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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宇恍然大悟,原來高順大人的軍隊才是攻城主力。他指指正從船上下來的民夫,輕松笑道:「這么說,大人把他們帶過來,是為了搬運戰利品」

楊華點點頭,「我帶來了三萬民夫,每人手里都拿著支火把。等下我們趕到城下,火把點,戰鼓擂,駐守陝城的守軍必定嚇得魂飛魄散。」接著他指指西城門方向,和顏悅色地說道「大人現在可以帶著你的軍隊到西城門支援高順大人了,這里的事就交給我。」

張宇大喜,急忙躬身告退。

西城門。

更多的北疆軍將士翻上了城牆,雙方誓死血戰。

北軍駐守西城門的兵力顯然不足,他們在北疆軍氣勢驚人的強大攻勢下逐漸退卻。

此時,漫山遍野的火把包圍了全城,歲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焦糊味。如雷般此起彼伏的殺伐聲和震耳欲聾的戰鼓聲驚天動地,城內的守軍陷入了極度的恐懼和驚慌,士氣時低落到了極點。

駐守西城門的北軍軍司馬指揮北軍士卒奮勇作戰。他聲嘶力竭地叫喊著在黑夜里聽起來格外的凄厲和絕望。幾個倉惶逃跑的士卒被他當場射殺。

高順為了迅速拿下陝城,不惜孤注擲,把兩千兵力全部投入了戰場。何凱和李哲緊隨高順之後,也帶著部曲親自攻上了城樓。營人馬,三位統軍大人,氣勢如虹,鋪天蓋地,如同狂風暴雨般,瘋狂地殺上城頭。北疆軍這種強悍的攻擊,給了北軍守城士卒重重擊。

高順的盾已經碎裂,手中的戰刀也已經卷了刃。他迎著飛撲而來的敵人大吼聲,硬是以厚實的刀背砸開了敵人的腦袋,然後順手奪過敵人的長戟,「上,上,殺過去」

親衛們護在高順左右,刀砍斧劈,步步推進,勢不可當。高順長戟舞動,連殺三人。凶狠的敵人橫空刀,斬斷戟柄。高順眼明手快,手拿著戟頭,手拿著半截戟柄,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頭撞了上去。敵人措手不及,被他撞得倒飛而起。高順手上的戟頭順勢狠狠地插進了敵人的小腹。鮮血噴射,頓時濺了高順臉。高順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擦,把呼嘯的長槍已經裂空而至。

「殺」高順躲無可躲,張嘴吐出口血沫,拳砸上槍頭。長槍崩開,槍勢不減,直直刺穿了高順身側的親衛。那親衛臨死前把握住長槍,發出了聲驚天長嚎。高順心弦震顫,虎吼聲,身形騰空飛起,腳踹飛那執槍大漢。

大漢慘叫聲,連連倒退,仰首栽倒於自己的軍司馬腳下。那北軍的軍司馬睚眥欲裂,怒不可遏,「殺,殺了他,那是北疆軍的校尉,給我殺了他」

弩箭厲嘯,人影飛動,北軍士卒高聲吼叫著,擁而上。高順夷然不懼,在親衛們的驚呼聲中,把抓過名北軍士卒,把他緊緊貼在身前,擋住了數支利箭。箭止,高順大吼聲,把那死絕的北軍士卒狠狠地砸向了沖上來的敵人。

長刀呼嘯,高順猶如嗜血猛獸,咆哮而進。暴喝聲里,人頭飛竄,鮮血四射,斷肢殘臂凌空飛舞,慘烈的叫號聲霎時撕裂了黑夜的死寂。

刀斷,拳到,張憤怒的臉頓時被砸扁,瞪圓的眼珠子爆裂而出,龐大的身軀騰空飛起。高順再起腳,把厲號的敵人橫空踹出城頭。北軍的那名軍司馬憤怒的叫罵著,迎著高順就是雷霆刀,「老子劈了你」

高順急退,瞬間連撞兩人。名北軍士卒怒號側擊。高順飛身讓過,右手抓住敵人的戰刀,左手抓住敵人的皮甲,大吼聲,把敵人凌空舉起。那軍司馬的戰刀挾帶風雷之聲,再度砍至。刀下,血濺,慘叫聲撕心裂肺。高順再吼聲,拋下死屍,右手戰刀猶如閃電般劃空而起,「拿頭來」

那北軍的軍司馬驚駭之余,爆發出聲震天狂吼。吼聲剛起,頭顱便騰空而起,帶著蓬鮮血向黑暗里急速射去。

「殺下城樓,殺下城樓」高順腳踢飛無頭屍體,縱聲狂呼,「殺下去」

張宇帶著曲將士在黑夜里高速狂奔。

顏傑帶著部兵馬飛速殺到西城門。

西城門上的吊橋轟然落下,城門在北疆軍將士的歡呼聲中,緩緩打開。

高順渾身浴血,以刀駐地,威風凜凜地站在城門邊上。激戰過後的北疆將士們三三兩兩地坐在血泊里,劇烈地喘息著,個個疲憊不堪。

顏傑打馬沖進城門,沖著高順大聲叫道:「大人,本部殺向何處」

「直殺軍營,護住糧草。」高順揮手吼道,「快,要快,防止北軍點火燒糧。」

「走,走,兄弟們,隨我殺向敵營」顏傑縱馬狂呼,帶著士卒們向城內呼嘯而去。

張宇出現在高順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站都站不穩了,「大人」

「快,帶人直殺府衙,見什么殺什么,個不留。」高順咬牙說道,「給我殺干凈。」

張宇不再說話,朝身後揮手,繼續狂奔而去。

高順隨即命令何凱帶人守門。自己和李哲兩人帶著數百士卒尾隨在張宇之後,向城內路殺去。

北軍守將趙玄萬萬沒想到北疆軍幾個時辰就打下了陝城。他原以為自己守上兩天絕對不成問題。兩天後,牛輔得到消息,率軍回援,北疆軍就要不戰而退,所以他很安心,連萬城破後焚燒糧草的准備都沒有做。顏傑攻占軍營的時候,趙玄正在北城門上。聽說城池被攻破了,糧草輜重也被北疆軍搶去了,他當時就傻了眼。現在即使殺出去了,見到牛輔也是死罪。

趙玄過去是北軍軍司馬,何進死後,他被董卓升了官,做了別部司馬,然後再也沒有得到升遷。沒有得到升遷他也無所謂,董卓對北軍軍官很刻薄,向不升職,有怨言的也不是他個。但他無法忍受的是,他在軍中屢屢遭到西涼軍官的排擠。要不是他給牛輔送了幾次重禮,他連這個別部司馬都保不住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老子走人。

趙玄毫不猶豫,立即下令打開北城門,投降了。

負責大軍糧草輜重的不是趙玄,而是牛輔的長史。這位長史正在府衙內焦慮不安,心驚膽戰的時候,張宇帶人殺了進來。北疆軍見人就殺。投降投降也殺。於是這位長史大人十分不情願的掉了腦袋。

顏良高順楊華孫鸞等人齊聚城內。

府衙內的屍體已經清掃干凈,夜空里漂浮著濃濃的血腥味和松油火把的焦木味。

顏良和諸將談笑風生。周山夾在人群里,面色蒼白,雖然大軍已經順利奪下了城池,但戰場上的血腥和死亡還是讓他非常震駭和恐懼。紙上談兵是回事,真正打起仗來卻完全是另外回事。周山心有余悸,他想逃離這里,想逃離殺伐和鮮血,想尋找處風景秀麗的山野遠遠避開塵世的殘酷和痛苦。

楊華帶著趙玄拜見了顏良。顏良沒有為難他,安慰了幾句,叫他暫時帶著人馬到河對岸的大陽城去。

北疆軍這次非常幸運。北軍留守陝城的軍隊本來有五千人,但千人馬送糧草到澠池去了,還有千人馬到潼關押運糧草了,因此城內只剩下三千人。按道理,北軍留三千人守城綽綽有余。然而,北疆軍充分利用了黑夜攻城的優勢,誘使守城北軍分兵駐防城門,結果北軍上當中計,被北疆軍抓住了防守上的漏洞,丟了城池。

顏良和楊華商量下,隨即組織民夫進城,把繳獲的糧草輜重運到河東。

陝城是北軍撤回關西西部的必經之路,北疆軍攻占陝城後,牛輔的大軍隨即被北疆軍包圍在了澠池帶。此時北軍沒有糧草,又被北疆軍包圍,死路條。

高順孫鸞顏傑等人都很興奮,圍在地圖上商討圍殲北軍的事。

「大人,我們攻占陝城的消息,最遲今天晚上就能傳到牛輔軍中。」孫鸞看到顏良走到案幾旁,笑著說道,「牛輔得到消息後,明天會急速後撤,後天就能全力攻打陝城。只要我們堅守陝城,把北軍擋在城下,牛輔和北軍就完了。」

「是嗎」顏良低頭看看地圖,又看看高順,「子平,你認為呢」

「要想等到徐大人和玉大人的大軍趕到陝城,我們至少要堅守三到五天。」高順神情嚴峻地說道,「為了全力打通後撤之路,牛輔必定會派駐重兵防守澠池,以阻擋徐大人和玉大人的大軍。這樣來,我們五千人馬就要獨自面對至少三萬北軍的瘋狂攻擊。我們糧草輜重都很充足,河東還能及時支援我們,所以堅守陝城五天以上,絕對不成問題。」

「北軍有近四萬兵力。隨軍所帶的糧草最多只能支撐三四天。三四天之後,北軍糧草盡絕,軍心渙散,士氣低迷,必將大敗。只是」高順指指地圖上的澠池,擔憂地說道,「徐大人和玉大人只有兩萬多人,如果牛輔以萬人死守澠池,兩位大人攻破城池的損失將非常驚人。北疆軍如果損失太大,即使能趕到陝城圍殲北軍,也無法全殲,最多不過重創北軍而已。」

「堅守三到五天」孫鸞皺眉道,「假如牛輔以三萬人猛攻陝城,我們五千人的損失也非常驚人。」

「此仗就算全殲了北軍,我們也要折損過半,大軍將無力再戰。」高順說道,「董卓威怒之下,如果不惜切代價再度出兵關西,我們就只能退守函谷關,而且關西關東的局勢將變得非常緊張。」

顏良贊賞地連連點頭,「子平言之有理。徐大人正是考慮到我們兵力的不足,所以無意在陝城城下和北軍決戰。」他抬頭看看眾人,突然笑,「徐大人的意思是,大軍立即撤出陝城,再上崤山。」

關西,新安城。

牛輔率軍趕到新安城下,准備發動奪城大戰,這時斥候急報牛輔,陝城失守。

牛輔大驚失色,急召諸將議事。此時形勢很明朗,北疆軍主力攻占陝城,把北軍包圍了。北軍在失去糧草輜重的情況下,兵力上的優勢已經盪然無存,唯有撤退,急速撤退,否則就有全軍覆沒之災。

李傕郭汜等人非常憤怒,指責牛輔不聽賈詡的勸告,執意要急速東進,攻打關東,結果造成今日困境。

牛輔冷笑不語。以北軍目前的兵力,撤回潼關完全沒有問題。只是撤回潼關後,大家不但無功而返,而且還延誤了董卓占據洛陽,穩定社稷的大計,諸將或多或少都要受到懲罰。自己是董卓的女婿,最多不過挨董卓幾句罵而已,但李傕郭汜等人就沒好日子過了。

撤回潼關後,自己立即書告董卓,把兵敗關西的責任都推給李傕郭汜等人,繼而慫恿董卓把這些老資格的西涼將領都調回長安去。沒有這些人和自己作對,大軍由自己說了算,攻打洛陽不過是舉手之勞。

撤軍是肯定的事,但如何撤怎樣撤退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證大軍的安全,避免遭受更大的損失

牛輔和李傕等人爭論不休,誰都不願意留下死守澠池。守住澠池,阻止兩支北疆軍會合,北軍才有充足的時間攻打陝城,才能保證大軍突圍而走。但很明顯,誰留下守澠池,誰就要和北疆軍死戰,其實力的折損倒是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性命朝不保夕,岌岌可危。

牛輔無奈,最後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坐在邊沉默不語的賈詡,求助地望著他。

賈詡毫不推辭,拱手說道:「我留下守澠池。」

「文和」李傕氣憤地叫道,「你是不是嫌自己老了,不想活了對面是朱俊,是徐榮,很可能還有袁紹和袁術的援軍。朱俊和徐榮處心積慮設下這么個圈套,不會僅僅就是為了搶我們點糧草把我們逼回關中。他們的目的是要殺我們,要攻打關中。」

賈詡嘆了口氣,「你放心,我能活著回去。」

牛輔十分歉疚,用力拍拍賈詡,「文和,我留萬人給你。你定要殺回潼關,和我們會合。」

賈詡搖搖手,「將軍給我三千人即可。人留得越多,我們的損失就越大,三千人足矣。」

牛輔苦笑道:「文和兄,我知道你有信心守住澠池,但我需要的不是你的信心。我需要足夠的時間攻打陝城,我需要澠池牢不可破。人太少,澠池如何堅守不破」

賈詡微微笑道:「陝城鼓而下,大人三天內就可以回到潼關。」

牛輔和眾人驚訝地望著賈詡,將信將疑。

「文和兄可以解釋下嗎」牛輔摸摸短須,十分疑惑地問道。

賈詡指著地圖上的河東蒲坂津說道:「段煨大人正在攻打河東,根據段煨大人的戰報來看,阻擊段煨大人的不是北疆軍,而是北疆的屯田兵,這說明驃騎大將軍已經率軍去打冀州了。」

大將軍要打冀州,北疆軍就要同時在兩個戰場作戰,北疆的實力顯然做不到。那么大將軍必須要忍痛放棄洛陽,但放棄洛陽,把洛陽讓給我們,同時他卻出兵占據冀州,那么大將軍這個叛逆的罪名算是坐實了,會遭到天下人的唾罵和攻擊。所以,大將軍為了自己的臉面和北疆的安危,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守住洛陽。

在這種兩難的情況下,大將軍首先要保證關西的兵力不受損失,以駐守洛陽,保護河東。其次,他又要我們保持對關東的攻擊,以維持我們對各地州郡的威脅,迫使各地州郡為了自身的安全,給駐守洛陽的北疆軍提供糧草。

大將軍既不願意自己受損,又不願意把我們擊敗,最後只好想了這么個辦法,搶我們的糧草輜重。關中地實力有限,要想再次籌措四萬大軍幾個月的糧草,需要時間,最快也要到五月冬小麥收割之後。也就是說,我們下次的攻擊,最快也要到六月中才能開始,而有了這段時間的緩沖,大將軍可以全力攻打冀州,占據冀州。

冀州到手,大將軍有了堅實的後盾,他就可以用冀州的錢糧來支撐關西的北疆軍和我們展開決戰。

賈詡搖搖頭,愁眉不展地說道:「七月,應該是決戰時間,這點,請將軍大人在給太師大人的書信中,務必說清楚。」接著賈詡輕拍案幾,神態輕松地說道,「由北疆目前的關西策略可以看出,徐榮此計,旨在逼迫我們撤退,無意和我們決戰,所以,大軍可以暢通無阻,路順利返回潼關。」

賈詡的分析雖然頭頭是道,但打仗歸打仗,不是瞎猜就能決定戰局的。牛輔和眾將驚惶不安,該干什么還是干什么,誰也沒把賈詡這番話放在心上。

牛輔留下五千人馬給賈詡防守澠池,自己帶著大軍連夜撤退。

新安城到陝城百五十里,兩天的路程,北軍天夜就到了。

望著暮色里的陝城,望著城樓上高高飄揚的大纛和五彩繽紛的戰旗,牛輔和李傕等人心情沉重。賈詡的估計是不是正確的北疆軍主力是不是離開了陝城

斥候飛報,茅津渡口和陝城渡口上,船只往來如梭,人流如幟,沒有看到北疆軍有任何撤退的跡象。

這時,城內戰鼓如雷,殺聲如同山崩地裂般,驚天動地。

牛輔猶豫了。將士們路急行而來,疲憊不堪,在黑夜里倉促攻城可能遭到慘重傷亡,但李傕和郭汜等人卻強烈要求立即攻城。李傕說,徐榮這個人我們非常熟悉,早年在西疆的時候,他和羌人打仗,從來沒有打輸過,立了許多戰功。否則以他的年紀和關系,怎么可能被拜為西涼府的都尉此時如果徐榮在崤山埋伏支人馬,半夜突襲大營,我們的損失會更大。

西涼的幫大小將領都認識徐榮,這個人早年打仗就厲害,更不要說現在了。牛輔不再猶豫,斷然下令攻城。

鼓而下。

城內的北疆軍不戰而退,直接出北門上船跑了。

北疆軍跑得快,北軍跑得更快。

牛輔和李傕等人對賈詡佩服的五體投地。牛輔邊急令大軍撤回弘農,邊急報賈詡,大軍已過陝城,請速速回撤。

徐榮連續三天都沒有攻城,澠池非常安靜。

賈詡白天沒撤,到了半夜,他悄悄帶著五千人馬出城路狂奔。

天亮的時候,大軍趕到望雲亭,被顏良堵住了。

顏良看到北軍主力離開澠池後,立即下山設陣。徐榮給他的命令就是不惜切代價攔住最後批撤離澠池的北軍。這仗,無論如何要打下北軍,讓他們暫時不敢繼續攻打關東。

賈詡二話不說,傳令五千北軍將士,大軍已經被圍,無處可逃。想投降的去投降,不想投降的,丟下武器,回家去吧。

北軍頓時炸了營,五千將士哄而散。

顏良和將士們目瞪口呆,怎么也沒想到,北軍突然炸營了。

賈詡帶著十幾個親衛趁機逃進了崤山,抄小路直奔弘農城而去。五個軍司馬和幫北軍軍官商量了下,帶著幾百親衛投降了顏良。

高順孫鸞等人帶著人馬四下圍追招降北軍散兵。中午的時候,折沖將軍玉石和都尉李雲也帶著前鋒營趕到了望雲亭,路上他們也招降了兩千多北軍散兵。

顏良苦笑著對玉石說,這年頭,打仗也越來越新鮮,還有這么打仗的。

牛輔留下張濟戍守弘農城,自己帶著大軍直撤回到桃林要塞。

牛輔急報長安朝廷和太師董卓。大軍糧草輜重被北疆軍奪去,無力繼續攻擊,被迫撤回。

三月中,長安。

屋外大雨滂沱,偶爾還有幾聲雷聲從遙遠的天際轟然傳來,震撼天地。

呂布負手站在司徒府的書房內,透過薄薄的雨幕,望著窗外綠茵茵的花草,沉默不語。

關中從二月開始,先是陰雨連綿,接著又時不時下兩場暴雨,間或還有幾次風暴,氣候非常反常。由於陰雨不止,導致庄稼受損,渭水河暴漲,春耕也成了問題。天子隨即下旨,祭拜天地以祈求老天顯靈,讓關中盡早見到太陽。

祭拜事應該由太師大人負責,但太師董卓直待在郿塢,除了新年的時候到未央宮覲見了次天子外,就再也沒到長安來過。天子的聖旨送到郿塢後,董卓推說身體不適,請司徒王允大人代為主祭。今天就是主祭的日子,司徒王允大人率領公卿百官於郊外設高壇拜祭天地,祈求關中早日放晴。

呂布輕輕嘆了口氣。這么大的雨,司徒大人和幫公卿們定濕透了。老天有眼,應該體諒百姓的苦難,停了關中這場無休無止的雨水。

陣清冷的微風輕輕掠過,淡淡的水霧隨之飄進書房,把點點水星悄悄灑落到呂布臉上,些許寒意隨即滲進了皮膚,直透心脾。呂布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自從太師大人下令出兵關西後,呂布和張遼的軍隊就由槐里城調到了陳倉。董卓顯然不相信呂布和他的並州兵,他大概擔心呂布和徐榮對陣的時候,會臨陣倒戈。於是就把呂布的大軍調到了扶風郡的西面,以幫助皇甫鴻駐防大散關,防止韓遂和馬騰的大軍趁著關中空虛的時候出兵馬蚤擾三輔。

呂布沒有不滿,相反,他很高興。這不僅僅是因為他不願意和徐榮,和北疆軍對陣戰場,更因為他距離報仇雪恨,距離鏟除侫的機會更近了。

呂布慢慢轉過身,在書房內緩緩踱步。

自己認識王允,是因為張遼的關系。王允家世顯赫,名震天下,又是朝中三公重臣,憑自己的身份,無法攀交。雖然自己也是兩千石的中郎將,但因為自己的出身學識等緣故,王允不會正眼看自己。

張遼的老師是郭蘊,和王允有多年的交情,張遼也算是王允的子侄輩。因為軍餉的事情,張遼去找王允幫忙。王允聽說是為了給並州軍補餉,口答應,而且馬上就辦妥了。自己很感激,和張遼起登門拜謝。

王允對自己非常好。自己無法表達對王允的感激之情,只能說「好」。自從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