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冀州七大營統帥之時，北疆很多大吏就非常有意見。顏良為此還和大將軍發生了爭執。顏良說，我手下的吳雄追隨大將軍打了多少仗，立了多少戰功，難道他還不如張遼還有樊籬於氐根彭烈雷重這些人，哪個不是戰功顯赫為什么大將軍不用大將軍解釋了很長時間，最後就是句話，張遼之所以能成為七大營的統帥之，不是因為他有戰功，而是因為朝廷的需要。朝廷需要他去擔任七大營的統帥之，沒有理由。

張遼看到顏良拒絕接受自己的意見，很是不滿，據理力爭，絲毫沒有因為顏良的威名而懼怕他。相反這時司馬懿卻縮著腦袋坐在邊不說話了。他有點害怕顏良。

顏良怒不可遏，差點把案幾都掀翻了。司馬懿大驚，急忙派人把田疇請了過來。

田疇不管雙方對錯，先把張遼責怪了幾句，然後對顏良說道：「文遠犯上，違抗軍律，拖出去重杖百。」

顏良突然聽到田疇說出這么重的責罰，不假思索地馬上揮手制止了，「犯什么上我和文遠仲達正在商討破敵之策，嗓門大點而已。你搗什么亂」

顏良雖然治軍很嚴，但很少責罰手下，如果不是嚴重違律，他般都略加懲戒了事，有時甚至罵兩句就算了，這也是顏良在軍中威信極高的原因之。

田疇笑道：「你現在不打文遠，以後就沒機會了。」

顏良愣了下，「大將軍來信了現在就要我回晉陽」

田疇點了點頭。「朝廷的聖旨已經到了，你我立即動身。」

顏良低頭望著被自己扔到地上的地圖，嘆了口氣，這次臉丟大了，下次再也不能隨口胡扯了。他走過去撿起地圖，伸手撣了撣上面的灰，遞給了張遼，「好好打。打贏了這仗，北疆軍的將士才會信任你，服從你。」

張遼有點莫名其妙，「大人真的要走了」

「大將軍誠心要把這份功勞送給你，你不要辜負了他。」顏良勉強擠出絲笑容，「現在，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是大軍統帥了。」

張遼又驚又喜，轉頭看向田疇。

「大人離開邯鄲前，曾對大將軍說，如果自己個月後不能拿下河內，大軍就給你統帥，因為」田疇看著顏良，笑著說道，「你打贏了這仗，說明大將軍有眼光，慧眼識珠，虎頭將軍就算輸了，也是輸給了大將軍。但要是給別人打贏了這仗，我們虎頭將軍這張臉，就沒有地方擱了。哈哈」

張遼感動地望著顏良，不知說什么好。

顏良冷笑了下，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打中原的時候，我們再見。」

顏良走後的第三天，司馬懿率軍奇襲山陽城，直殺沁水河，給了河內大軍重重擊。

糧道被斷，河內大軍危在旦夕。韓瓊韓浩郭圖面調派援軍阻擊出沒在野王和溫縣帶的北疆鐵騎，面指揮大軍撤出修武，死守懷城。

求援書信急速送往洛陽。

袁紹大驚失色，立即召集沮授辛評商議，是否調派陳留方向的袁忠夏昭支援河內。

沮授堅決反對。此刻中原戰場正在相持，旦把陳留方向的軍隊調往河內，曹操必定知道河內戰場吃緊，他會抓緊切時間攻擊袁術。如果袁術堅持不住，撤出昌邑，敗走兗州，那么我們威脅曹操把天子送到洛陽的計策就會失敗。沮授建議從洛陽調兵，然後從豫州穎川征調辛毗的軍隊北上洛陽護衛京畿。

辛評持反對意見。關中袁譚已經送來消息，韓遂馬超正在翼城集結軍隊，估計這個月底肯定能攻擊扶風郡。另外，從安定郡的臨涇也傳來消息，龐德的軍隊已經出動，估計他要威脅長安，以配合河東方向的北疆軍佯攻關西。這樣來，兩支進犯關中的大軍極有可能取得聯系，聯手攻打長安。

關中只有袁譚的兩萬多人，如果叛軍兵力占據優勢，長安勢必危險。能支援關中的只有關西的淳於瓊和南陽的袁熙。淳於瓊的大軍現在正在關西迎戰北疆軍，不能征調，這樣旦長安危急，我們只能從豫州方向征調兵力。辛評建議袁紹暫時不要征調辛毗高干等人的軍隊，而是放棄袁術，把陳留的軍隊急速調往河內。

放棄袁術，等於逼著袁術盡快再建皇統。袁術旦再建皇統，中原局勢對我們還是有利。曹操要想生存，就必須把天子送到洛陽，他沒有選擇。天子到了洛陽，我們先任由曹操打袁術，然後再把氣息奄奄的曹操刀砍了，如此則中原可得。

袁紹猶豫再三，聽從了辛評的建議。沮授苦勸不果，徒呼奈何。

十月中，兗州，昌邑城。

孫策攻占廬江，揮軍攻擊九江郡的消息送到了昌邑。

袁術極度震驚。

李業紀靈等人也是始料不及，個個目瞪口呆，心中的憤怒和沮喪時達到了極致。人可以無恥，但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人可以丟棄忠義，但不能這樣肆意踐踏忠義。

當年袁術如果沒有孫堅的幫助，袁術樣可以縱橫荊豫之間，但孫策如果沒有袁術的支持，無論如何他也無法占據江東三郡。

孫策有什么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堆積如山的財富，沒有超人的才學，他唯獨有的就是他父親的聲名和自己的勇猛，還有忠誠於他父親的幫手下。但僅憑這些他就能和劉繇王朗薛禮朱皓笮融這些人對抗就能擊敗這些人所擁有的數萬大軍

袁術竭盡所能，給了孫策力所能及的所有幫助，糧食錢財軍隊軍械，只要孫策需要的，他都送到了江東。雖然袁術的目的是想占據江東四郡，但袁術的心思不在江東，而是中原，是天下。江東四郡對於他而言，沒什么實質上的意義。讓年輕的孫策去打江東，相比讓紀靈橋蕤這些人去打江東，袁術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但袁術堅持己見，非要讓孫策去打。當初袁術的很多部下不理解，其實，袁術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因為自己對孫堅的愧疚，他想償還欠孫堅的債。

孫策獨自打下江東，可以在年輕的時候建下顯赫的功勛和聲名。將來等到袁術霸業有成，孫策自然也是功成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占據江東，成為袁術的左膀右臂，可以幫助袁術爭霸天下。

這里面雖然有袁術利用孫策的意思，但袁術為什么就定要利用文不名的孫策他完全可以讓自己的兒子率軍攻打江東，讓自己的兒子成就番事業，讓自己的兒子幫助自己稱霸天下，這不是更好嗎

袁術這樣全心全意地對待孫策，都是因為當年孫堅全心全意地對待他。他相信孫策，就象相信當年的孫堅，但事實卻給了袁術無情的擊。

孫策在廣陵全軍覆沒，導致袁術霸占中原之計徹底失敗。不過那時袁術還有機會，他還可以東山再起。

但今天孫策的背叛，卻是致命擊。

袁術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所謂的霸業更是場春秋大夢。

袁術慘然大笑，時間心灰意冷。

他本來希望通過次轟轟烈烈的背叛為自己換回世功名，但老天卻和他開了個玩笑。同樣次背叛，自己卻被徹底送進了敗亡的深淵。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八章 箭在弦上 第十四節

袁術和李業楊弘閻象紀靈等人緊急商量對策。

李業認為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即刻南下攻殺孫策，奪回九江廬江兩郡，而是穩住曹操劉備的大軍，免得孫策背叛的消息泄漏，讓曹操劉備趁機率軍銜尾窮追，致使大軍受損。只要軍隊完好無缺，憑借袁術目前的實力，擊敗孫策，把孫策趕回江東還是綽綽有余。

逢紀剛剛離去，他雖然沒有明確表示袁紹支持袁術再建皇統，但話里的意思卻很明顯。既然曹操在今天這種情況下還是死死挾持天子不放，那只好破釜沉舟了。袁術旦大張旗鼓地再建皇統，另立天子和曹操對抗，曹操的處境就變得非常艱難。為了生存，為了在中原站住腳，此刻的曹操只有退而求其次。要么把天子送到洛陽，滿足袁紹的意願，然後放開手腳攻打袁術；要么和袁術達成默契，袁術把兗州還給曹操，退回揚州，大家還是維持過去的局面，相安無事，共同對付河北李弘。

第種辦法對曹操而言，損失太大，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不會拱手讓出天子。第二種辦法曹操沒有主動權，必須要袁術主動，而袁術主動的前提是，他即使再建了皇統，但最後好處都讓袁紹拿去了。袁術為了自己的利益，迫於形勢，只好放棄中原，撤兵揚州，和曹操劉備暫時達成諒解。至於將來三人之間是不是還要互相攻伐，那是將來的事，現在三方主要目的是迅速恢復實力，保持各方勢力之間的平衡。

李業的意思是，立即派人到城外和曹操劉備商談。袁術撤回揚州，三方罷戰。這對於曹操劉備來說，應該是求之不得的事。他們拿回了自己的州郡，贏得了恢復實力的時間，打擊了袁紹的謀劃，和袁術又握手言和，暫時避免了征伐保存了實力。這種舉多得的事，不答應就是白痴了。

閻象卻對此提出了反對意見。

現在之所以要和曹操劉備言和，是因為孫策攻占了九江廬江兩郡。我們和曹操言和後，馬上就要和孫策交戰，需要袁紹提供糧草輜重。如果按照李業大人的辦法，我們首先得罪了袁紹，失去了袁紹的有利支持，糧草供應不上。其次我們到了揚州後，和孫策連番交戰，實力必定大損，這樣來，明年春天，曹操劉備的大軍很可能會趁機殺進揚州。而敗回江東的孫策也有可能卷土重來，和曹德和劉備聯手。我們遭受三方圍攻，而袁紹又坐視不理，那時我們如何生存

閻象建議立刻再建皇統，先把袁紹拖住。有了袁紹的支持，我們退出兗州後，曹操在袁紹大軍的威脅下，勢必不敢乘勝攻擊。其次，我們在撤退過程中，可以讓橋蕤和張勛合兵處，集中力量先拿下下邳。然後我們以沛國下邳兩個郡國為進退之地，集結大軍南下九江郡攻打孫策。

如果沒有袁紹的支持，我們就算暫時擺脫了困境，也很難在九江廬江帶堅持下去。再建皇統結盟袁紹兄弟言和，是目前唯可以保證生存的辦法。雖然這樣來，袁紹的實力得到了增長，但我們避免了敗亡的命運，袁閥的整體利益也得到了膨脹。從長遠來看，這還是非常合算的。

冀州大戰後，黃河南北兩岸的各方勢力此消彼長，河北隨時可能南下中原。此時為了袁閥的利益，我們最好和袁紹聯手，然後迅速擊敗曹操，占據中原，從而和河北形成南北對峙之局，否則，將來無論是袁紹袁術，還是曹操劉備，都有可能被河北的鐵騎殺得抱頭鼠竄，灰飛煙滅。

袁術和眾人仔細權衡利弊後，決定同時采用李業和閻象兩人的辦法。

袁術派人出城，主動聯系曹操，以再建皇統為要挾，逼迫曹操罷戰。同時由紀靈何儀等人率軍急撤沛國。另外，袁術還書告張勛，撤兵彭城，趕到下邳會合橋蕤，不惜切代價拿下下邳城。

袁術又讓楊弘急赴洛陽面見袁紹。再建皇統後，如果袁紹願意，自己願意把天子送到洛陽，但袁紹必須把汝南郡劃給自己，以便自已迅速拓展實力，從而對中原形成夾擊之勢。袁術雖然知道袁紹不會相信自己的這番話，但此時此刻，為了能迅速扭轉不利形勢，他也只能騙得時算時了。

陳王劉寵現在就在沛國的郡治相城今安徽濉溪縣西北。袁術派李業劉馥急速趕到相城。不管劉寵本人同意不同意，立即籌措登基大典。只待大軍撤到沛國，便再建皇統。

曹操劉備正在焦急地等待著劉表的消息。

袁紹的態度非常重要，如果袁紹默許袁術再建皇統，天下局勢將更加混亂。尤其是曹操，在遭受冀州大戰的重創之後，他根本無力抵擋袁氏兄弟的聯手攻擊。

這時，袁術的信使到了。

袁術的話沒人相信。他要議和這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曹操第個感覺就是袁術在使詐，背後肯定有陰謀。難道袁術被逼急了，要用緩兵之計拖住自己，然後跑到沛國去再建皇統劉備卻猜測袁氏兄弟可能因為再建皇統的事鬧翻了，袁術氣之下，不做二不休，干脆撤兵了事，成心要讓天下再度恢復到冀州大戰前的格局。

袁術的背後有袁紹，要打袁術不是下子的事，也無需急在這時半刻。冀州大戰剛剛結束，大軍急需休整。中原剛剛下雨，持續九個月的旱災結束了，正是恢復播種的時期。青州的事懸而未決，需要時間趁著臧霸立足未穩之際，先把他解決了。

既然袁術主動撤兵，也算是放下架子認輸了，這對曹操劉備都有好處。兩人痛痛快快地答應了，袁術也很爽快，馬上把曹操和所有兗州大吏的家眷送到了曹操的大營。

正在雙方談得很融洽，袁術的軍隊已經開始帶著從兗州擄掠的大量錢財輜重陸續後撤的時候，從陳留傳來了個消息，屯兵於陳留的袁紹軍隊北上了，要渡河趕到河內支援。

曹操立即意識到袁紹有麻煩了。河內方向，袁紹可能已經支撐不住，而關中方向的馬超，按道理也應該舉兵背叛了。袁紹顧此失彼，自顧不暇，已經無力幫助袁術了。曹操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擊殺袁術的機會來了。

他面暗中集結大軍，面等持著劉表的消息。劉表去了洛陽，如果袁紹為了應對關中和河內的事而焦頭爛額，他多多少少能通過自己的關系了解到點真實的情況。

曹操沒有等到劉表的消息，卻等到了從江東匆匆趕來的王朗。

「孫策為了伸張大義，重振大漢，毅然決定脫離叛逆袁術，重歸朝廷。」王朗把自己的來意說明之後，最後說道，「目前，孫策大人正在統率大軍攻打九江廬江兩郡，他願意遵從天子的旨令，丞相大人的指揮，為誅殺叛逆中興社稷而浴血奮戰。」

接著王朗開始為孫策歌功頌德。

曹操聽說過孫策，知道他這兩年帶著大軍在江東擊敗了揚州刺史劉繇。劉繇是原兗州牧劉岱的弟弟，他們兄弟兩人和曹操的關系都很好。曹操憎恨袁術，也很憎恨孫策，所以王朗還沒說上幾句就犯了曹操的忌諱。孫策擊敗劉繇，對曹操來說，不是孫策的功勞，而是禍亂社稷的罪過。

「孫策是誰他是什么東西」曹操掌拍到案幾上，打斷了王朗的話，「個背信棄義的叛逆，個厚顏無恥的小人，這種人不說也罷，免得污了我的耳朵。」

坐在旁的劉備也是眉頭深皺，但表情還是很客氣。如果此事是真的，袁術十有八九死定了。不管孫策的品行如何，他這次算是幫了大忙，立了大功，無論如何不能怠慢了。另外代表孫策前來向天子獻表的是徐州名士王朗，於情於理都要客氣點，不能太讓人下不了台。

「孫策是原破虜將軍豫州刺史孫堅的兒子。」劉備不知是故意的，還是裝傻，他很嚴肅地給曹操介紹道，「此子以弱冠之齡，追隨袁術四處征戰。在他二十歲的時候，袁術力排眾議，以孫策為統率，率軍渡江攻擊江東劉繇。歷經大約三年的時間後，孫策總算不負重望，拿下了吳郡會稽郡和半個丹陽郡，也算是員虎將了。」

劉備在說到「虎將」兩個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顯得鄭重其事。三年時間打下兩個半郡也叫虎將，這不禁讓曹操仰天大笑，而王朗感覺受辱，臉色鐵青，兩眼狠狠地瞪著劉備。孫策好歹也是靠自己的努力才打下了兩個半郡，但你呢你不過撿了個便宜，撞了個狗屎運而已。曹操殺人如麻，曾經血屠徐州，你不替徐州百姓報仇雪恨，卻和仇人坐在起稱兄道弟，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王朗在心里把曹操和劉備罵了個狗血噴頭。雖然他對孫策沒有半點好感，但受張昭之托，他不能不把此行的任務完成了，否則以他的個性，早就拂袖而去了。

「原來是孫堅的兒子，怪不得是個叛逆。」曹操冷笑道，「孫堅自己就是個桀驁不馴目無王法的叛逆。當初他從長沙北上討董的時候，竟然口氣殺了荊州刺史王睿和南陽太守張咨，首開誅殺朝廷大員的先例。雖然他後來有擊敗董卓殺進洛陽的功勞，但相比他後來的所作所為，這點功勞算得了什么」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劉備調侃道，「和袁術這種人在起，能有什么好貨色不過是群瘋狗而已。為了塊骨頭，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王朗怒極而笑，「袁術的確是條瘋狗，但孫策和兩位大人比起來，他最多不過是條見利忘義恬不知恥的野狗而已。」

曹操勃然大怒，劉備嘴角掀起絲冷笑，眼里殺氣陡顯。

程昱眼看事情不妙，急忙起身勸阻。毛玠滿寵趁機把王朗拉出了大帳。

孫策和袁術突然決裂的事，雖然讓人很難相信。但聯想到袁術主動議和，此事也的確有可能。

孫策在廣陵大敗後，他的命運已經隨著袁術奪取中原大計的失敗而變得非常灰暗，即使袁術不殺他，他的下場也很悲慘。孫策要想徹底扭轉局面，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只有條道。那就是和袁術決裂，趁著袁術陷在中原戰場的時候，聯手曹操劉備擊殺袁術。

「這小子不錯，比他父親還要狠上三分。」曹操笑道，「袁術志大才疏，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總是算計別人，結果這次卻被別人算計了，哈哈」

「袁術是個賭徒，賭徒都是冷酷無情的人。不知道袁術為什么這次竟然感情用事，犯下如此致命的錯誤。」程昱疑惑不解。

「是人都會犯錯，袁術也不例外。」劉備頗有點幸災樂禍，「當年孫堅戰死襄陽，都是為了袁術。今天袁術敗亡於孫策之手，也算是還了孫堅的人情，他也怨不得孫策。」

幾個人感嘆了番，隨即商量攻擊的辦法。

曹操主張把袁紹丟到邊，不要管他了，盡起大軍，全力攻擊袁術，直把他打得體無完膚為止，「他如果再建皇統，我們就連那個什么狗屁的天子塊砍了。」

劉備卻持反對意見。

袁紹雖然被河內戰場牽制了，但豫州還有袁微高干徐璆等人的軍隊，還有穎川汝南陳國等郡國的糧食。只要袁紹聲令下，只要袁術向袁紹低頭，兄弟聯手反擊，我們必定無所獲。相反，孫策卻可以趁此機會，輕松坐穩九江和廬江兩郡。袁術的威脅去掉了，卻又來了孫策的威脅，我們的後方還是不穩。

冀州大戰，我們的損失太大，此時此刻還是以拿回兗州徐州，恢復實力為上策。另外，青州的臧霸始終是塊心病，如果河北趁機控制了臧霸，我們就變得非常被動。我們前有袁術，後有臧霸，兩人前後連番攻擊，我們這兩年休想有安寧日子。

袁術退出兗州徐州後，沒有塊落腳之處，他只能去打孫策。孫策雖然實力不夠，但袁術要想擊敗他，也不是天兩天的事。我們以部分人馬幫助孫策對抗袁術，讓他們打到明年春天。我們自己則利用這段時間把青州的事解決掉，然後我們再聯手出兵攻打袁術，那時揚州江北兩郡當可舉而下。

曹操堅持要乘勝攻擊。對曹操來說，中原殘破不堪，災禍連綿，他急需塊地方給他提供爭霸中原的財賦。只要擊敗了袁術，再攻擊孫策，占據九江廬江兩郡，中原的後方就徹底穩了，糧食也有了保障，他當然不願失去這個機會。

劉備考慮良久，沒有再堅持。現在袁術的大軍還在攻打彭城下邳兩郡，如果大軍泄而下，在曹操的幫助下，自己可以迅速收復兩個郡國，這對自己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更沒什么損失。因為現在攻擊袁術的主力大軍幾乎都是來自兗州的軍隊，自己樂得坐事其成。

曹操以天子的名義下旨，拜封孫策為討虜將軍領揚州刺史，並督促其盡快拿下九江郡全境，然後從九江郡方向北上攻打袁術，以便盡早誅殺叛逆，穩定社稷。

王朗想走沒有走掉。曹操現在缺的就是人，尤其象王朗這種有聲望有地位的名士。他以天子的名義拜封王朗為光祿大夫，會同荀彧程顯毛玠等人重建朝廷。

十月下，曹操突然率軍攻擊昌邑城。

袁術知道孫策背叛的消息已經泄漏，立即帶著留守昌邑的數千人馬撤向沛國。

曹操率軍追擊，日夜不停。