,回首暴喝:「兄弟們,殺上去」

六十名突擊士卒分成兩隊,在劉備和關羽的帶領下,路狂吼,風馳電掣般越過護城河,架起雲梯,蜂擁而上。

城樓上的守城士卒冒著漢軍密集的箭陣,紛紛撲到城牆邊緣,滾石擂木頓時如雨而下,箭矢橫飛。劉備沖在最前面,他剛剛讓過根呼嘯而下的擂木,轉眼又被數顆巨石砸得頭暈腦漲,差點立足不住翻下雲梯。劉備此時早無求生之念,他瞪著血紅的眼珠子,齜牙咧嘴地高聲吼叫著,腦子里只有個念頭,沖上去,沖到城樓上去。

城樓上密集的長箭近距離地射到他的盾牌上,巨大地「咚咚」聲直沖耳鼓駭人心魄。個個黑色的箭簇穿透盾牌在劉備眼前瘋狂地跳躍著,更多的箭簇直接釘到劉備的鐵盔上,發出「叮叮當當」的敲擊聲,長箭的沖擊力打得他渾身震顫,兩眼直冒金星。

塊大石凌空砸下,「轟」的聲圓盾碎裂。劉備眼明手快,把抓住了雲梯,同時力貫頭頂,大吼聲,頭撞到了石塊上。石塊被他頂,順勢改變方向砸到了他的背上。劉備遭此重擊,張嘴就噴出了口鮮血。長矛刺到。

「去死吧」

劉備睚眥欲裂,雙手抓住三支刺來的長矛,兩臂用力,頓時折斷支,奪下支,還有支長矛連同它的主人起被劉備拽下了城牆。就在這時,緊隨劉備之後的名屯長雙手抓住了劉備的足踝。

「大人,上」

劉備心領神會,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聲,矯健的身軀借助那名屯長的拋之力,騰空而起。劉備人在空中,抖手矛就洞穿了個舉石欲拋的叛軍士兵,同時凌空拳砸向了舉弓射擊的弓箭手。

「咻」厲嘯的長箭擦著鐵盔帶著串火星飛向了天空。

「轟」劉備拳砸下,將那名弓箭手硬生生砸出了城牆。

「兄弟們,上,上」劉備瘋狂了,左手長矛上下翻飛,右手從背後拽出長劍,橫掃千軍,擋者披靡,幾個守在城牆垛子邊的叛軍士兵轉眼間被他砍了個精光。那名屯長和數個漢軍士兵趁機沖了上來。

「結陣,結陣」劉備聲嘶力竭,狀若猛獸,奮勇當先,「兄弟們,殺,殺」

關羽手盾,箭石擂木都被他擋去,他就象頭敏捷的獵豹,迅速攀到雲梯頂端。

「翼德,爬上去,快」

張飛毫不猶豫,抓住關羽的衣甲,手腳並用,踩著關羽的腦袋就沖上了城牆,「老子活劈了你」張飛隨手盾把個抱著石頭沖上來的叛兵砸得倒飛了出去,同時戰刀剁下,將名長矛手砍得血肉橫飛,腦袋都被剁開了。

關羽緊隨其後沖了上去,他盾砸死個,接著從背後抽出了雙刀,不屑地看了眼蜂擁沖來的叛兵,沉聲吼道:「翼德,隨我砍掉大纛,走」

張飛腳踢飛眼前的敵人,回首對沖上來的漢兵叫道:「走,走,兄弟們,上,砍掉大纛」

關羽呼嘯上前,雙刀左砍右劈,無人可擋,張飛緊隨其後,幾名漢兵各執刀盾,奮勇爭先。

劉備在左,關羽張飛在右,漢軍士兵刀斧齊下,勢不可擋。

程乾帶著隊親兵殺了上來,雙方糾纏在城樓這塊狹窄的地方血戰不休。叛軍要把漢軍逼回城下,漢軍要堅守這塊分寸之地,以掩護更多的士卒上城。程乾連砍死了七個漢軍士卒,迎面就碰上了關羽。高大威猛的關羽狂吼聲,刀剁下,頓時將程乾連人帶刀剁成了兩截。首領死去,更加激怒了叛軍士卒,他們全然不顧性命,哄而上,場面更加血腥。

漢軍士卒越戰越少,形勢極度不利。

劉備邊奮力擊敵,邊放聲狂呼:「砍倒大纛,砍倒它」

十幾步之外的關羽被叛軍士兵拼死砍中了刀,這刀霎時激發了他的凶性,「竟敢砍我,去死吧」

他手起刀剁下了那名叛兵的頭顱,接著又刀洞穿了敵兵的胸腹。叛兵的長矛飛刺而來。關羽舍棄左手刀,把抓住了叛兵的長矛,迎面刀就切開了敵人的咽喉,滾燙的血液立時噴了關羽頭臉。

「翼德,跟著我」

關羽連聲虎吼,雙手握刀,在張飛的掩護下,猶如嗜血猛獸般,大步沖向了十幾步外的大纛。每進步,必有敵兵倒下。關羽連進九步,在他的腳下已經躺下了十七具屍體。戰刀斷,關羽猶不退卻,拳腳齊上,再殺三人。

「刀」

張飛大叫聲,奪過敵人的長矛,甩手遞上了自己的戰刀。關羽戰刀上手,面對密集堵截的敵兵,刀就是三命,四濺的鮮血噴射而出,頓時形成了道漫天的血霧。關羽沖出血霧,對准大纛的旗桿就掄起了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